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晴雯找宝玉撒气,把宝玉气的“浑身乱战”,最后说出来“将来有散的日子”,这句话肯定是戳到了晴雯的痛处,当然也是宝玉自己的痛处,架吵到这个份上,应该是像两个斗鸡,谁也没有占到大的便宜,各自走开也就是了。
可是,此时,另一个重要人物出场了,这个人就是袭人。
记住,此时的袭人在怡红院众丫鬟眼里的地位并不是很特殊的,袭人真正地位的提升是后来第三十三回宝玉挨贾政打,然后袭人向王夫人汇报工作之后,袭人的位置才得到稳固,此时的晴雯并不把袭人放在眼里的,当然也包括麝月等其他众小丫鬟们。
袭人对这场吵架的来龙去脉洞若观火,非常的明白晴雯的这场架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晴雯因为抓不到袭人的把柄,因此满身的怨气只能冲着宝玉撒。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宝玉在袭人吐血对袭人充分的犯贱之后,怡红院所有的除了袭人之外的丫鬟们,肯定对宝玉和袭人两个人有看法的,特别是对袭人,因为众丫鬟们想,我们都是来伺候你宝玉的,当然也包括你袭人,咱们所有人的工作都是伺候主子宝玉的,这是咱们正常的工作,都是下人、奴才,今天早上你宝玉反倒伺候起和我们一样的袭人来了,这对我们所有人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有心的读者可以自己去看《红楼梦》第三十一回贾宝玉如何的伺候袭人,同时想象一下那些旁边听着、看着的众丫鬟们的心里是如何的愤愤不平,怒火中烧!
这里可以想象一下,晴雯如此的大胆去主动的招惹宝玉,一方面是平时宝玉对晴雯另眼看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汹汹舆情”,怡红院所有的丫鬟们肯定是背地里众志成城,每个人都发表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都群情激奋,说简直是没法干啦,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难道怡红院又多了一个二主子?
晴雯一看,民情可以利用利用,然后就有了上面的放肆,主动的找宝玉的岔撒气,如何的做,宝玉如何的反应,然后自己如何的发泄,在晴雯的心里面其实都是演习了很多遍的。
晴雯认为,如果这一仗打赢了,将来自己在怡红院众丫鬟中的位置会相当的高,靠自己的容貌,上面有宝玉的另眼看待,下面有众丫鬟们的鼎力相助,一起和袭人斗,肯定能让袭人落败,至少让她处于不利的位置,今后开展起工作来肯定是捉襟见肘,最后被排挤出怡红院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当然,这只是晴雯自己的如意算盘。
袭人对这些情况,包括晴雯心里的小算盘肯定是心知肚明的,如果让晴雯这一仗打赢了,让她在众丫鬟面前如此的得胜还朝,那自己今后的日子会非常的难过,今后开展工作会非常的艰难,因此袭人必须加入这场“战争”,而且必须要确定胜利。
看书中原文:(《红楼梦》第三十一回)袭人在那边早已听见,忙赶过来向宝玉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可是我说的:‘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
如何?袭人来了,是来平息吵架的吗?不是,你看她说的“可是我说的:‘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这是在故意的激怒晴雯,直接的告诉晴雯,这里我才是主角,这里没有我袭人是不行的。
袭人一眼就看透了晴雯所想,故意的挑动晴雯的神经,让晴雯本来就要灭掉的火气重新又熊熊的燃烧起来了,这正是袭人希望看到的,也是她后面战胜晴雯的关键所在,让对手生气,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智,最后一举拿下,取得完胜。
看后面。
原文:晴雯听了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我们不会伏侍的,到明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罪呢!”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晴雯果然是把自己当做怡红院除了袭人之外所有众丫鬟们的“代表”了,她是站在除了袭人之外的众丫鬟的立场角度说前半段话的,后半段晴雯的话语,表面上似乎是替袭人鸣不平,其实是自己在解气,解那个“窝心脚”的气,本来宝玉自顾自的踢了袭人一脚,袭人怕在众人面前丢脸,故意的大声说“没踢着”,这里晴雯非要把宝玉的“一脚”说成“窝心脚”,可见这一脚在晴雯眼里是多么的解恨啊。
当然这里也看出晴雯这样的心直口快是多么的伤人,也是她最后命运十分悲惨的写照。
然后,然后,后面的“战争”更精彩,还是希望您自己去欣赏,看晴雯在这样“战争中”本来是有取胜的机会的,可是,晴雯非常的不理智,最后的结局当然是晴雯完败,袭人完胜。
晴雯
第三十一回
撕扇子作千金一笑 因麒麟伏白首双星
因此,今日之筵,大家无兴散了,林黛玉倒不觉得,倒是宝玉心中闷闷不乐, 回至自己房中长吁短叹。偏生晴雯上来换衣服,不防又把扇子失了手跌在地下,将股子跌折。宝玉因叹道:“蠢才,蠢才!将来怎么样?明日你自己当家立事,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晴雯冷笑道:“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子瞧。前儿连袭人都打了,今儿又来寻我们的不是。要踢要打凭爷去。就是跌了扇子,也是平常的事。先时连那么样的玻璃缸、玛瑙碗不知弄坏了多少,也没见个大气儿,这会子一把扇子就这么着了。 何苦来!要嫌我们就打发我们,再挑好的使。好离好散的,倒不好?”宝玉听了这些话,气的浑身乱战,因说道:“你不用忙,将来有散的日子!”
