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的主要事迹:
1、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一老汉女儿金翠莲被迫嫁与郑屠为妾,后来被其妻赶出门,到酒楼卖唱还钱给郑屠。鲁智深打抱不平,先帮忙两人脱身,然后到集市找到正在卖肉的郑屠,以切肉为名耗其体力,最后郑屠不堪忍受,两人厮打,鲁智深三拳将其打死。
2、鲁智深大闹五台山。
鲁智深在金老女婿的关照下入五台山当了和尚,可是在寺里,他明显不适应那的生活,处处惹祸,一天,她在山下的亭子里遇到了一个卖酒的,心里很是窝火,趁着酒兴就喝了老多,风一吹就使酒兴上来了,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山门,可是把们的和尚不让他进寺,以为他喝酒吃肉了,最后一时性起,他就打坏金刚,大闹了一场。
3、花和尚大闹桃花村。
鲁智深去大相国寺的路上,路过了桃花村,得知当地太公的女儿将要被桃花山上的强盗强娶,今晚就要成亲。于是答应帮助太公,当夜,周通来成亲,鲁智深便在洞房里等着,当周通进去要闹洞房的时候,被鲁智深几拳打倒,逃回了桃花山。周通回去告诉了桃花山上的大头领李忠,李忠要给周通报仇,于是下山来找鲁智深。当他见到鲁智深的时候,纳头便拜。原来以前鲁智深和李忠见过面,于是鲁智深做主,罢了这门亲事
4、鲁智深火烧瓦罐寺。
鲁智深来到瓦罐寺找吃的东西,在寺中听众僧说和尚生铁佛崔道成、道士飞天夜叉邱小乙是捣毁寺院、养女吃酒的强盗,去找他们算账,反被崔道成花言巧语欺骗,鲁智深又去找众僧对质。
5、花和尚倒拔垂杨柳,
鲁智深到大相国寺看菜园子。菜园子附近住着二、三十个泼皮,他们常来菜园子偷菜,已换了几个看园子的人都管不了他们。这次听说有换了个新人,便来闹事,没想到被鲁智深把两个领头的踢到粪坑里,吓得他们跪地求饶。第二天,泼皮们买些酒菜向鲁智深赔礼。大家正吃得高兴,听到门外大树上的乌鸦叫个不停,泼皮们说这叫声不吉利,吵的人心烦,便欲搬梯子拆掉鸟巢。鲁智深上前把那棵树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不用了,带我把树拔掉。"说完,只见他脱掉外衣,用左手向下搂住树干,右手把住树的上半截,腰往上一挺,那棵树竟然连根拔起。众泼皮惊得个个目瞪口呆,忙跪在地上拜鲁智深为师。
6 鲁智深大闹野猪林。
林冲的上司太尉高俅义子高衙内霸占林冲的妻子不成,便设下毒计要害林冲。于是,林冲被判了重刑,刺配沧州,又用重金收买了押送的差役,让他们在半路上结果林冲的性命。走了不几天,来到一个险恶的地方,叫野猪林。正准备下手,只听“当啷”一声,薛霸的棍子没有打着林冲,却被打飞了。从树后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抡起禅杖就打,吓得两个差役慌忙跪地求饶。林冲睁眼一看,原来是鲁智深前来相救。鲁智深听说林冲被发配沧州,一直在暗地里跟着,果然在野猪林救了林冲。并一路护送着林冲到了沧州。
7、花和尚单打二龙山。
话说杨志因为失了生辰纲,独自离开。在酒店里吃饭,身上却没有银两,便与林冲的徒弟,“操刀鬼”曹正不打不相识。杨志又在路上遇上鲁智深,两人交谈,知是同乡。鲁智深因为高太尉迫害,被迫离了东京,想去二龙山珠宝寺入伙。寨中“金眼虎”邓龙不肯,与鲁智深交手时被鲁智深踢伤,只得把山路堵上,鲁智深便上山不得。杨志得知此事,便与鲁智深去曹正家商议对策。曹正建议,与杨志假装擒了鲁智深,送到了二龙山上。见了邓龙时,鲁智深趁机杀了邓龙,与杨志一同占了二龙山。
并非如此,因为真实的实际情况我们也是旁观者,根本就不清楚。综合评价小说中这类人物的语言非常重要,是一部好小说,如此一来,往往是该人物的概括,总体上一定要安排几句话,安排这个。 小说总体上一定要照这句话来决定人物的命运,不要把这句话当成得赵大官利而出家鲁达蒙混和尚的话。
也说明智真长老真的是参加禅机的人,其他僧人出家了,却没有得到佛祖的智慧,还是凡俗的人,对吧? 看鲁达的外表是军官的样子,脸很凶,但大家仔细想想,当时鲁达拯救金翠莲那种救人之心和那种佛心是相通的吧。 所以,一个叫智真长老的人骑着天星,说着一百零八魔星之一,心刚直说鲁智深的基本特征,那么,现在凶杀伐,现在凶杀伐,对吧?
