王实甫《西厢记》里的主要人物,虽然多与《会真记》、《西厢记诸宫调》同名,但是莺莺、张生、红娘的性格,却与元稹、董解元所塑造的迥异。他们是王实甫刻划的新的人物形象。
《西厢记》里的崔莺莺,带着青春的郁闷上场。当她遇到了风流俊雅的张生,四目交投,彼此就像磁石般互相吸引。她分明觉察到一个陌生男子注视着自己,但她的反应是“亸着香肩,只将花笑捻”。剧本写红娘催促她回避,而她的反映是:
回顾--觑末--下
请注意这一舞台提示,它异常强烈地揭示出人物的内心世界。按照封建礼教的规定,为女子者,“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莺莺竟对张生一步一回头,把箴规抛之于脑后。通过一细微的却是引人注目的举动,作者让观众清晰地看到她性格发展的走向。在明末,金圣叹改编《西厢记》,便删掉莺莺这一动作,改为让她主动提出:“红娘,我看母亲去。”还加上评注云:“写双文见客即走入者,此千金闺女自然之常理。”金圣叹的做法,不管是否恰当,却充分说明了他认识到这一动作的关键性作用。
莺莺遇见张生以后,作者写她相当主动地希望和张生接近。她知道那“傻角” 月下吟诗,便去酬和联吟;张生故意撞出来瞧她,她“陪着笑脸儿相迎”,可见她对张生是处处留情的。而她的态度,张生也看在眼里。他们心有灵犀,彼此都感受到相互的爱意。正是由于莺莺从一开始就对爱情炽热地追求,才使得她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违悖纲常反抗封建礼教的道路。
王实甫写莺莺追求的只是爱情。她对张生的爱,纯洁透明,没有一丝杂质。当张生被迫上京考试,她悔恨的是“蜗角虚名,蝇头小利,拆鸳鸯两下里”;长亭送别,她给张生把盏时的感触是:“但得一个并头莲,煞强如状元及第”;她给张生最郑重的叮咛是:“此一行得官不得官,疾便回来”;她担心的是张生不像她那样爱得专一,一再提醒他“若见了异乡花草,再休似此处栖迟”。总之,在她的心中,“情”始终是摆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至于功名利禄,是非荣辱,统统可以不管。这样的思想,既不同于《西厢记诸宫调》里的莺莺,也不同于元杂剧中许许多多追求夫荣妻贵的闺秀,她是一个赤诚追求爱情,大胆反抗封建传统的女性形象。
然而,强烈追求爱情只是莺莺性格的一个方面。莺莺长期受到封建礼教的熏陶,加上对红娘有所顾忌,因此,她的性格显得热情而又冷静,聪明而涉狡狯。例如她看见红娘送来张生的“简帖儿”,勃然变然,“厌的早扢皱了黛眉,忽的波低垂了粉颈,氲的呵改变了朱颜”,还声称要拿简帖儿“告过夫人,打下你个小贱人下截来”。她装腔作势要红娘传言责备张生,“着他下将休是这般”,其实传去的却是私约张生相会的情诗。等到张生到后花园去赴约,她以忽然变卦,正儿八经地把张生数落一番。这种种表现,把张生弄得七颠八倒,连红娘也昏头转向。当观众看到莺莺“对人前巧语花言,没人处便想张生,背地里愁眉泪眼”,看到她有时一本正经,有时黠谲多端,有时又扭捏尴尬时,都会哑然失笑。在作品中,王实甫让莺莺的形象具有两种不同的内心节奏,展示出她对爱情的追求,既是急急切切,又是忐忐忑忑。内心节奏的不协调,是导致她行为举止引人发笑的喜剧因素。
