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孔子被宋国围住时对子路说的话

当年孔子被宋国围住时对子路说的话,第1张

话说齐景公在夹谷山和鲁侯聚会回来后不久,晏婴就因病去世了。景公悲哀哭泣了好几天,正担心朝里没人能代替晏婴,又听说孔子辅佐鲁侯,鲁国大治,便惊惧地说:“鲁侯有了孔子一定会图谋霸业,图谋霸业又必然会争夺地盘,齐国是鲁国的近邻,恐怕马上就会大祸临头,这可怎么办?”大夫黎弥说:“主公担心鲁国重用孔子,为什么不想个办法阻止这事呢?”景公说:“鲁侯刚把国政交给孔子,我怎么阻止得了呢?”黎弥说:“我听说国泰民安之后,便容易产生骄奢*逸。请主公挑选一些能歌善舞的美女,把她们送给鲁侯,鲁侯真要收下她们,必然懒得去管政事,也会因此而疏远孔子。孔子见鲁侯疏远他,也必然会离开鲁国去别的国家,到那时主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景公听了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当下命黎弥从宫内的女街里,挑选出长得漂亮,年纪在二十岁以下的宫女八十人,分成十队,全都穿上鲜艳的衣裳,学习唱歌跳舞。舞曲的名字叫《康乐》,非常悦耳动听。此外,又挑选了一百二十匹好马,毛色五彩斑斓,各不相同,远远望去,就像一片云霞,一匹锦缎。景公派使者把美女良马给鲁侯送去。使者来到鲁国都城的南门外,搭了两座彩棚,东边的彩棚安放良马,西边的棚子陈列女乐。使者先把国书送给定公,定公打开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杵臼顿首启鲁贤侯殿下:孤向者获罪夹谷,愧未忘心。幸贤侯鉴其

谢过之诚,克终会好。日以国之多虞,聘问缺然。兹有歌婢十群,可以侑欢,良马三十驷,可以服车,敬致左右,聊申悦慕。伏惟存录!

且说鲁国的相国季孙斯这些日子安享太平,忘乎所以,心里边早存了寻欢作乐的念头。忽然听说齐国送来不少能歌善舞的美女,还要表演女乐,一想到美女如云、莺歌燕舞的盛况,实在是艳慕极了,当时就换上便服,带上几个心腹,坐车偷偷溜出了南门。只见西边的棚子里正在练习女乐,歌声直入云霄,舞态优雅婀娜,一进一退,光华夺目,此时此刻,就像游天宫,看仙女,绝不是人间所能想像得到的。

季孙斯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看了老半天,只看得手麻脚软,目瞪口呆,意乱神迷,魂消魄散。鲁定公一天宣了他三次,季孙斯因为贪看女乐,竟然没抽出空儿来。直到第二天,才进宫去见定公,定公把齐国的国书拿给他看。季孙斯看过后说:“这可是齐侯的一番美意,咱可不能拒绝。”定公也有些动心,就问:“女乐在哪儿呢?能不能先去瞧瞧?”季孙斯说:“排列在南门以外,您要想看,我这就陪您去。只怕惊动百官,不如换上便服方便。”于是君臣二人都脱去了朝服,换上便装,各乘小车,一直到了南门外西棚下。早有人传出消息:“鲁侯换了衣服亲自来看女乐了!”使者赶紧吩咐乐女排练时卖点儿力气。一时间,西棚内歌喉转娇,舞袖增艳,十队乐女,轮流转换,歌舞悦耳夺目,让人应接不暇,把君臣二人乐得手舞足蹈,流连忘返。有一首诗写道:

一曲娇歌一块金,一番歌舞一盘琛。

只因十队女人面,改尽君臣两个心。

侍从又对定公夸起东棚里的骏马。定公说:“这边的景观已经是登峰造极了,我看那些马就不必看了。”

当天晚上,定公在宫里一夜没睡着,耳朵里时不时还响着乐声,美人仿佛就在枕头边上。定公惟恐群臣说长道短,第二天一早就把季孙斯一个人召进宫去,俩人商量着写好了回信,信里说了好多感激的话。又派人取出黄金百镒,送给齐使。然后把这些乐女都接到宫里,把其中的三十人送给了季孙斯,那些马也叫人专门喂养。

定公和季孙斯自从得了这些乐女,各自受用,日则歌舞,夜则枕席,一连三天,没去上朝听政。孔子听说了这事,凄然长叹。弟子仲子路劝他说:“鲁侯懈怠政事,您干脆离开这儿算了。”孔子说:“郊外祭天的日子已经临近,倘若大礼不废,鲁国还有希望。”

到了祭天的日子,定公刚行完礼,就急匆匆地回宫了,仍然没去上朝,连祭祀用的肉也没心思分给大家。主管分肉的官员敲开宫门去要肉,定公推给季孙斯,季孙斯又推给家臣。孔子参加祭祀回来,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胙肉发下来,不由得长叹一声,<<<<<<<<<<<<<<<<<<<<<<<<<<<<<<<<<<对子路说:“我的治国之道看来是行不通了,这都是命啊!”于是抚着琴唱道:

彼妇之口,可以出走。彼女之谒,可以死败。优哉游哉,聊从卒岁!唱完了,就收拾行装离开了鲁国。子路、冉有也弃了官跟随孔子一起出走。从此,鲁国再次衰落了,后人有诗写道:>>>>>>>>>>>>>>>>>>>>>>>>>>>>>>>