生命中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还有些封锁,那都是后文的引子,酒后要安静,正果不凡,说鲁智深最后的结局非常好。 施耐庵很喜欢鲁智深这个人,他的结局是一百零八条好汉中最好的一个。 他最后住在杭州六合寺出家,听到钱塘江大潮的声音,恍然大悟,保持沉默,在《水浒传》中形成了一个人物性格复杂的李师师形象。
李老师在《水浒传》中透露的第一个身影是妓女的女人,在这方面决不缺少李老师的关怀。 她在宋徽宗暗通曲金的同时,仍然接待其他客人,这是妓女的营生,李老师也不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 在《水浒传》中,宋江等人拜访李师师,砸钱开路,还是得到了李师师的贵宾待遇,在《水浒传》中表现得非常直接,到时候,我会继续邀请大家来我这里喝花酒。
鲁达的性格特点
(1)爱憎分明,见义勇为,扶危济困,嫉恶如仇。
鲁达这一性格是贯穿始终的。
从他对待金家父女和郑屠的不同态度就可以充分看出。当他倾听了金家父女对郑屠的血泪控诉后,就非常同情关心他们,主动赠送银两,亲自保护他们逃离虎口。而对郑屠则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去打死他。由于史进、李忠的竭力劝阻才暂时按下心头怒火。金家父女逃离虎口后,鲁达来到郑屠肉铺,以买肉为名,当众戏弄郑屠,杀他的威风,激他与自己斗打。
在“拳打”时,对郑屠采取“应口”要打,“讨饶”也要打的不调和态度,三拳便将他打死,为民除了害。鲁达与金家父女素不相识,与郑屠也无个人恩怨,他的作为充分表现了他爱憎分明的立场,见义勇为的高贵品质和对受压迫者扶危济困,对压迫者嫉恶如仇的性格特点。
(2)慷慨大方,重义疏财。
了解了金家父女的不幸遭遇后,虽然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却马上主动提出要给金老盘缠让他们回东京。当李忠不爽利地只摸出二两银子时,鲁达便认为李忠不仗义,将那二两银子丢还他。
(3)率直粗矿,勇而有谋,胆大心细。
为了防止店小二去追赶,一向暴躁的鲁达,竟在店门口“坐了两个时辰”,“约摸金公去得远了,方才起身。”
惩治郑屠,也不是一到就动手,而是采取先激后打的策略,造成口角斗殴的架势,让郑屠手持剔骨尖刀先动手,将他引到街上,当众质问郑屠,让大家了解“拳打郑屠”是正义的行动,鲁达本意是痛打惩治郑屠,不料失手打死,面对意外,他随机应变,遇险不惊,从容不退却。他假意道:“这厮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走了。”鲁达这些行为,充分体现了他勇而有谋,胆大心细的性格。
◇林冲:浮云蔽白日与压抑人生◇
乍一看,林冲是《水浒》中一个非常奇特的人物。
林冲身上,似乎有《三国》中三个人物的影子:相貌如张飞,身手如赵云,一开始忍辱求全的性格象刘备。
说到林冲有像张飞的地方,有人也许会感到突兀,觉得《水浒》中那个谨细而能忍辱的禁军教头,和《三国》中性如烈火、暴躁卤莽的猛张飞实在挨不上,要说李逵像张飞还差不多。但列位看官当还记得林冲的绰号是什么,是“豹子头”,第七回中他一出场,就说他的相貌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和《三国》中所写的张飞相貌“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完全相同,就连兵器,也和张飞一样,是丈八蛇矛,此外第四十八回林冲出马擒捉扈三娘时,书中也有诗说“满山都唤小张飞,豹子头林冲便是”,这些都说明,《水浒传》的写定者一开始可能是想把林冲写成“水浒版”的张飞,甚至还可以推断,在我们今天已见不到的《水浒》成书前早期民间流传的水浒故事里,说不定林冲真就是个张飞型的人物(《大宋宣和遗事》里有林冲的名字,绰号就已经是“豹子头”,但没有他的独立故事),但到《水浒》成书时,已经有了个猛张飞型的黑李逵要写(在晚期水浒题材的元杂剧如《李逵负荆》里,李逵形象已与《水浒传》中的十分接近),于是,就重新写了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的人生故事,并在故事里寄托了一些有别于鲁智深、武松、李逵这些草莽人物故事的深沉情怀。
列位看官当还记得,林冲这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是如何一步步被逼上亡命山林之旅的,可以说,林冲是《水浒》中唯一一个严格意义上被逼上梁山的人物。《水浒传》一开头便先后讲述了两个颇为相似的人物--王进和林冲--的颇为相似的命运:他们都是禁军教头,都武艺高强、无辜善良,都是很理想的国家良将,却先后被高俅这象他自己一脚踢起的气毬般轻飘飘直升到高位的无赖小人横加迫害,一个被害得远走异乡,一个被害得家破人亡,最后只得上演一出风雪山神庙血腥复仇,然后蹿入草泽。水浒故事的讲述者就是通过拿他们与奸邪无赖高俅反复对比,传达出对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大贤处下、不肖居上的黑暗的政治格局的深深的无奈与愤懑。
