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回忆散文1
突然发现我真的有自虐的倾向,明知道看了会心痛,却还是忍不住点进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泪流满面。
记得有一段时间我是非常讨厌用QQ,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线却成为了一种习惯……总是会不自觉的看着线上名单,期待着你们的上线,彷佛只要看到你们的名字,我就可以安心一点…… 多少次了……明明很想要和你说说话,可是打好的字句总是在按下Enter键的时候犹豫,不是因为该死的自尊,只是害怕一阵简短的交谈后会陷入难堪的沉默…… 周而复始的怯弱,我始终不够勇敢、不敢提起勇气去下决定,只好默默的看着你的名字,然后黯然的下线,留给彼此一次又一次的沉重。
每每听到电话声,总是第一个拿起话筒,期待接起的x那会听见你们的声音,可惜失望的机率越来越高,我也越来越害怕接电话。深怕放下听筒的下一秒,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安慰人,但我一直都把你们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子,和家人一样重要、甚至超越的地位。 我常常对着自己说,这只是一场恶梦,梦醒之后,你们还是会像从前那像对我灿烂的笑着,但我等到的却总是我自己的哭声。 我是个很傻的笨蛋,对吧?
这阵子我哭过多少回,我已经记不得了,看着你们的文章时候哭、想你们的时候哭、翻着你们写给我的信时也哭,真不晓得我以前撑起的坚强跑哪去了…… 不管在哪里,现在面对你们的时候,我总是有点不知所措,不想你们担心、习惯了强颜欢笑,所以总是说没事,我知道那时的我笑起来一定很难看。 我不敢再对你承诺什么、不会再奢求什么,只希望我的名字你不会拿立可白把它从你的回忆本里涂掉,这样至少我还可以在你锁上的角落静静陪着你。 和你们一起搭乘的这班列车,快要到终点了吧?
我不会对你说再见、不会对回忆说再见──就这样。请让我,再自私一次。 你说:后来,那个女孩再也不相信永远了…… 我说:那个女孩看不见在她转身之后的'眼泪……
角落回忆散文2岁末我倚在时光的角落里,开始回忆往昔,多少次悲欢离合,多少次欢声笑语,多少次风花雪月,一切都是命运的赐予,记忆的长河中,时间总是那样无情,在不经意间从我的一呼一吸中悄悄溜走,等到我发觉想伸手抓住时,它却成了我的过去,逃离的越来越远,不给我留半点挽留的机会。在蓦然回首时,给予我会意的一笑
我知道岁月不会因为人的留念而停滞,光阴也不会因为人们的意愿而倒转,曾经我以为那些往事会如一些陈年老药,每逢阴雨的日子便会隐隐作痛,没有特效药,任时间慢慢消耗,让病痛变得麻木,现在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一些疤痕,虽然无法抹去,却已经没了任何疼痛而已,时间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在薄凉的声色里,也曾与时光邂逅,与寂寞有染,经历过后,此时仿佛老去的不是一件可怕令人恐慌的事情,而是一种无边的向往与享受。
生命,是一场在匆匆岁月里的路过,路过幼年稚稚,留下天真无邪;路过懵懂无知,留下单纯美好;路过奋发青春,留下感动坚强;路过苍发晚秋,留下淡然随和。我们一直不停地在属于自己的时光之城里兜兜转转,不期的相遇,荡起心中的涟漪.在茫茫人海中邂逅相逢,被一瞬间的璀璨绚烂,点亮了沉睡以久的心灵,相逢后的喜悦短暂时光,那曾风满楼,花满袖,豪情万种,缱绻满怀,心神俱醉的时刻,如梦如幻般绮丽.然而,人生往往就是过眼繁花.于是,在寂寞的夜里,窗外如水的月光一泻如倾,耳边缓缓响起悠扬的大提琴,我便轻轻推开回忆之门,走进如烟往事.不知不觉中,一丝淡淡的愁绪在心头萦绕,视线也逐渐潮湿起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街边的路灯泛着橘**的光芒,笼罩在人的周围舒适安逸,时间仿佛慢了下来,灯光投过树落下来,恍惚间,时光开始慢慢倒流,那些散落的在脑海里的记忆碎片慢慢合成,像是一部已被封存的**胶片开始放映。时光留在岁月中,记录着或深或浅的痕迹,刻划着或喜或悲的模样,在不经意间的某个转角处扯开尘封已久的过往,令人黯然,徒添忧伤。
走在回家的路上,街边的路灯泛着橘**的光芒,笼罩在人的周围舒适安逸,时间仿佛慢了下来,灯光投过树的枯枝落下来下来,恍惚间,时光似乎在开始慢慢倒流,那些散落的在脑海里的记忆碎片慢慢合成,像是一部已被封存的**胶片开始放映。夜深人静时听一首老去的歌曲,在熟悉的旋律延伸,唤起心底最深的记忆,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人和事,将永远身深藏在心底,就如笔记本里永远不能发表的文章,任时光顺水涌流,把痕迹刻在车轮上,任时光随风而去,把颜色洒在大地上。
曾经陪一个年轻女同事去相亲,她遭到男方的拒绝,理由是个头不够长,又太胖不够漂亮,其实一个人脸上长得太完美无缺”实际上就是平淡,喜欢的脸是有一些属于个人化的标记的,比如我右嘴角那颗凸起的绿豆大小的黑痣,隐隐闪烁着暧昧的情趣。脸上那些浅褐色雀斑,是上帝赐给我的一群淘气的小精灵。或者有的人翘翘的鼻尖或者是笑起来的时候眯得弯弯的眼睛,都有说不出的妩媚和灵性。忽然就有了眼泪,在生命中我们都不是完美无缺的,但却常常会因为这些小小的缺憾,我们不断被挑剔或被拒绝,生命是一场艰难的角逐,我们都无力摆脱世俗价值观的桎梏,因此我们又能淡淡微笑着沉默以对,他人拿着放大镜来挑剔我们,可对我们的美丽灵魂却视而不见。
记得去年暑假到威海参加笔会活动,在去海驴岛采风活动中我走在一条凌空的山涧浮桥上,脚下是一块块木板,用绳索吊着,旁边也有绳索做护栏,山风呼啸而来,浮桥摇摇摆摆,海鸥在我周围盘旋,我双手紧紧拽着绳索,脑子里突然冒出“假如绳索此刻断裂,我会不会像那些海鸥儿一样随风而去?俯望山谷,奇石飞瀑,青葱树木,就在这一刻我感觉生命离死亡如此接近,心灵却如一只飞鸟,自由而渴望飞翔。