几行红粉胜刚刀,不是黎弥巧计高。

天运凌夷成瓦解,岂容鲁国独甄陶。

孔子离开鲁国到了卫国,卫灵公喜滋滋的把他迎进宫去,然后向他询问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事。孔子回答说:“我还没有学过。”第二天就走了。路过宋国匡邑的时候,匡人一直记恨着阳虎,一见孔子的相貌和阳虎相似,以为阳虎又来了,就把他师徒几个团团围住。子路要和他们打架,孔子制止他说:“我和匡人没有仇恨,想必是另有缘故,过一会儿他们就会自己离开。”安然坐在地上弹琴。正巧赶上卫灵公派人追来让孔子回去,匡人才知道弄错了,谢罪而去。孔子于是又回到卫国,住在大夫蘧瑷的家里。

且说灵公的夫人叫南子,是宋国宗室的女儿,美而*。做姑娘的时候,就和公子朝相好。公子朝也是男子中的绝色,两美相爱,胜过夫妻。等到归了灵公,生了个儿子叫蒯糙,成年后就被立为世子,可是南子和公子朝仍是藕断丝连。当时还有个美男子叫弥子瑕,深得灵公的宠爱,有一次吃桃子,曾经把剩下的一半推进灵公的嘴里,灵公喜眉笑眼地一边吃着桃,一边向别人夸耀说:“子瑕爱我爱得太厉害了!一个甜美的桃子都舍不得一个人吃,还分一半给我。”大臣们都捂着嘴偷偷地笑。子瑕也仗着灵公的宠爱,无所不为。灵公在外面爱恋着子瑕,在家里又怕南子不乐意,就想办法讨好南子,于是时不时把宋国的公子朝找来和他的夫人相会。丑声遍传,灵公也不以为耻。

蒯糙深深地恨着这件事,就派家臣戏阳速趁着朝见的机会,企图刺杀母亲南子,以平消丑闻。南子觉察了这事,就告诉了灵公。灵公于是把蒯糙驱逐出卫国。蒯糙先投奔了宋国,然后又投奔了晋国。灵公又立蒯糙的儿子辄当了世子。等孔子再回来的时候,南子很想见见他。见面以后,知道孔子是个圣人,对他倍加敬重。忽然有一天,灵公和南子同乘一辆车出门,让孔子作陪乘。走过街市的时候,听到有人唱起歌来:

同车者色耶?从车者德耶?

孔子听了叹口气说:“ 卫君好德不如好色!”于是离开卫国去了宋国,和弟子在大树底下练习礼仪。宋国的司马桓趔,也是以男色得宠于宋景公,因为忌恨孔子来宋,就派人砍倒了大树,还想追杀孔子。孔子只得离开宋国投奔郑国。刚走到黄河边上,就听说郑国的赵鞅杀了忠臣窦、舜华,感慨道:“鸟兽尚且憎恨伤害自己的同类,何况是人?”于是又返回卫国。没过多久,卫灵公死了,大臣们立辄为君,就是卫出公。蒯糙也借来晋国的兵马,和阳虎一道袭击并占领了戚城。一时间,晋国帮着蒯糙,齐国帮着辄,父子争国,闹得不亦乐乎。孔子厌恶他们违悖伦理,又离开卫国到了陈国,还要去蔡国。楚昭王听说孔子在陈、蔡之间,便派人来聘请他。陈国、蔡国的大夫们一合计,认为如果楚国任用了孔子,那么陈国、蔡国可就悬了,于是说好了一块发兵,把孔子师徒围困在陈、蔡之间的荒野上。孔子三天没吃上饭,仍然不停地弹琴唱歌。如今开封府陈州界有个地方叫桑落,桑落内又有个地方叫厄台,就是当年孔子绝粮之处。后人有一首诗写道:

四海栖栖一旅人,绝粮三日死生邻。

自是天心劳木铎,岂关陈蔡有愚臣。

忽然一天晚上,有个九尺多高的怪人,穿着黑衣服,戴着高帽子,披着甲拿着戈,向着孔子大声咤喝,声音把四周围都震得山响。子路和他交起手来,那人力气挺大,子路胜不了他。孔子在旁边看了很久,对子路说:“何不捅其肋?”子路于是照着他的肋叉子就是一拳,那家伙手一垂,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变成了一条大鲇鱼。弟子们都以为他是个妖怪。孔子说:“凡是动物老了,一些精灵就会附在它的身上。把它杀了就是了,有什么可奇怪的?”说完就让弟子们把它做熟了充饥,弟子们惊喜地说:“这真是老天赐给咱们的!”