王实甫笔下的张生,也不同于《西厢记诸宫调》的张生。他被去掉在功名利禄面前的庸俗,以及在封建家长面前的怯懦,被突出的则是对爱情执著诚挚的追求。他是一个“志诚种”。志诚,是作者赋予这一形象的内核。
当然,张生是个才华出众风流潇洒的人物。他出场时唱的一曲〔油葫芦〕,描述“雪浪拍长空,天际秋云卷;竹索缆浮桥,水上苍龙偃”的黄河景色,充分表现出文采风流和豪逸气度。不过,王实甫在塑造张生的形象时,没有把表现他的才华作为重点,而是表明一旦坠入了情网,这才子竟成了“不酸不醋的风魔汉”。他痴的可爱,也迂得可爱。
王实甫写张生在佛殿撞见了莺莺,猛然惊呼:“我死也!”这三个字,活画出他魂飞魄散的情态。跟着他在道场上迎着红娘,自报家门:
小生姓张,名珙,本贯西洛人也,年方二十三岁,正月十七日子时建生,并不曾娶妻。
红娘反问:“谁问你来?”张生竟不答腔,单刀直入地又问:“敢问**常出来么?”这一段精彩的对话脍炙人口,把张生在爱情的驱动下痴迷冒失的性格,表现得栩栩如生。在“赖婚”一场,作者写张生起初以为鸿鹄将至,他一早起来,精心打扮,“皂角也使过两个也,水也换了两桶也,乌纱帽擦得光挣挣的”。一心等待崔家来请,憨态可掬。谁知道,老夫人忽然变卦,他始而目瞪口呆,继而气急败坏,还直挺挺的跪在红娘面前哭丧着脸,声称要上吊自尽。这手足无措的表现,委实令人喷饭。等到张生缓过气来,剧本写他向老夫人发问:
(末云):小生醉也,告退。夫人跟前,敢一言以尽意,不知可否?前者贼寇相迫,夫人所言,能退贼者,以莺莺妻之。小生挺身而出。作书与杜将军,庶几得免夫人之祸。今日命小生赴宴,将谓有喜庆之期,不知夫人何见,以兄妹之礼相待?小生非图哺啜而来,此事果若不偕,小生即当退。
张生一开口便说“告退”,还问老夫人能否让他说话。未等老夫人回应,他就哗啦哗啦说了一通,其实,老夫人回应“可”,他固然要说;回应“不可”,他也是要说。他的陈辞,东一锤,西一棒,说得语无伦次,却又入情入理。金圣叹说:张生“盖满肚怨毒,撑喉柱颈而起,满口谤仙。触齿破唇而出”。在这场戏里,王实甫鲜明地展现出张生从焦急高兴到失望负气的情景,而无论写张生或是楞头楞脑,或是酸不溜秋,或是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都表明他对爱情的执著。爱情的力量,使这才子傻头傻脑,顾不上言谈举止。
张生跳墙,是王实甫刻划这一性格最为精彩的关目。那天晚上,张生应莺莺诗简之约,到了后花园。他知道**已在隔墙,于是樊垣一跳,一把搂着莺莺。莺莺吓了一大跳,她没有想到张生会跳将过来,而且“角门儿”还开着,她惊呼: “是谁?”这一下,约会便砸了锅。
关于张生跳墙的行为,《会真记》的写法是:“崔之东墙,有杏花一树,攀枝可逾。既望之夕,张生梯其树而逾焉,达于西厢,则户果半开矣。”《西厢记诸宫调》的处理是:张生跳过墙后,才喊红娘:“快疾忙报与你姐姐,道门外玉人来也。”他们是在房里相会的。王实甫改变了元稹和董解元的写法,把崔、张会面的地点,改在后花园里,园里有墙,墙上有“角门儿”,两边可通,莺莺就在墙的一边“烧夜香”。在这里,王实甫将规定情景略略改变,不仅使这关目增加了新的情趣,而且在刻划张生性格方面有画龙点晴的作用。