20xx年十月,一个同事在笔会返回途中遭遇车祸身亡,那一天我正在办公室紧张地进行文字校对中,办公室里寂静的没有声音,惊闻噩耗,身体和思想瞬时变得僵硬,泪如泉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怎么都无法相信昨日鲜活的生命煞那间就灰飞烟灭了。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户,铺满了对面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面对死亡生命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短暂的犹如一场没有唱完的戏。
冬夜和老公依偎在一起在全民K歌里我俩放声大吼,望望窗外星空浩瀚,忽然觉得一些从不触及的往事原来如此简单,生命总会经历一些挫折一些不尽人意,才会教会人懂得珍惜懂得放弃。回首过往,那些被我舍弃的感情和故事如抛弃在路边的野花还自在地开放在时间的原野上。原以为那些往事是不能碰触的伤,一碰就会鲜血淋淋,现在看来只不过留下一些疤痕,再无疼痛,于是笑起来……笑出了眼泪。
其实岁月之于每个人都是一份美丽的留存,在消失的或是即将消失的日子,我愿在每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韶光间隙尚存一缕阳光,让每一个过往的瞬间都有温暖的味道陪伴,往事在阳光下风化,遗憾在记忆中永恒,生命的精彩用文学来诉说,情感的丰盈用笔尖来诠释。当年华老去,静静地躺在藤椅上泡上一杯香浓的普洱,闭上眼睛安静地回忆这些过去的人和事,嘴角便会浮现出笑意。
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1932—1963)是继艾米莉·狄金森和伊莉莎白·毕肖普之后最重要的美国女诗人。1963年她最后一次自杀成功时,年仅31岁。这位颇受争议的女诗人因其富于 和创造力的重要诗篇留名于世,又因其与另一位英国诗人休斯情感变故自杀的戏剧化人生而成为英美文学界一个长久的话题。
基本介绍 中文名 :西尔维娅·普拉斯 外文名 :Sylvia Plath 国籍 :美国 出生日期 :19321027 逝世日期 :19630211 职业 :诗人 代表作品 :《巨人及其他诗歌》 简介,生平,著作,气质,凋零,成长历程,童年,大学,英国留学,奖杯,普拉斯诗选,他人评议, 简介 西尔维娅·普拉斯( Sylvia Plath , 19321027 - 19630211) 西尔维娅·普拉斯(为我们所熟悉,首先是作为一位美国自白派诗人的代表,上世纪80年代就被介绍进来,并对国内的诗歌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 生平 普拉斯出生于美国麻萨诸塞州的波士顿地区,她8岁时父亲去世,她和弟弟由母亲抚养大。1955年,普拉斯以优异成绩毕业于著名的史密斯女子学院,之后获得富布赖特奖学金去英国剑桥大学深造。在那里,她遇到了后来成为桂冠诗人的特德·休斯(1930—1998),两人于1956年6月结为连理。在与休斯育有一子一女后,两人婚姻出现裂痕并于1962年9月分居,普拉斯独自抚养两个孩子。1963年2月11日,她在伦敦的寓所自杀。 普拉斯之墓 著作 生前,普拉斯只出版过两本著作,一是诗集《巨人及其他诗歌》(The Colossus and Other Poems),另外出版了自传体长篇小说《钟形罩》(The Bell Jar,中文译本今年由译林出版社出版,电子版由译言古登堡计画于2013年12月26日出版)。去世后,特德·休斯编选了几部普拉斯几本诗集,奠定了普拉斯作为一名重要诗人的地位,包括诗集《爱丽尔》(Ariel)、《渡湖》(Crossing Waters),《冬树》(Winter Trees)及《普拉斯诗全集》,后者于1982年获得普利兹奖 。本小辑选译的作品来自1977年出版,由休斯编辑的《约翰尼·派尼克与梦经》(Johnny Panic and the Bible of Dreams),这是一部短篇小说、散文、笔记的合集。 普拉斯的小说创作有非常突出的自传性特色,几乎每一篇都能从作者本人的生活经历中找到影子。作为诗人的普拉斯也曾非常投入地学习过绘画,这些特点都鲜明地体现在本小辑所选的这几个短篇中:感情细致入微,用词不俗而且准确,描摹景物富于色彩感,因此赋予她的小说一种独特的阅读 。《绿石头》是对童年生活令人怅惘的追忆;《超人与宝拉·布朗的新冬装》叙述的是成长经历;《寡妇曼加达其人》根据作者新婚后去西班牙度假的经历写成,体现了过人的观察能力;《成功之日》记录了一对献身写作的夫妇的生活及妻子微妙的心理活动,联想到普拉斯本人,读来令人感慨。 她的部分著名诗歌有: 十一月的信;雾中羊;邮差;榆树 作为悔悟的幻想之光;语言;爱丽尔;边缘;晨歌;穿黑衣的人;词语;冬天的树;渡湖;对手;巨像;慕尼黑女模特;你是;十月里**花;等等。 气质 艺术家总是一些异类,他们身上有一种神秘的特质,从远处看,绚丽夺目,缤纷斑斓,造成了他们作品非同凡响的品质。但赋予他们作品奇异的精神元素同时也影响着他们精神的歧义。艺术家是天生的。因为,在他们精神中有一种普通人不具备的素质(我选择怎样的字眼好呢):疯狂、迷幻、极度的忧郁或痛苦、不能控制的 、专注于自我、幽闭或狂躁等等。翻开一部艺术史,令人伤心地看到,那些一流的作家和艺术家,都感到自己处在一种精神崩溃的边缘;有的则直接走向精神崩溃的深渊。精神分析家们从中可以找到丰富的个案进行研究,并毫无困难地宣称,心理的异常正是造成他们作品非凡的根源。可是,令人喟叹的是,这一点并不由你选择——是要生活正常,还是要艺术上的非凡? 凋零 伦敦。1963年2月11日的冬天,异常寒冷。西尔维娅躲在一间小屋内,孩子们在哭泣,壁炉内是潮湿的,窗外下著雪,诗稿凌乱地撒在桌上、地上,她头发飘闪,神情紧张……这是我想像中的《西尔维娅》**的一个场景。