袭人在那边早已听见,忙赶过来向宝玉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可是我说的‘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晴雯听了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我们不会伏侍的,到明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罪呢!”袭人听了这话,又是恼,又是愧,待要说几句话,又见宝玉已经气的黄了脸,少不得自己忍了性子,推晴雯道:“好妹妹,你出去逛逛, 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听他说“我们”两个字,自然是他和宝玉了,不觉又添了酸意,冷笑几声,道:“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明公正道,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我似的,那里就称上‘我们’了!”袭人羞的脸紫胀起来,想一想,原来是自己把话说错了。宝玉一面说:“你们气不忿,我明儿偏抬举他。”袭人忙拉了宝玉的手道:“他一个糊涂人,你和他分证什么?况且你素日又是有担待的,比这大的过去了多少,今儿是怎么了?”晴雯冷笑道:“我原是糊涂人,那里配和我说话呢!”袭人听说道:“姑娘倒是和我拌嘴呢,是和二爷拌嘴呢?要是心里恼我,你只和我说,不犯着当着二爷吵;要是恼二爷,不该这们吵的万人知道。我才也不过为了事,进来劝开了,大家保重。 姑娘倒寻上我的晦气。又不象是恼我,又不象是恼二爷,夹枪带棒,终久是个什么主意?我就不多说,让你说去。”说着便往外走。宝玉向晴雯道:“你也不用生气,我也猜着你的心事了。我回太太去,你也大了,打发你出去好不好?”晴雯听了这话,不觉又伤起心来,含泪说道:“为什么我出去?要嫌我,变着法儿打发我出去,也不能够。”宝玉道:“我何曾经过这个吵闹?一定是你要出去了。不如回太太,打发你去吧。”说着,站起来就要走。袭人忙回身拦住,笑道:“往那里去?”宝玉道骸盎靥��ァ!毕�诵Φ溃骸昂妹灰馑迹真个的去回,你也不怕臊了?便是他认真的要去,也等把这气下去了,等无事中说话儿回了太太也不迟。这会子急急的当作一件正经事去回,岂不叫太太犯疑?”宝玉道:“太太必不犯疑,我只明说是他闹着要去的。”晴雯哭道:“我多早晚闹着要去了?饶生了气,还拿话压派我。只管去回,我一头碰死了也不出这门儿。”宝玉道:“这也奇了。你又不去,你又闹些什么?我经不起这吵,不如去了倒干净。”说着一定要去回。袭人见拦不住,只得跪下了。碧痕,秋纹,麝月等众丫鬟见吵闹,都鸦雀无闻的在外头听消息,这会子听见袭人跪下央求,便一齐进来都跪下了。宝玉忙把袭人扶起来,叹了一声,在床上坐下, 叫众人起去,向袭人道:“叫我怎么样才好!这个心使碎了也没人知道。”说着不觉滴下泪来。袭人见宝玉流下泪来,自己也就哭了。
晴雯在旁哭着,方欲说话,只见林黛玉进来,便出去了。林黛玉笑道:“大节下怎么好好的哭起来?难道是为争粽子吃争恼了不成?”宝玉和袭人嗤的一笑。黛玉道:“二哥哥不告诉我,我问你就知道了。”一面说, 一面拍着袭人的肩,笑道:“好嫂子,你告诉我。必定是你两个拌了嘴了。告诉妹妹,替你们和劝和劝。”袭人推他道:“林姑娘你闹什么?我们一个丫头,姑娘只是混说。” 黛玉笑道:“你说你是丫头,我只拿你当嫂子待。”宝玉道:“你何苦来替他招骂名儿。饶这么着, 还有人说闲话,还搁的住你来说他。”袭人笑道:“林姑娘,你不知道我的心事, 除非一口气不来死了倒也罢了。”林黛玉笑道:“你死了,别人不知怎么样,我先就哭死了。”宝玉笑道:“你死了,我作和尚去。”袭人笑道:“你老实些罢,何苦还说这些话。”林黛玉将两个指头一伸,抿嘴笑道:“作了两个和尚了。我从今以后都记着你作和尚的遭数儿。”宝玉听得,知道是他点前儿的话,自己一笑也就罢了。
