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歌有没有情感意境?
关于这个问题,有的朋友把现代诗歌的情感意境理解得过于狭窄,认为“现代诗歌很大一部分是讲究激情抒发的,早已冲破了意境的美学原则”。其实,直剖胸臆,以激情抒发为主的现代诗歌,同样有意境。
古代诗论中早就有“诗有三境”之说,除了“了然境象、故得形似”的“物境”之外,还有“娱乐愁怨皆张于意而处于身,然后驰思,深得其情”的“情境”与“意境”。
现代诗歌的激情抒发,不表现为如画的“物境”,直接展示诗人激动的精神状态,在诗中形成一种情感境界,应归于情境。有境界与无境界是诗歌与非诗歌的区别,现代诗歌也是如此。
诚然,近年来的一些现代诗歌,直抒胸臆,激情奔泻的作品日见其多,现代诗歌较为自由的艺术形式更适合于这种激情的抒发。它的具体表现是:不融情于景或托物寓情,诗人撤出一切可以构成画境景片,直接袒露、倾吐心中的情感,即或诗歌中写景叙事,要么融景于情,化客观外物为主观情思,使之成为心灵化了的意象,意象的组合或迭加不是给读者提供一个可感的画面,而是表现诗人情感运动的轨迹,要么诗歌所写及的景物,只具有象征意义,象外之义才是诗人所要表达的情感境界。
总的说来,不赋予情感以明晰、稳定的具象,而给予诗情以率真的、富于流动感的表现,是现代诗歌情感境界的主要特征。
诗人高尚或优美的情感越真,诗的情感境界就越美。王国维说:“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有真情实感方有真境界、真意境。这种情感,虽然摈弃了一切映衬之物,读者却可将心屏上接收的诗人情感信息,迅速还原或幻化出一个“象”,这“象”便是诗人“我”的形象,抒情诗的主人公往往是诗人自己,读者从诗中情感信息转化出来的诗人形象是透明的,就是说,诗人的形象也就是诗人精神世界的显现,表现于诗中的情感意境也就是立体化了的诗人形象。就通过情感信息直接呈现诗人的自我形象而言,就诗的情感意境与诗人的精神世界密切关系而言,就诗品与人品的一致而言,直抒胸臆的诗歌要比托物寓情的诗歌表现得更为主动、明显和直接,情感信息反馈的频率与速度也更为敏捷。
一个诗人表现于一首诗中的情感意境,往往是他的精神世界在某一瞬间,或者说“灵感”降临的时刻的一种特殊的形态,在读者心目中,则是诗人自我形象一次亮相的特写镜头。
刘勰说:“人禀七情,应物斯感”,“七情”的互相融合和渗透,在诗人不同境遇下产生的各个作品中,可以形成不同的、丰富多彩的情感意境,给读者以多种多样的审美的感受。
有的意境波翻浪涌,有的意境滴水折光,有的意境高屋建瓴,有的意境曲径通幽……
一个诗人以他相对稳定的精神世界,在同一种境遇中,情感的奔涌所至之处,也会形成多样化的情感境界……
意境是指一种能令人感受领悟、意味无穷却又难以用言语阐明的意蕴和境界。以下是由我整理关于什么是意境的内容,希望大家喜欢!
意境的基本含义“意境”是艺术辨证法的基本范畴之一,也是美学中所要研究的重要问题。意境是属于主观范畴的“意”与属于客观范畴的“境”二者结合的一种艺术境界。这一艺术辨证法范畴内容极为丰富,“意”是情与理的统一,“境”是形与神的统一。在两个统一过程中,情理、形神相互渗透,相互制约,就形成了“意境”。
意境是指抒情性作品中呈现的那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活跃着生命律动的韵味无穷的诗意空间。
或:意境是指抒情性作品中所呈现的的那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形象系统,及其所诱发和开拓的审美想象空间。他同文学典型一样,也是文学形象的高级形态之一。
如果典型是以单个形象而论的话,意境则是由若干形象构成的形象体系,是以整体形象出现的文学形象的高级形态。
文艺理论界对“境界”说的阐述虽然众说纷纭,为轩为轾,但有一个地方却出人意外,这就是绝大多数评论者都把“境界”和“意境”等同起来。称之为“文学形象”、“作品中的世界”。这种看法无疑是片面的。
“境界”一词作为一般习惯用法,如云“境界有二,有诗人之境界,有常人之境界”,此所谓境界,便当是泛指作品中的一种抽象界域而言者。又如云“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此所谓境界,便当是指修养造诣之各种不同的阶段而言者。又如云“‘明月照积雪’‘大江日夜流’‘中天悬明月’‘黄河落日圆’,此种境界,可谓千古壮观”,此处之所谓境界便当是指作者所描写的景物而言者。
意境的文学体现艺术
中国传统美学思想的重要范畴﹐在传统绘画中是作品通过时空境象的描绘﹐在情与景高度融汇後所体现出来的艺术境界。
意境理论最先出现于文学创作与批评。三国两晋南北朝时代文学创作中有“意象”说和“境界”说。唐代诗人王昌龄和皎然提出了“取境”“缘境”的理论﹐刘禹锡和文艺理论家司空图又进一步提出了“象外之象”﹑“景外之景”的创作见解。
明清两代﹐围绕意与境的关系问题又进行了广泛探讨。明代艺术理论家朱存爵提出了“意境融彻”的主张﹐清代诗人和文学批评家叶夔认为意与境并重﹐强调“舒写胸臆”与“发挥景物”应该有机结合起来;近代文学家林纾和美学家王国维则强调“意”的重要性。林纾认为“唯能立意﹐方能造境”,王国维则认为创辞应服从于创意﹐力倡“内美”﹐提出了诗词创作中的以意胜的“有我之境”和以境胜的“无我之境”两种不同的审美规范。
意境概念运用到绘画上﹐主要是在山水画得到迅速发展的五代和宋﹑元﹐但早在三国两晋南北朝时代﹐受道家思想和玄学的影响﹐山水画创作已经从地图制作式的幼稚阶段﹐跨进了讲“实对”﹐重“写生”的时期﹐画家们开始注重了实境的描绘﹐并提出了“澄怀味象”﹑“得意忘象”的理论和艺术创作旨在“畅神”﹑“怡情”的思想。这种理论和实践是後来传统绘画强调意境构成的先导﹐唐代美术史家张彦远提出了“立意”﹐五代山水画家荆浩提出了“真景”说﹐宋代画家郭熙提出了山水画创作“重意”问题﹐认为创作应当“意造”﹐鉴赏应当“以意穷之”﹐并第一次使用了与“意境”内涵相近的“境界”概念。宋﹑元文人画的兴起和发展﹐文人画家的艺术观念和审美理想﹐尤其是苏轼在绘画上力倡诗画一体的艺术主张﹐以及元代画家倪瓒和钱选的“逸气”和“士气”说的提出﹐使传统绘画从侧重客观物象的描摹转向注重主观精神的表现﹐以情构境﹑托物言志的创作倾向促进了意境理论和实践的发展。清代画家兼理论家笪重光在《画筌》一书使用了“意境”这一概念﹐并针对山水画创作提出了“实境”﹑“真境”和“神境”的理论﹐对绘画中意与境的涵意和相互关系作了较深入的分析﹐对绘画中的虚实﹑形神﹑情景等问题﹐亦即意境的表现问题都作出了有益的探索。