楚国的使者带兵来迎接孔子,孔子就随他到了楚国。昭王非常高兴,要把千社之地封给孔子,令尹子西劝阻说:“当年文王在丰,武王在镐,封地仅有百里,因为能修德政,结果取代了殷纣。如今孔子的道德名望,不下于文、武,他的弟子也都是当代的大贤,要是让他有了地盘,取代楚国也就不难了。”昭王于是变了卦,对孔子也不那么热情了。孔子知道楚国不会重用他,于是又回到了卫国。卫出公想把国政交他掌管,孔子拒绝了。鲁国的相国季孙肥这时来请孔子的弟子冉有,孔子就跟他们一起回到了鲁国,鲁国让他享受告老大夫的待遇,孔子从此结束了周游列国的历史,一心一意著书立说。他的弟子当中,子路、子羔在卫国做官,子贡、冉有、有若、宓子贱等在鲁国做官,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说吴王阖闾自从打败了楚国,威震中原,不可一世,也渐渐喜欢起游乐来。于是大兴土木,在都城里修了长乐宫,在姑苏山盖了高台。――山在现在苏州城西南三十里,也叫姑胥山。――又在胥门处修了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往山上,春夏就住在城外,秋冬就住在城里。忽然有一天,阖闾呆得好好的,猛然想起越国当初帮着夫概伐吴的事来,就打算报复越国。碰巧又听说齐国和楚国互派使节结交往返,阖闾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齐、楚相互勾结,这可是我北方的忧患!”于是就想先伐齐,再伐越。相国伍子胥规劝道:“互派使节本是邻国之间常有的事,未必就是助楚害吴,不能贸然兴兵。如今太子波元配夫人已经去世,还没有继室,大王何不派使者去向齐国求婚?如果他们不愿意,再出兵也不晚。”阖闾于是派大夫王孙骆前往齐国,为太子波求婚。

当时齐景公已是风烛残年,志气衰颓,再也振作不起来了。身边只有一个小女儿没嫁出去,景公不忍心把她送到吴国。怎奈朝无良臣,边无良将,又怕一旦拒绝,吴国发兵讨伐,齐国落到楚国那种地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大夫黎弥也劝景公和吴国通婚,别把齐国惹恼了。景公迫不得已,只好答应把女儿少姜嫁过去。王孙骆回复了吴王,吴王又派他带着聘礼到齐国迎接少姜。景公既心疼女儿,又害怕吴国,两念交迫,禁不住泪流满面,叹了口气说:“要是晏子、穰苴其中的一个在这儿,我怎么会怕吴国人呢!”又嘱咐大夫鲍牧说:“烦劳你为我把女儿送到吴国,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关照吴王好好对待她。”临别之际,景公亲手把少姜扶上车,一直送出南门才回来。鲍牧护送少姜到了吴国,把景公的话都转告给吴王。又因为仰慕子胥的贤德,所以和子胥也逐渐有了交往。

话说少姜年纪还小,不懂得夫妇之间的乐趣,和太子波成亲以后,一心只是想念父母,白天黑夜哭个不停。太子波再三抚慰,仍悲哀不止,渐渐抑郁成疾。阖闾很可怜她,就把北门的城楼翻修改造了一番,装饰得极其华丽,改名为望齐门,让少姜每天在上面游玩。少姜凭栏北望,看不到齐国,悲哀得更加厉害,病也越来越重。弥留之际,嘱咐太子波说:“我听说站在虞山的顶上,可以看到东海,请你把我埋葬在那里,倘若魂魄有知,说不定哪天还能看到齐国!”太子波秉告了父亲,就把少姜安葬在虞山顶上。今常塾县虞山尚有齐女墓,还有个望海亭。后人写了一首诗,叫《齐女坟》:南风初劲北风微,争长诸姬复娶齐。

越境定须千两送,半途应拭万行啼。

望乡不惮登台远,埋恨惟嫌起低。

蔓草垂垂犹泣露,倩谁滴向故乡泥?

太子波因怀念少姜一病不起,不久也去世了。阖闾想在几个儿子里挑一个立为太子,却犹豫不决,就想和伍子胥商量商量。

太子波的前妻生了个儿子叫夫差,已经二十六岁。长得昂扬伟岸,一表人材。听说祖父要选立太子,就抢先一步去见子胥说:“我是嫡孙,要立太子,除了我谁也不行!这事都凭您一句话了!”子胥答应了他。没多长时间,阖闾派人来找子胥,商议立太子的事。子胥对阖闾说:“太子一定要正室嫡出,才不至于出乱子。如今太子虽然早逝,可是还有嫡孙夫差。”阖闾说:“我看夫差生性愚钝,而且缺少仁爱,恐怕不能继承吴国的正统。”子胥说:“夫差讲信用,有爱心,热衷学习礼义,父死子代,天经地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阖闾说:“我听你的,希望以后你能好好辅佐他。”于是立夫差为太孙。夫差到子胥家跪拜致谢。

周敬王二十四年,阖闾上了年纪,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听说越王允常死了,他儿子句践刚刚继位,就想乘越国大办丧事的时候,发兵讨伐。子胥劝阻说:“越国虽然有侵犯吴国的罪过,但是正值行丧期间,伐之不祥,应该稍作等待。”阖闾不听,留子胥和太孙夫差守国,自领伯、王孙骆、专毅等,选精兵三万,出了南门向越国进发。

越王句践见吴兵来伐,亲自指挥抵抗,拜诸稽郢为大将,灵姑浮为先锋,畴无余、胥犴为左右军统领,和吴兵在李相遇,相距十里,各自安营下寨。两下挑战,打了几仗不分胜负。阖闾大怒,于是率领全部人马排列在五台山下,命令全军不许妄动,只等越兵稍有懈怠,然后乘机攻杀。

句践望见吴军队伍整齐,兵甲鲜明,就对诸稽郢说:“吴兵士气正旺,不可轻敌,必须用计策使敌兵混乱。”于是命畴无余、胥犴组织敢死队,左边五百人拿着长枪,右边五百人拿着大戟,一声大喊,杀奔吴军。吴兵阵上士兵全然不理,阵脚都用弓弩手把住,坚固得就像铜墙铁壁,越兵一连三次冲锋,都不能冲进敌阵,只得退回原地。句践无可奈何。诸稽郢偷偷对他说:“可以派罪犯去试试。”句践恍然大悟。