张生接到请柬,是红娘受了莺莺的气,拒绝再为他俩效劳的时候,是张生感到爱情已经无望的时候。可是,当他打开诗简一看,原来是**约他幽会。他大喜过望,红娘问他:“怎见得着你来?你解我听咱。”他解释:“‘待月西厢下’,着我月上来;‘迎风户半开’,他开门待我;‘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着我跳过墙来。”据此,他便跳墙赴约了。
莺莺约会张生,却没有让他跳过墙来,是张生把诗理解错了。他对诗的第一句没有解错,至于第二句“迎风户半开”的户,他知道指的是花园的“角门儿”,问题出在对第三、四句的解释,“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解作叫他跳墙,何况角门儿半开着,何必要跳过墙去!张生凭空脑海中生出“跳” 字,这真是可笑的疏忽。本来,张生是个才子,当不至于不会解释,他之所以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是因在绝望之馀,突然受宠若惊,欣喜之情冲昏头脑,使他连诗也解错了。
为了强调张生解错了诗这一个很能表现性格的关目,王实甫在剧本中反复地铺垫、衬托,像当红娘问张生对诗简的解法有没有把握时,他回答:“俺是个猜诗谜的社家,风流隋何,浪子陆贾,我那里有差的勾当?”晚上,红娘在打开 “角儿门”时碰见张生,再一次问他:“真个着你来哩?”张生依然很自信: “小生是猜诗谜的社家。”后来莺莺翻脸,红娘就在旁边嘲笑张生:“猜诗谜的社家,A2拍了‘迎风户半开。’”在“闹简”和“赖简”,“猜诗谜的社家” 猜错了诗这一个环节。由于张生解错了诗,引发一场误会性的冲突,大大加强了全剧的喜剧性色彩。王实甫通过这样的艺术处理,把张生大胆追求爱情而又鲁莽痴迂的性格展现无遗。
在《西厢记》里,王实甫把红娘放置在一个相当微妙的位置上。老夫人让她服侍莺莺,让她“行监坐守”,但她从心底里不满封建礼教对年青人的捆束,当觉察到崔、张彼此的情意后,一直有心玉成其事。她愿意为莺莺穿针引线,又知道莺莺有“撮盐入火”的性子,有“心肠儿转关”的狡狯,只好处处试探、揣度,照顾着**的自尊心,忍受着怀疑和指责。她要对付**,又要对付老夫人,担承着种种压力,却义无反顾地为别人合理的追求竭心尽力。而王实甫愈写红娘的 “两下里做人难”,愈写这“缝了口的撮合山”在困境中巧妙周旋,就愈能生动地表现她机智倔强的个性。
有趣的是,王实甫让红娘经常把道学式的语言挂在嘴边,让她摆出俨然正经的模样。例如她觉察到张生自报家门的动机,便搬出“男女授受不亲”的一套,给张生碰了一鼻子灰。从她的装腔作势和张生不尴不尬的神态中,作者让人们看到,她并不尊重什么礼教,却懂得把“孔孟之道”作为一根耍弄的棍子。后来在 “拷红”一场,这根棍竟发挥了妙不可言的作用。红娘坦率地把莺莺张生的私情和盘托出,跟着对老夫人说:
信者人之根本,“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当日军围普救,老夫人所许退军者,以女妻之。张生非慕**颜色,岂肯区区建退军之策?兵退身安,夫人悔却前言,岂得不为失信乎?既然不肯成其事,只合酬之以金帛,令张生舍此而去。却不当留请张生于书院,使怨女旷夫,各相早晚窥视,所以老夫人有此一端。目下老夫人若不息其事,一来辱没相国家谱;二来日后张生名垂天下,施恩于人,忍令反受其辱哉?使至官司,老夫人亦得治家不严之罪。官司若推其详,亦知老夫人背义而忘恩,岂得为贤哉?