意境理论的提出与发展﹐使中国传统绘画﹐尤其是山水画创作在审美意识上具备了二重结构﹕一是客观事物的艺术再现﹐一是主观精神的表现﹐而二者的有机联系则构成了中国传统绘画的意境美。为此﹐传说美术所强调的意境﹐既不是客观物象的简单描摹﹐也不是主观意念的随意拼合﹐而是主﹑客观世界的统一﹐是画家通过“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在自然美﹑生活美和艺术美三方面所取得的高度和谐的体现。
意境的构成是以空间境象为基础的﹐是通过对境象的把握与经营得以达到“情与景汇﹐意与象通”的﹐这一点不但是创作的依据﹐同时也是欣赏的依据。绘画是通过塑造直观的﹑具体的艺术形像构成意境的﹐为了克服造型艺术由于瞬间性和静态感而带来的局限﹐画家往往通过富有启导性和象征性的艺术语言和表现手法显示时间的流程和空间的拓展。如中国传统绘画中的散点透视﹑虚实处理﹑计白当黑﹑意象造型等﹐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展现时空境象而采取的表现手法。这些手法一方面使画家在意境构成上获得了充分的主动权﹐打破了特定时空中客观物象的局限﹐另一方面也给欣赏者提供了广阔的艺术想像的天地﹐使作品中的有限的空间和形像蕴含著无限的大千世界和丰富的思想内容。从这个意义上讲﹐意境的最终构成﹐是由创作和欣赏两个方面的结合才得以实现的。创作是将无限表现为有限﹐百里之势浓缩於咫尺之间﹔而欣赏是从有限窥视到无限﹐於咫尺间体味到百里之势。正是这种由面到点的创作过程和由点到面的欣赏过程﹐使作品中的意境得以展现出来﹐二者都需要形像和想像才能感悟到意境的美。
意境就是画家用所表现形象来表达胸中之意,对山水的情感,画家把这种情感写与笔端,让后人欣赏他的作品丰富的内涵。
在中国美学史上,明确的意境概念提出是比较晚的。唐代的艺术批评从佛学术语中引进了境和境界的概念,用来表示画家艺术表现的对象和创作的艺术形象。唐宋以后,意境的概念才开始出现在艺术批评中。通过清代的作家、批评家的讨论、辨析和广泛使用,意境的内涵更趋丰富、深刻和统一。意境理论的形成则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在先秦时代,中国古典美学已经一般地研究了心与物的关系,认识到人之情是外务感动的结果。魏晋南北朝时期,在深入探索形象思维规律的基础上,充分讨论了艺术创造中的主观情感的地位的情景统一的问题,要求“以形写神”,做到“气韵生动”,注意对审美对象的内在特征的把握,自觉追求艺术的“滋味”。唐代的王昌龄在《诗格》中提出了“情境”、“物境”、“意境”理论,标志着“意境”理论基本成熟。中唐释皎然、司空图主张的“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可以意冥,难以言状”,更重视表现作家独特的审美体验和情趣意兴。南宋严羽的“别材”、“别趣”说,清王世禛的“神韵”说,都从不同方面逐步深化了意境的美学特性,使倾向于“表现”的中国古典艺术这一主要特征更为明晰突出。
“意境”理论的集大成者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出的“境界”说,其后宗白华等人仍有补充性的阐释,但总体上“意境”理论发展已趋于停滞。王文生在《论情境》一书中提出了“情境”说,意图超越“意境”理论但实际上“情境”理论仍然属于“意境”理论的一个部分。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有别于学界亦步亦趋于西方文艺理论、仅仅研究理论而缺乏理论创造的做法,在结合中国古代文艺实践及二十世纪以来文艺实践的宏阔理论视野下,以建构新审美理想、突破或超越中国传统的“意境”理论为宗旨,于永森继王国维“境界”说提出并系统、逻辑建构了“神味”说诗学理论,并将其延展到所有文艺领域。“神味”说诗学理论从各个方面彰显了与“意境”理论的不同,如以“有我之境”、“无我之境”、“无我之上之有我之境”为文艺与人生逐次而高的三种境界,改变了“意境”理论在审美理想的高度上主要表现为优美色彩的性质;以“细节”为“神味”的主要表现载体,与“意境”以“意象”为主要载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区别于“意境”建构的“以有限追求无限”的方式,“神味”则主要以“将有限(或局部)最佳化”的方式为根本特征;以“细节”为表现载体的“神味”不可重复,而以“意象”为表现载体的“意境”在古代诗歌中存在大量重复,造成了难以克服的陈词滥调现象;“意境”主要是体现文人士大夫格调的大雅之美,而“神味”则是密切联系于主体自我提升而必须直面现实世界、民生的大雅大俗之美;“意境”可譬喻为“水中之盐”(或“水中之月”)的境界,“神味”则可譬喻为“火中之凤”(或“蜜中之花”)的境界。“神味”说在于永森的《诗词曲学谈艺录》一书中提出,但贯穿了其迄今为止的所有重要著作。
诗歌
简单的说,就是创作诗歌的环境。可以是写作时的场景,也可以是回忆,也可以是心中所想,实际却达不到的场景。诗歌的意境是作者的心境和感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就是这个道理。
意境是诗人的主观情思与客观景物相交融而创造出来的浑然一体的艺术境界。诗歌创作离不开意象,意象的选择只是第一步,是诗的基础;组合意象创造出“意与境谐”的诗的艺术境界才是目的。意境与意象在本质上有一定的联系,它们都是主观与客观统一的产物,都是情与物的结合体。但它们又有区别:从形式上看,意象与词句相关,意境则与全篇对应。
如李白《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这首诗有如下意象:黄鹤楼、烟花、孤帆、长江等。这些意象组合起来便成了一幅融情于境的画面:诗中没有直抒对友人依依不舍的眷念,而是通过孤帆消失,江水悠悠和久立江边若有所失的诗人形象,表达送别友人的深情挚意。字面上句句写景,实际上句句都在抒情,可谓一切景语皆情语。再如贺铸《青玉案》中“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这三个意象组成一个整体,艺术地回答了“试问闲愁都几许”它不是三个意象的简单相加,而是形成了一个感人的艺术境界:闲愁像无边无际的如烟青草,似狂飞乱舞的满城飞絮,若凄清迷茫的黄梅时雨。
结构特征
意境的结构特征是虚实相生。意境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 “如在眼前 ”的较实的因素,称为 “实境 ”;一部分是 “见于言外 ”的较虚的部分,称为 “虚境”。虚境是实境的升华,体现着实境创造的意向和目的,体现着整个意境的艺术品位和审美效果,制约着实境的创造和描写,处于意境结构中的灵魂、统帅地位。但是,虚境不能凭空产生,它必须以实境为载体,落实到实境的具体描绘上。总之,虚境通过实境来表现,实境在虚境的统摄下来加工,这就虚实相生 “的意境的结构原理。