第二天,勾践密传军令,把军中携带的已被判处死刑的罪犯全部集中起来,总共有三百人,分为三行,全脱了上衣,脖子下挂着剑,一步步走向吴军。领头的在前边说:“我们的主公越王,不自量力,得罪了贵国,以致贵国派兵来讨伐。我们愿意以死来替越王谢罪。”说完,一个挨一个用剑猛地一割脖子,鲜血喷涌,尸身倒地。吴兵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感到十分纳闷,都睁大眼睛一边看,一边交头接耳,一时摸不着头脑。忽听越军中鼓声大振,畴无余、胥犴率领两支敢死队,手持刀剑盾牌,呼啸着杀过来。吴兵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被冲乱了阵脚。紧接着,句践统率大军杀到,右有诸稽郢,左有灵姑浮,乘势攻入吴军阵地。王孙骆拼命和诸稽郢搏杀在一起,灵姑浮举着大刀左冲右突,寻人厮杀,正碰上吴王阖闾,抡刀便砍。阖闾往后一闪,刀砍在右脚上,大脚趾一下被砍了下来,一只鞋也掉在地上。幸亏专毅带兵赶到,救了阖闾,专毅却身受重伤。王孙骆知道吴王受伤,不敢恋战,急忙收兵,被越兵一通追杀,死伤过半。阖闾伤势不轻,当即命令退回大寨。灵姑浮捡起吴王的那只鞋去请功,句践心花怒放。

却说吴王因年老忍受不了伤痛,撤到七里以外,大叫一声,一命呜呼。伯护丧先行,王孙骆领兵断后,缓缓撤回吴国。越兵也不追赶。后人有诗评论阖闾用兵不知节制,才有今日伤趾伤身之祸:

破楚凌齐意气豪,又思吞越起兵刀。

好兵终在兵中死,顺水叮咛莫放篙。

夫差听到吴王去世的消息,带兵前来把吴王的遗体接回吴国,宣布正式即位。看完风水算完卦,决定把吴王阖闾安葬在破楚门外的海涌山。于是召集工匠凿山挖洞,修成墓穴,把专诸用的那把“鱼肠剑”拿来殉葬,此外还有兵器套甲六千副,金珠美玉不计其数,把墓穴都堆满了。入葬之后,又把工匠们一个不留全杀了。三天以后,有人看见墓穴上面蹲着一只白色的老虎,因此就给山取名叫虎丘山,有学问的人认为那白虎是埋金之气聚集显现出来的。后来秦始皇派人凿山挖洞,发掘阖闾的墓穴,想找到那把鱼肠剑,可始终没见踪影,凿山的地方于是成了深涧,就是今天的虎丘剑池。专毅受重伤后也死了,附葬在山后面,现在也找不到他的墓了。

夫差安葬祖父以后,把长子友立为太子。为了提醒自己不忘报仇,就派了十几个人,每天轮流站在院子里,一见夫差从这儿路过,就指名道姓放开嗓门喊道:“夫差!你忘了越王杀死你的祖父吗?”夫差赶紧流着眼泪回答:“不!我一刻也不敢忘!”又命伍子胥、伯在太湖上加紧训练水军,在灵岩山搭起射棚训练弓箭手,只等三年丧期一完,就去越国报仇。

周敬王二十六年二月,吴王夫差守孝期满,在太庙祝告一番以后,就调集全国的兵马,派子胥为大将,伯为副将,从太湖顺水路进攻越国。越王句践召集大臣们商议,准备出兵迎敌。大夫范蠡说:“吴国把阖闾之死看作是国耻,决心报仇已经有三年了。他们满怀愤怒,齐心协力,势不可挡,我看咱们应该收拢人马据城坚守。”大夫文种说:“依我看,咱们不如说好话,赔不是,请求讲和,等他们撤兵以后,再从长计议。”句践说:“你们俩一个说守一个说和,我看都不是上策。吴国和越国世代结仇,他来讨伐我不应战,就会把咱们当成是软弱可欺的窝囊废!”于是动员起全国三万人马,在椒山下迎击吴军。

两军初次交锋,吴兵被杀伤百十人后退了回去。句践乘胜追击,没走出几里路,正遇上夫差的大军赶到,两下重新布阵厮杀。夫差站在船头,亲自抡锤敲鼓,激励士气,士兵们勇气倍增。忽然,北风大作,波涛汹涌,子胥、伯乘着战船顺风扬帆而下,船上的士兵全拿着强弓劲弩,箭像雨点儿一样射过去。越国的士兵迎着风强睁着眼抵抗,一会儿便招架不住,大败而逃。吴兵分三路追杀,越军大将灵姑浮翻船落水而死,胥犴也中箭而亡,吴兵乘势掩杀,越兵死伤不计其数。句践一直跑到固城,吴兵把固城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把水道也给堵死了。夫差兴高采烈地说:“不出十天,越兵全都得渴死。”谁知道山顶上有一眼灵泉,泉水里还游着不少鱼,句践便让人捞了几百条鱼送给夫差气气他,夫差大吃一惊。句践留下范蠡守城,自己带着残兵败将瞅机会逃到了会稽山。一清点人马,还剩下五千人,句践叹了口气说:“从先王到我,三十年来,从没打过这样的败仗!真后悔没听范蠡、文种的话,才落到这种地步。”