一时黛玉去后, 就有人说“薛大爷请”,宝玉只得去了。原来是吃酒,不能推辞,只得尽席而散。晚间回来,已带了几分酒,踉跄来至自己院内,只见院中早把乘凉枕榻设下, 榻上有个人睡着。宝玉只当是袭人,一面在榻沿上坐下,一面推他,问道:“疼的好些了?”只见那人翻身起来说:“何苦来,又招我!”宝玉一看,原来不是袭人,却是晴雯。宝玉将他一拉,拉在身旁坐下,笑道:“你的性子越发惯娇了。早起就是跌了扇子,我不过说了那两句, 你就说上那些话。说我也罢了,袭人好意来劝,你又括上他,你自己想想,该不该?”晴雯道:“怪热的,拉拉扯扯作什么!叫人来看见象什么!我这身子也不配坐在这里。”宝玉笑道:“你既知道不配,为什么睡着呢?”晴雯没的话,嗤的又笑了,说:“你不来便使得,你来了就不配了。起来,让我洗澡去。袭人麝月都洗了澡,我叫了他们来。”宝玉笑道:“我才又吃了好些酒,还得洗一洗。你既没有洗,拿了水来咱们两个洗。”晴雯摇手笑道:“罢,罢,我不敢惹爷。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作什么呢。 我们也不好进去的。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 也不知是怎么洗了,笑了几天。我也没那工夫收拾,也不用同我洗去。今儿也凉快, 那会子洗了,可以不用再洗。我倒舀一盆水来,你洗洗脸通通头。才刚鸳鸯送了好些果子来, 都湃在那水晶缸里呢,叫他们打发你吃。”宝玉笑道:“既这么着,你也不许洗去,只洗洗手来拿果子来吃罢。”晴雯笑道:“我慌张的很,连扇子还跌折了,那里还配打发吃果子。倘或再打破了盘子,还更了不得呢。”宝玉笑道:“你爱打就打,这些东西原不过是借人所用,你爱这样,我爱那样,各自性情不同。比如那扇子原是扇的, 你要撕着玩也可以使得,只是不可生气时拿他出气。就如杯盘,原是盛东西的,你喜听那一声响,就故意的碎了也可以使得,只是别在生气时拿他出气。这就是爱物了。” 晴雯听了,笑道:“既这么说,你就拿了扇子来我撕。我最喜欢撕的。”宝玉听了,便笑着递与他。 晴雯果然接过来,嗤的一声,撕了两半,接着嗤嗤又听几声。宝玉在旁笑着说:“响的好,再撕响些!”正说着,只见麝月走过来,笑道:“少作些孽罢。”宝玉赶上来,一把将他手里的扇子也夺了递与晴雯。晴雯接了,也撕了几半子,二人都大笑。麝月道:“这是怎么说,拿我的东西开心儿?”宝玉笑道:“打开扇子匣子你拣去,什么好东西!”麝月道:“既这么说,就把匣子搬了出来,让他尽力的撕,岂不好?”宝玉笑道:“你就搬去。”麝月道:“我可不造这孽。他也没折了手,叫他自己搬去。”晴雯笑着,倚在床上说道:“我也乏了,明儿再撕罢。”宝玉笑道:“古人云,‘千金难买一笑’,几把扇子能值几何!”一面说着,一面叫袭人。袭人才换了衣服走出来,小丫头佳蕙过来拾去破扇,大家乘凉,不消细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红楼梦》以贾家荣国府为主要叙事场所,从主子到丫环,单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便有三四百人之多,人一多,便不免有“牙齿咬到舌头”之类的事发生,曹公便趁机塑造人物,怡红院之麝月,便是众多吵架好手中的佼佼者!
