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记叙了兰亭集会的盛况,阐述了“死生亦大矣”的观点,批评了士大夫之虚无的思想观念,显然是有感而作,缘情而发。但是,作为一篇文集的“序”,除了批评士大夫之虚无的思想观念之外,还要对结集的目的说一说。参加兰亭集会的是当时社会上的名流,如谢安、孙绰等人。正如上文所说,他们引觞曲水,饮酒赋诗,畅叙幽情,何其痛哉!快哉!乐哉!然而,“向其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对此,作者认为“岂不痛哉”!所以,把他们赋的诗收录下来,不至于使其泯灭,而让其流芳百世,使“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如作者一般,生发出“死生亦大矣”的感慨。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因为“后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这不能不令人慨叹作者有一副多么好的心肠!
其大致思想如下:
一、写兰亭集会的盛况以突出生之“乐” 。
文章的第一段较具体地写了兰亭集会的盛况。本段共六句。第一句交代了集会的时间、地点及目的,第二句交代了与会的人物,第三句写了兰亭之优雅的环境,第四句写盛会上人们的活动情况,第五句写晴和的天气,第六句抒发感慨。显然,六句中,有些是惯常的必要的交代,有些是写自然造化之美,有些却是写集会的“盛况”。名士们在晴朗的天空下,感受着和煦的春风,可远眺可近观可仰视可俯察,流觞曲水,饮酒赋诗,畅叙幽情,何其痛哉!快哉!乐哉!而“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其作用在于“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这里在抒发了生之快乐的同时,又表现出一种旷达的心境。
本段以写盛会始,以抒感慨终;以做“修禊”为名,以行快乐为实。
二、写静者躁者的异同以突出死之“痛” 。
文章的第二段写了两种人,一个是喜欢“静”的人,一个是喜欢“躁”的人。前者“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后者“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性格乃至行为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两者又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快乐的时候,得意忘形,感觉不到自己在悄悄地衰老,等对高兴的事物感到了厌倦,感慨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什么感慨有两个:一个是“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述”;另一个是“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它告诉我们三点:其一,事物有生就有灭,有乐就有悲;其二,事物由生到灭,由乐到悲,其时间很短暂,倏忽之间,正如白驹之过隙;其三,生命之长短之存灭,不是主观所能左右的,它取决于自然的造化。由此说来,生命是何其宝贵!正因如此,所以作者才引用古训“死生亦大矣”;正因如此,所以作者慨叹:“岂不痛哉!”
三、文章为批评名士之虚无的思想观念而作 。
东晋是名士风流的时代。他们崇尚老庄,大谈玄理,不务实际,思想虚无,寄情山水,笑傲山野。他们思想消极,行动无为,就像浮萍之于海水,随波荡漾,飘到哪里就是哪里。当然,死了就死了,无所谓,因为死就是生,生就是死,“一死生”“齐彭殇”。对此,作者作了委婉的批评。
生和死是两码事,不能等同起来。生有各种各样的生,有的人活得窝窝囊囊,有的人活得志得意足;死也有各种各样的死,有的人死得默默无闻,有的人死得轰轰烈烈。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臧克家说:“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毛泽东说:“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生与死怎么可以等同呢正如作者所说的:“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作者这样写,表明了他对生死问题的看重,他是想以此来启发那些思想糊涂的所谓名士,不要让生命轻易地从自己的身边悄悄逝去。
四、文章以“死生亦大矣”的观点来警醒“后之览者” 。
综上所述,文章记叙了兰亭集会的盛况,阐述了“死生亦大矣”的观点,批评了士大夫之虚无的思想观念,显然是有感而作,缘情而发。但是,作为一篇文集的“序”,除了批评士大夫之虚无的思想观念之外,还要对结集的目的说一说。参加兰亭集会的是当时社会上的名流,如谢安、孙绰等人。正如上文所说,他们引觞曲水,饮酒赋诗,畅叙幽情,何其痛哉!快哉!乐哉!然而,“向其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对此,作者认为“岂不痛哉”!所以,把他们赋的诗收录下来,不至于使其泯灭,而让其流芳百世,使“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如作者一般,生发出“死生亦大矣”的感慨。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因为“后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这不能不令人慨叹作者有一副多么好的心肠!