吴军加紧攻打固城,子胥的兵马驻扎在右翼,伯的兵马驻扎在左翼,范蠡一天三次派人向句践告急。句践十分恐慌。文种献计说:“吴国的太宰伯,为人贪财好色,嫉贤妒能,虽然和伍子胥同朝为官,但二人志趣不合。吴王敬畏子胥而亲近伯。要是能偷偷到伯营中投其所好,请他帮着吴国越国讲和,吴王没有不听的。到时候伍子胥知道了再来阻拦,也来不及了。”句践说:“你去见伯,拿什么去贿赂他呢?”文种回答说:“军队里缺的就是女色。倘能找到美女献给他,再加上老天爷保佑,伯一定会答应。”句践于是立即派人回到都城,让夫人从宫里挑出八个相貌姣好的女子,打扮得雍荣华贵,再加上白璧二十双,黄金一千镒,叫文种连夜给伯送去。伯开始还想拒绝会见文种,一听说还带着礼物,就把文种叫进大寨。伯大模大样坐在那儿等着,文种一进门就跪在地上,说:“我主句践,年幼无知,不能好好地侍奉贵国,才受到这样的惩罚。现在他后悔也来不及了。想与贵国讲和甘当属臣,又怕吴王记仇不肯接受。因为知道太宰您功勋卓著,外是吴国的捍卫者,内是吴王的心腹和臂膀,所以特地派我来见您,想托您为我主说句好话,让吴王收纳我们。这回只带了点儿薄礼,今后一定源源不断送上门来。”说完双手把礼单送给伯。伯看了一眼礼单,仍然沉着脸说:“越国没几天蹦头儿了,马上就要灭亡,所有的一切,还怕不全是吴国的?何必还用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来甜活我?”文种又说:“越兵虽然打了败仗,但是驻守会稽的还有五千精兵。要是再打不了胜仗,就会一把火把国库里的东西会烧了,然后逃奔他国,等待机会像楚昭王那样复国,又怎么肯定一切都是吴国的呢?再说,即使全归了吴国,大多半也得进王宫,您和诸位将军充其量不过能分上十之一二。怎么比得上成全越国以后,我们春秋送礼,未入王宫,先入您府,诸将也不能瓜分揩油。何况困兽犹斗,真要背城一战,也没准会出现让人意料不到的事。”一席话说到伯心里,直冲文种点头。文种又指着礼单上开列的女子说:“这八个美人都是从越王宫里挑出来的,要是民间还有比她们更美的,我主如能生还越国,一定全力搜求,送来伺候您。”伯听到这儿,不由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大夫不去子胥的右营却来我这左营,大概是看出我这个人不会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我明天一上朝就领你去见大王,劝他同意这件事。”于是把礼物全数收下,把文种留在左营里,像对贵宾一样,好吃好喝好招待。

第二天一早,伯就带着文种去大寨见夫差。伯先进去,把句践派文种来求和的事详细报告给夫差。夫差一听,勃然大怒说:“越王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能允许跟他讲和?”伯说:“大王不记得孙武说过的话?‘兵,凶器,可暂用而不可久也。’越国虽然得罪了吴国,但是人家对咱们也够低三下四的了。吴王请求当您的属臣,王妃请求作您的侍妾,越国的珍玩宝器、金珠美玉,打扫打扫一古脑都要献给吴国,想求您的,无非是保留越王的一线香火。如果您接受了越王的请求,就会得到丰厚的实利;如果您赦免了越王的罪过,就会到处传颂您仁德的名声。这样就能名利双收,对吴国称霸天下太有好处了。如果一定要把越国杀得鸡犬不留,句践要是狗急跳墙,焚宗庙,杀妻子,把好东西全扔到江里,然后带着五千精兵和吴国拼命,您能保证咱们就万无一失了吗?与其杀越人,不如得越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夫差被伯这番话说活了,就问:“文种现在在哪儿呢?”伯回答:“正在大帐外等您叫他。”夫差于是传令让文种进见。文种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然后爬到吴王的面前,又把对伯说的那套话重复了一遍,话里话外更透着谦卑。夫差说:“你的主公既然请求做我的属臣,那么能不能随我去吴国走一趟?”文种磕了个头说:“既然作了属臣,生死就全交给您了,哪敢不跟在您的身边服侍?”伯说:“句践夫妇愿意来吴国,这样,吴国名义上虽然赦免了越国,实际上已经把越国攥在手心里了,大王还有什么不满意吗?”夫差于是同意了吴国的请求。