贾宝玉所居怡红院,丫环众多,但能称得上有脑有胆的丫环却很少。
比如袭人固然为怡红院第一丫环,可为人处世太过谨小慎微,能大事化小,绝不采取行动;
晴雯虽然脾气火爆,遇事不怂,无奈脑子不够用,吵个架总是吵不明白,最经典的例子就是第31回的“撕扇子作千金一笑”,晴雯摔坏扇骨,宝玉责之,晴雯不服,并恃宠而骄称:要是嫌我,就撵了我换别的丫环来伺候你!一来二去,宝玉大怒,声称要去回王夫人撵走晴雯,晴雯这才哭哭啼啼道:我一头碰死在这,也不出去!
晴雯啊晴雯,把话说满的是你,最后自相矛盾的还是你,小小细节,可见晴雯爱吵,但却吵不好。
其余丫环更不必多说,秋纹、碧痕等人皆是胸中无格局之人,王夫人赏赐件旧衣裳,都能跟别人炫耀嘚瑟半天,难成大器。只有麝月一个,可称得上有脑子,又有胆子。
《红楼梦》中麝月的经典吵架有两处,其一是第52回“虾须镯事件”,麝月寥寥数语,句句见血,将坠儿她娘怼的无话可说;另有一处是第58回的“芳官洗头水事件”,袭人不擅长辩论,看着院内一团乱,请求麝月出场,谈笑间就将芳官她干娘说得“羞愧难当,一言不发”。
笔者谨从第52回的“虾须镯事件”,来简要为大家分析下麝月的思辨能力和吵架逻辑,她无愧是怡红院仅次于袭人、晴雯的二等丫环。
我们回到第52回“俏平儿情掩虾须镯”,坠儿偷了平儿的镯子,后被查实,平儿为了给贾宝玉面子(坠儿是怡红院的丫环,打狗须看主人),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平儿担心晴雯脾气火爆,会将事闹大,于是单告诉了麝月,让其日后随便找个理由将坠儿“开除”。
不料晴雯还是得知了真相,登时大怒,抓着坠儿就用一丈青狠扎,并叫来坠儿的娘,让其将女儿领走。坠儿她娘也不是个吃素的,看着女儿被撵,便和晴雯吵闹起来,可争吵内容却是东拉西扯,偏离主题:
那媳妇冷笑道:“我有胆子问他(贾宝玉)去?她哪一件事不是听姑娘们调停?他总依了,姑娘们不依,也未必中用。比如方才说话,虽是背地里,姑娘就直叫他的名字,在姑娘们就使得,在我们就成了野人了。”晴雯听说,亦发急红了脸,说道:“我就叫他的名字了,你去老太太跟前告我去,说我撒野,也撵出我去。”——第52回坠儿她娘故意躲避核心问题,以“晴雯敢叫贾宝玉的名字”为由,将话题引向晴雯行为不当,这是个言语陷阱,可晴雯并未察觉,直接被气得红了脸,并跟着坠儿她娘的思路走,喊出“我就叫了,你怎么的”这样的话,如果任由这两个人争吵,不知要吵到什么时候,在这种情境下,麝月正式登场。
不谈废话,直指核心
麝月在旁看着晴雯吵不明白,便上来拦住晴雯,自己与坠儿她娘辩论起来,她没有顺着坠儿她娘的思路走,而是直指“撵走坠儿”这个核心事件:
麝月忙道:“嫂子,你只管带了人出去,有话再说。这个地方岂有你叫喊讲礼的?你见我们和谁讲过礼?别说嫂子你,就是赖奶奶、林大娘,也得担待我们三分。”——第52回撵走坠儿,是怡红院的决定,叫坠儿她娘过来,只是通知,并不是商量,这个决定坠儿她娘没有丝毫插嘴的余地,所以麝月先把结论抛出来,让坠儿她娘断了“商量”、“谈谈”这样的想法。
可以试想,坠儿她娘在听到麝月的这番话后,必然如同被“偷了水晶”一般,因为麝月的话,让她知道,眼下即便再吵,也改变不了女儿被撵的结局,失去了这个核心诉求,她已然矮了三分。
麝月紧随其后,让坠儿她娘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麝月称“赖奶奶、林大娘等人也要让自己三分”。
赖嬷嬷是荣国府的老人,林之孝家的是荣国府的管家媳妇,她们算是婆子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即便是她们,也要对我们以礼相待,你确定要继续和我们作对?
