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苏轼的一首词,谈谈苏轼诗歌的艺术特色?

结合苏轼的一首词,谈谈苏轼诗歌的艺术特色?,第1张

以景造势。《念奴娇·赤壁怀古》上片劈头就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浩浩长江,滚滚东流,奔腾咆哮,一泻千里。场面广阔,声势浩大。接下来由全景转为特写: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峻峭石壁直插苍穹,顶天立地,震心骇目;滔天巨浪撞击江岸,声如雷鸣,浪花飞溅。形象令人惊叹,色彩眩人眼目,雄奇险峻的景物,渲染出惊心动魄的气势。

二是以人造势。《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周公瑾,娇妻初娶,英姿飒爽,气度超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弹指一挥,荡平强虏,战功卓著,令人惊叹。《江城子·密州出猎》中的老夫太守,聊发少年狂,左手牵着猎犬,右肩托着猎鹰,穿着锦缎做的猎帽,披着貂皮做的猎衣,疆场战将般威风凛凛,气势如虹。率领出猎队伍浩浩荡荡,飞速前进,如风卷残云,摧古拉朽,所向披靡。还要效法当年的孙权,亲手射杀一只老虎。借助酒力,心胸更开阔,胆气更豪壮,老当益壮,鬓白又何妨。只要委以重任,就能驰骋疆场。虽然华发早生,仍有凌云之气。英雄豪杰的非凡度和丰功伟绩让词作气势如虹,意象博大,极具震撼力。

三是以言造势。词作的语言特色是长句与短句搭配,整句与散句兼用。虽说句式由词牌决定,但词人要选择这样的词牌,显然有其特殊的考虑。《念奴娇·赤壁怀古》上片开头两句,均为一长一短,气势磅礴,气贯长虹。其余多为短句,兼有整句,语气急促,撼人心魄。下片也是长短相间,酣畅淋漓,一气贯通。《江城子·密州出猎》上下两片句式完全一样,第一句为长句,第二句为整句、短句,三句为长句,四句先长后短。这样的句子构造有利于抒发强烈感情和表达凌云壮志,一唱三叹,起伏跌宕,荡气回肠,撼人肺腑

     我前段时间整理自己的书桌,无意之中,发现自己很久以前买的一本书,《苏轼全集》,翻开里面的内容,泛黄的书写中除了自己当时制作的标签之外,还有自己写的笔记,我看着那些字迹有的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心里却无限的温暖,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读到那一首词或诗的时候,无可救药的迷恋上苏轼,但是我知道苏轼是最有风骨的文人。

一:苏轼的生平

  苏轼出生在一个非凡的家庭,他的父亲苏洵,弟弟苏辙,是著名的散文家,唐宋八大家里,有三个非凡的文学家都出自他们家,他于宋仁宗嘉佑二年进士,官至翰林学士。礼部尚书,知之造。神宗元年1080年御史台兴“乌台诗案“,苏轼45岁被以”谤讪朝廷 ,“罪贬为黄州团练副使。元初,哲宗年幼,高太后主政,启用于熙宁变法的旧官,苏轼得到重用,累官之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礼部尚书。但高太后去世,哲宗亲政,改元绍圣,苏轼于绍圣初年,1094年四月以“讥斥先朝”罪知英州,尚为到达贬所。八月又贬惠州,绍圣四年又贬儋州。在儋三年,徽宗即位,遇赦北归,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七月二十八日卒于常州。徽宗朝立“原党人碑”罪人碑苏轼碑上有名,高宗朝才得以正名,囎太师,谥文忠,他是北宋文坛领袖,文学巨匠,唐宋八大家之一,其文纵横恣肆,其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建,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作品有《东坡全集》、《东坡乐府》。

二:苏轼对诗词的创新

  在北宋文坛中,苏轼是继欧阳修之后的独 树一帜的领袖,他开拓的北宋文坛的 新气象,使诗词摆脱了香烟闺阁的儿女情怀,使 诗词向着豪健正统的方向转变,最为重要的是,他的作品,涉及咏物、送别、怀古、言志、悼亡,等多个方面,他开创了写实主义的文风,从作品中去书写普通百姓的疾苦,是最早关注民生的以为作家。