意境的本质特征是 “生命律动 ”,即展示生命本身的美。在我们民族的审美心理结构中,是把宇宙境界与艺术意境视为浑然一体的同构关系。由于宇宙本身就是一种生命形式,诗人对宇宙境界的体验就是一种生命律动的体验,而意境恰恰就是这种生命律动的表现。人心虽小,但可以装得下整个宇宙。诗人之心,本身就是宇宙的创化,他可以映射宇宙的诗心、宇宙的灵气。因此我们说,艺术意境本质上是一种心理现象,一种人类心灵的生命律动。文学意境作为一种人类心灵的生命律动,有三个特点:
“意境”一直是古代美学和文论关注的焦点,每年都有若干论文发表,虽大多无甚新意,但一个趋势是很明显的,那就是愈益倾向于将意境视为中国古代文论乃至美学的核心范畴,在涵盖中国古代文论和美学一般特征的意义上来阐释它①这也可以说是20世纪以来意境研究的基本取向,但这种学术努力总不能得到圆满的结果,各家的见解或阐释仍不免歧见纷陈究其所由,则在于意境是个晚起的名词,一追溯其起源,就涉及与“境”、“境界”、“意象”、“情景”诸概念的关系,很难厘清这个现代美学概念与它的语源之间本义和引申义、比喻义的种种缠夹,而作为涵摄中国古代美学精神的范畴和作为历史名词的概念之间更有着尚未弄清的学术史链接当我们忘记意境只是个晚起的概念,先验地将它作为中国美学和文论的核心范畴来讨论时,因“完全忽视了范畴的发生和演变的历史背景”[1]118,就不可避免地导致种种方法论的悖谬和阐释的含混
意境研究的所有问题都在这里:我们说的意境和20世纪以前古人使用的意境概念没有关系,顶多和王国维的“境界”概念有点联系当代学者对意境的所有阐释,只是在做这样一件工作:将自己对古典诗歌乃至全部古典艺术的审美特征的抽象认识,纳入一个历史名词——“意境”中,并将其解释为意境概念固有的内涵在这方面比较有代表性的,如叶朗说意境是意象最富有形而上意味的一种类型,是“超越具体的有限的物象、事件、场景,进入无限的时间和空间,即所谓‘胸罗宇宙,思接千古’,从而对整个人生、历史、宇宙获得一种哲理性的感受和领悟”,“这种带有哲理性的人生感、历史感、宇宙感,就是‘意境’的意蕴”②这种努力,从理论建设的意义上说当然是有价值的,但就概念的确立而言,毕竟缺乏历史依据,经不起历史回溯的考验
我完全同意叶朗关于中国传统美学将“意象”视为艺术本体的看法,在我看来,今人对意境审美内涵的所有阐释实际上都是应该献给“意象”范畴的事实上,意象化是中国古典诗歌乃至艺术最基本的审美特征,“意象”概念及其理论才是中国古典美学和诗论的核心范畴,而“意境”在20世纪之前只是一个相当于当代文学理论“本文”概念的术语在《中国诗歌研究》第三辑的笔谈中,我本想简要地谈淡这个问题,但越写就越感觉到,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谈清楚的,而笔谈的篇幅又有限制,容纳不下诸多引证和论辩,只好重新做一篇文章,在更充实的资料基础上展开论述
一
问题还要从意境概念的定义谈起我在《物象·语象·意象·意境》(《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一文中将意象和意境重新作了如下的定义:
意象是经作者情感和意识加工的由一个或多个语象组成、具有某种诗意自足性的语象结构,是构成诗歌本文的组成部分
意境是一个完整自足的呼唤性的本文
关于意境的本文属性我在文中已作了阐述,这里再补充一点,意境和本文在自足性一点上也完全相通:本文的自足性构成了赫施说的“含义”(区别于意味),意境的自足性则构成了人们通常说的“诗意”差别只在于本文(text)是个抽象概念,而意境是个比喻性概念,这正是中西诗学概念系统的差异之一人类的精神世界是相通的,艺术经验也是相通的,差异往往在于言说方式的不同西方诗学的概念系统是逻辑的抽象的,东方诗学的概念系统是比喻的直观的,但它们的所指却有着一致性意境与本文的对应正是一例,揭示其间的一致就便意境概念成为与当代文学理论相沟通的诗学范畴,获得一般性的工具意义
论文发表后,陶文鹏、韩经太两位学者认为我过于注重“规定性界说”而忽视了“历史含义”的理解,即只顾“通用”阐释而忽略了“专用”阐释,因而发表《也论中国诗学的“意象”与“意境”说》(《文学评论》2003年第2期)一文,对我的观点提出商榷我研究他们的论文,觉得我们之间的分歧在于讨论问题的立足点不同:我讨论的是作为批评概念的“意境”,而他们讨论的是作为审美观念之体现的“意境”范畴他们认为我忽视意境的历史含义,是没有注意到,我如此阐释“意境”,恰恰是出于他们提出的“‘通用’性的阐释首先必须满足中国诗歌艺术对相应理论阐释的需要,首先必须适应中国诗歌艺术的历史经验”的原则,力图实现与传统用法的沟通我举的几位清代批评家使用“意境”的例子,已表明这一点而他们所阐述的“意境”内涵,与其主张相反,恰好是反历史经验的,只是今人对古典诗歌审美特征的一般理解,是今人赋予“意境”一词的含义事实上他们没有举出一条材料来证明,古人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使用意境概念的
由此我们看到学界在“关键词”研究上的一个薄弱环节,即对学术史线索的梳理尚有不足虽然许多论文都专门追溯过意境说的起源③,但着眼点往往是在意境观念与传统诗学的内在关系而不是“意境”概念本身的语源和演变,对“意境”概念的正式确立并没有认真追究,以致所有阐释者在论述意境的种种特征和含义时,并未顾及“意境”一词的传统用法及如何与之沟通的问题
“意境”一词是由“意”、“境”二词起初并举,最终密着不分而形成的其语源可追溯到唐末孙光宪的《白莲集序》:“议者以唐来诗僧,惟贯休禅师骨气浑成,境意卓异,殆难俦敌”这里的“骨气”和“境意”显然都是并列关系元代诗格《诗家一指》云:“观诗,要知身命落处,与夫神情变化,意境周流,亘天地以无穷,妙古今而独往者,则未有不得其所以然”[3]639这里的“意境”似乎还不能说是结合紧密的一个术语明代朱承爵《存余堂诗话》的“作诗之妙,全在意境融彻,出音声之外,乃得真味”,通常被学界视为“意境”最早的用例④,其实“意境”在这里明显是两个词这种以意、境对举的说法直到清代仍为诗论家沿用,如张贞生《贺忠矣诗集序》:“胸之所寄,无之而非诗意也;境之所触,无之而非诗料也”[4]卷四但在清代诗论家笔下,“意境”已逐渐密合为一个词,惟所指因人而异,无论内涵还是外延都有很大的不同归纳我所见清代诗论中“意境”的用例,大致可分为六类:
(一)赵庆熺《台城路》词标题“小满后十日同人复游皋亭行小港中绿阴夹岸意境幽深”、黄承吉《梦中忽吟五字云窈窕花梦通醒时不知何以说也续成五言》云“窈窕花梦通,何花亦何梦意境虚无间,启颊忽成诵”,其中“意境”指客观环境,即托名司空图《二十四诗品》所谓“实境”孙联奎云:“古人诗,即日(疑为目之讹)即事,皆实境也”[5]37杨廷芝亦云:“语之取其甚直者,皆出于实,计其意境不为深远,当前即是”[6]114