麝月这话,是为了进一步将坠儿她娘拉回现实,大观园中这些主子身旁的二等丫环,有一个外号,叫做“副**”,顾名思义就是她们的地位很高,待遇很好。
甚至第74回抄检大观园前夕,王善保家的在王夫人跟前进谗言,称大观园的丫鬟们都太嚣张了,个个像千金**一般,王夫人亦称:这也有的常情。跟姑娘的丫头,原比别的娇贵些。可见这些丫鬟在大观园内的待遇,一直皆是如此。
麝月这番话就是要让坠儿她娘意识到这一点。
举例论证,有理有据
另外,麝月没有放过坠儿她娘对她们的诽谤——小小丫环,竟然直呼主子名字!
麝月道:“便是叫名字,从小儿直到如今,都是老太太吩咐过的,你们也知道的,恐怕难养活,巴巴的写了他的小名儿,各处贴去,叫万人叫去,为的是好养活,连挑水、挑粪、花子都叫得,何况我们!”——第52回为什么我们敢直呼贾宝玉这个名字,因为是贾家的老祖宗贾母制定下的“政策”,我们只是按照贾母吩咐的实施而已,你要是不服气,就去找贾母咨询,看看老太太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们这边。
麝月这逻辑无可挑剔,坠儿她娘将矛头指向丫环,麝月就将矛头引向坠儿她娘无论如何不敢得罪的主子身上,并用“挑水、挑粪、叫花子也都叫”来佐证自己的观点,让坠儿她娘无法反驳。
乘胜追击,以振余威
经过麝月前番的解释,坠儿她娘既没有了矛,也没有了盾,只能眼巴巴看着麝月教训自己,麝月也不和稀泥,居高临下地实施了最后一击:
麝月道:“嫂子原也不得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当些体统差事,成年家只在三门外头混,怪不得你不知我们里头的规矩。这里不是嫂子久站的,再一会儿不用我们说话,就有人来问你了。有什么分证话,且带了她去,你回了林大娘,叫她来找二爷说话。”——第52回麝月这话说的太绝了,她以云端俯瞰凡尘的口气,牢牢掌握住话语主动权,让坠儿她娘意识到一个事实:你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们安排什么,你执行就行了,你要是想分辨,自有和你交接的人来找你,别在我们这儿撒泼打滚,没用!
麝月每句话都紧扣主题,那就是:撵走坠儿,这件事已经确定,你别再浪费口舌了。如果你想找事儿,那么去找林之孝家的,你要的解释,她会跟你说,如果真的要辩解,那也是林之孝家的和贾宝玉辩解,咱们这些人在这里吵来吵去的没意思。
麝月这番话说完,坠儿她娘只有一个反应:无言可对,亦不敢久立,赌气带了坠儿就走。
纵观全书,这样酣畅淋漓的吵架争辩,惟麝月一人完成得最为精妙,无怪乎其后第58回的“芳官洗头水事件”,袭人非要让麝月出场劝阻,看来袭人亦有自知之明,更有知人之明。
袭人影射月是中国四大古典小说《红楼梦》中的人物之一。她是宝玉身边的一等丫鬟。按照第五回丫鬟的顺序,“袭人、晴雯、麝月、秋纹”,她并不突出。看文章说她是“公开的另一个攻击者”,可见她的气质和攻击者差不多。前80年《石头记》年袭人的笔墨笔画较多,而佘月的笔画就少了很多。乍一看像是袭人的影子。曹雪芹写大观园。每个女儿都有一件自己的笔墨。
有思想,有奉献精神。如果不是阎志批语的出现,这将是一个以这种方式埋葬的好女儿。一句批语最能说明问题:“我花了些时间谈女儿,却写了佘月。袭人结婚后,宝玉宝钗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虽不及袭人周到,但也可避小患,以不辜负宝钗的人格。所以袭人结婚后说:“至少留着麝月吧”,宝玉也就照着这句话说。”可见宝玉宝钗落魄后仍有麝月在身旁侍奉,自然是八十回后的故事。但即便如此,宝玉还是离开了他们,出家为僧。