  于此同时,他作品中对于题材的开拓也是前所未有的,在他之前,诗词描写的范围和题材都比较狭小,而他将诗词的描写范围和题材扩大,对后世的文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文学创作财富,最为重要的是他对词境的开拓,在同时代的作家当中,几乎没有人可以苏轼相比拟,他从题材的开拓,创作风格、用诗词所表现的手法上和文学理念上都进一步开拓,使 诗词向着正统的文化方向转变,把诗词的地位拓展和提高。

三:名篇赏析

                                 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首词像雨后的小景的一副漫步图,就是一个普通的雨天,却向我们描绘出富有人生意味的哲学画卷图。

  东坡词即向创作主体内在的情感世界开拓,也朝外在的生活世界时空场景开拓。晚唐以来文人词表现的生活场景甚为狭小,布入一种生活局限性,苏轼虽然和他们描绘的是同样的寄情山水词,然而这首词里从第一个字便不同反响,这个莫字构出了人无数的暇想,这首词是中国文人心中一首永恒的精神信仰,你看才华不是字字如珠,画卷不是严厉风雅,而是在雨后的春天里虽然没带伞,但是怡然自乐,大彻大悟,淡泊名利的人生信仰,人生最美的画卷便是这般,一蓑烟雨任平生。

                          水调歌头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片,兼怀子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首词不仅仅是一首书写中秋的词,它里面饱含了深厚的文学意境与做人哲学,单从意境来说,“此词是东坡词里意境最丰富的一首,他运用浪漫主义的写作手法,将哲学与人生的失意完美结合,并不消极,在否定中流露出坚定和决心。

 另外,这首词里虽然出现了一些消极无奈的元素,但是让人觉得很温暖,一种细微之处的温暖,他把 人生中许多的东西化作了一种对生命本身的热爱,这和五代词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他建立了另外一种开阔、豁达、温暖的词学意境。

                                 浣溪沙

  细雨斜风作小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慢慢,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似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从字面来看这仅是一首关于早春心情的词,字里行间渗透着起落沉浮之后的淡定心情,在苏轼词里它并非上品,然而这首词如同一把上品的紫砂壶,呈现出温暖的旧气。“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似春盘',这看似在写食物,写舌尖?但是那些茶、那些菜,清疏的香味也是苏轼岁月里的人生,他淡淡的说,人间有味是清欢,什么是岁月洗礼后童心未眠的情怀,这首词的意境美如同清澈的泉水,让你从舌尖一直香到心里余味悠长,把人间的种种味道融入其中。

四:文人风骨

  苏轼的一生是在官海浮沉中度过的,他有满腹才华,可是却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他的才华曾带给他无限的繁华,可是也是因为才华,给他的人生带来无尽的灾难,我时常想如果他不是坚持自己的内心,如果他不写那些当局者所不喜欢的文章,也许定能过的平安富贵,不会在爱妻及父亲去世时都未陪在身边,可是他是苏轼,他用自己的精神法则,保持着内心的纯净,他用自己的哲学意境平息内心的苦难,黑格尔说过:环境的互相冲突愈多,愈艰巨,矛盾的破坏力愈大,而心灵仍能坚持自己的性格,也就愈显示出主体性格的深厚和坚强。在人生失意之时他不自怜,在人生得意之时他不自负,人生的诸多不易,被他化作春日里的一缕阳光,无论岁月如何变化,时间如何流逝。他质朴的情怀,雅致的文字,无比乐观的生活态度,让我们记得他高雅的风骨,赤子的情怀历久名香的留在我们的心里,成为我们永恒的精神信仰。

 

诗词原文:《定风波》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白话译文:

三月七日,在沙湖道上赶上了下雨,拿着雨具的仆人先前离开了,同行的人都觉得很狼狈,只有我不这么觉得。过了一会儿天晴了,就做了这首词。

不要害怕树林中风雨的声音,何妨放开喉咙吟唱从容而行。拄竹杖曳草鞋轻便胜过骑马,这都是小事情又有什么可怕?披一蓑衣任凭湖海中度平生。

料峭的春风把我的酒意吹醒,身上略略微微感到一些寒冷,看山头上斜阳已露出了笑脸,回首来程风雨潇潇的情景,归去不管它是风雨还是放晴。

赏析

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八月,苏轼于湖州知州任上,以作诗指斥乘舆、讥切时政的罪名下御史台,酿成有名的“乌台诗案”。年底,诏责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翌年二月至黄州(今湖北黄冈市)。这首《定风波》词就作于到黄州第三年的春天。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