这其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无奈与愤懑。早从屈原的《离骚》开始,千百年来,在诗歌、戏曲、小说里,它不知被反复传写了多少次。因为千百年来屈原放逐的命运一直就在一次次上演着,岳飞风波亭的命运一直就在一次次上演着,《水浒》中王进被逼逐的故事、林冲被迫害的故事和宋江最后被毒杀的故事,千百年来也一直就在一次次上演着。
这种“浮云蔽白日”(“古诗十九首”中的一句,常被古人用来喻奸邪主政)的格局其实是专制时代永恒的问题。《水浒》通过讲述林冲故事抒发的正是对这浮云蔽白日的深广的忧愤,有了这种忧愤,并把它作为后来众好汉暴烈的反抗的背景和前奏,就使《水浒》这部“强人颂”提升了一层品格。因此,可以说水浒世界里风雪山神庙、林冲夜奔等故事的意味,和鲁智深、武松等草莽豪杰的传奇故事是迥乎不同的,它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以及快意恩仇之外别抒怀抱,在水浒世界里独奏了一曲怨郁而又慷慨的悲壮之音。
另外,从更普适的意义来说,水浒世界里的林冲故事,还传达出中国人--尤其是有才干而善良的中国人那种深重的压抑人生的滋味。
林冲的被压抑,不仅仅是来自高俅这个身居高位的小人,而是来自各色人等:先是受高俅的陷害,几乎被问成死罪;死里逃生,发配上路,又被董超、薛霸两个人渣百计折磨,然后捆在野猪林,差点给一棍当头打死;到了柴进庄上,虽有柴进热诚相待,但仍不免一度得对趾高气扬的平庸之辈洪教头陪着笑脸;到了沧州牢城营,因拿银子稍慢,就被差拨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一切,林冲都逆来顺受,忍了,可陆虞候又来沧州追杀,终于,林冲忍无可忍,一幕风雪山神庙中,灵魂深处的“匪魂”,如睡狮猛醒,在漫天的风雪中,在火烧草料场的熊熊大火映过来的火光中,猛下杀手,血溅山神庙前的风雪大地,遗下一幅血红雪白的惨烈森冷的图景,而后,踏上了夜奔梁山的不归路。
这座林子有名唤做野猪林,此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峻去处。宋时这座林子内,
但有些冤仇的,使用些钱与公人,带到这里,不知结果了多少好汉。今日这两个公
人带林冲奔入这林子里来。董超道:“走了一五更,走不得十里路程,似此,沧州
怎的得到?”薛霸道:“我也走不得了,且就林子里歇一歇。”
三个人奔到里面,解下行李包裹,都搬在树根头。林冲叫声:“阿也!”靠着
一株大树便倒了。只见董超、薛霸道:“行一步,等一步,倒走得我困倦起来,且
睡一睡却行。”放下水火棍,便倒在树边,略略闭得眼,从地下叫将起来。林冲道:
“上下做甚么?”董超、薛霸道:“俺两个正要睡一睡,这里又无关锁,只怕你走
了,我们放心不下,以此睡不稳。”林冲答道:“小人是个好汉,官司既已吃了,
一世也不走。”薛霸道:“那里信得你说要我们心稳,须得缚一缚。”林冲道:
“上下要缚便缚,小人敢道怎的?”薛霸腰里解下索子来,把林冲连手带脚和枷紧
紧的绑在树上。同董超两个跳将起来,转过身来,拿起水火棍,看着林冲说道:“不
是俺要结果你,自是前日来时,有那陆虞候传着高太尉钧旨,教我两个到这里结果
你,立等金印回去回话。便多走的几日,也是死数,只今日就这里,倒作成我两个
回去快些。休得要怨我弟兄两个,只是上司差遣,不由自己。你须精细着:明年今
日是你周年。我等已限定日期,亦要早回话。”林冲见说,泪如雨下,便道:“上
下,我与你二位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二位如何救得小人,生死不忘。”董超道:
“说甚么闲话救你不得。”薛霸便提起水火棍来,望着林冲脑袋上劈将来,可怜
豪杰束手就死。正是:万里黄泉无旅店,三魂今夜落谁家
话说当时薛霸双手举起棍来,望林冲脑袋上便劈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薛霸
的棍恰举起来,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水火棍一隔,
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来,喝道:“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
两个公人看那和尚时,穿一领皂布直裰,跨一口戒刀,提起禅杖,抡起来打两
个公人。林冲方才闪开眼看时,认得是鲁智深。林冲连忙叫道:“师兄不可下手,
我有话说。”智深听得,收住禅杖。两个公人呆了半晌,动弹不得。林冲道:“非
干他两个事,尽是高太尉使陆虞候分付他两个公人,要害我性命,他两个怎不依他