那一年,她年仅三十一岁。生命的花朵正是艳丽开放的时刻,却突然凋零了。“一如乌云洒下一面镜子去映照自己缓缓/消逝于风的摆布”。她在诗歌中曾经这样暗示著。死亡,更确切地说,是自杀,在她的心灵深处被美化成一次优雅的舞蹈,一种自我的飘扬,是雪花般圣洁绽放后的迅速融化。 成长历程 童年 美国自白派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 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1932—1963)美国著名的自白派女诗人,小说家。她的父母均为教师,八岁那年她父亲去世。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死亡,也是她一生的转折点。当母亲告诉她父亲的死讯时,她决然地说:“我不再与上帝通话了”。之后,她不断在诗中歌吟死亡,也曾多次试图自杀: “死去是一种艺术/和其他事情一样/我尤善此道”。“我又做了一次/每十年当中/我要安排此事”。“看,黑暗从爆裂中渗出/我不能容纳这些,我容不了我的生命”。“从灰烬中/我披着红发升起/像呼吸空气般地吞噬男人”,“像猫一样可死九次”。“这女子已臻于完美/她死去的/身体带着成就的微笑”。 大学 在大学期间她学业出众,每门功课都是优等,获得多项奖学金。大学二年级时因出色的写作才能被纽约时装杂志《**》选中应邀担任该杂志的客座编辑。一个月的纽约生活如同梦幻一般,豪华的宴会,漂亮的时装,与仰慕的作家共同创作。但好景不长,不久她就陷入在精神分裂的磨难中,直至进入麦克林精神病院被进行电疗。她的自传体小说《钟形罩》(The Bell Jar)就是描写这一段经历。 这部小说如同她的诗一样,是她的精神自传。在小说中很少有明晰的场景,主要是她通过自我之眼看到的变动的、片段似的、梦幻与现实交织在一起的景象,犹如她内心独白中闪回的布景。小说被丰盈的自我感受所包围:青春期的烦恼、热烈而莫名的向往、跃跃欲试的冲动、期望被男人勾引、对未来躁动不安的憧憬和犹疑不定的选择,企图尝试一切又逃避一切的心理、疯狂地冒险和极力地压抑……一如用快速的镜头扫过内心所有的角落,一个矛盾集合的多元体,像是在玻璃杯中倒入令人迷醉的幻象并用现实加以搅拌。她一边用变换的场景来作她心情的告白,一边用严格的句子写下头脑中混乱的思想。真是一部杰作! 她的极度敏感形成了她容易受挫的心理;迷恋内心生活使她易于与现实进行对抗;过分好强造成她疲惫和虚弱;对事物完美的追随促使她对自己过多的抱怨;精神压抑其实是来自心灵的亢奋;对生命的认真推动她最终走入生命的虚无;追求诗歌的深度却在心中布满了痛楚。所有这一切又可以反过来认证。原因和结果在她的心内是同为一体。晕眩与纯净,错觉与清晰,恐惧与喜悦,黑暗与宁静,愤怒与怜悯,亲切与卑微,死亡与新生就是这样交织在她的诗中,也成为《钟形罩》的意象源泉和氛围元素,宛如雨滴淋湿了书中的标点。 英国留学 西尔维娅·普拉斯和特德·休斯 1956年2月,西尔维娅·普拉斯获得一笔奖学金获准去英国剑桥留学。她在那里邂逅了英俊的英国诗人特德·休斯(Ted Hughes,1930 —1998),两人立刻坠入了情网,并闪电似地结婚。当时普拉斯称休斯为“世间惟一能与我匹配的男子”。但不幸的是他们的婚姻出现了裂痕。有人怪罪于休斯的风流;可能更隐蔽的原因是出于普拉斯难以控制的疯狂。1962年普拉斯与休斯分居,她单独带着儿女在伦敦居住。同年休斯与Assia Wevill同居。普拉斯在数月内突然面临的剧烈的生活变动,以及生活拮据所带来的压力,《钟形罩》刚刚出版却反映平平,与休斯办理离婚手续过程中承受的巨大的精神痛苦,促使她再一次地选择了自杀。但这一次,上帝成全了她。从她到英国至死亡正好整整六年。 在世人眼里是这场婚姻造成了她自杀的导火线。休斯成了不可逃避的罪人。她的小说和诗歌也由此获得了好评。直到她死后二十多年,休斯才出版了他的诗集《生日信札》(Birthday Letters),这是写给普拉斯的诗。诗集出版立刻引起了关注并唤起了人们再度对普拉斯的热情,同时也在不同程度上改变了世人心目中休斯是罪人的看法。据此,英国和美国为纪念普拉斯逝世四十周年刚刚拍摄完她的传记影片。 奖杯 普拉斯的杰出成就是不可模仿的,她用一种精神直觉来直接抵达作品的深处,她挖掘丰富的自我和情感因素,用全部的生命力量进行创作,直至内心出现幻象。说不清是因为疯狂形成了非凡的作品,还是由于这样的创作方式造成了他们的疯狂。自白派中另一位诗人洛威尔也步普拉斯的后尘进入了麦克林精神病院。大提琴家杜普雷因癫狂而崩溃。吴尔芙最终难以抵御内心的忧郁在口袋中装满鹅卵石走入河中……他们都是过于敏感的人,时常不能摆脱内心幻象,是以精神直觉进行创作的艺术家。唉,生命是一曲赞歌也是一曲挽歌,正如普拉斯在《钟形罩》中所说:“奖杯上刻着的日期就像墓碑上的日期一样”。 普拉斯诗选 《 七月里的**花 》(彭予译) 小小的**花,小小的地狱之火,你不伤人? 你闪烁不定,我不能碰你,
我把双手伸进火中,什么也没燃烧, 瞧着你那样闪烁我感到
绵绵无力,多皱,鲜红,就像人的嘴唇, 刚刚流过血的嘴唇。
血淋淋的小裙子! 有些烟味我不能闻,
你的鸦片和你令人作呕的容器在何处? 但愿我能流血,或者入睡!──
但愿我的嘴唇能嫁给那样的创伤!
或者你的汁液渗向我,在这玻璃容器里,
使人迟钝,平静, 可它是无色的,无色的。 《 申请人 》(赵毅衡译) 首先,你是否我们同类?
你戴不戴
玻璃眼珠?假牙?拐杖?
背带?钩扣?
橡皮 ?橡皮胯部? 还是仅仅缝合,没有补上缺失?没有?没有?
那么我们能否设法给你一件?
别哭,
伸开手。
空的?空的。这是只手,
正好补上。它愿意
端来茶杯,揉走头痛,
你要它干什么它都干。
你愿意娶它吗?
保用保修 它临终时为你翻下眼睑,
溶解忧愁。
我们用盐制成新产品。
我注意到你赤身裸体,
你看这套衣服如何── 黑色,有点硬,但挺合身,
你愿意娶它吗?
不透水,打不碎,
防火,防穿透屋顶的炸弹,
你放心,保证你入土时也穿这衣服。 现在看看你的头,请原谅,空的。
我有张票子可供你选用。
来啊,小乖乖,从柜子里出来,
怎么样,你看如何?