词前小序云:“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借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据《东坡志林》记载:“黄州东南三十里为沙湖,亦曰螺师店,予买田其间,因往相田”。全词紧扣途中遇雨这样一件生活中的小事,来写自己当时的内心感受。篇中的“风雨”、“竹杖芒鞋”、“斜照”等词语,既是眼前景物的实写,又不乏比兴象征的意味,是词人的人生境遇和情感体验的外化。全篇即景抒情,语言自然流畅,蕴涵着深刻的人生哲理,体现了东坡词独特的审美风格。

词的上片写冒雨徐行时的心境。首句写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声响,这是客观存在;而冠以“莫听”二字,便有了外物不足萦怀之意,作者的性格就显现出来了。“何妨”句是上一句的延伸。吟啸,吟诗长啸,表示意态安闲,在这里也就是吟诗的意思。词人不在意风雨,具体的反应又怎样呢?他在雨中吟哦着诗句,甚至脚步比从前还慢了些哩!潇洒镇静之中多少又带些倔强。“竹杖芒鞋”三句并非实景,而是作者当时的心中事,或者也可看作是他的人生哲学和政治宣言。芒鞋,即草鞋。谁怕,有什么可怕的。平生,指平日、平素。作者当时是否真的是“竹杖芒鞋”,并不重要;而小序中已言“雨具先去”,则此际必无披蓑衣的可能。所应玩味的是,拄着竹杖,穿着草鞋,本是闲人或隐者的装束,而马则是官员和忙人用的,所谓的“行人路上马蹄忙”。都是行具,故可拿来作比。但竹杖芒鞋虽然轻便,在雨中行路用它,难免不拖泥带水,焉能与骑马之快捷相比?玩味词意,这个“轻”字并非指行走之轻快,分明指心情的轻松,大有“无官一身轻”之意,与“眼边无俗物,多病也身轻”(杜甫《漫成二首》之一)中的“轻”字亦同。词人想,只要怀着轻松旷达的心情去面对,自然界的风雨也好,政治上的风雨(指贬谪生活)也好,又都算得了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呢?况且,我这么多年,不就是这样风风雨雨过来的吗?此际我且吟诗,风雨随它去吧!

下片写雨晴后的景色和感受。“料峭春风”三句,由心中事折回到眼前景。刚才是带酒冒雨而行,虽衣裳尽湿而并不觉冷。现在雨停风起,始感微凉,而山头夕阳又给词人送来些许暖意,好象特意迎接他似的。“相迎”二字见性情。作者常常能在逆境中看到曙光,不让这暂时的逆境左右自己的心情,这也就是他的旷达之处了。“回首”三句复道心中事,含蕴深邃。向来,即方才的意思。“回首向来萧瑟处”,即是指回望方才的遇雨之处,也是对自己平生经历过的宦海风波的感悟和反思。词人反思的结果是:“归去”。陶渊明的退隐躬耕,是词人所仰慕的,但终其一生,词人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退隐。“未成小隐聊中隐”(《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其五)。质言之,他所追求的并非外在的“身”的退隐,而是内在的“心”的退隐;所欲归之处,也并非家乡眉州,而是一个能使他敏感复杂的灵魂得以安放的精神家园。“此心安处,即是吾乡”。也正因如此,词人以“也无风雨也无晴”收束全篇,精警深刻,耐人寻味。方才遇雨时,词人没有盼晴,也不认为风雨有什么不好;现在天虽晴了,喜悦之情也淡得近乎没有。因为自然界和仕途上有晴有雨,有顺境有逆境,但在词人心中却无晴雨,因为“凡所有象,皆是虚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金刚经》)。词人始终是泰然自若的。结句透过一层来写,是篇中的主旨,也是苏轼诗歌的典型风格——“坡仙化境”的很好体现。所谓的“坡仙化境”,就是在深挚、迫切、执著之后,忽然能够回转、放开,有类释家的先“执”后“破”。在此词中,“一蓑烟雨任平生”,潇洒镇静中不免带些抗争之心,也仍是另一种形式的“执”;“也无风雨也无晴”,则是对之的升华。如果将上片的结句比喻作禅宗里神秀和尚的偈语“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则苏轼此时“回头自笑风波地,闭眼聊观梦幻身”(《次韵王延老退居见寄二首》其一),似乎顿悟到了方才的冒雨徐行也多少有些作态。现在雨过天晴,一切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有如六祖慧能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词人这才回到真我,体悟到生命的真谛,这也才是真正的彻底的“破”。