这番话,滴水不漏,说的完全是封建大道理。红娘拿起“信义”的大牌子,摆出维护封建纲常和家庭利益的样子,以冠冕堂皇的教条压住老夫人,一下子抓住其弱点,击中要害。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一招,着实的效,老夫人只好自认晦气。从红娘胸有成竹和滔滔不绝的陈辞中,从她一本正经地搬弄封建教条实际上又是对它大胆嘲弄的过程中,作者让人们看到了红娘泼辣而又机智的鲜明个性。
在有关崔张的故事中,红娘的形象有一个发展的过程。《会真记》里的红娘,地位无足轻重。《西厢记诸宫调》里的红娘,则成了崔张结合不可缺少的助力,这说明金代的董解元,意识到在强大的封建压力面前,才子佳人要冲破罗网,必须获得外力的帮助。他突出了出身卑贱的红娘的作用,说明了下层人民对自身力量有所认识。王实甫在《西厢记诸宫调》的基础上,又赋予红娘新的面貌。他写红娘之所以充当崔张的“撮合山”,不仅是出于对老夫人不守“信义”的反感,更重要的是她本身对爱情追求的认同;她不仅是见义勇为,而且是缘情反礼。王实甫写她从一开始不动声息地协助崔张,以至后来为他们两肋插刀,这种积极主动地帮助“有情人”的侠气,反映了人民大众对“情”自觉追求的态度。汤显祖说王实甫笔下的红娘,有“二十分才,二十分识,二十分胆。有此军师,何攻不破,何战不克”(《汤海若先生批评西厢记》)。他以运筹帏幄的“军师”比喻红娘,这无疑是看到了她在崔张爱情纠葛中所起的推动作用,从而给予高度的评价。
戏剧是语言的艺术。王实甫在《西厢记》中驾奴语言的技巧,历来为人们称道。王骥德说《西厢记》“今无来者,后掩来哲,虽擅千古绝调”(《新校注古本西厢记》);徐复祚赞叹它“字字当行,言言本色,可谓南北之冠”(《曲论》)。他们都把《西厢记》视为戏曲语言艺术的最高峰。
所谓“当行”,是指《西厢记》的语言符合戏剧特点,能和表演结合,具有丰富的动作性,像第三本第二折的一段曲文:
(红唱)〔普天乐〕晚妆残,乌云亸,轻勾了粉脸,乱挽起云鬟,将简帖儿拈,把妆盒儿按,开折封皮孜孜看,颠来倒去不害心烦。(旦怒叫)红娘!(红做意云)呀!决撒了也!厌的早扢皱了黛眉。(旦云)小贱人,不来怎么!(红唱)忽的波低垂了粉颈,氲的呵改变了朱颜。
莺莺起初着意打扮,后来看到简贴,便胡乱挽起头发,急忙按下妆盒,仔细品味来简,跟着疑虑踌躇发作。这一段唱词,动作性很强。王实甫让唱词规定了演员的形体动作,使人物动起来,适合于舞台表演和人物性格的刻划。
《西厢记》的语言具有非常鲜明的个性化特点。即使是唱词,作者也考虑到人物身份、地位、性格的不同,使之呈现不同的风格。同为男性角色,张生的语言显得文雅,郑恒则鄙俗,惠明则粗豪。同为女性角色,莺莺的语言显得婉媚,如:
〔混江龙〕落花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兰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莺莺是大家闺秀,她的唱词节奏舒展,色彩华美,感情含蓄,与婉约派词风相似。所以,朱权说“王实甫之词,如花间美人,铺叙委婉,深得骚人之趣”。
红娘的语言则显得鲜活泼辣。如:
〔满庭芳〕来回顾影,文魔秀士,风欠酸丁,下工夫将额颅十分挣,疾和迟压倒苍蝇,光油油耀花人眼睛,酸溜溜螯得人牙疼。
红娘是丫头,口齿伶俐,作者让她的语言夹杂着俚语、俗语和日常生活用语,显得既质朴本色又生动活泼。
总之,文采与本色相生、藻艳与白描兼备,具有强烈的戏剧效果,是《西厢记》语言的一大特色。由于王实甫在唱词部分大量置入唐诗宋词的意象,使人读来满口生香、意趣盎然。因此《西厢记》也被誉为诗剧。
《西厢记》问世以后家喻户晓,有人甚至把它与《春秋》相提并论。
尽管王实甫《西厢记》的原本已经失传,但明代以来坊间出现了大量《西厢记》刊本。据不完全统计,迄今所知《西厢记》明刊本有110种左右,清刊本有70种左右。刊本的纷繁适足说明它影响之深,流传之广。在戏曲舞台上,《西厢记》更是演出不衰,京、昆、蒲、豫、川、滇、闽、赣等剧种,都把它改编上演,多少年来一直受到观众的喜爱。