(二)毛奇龄《西河诗话》卷六称沈舍人寄己诗末章“直赋当时相别意境”[7],龚显曾《蒧斋诗话》卷一言“‘美酒饮教微醉后,好花看及半开时’,此种意境令人流连眷恋,最有余味”[8],这里“意境”是指某个特定的生活情境
(三)清初陈炼《学人之行也向予索诗而意境荒率不得一语适长卿成五言三首依韵和之如其数书罢惘然依旧未尝提得其一字也》一诗,李家瑞《停云阁诗话》卷三“况真率二字由意境生,有心如此便是不真,但有率耳”[9],这里的“意境”指作者心境
(四)吴之振《瀛奎律髓序》云:“聚六七百年之诗,于一门一类间,以观其意境之日拓,理趣之日生,所谓出而不匮,变而益新者”[10]黄生《诗麈》卷二云“凡诗之称工者,意必精,语必秀,句有句法,字有字法,章有章法,大作似信手信口,直率成篇,而于古人法度之精严、意境之深曲、风骨兴象之生动,未之有得焉”,又云“欲追古人,则当熟读古人之诗,先求其矩矱,次求其意境,次求其兴象风骨”,这里将“意境”与理趣、兴象风骨对举,应指诗歌中的情感内容
(五)贺裳《载酒园诗话·宋》论陆游诗“大抵才具无多,意境不远,惟善写眼前景物,而音节琅然可听”[11]第1册,451,魏裔介说“盖浙之诗派,远不具论,近代如陆放翁、杨铁崖、徐文长,皆神明朗照,意境超忽”,陈允衡说谢榛诗,人“止知其格调之高,而不知其意境之细”,汪师韩《诗学纂闻》载茶陵彭阁老(维新)论许浑《中秋诗》:“此诗意境似平,格律实细”乾隆间乔亿《大历诗略》卷一称刘长卿“文房五言皆意境好,不费气力”[12],于大中《竹坪诗稿》庞长年序称于诗“清思秀发,意境幽闲,直入香山之室”,这些“意境”或与才具、气力、思致,或与格调、格律对举,都应指作家才力情思、作品格调声律以外的立意取境
(六)沈德潜《说诗晬语》卷上:“中联以虚实对、流水对为上即征实一联,亦宜各换意境”乔亿《大历诗略》卷二评卢纶《题兴善寺后池》:“颔联意境好”卷六评刘方平《秋夜寄皇甫冉郑丰》:“颔联造语特异,便觉意境亦新”这是用“意境”指称作品局部的例子,显然也包含立意取境两方面的意思
以上这些材料,(一)至(四)是和其他词语相通或者说代替其他词语的偶然用法,与“境”的引申义相关,只有(五)(六)中的“意境”才属于诗学的专门术语它们表明到清代中期,“意境”概念已逐渐固定于立意取境的意思立意取境大致意味着作家才能的运用,意味着作品除声律以外的艺术表现的总和,因此,虽也有沈德潜、乔亿指称作品局部的用法⑤,但在更多的场合,“意境”还是代指作品传达的总体印象,作为作品评价中一个较高级的单位概念来使用如乔亿《大历诗略》卷一评刘长卿《经漂母墓》:“意境超然,此题绝唱”卷二评卢纶诗:“卢允言诗意境不远,而语辄中情,调亦圆劲,大历妙手”卷三评郎士元诗:“君胄诸诗,意境闲逸,大历高品”卷四评李端《过谷口元赞善所居》:“锻琢清新而意境自远”同卷评耿《秋日》:“耿拾遗诗意境稍平,音响渐细,而说情透漏,尚不减卢允言诸子”乔亿是沈德潜高足,也是很关注作品内部构成的格调派诗学家,他的用法可以代表诗坛对“意境”概念的一般理解这么看来,我们在章学诚《论文辨伪》中读到这样的文字:“若夫枯木寒鸦,乃景光譬况之语,可以指定篇章,评一文之意境,而不可立为规例,以裁量群文”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这虽是论文,但“意境”指作品整体的感觉印象,却与诗评的用法相通至于像戴熙《习苦斋画絮》用“笔墨简贵,意境雄奇”来评元黄公望《江山胜览图》,则属于“意境”由诗文评波及画论的一个例子⑥
在“意境”概念的形成和推广过程中,有一个人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那就是清代文学批评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纪昀在纪晓岚的诗评中,“意境”是个用得很频繁的术语他评《瀛奎律髓》曾屡用“意境”一词,如卷一评崔颢《黄鹤楼》:“此诗不可及者,在意境宽然有余”评黄庭坚《登快阁》:“后六句意境殊阔”评陈与义《登岳阳楼》:“意境宏深,直逼老杜”卷四评柳宗元《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一起意境阔远,倒摄四州”卷六评韦应物《寄李儋元锡》:“五六亦是淡语,然出香山辈手便俗浅,此于意境辨之”卷十评苏舜卿《春睡》:“三四极切,亦有意境”卷十二评杜甫《秋夜》:“笔笔清拔,而意境又极阔远”卷十三评刘禹锡《晨起》:“前四句一气涌出,意境甚高,得力全在起二句”卷十四评许浑《晓发鄞江北渡寄崔韩二先辈》:“用晦五律胜七律,然终是意境浅狭”卷十六评朱熹《归报德再用前韵》:“此诗亦流美,然不及前篇意境矣”卷十七评陈与义《雨中》:“此首近杜,意境深”评晏殊《赋得秋雨》:“结句虽太迫义山‘秋霖腹疾俱难遣,万里西风夜正长’意,而意境自佳”评陈与义《雨中对酒庭下海棠经雨不谢》:“意境深阔”卷二十二评张籍《西楼望月》:“意境甚别,而未能浑老深厚”评曾几《癸未八月十四日至十六夜月色皆佳》:“纯以气胜,意境亦阔”卷二十三评孟浩然《归终南山》:“结句亦前人所称,意境殊为深妙”评林逋《湖楼写望》:“前四句极有意境”卷二十四评张子容《送孟六归襄阳》:“子容诗略似孟公,然气味较薄,意境较近,故终非孟之比”卷二十五评黄庭坚《题落星寺》:“意境奇恣,此种是山谷独辟”卷二十九评王安石《葛溪驿》:“老健深稳,意境殊自不凡”卷三十评宋祁《尹学士自壕梁移悴秦州》:“风骨既遒,意境亦阔”卷三十四评姚合《过天津桥梁晴望》:“五句是真景,然小样;六句则意境深微,能写难状之景”卷四十三评贾岛《寄韩潮州》:“意境宏阔,音节高朗”这些“意境”用例全都着眼于立意取境,只不过在指局部和指整体上略有差异值得注意的是,纪晓岚负责总纂的《四库全书总目》也常用“意境”论诗,似乎体现了他的宗旨如卷一四九《东皋子集》提要称王绩《石竹咏》“意境高古”,卷一五九《竹洲集》提要称吴儆诗文“皆意境劖削”,同卷《东塘集》提要称袁说友“五七言古体,则格调清新,意境开拓”,卷一六一《梅山续稿》提要称姜特立“意境特为超旷”,卷一八七《众妙集》提要称“师秀之诗,大抵沿溯武功一派,意境颇狭”,卷一六七《礼部集》提要称吴师道诗“风骨遒上,意境亦深”,卷一六八《北郭集》提要称许恕诗“格力颇遒,往往意境沉郁”,卷一六九《翠屏集》提要称张以宁“五言古体意境清逸”,卷一七一《整庵存稿》提要称罗钦顺“意境稍涉平正”,同卷《华泉集》提要称边贡诗“意境清远不及徐祯卿、薛蕙,善于用短”,卷一八九《文氏五家诗》提要称“(文)徵明诗格不高,而意境自能拔俗”,等等全书凡用“意境”24次,全都在集部,用法与纪批《瀛奎律髓》基本相同,很自然地让人考虑它们与纪晓岚的关系随着《四库全书总目》作为钦定之书一再翻刻,颁行天下,集部提要频繁出现的“意境”一词必然也广为传播,深入人心