在苏轼现存的360多首词作中,“归”字竟出现了100馀次,这是深可玩味的现象。李泽厚先生说:“苏轼一生并未退隐,也从未真正‘归田’,但他通过诗文所表达出来的那种人生空漠之感,却比前人任何口头上或事实上的‘退隐’、‘归田’、‘遁世’要更深刻更沉重。因为,苏轼诗文中所表达出来的这种‘退隐’心绪,已不只是对政治的退避,而是一种对社会的退避”(《美的历程》)。在《临江仙·夜归临皋》一词中,由于结尾“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两句所表达的弃官归隐之念,以至于“翌日喧传子瞻夜作此词,挂冠服江边,拿舟长啸去矣。郡守徐君猷闻之,惊且惧,以为州失罪人,急命驾往谒。则子瞻鼻鼾如雷,犹未兴也”(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二)。“本来,又何必那样呢?因为根本逃不掉这个人世大罗网”(《美的历程》)。无论是人间天上,抑或是廊庙江湖,对于苏轼来说均是“外部世界”,本无区别。他最后的归宿只能是自己的“内心世界”。所谓的“也无风雨也无晴”和“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实际只是词人希望获得精神解脱的一种象喻而已。

旷达——顿悟——感伤,是苏轼文学作品中所特有的一种情感模式。他一生屡遇艰危而不悔,身处逆境而泰然,但内心深处的感伤却总是难以排遣。这种感伤有时很浓,有时又很淡,并常常隐藏在他爽朗或自嘲的笑声的背后。他的《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一词的下片:“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行人(指作者自己)自知无法看到墙内佳人的身姿容貌,只想再驻足聆听一会儿,孰料佳人此际已荡罢秋千离去,尚不知墙外还有一个多情的行人,这怎不令人懊恼呢!佳人之“无情”,乃因不知有墙外“多情”行人的存在,而世间带有普遍性与必然性“人世多错迕”之事,又何止此一件呢?苏轼一生忠而见疑,直而见谤,此际落得个远谪岭南的下场,不也正是“多情却被无情恼”吗?他嘲笑自己的多情,也就是在嘲笑那些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公的命运,在笑一切悲剧啊!

苏轼创造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与苏辙有关系吗这中秋词,为作者醉后抒情,怀念弟弟苏辙之作。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创作背景创作背景

这首词是宋神宗熙宁九年中秋作者在密州时所作。这一时期,苏轼因为与当权的变法者王安石等人政见不同,自求外放,展转在各地为官。他曾经要求调任到离苏辙较近的地方为官,以求兄弟多多聚会。到密州后,这一愿望仍无法实现。这一年的中秋,皓月当空,银辉遍地,与胞弟苏辙分别之后,转眼已七年未得团聚了。此刻,词人面对一轮明月,心潮起伏,于是乘酒兴正酣,挥笔写下了这首名篇。词前的小序交待了写词的过程:“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很明显,这首词反映了作者复杂而又矛盾的思想感情。一方面,说明作者怀有远大的政治抱负,当时虽已41岁,并且身处远离京都的密州,政治上很不得意,但他对现实、对理想仍充满了信心;另方面,由于政治失意,理想不能实现,才能不得施展,因而对现实产生一种强烈的不满,滋长了消极避世的思想感情。不过,贯穿始终的却是词中所表现出的那种热爱生活与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

在大自然的景物中,月亮是很有浪漫色彩的,她很容易启发人们的艺术联想。一钩新月,可联想到初生的萌芽事物;一轮满月,可联想到美好的团圆生活;月亮的皎洁,让人联想到光明磊落的人格。在月亮这一意象上集中了人类多少美好的憧憬与理想!苏轼是一位性格豪放、气质浪漫的诗人,当他抬头遥望中秋明月时,其思想情感犹如长上了翅膀,天上人间自由翱翔。