你若打杀他两个,也是冤屈。”
鲁智深扯出戒刀,把索子都割断了,便扶起林冲,叫:“兄弟,俺自从和你买
刀那日相别之后,洒家忧得你苦。自从你受官司,俺又无处去救你。打听的你断配
沧州,洒家在开封府前又寻不见。却听得人说,监在使臣房内,又见酒保来请两个
公人说道:‘店里一位官人寻说话。’以此洒家疑心,放你不下。恐这厮们路上害
你,俺特地跟将来。见这两个撮鸟带你入店里去,洒家也在那里歇。夜间听得那厮
两个做神做鬼,把滚汤赚了你脚。那时俺便要杀这两个撮鸟,却被客店里人多,恐
防救了。洒家见这厮们不怀好心,越放你不下。你五更里出门时,洒家先投奔这林
子里来,等杀这厮两个撮鸟,他到来这里害你,正好杀这厮两个。”林冲劝道:“既
然师兄救了我,你休害他两个性命。”鲁智深喝道:“你这两个撮鸟!洒家不看兄
弟面时,把你这两个都剁做肉酱;且看兄弟面皮,饶你两个性命。”就那里插了戒
刀,喝道:“你这两个撮鸟!快搀兄弟,都跟洒家来。”提了禅杖先走。两个公人
那里敢回话,只叫:“林教头救俺两个。”依前背上包裹,提了水火棍,扶着林冲。
又替他包裹,一同跟出林子来。行得三四里路程,见一座小小酒店在村口,四个
人入来坐下。看那店时,但见:
前临驿路,后接溪村。数株桃柳绿阴浓,几处葵榴红影乱。门外森森麻麦,窗
前猗猗荷花。轻轻酒旆舞薰风,短短芦帘遮酷日。壁边瓦瓮,白冷冷满贮村醪;架
上磁瓶,香喷喷新开社酝。白发田翁亲涤器,红颜村女笑当垆。
当下深、冲、超、霸四人在村酒店中坐下,唤酒保买五七斤肉,打两角酒来吃,
回些面来打饼。酒保一面整治,把酒来筛。两个公人道:“不敢拜问师父在那个寺
里住持?”智深笑道:“你两个撮鸟问俺住处做甚么莫不去教高俅做甚么奈何洒
家别人怕他,俺不怕他。洒家若撞着那厮,教他吃三百禅杖。”两个公人那里敢
再开口。吃了些酒肉,收拾了行李,还了酒钱,出离了村店。林冲问道:“师兄,
今投那里去?”鲁智深道:“‘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洒家放你不下,直送
兄弟到沧州。”两个公人听了,暗暗地道:“苦也!却是坏了我们的勾当,转去时
怎回话且只得随顺他,一处行路。”有诗为证:
最恨奸谋欺白日,独持义气薄黄金。
迢遥不畏千程路,辛苦惟存一片心
1、误入白虎堂
林冲妻子张氏(又称林娘子)去东岳庙上香时,被殿帅府太尉高俅的义子高衙内调戏,幸得使女锦儿告知林冲,将其喝止。但高衙内*心不死,又使高俅的心腹虞候、林冲好友陆谦,骗林冲外出饮酒,其乘机对张氏施暴,幸为林冲赶回得免。
高太尉为设计陷害林教头,事先暗中命人将自己的宝刀卖与林冲,过了几日后再让下人以看刀为名将林冲带入太尉府,欺负林冲不认识路把他带入了白虎堂。
白虎堂为军机重地,林冲这等下级军官是没资格进的,更不许带刀进入。等林冲惊觉时已晚,高俅突然出现,指控林冲携刀私入白虎堂,欲行刺自己。林冲百口莫辩。高俅本想制其于死地,但在开封府尹的周旋下,林冲被判携刀私入白虎堂,刺配沧州。
2、火并王伦
在林冲雪夜上梁山后,王伦百般为难,幸好是柴进推荐的林冲才得以留在梁山。在晁盖上梁山时,王伦又相拒,恐自己统领之位被夺,林冲早就不满,再加上吴用从旁蛊惑,终于在晁盖等告辞时,火并王伦,林冲拥晁盖为主。
3、野猪林险被害
林冲的上司太尉高俅义子高衙内霸占林冲的妻子不成,便设下毒计要害林冲。于是,林冲被判了重刑,刺配沧州,又用重金收买了押送的差役,让他们在半路上结果林冲的性命。走了不几天,来到一个险恶的地方,叫野猪林。
正准备下手,只听“当啷”一声,薛霸的棍子没有打着林冲,却被打飞了。从树后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抡起禅杖就打,吓得两个差役慌忙跪地求饶。林冲睁眼一看,原来是鲁智深前来相救。鲁智深听说林冲被发配沧州,一直在暗地里跟着,果然在野猪林救了林冲。并一路护送着林冲到了沧州。
4、林冲棒打洪教头
林冲遭受高太尉的陷害,被开封府发配至沧州。在牢城营里偶遇大官人柴进,柴进见是赫赫有名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心中大喜,厚礼款待,引起随行的洪教头的不满。
洪教头极度傲慢,对林冲步步紧逼,引发了柴进的不快,再加上柴进想看下两人的本事,便安排了两人的比武。林冲迫不得已和洪教头比武,结果轻松击败了他。
5、风雪山神庙
林冲遭到高俅陷害,被发配沧州看管一个草料场。一天,大雪纷飞,他到附近小酒店打酒,回来看到他住的那间草屋已被大雪压塌,于是就到不远的一座山神庙中躲雪喝酒。
正喝之间,见草料场起了大火,林冲正要出去救火,忽听门前有三个说话,一听才知道是高俅的心腹买通监狱牢头,放火烧了草场,想把林冲烧死。林冲怒火中烧,冲出庙门,一口气杀了这三个仇人。这样,林冲走投无路,只好投奔梁山泊。
--林冲