古典诗词中意象的情感内涵分类
在古诗词的创作和发展中,有些事物所包含的主观感情被逐渐固化下来,用以表现特定的场景和寓意,形成了所谓意象。简而言之,意象是诗歌艺术的精灵,是诗歌中熔铸了作者主观感情的客观物象。在我国古典诗歌漫长的历程中,形成了很多传统的意象,如果我们熟悉这些意象,会给鉴赏诗歌带来很大帮助。现予以总结归纳,以便更好地解答诗词鉴赏题:
一、送别类意象(或表达依依不舍之情,或叙写别后的思念)
1 杨柳。它源于《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杨柳的依依之态和惜别的依依之情融合在一起。“柳”与“留”谐音,古人在送别之时,往往折柳相送,以表达依依惜别的深情,以至许多文人用它来传达怨别、怀远等情思。如柳永《雨霖铃》词中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等。
2 长亭。古代路旁置有亭子,供行旅停息休憩或饯别送行。如北周文学家庾信《哀江南赋》:“十里五里,长亭短亭。谓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长亭”成为一个蕴含着依依惜别之情的意象,在古代送别诗词中不断出现。如柳永《雨霖铃》中“寒蝉凄切,对长亭晚”等。
3 南浦。南浦多见于南方水路送别的诗词中,它成为送别诗词中的常见意象与屈原《九歌"河伯》“与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这一名句有很大关系。南朝文学家江淹作《别赋》(“春草碧色,春水渌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之后,南浦在送别诗中明显多了起来;到唐宋送别诗词中出现得则更为普遍,如唐代白居易《南浦别》中的“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等。
4 酒。元代杨载说:“凡送人多托酒以将意,写一时之景以兴怀,寓相勉之词以致意。”酒在排解愁绪之外,还饱含着深深的祝福。将美酒和离情联系在一起的诗词多不胜举,如:王维的《渭城曲》中的“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等,都是以酒抒写别离之情。
二、思乡类意象(或表达对家乡的思念,或表达对亲人的牵挂)
1 月亮。一般说来,古诗中的月亮是思乡的代名词。如李白《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特别是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从良好的祝愿出发,写兄弟之情。意境豁达开朗,意味深长,用深邃无底而又美妙无空的自然境界体会人生。
2 鸿雁:鸿雁是大型候鸟,每年秋季奋力飞回故巢的景象,常常引起游子思乡怀亲和羁旅伤感之情,因此诗人常常借雁抒情。如李清照《一剪梅》中“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元代《西厢记》结尾崔莺莺长亭送别时唱的“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情景相生,其情不堪,成千古绝唱。
3 莼羹鲈脍。典出《晋书"张翰传》。传说晋朝的张翰当时在洛阳做官,因见秋风起,思家乡的美味“莼羹鲈脍”,便毅然弃官归乡,从此引出了“莼鲈之思”这个表达思乡之情的成语。后来文人以“莼羹鲈脍”“莼鲈秋思”借指思乡之情。如曾任国民党中央日报社长马星野先生的《呈南怀瑾先生谢赠鲜味》诗:“拜赐莼鲈乡味长,雁山瓯海土生香。眼前点点思亲泪,欲试鱼生未忍尝。”使多少人洒下思乡思亲行行热泪。
4 双鲤。鲤鱼代指书信,这个典故出自汉乐府诗《饮马长城窟行》:“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再有古时人们多以鲤鱼形状的函套藏书信,因此不少文人也在诗文中以鲤鱼代指书信。如:宋人晏几道《蝶恋花》词:“蝶去莺飞无处问,隔水高楼,望断双鱼信。”清人宋琬《喜周华岑见过》:“不见伊人久,曾贻双鲤鱼。”
此外,还有行为类意象,如“捣衣”,也表达对亲人的牵挂。月下捣衣,风送砧声这种境界,不仅思妇伤情,也最易触动游子的情怀,因此捣衣意象也是思乡主题的传统意象之一。如唐代李白《子夜吴歌》之三:“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三、愁苦类意象(或表达忧愁、悲伤心情,或渲染凄冷、悲凉气氛)
1 梧桐。在中国古典诗歌中,是凄凉悲伤的象征。如宋代李清照《声声慢》:“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元人徐再思《双调水仙子"夜雨》:“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都以梧桐叶落来写凄苦愁思。
2 芭蕉。在诗文中常与孤独忧愁特别是离情别绪相联系。宋词有李清照《添字丑奴儿》:“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舍情。”把伤心、愁闷一古脑儿倾吐出来。
3 流水。水在我国古代诗歌里和绵绵的愁丝连在一起,多传达人生苦短、命运无常的感伤与哀愁。如:唐代李白《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刘禹锡《竹枝词》:“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李煜《浪淘沙》:“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李煜《虞美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宋代欧阳修《踏莎行》:“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秦观《江城子》:“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4 猿猴。古诗词中常常借助于猿啼表达一种悲伤的感情。如:北魏地理学家、散文家郦道元《水经注"江水》中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唐代杜甫《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赵嘏《忆山阳》:“可怜时节堪归去,花落猿啼又一年。”