这时候,早有人到右营把这事报告了伍子胥。子胥急忙赶到中军大帐,正看见伯和文种一起站在吴王的身旁。子胥气得脸色都变了,问吴王说:“大王已经答应和越国讲和了?”吴王说:“已经答应了。”子胥连声叫道:“不行!不行!”吓得文种倒退了几步,呆呆地等着听他说什么。子胥说:“越、吴相邻,势不两立,如果吴国灭不了越国,越国就会灭掉吴国。要是像秦国、晋国那样距离遥远,我们既使出兵战胜了他们,可得了土地也不能居住,得了车辆也不能乘坐。越国就不同了,如果打败了他们,土地可以居住耕种,舟船可以乘坐捕鱼,这些对国家有利的事,可不能放弃呀!何况又有先王的大仇,不灭越国,怎么对得起您自己的誓言呢?”夫差被子胥说得哑口无言,只是拿眼睛一个劲儿看伯。伯上前一步说:“相国这话说得不对!先王建国,水陆并重,吴越宜水,秦晋宜陆,如果只因为越国的地可居,船可乘,就说吴越两国一定水火不相容,那么秦、晋、齐、鲁虽是陆国,却是地也可以居,车也可以乘,那么这四国也和咱们水火不相容吗?要说因为先王的大仇就一定不能赦免越国,那么相国您和楚国的仇恨更深,又为什么不把他们斩尽杀绝还允许他们求和呢?如今越王夫妇都愿意到吴国服役,和楚国只答应收留公子胜更不相同。相国自己能办出忠厚仁德的事,却为什么让大王承担刻薄寡恩的名声?我看忠臣可不是这样的。”夫差一听这话乐了,赶紧说:“太宰说的有理,相国请先回去,等越国献上好东西,我一定分一份给您送去。”直把子胥气得面如土色,慨叹道:“我真后悔没听被离的话,和这样的奸臣共事!”只得出了大帐,对大夫王孙雄说:“越国经过十年生聚,再经过十年教训,过不了二十年,吴国的宫殿就会沦为一片沼泽。”王孙雄还有点儿不相信。子胥忍着悲愤,唉声叹气回自己的右营去了。子胥走了以后,夫差命文种回复越王,然后再回来致谢。夫差询问越王夫妇到吴国来的日期,文种回答说:“我主承蒙大王不杀之恩,想暂时请几天假回都城,把国库里的东西收拾好了,全都一块儿带到吴国,请大王稍微宽限几天,假如他要是负心失信,还能逃得出大王的手心?”夫差答应了,约好五月中旬,句践夫妇入臣吴国。于是派王孙雄押解着文种一起回越国,督促句践起程。夫差领着大队人马先回吴国,让太宰伯领兵一万驻扎在吴山等候,如过期不到,立即发兵消灭越国。

最近写了几篇《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小文,大家议论还挺热情的,索性就继续下去。

不可否认,《知否》里许多细节考据,都非无的放矢,比如说第一集里,袁家来扬州盛家下聘,除了各种金银礼物外,最醒目的,是一对大雁。

这对大雁是华兰的准新郎亲自猎取的,也是此次聘礼的主礼,非常珍贵,林小娘的儿子盛长枫,更因为险些将大雁输给顾廷烨,而惨遭老爹打板子。

那么,袁家以大雁下聘,真的符合历史吗?

01 取雁为礼,求婚纳采

前文中我们也提到,古代婚姻程序非常复杂,大体可以归纳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大步骤。

具体不在此赘述,我们单说说纳采的问题。

为什么要说纳采呢?

因为《知否》里那对大雁,最应该出现的场合,其实不是下聘(纳征)环节,而是纳采环节。

《仪礼•士昏礼》中提到:"昏礼下达,纳采用雁。"

郑玄对此注释为:"纳其采择之礼。用雁,取顺阴阳往来也。"

也就是说,按照周制,男方求婚时是要以大雁为礼的,而且必须是一对活雁

男方将昏礼,也就是一对活雁,以及其他礼物,送到女方家,表达求取之意。

女方并不一定要答应,女方家是有选择余地的,考虑到男方的家世、财力以及诚意等,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

所谓的"纳采",也就是“纳其采择”之意,接纳了才表示同意,没接纳,则议婚告吹,男女双方各走各路,各不相干。

电视剧《知否》中,袁家与盛家的婚事,其实早已谈妥,此次袁家来是下聘,而不是来议婚,盛家没有拒绝的余地。

所以,这时候带大雁,就有点不合适了。

也许有人要说,你讲的是周制,那适合《知否》的朝代吗?

事实上,北宋司马光《书仪》中也有对纳采作出诠释:"宾授雁,主人受之,以授执事者,乃交授书。"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宋代也仍旧遵循周礼,纳采时由男宾递授大雁,而主人表示接受后,双方才互相交授文书,议定婚姻。

一旦男女双方家庭交换"定贴",这桩婚事基本就确定下来了,轻易不得反悔,否则要承担相应法律后果。

02 阴阳往来,也可替代

古代人为什么用大雁作为求婚的礼物呢?

郑玄的注释中说得明白,"用雁,取顺阴阳往来也。"

意思就是,大雁的天性与阴阳往来的规律相符合,而男女结合,也是符合阴阳往来的,所以才用大雁暗喻男女婚事。

为什么大雁就符合阴阳往来呢?

大家都清楚,大雁是非常显著的候鸟,每年春天回迁北方,而冬天又飞去南方,正是因为这种迁徙的特性,暗合阴阳运行的方向。

而且,在古人心目当中,大雁也是德行、信义的象征,孔子便曾给老子送过一只大雁,并说大雁飞行时长幼有序、非常遵守规则。

而男女婚姻中,赠雁以求婚,正是在表达男子对女子的期待:夫妻相随,忠贞有礼。

《白虎通义》记载:“ 贽用雁者,取其随时而南北,不失其节,明不夺女子之时也。又是随阳之鸟,妻从夫之义也。又取飞成行、止成列也,明嫁娶之礼,长幼有序,不相逾越也。又昏礼贽不用死雉,故用雁也。”