参考资料:
《兰亭集序》主旨索隐 赵晋全 一些分析《兰亭集序》的文章,抓住文中“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一句,断言王羲之批判了庄子虚无主义的人生观,也批判了当时士大夫阶层中崇尚虚无的思想,是积极地追求人生;也有人认为,《兰亭序集》充满着对人生飘忽无常的感伤,在山水之乐中,乐尽悲来,伤悼生命之短,在“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中蕴含着他对秀美的大自然和人生的深切挚爱。对以上诸说,笔者想阐述自己不同的看法。激动人心的感伤──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 《兰亭集序》是兰亭集会时修禊的记,也是为集会赋诗而写的序,是对兰亭集诗中“所以兴怀”内容的阐发。显然,若依前面之说,兰亭诗中也必然充满着“悲生悯死”的“幽情”,但是兰亭诸诗却是典型的转述道家哲学观的谈玄篇什。请看:“三春启群品,寄畅在所因。仰望碧天际,俯磐绿水滨。廖朗无观,寓目理自陈。大矣造化功,万殊莫不钧。群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猗与二三子,莫非齐所托。造真探玄根,涉世若过客,前识非所期,虚室是我宅。远想千载外,何必谢曩昔,相与无相与,形骸自脱落。”这是王羲之五首《兰亭诗》中的第二首和第三首,其主旨在于以老庄的玄理排遣生命流逝的情怀,恰与序中申斥庄子“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慷慨激烈相反。这种矛盾的现象提示我们,要评价鉴赏《兰亭集序》的旨意,必须联系《兰亭诗》,诗序合观,在文外诗中下一番工夫,才能充分领会当时名流的心绪,切不可执其一点而论,否则,就文论文,难免偏颇。有人把这篇《兰亭集序》比作石崇的《金谷诗序》,王羲之对此也很得意,因为它和石崇序中的“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情调相通。在文人雅集兴会上,王羲之何以发出这种悲凉的感慨?原来,《兰亭集序》中的哀思伤感,是当时的一种社会思潮,是历史积淀下来的生命感喟。在魏晋人的作品中,沉淀最深的,最普遍、最深挚、最激动人心的便是对时光飘忽和对人生短暂的伤感。从《古诗十九首》“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到孔融的“人生所有常,但患年岁暮”;从曹植的“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唏。年在桑榆间,影响不能追。自顾非金石,咄昔令心悲”(《赠白马王彪》),到阮籍的“朝为美少年,夕成暮丑老”(《咏怀》),直到陶渊明的“老少同一死,贤愚无复数”(《形影神三首》)。几乎每一位文士的作品,都透着这种彻入心骨的哀婉情调,承继着东汉末期以来对生命个体短暂、无常的伤感。研讨如何摆脱这种死生之痛已成为当时名士的孜孜以求和一种社会时尚。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就是这种思潮的产物。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联类古往今来,对“人生价值”和“人生归宿”这两个问题进行思考,并将这种思考上升到哲学高度,加以概括、抽象为人类普遍的理性认识。因之序文极言“死生之痛”,否定庄子观点,感叹人生“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叹惜“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其目的并非表现心中如何悲伤。诗人之所以感叹惜,是因为人永远无力对抗这伟大的造化(自然)。“有心未能悟,适足缠利害。未若任所遇,逍遥良辰会。”(《兰亭诗》其二)如果“有心”,那就会为利害得失纠缠怨苦,不得安宁。面对暮春烟景,还是不要伤时叹逝吧,还是该逍遥自得,呼朋啸侣,一起来欣赏这大好春光吧。在这大好春光里,与山水相亲,在山水自然之乐中忘怀生死,这就表现了名士们排释死生之痛新途径的高超。 隐逸游乐中的逍遥──死生之惧不入乎胸 魏晋时期人们求得忘却死生之痛的方式大约四种:一是服石导养,企慕神仙不死之术,同时纵情声色,以享乐相对增加生命的长度,二是受庄子“大块荡我以生,自我以死”,把生视为“附赘悬疣”,以“不知生焉知死”的达观,或醉酒,使“死生之惧不入乎胸”,离生忘死,如“竹林七贤”中的刘伶;三是用佛教的“精灵不灭”、“生死轮回”之说蒙蔽自已;四是接受玄学中郭象一派的观点,隐逸山林,并以山林即道,在隐逸山林中求得与自然同化,在流连山水中忘却生死,求得忘情达观。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浪漫分享网
评论列表(0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