开始时象一张纸般一无所有,
二十五年变成银的,
五十年变成金的。
一个活玩偶,随你怎么端详。
会缝纫,会烹调,
还会说话,说话,说话。 很派用场,不出差错。
你有个伤口,它就是敷药,
你有个眼睛,它就是形象。
小伙子,这可是最后一招。
你可愿意娶它。娶它。娶它。 《 边缘 》(赵琼、岛子译) 这个女人尽善尽美了,
她的死 尸体带着圆满的微笑,
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 在她长裙的褶缝上幻现
她 的 双脚像是在诉说
我们来自远方,现在到站了, 每一个死去的孩子都蜷缩著,像一窝白蛇
各自有一个小小的 早已空荡荡的牛奶罐
它把他们 搂进怀抱,就像玫瑰花
合上花瓣,在花园里 僵冷,死之光
从甜美、纵深的喉管里溢出芬芳。 月亮已无哀可悲,
从她的骨缝射出凝睇。 它已习惯于这种事情。
黑色长裙缓缓拖拽,悉悉作响。 《 巨神像 》(张芬龄、陈黎译) 我再也无法将你拼凑完整了,
补缀,粘附,加上适度的接合。
驴鸣,猪叫和猥亵的爆裂声
自你的巨唇发出。
这比谷仓旁的空地还要槽糕。 或许你以神喻自许,
死者或神祉或某某人的代言人。
三十年来我劳苦地
将淤泥自你的喉际铲除。
我不见得聪明多少。 提着镕胶锅和消毒药水攀上梯级
我像只戴孝的蚂蚁匍匐于
你莠草蔓生的眉上
去修补那辽阔无比的金属脑壳,清洁
你那光秃泛白古墓般的眼睛。 自奥瑞提亚衍生出的蓝空
在我们的头顶弯成拱形。噢,父啊,你独自一人
充沛古老如罗马市集。
我在黑丝柏的山巅打开午餐。
你凹槽的骨骼和莨苕的头发,对着 地平线,凌乱散置于古老的无 状态里。
那得需要比雷电强悍的重击
才能创造出如此的废墟。
好些夜晚,我蹲踞在你左耳的
丰饶之角,远离风声。 数着朱红和深紫的星星。
太阳自你舌柱下升起。
我的岁月委身于阴影。
我不再凝神倾听龙骨的轧轹声
在码头空茫的石上。 《 爱丽儿 》 (1)(戴珏译) 黑暗中凝止。
然后是无质的蓝
山岗与距离的流驶。 上帝的母狮,
我们变得如此一体,
脚跟和膝盖的支点!──犁沟 分裂丶掠过,与我无法
抓住的脖子
的棕色弧形类似, 黑奴眼
莓果抛出深色的
钩子── 一口口黑色鲜甜的血,
一片片阴影。
另有东西 把我在空中拖过──
双股,毛发;
我脚跟的碎皮。 白色的
戈黛娃(2),我剥掉外皮──
死去的手,死去的严苛。 而现在我
对着麦子吐泡沫,海浪的闪光。
小孩的哭喊 在墙里融化。
而我
是那支箭, 与那飞溅丶自毁的
露水,有着一致的冲劲
飞进那红色的 眼,黎明的大锅。 注:
(1)爱丽儿可能指作者常骑的一匹马。莎士比亚《暴风雨》剧中有个精灵也叫爱丽儿,因曾被一位魔法师所救而成了他的奴隶,在完成魔法师布置的一系列任务后最终获得了自由。另外在希伯来语中,爱丽儿的意思是“上帝之狮”,因此有学者认为这个词可能也像圣经以赛亚书中那样象征耶路撒冷。
(2)戈黛娃指十一世纪英格兰的一位贵妇。根据传说,为了让考文垂地区的民众得以减免她丈夫麦西亚伯爵施加的重税,她曾赤身裸体骑马穿过当地的街道。 《 榆树 》(得一忘二译)
给茹丝 · 芬莱特 (1) 我了解那底部,她说。我用粗大的直根了解它:
它,是你所恐惧的。
我不怕它:我已去过。 你在我深处听到的可是大海,
以及它的不满?
或是虚空之声,是你的疯狂? 爱是一个影子。
你撒著谎,哭喊著穷追不舍。
听啊:它的蹄声。它已经跑开,像一匹马。 我也将彻夜这样奔腾,狂野地,
直到你的头化为石头,枕头化为一方小小的赛马场,
回响,回响。 或者,我应给你带来毒药的声音?
它现在化作雨了,这巨大的静寂。
这就是它的果实:锡白色,像砒霜。 我已饱经日落的暴行。
我红色的丝
烤焦到根部,燃烧,竖起,一只铁丝的手。 现在,我断成碎片,棍棒似地飞散出去。
如此暴力的风
不会容忍旁观:我必须尖叫。 月亮也绝不仁慈:她会拖住我,
残酷地,因为她不育。
她的辐射灼伤了我。或许,是我不放过她。 我放她走了。我放走了她,
萎缩了,干瘪了,像经过了彻底的手术。
你的恶梦占有了我,也馈赠我。 我被一种啼哭附了身。
它夜夜扑闪而出,
以它的钩爪,寻找值得一爱的东西。 这黑暗的东西睡在我的体内,
吓得我魂不附体;
我整天都感到它轻柔的羽毛似的转动,它的恶毒。 云朵飘过,云朵疏散。
那些一去不回的苍白,都是爱的面孔吗?