5 杜鹃鸟。古代神话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望帝,因被迫让位给他的臣子,自己隐居山林,死后灵魂化为杜鹃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肺腑。于是古诗中的杜鹃就成为凄凉、哀伤的象征。唐代李白《蜀道难》:“又闻子归啼夜月,愁空山。”白居易《琵琶行》:“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宋代秦观《踏莎行》:“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等等,都以杜鹃鸟的哀鸣,来表达哀怨、凄凉或思归的情思。
另外,斜阳(夕阳、落日),也多传达凄凉失落、苍茫沉郁之情。如唐代李商隐《乐游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王维《使至塞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宋代王安石《桂枝香"金陵怀古》:“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
四、抒怀类意象(或托物显示高洁的品质,或抒发感慨)
1 菊花。菊花一直受到文人墨客的青睐,有人称赞它坚强的品格,有人欣赏它清高的气质。屈原《离骚》:“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诗人以饮露餐花寄托他那玉洁冰清、超凡脱俗的品质。东晋田园诗人陶渊明,写了很多咏菊诗,将菊花素雅、淡泊的形象与自己不同流俗的志趣十分自然地联系在一起,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宋人郑思肖《寒菊》中“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宋人范成大《重阳后菊花二首》中“寂寞东篱湿露华,依前金靥照泥沙”等诗句,都借菊花来寄寓诗人的精神品质。毛泽东《采桑子" 重阳》里有“战地黄花分外香”句,把菊花置于一个战争环境,“分外香”三个字凸现了毛泽东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2 梅花。梅花在严寒中最先开放,然后引出烂漫百花散出的芳香,因此梅花傲雪、坚强、不屈不挠的品格,受到了诗人的敬仰与赞颂。宋人陈亮《梅花》:“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诗人抓住梅花最先开放的特点,写出了不怕打击挫折、敢为天下先的品质,既是咏梅,也是咏自己。王安石《梅花》:“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诗句既写出了梅花的因风布远,又含蓄地表现了梅花的纯净洁白,收到了香色俱佳的艺术效果。陆游的著名词作《咏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借梅花来比喻自己备受摧残的不幸遭遇和不愿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元人王冕《墨梅》:“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也是以冰清玉洁的梅花来写自己不愿同流合污的品质,言浅而意深。
3 松柏。《论语"子罕》中说:“岁寒,然后知松柏后凋也。”作者赞扬松柏的耐寒,来歌颂坚贞不屈的人格,形象鲜明,意境高远,启迪了后世文人无尽的诗情画意。三国人刘桢《赠从弟》:“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诗人以此句勉励堂弟要像松柏那样坚贞,在任何情况下保持高洁的品质。唐人李白《赠书侍御黄裳》:“愿君学长松,慎勿作桃李。”韦黄裳一向谄媚权贵,李白写诗规劝他,希望他做一个正直的人。唐人刘禹锡《将赴汝州,途出浚下,留辞李相公》诗中的“后来富贵已凋落,岁寒松柏犹依然”,也以松柏来象征孤直坚强的品格。
4 竹。亭亭玉立,挺拔多姿,以其“遭霜雪而不凋,历四时而常茂”的品格,赢得古今诗人的喜爱和称颂。白居易《养竹记》中,以竹喻人生,晓以树德修身处世之道:“竹似贤,何哉?竹本固,固以树德,君子见其本,则思善建不拔者。竹性直,直以立身;君子见其性,则思中立不倚者。竹心空,空似体道;君子见其心,则思应用虚者。竹节贞,贞以立志;君子见其节,则思砥砺名行,夷险一致者。夫如是,故君子人多树为庭实焉。”张九龄的《和黄门卢侍御咏竹》诗言简意赅地赞美道:“高节人相重,虚心世所知。”苏轼的《於潜僧绿筠轩》有咏竹名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使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将竹视为名士风度的最高标识。郑板桥一生咏竹画竹,留下了很多咏竹佳句,如:“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赞美了立于岩石之中的翠竹坚定顽强、不屈不挠的风骨和不畏逆境、蒸蒸日上的禀性。
5 黍离。“黍离”常用来表示对国家昔盛今衰的痛惜伤感之情。典出《诗经"王风"黍离》。旧说周平王东迁以后,周大夫经过西周古都,悲叹宫廷宗庙毁坏,长满禾黍,就作了《黍离》这首诗寄托悲思。后世遂以“黍离”之思用作昔盛今衰等亡国之悲。如姜夔《扬州慢》中有:“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
6 冰雪、草木。古代诗歌中,常以冰雪的晶莹比喻心志的忠贞、品格的高尚;以草木繁盛反衬荒凉,以抒发盛衰兴亡的感慨。如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以“冰心在玉壶”比喻个人光明磊落的心性。再如张孝祥《念奴娇》中的名句:“应念岭海经年,孤光自照,肝肺皆冰雪。”表明自己的襟怀坦白和光明磊落。草木类的例子更多,如:姜夔《扬州慢》:“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春风十里,十分繁华的扬州路,如今长满了青青荠麦,一片荒凉了。杜甫《蜀相》:“阶前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一代贤相及其业绩都已消失,如今只有映绿石阶的青草,年年自生春色(春光枉自明媚),黄鹂白白发出这婉转美妙的叫声,诗人慨叹往事空茫,深表惋惜。
五、爱情类意象(用以表达爱恋、相思之情)