关键人物佘月的存在,对宝玉至关重要,是无缝方管顺冶金的关键。在“寿一红方群开夜宴”一节中,麝月选的花落款为“制茶花”,标题为“华少胜极”。“青春”是指一个人的青春,而“胜利会降临”则突出了美好的时光很快就会过去。宝玉觉得不吉利,就把牌子藏起来不让大家看见。标志中引用了宋代《春暮游小园》的诗句“花开的时候到了”,预示着它的瞬间之美即将结束。
山茶花是最晚开花的花。有苏轼的诗:“不争春,最迟开花的是寂寞”。曹雪芹用花来形容女儿,而用茶花来表示“百花皆香”。正好证明麝月是最后一个陪伴宝玉的女儿。
李年记载“茶,苦菜”。所以也有“毒”字。苦涩预示着宝玉以后的日子会很艰难,就像批语里提到宝玉后来“寒冬窒息”一样。因为佛教里说茶是来世之花,所以又叫“佛笑”。佛祖的笑声意味着宝玉终于觉悟了,出家了。因其色似黄酒,故又称毛茛,与宝玉题为“毛茛梦睡后香”的对联不谋而合。“桂圆”是一种用茶和花制成的酒,西汉《尔雅-释草》年称为“桂圆”。这样一来,伏笔就很明显了。麝月是最后一个陪宝玉完成红楼梦的人。
麝香月亮角色的选择
晴雯,吵架的专家,和坠儿的妈妈吵架,为了吵架而吵架,互相吵架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佘月先用言语压了下去,不谈道理,只谈身份:“这地方有人喊话讲礼吗?你见过谁和我们说过话?别说你嫂子了,连赖奶奶和林大娘都要担我们的担子。”
大家说说吧,说是真的还是自己的身份:“就是骂人而已。从小到现在,都是老太太的命令就在昨天,林太太还叫‘爷’,老太太还说他呢。这是一个。第二,我们这些人经常回老太太的话,但不点名回答。我们也叫‘叶’吗?那天我也没说宝玉两百遍。”最后还不忘被羞辱:“不许嫂子在老太太老伴面前干点体统差事。成年家庭只在三门外闲逛。难怪我不知道我们的规则。嫂子没在这里站多久。过一会儿,不用我们说话,就会有人问你。”叫年轻的老板:“拿布擦地板!”坠儿娘无言以对,只好带她去坠儿。
后来轮到芳官的干妈何婆欺负芳官,攻击别人讲和,给芳官洗头。不料她羞得何婆打了方冠一顿,说:“我没良心,扣你钱。”晴雯脾气火爆,直接骂:“你老人家太不方便了。如果你不给他洗头,我们就给他点东西。你不要脸,还有脸打他。”何婆反驳道:“一旦做了母亲,就要做一辈子母亲。他打我,我就打!”
袭人有自知之明,便叫麝月:“我不和人争。晴雯太急了,你过去吓吓他。”
马斯克一听,赶紧过来说:“别喊了。我问你点事,别说我们家了。环顾花园。谁在主人房里教女儿?是你自己的女儿。她有了房子,有了主人,自己的主人又打又骂。而且大一点的女生姐姐都打她骂她。谁能指望老子娘再插手中间?放心吧,我没回去是因为老太太这病好几天都受不了了。两天清闲下来,让我们痛痛快快地玩一玩,放下威风对我们有好处。宝玉更好,连我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你打了金虏:狼旅,惨叫。”那个婊子很惭愧,什么也没说。
民间传说是老百姓口口相传的故事
故事大全我为大家带来一篇《红楼梦》麝月简介 麝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红楼梦》第五回中,给丫鬟们排序,序列为"袭人、晴雯、麝月,秋纹"。文中说她"公然又是一个袭人",即是讲她的脾气秉性与袭人相似。她就像活在袭人背后的影子,笔墨不多,在袭人离开后,代替袭人照顾贾宝玉。曹雪芹写大观园每个女儿都有她的一段笔墨。
麝月的存在对宝玉是极为关键的。"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一节里,麝月所掣花签为"荼縻"花。有一段值得玩味的文字:"麝月便掣了一根出来,大家看时,这上面一枝荼縻花,题着"韶华胜极"四字,那边写着一句旧诗,道是"开到荼縻花事了"。注云"在席各饮三怀送春。"麝月问怎么讲,宝玉愁眉忙将签藏了说:"咱们且喝酒。"说着,大家吃了三口,以充三杯之数。"题为"韶华胜极"。"韶华"是指人的青春年华,"胜极必落"则突出美好的时光马上过去。宝玉觉得不吉利,所以会把签藏起来不让大家看。这是真不吉利,作者还专门引用"开到荼蘼花事了"一句,喻意贾府的繁荣即将走到尽头。同时"荼蘼"是开得最晚的一种花,麝月的花签也隐喻了他陪贾宝玉走到了最后,一直在贾宝玉遁入佛门之前,都在贾宝玉身边伺候。