上片写中秋赏月,因月而引发出对天上仙境的奇想。起句奇崛异常,词人用李白“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把酒问月》)诗意,用一问句把读者引入时间、空间这一带有哲理意味的广阔世界。词人的提问,似乎是在追溯明月的起源、宇宙的伊始,又好像是在赞叹中秋的美景、造化的巧妙。其中蕴涵了词人对明月的赞美和向往之情。作者之所以要化用李白诗意,一是李白的咏月诗流传甚广,二是苏轼经常以李白自比,这里也暗含此意。李诗语气比较舒缓,苏词改成设问句以后,便显得峭拔突兀。苏轼将青天作为朋友,把酒相问,显示了豪放的性格与不凡的气魄。“不知”二句承前设疑,引导读者对宇宙人生这一类大问题进行思考。“天上宫阙”承“明月”,“今夕是何年”承“几时有”,针线细密。继续设疑,也将对明月的赞美向往之情推进了一层。设问、思考而又不得其解,于是又产生了“我欲乘风归去”的遐想。李白被称为“谪仙”,苏轼也被人称之为“坡仙”。词人至此突发奇想,打算回到“天上”老家,一探这时空千古奥秘。苏轼生平自视甚高,以“谪仙”自居,所以他当然能御风回家,看看人间“今夕”又是天上的何年?仙境是否胜过人间?词人之所以有这种脱离人世、超越自然的奇想,一方面来自他对宇宙奥秘的好奇,另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来自对现实人间的不满。人世间有如此多的不称心、不满意之事,迫使词人幻想摆脱这烦恼人世,到琼楼玉宇中去过逍遥自在的神仙生活。苏轼后来贬官到黄州,时时有类似的奇想,所谓“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以及《前赤壁赋》描写自己在月下泛舟时那种飘然欲仙的感觉,皆产生于共同的思想基础。然而,在词中这仅仅是一种打算,未及展开,便被另一种相反的思想打断:“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这两句急转直下,天上的“琼楼玉宇”虽然富丽堂皇,美好非凡,但那里高寒难耐,不可久居。词人故意找出天上的美中不足,来坚定自己留在人间的决心。一正一反,更表露出词人对人间生活的热爱。同时,这里依然在写中秋月景,读者可以体会到月亮的美好,以及月光的寒气逼人。这一转折,写出词人既留恋人间又向往天上的矛盾心理。这种矛盾能够更深刻地说明词人留恋人世、热爱生活的思想感情,显示了词人开阔的心胸与超远的志向,因此为歌词带来一种旷达的作风。“高处不胜寒”并非作者不愿归去的根本原因,“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才是根本之所在。与其飞往高寒的月宫,还不如留在人间,在月光下起舞,最起码还可以与自己清影为伴。从“我欲”到“又恐”至“何似”的心理转折开阖中,展示了苏轼情感的波澜起伏。他终于从幻觉回到现实,在出世与入世的矛盾纠葛中,入世思想最终占了上风。“何似在人间”是毫无疑问的肯定,雄健的笔力显示了情感的强烈。

下片写望月怀人,即兼怀子由,同时感念人生的离合无常。换头由中秋的圆月联想到人间的离别。夜深月移,月光穿过“朱阁”,照近“绮户”,照到了房中迟迟未能入睡之人。这里既指自己怀念弟弟的深情,又可以泛指那些中秋佳节因不能与亲人团圆以至难以入眠的一切离人。月圆人不圆是多么令人遗憾啊!词人便无理埋怨圆月:“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相形之下,更加重了离人的愁苦了。无理的语气进一步衬托出词人思念胞弟的手足深情,同时又含蓄地表示了对不幸离人的同情。词人毕竟是旷达的,他随即想到月亮也是无辜的,便转而为明月开脱:“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既然如此,又何必为暂时的离别而忧伤呢?这三句从人到月、从古到今做了高度的概括。从语气上,好像是代明月回答前面的提问;从结构上,又是推开一层,从人、月对立过渡到人、月融合。为月亮开脱,实质上还是为了强调对人事的达观,同时寄托对未来的希望。因为,月有圆时,人也有相聚之时。故结尾“但愿”便推出了美好的祝愿。“但愿人长久”是要突破时间的局限,“千里共婵娟”是要突破空间的阻隔,让对明月共同的爱把彼此分离的人结合在一起。这两句并非一般的自慰和共勉,而是表现了作者处理时间、空间以及人生这样一些重大问题所持的态度,充分显示出词人精神境界的丰富博大。张九龄《望月怀远》说:“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许浑《秋霁寄远》说:“唯应待明月,千里与君同”,苏轼就是把前人的诗意化解到自己的作品中,熔铸成对天下离人的共同美好祝愿。

全词设景清丽雄阔,如月光下广袤的清寒世界,天上、人间来回驰骋的开阔空间。将此背景与词人超越一己之喜乐哀愁的豁达胸襟、乐观情调相结合,便典型地体现出苏词清雄旷达的风格。