我心神不宁,是否因为这一切? 我无力承受更多知识。
这是什么,这张充满杀机
被树枝掐住的脸,是什么?── 它毒蛇的酸液嘶嘶响。
它僵化着意志。这些孤立的、迟缓的缺陷
能够致命,致命,致命。 注:
(1)茹丝·芬莱特(1931 -)出生于美国、主要居住在英国的女诗人、翻译家。她是英国小说家艾伦·斯里托的妻子,普拉斯生前最后一年多的好友。 他人评议 普拉斯诗歌中死亡主题探究 --作者/刘 燕,陈 蕾 一、女性主义和普拉斯概述 女性主义是20世纪广泛兴起的在政治、文学、艺术等各个领域反抗男权、争取女性自由的运动。长期受压抑的状态使广大女性在这场运动中奋力寻找自己的声音和身份,逐渐改变性别弱势的状况。这一运动的兴起,相伴着女性文学的兴起和繁盛。一大批文学巨擘先后涌现,一方面波伏娃,弗里丹等文学理论家已在文学史册上永绽光辉,另一方面,大量的女性作家和她们的文学作品也让人们更深刻地认识、理解甚至改变女性的生存状态。 普拉斯的诗属自白诗一列,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兴起的一种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当普拉斯于1960年出版的第一部诗集《巨像及其他》时,读者和评论界反响并非十分热烈。到了1965年即她自杀后的第三年出版的诗集《爱丽尔》才开始为她赢得声誉。尔后由其丈夫英国桂冠诗人特德·休斯整理并出版了她的两卷诗集《渡湖》和《冬天的树》,把普拉斯作为自白派诗人的声誉推向了最高点。至今,她依旧声名不衰,尤其是1998年休斯的遗作《生日贺信》又再次勾起了人们对普拉斯深深的怀念之情。她的诗艺与人生悲剧无法分开。普拉斯不仅成为后现代主义自白派的代表,而且也因其作为女性作家为创作所做的努力和其诗歌中对男权社会的反叛精神成为女性主义文学的碑石。 二、死亡作为抗争 西尔维娅·普拉斯在诗歌形式上继承了惠特曼的传统:简洁、大方、自由,没有雕琢的痕迹,好像是自然流淌出来的,但内容上别开生面,很少顾忌,残缺的肢体、肮脏的角落、恐怖的病房,都能借来人诗,又因为诗人是女性,其视角就更为独特,所选择的意象更为敏锐。尤其是普拉斯与丈夫分手后,内心一片茫然,“光明不复存在”,写出的诗越发刻薄,也越发深刻。 在普拉斯一生的诸多恶梦中,父亲像一座巨大的雕像投下了沉重的阴影,使她一生都为之负罪累累,痛苦不堪。普拉斯为逃避孤独曾经将父亲当作自己的偶像,但后来这个偶像反而变成了对她个人生活最大的威胁,全部人生信念从此崩溃。女性主义认为父权为中心的社会机制是女性受压抑的根源,因此,抗争父权或男权成为其不懈的动力和目标。在众多女性作家笔下,寻回话语权,找回女性意识,重置迷失的身份都是抗争的手段。普拉斯在其狂暴内心的指引下,描述了大量以死亡为意象的诗歌。虽然一方面评论家们一致将她个人的生活经历作为解释她笔下黑色艺术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否认女诗人从其女性角度出发对父权社会作出的反抗。 《爹爹》这首诗歌充斥着浓重的压抑气氛,她写到:“你是只黑皮鞋/我曾像只脚住在这里三十年/穷困和悲凄/只敢呼吸和抽泣。”诗人将她的父亲比作法西斯、魔鬼等,而诗人自己却以犹太人自喻,深刻的揭示了其成长环境的压抑状态。女性主义者认为人类进入父权社会后,女性在社会、家庭关系里一直处于从属地位,在性别权势中低于男性,长期受到男权社会的束缚。在普拉斯的诗作中,这类受压制、受束缚的状态透过其女性的独特体验,如分娩,对身份的转变感到惶恐不安,对新生儿的亲近与排斥,对父亲的复杂感情,对丈夫的爱恨交织等等。 然而,在诗中除了凝重的压抑感,读者仍能体味到诗人对父亲的爱和依恋。普拉斯将父亲比做法西斯,但却写到,“每个女人都崇拜法西斯分子”,“那人(指其父),把我可爱的红心一咬两半我十岁时他们埋葬了你二十岁时我有死的意图/回到,回到,回到你的身边,哪怕你已变成白骨。”诗人甚至将自己和她父亲合为一体,“要是我杀一个人,就等于杀两个人”,从这些诗句中,普拉斯对其父亲的依恋清晰可辨。结合到诗人的经历,评论家也认为这种对父亲的复杂情感也是她对背叛自己的丈夫的感情写照。 正是这种爱恨交加、依赖和埋怨相间的感情,使女诗人在精神上愈加痛苦,受尽煎熬,最终进发了那撕心裂肺的呼喊,“爸爸,我要杀死你,/我来不及动手你就死去——/一尊可怖的雕像大理石般沉重。”诗中她还把父亲比作魔鬼、法西斯、希特勒,流露著嘲讽、反感、怜悯的复杂情感。在《爹爹》这首诗里,除了表现某种希望的破灭外,它也许不能单纯理解为字面意义上的父亲,而抽象延伸为一种象征失望、异化、邪恶、神秘、怨恨以及男女性别对立等诸种含义。普拉斯在这首诗里,一连也用了好几个“黑”字,“你站在黑板前面,……你是只黑皮鞋/……一身黑的男人,/……那架黑色的电话机被连根拔起/……你那肥厚的黑色心脏里有一根标桩/因而村民不喜欢你。”这几个黑字固然与她惯用的以黑色作为艺术底色有关,在看到普拉斯对希望破灭后的绝望和难以排遣的郁恨中,也让人看到了她对崇高和阳刚之美的彻底否定。 最终,诗人以死的志愿结束了这种精神的折磨。“爹爹,爹爹,你这 ,我结束。”从中可以看出诗人以死相抗,来显明自己抗争压抑、抗争父权的努力。 三、死亡作为妥协 普拉斯的诗显而易见具有某种类似于疯癫状态的狂躁气质,它们不仅有许许多多突兀的、出人意料而又光芒四射的意象和意味,难以穷尽的象征、隐喻,而且诗的语言也往往打破逻辑和时空的顺序、而随意识自由地驰骋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成为超越理性束缚和心理屏障的精神载体。她的意识在摆脱理性的限制而濒于疯狂之际,往往能直接洞穿生命的核心,论言妄语成为最灿烂夺目的诗章,就像在《女拿撒勒》中体现的那样,天才与疯狂悲剧性地统一在一起,令人惊叹又惋惜。 相较于《爹爹》,《女拿撒勒》这首诗以更加直白的方式讨论死亡。“死,是一种艺术,象一切其他的东西。”从该诗的最后一节来看,“我披着一头红发/从灰烬中升起,/象呼吸空气一样吃人,”该诗表达的是强烈的反抗意识。在经受了男权的压抑,诗人渴望通过死亡来摆脱这种痛苦,并进行最强烈的反抗“象呼吸空气一样吃人”。 当结合到诗人之前的叙述,诗人的渴望只能是其终极的幻想。首先呈现于读者眼前的是诗人对死亡的眷恋,“我又尝试了一次,/我十年/尝试一次——”,从中读出的是诗人曾经的自杀企图。