1 红豆。传说古代一位女子,因丈夫死在边疆,哭于树下而死,化为红豆,于是红豆又称“相思子”,常用以象征爱情或相思。如王维《相思》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诗人借生于南国的红豆,抒发了对友人的眷念之情。
2 莲。与“怜”音同,所以古诗中有不少写莲的诗句,借以表达爱情。如南朝乐府《西洲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采用谐音双关的修辞,表达了一个女子对所爱的男子的深长思念和爱情的纯洁。
3 连理枝、比翼鸟。连理枝,指根和枝交错在一起的两棵树;比翼鸟,传说中的一种鸟,雌雄老在一起飞,古典诗歌里用作恩爱夫妻的比喻。白居易的《长恨歌》:“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六、战争类意象(或表达对战争的厌恶,或表达对和平的向往)
1 投笔。《后汉书》载:班超家境贫寒,靠为官府抄写文书来生活。他曾投笔感叹,要效法傅介子、张骞立功边境,取爵封侯。后来“投笔”就指弃文从武。如辛弃疾《水调歌头》:“莫学班超投笔,纵得封侯万里,憔悴老边州。”
2 长城。《南史"檀道济传》记载,檀道济是南朝宋的大将,权力很大,受到君臣猜忌。后来宋文帝借机杀他时,檀道济大怒道:“乃坏汝万里长城!”很显然是指宋文帝杀害将领,瓦解自己的军队。后来就用“万里长城”指守边的将领。如陆游的《书愤》:“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3 楼兰。《汉书》载,楼兰国王贪财,多次杀害前往西域的汉使。后来傅介子被派出使西域,计斩楼兰王,为国立功。以后诗人就常用“楼兰”代指边境之敌,用“破(斩)楼兰”指建功立业。如王昌龄《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疆域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4 柳营。指军营。《史记"绛侯周勃世家》记载:汉文帝时,汉军分扎霸上、棘门、细柳以备匈奴,细柳营主将为周亚夫。周亚夫细柳军营纪律严明,军容整齐,连文帝及随从也得经周亚夫许可,才可入营,文帝极为赞赏周亚夫治军有方。后代多以“柳营”称纪律严明的军营。
5 请缨。汉武帝派年轻的近臣终军到南越劝说南越王朝。终军说:“请给一根长缨,我一定把南越王抓来。”后以其喻杀敌报国。岳飞《满江红"遥望中原》:“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6 羌笛。唐代边塞诗中经常提到,如王之涣《凉州曲》:“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军置酒宴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李益《夜上受降城闻笛》:“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范仲淹《渔家傲》:“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羌笛发出的凄切之音,常让征夫怆然泪下。
七、闲适类意象(或表达清闲恬淡的心情,或表达对隐居生活的向往)
1 五柳。陶渊明《五柳先生传》载:宅边有五柳树,因以号为焉。后来“五柳”就成了隐者的代称。如王维的《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负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
2 东篱。陶渊明《饮酒》:“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后来多用“东篱”表现辞官归隐后的田园生活或娴雅的情致。如李清照《醉花阴》:“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3 三径。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中有“三径就荒,松菊犹存”的句子,后来“三径”就用来指代隐士居住的地方。如白居易的《欲与元八卜邻先有是赠》:“明月好同三径夜,绿杨宜作两家春。”
以上介绍的只是意象的最常见寓意。其实,不少意象是有着丰富多样的寓意。如:蝉,古人以为蝉餐风饮露,是高洁的象征,常以蝉的高洁表现自己品行的高洁。如骆宾王《在狱咏蝉》的“无人信高洁”,李商隐《蝉》的“本以高难饱”“我亦举家清”,王沂孙《齐天乐》的“甚独抱清高,顿成凄楚”,虞世南《蝉》的“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他们都是用蝉喻指高洁的人品。而寒蝉则是悲凉的同义词。宋人柳永《雨霖铃》开篇是“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还未直接描写别离,“凄凄惨惨戚戚”之感已充塞读者心中,酿造了一种足以触动离愁别绪的气氛。三国人曹植的 “寒蝉鸣我侧”(《赠白马王彪》)诗句也表达同样的情思。
八、其他类意象
1、花草类
(1)菊:隐逸、高洁、脱俗 (2)梅:傲雪、坚强、不屈不挠、逆境
(3)兰:高洁 (4)牡丹:富贵、美好
(5)禾黍:黍离之悲(国家的昔盛今衰) (6)花开:希望、青春、人生的灿烂
(7)花落:凋零、失意、人生、事业的挫折、惜春、对美好事物的留恋、追怀
(8)草:生命力强、生生不息、希望、荒凉、偏僻、离恨、身份地位的卑微
2、树木类
(1)树的曲直:事业、人生的坎坷、顺利 (2)黄叶:凋零、美人迟暮、新陈代谢
(3)绿叶:生命力、希望、活力 (4)松柏:坚挺、傲岸、坚强、生命力
(5)竹:气节、积极向上 (6)梧桐:凄苦
(7)柳:送别、留恋、伤感、春天的美好
3、风霜雨雪云类:
(1)海浪:人生的起伏 (2)东风:春天、美好
(3)春风:旷达、欢愉、希望 (4)露:人生的短促、生命的易逝
(5)天阴:压抑、愁苦、寂寞 (6)海浪的汹涌:人生凶险、江湖诡谲
(7)狂风:作乱、摧毁旧世界的力量 (8)西风:落寞惆怅、衰败、游子思归
(9)雪:纯洁、美好、环境的恶劣、恶势力的猖狂
(10)小雨:春景、希望、生机、活力、潜移默化式的教化
(11)烟雾:情感的朦胧、惨淡、前途的迷惘、渺茫、理想的落空、幻灭
(12)暴雨:残酷、热情、政治斗争、扫荡恶势力的力量、荡涤污秽的力量
(13)霜:人生易老、社会环境的恶劣、恶势力的猖狂、人生途路的坎坷、挫折
(14)江水:时光的流逝、岁月的短暂、绵长的愁苦、历史的发展趋势