如果说秦可卿兼具宝钗和黛玉之美,那么麝月便是兼具袭人和晴雯之美。书中说"公然又是一个袭人",脾气秉性都与袭人相似,这就不用多说了。在秉性稳重之下,还兼具晴雯的泼辣。伶牙俐齿,特别是吵架,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第五十八回芳官与干娘冲突一段,袭人唤麝月道:"我不会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过去震吓他两句。"麝月听了,忙过来说道:"你且别嚷。我且问你,别说我们这一处,你看满园子里,谁在主子屋里教导过女儿的?便是你的亲女儿,既分了房,有了主子,自有主子打得骂得,再者大些的姑娘姐姐们打得骂得,谁许老子娘又半中间管闲事了?他不要你这干娘,怕粪草埋了他不成?"王婆子评价晴雯"能说惯道",但是这儿看看晴雯超不过那婆子,转身向麝月求助。婆子这类人,在后院浸*多年,惯会嚼舌根子,口舌最是利索了。反观麝月一番有理、有力、有节的话语,直说的那婆子是"羞愧难当,一言不发"。麝月此时年少,却能将一个年老之人,说的哑口无言,实是令人佩服。
麝月也是个安分守己的人,麝月是安分守己的,大家出去顽自己守着。麝月是体贴照顾的,体谅袭人病了,让老妈妈子们歇歇,小丫头子们顽顽。麝月是善解人意的,晴雯抱怨林之孝家唠叨,麝月确能为他人想:"他也不是好意的,少不得也要常提着些儿。也堤防着怕走了大褶儿的意思。"
麝月是个极有原则的人,宝玉晴雯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她就顾不得宝玉是主人,晴雯是领导,冲上去就说"少造些孽吧",对他们糟蹋东西的行为表示不满。当芳官受宝玉的宠,晴袭二位姐姐正抬举她,教她吹汤,帮她梳头,把从前的不满藏起来的时候,麝月指出了芳官
麝月有晴雯的伶俐,又有袭人的稳重,也许是因为这样她能陪宝玉走到最后。在袭人离开的时候,对宝玉说"好歹留着麝月",足见她做人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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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
但第四十六回,鸳鸯在历数同样资历的十来个大丫环时,却不见媚人,而有“死了的可人”一说,其实现存的八十回书中,除这两处,根本既无媚人也没可人的踪影,显然,这是因为曹翁在整理书稿时,考虑到秦可卿已定名为可儿,那与其相近的可人先是改为了媚人,后更干脆去掉,说成“死了”,以免混淆;但他却保留了《可人曲》——可惜的是从来的读者都很少有人“知音”!
可人曲
“蒋玉菡情赠茜香罗”一回,写在冯紫英家中,贾宝玉、冯紫英、薛蟠及锦香院的妓女云儿一起发令饮酒唱曲,各人所说的“女儿悲、愁、喜、乐”四句及所唱曲文,不但契合各人性格,生动贴切,而且暗含着许多对书中人物与情节发展的提示,人们已写过不知多少篇文章,分析这一描写,特别是对贾宝玉的《红豆曲》,还有关于薛蟠的那些细节,都已形成滥觞;可是,冯紫英在那一场合所唱的《可人曲》,却鲜为人注意。
冯紫英不消说是“逢知音”的谐音。他是谁的知音?笼统而言,好说——他是贾府的知音;再具体点呢?是贾宝玉的知音吗?也许算得上,但算得上也还不是主要的;依我看,他首先是贾珍的知音!