接着“我是一个笑容可掬的女人,/我仅仅三十岁,/我象猫一样有九条性命,这是第三条/每十年就要消灭/一个废物!”此处进一步验证了诗人对生之厌恶。之后,普拉斯再一次提及之前的自杀经历。“第一次发生在十岁,那是一次意外,/第二次是我有意,要干出个明堂,/根本不愿回头。” 在诗歌中,死亡的意象也比比皆是,“纳粹的灯罩”、“镇纸”“上等犹太人亚麻布”、“那条餐巾”等等。然而从这几句“我这样干使自己感到死是地狱/我这样干使自己感到真死,/我猜想你们会说我身负某种使命”,感到诗人隐隐地为著某种力量所折服。死亡是恐怖和真实的诗人自己明了,可她仍揣测著世人知道其死后的猜想,这似乎带给她某种满足感“身负某种使命”。仔细阅读诗歌,这种使诗人折服的力量来自诗中所指的“我的敌人”,“敌人先生”。“我的敌人”使诗人放弃生之希望,奔赴“某种使命”。 结合到诗人自己的生活经历,为了摆脱对父亲的爱恨交加的感情,普拉斯曾有过几次自杀尝试。在丈夫背叛她另结新欢后,普拉斯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尝试自杀,并最终离开人世。诗人试图摆脱父权的压抑,妄图以死相抗,可是最终成为一种向“敌人先生”妥协的方式“我的敌人”强化了男女两性的对立,也让人们看到了诗人的妥协。 四、死亡的终结,不尽的猜想 普拉斯的诗歌穿梭于“自白、自我、自杀”之间,并将罗伯特·洛威尔所开创的一代诗风推到了顶点,实现了W·B·叶芝所谓的20世纪诗歌将是“心灵发出的叫喊”的夙愿。她是一个“内心狂暴的诗人”,她在用生命写诗,也在用死亡锻造黑色艺术。某种意义上说,她要通过诗的形式控告男性作为整体,在婚姻、家庭、社会上给女性造成的伤害。按照普拉斯的理解,女性因男性的压迫心理逐渐扭曲,原本完整的人格变得支离破碎。 通过《爹爹》、《女拿撒勒》两首诗歌中死亡主题的探究,普拉斯以死亡为武器来对抗男权社会,还是以死亡向男权社会妥协,都尽得剖析。最终诗人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也让人们不断地揣测诗人的死是抗争抑或妥协。
八月迷情
一见钟情的背后,往往都是无尽的苦果和数不清的等待……12年前,华盛顿广场某个被月光笼罩的美丽夜晚,莱拉·诺瓦切克,一个从小就被父亲保护过度的大提琴手,希望可以从让人透不过气的紧密盯防中稍稍松一口气,跑到屋顶的她却偶遇背着吉他、英俊且魅力十足的爱尔兰歌手路易斯·康纳利。在街头歌手演奏的《月宫舞》徐徐萦绕的旋律中,莱拉和路易斯相遇并迅速坠入爱河,音乐成了他们能够分享的共同语言,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情感维系是真实不可否定的,可惜的是,却很短暂。
在两人共度了一个浪漫到让人意乱情迷的夜晚之后,尽管莱拉不断地表示抗议,可是她的父亲却坚持甚至强迫她继续举办音乐会,害得她不能履行去见路易斯的承诺。相爱的人如果太在乎对方,就很容易产生误会,路易斯沮丧地认为,优秀且家境丰厚的莱拉对自己的爱根本就没有他想象得那么深沉,因为心碎而丧失了勇气,路易斯发现自己没办法继续创作和弹吉他了,最终,他放弃了音乐,离开了这块伤心地。而莱拉,也失去了今生的爱人,几个月后,一场车祸还夺走了她那未出生的宝宝。
转眼10多年过去了,不知真相的莱拉和路易斯一直生活在各自的悔恨与伤感当中,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莱拉的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她的父亲偷偷送走了。如今那个名叫埃文·特勒(即之后的,奥古斯特·拉什)的小男孩已经有11岁了,不仅勇敢活泼,还具有非同一般的天赋--任何发生在他周围的声响,到了他的耳朵里,都变成了美丽的旋律,只要他站在麦田间,甚至能将微风扫过麦穗的沙沙声变成宏大的交响乐,显而易见,奥古斯特是一个天生的作曲家和指挥家。虽然是以孤儿的身份长大的,奥古斯特却坚信他的双亲仍然活着,而且就像他对他们的迫切希望一样,他们也需要他。
一过去的过去半睡半醒的夜。风在黑暗中无礼地掀开窗帘。失眠是一种痛苦的感觉。神经像一根绷紧的弦,无力于短暂的黑暗默默地流逝。大脑皮层里残存的各种刺激争先恐后地回放,梦的眼睛捕捉到遥远的过去,在一阵天旋地转的转换过后,一片深沉的大海在墨绿色的草原上静静地流淌。风掠过黑色的海面,掀开窗帘,滑过我冰冷的肌肤。听见了吗?涨潮的声音。看见了吗?广袤的草原上,鸢在闪电之间飞翔。你说过要带我去野人海的可是你没有我猛然惊醒,看到他遥远地站在那片葡萄藤下,红扑扑的圆脸,脖子上系着蓝色的宝石,目光清澈得像一汪海水。鸢?鸢!鸢……我躺在柔软的床上,静静到听风在耳边呓语。草原鸢消失了,在十年前的秋天,仓促得让我不知所措。他带走了我惟一的变形金刚,还带走了那个关于野人海的梦想。在那个到处洒满阳光的夏天,我们曾经兴奋地对骂:鹿的头像地球有山有水有河流草原鸢樱桃鼻子锅巴脸癞蛤蟆肚皮鸡脚杆当阳光离一平房前那个葡萄藤架的时候,他会准时冲进来把我从电子琴上解放出来。他的脸像一只红苹果。他的脖子上挂着一颗蓝色的小石头,系在红色的丝绳上。草原鸢是女娃儿要戴的项链这个不是项链是宝石阿婆从野人海给我请的宝石从哪儿野人海康定我们家好坏边你们那边有海啊啊野人海海底下有野人晚上太阳落坡的时候你站在海边野人就要冒出来把你拖下去哦哟哦哟我不信不信问我爸嘛你说要带我去木格措的你也去嘛我们那儿好好耍哦有雪山有草原有马还有牦牛好嘛那天我真的去问了鸢的爸爸,那个个子很高的藏族叔叔:真的有野人海还有野人啊?他很夸张地点头说跟我们去康定看海子吧!我边答应边想如果我被野人拖下水去了怎么办呢?后来秋天来了。鸢穿上袖子很长的棕色藏装,戴一顶红毡帽,跑到我家,当时妈妈正在守我读课文。我要回康定了。他说。我要去。去……后来我没有去成。妈妈不信野人海。鸢走的时候说你把你的变形金刚借给我吧!我明年夏天回成都的时候就还给你。那一天,当戴着蓝宝石的鸢揣着我的变形金刚走近那那接近天空的草原的时候,我坐在平房的屋檐上边哭边大声地念课文:秋天来了。树叶黄了。大雁飞走了。十年。我的棱角在时光的流淌中被渐渐磨平。十年.野人海的传说一直在我心里澎湃,它让一个从未见过海的男孩想海。