不过,《西厢记》在流传过程中,也曾遭受到禁毁、歧视。清朝乾隆十八年(1753),朝廷下令将《西厢记》、《水浒》列为“秽恶之书”,认为“愚民之惑于邪教亲近匪人者,概由看此恶书所致”。同治七年年(1868),江苏巡抚丁日昌下令查禁“*词”,指出“《水浒》、《西厢》等书,几于家置一编,人怀一箧”。“若不严行禁毁,流毒依于胡底”。当然,《西厢记》是禁不了的,某些封建统治者的态度,只能从反面证明它影响的巨大。
《西厢记》的出现,深深地吸引了许多作者,人们纷纷效法学习。有人甚至依样画葫芦地模仿其文辞,套袭其情节,像元代的《东墙记》、《梅香》,简直像《西厢记》的翻版;《倩女离魂》写折柳亭送别,也因袭《西厢记》长亭送别的场景。有些作家则善于从《西厢记》中汲取营养,像汤显祖的《牡丹亭》,孟称舜的《娇红记》,曹雪芹的《红楼梦》,都在继承《西厢记》反抗封建礼教的思想基础上,发展创造,从而取得了新的成就。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首,半缘修道半缘君。” 古代诗评家,曾经说这首诗是作者为其曾经相爱的韦丛的悼亡诗,或臆断为诗人“与莺莺在闺中狎昵之游戏”。我青睐后一种说法。
《莺莺传》中,张生始乱终弃,变心后,借口说莺莺是天下之“尤物”,认为自己“德不足以胜妖孽”,只好割爱。很早以前,我还没看过《西厢记》,并误以为《西厢记》同《莺莺传》,是一部令人惋惜,愤愤不平的悲剧。
看完《中国传世经典名剧》系列之《西厢记》后,我又将王实甫的《西厢记》重新翻阅了一遍。本片基本忠于原著,并且将人物的性格演绎的淋淋尽致,还带些小幽默,张生的傻里傻气常常让人忍俊不禁,还记得方丈担心崔家不便,让张生称是自己的至亲时,张生随口说道,“我就说是长老的儿子,方丈提醒其自己自幼出家时,张生又说,“对,年龄不对,那就说你三十岁生的,中年得子。”敢问和尚哪来的儿子啊!诸如这样的小情节,增加剧情的趣味。
剧中的张生可爱至极,常常表现出无厘头似的傻里傻气,极其痴情,并且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在孙飞虎围困普救寺时,危难之中挺身而出,救莺莺脱离苦海,又显出一份睿智。然而,剧中的张生似乎又少了些什么,行事过于鲁莽,让他缺少一种书生文质彬彬的内涵,虽然可爱,举手投足间又像是一种配角型的傻角。在我的眼中,张生是那种文质彬彬,有着深邃的眼睛,他带些傻气,也有些羞涩,惹人喜爱。因此,红娘第一次见面,便敢大胆训斥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红娘这样训斥,也有可以挑逗他的意思,更能彰显他的魅力。剧中的张生似乎过于匆忙表达自己的情感,倒显得肤浅了。
剧中的崔莺莺性格明朗,很有自己的主见,看似聪明睿智,有一种林黛玉的气质。她有强烈的爱情要求,但又在内心隐藏得很深,甚至有时还会在表面上作出完全相反的姿态。本来,通过她的侍婢红娘,张生与她已相互用诗表达了爱情。可是,当张生按照她诗中的约定前来相会时,她却又“端服严容”,正言厉色地数落了张生的“非礼之动”。数日后,当张生已陷于绝望时,她忽然又采取大胆的叛逆行动,主动夜奔张生住所幽会。这让我想起了林黛玉和贾宝玉偷偷看《西厢记》的场景,当黛玉读完后.机敏的贾宝玉便借《西厢记》中张生所说的两句话“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城倾国貌‟,”向她挑情逗爱,倾吐内心的爱慕之情。黛玉因顾及少女的矜持,不觉怒嗔宝玉,说要告诉舅舅,舅母去,后见宝玉向她告饶的窘态,遂又转嗔为喜,也借《西厢记》中红娘所说的话来嘲笑宝玉是“苗而不秀的银样蜡枪头”。崔莺莺终于冲破礼教世俗,与张生相恋。本剧给我们呈现了一个大胆叛逆,性格强烈的崔莺莺。其实,看过很多版本的《西厢记》,很多时候,崔莺莺都会展现出一种古典的性格,温柔的,腼腆的,即使是在做这样一种叛逆大胆的行动,也都让人觉得她优柔寡断,给人一种急切,恨不得自己就在她身边,可以大声地告诉她“不要犹豫了。”而本剧的崔莺莺则给人一种快感,即使是她在拒绝张生时,也让人觉得她这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恋爱方式,让张生觉得她对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让他以后更加珍惜她。这样的崔莺莺似乎更让人喜爱。