话说当时薛霸双手举起棍来,望林冲脑袋上便劈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薛霸 的棍恰举起来,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水火棍一隔, 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来,喝道:“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 两个公人看那和尚时,穿一领皂布直裰,跨一口戒刀,提起禅杖,抡起来打两 个公人。林冲方才闪开眼看时,认得是鲁智深。林冲连忙叫道:“师兄不可下手, 我有话说。”智深听得,收住禅杖。两个公人呆了半晌,动弹不得。林冲道:“非 干他两个事,尽是高太尉使陆虞候分付他两个公人,要害我性命,他两个怎不依他 你若打杀他两个,也是冤屈。” 鲁智深扯出戒刀,把索子都割断了,便扶起林冲,叫:“兄弟,俺自从和你买 刀那日相别之后,洒家忧得你苦。自从你受官司,俺又无处去救你。打听的你断配 沧州,洒家在开封府前又寻不见。却听得人说,监在使臣房内,又见酒保来请两个 公人说道:‘店里一位官人寻说话。’以此洒家疑心,放你不下。恐这厮们路上害 你,俺特地跟将来。见这两个撮鸟带你入店里去,洒家也在那里歇。夜间听得那厮 两个做神做鬼,把滚汤赚了你脚。那时俺便要杀这两个撮鸟,却被客店里人多,恐 防救了。洒家见这厮们不怀好心,越放你不下。你五更里出门时,洒家先投奔这林 子里来,等杀这厮两个撮鸟,他到来这里害你,正好杀这厮两个。”林冲劝道:“既 然师兄救了我,你休害他两个性命。”鲁智深喝道:“你这两个撮鸟!洒家不看兄 弟面时,把你这两个都剁做肉酱;且看兄弟面皮,饶你两个性命。”就那里插了戒 刀,喝道:“你这两个撮鸟!快搀兄弟,都跟洒家来。”提了禅杖先走。两个公人 那里敢回话,只叫:“林教头救俺两个。”依前背上包裹,提了水火棍,扶着林冲。 又替他包裹,一同跟出林子来。行得三四里路程,见一座小小酒店在村口,四个 人入来坐下。看那店时,但见: 前临驿路,后接溪村。数株桃柳绿阴浓,几处葵榴红影乱。门外森森麻麦,窗 前猗猗荷花。轻轻酒旆舞薰风,短短芦帘遮酷日。壁边瓦瓮,白冷冷满贮村醪;架 上磁瓶,香喷喷新开社酝。白发田翁亲涤器,红颜村女笑当垆。 当下深、冲、超、霸四人在村酒店中坐下,唤酒保买五七斤肉,打两角酒来吃, 回些面来打饼。酒保一面整治,把酒来筛。两个公人道:“不敢拜问师父在那个寺 里住持?”智深笑道:“你两个撮鸟问俺住处做甚么莫不去教高俅做甚么奈何洒 家别人怕他,俺不怕他。洒家若撞着那厮,教他吃三百禅杖。”两个公人那里敢 再开口。吃了些酒肉,收拾了行李,还了酒钱,出离了村店。林冲问道:“师兄, 今投那里去?”鲁智深道:“‘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洒家放你不下,直送 兄弟到沧州。”两个公人听了,暗暗地道:“苦也!却是坏了我们的勾当,转去时 怎回话且只得随顺他,一处行路。”有诗为证: 最恨奸谋欺白日,独持义气薄黄金。 迢遥不畏千程路,辛苦惟存一片心。 自此途中被鲁智深要行便行,要歇便歇,那里敢扭他好便骂,不好便打。两 个公人不敢高声,只怕和尚发作。行了两程,讨了一辆车子,林冲上车将息,三个 跟着车子行着。两个公人怀着鬼胎,各自要保性命,只得小心随顺着行。鲁智深一 路买酒买肉,将息林冲,那两个公人也吃。遇着客店,早歇晚行,都是那两个公人 打火做饭,谁敢不依他二人暗商量:“我们被这和尚监押定了,明日回去,高太 尉必然奈何俺。”薛霸道:“我听得大相国寺菜园廨宇里新来了个僧人,唤做鲁智 深,想来必是他。回去实说:俺要在野猪林结果他,被这和尚救了,一路护送到沧 州,因此下手不得。舍着还了他十两金子,着陆谦自去寻这和尚便了。我和你只要 躲得身上干净。”董超道:“也说的是。”两个暗商量了不题。 话休絮繁。被智深监押不离,行了十七八日,近沧州只有七十来里路程。一路 去都有人家,再无僻净处了。鲁智深打听得实了,就松林里少歇。智深对林冲道: “兄弟,此去沧州不远了。前路都有人家,别无僻净去处,洒家已打听实了。俺如 今和你分手,异日再得相见。”林冲道:“师兄回去,泰山处可说知,防护之恩, 不死当以厚报。”鲁智深又取出一二十两银子与林冲,把三二两与两个公人道:“你 两个撮鸟!本是路上砍了你两个头,兄弟面上,饶你两个鸟命。如今没多路了,休 生歹心。”两个道:“再怎敢皆是太尉差遣。”接了银子,却待分手,鲁智深看 着两个公人道:“你两个撮鸟的头,硬似这松树么?”二人答道:“小人头是父母 皮肉,包着些骨头。”智深抡起禅杖,把松树只一下,打的树有二寸深痕,齐齐折 了,喝一声道:“你两个撮鸟!但有歹心,教你头也与这树一般。”摆着手,拖了 禅杖,叫声:“兄弟保重。”自回去了。董超、薛霸都吐出舌头来,半晌缩不入去。 林冲道:“上下,俺们自去罢。”两个公人道:“好个莽和尚,一下打折了一株树。” 林冲道:“这个直得甚么相国寺一株柳树,连根也拔将出来。”二人只把头来摇, 方才得知是实。 三人当下离了松林,行到晌午,早望见官道上一座酒店。但见: 古道孤村,路傍酒店。杨柳岸,晓垂锦旆;莲花荡,风拂青帘。刘伶仰卧画床 前,李白醉眠描壁上。