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梦了。一个整整十年没有在我生活中出现的人,出现在我的梦里,把我唤醒。我睁着疲倦的双眼,看风吹着窗帘。只有在午夜我才可以平静地呼吸,短暂而自由的。每年,风开始打扫落叶的时候,我都会努力地想象天那连那片野人出没的海;想象盛装的鸢骑着棕色的骏马在无边的草原飞驰。虽然地图上的四川没有海,青藏高原也没有海,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分明,感到海的呼吸,近在咫尺。我相信全世界的地图都错了,草原鸢是不会骗我的,他的眼睛诚实得像一汪海水。二过去的现在我是一个疯长的小孩。我在一幢白色的大楼里念高中。我比同班任何一个孩子都怀旧。怀旧是一种让人感到无助的感觉,对于逝去的无助让我感到疲倦。某个时段我坐在拥挤的教室里,看黑板反射惟一一缕光临的阳光,疲倦的双眼会静静地释放寂寞。那个时间所有的人都有一张寂寞的脸。十七岁,我相信选择总是有人价的,我不出声,我承担。我选择的文科班都是女生,整天争抢着陈冠希的海报纵情地尖叫。她们用油性很浓的紫色园珠笔,写委秀气的字,传阅琼瑶的小说和时尚杂志。她们写很多的纸条,上课的时候传来传去,考试的时候就联网。晚自习的时候她们总是手拉后一群一群地去上厕所。班上有一个叫陶陶的男生,穿很宽大的T恤,色彩鲜艳阳得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他懂最流行的语言,上课的时候不停地写纸条,找前后的女生摆龙门阵,摆不动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睡醒了就像狼一样嚎叫。他说历史老师长得像历史。他说我脸上的青春痘就跟沙滩排球一样。他对后排的女生说你现在太丑了,不过,只要你听我的话,就可以长成一个美丽的女人。有时,我会怀念生命中曾经相逢的挚友,他们如今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为了明天而忙忙碌碌。有时在某一秒钟,我会突然希望周围的人都意识到我的存在又希望他们都把我彻底地忘掉。陶陶对我说,开始时不习惯是正常的,文科班的女生是另一种味道。我感到疲倦,我想离开。多雨季节。中午我顶着塑料口袋去校旁的食堂打饭。我和猫咪、蚊子趴在油腻的餐桌上大嚼土豆的时候,看见一件红色的雨衣向这边飘来。那是一种鲜艳到失去温暖的红色,曾经偶然路过一次事故现场的时候我看见的地上那一滩被汽车车轮辗过的血迹就是那种红色。我们的视线都被那在室内移动的红色雨衣所吸引,直到在它靠近我们的那一瞬看清衣帽下的轮廓。渊源!猫咪喊。红色雨衣端着饭过来的时候,猫咪大喊“渊源渊源”,第四时候,第四声的时候雨衣终于转过头来,红色的帽檐下传出一声算是回答的声音,头又转回去,继续移动。一起吃饭吧!猫咪大喊猫咪邀请。算了吧。冷默地。平静地。紧决地。红色雨有在墙角一张空桌旁坐下后,终于脱下了雨衣,露出红色的Q中校服。我们在很远的距离之外看到了那张熟识的脸。他埋头咀嚼的样子让我们想起他曾在五班教室里做题的经典造型。猫咪不说话,也不灌饭,拿着筷子把一肋好端端的凉粉夹成一截一截。上帝在这个时候安排了一股秋风从餐厅高大的玻璃窗外吹过来,我和蚊子一边搓手一边大喊世态炎凉啊世态炎凉。去年这个时候才刚刚踏进不同的高中,今天邂逅在这个破破烂烂的食堂竟沦落到要使用雨衣来遮遮曾经同窗三年的过去。我们知道Q中是国家级重点中学我们P中只是省级。我们也知道渊源现在是那里的第一或者第二。我们终于明白是在他的心史我们是连打招呼的价值都没有的。虽然我们曾经一起奋斗,虽然过去是不能遮掩的,有照片可以证明。整个下午我觉得好冷。七点整从教室出来,雨还在下。冰冷的液体在脸上流淌,淡黄的灯光下走过一群群饥饿的学生。秋天来了。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大片片凉意的风入侵这座荒凉的城市,树叶黄了,大雁飞走了。在这个凋零的季节,现实的枯杭让我好颓废。在雨点热情地包围我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不可以像陶陶那样放纵地活着,我更不可以像渊源那样冷酷。若干年来我在这两个极端之间徘徊着,我以为我很优秀,但我并不快乐,否则此刻我不会如此的茫然。我深深体会到我、陶陶、渊源、猫咪的寂寞,四种不同形式的寂寞。华灯下的需用市流淌着淡**的温柔。雨夜是这座城市最浪漫的时候。湿漉漉地回到家,我坐在阳台上的钢琴旁,弹克莱德曼的《星空》。一片枯萎的梧桐叶飞进来,歇在蓝色的吊灯下。快速而连续地在黑白的琴键上奏出一串蓝色的和弦之后,我在平静而深邃的音乐里找到了一丝清醒。猫咪是悸动的春天,着恋着冬色的苦涩。陶陶是狂热的夏天,挥霍着金色的光阴。渊源是漫长的冬一,伴随着无边的冷漠。而我是秋天的孩子。我和血液里流淌着落叶的眼泪。鸢走后的第二年春天,我们搬出了平房,我有一架好大的黑色钢琴。九岁那年看动画片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鸢儿和我的变形金钢。鸢呢?爸爸妈妈回答我的时候很紧张,他们说鸢在康定读收,不会回来了。后来在他们与一位藏语系的叔叔谈话时我听到了鸢的名字,那个叔叔说二郎山发生了塌方。我问爸鸢是不是死了。他说鸢没有。即便这样我还是伤心地哭了很久。最后岁月把记忆冲淡了。如今,我想起这些却欲哭无泪。我已经失去和错过了太多对我而言意味着很多的人。我疯狂地爱上安妮宝贝作品。我在里面找到了安慰。我猜她一定有一双明亮而灰色的眼睛,不停地闪烁着忧伤。她暖昧地说有什么能比安慰更温暖的呢?我想只有秋天。我清楚我不该在这个年龄读她的作品,因为越读越颓废。睁着眼睛爬上阳台上的床已经是午夜。风运动得很流畅。海的呼唤再一次响起。我又梦到了鸢。跟我们到木格措看海子吧……三我在猫咪:渊源肯定没救了。认识他的人都深刻感到冬天久违的气息,他脱下雨衣的那一刹那我甚至听见了雪花的咆哮。下周我不会上学,你不必惊讶,麻木到失去感觉的时候我至少懂得逃离,去康定,那不是我的老家,但有很好的阳光委广的草原和很希稀薄的空气,也有山崩地震等令人刻骨铭心的活动。我不指望有人会想我,我只是希望哪果这七天之内甘孜州发生了地震的话,你会为我祈祷,无论是虔诚的还是做作的。