苏轼的人生思考和诗词歌赋的思想

苏轼是北宋著名的大文学家他一生屡遭贬斥,坎坷多艰但他并未因此消沉,而是走向了旷达清放人们对苏轼的诗歌及其人格所表现出来的清旷豪放赞美不已但苏轼何以能有此等超人之清旷学问所致修养所致皆非也以吾言之:天性如此,乃苏轼真率性情之表现也苏轼的性格核心,乃是他的真率他的屡遭贬斥,从外部原因来说,是北宋党争的产物;从他自身的原因来看,则毋宁说是一场性格悲剧苏轼的“真”,使他心中无所牵挂,胸怀坦荡,虽累遭打击而乐观情怀不变,故有此旷达王水照先生对苏轼的“真率”性格最有体会他说:“保持一己真率的个性,追求无饰的自然人格,是苏轼人生观、文学观构成的核心”可谓一语中的王先生没有详细论述苏轼的真率性格及其对文学的影响

早在少年时代,苏轼的父亲苏询就注意到了苏轼、苏辙两兄弟性格的不同苏轼自幼才华横溢,至嘉佑二年(1057 )一举进士及第,名震京师从此宦海沉浮,屡遭不幸在坎坷的仕途上走遍了天南海北的苏轼飘泊无归,已是“心如死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这使其不得不对自己归根何处及早进行周全考虑苏轼在各地为官时均以体恤人民疾苦为己任,再加上他富有魅力的才华,乐观豁达的胸襟,热爱生活的本性使他无论官居何处,都深受各地人民的爱戴和崇敬对将来卜居何处,他有太多选择,这与他随遇而安的个性是分不开的苏轼性格豪放不羁,锋芒毕露,确实‘不外饰’结果一生屡遭贬斥,差点被杀头辙是车子碾过的印迹,它既无车之功,也无翻车之祸,‘善处乎祸福之间’苏辙性格冲和淡泊,深沉不露,所以在以后激烈的党争中,虽然也屡遭贬斥,但终能免祸,悠闲地度过了晚年

青年时代的苏轼,由于得到欧阳修的提携,春风得意,意气风发但随着王安石变法的推行,苏轼的厄运也就接踵而来,屡遭贬滴,越贬越远去世前两个月,苏轼在画家李公麟为他作的画像上题诗一首: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檐州真是沉痛之极虽然苏轼在历次党争中都是处于被排挤、受打击的处境,但苏轼并没有苟容取合王安石变法,苏轼觉得新法过于激进,为害百姓,反对变法,因此遭到新党排斤,通判杭州他离京时,友人文同曾劝他说:“北客若来休问事,西湖虽好莫吟诗”(叶梦得《 石林诗话》 卷中)但苏轼并没有听从朋友好意到湖州的九年间的劝告从通判杭州到湖州的九年间,针对当时新法的流弊,他写了一系列的政治讽刺诗,如《汤村开运盐河雨中督役》《 山村五绝》 《 吴中田妇叹》 等 苏轼对王安石变法是持反对态度的但他在任地方官期间,看到了新法的某些利民之处,于是改变了对新法的态度,并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对虽和他政见不同、但学问道德高人一品的王安石、司马光都是十分敬仰的但对于那些假道学,苏轼则毫不留情地揭出他们的真面目苏轼始终坚持维护自己的人格而对外界强加于他的打击、压迫,苏轼都忍不住要在作品中发泄不满

在他的一生中,留下了许多诗词歌赋,在他的作品中体现了他的性格以及思想东坡词中,有一个或显或隐、贯穿始终的基调,我们不妨称之为“人生咏叹调”与之相伴随的,则是作者持续不断的人生思考:其广度和深度在词史上都是前无古人的

东玻词所体现的人生思考主要有以下三对人生矛盾:

1、出仕与退隐

苏轼早在26 岁时即踏上仕途,长时间在宦海浮沉,反复地面临着人生抉择,尤其是在感到失落以及在政治上受挫,遭致贬窜之时孺家入世思想本是他的“主心骨”

,早年“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的豪言壮语,最能代表他对事功的向往和追求然而日久而事功无多,便渐渐倾向恬退:“搔首赋归欤,自觉功名懒更疏”,“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在经历了宦海浮沉之后,词人更体悟到仕途的曲折与险恶:“三十三年飘流江海,万里烟浪云帆”其退隐的内在要求自然格外强烈而一旦被朝廷“放归”却又想到功业未建不由慷慨悲歌起来:“老去君恩未报,空回首,弹铗悲歌”可见词人仍在出入之间排徊在词人看来,解决这一矛盾最好的办法是功成身退:“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