不过,随着时代发展,大雁也不是那么好猎的,汉魏之后,纳采所携礼物逐渐变化,并不局限于雁,有时也以雉鸡等替代,并没有强求一定要有雁。

《宋史•嘉礼》中记载了元祐五年,因为皇帝纳后,太皇太后让大臣们检详古今六礼沿革,制作新的六礼流程,并成为规范。

第二年,新的六礼隆重出炉。

《宋史•嘉礼》:“六年八月,三省、枢密院言:「六礼,命使纳采、问名、纳吉、纳成、告期,差执政官摄太尉充使,侍从官或判宗正官摄宗正卿充副使。以旧尚书省权为皇后行第。纳采、问名同日,次日纳吉、纳成、告期,。纳成用谷圭为贽,不用雁。'请期'依《开宝礼》改为'告期','亲迎'为'命使奉迎'。纳采前,择日告天地、宗庙。皇帝临轩发册,同日,先遣册礼使、副,次遣奉迎使,令文武百官诣行第班迎。」”

史料中,提到“纳成用谷圭为贽,不用雁”,这里的纳成,即纳征,也就是《知否》中所说的下聘。谷圭是一种玉器,作为天子聘女的礼器。

这份旨意明确指出,天子纳成不用雁,而是用谷圭。既然天子都不用大雁了,那普通臣民,还不有样学样吗?

在《东京梦华录》、《梦梁录》等书中,也未发现以大雁作为求婚或下聘礼物的记载,我们有理由相信,周礼中的“纳采用雁”,在这个时代,已经基本被淡忘了。

小结:古代婚姻流程中,大雁曾经担任了重要职责,是求婚的重要礼物,也有美好的象征意义。无论它是否继续贯穿婚礼中,忠贞不渝的大雁,都是男女爱情的见证,此情可追忆!