如果我死了,请相信我死的时候是自由的。 2001/9/ 离开的那天天很蓝。成雅高速允许的最高行驶速度让我觉得自己已经习了起来。当一块块印有陌地名的路标从身旁飞闪而过的时候,我知道正以极限的速度逃离身后荒凉的城市。两点的阳光把我的皮肤照得好好看。这个时段西北的教室总是流动着浮躁的空气,而今天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坐在一辆载满阳光的车上,驶向一个浪漫而传奇的高原县城。爸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司机和一辆很舒适的桑塔纳。回忆给了我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心情。上帝给了我车窗外的风景。不经意中我发现自己接受了好多的恩赐也承认了岁月在心间留下的伤痕。当大山的轮廓越来越流畅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司机阿塔对我说,离开了川西平原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山里有路是另一种味道。视野的一面是陡峭的高耸的山,一面是很深的峡谷与湍急的河水,河谷的那头又是陡峭的大山。狭窄的路就在无尽的山与山之间向上盘升,蜿蜒而古老。汽车行驶阳光照不到的山谷时,阴暗中有一股股寒气往车里钻。山间到处有汩汩的泉水流下,公路边棵露的岩石终年湿润。一个急转,我们陡升至少一百米。阳光在那一刻扑过来,刺痛我的暗瞳孔。我看见遥远的接近山峰的地方有两个蓝点,朝我们前进路线相反的方向缓慢地移动,阿塔说我们也要开到那里,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壮观”,什么叫“山不转水转”。白色的云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流淌得到处都是,山路旁木棉一样的红色野花得特别鲜艳;还有许多茂盛的高山悬崖。空报中游荡着冰的因子。阳光极灿烂出极温柔。坐好,过二郎山了。阿塔对我说。这就是二郎山吗?心底再响起鸢的声音。我叫阿塔停车。第一次站在海拔三千米的高原上,我看见风吹过阳光下苍茫的大地。高低起伏的,是大山绿色的肌肤,抒情的,是草原谷底摇远的村落。在草、风和阳光主宰的世界里,人是如此的渺小。一只黑色的大鸟展着丰满的翅膀在蓝色的天穹与粗犷的高原间盘旋,我不知道那是否就是鸢,我不知道。到达康定的第二天,我只身去了那片神秘的原始森林,木各措。巨大的山岭上绵延着无数不尽的古松。冰冷的河水在为秋天歌唱。淡绿色的松挂漫不经心地缠绕在松树粗糙的枝杆上,到处都有绿色的爱情。曾经猫咪说,当她第一眼看到渊源的时候,她觉得她认识他。而我,在第一次踏进这片森林的刹那,觉得自己曾经来过。我骑着一匹黑色的马走过林间的碎石子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把脚伸进温泉里,感受大自然的温度。一切好像都那么熟悉,连空气都是我梦里闻到的那种味道。在一个岔路口,我很自然地选择了一条绽满**小花的路。在路的尽头,我看见一片开阔的,倒映着蓝天的湖泊。风掠过湖面,送来每一片叶的呼唤,滑过我灼热的肌肤。骑在马上,我已经不能确定自己来到了梦境还是再一次梦到了那片迷人的海子。我走过软软的草地,在湖畔一块破旧的木牌上发现了一串褪色的藏文,下面有三个模糊的汉字:野人海。我踏进冰冷的湖水,忍不住在风中颤栗。湖水深处那种没有妥协的冰凉像闪电一样刺痛我每一个细胞。过去的一切全部重视,而时间停止。我站在了时空与大地的交点上,呼吸着过去的气息,在猫咪恣情的地时候,,在陶陶放纵的时候,在渊源沉默的时候。我的眼睛长久地凝视着那一汪纯净的五彩的海,努力让自己相信—— 我已站在了野人海的水里。我渴望传说中的野人从某片波纹里冒出来把我带走,这样我就可以和草原鸢重逢。湖边躺着许多浅蓝色的宝石,有着深蓝色的花纹,像手掌上的纹路,静静地吐着寒气。拾一枚握在手心,我终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扑倒在温柔的草地上。鸢我来了我找到野人海了我使劲地喊,朝着九月高原上透蓝的天空。当一切都变得模糊的时候,我听见湖底有人在唱童年的歌谣,我看见一双清澈的眼下,温柔地注视着我孤独的灵魂。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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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奏 カルテット》
导演: 土井裕泰、金子文纪、坪井敏雄
编剧: 坂元裕二
主演: 松隆子、满岛光、高桥一生、松田龙平、吉冈里帆、富泽岳史、八木亚希子、坂间大介、罇真佐子、尾形一成、菊池亚希子、宫藤官九郎、藤原季节、高桥源一郎、前田旺志郎、中村优子、约希纳里·茨士、高桥玛莉润、永岛敬三、浅野和之、平原哲、安藤轮子、森冈龙、大森靖子、阿部力、大仓孝二、木下政治、五十岚信次郎、筱原友希子、坂本美雨、远藤璃菜
类型: 剧情、爱情、悬疑
制片国家/地区: 日本
语言: 日语
首播: 2017-01-17(日本)
集数: 10
单集片长: 45分钟
又名: Quartet
匆忙浮躁的都市中,四个与音乐相关的男男女女看似偶然般地邂逅了,他们分别是第一小提琴手卷真纪(松隆子 饰)、大提琴手世吹雀(满岛光 饰)、中提琴手家森谕高(高桥一生 饰)以及第二提琴手别府司(松田龙平 饰)。仿佛是对音乐的共同志向,他们组建了名为“甜甜圈洞”的四重奏乐队,暂时落脚于别府家位于轻井泽的别墅,过起了与世隔绝的人生。然而四个人终究无法超脱世俗存在,除了最基本的吃饭问题,每个人似乎都被各自的秘密所牵扯纠缠。其中雀与真纪“邂逅”的原因,恰恰正是因为真纪丈夫的不辞而别。
雪花飘落,寒风萧瑟,四重奏的悠扬旋律荡涤且治愈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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