社酝壮农夫之胆,村 醪助野叟之容。神仙玉佩曾留下,卿相金貂也当来。 三个人入酒店里来,林冲让两个公人上首坐了。董、薛二人,半日方才得自在。只 见那店里有几处座头,三五个筛酒的酒保,都手忙脚乱,搬东搬西。林冲与两个公 人坐了半个时辰,酒保并不来问。林冲等得不耐烦,把桌子敲着说道:“你这店主 人好欺客,见我是个犯人,便不来睬着,我须不白吃你的,是甚道理?”主人说道: “你这是原来不知我的好意。”林冲道:“不卖酒肉与我,有甚好意?”店主人道: “你不知俺这村中有个大财主,姓柴名进,此间称为柴大官人,江湖上都唤做小旋 风,他是大周柴世宗子孙。自陈桥让位,太祖武德皇帝敕赐与他誓书铁券在家中, 谁敢欺负他专一招接天下往来的好汉,三五十个养在家中,常常嘱付我们酒店里: ‘如有流配来的犯人,可叫他投我庄上来,我自资助他。’我如今卖酒肉与你,吃 得面皮红了,他道你自有盘缠,便不助你。我是好意。”林冲听了,对两个公人道: “我在东京教军时,常常听得军中人传说柴大官人名字,却原来在这里。我们何不 同去投奔他。”董超、薛霸寻思道:“既然如此,有甚亏了我们处?”就便收拾包 裹,和林冲问道:“酒店主人,柴大官人庄在何处,我等正要寻他。”店主人道: “只在前面,约过三二里路,大石桥边转弯抹角,那个大庄院便是。” 林冲等谢了店主人,三个出门,果然三二里,见座大石桥。过得桥来,一条平 坦大路,早望见绿柳阴中显出那座庄院。四下一周遭一条涧河,两岸边都是垂杨大 树,树阴中一遭粉墙。转弯来到庄前,看时,好个大庄院!但见: 门迎黄道,山接青龙。万枝桃绽武陵溪,千树花开金谷苑。聚贤堂上,四时有 不谢奇花;百卉厅前,八节赛长春佳景。堂悬敕额金牌,家有誓书铁券。朱甍碧瓦, 掩映着九级高堂;画栋雕梁,真乃是三微精舍。不是当朝勋戚第,也应前代帝王 家。 三个人来到庄上,见那条阔板桥上,坐着四五个庄客,都在那里乘凉。三个人来到 桥边,与庄客施礼罢,林冲说道:“相烦大哥报与大官人知道:京师有个犯人,送 配牢城,姓林的求见。”庄客齐道:“你没福,若是大官人在家时,有酒食钱财与 你,今早出猎去了。”林冲道:“不知几时回来?”庄客道:“说不定,敢怕投东 庄去歇,也不见得。许你不得。”林冲道:“如此是我没福,不得相遇,我们去罢。” 别了众庄客,和两个公人再回旧路,肚里好生愁闷。行了半里多路,只见远远的从 林子深处,一簇人马飞奔庄上来,但见: 人人俊丽,个个英雄。数十匹骏马嘶风,两三面绣旗弄日。粉青毡笠,似倒翻 荷叶高擎;绛色红缨,如烂熳莲花乱插。飞鱼袋内,高插着装金雀画细轻弓;狮子 壶中,整攒着点翠雕翎端正箭。牵几只赶獐细犬,擎数对拿兔苍鹰。穿云俊鹘顿绒 绦,脱帽锦雕寻护指。风利,就鞍边微露寒光;画鼓团马上时闻响震。鞍边拴 系,无非天外飞禽;马上擎抬,尽是山中走兽。好似晋王临紫塞,浑如汉武到长杨。 那簇人马飞奔庄上来,中间捧着一位官人,骑一匹雪白卷毛马。马上那人,生 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 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绦,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 带一张弓,插一壶箭,引领从人,都到庄上来。林冲看了,寻思道:“敢是柴大官 人么?”又不敢问他,只自肚里踌躇。只见那马上年少的官人纵马前来问道:“这 位带枷的是甚人?”林冲慌忙躬身答道:“小人是东京禁军教头,姓林,名冲,为 因恶了高太尉,寻事发下开封府,问罪断遣,刺配此沧州。闻得前面酒店里说,这 里有个招贤纳士好汉柴大官人,因此特来相投。不期缘浅,不得相遇。”那官人滚 鞍下马,飞近前来,说道:“柴进有失迎迓。”就草地上便拜。林冲连忙答礼。那 官人携住林冲的手,同行到庄上来。那庄客们看见,大开了庄门,柴进直请到厅前。 两个叙礼罢,柴进说道:“小可久闻教头大名,不期今日来踏贱地,足称平生渴仰 之愿。”林冲答道:“微贱林冲,闻大人贵名,传播海宇,谁人不敬不想今日因 得罪犯,流配来此,得识尊颜,宿生万幸。”柴进再三谦让,林冲坐了客席;董超、 薛霸也一带坐了。跟柴进的伴当,各自牵了马,去院后歇息,不在话下。 柴进便唤庄客,叫将酒来。不移时,只见数个庄客托出一盘肉,一盘饼,温一 壶酒;又一个盘子,托出一斗白米,米上放着十贯钱,都一发将出来。柴进见了道: “村夫不知高下,教头到此,如何恁地轻意快将进去。先把果盒酒来,随即杀羊 相待,快去整治。”林冲起身谢道:“大官人,不必多赐,只此十分够了。”柴进 道:“休如此说。难得教头到此,岂可轻慢。”庄客不敢违命,先捧出果盒酒来。 柴进起身,一面手执三杯。林冲谢了柴进,饮酒罢,两个公人一同饮了。柴进说: “教头请里面少坐。”柴进随即解了弓袋箭壶,就请两个公人一同饮酒。 柴进当下坐了主席,林冲坐了客席,两个公人在林冲肩下。叙说些闲话,江湖 上的勾当,不觉红日西沉。安排得酒食果品海味,摆在桌上,抬在各人面前。柴进 亲自举杯,把了三巡,坐下叫道:“且将汤来吃。”