2、理想与现实

词人尽管怀抱着“致君尧舜”的理想,但现实却难尽如人意:烦冗的宦务与频繁的调动使他身不由己:“长恨此身非我的,何时忘却营营”; “人生底事,来往如梭”他的飘泊感、沦落感、厌倦感也油然而生:“生人到处萍飘泊”; “天涯同是伤沦落”乌台诗案,黄州及岭海两度流贬,都曾使词人的理想破碎,“宦游处,青山白浪,万重千迭”词句饱含曲折和难言的苦衷!词人忽而迷惘:“梧桐叶上三更雨,惊破梦魂无觅处”; 忽而自嘲:“三入承明,四至九卿,问书生、何辱何荣”;忽而负屈:“问公何事,不语书空”;忽而沉痛:“珠泪溅,丹衷碎”;这些都是由仕途的升沉不定所引发的

词人从现实出发,走向理想的步履为什么那样艰难一是朝廷党争的存在,各派彼此掣肘,互相攻伐,争斗不休,使苏轼难以大展经纶二是宋王朝国力的贫弱,再加上国策的保守,决定了统治者不可能有大的作为,“道大难容,才高见嫉”(薛瑞生语),苏轼的命运不问可知那么,如何解决理想与现实的种种矛盾苏轼的回答大致是:“淡化功名意识;守着“用舍由时,行藏在我” 的随机应变的人生哲学;抱定“乐天知命”的处世态度

3、宇宙与人生

这是一个沉重的带有根本性的课题苏轼在带有神话色彩的奇想中触及了对宇宙无穷与人生短暂的深刻矛盾有见于此,他对于日居月诸时不我待异常敏感“人事凄凉,回首便他年”;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这对于人生短促的慨叹,与其惜花伤春之词同样表现出对生命本体的忧思但苏轼并非一味浩叹,他在《赤壁赋》中就从宏观的角度提出了一种达观的诠释:“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他在词作中常常表现出对生活、对人生的热爱就与这种达观的态度相表里

我以为东坡词中最值得关注的,还是那些富有积极思想意义的部分

对现实人生的热爱,在顺境中的淡泊,在逆境中的从容,面对境遇变化时的通达东坡词所作的人生思考超出凡俗,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作者汲取了儒释道三家思想的积极因素儒家的入世和有为,引导他热爱生活和人生;道家的无为特别是庄子的齐物论,又使他淡泊名利,在逆境中也显得从容自如;佛家的静达圆通,则启迪他走向圆融和通达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作者对审美的人生境界的不懈追求,企图达到对人生功利境界的超越:无论是春风得意,还是身处逆境,都是如此

苏轼在其词作中表达的关于人生哲理的沉思,无疑体现了一种深切的人文关怀,能给后人以有益的启示以至精神的滋养

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七月二十八日(1101 年8 月24 日),一代文豪苏东坡逝世于常州,距今已经900多年了历朝历代乃至当今的中国人都时刻怀念着这位文坛巨子,罕见的全才、奇才他兼擅诗词文、书法、绘画的非凡才华,至今为人们所称羡;他颠沛流离的宦海生涯、浪迹天涯的人生经历,至今为人们所慨叹;他开朗豁达的胸襟、刚正不阿的气节,至今为人们所景慕;乃至他的传闻、轶事、佳话也是妇孺皆知清人周启隽说得好:“先生蜀人也,生于蜀而不拘乎蜀,先生盖天下士矣”苏轼的故乡虽在四川眉山,然而苏轼也是常州人的骄傲900 年前,苏轼在常州与世长辞从此,他的一腔浩然正气在江南大地上回荡常州作为苏轼魂系江南的终老之所,他的足迹几乎遍布常州的各个角落,这正是“莹域所藏,寝庙所寄,虽非其乡而谓之乡人可也”

总之,苏轼无论为人还是为文,都是一任他的真率性格自然流露后人高度赞扬了苏轼的“真”方东树《 昭昧詹言》 云:“东坡… ,自以真骨面目与天下相见,随意吐属,自然高妙” 王水照先生说:“崇尚本真自然,反对对人性的禁锢或伪饰,在苏轼的心目中,已不是一般的伦理原则和道德要求,而是一种对人类本体的根本追求”当可作为对苏轼真率性格最好的评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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