附录: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

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雁丘”。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仲由(子路)(前542~前480) 仲由(前542~前480)字子路,又字季路,鲁国卞(今山东泗水县泉林镇卞桥村)人,孔子得意门生,以政事见称。为人伉直鲁莽,好勇力,事亲至孝。除学诗、礼外,还为孔子赶车,做侍卫,跟随孔子周游列国,深得器重。孔子称赞说:“子路好勇,闻过则喜。”初仕鲁,后事卫。孔子任鲁国司寇时,他任季孙氏的宰,后任大夫孔俚的宰。卫庄公元年(前480年),孔俚的母亲伯姬与人谋立蒯聩(伯姬之弟)为君,胁迫孔俚弑卫出公,出公闻讯而逃。子路在外闻讯后,即进城去见蒯聩。蒯聩命石乞挥戈击落子路冠缨,子路目毗尽裂,严厉喝斥道:“君子死,而冠不免。”毅然系好帽缨,从容就义。 子路性格爽直,为人勇武,信守承诺,忠于职守,以擅长“政事”著称。对孔子的言行,虽然常提出意见,但却是个好弟子。曾协助孔子“堕三都”,都跟随孔子周游列国。是孔门七十二贤之一。他为人伉直好勇、重友朋、讲信义,是孔门弟子中性格较为独异的一位。仲由后做卫国大夫孔悝之蒲邑宰,卫国贵族发生内讧,因参与斗争而被杀害。唐开元二十七年(739年)追封“卫侯”。宋大中符二年(1009)加封“河内公”。南宋咸淳三年(1267年)封为“卫公”。明嘉靖九年改称“先贤仲子”。 子路的伉直好勇在师从孔子之前即已形成。《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鸡,佩暇豚”,《集解》说:“冠以雄鸡,佩以暇豚。二物皆勇,子路好勇,故冠之。”通过这段话,我们可以想象出子路的好勇之态,但“志伉直”一句,又使得子路的好勇与一般的逞勇好斗之徒有所区分,使他的好勇含有了某些伸张正义、为民请命、不欺幼弱的意蕴。子路师从孔子后,尽管孔子“设礼稍诱子路,子路亦“儒服委质”,接受孔子的礼义教化,但山难移、性难改,子路的伉直好勇之气终其一生,未能脱尽,为此,他常遭师之痛责,说他“好勇过我,无所取材”,“不得其死”,等等。孔于曾评价子路:“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有人以为这是单纯评论子路的学问,但我觉得这一评价包括的涵义更加广泛。它说明子路尽管经过孔门的洗礼,但身上的野气始终未能脱除干净,故孔子说他只是“升堂”,而始终未能“入室”,即子路始终未能成为儒雅君子。但人需要有个性,伉直好勇恰恰是子路人性中最闪光的地方。子路“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的重友朋、讲义气,以及在卫国动乱中勇于喊出“食其食者不避其难”,从而为主人冒死拼杀殉道尽忠的舍身取义精神,所有这些,皆与其伉直好勇性格息息相通。 子路性伉直,表现在言语上就是从不掺假欺瞒,对此孔子评价说:“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与”断狱必须两造俱至,但子路的话却笃实无欺故听子路一面之辞便可断狱。但是也有人认为,片言可以折狱,是对子路的批评。又,子路重言诺,故孔子评价说:子路“无宿诺”,意谓子路答应今天兑现的事情,决不拖延到明天。孔子对子路忠心不二、讲信义的品性深有了解,曾断言:“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他坚信当穷途末路、逸往海外时,随从自己的只有子路一人。子路自师从孔子后还成了孔子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卫,由于子路勇力过人,武艺高强,因之无人敢欺慢孔子。孔子自谓“自吾得由,恶言不闻于耳”。 总之,子路为人伉直好勇、光明磊落,重友朋、讲信义、守言诺,是孔子门徒中性格独异的一位。颜回“年十三,人孔子之门”时,孔子聚徒讲学已达十三年之久。其声望远播于各诸侯国,其弟子子路、孟懿子、南宫敬叔等在鲁国已小有名气。 颜回刚人孔门时,在弟子中年龄最小,性格又内向,沉默寡言,才智较少外露,有人便觉得他有些愚。马骕《绎史》引《冲波传》曰:“子路、颜回浴于洙水,见五色鸟,颜回问,子路曰:“荧荧之鸟。”后日,颜回与子路又浴于泗水,更见前鸟,复问由:“识此鸟否?”子路日:‘同同之鸟。'颜回曰:“何一鸟而二名?”子路曰:“譬如丝绡,煮之则为帛,染之则为皂。一鸟二名,不亦宜乎?”,其大意是:有一次颜回随子路去洙水洗澡,见五色鸟在河中戏水,便问子路是什么鸟。子路回答说:这叫荧荧鸟。过了些日子,颜回与子路去泗水洗澡,又在河中碰见五色鸟,颜回再次问子路:您认得这鸟吗?子路又答曰:这是同同鸟。颜回反问:为什么一种鸟有两个名字呢?子路说:就像我们这里出产的鲁绢一样,用清水漂洗就是帛,用颜色染就是皂,一种鸟两个名字不是很自然吗? 颜回的忠厚与内向,掩盖了他的聪颖善思,就连孔子一时也难以断定颜回的天资究竟属于那个层次。经过一段时间的深人观察了解,孔子才指出颜回并不愚。《论语·为政》记载:“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颜回天资极聪慧,就连能言善辩的子贡也坦率地说不敢与颜回相比。《论语·公冶长》记载:“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颜回聪敏过人,虚心好学,使他较早地体认到孔子学说的精深博大,他对孔子的尊敬已超出一般弟子的尊师之情。他以尊崇千古圣哲之情尊崇孔子,其亲若父与子。《论语·子罕》曰:“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其大意是:颜回曾感叹地说:老师的道,越抬头看,越觉得它高明,越用力钻研,越觉得它深奥。看着它似乎在前面,等我们向前面寻找时,它又忽然出现在后面。老师的道虽然这样高深和不易捉摸,可是老师善于有步骤地诱导我们,用各种文献知识来丰富我们,提高我们,又用一定的礼来约束我们,使我们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我已经用尽我的才力,似乎已能够独立工作。要想再向前迈一步,又不知怎样着手了。所以在少正卯与孔子争夺弟子时,使“孔子之门三盈三虚”,唯有颜回未离孔门半步,因而后人评价说:“颜渊独知孔子圣也。”(《论衡·讲瑞》) 颜回求学期间,曾于鲁定公八年(公元前 502 年),娶宋国女子戴氏为妻。次年生子颜歆。 鲁定公七年(公元前 503 年)时,颜回西游至卫,由卫至宋。《说苑·敬慎》载:“颜回将西游,问孔子曰:‘何以为身?'孔子曰:‘恭敬忠信,可以为身。恭则免于众,敬则人爱之,忠则人与之,信则人恃之。人所爱,人所与,人所恃,必免于患矣。可以临国家,何况于身乎?故不比数而比谏,不亦远乎?不修中而修外,不亦反乎?不先虑事,临难乃谋,不亦晚乎?”,《孔子家语》、《庄子》两书对颜回将西游也有记载,只是文字略有不同。 颜回西游的目的,主要是去宋国向戴氏求婚。据颜景琴著《颜子评传》考证,颜回途经卫国,是因为其本家颜浊邹在卫国。颜子的同宗颜浊邹在卫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影响,为卫国贤大夫,而且家资丰厚,后来孔子周游列国,初到卫国时,就住在他家中。颜子到卫国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地。按《家语》说,应是经卫而到宋国去。若颜子直接由鲁国到宋国去,便不能说“颜子将西游”,因为宋国在鲁国的西南方,而不是在西方。颜子到宋国去的目的,很可能与其婚姻有关。颜子之所以先到卫国而后到宋国,看来颜浊邹在其间充当了月老的角色,故颜子以到卫国去游学为由,而实际上是请颜浊邹一同前往宋国。 颜回在其人生的第一阶段,十三岁人孔门,用了大约六年的时间,其学业基本已成。东汉郎凯说:昔颜子“十八,天下归仁”。十九岁向宋戴氏求婚,二十岁与戴氏完婚,二十一岁生子颜歆。 关于颜回婚配的年龄,学术界尚有不同的说法。一说三十岁娶戴氏。但据《周礼·地官》曰:“媒氏掌万民之判。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意思是说,媒人掌管天下万民男女结合为夫妇的事,一般是在男孩或女孩满三个月之后就登记在册。如果男满三十岁,女满二十岁还没婚配,则由官媒作主令其嫁、娶某人,个人与家长便失去了选择的自由。春秋时期战乱频繁,为争霸天下,各诸侯国大都把《周礼》规定的最高嫁娶年龄界限向前提,以便迅速繁衍人口。到颜回所处的春秋末期,越国已下令:“凡男二十,女十七不婚者,有罪及父母。”孔子是十九岁娶亓官氏的,颜回晚一年,应是二十岁婚配,而不是三十岁。 颜回随师周游列国时,其子颜歆已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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