吃得一道汤,五七杯酒,只见 庄客来报道:“教师来也。”柴进道:“就请来一处坐地相会亦好,快抬一张桌来。” 林冲起身看时,只见那个教师入来,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来到后堂。林冲 寻思道:“庄客称他做教师,必是大官人的师父。”急急躬身唱喏道:“林冲谨参。” 那人全不睬着,也不还礼。林冲不敢抬头。柴进指着林冲对洪教头道:“这位便是 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林冲的便是,就请相见。”林冲听了,看着洪教头 便拜。那洪教头说道:“休拜,起来。”却不躬身答礼。柴进看了,心中好不快意! 林冲拜了两拜,起身让洪教头坐。洪教头亦不相让,便去上首便坐。柴进看了,又 不喜欢。林冲只得肩下坐了,两个公人亦就坐了。 洪教头便问道:“大官人今日何故厚礼管待配军?”柴进道:“这位非比其他 的,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师父如何轻慢?”洪教头道:“大官人只因好习枪棒, 往往流配军人都来倚草附木,皆道我是枪棒教师,来投庄上,诱些酒食钱米。大官 人如何忒认真?”林冲听了,并不做声。柴进说道:“凡人不可易相,休小觑他。” 洪教头怪这柴进说“休小觑他”,便跳起身来道:“我不信他,他敢和我使一棒看, 我便道他是真教头。”柴进大笑道:“也好!也好!林武师,你心下如何?”林冲道: “小人却是不敢。”洪教头心中忖量道:“那人必是不会,心中先怯了。”因此越 来惹林冲使棒。柴进一来要看林冲本事;二者要林冲赢他,灭那厮嘴,柴进道:“且 把酒来吃着,待月上来也罢。” 当下又吃过了五七杯酒,却早月上来了,照见厅堂里面,如同白日。柴进起身 道:“二位教头较量一棒。”林冲自肚里寻思道:“这洪教头必是柴大官人师父, 不争我一棒打翻了他,须不好看。”柴进见林冲踌躇,便道:“此位洪教头也到此 不多时,此间又无对手。林武师休得要推辞,小可也正要看二位教头的本事。”柴 进说这话,原来只怕林冲碍柴进的面皮,不肯使出本事来。林冲见柴进说开就里, 方才放心。只见洪教头先起身道:“来,来,来!和你使一棒看。”一齐都哄出堂 后空地上。庄客拿一束棍棒来,放在地下。洪教头先脱了衣裳,拽扎起裙子,掣条 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柴进道:“林武师,请较量一棒。”林冲 道:“大官人,休要笑话。”就地也拿了一条棒起来道:“师父请教。”洪教头看 了,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林冲拿着棒,使出山东大擂,打将入来。洪教头把棒就 地下鞭了一棒,来抢林冲。两个教头就明月地下交手,真个好看。怎见是山东大擂, 但见: 山东大擂,河北夹枪。大擂棒是穴内喷来,夹枪棒是巨蟒窠中窜出。大擂棒 似连根拔怪树,夹枪棒如遍地卷枯藤。两条海内抢珠龙,一对岩前争食虎。 两个教头在明月地上交手,使了四五合棒,只见林冲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叫一 声:“少歇。”柴进道:“教头如何不使本事?”林冲道:“小人输了。”柴进道: “未见二位较量,怎便是输了?”林冲道:“小人只多这具枷,因此,权当输了。” 柴进道:“是小可一时失了计较。”大笑着道:“这个容易。”便叫庄客取十两银 子,当时将至。柴进对押解两个公人道:“小可大胆,相烦二位下顾,权把林教头 枷开了,明日牢城营内但有事务,都在小可身上,白银十两相送。”董超、薛霸见 了柴进人物轩昂,不敢违他,落得做人情,又得了十两银子,亦不怕他走了。薛霸 随即把林冲护身枷开了。柴进大喜道:“今番两位教师再试一棒。” 洪教头见他却才棒法怯了,肚里平欺他做,提起棒却待要使。柴进叫道:“且 住!”叫庄客取出一锭银来,重二十五两。无一时,至面前。柴进乃言:“二位教 头比试,非比其他,这锭银子,权为利物;若是赢的,便将此银子去。”柴进心中 只要林冲把出本事来,故意将银子丢在地下。洪教头深怪林冲来,又要争这个大银 子,又怕输了锐气,把棒来尽心使个旗鼓,吐个门户,唤做把火烧天势。林冲想道: “柴大官人心里只要我赢他。”也横着棒,使个门户,吐个势,唤做拨草寻蛇势。 洪教头喝一声:“来,来,来!”便使棒盖将入来。林冲望后一退,洪教头赶入一 步,提起棒,又复一棒下来。林冲看他脚步已乱了,便把棒从地下一跳,洪教头措 手不及,就那一跳里,和身一转,那棒直扫着洪教头臁儿骨上,撇了棒,扑地倒了。 柴进大喜,叫快将酒来把盏。众人一齐大笑。洪教头那里挣扎起来。众庄客一头笑 着,扶了洪教头,羞颜满面,自投庄外去了。 柴进携住林冲的手,再入后堂饮酒,叫将利物来,送还教师。林冲那里肯受, 推托不过,只得收了。正是: 欺人意气总难堪,冷眼旁观也不甘。 请看受伤并折利,方知骄傲是羞惭。 柴进留林冲在庄上,一连住了几日,每日好酒好食相待。又住了五七日,两个 公人催促要行。