对于本剧的红娘,我甚是喜爱,长得漂亮聪慧。红娘极其开朗活泼,甚至可以说是泼辣,并且聪明可爱。她并不是普通的侍妾,她常常以一种开玩笑的姿态来嘲笑**,与**打作一团,说明崔莺莺也是极宠她的。红娘敢于训斥张生,句里行间都让人觉得她俏皮可爱。红娘充当张生和崔莺莺之间的邮递员,还充当一剂催化剂,她还为张生出谋划策。她为张生和崔
莺莺的爱情着急。面对老夫人,她大胆地指责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过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红娘也是新时代的女性,她想要冲破礼教的愿望不会比崔莺莺弱。如果可以让我写一部小说,我愿意让红娘跟张生在一起,相比于崔莺莺,她与张生相处的时间丝毫不会少,同样是青春美少女,张生可以喜欢崔莺莺,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上一直为他和崔莺莺的爱情而努力做中间人的红娘呢,她甚至在他生病的时候,来到他身边,很容易培养感情。当然,这是题外话,我所要表达的只是,红娘的的确确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好姑娘。
对于本剧的结局,当然是皆大欢喜。张生穿着大红大红的状元袍回来时,好像这个社会已经接受这种大胆开放,冲破礼教世俗的爱情了。本剧也有不足的地方,本剧开头,张生演变马夫,救下崔氏母女,当然,这是为了崔张见面做铺垫,表达一种缘分,增加传奇色彩,然而,一个文弱书生,又不是一介武夫,如何会有这样好的骑马技术。在我看来,一个书生若是骑马,也应该是由琴童来牵着马慢慢走着,而不是飞檐走壁。这也跟张生后面爬墙时笨拙的样子不成正比。还有,出家人不打诳语,即使是担心张生不便,方丈也不会让张生冒充其至亲,这不符合和尚的行为,这也是一个不合理的地方。总体来说,这部电视剧,在人物表现上,是成功的。
道不尽红尘巍巍高几楼的歌是《西厢寻他》。
《西厢寻他》是唐伯虎、伯爵演唱的一首古风歌曲,旋律舒缓治愈,仿佛拉开一副真实的画卷引人入目,西厢亭外寻他踪影,思君总叫人忆深难长眠。
歌曲歌词:晕开的笔墨难落下,明月穿云过离人各天涯,梦一刹繁华已落下,旧事里打捞不起一个他,酌一杯孤独敬月光,饮下我一干二净的牵挂,大梦催白发,昨夜又见他窈窈的风华,听西厢月落乌啼声声唱罢,在长亭苦等却等不来他,竹林外的酒家,传来边关外的生杀,天地大爱恨能落墨几斗,千万里山河不为我迁就。
世间纸短情难相留这份离愁,道不尽红尘巍巍高几楼,心无怨等闲一场梦难留,落了眼眸上了心头他的温柔,他孤身纵马一去相思放下,满头青丝敌不过空牵挂,愿为他披红纱,此生共白发(情)路无涯,天地大爱恨能落墨几斗,千万里山河不为我迁就。
世间纸短情难相留这份离愁,道不尽红尘巍巍高几楼,心无怨等闲一场梦难留,落了眼眸上了心头他的温柔,天地大爱恨能落墨几斗,千万里山河不为我迁就,世间纸短情难相留这份离愁,道不尽红尘巍巍高几楼,心无怨等闲一场梦难留,落了眼眸上了心头他的温柔。
唐伯虎、伯爵简介
唐伯虎,美籍女歌手、演员。2013年,参加中央电视台综艺频道的综艺节目《星光大道》,获得周冠军、七月月冠军及年度第四名。2014年,获得《星光大道》十周年庆典最佳外国人歌手奖。
伯爵原名付强,出生地辽宁省抚顺市,代表作《伯虎说》,华语流行原创男歌手、词曲创作人。广东卫视节目《乐拍乐高》总冠军。2009年,伯爵参加广东卫视综艺音乐节目《乐拍乐高》。同年12月,入围《乐拍乐高》年度歌手。