日落、夕阳、秋天、流水等意象往往代表生命的短暂,时光的流逝等。月能思乡,星可传恨,水喻愁多;松喻坚贞,荷、兰喻高洁,菊喻隐逸,竹多劲健;松傲雪斗霜、有凌云之志,梧桐是凄凉、悲伤的象征;桃花象征美人,杨花多有离散、漂泊之意;柳有柔情之意,又显轻薄,更表惜别怀远之意,鸿鹄、骏马、大鹏喻志向远大的人,鸾鸟、凤凰喻忠诚的贤士,杜鹃鸟是凄凉、哀伤的象征,表达归家之念,鹧鸪、寒蝉能引起人的离愁别绪、羁旅伤感,鸿雁借指书信,也表思乡之情;灞桥易水多与送别有关;夕阳、西风、残照既表示个人沉浮的身世命运,又代表历史的沧桑变化,秋风往往表思归之意,《阳关三叠》多写故人友谊,《关山月》、《梅花落》与乡思乡愁有关;杜康是酒的代称,贾生、屈原多指怀才不遇之人,陶朱多指富商;琴瑟喻夫妇感情和谐,也喻兄弟朋友的情谊等。
意境是作者把自己的思想情感,通过生动的画面表现出来的达到“内情”与“外物”相统一而具有艺术感染力的境界。意象是意境构成的“细胞”,若干个和谐统一的意象构成一个完整的意境。要创造诗歌的意境就必须处理好意、象之间的辨证关系。这一关系,从内容上说,表现在物与志、景与情、事与理、人与意的辨证关系;从形式上说,表现在藏与露、虚与实、跳与联的辨证关系。只有从内容、形式上处理好意象之间的辨证关系才能创造出诗歌思想意义与艺术形象高度合一的艺术境界——意境。
意境是作者把自己的思想情感,通过生动的画面表现出来的达到“内情”与“外物”相统一而具有艺术感染力的境界。意境是情与景的水乳交融,是形神情理和谐的溶合。换句话说,意境是文艺作品思想意义与艺术形象的高度统一的艺术环境,是作者渗透了美学思想和情感而创造出来的艺术形象。
意境是一切文艺作品,特别是诗歌所追求的审美目标,是我国传统的文艺鉴赏中所极为重视的一个审美课题。诗歌论坛上有句话,叫“诗歌好不好看构思,美不美看意境”,事实也是如此。就拿仅二十字的柳宗元《江雪》为例(干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作者把天寒地冻(意象)、人鸟绝迹(意象)的雪景垂钓(合称“境”)与自己遭到贬斥以后孤独无援的心情(意)融为一体,创造了一种凄清孤寂的境界,这便是意境。
这种能引发读者想像并使读者在思想感情上受到感染的艺术境界是历代诗人所追求的,也是诗歌创作的最高美学境地,诗有没有诗味就表现在这点上。怎样创造这种神秘美妙而又有无穷魅力的意境呢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处理好意象之间辩证关系,或者说意境源于意象之辩证之中。
意象不是意境,但与意境有密切的关系。意境是整篇作品主观思想与艺术形式溶于一体的环境,是整首诗歌的整体画面、完整形象的表现。意象只不过是构成艺术境界的“细胞”,是意境的“零部件”,是意境创造的基础。综而言之,两者应是全部与局部、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一般地说,若干个和谐统一的意象构成一个美丽的意境。
要创造诗歌的意境,必须处理好意象之间的辩证关系。何为意象辩证关系呢通俗地说,意象即意之象,包括意和象两个方面及由两者结合而产生具有新涵义的情境。象即诗歌所描绘的形象、表象、外物,是客观的、可见的、具体的、生动的。好诗必有“象”,故苏轼赞王维的诗是“诗中有画”。象是客观世界在人脑中反映到作品的东西,是“意”所得以寄托的外物,包括视觉表象、听觉表象、味觉表象、嗅觉表象和触觉表象,这是诗人对客观世界选择取舍的结果。“意”即诗歌通过“象”所要表达的内情、主旨,是主观的、不可见的、抽象的、概括的,是象所蕴藉的情意。古人所云为“言(象)外有无穷之意”。通常我们可以把象理解为诗中的人、事、物、景等外物,把意解释为志、理、情、义等内旨,只不过侧重点不同而已。比如,诗句“从星星的弹孔中,会流出血红的黎明”,这诗句不能说有意境,但却有意象。星星、弹孔、血、黎明……可称“象”,意为这些外物组合、叠加而形成的与通常不一样的新的意思(似乎可以理解为经过黑夜的战斗,黎明因此来临)。这两者的和谐统一,合称为“意象”。
1、意象 [ yì xiàng ]:
亦作“ 意像 ”。谓寓意深刻的形象;经过运思而构成的形象;神态;风度;想象;印象;意境;心境。
2、意境 [ yì jìng ]
中国古典文论中的用语。指文艺作品中客观景物和主观情思融合一致而形成的艺术境界。具有情景相生和虚实相成以及激发想象的特点,使人身临其境,得到审美愉悦。
意境,是指一种能令人感受领悟、意味无穷却又难以明确言传、具体把握的境界。它是形神情理的统一、虚实有无的协调,既生于意外,又蕴于象内。
中国的山水泼墨最讲究意境的营造:
扩展资料意境和意象的区别在于:
1、它们所达到的层次和深度不同:意象指的是审美的广度,而意境指的是审美的深度;
2、意境是意象的升华;
3、在中国文化中,意象属于艺术范畴,而意境指的是心灵时空的存在与运动,其范围广阔无涯,与中国人的整个哲学意识相联系。
意境是指文艺作品中描绘的生活图景与所表现的思想情感融为一体而形成的艺术境界。
意境是指抒情性作品中呈现的那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活跃着生命律动的韵味无穷的诗意空间。
意境是指抒情性作品中所呈现的的那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形象系统,及其所诱发和开拓的审美想象空间。他同文学典型一样,也是文学形象的高级形态之一。
意境的构成是以空间境象为基础的﹐是通过对境象的把握与经营得以达到“情与景汇﹐意与象通”的﹐这一点不但是创作的依据﹐同时也是欣赏的依据。
“意境”是艺术辨证法的基本范畴之一,也是美学中所要研究的重要问题。意境是属于主观范畴的“意”与属于客观范畴的“境”二者结合的一种艺术境界。
这一艺术辨证法范畴内容极为丰富,“意”是情与理的统一,“境”是形与神的统一。在两个统一过程中,情理、形神相互渗透,相互制约,就形成了“意境”。
扩展资料:
意境的结构特征是虚实相生。意境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 “如在眼前 ”的较实的因素,称为 “实境 ”;一部分是 “见于言外 ”的较虚的部分,称为 “虚境”。
虚境通过实境来表现,实境在虚境的统摄下来加工,这就虚实相生 “的意境的结构原理。
意境的本质特征是 “生命律动 ”,即展示生命本身的美。文学意境作为一种人类心灵的生命律动,有三个特点:
1、表真挚之情;
2、状飞动之趣;
3、传万物之灵趣。
-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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