柴进又置席面相待送行,又写两封书,分付林冲道:“沧州大尹也 与柴进好,牢城管营、差拨,亦与柴进交厚。可将这两封书去下,必然看觑教头。” 即捧出二十五两一锭大银,送与林冲;又将银五两赍发两个公人,吃了一夜酒。次 日天明,吃了早饭,叫庄客挑了三个的行李,林冲依旧带上枷,辞了柴进便行。柴 进送出庄门作别,分付道:“待几日小可自使人送冬衣来与教头。”林冲谢道:“如 何报谢大官人!”两个公人相谢了。 三人取路投沧州来,将及午牌时候,已到沧州城里,虽是个小去处,亦有六街 三市。径到州衙里下了公文,当厅引林冲参见了州官大尹,当下收了林冲,押了回 文,一面帖下,判送牢城营内来。两个公人自领了回文,相辞了,回东京去,不在 话下。 只说林冲送到牢城营内来,看那牢城营时,但见: 门高墙壮,地阔池深。天王堂畔,两行细柳绿垂烟;点视厅前,一簇乔松青泼 黛。来往的,尽是咬钉嚼铁汉;出入的,无非沥血剖肝人。 沧州牢城营内收管林冲,发在单身房里,听候点视。却有那一般的罪人,都来看觑 他,对林冲说道:“此间管营、差拨,十分害人,只是要诈人钱物。若有人情钱物 送与他时,便觑的你好;若是无钱,将你撇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若得 了人情,入门便不打你一百杀威棒,只说有病,把来寄下;若不得人情时,这一百 棒打得七死八活。”林冲道:“众兄长如此指教,且如要使钱,把多少与他?”众 人道:“若要使得好时,管营把五两银子与他,差拨也得五两银子送他,十分好了。” 正说之间,只见差拨过来问道:“那个是新来配军?”林冲见问,向前答应道: “小人便是。”那差拨不见他把钱出来,变了面皮,指着林冲骂道:“你这个贼配 军,见我如何不下拜却来唱喏!你这厮可知在东京做出事来,见我还是大剌剌的。 我看这贼配军,满脸都是饿文,一世也不发迹!打不死,拷不杀的顽囚!你这把贼骨 头,好歹落在我手里,教你粉骨碎身。少间叫你便见功效。”把林冲骂得一佛出世, 那里敢抬头应答。众人见骂,各自散了。 林冲等他发作过了,去取五两银子,陪着笑脸告道:“差拨哥哥,些小薄礼, 休言轻微。”差拨看了道:“你教我送与管营和俺的,都在里面?”林冲道:“只 是送与差拨哥哥的;另有十两银子,就烦差拨哥哥送与管营。”差拨见了,看着林 冲笑道:“林教头,我也闻你的好名字,端的是个好男子!想是高太尉陷害你了。 虽然目下暂时受苦,久后必然发迹。据你的大名,这表人物,必不是等闲之人,久 后必做大官。”林冲笑道:“皆赖差拨照顾。”差拨道:“你只管放心。”又取出 柴大官人的书礼,说道:“相烦老哥将这两封书下一下。”差拨道:“既有柴大官 人的书,烦恼做甚这一封书直一锭金子。我一面与你下书,少间管营来点你,要 打一百杀威棒时,你便只说你‘一路患病,未曾痊可。’我自来与你支吾,要瞒生 人的眼目。”林冲道:“多谢指教。”差拨拿了银子并书,离了单身房,自去了。 林冲叹口气道:“‘有钱可以通神’,此语不差。端的有这般的苦处。” 原来差拨落了五两银子,只将五两银子并书来见管营,备说林冲是个好汉,柴 大官人有书相荐,在此呈上。已是高太尉陷害,配他到此,又无十分大事。管营道: “况是柴大官人有书,必须要看顾他。”便教唤林冲来见。 且说林冲正在单身房里闷坐,只见牌头叫道:“管营在厅上叫唤新到罪人林冲 来点名。”林冲听得叫唤,来到厅前。管营道:“你是新到犯人,太祖武德皇帝留 下旧制:新入配军,须吃一百杀威棒。左右与我驮起来。”林冲告道:“小人于路 感冒风寒,未曾痊可,告寄打。”牌头道:“这人现今有病,乞赐怜恕。”管营道: “果是这人症候在身,权且寄下,待病痊可却打。”差拨道:“现今天王堂看守的, 多时满了,可教林冲去替换他。”就厅上押了帖文,差拨领了林冲,单身房里取了 行李,来天王堂交替。差拨道:“林教头,我十分周全你。教看天王堂时,这是营 中第一样省气力的勾当,早晚只烧香扫地便了。你看别的囚徒,从早起直做到晚, 尚不饶他;还有一等无人情的,拨他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林冲道: “谢得照顾。”又取三二两银子与差拨道:“烦望哥哥一发周全,开了项上枷更好。” 差拨接了银子,便道:“都在我身上。”连忙去禀了管营,就将枷也开了。林冲自 此在天王堂内,安排宿食处,每日只是烧香扫地,不觉光阴早过了四五十日。那管 营、差拨得了贿赂,日久情熟,由他自在,亦不来拘管他。柴大官人又使人来送冬 衣并人事与他。那满营内囚徒,亦得林冲救济。 话不絮烦。时遇冬深将近,忽一日,林冲巳牌时分,偶出营前闲走。正行之间, 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道:“林教头,如何却在这里?”林冲回头过来看时,见了那人。 有分教:林冲火烟堆里,争些断送余生,风雪途中,几被伤残性命。 毕竟林冲见了的是甚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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