冯紫英第一次引起读者注意,是在第十回。宁国府的秦可卿忽然得了怪病,贾珍尤氏都焦心不已,在此关键时刻,冯紫英来到宁国府,“说起他有一个幼时从学的先生,姓张名友士,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今年是上京给他的儿子来捐官的,现在他家住着呢”;这位张友士,正文中明说他不过是“兼医理”的“业余大夫”罢了,可这一回的回目,各种脂批本均作“张太医论病细穷源”,这是“题不对文”吗?就这一回而言,似乎是,但就全书而言,我想在那八十回后的佚稿中,这位张友士很可能还要出现。那时他的真实身份和面目,肯定要大曝光,依我看,他的真实身份,确一度是京城太医院的太医,但后来因故到了江南,秦可卿“家住江南姓本秦”(第七回甲戌本回前诗透露),他与秦氏的真实父母有很深的关系,他的“上京给他的儿子来捐官”,不过是掩护的手段,实际是来向秦氏通风报信,他鬼鬼祟祟所为,皆系政治活动——他自己说了:“……今日拜了一天的客,才回到家,此时精神实在不能支持……”所以当日不能去宁国府,可见行动之诡秘匆忙。这样的一个人到了京城,不住别家住冯家,而他到达的消息不由别人向贾珍传递而由冯紫英亲自上门传递,可见冯紫英是贾珍的铁哥儿们。
秦氏家族终于没有成事,“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秦可卿也只好“画梁春尽落香尘”,在送殡的行列中,也有“锦乡伯公子韩奇,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诸王孙公子”,大家都知道卫若兰在书中是一不可忽略的角色,他有“射圃”等重头戏,并很可能与“因骐麟伏白首双星”一语有关——与史湘云曾一度结为夫妻;我猜测韩奇、陈也俊也都是后面还会出现的人物;在目前所存的八十回书中,以上几位王孙公子中有戏的只是冯紫英一人。但关于冯公子的戏,论家一般都忽略不计。
秦氏死后,睡入了“原系义忠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的那“出在潢海铁网山上”的“叫作什么樯木”打制的棺材中,读者或许以为这些关于棺材的语码出现一次也就罢了,谁知到第二十六回,忽然写到薛蟠把贾宝玉骗出来吃喝,酒酣耳热之际,小厮来回“冯大爷来了”,这下面的描写实堪注意:薛蟠见冯“面上有些青伤”,便笑道:“这脸上又和谁挥拳的?挂了幌子了。”冯紫英笑道:“从那一遭把仇都尉的儿子打伤了,我就记了再不怄气,如何又挥拳?这个脸上,是前日打围,在铁网山教兔鹘捎一翅膀。”宝玉道:“几时的话?”紫英道:“三月二十八日去的,前儿也就回来了。”宝玉道:“难怪前儿初三四儿,我在沈世兄家赴席不见你呢……单你去,还是老世伯也去了?”紫英道:“可不是家父去,我没法儿,去罢了。难道我闲疯了……寻那个苦恼去?这一次,大不幸之中又大幸。” 原来,冯紫英是去了潢海铁网山——那与坏了事的义忠老千岁有某种关系的地方——而且去的时间不短,还是被他的父亲冯唐逼着去的,表面是打猎,实际上很可能是某种诡秘的政治性行为——他漏了一句“大不幸之中又大幸”,但后来坚不再谈,讳莫如深;所以这个冯紫英绝非一般的背景性人物,在佚稿中,他必有与贾府 “一损俱损”的重场戏演出!
第二十八回中轮到冯紫英唱曲,他唱道:“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精灵,你是个神仙也不灵,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背地里细打听,才知道我疼你不疼!”虽然“可人”可理解为泛指(样样让人满意的人儿),但秦可卿的小名恰是可儿,因此,我们可以设想,这首《可人曲》如由贾珍来唱,那可是十足地“言为心声”了!也许冯紫英恰是在聚饮时经常听贾珍高唱此曲,听熟了,所以才不由得学起舌来的吧?的的确确,他是贾珍的知音啊!
另有一蛛丝值得玩味,第五回宝玉在秦氏卧室,书中说留下了袭人、媚人、晴雯、麝月四个大丫环为伴;但第四十六回,鸳鸯在历数同样资历的十来个大丫环时,却不见媚人,而有“死了的可人”一说,其实现存的八十回书中,除这两处,根本既无媚人也没可人的踪影,显然,这是因为曹翁在整理书稿时,考虑到秦可卿已定名为可儿,那与其相近的可人先是改为了媚人,后更干脆去掉,说成“死了”,以免混淆;但他却保留了《可人曲》——可惜的是从来的读者都很少有人“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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