李商隐的诗歌创作在晚唐时期极具特色,可以说是晚唐极为重要的诗人之一,他的文字极力追求美感,凝练前人的文学创作,从而融合出极富个人色彩的诗歌内涵,而他的主要特点可以概括为:其一是情感表达深沉凄苦;其二是意象运用繁多;其三是对于时政的针砭。一、情感表达深沉凄苦
李商隐的诗歌往往具有着悲戚邈远的情感取向,他内心的愁绪与悲凉、人生境遇的坎坷和动荡以及感知的敏锐和细腻,造就了他诗歌的这一特色,内心的忧愁和矛盾之感丰富了他的诗歌内涵。比如“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叹,触景生情,内心的坎坷溢满于诗歌之中;比如“曾苦伤春不忍听,凤城何处有花枝”,表达了诗人一生无所依傍的苦楚。
二、意象运用繁多李商隐在诗歌之中往往会运用大量的意象或是典故,在借用这些文字抒发自身情感、表达诗歌内蕴之时,更增添了一种深层次的感受,让诗歌披上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而在这样意象和典故的加持之下,让他的诗歌更具一种隐含的意味,让诗歌的意旨掩埋在文字之下,虽然难以理解,但极具美感。就如他所写的《锦瑟》,其中的内涵极为难解,但同时也呈现出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三、对于时政的针砭虽然李商隐的诗歌多关注于自身,但他同样也有美刺干政之诗,通过对古人的描写,或是讽刺或是怀念,来反映到当下的社会之中,表达对于社会的失望,表达自身的无奈之情。一如“夜半宴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一如“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都是借古讽今之诗,通过对历史之中君王的描写,来反映到当下的社会现实。
用元杂剧的形式讲述了崔莺莺十里长亭送张生进京赶考的别离场景,而张生和崔莺莺这对冲破世俗相爱的恋人,短暂的欢愉后即将饱尝长久的别离相思。反映了自由爱情与封建礼教的尖锐矛盾,表现了对封建礼教对人性人情严重束缚和压制的控诉。
因为金圣叹认为西厢记代表了戏剧这种文学形式的最高造诣。一代才子金圣叹,可谓是历史上一个闻名遐迩的“文学评论家”。如今有不少网友,戏称他为第一代的“键盘侠”。这位“才子”的身上可谓是笼罩着无数的光环:传闻他放浪形骸,却又嗜书如命;可是他读则读矣,却屡屡喜欢动手删改书中的情节,让一些“删减版”至今流传。比如说,他自作主张的删去了《水浒传》的后四十回,至今仍然饱受诟病。
他曾经列举了古往今来的“六部经典”:分别《离骚》、《庄子》、《史记》、杜诗、《水浒传》、《西厢记》 。如果我们单单从文学价值和历史作用来看,肯定会非常的不理解《西厢记》为何会被纳入这“六部经典”之中。的确如此,单论文学性和思想性的话,《西厢记》是无论如何都不如《西游记》等著名明清小说的。有人说,金圣叹如此的看重《西厢记》,是因为后者宣扬了打破封建礼教世俗偏见,勇于追求“自由恋爱”的精神;看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是我们纵观金圣叹一生,他是肯定没有这么高的“觉悟”的。
之所以他会把《西厢记》纳入六部经典的行列,是因为这“六大经典”的特殊性:他们的类别为辞赋、哲理散文、传记文、诗歌、小说、戏剧。而西厢记,恰好代表了传统戏曲的文学最高成就:这点毋庸置疑。古往今来的经典戏剧,似乎也无出《西厢记》之右者。而且如果我们真读过金圣叹对西厢记的批注的话,就能发现他对这部戏剧的“爱慕程度”超越了我们的想象。
他屡屡用“绝妙”,“新天地”这样的字眼来评价西厢记中的章句,段落。这样充满着“激赏”的词汇,就算在他批注水浒传的过程中,也是极为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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