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伦的《大笨钟》是在英国玩耍的时候,以“大本钟”为谐音创作的歌曲,跟《土耳其冰淇淋》差不多。不过在歌曲中,并没有提到任何跟“大本钟”有关的事情。这句“从未爱过你,怎么会想念你”,是一种傲娇的说法。是两个人在争吵之后,男主跑到女主最喜欢**的取景图书馆,赌气跟自己所说的话。
1、《大笨钟》MV歌词是以“大本钟”的谐音创作的,可是歌词内容跟“大本钟”没有任何关系。歌词的内容大概是年轻情侣吵架,男主一气之下离开房间的故事。这个故事被周杰伦在歌曲的MV中,表现了出来。MV取景也是在伦敦,女主角是师妹Lara,两个人在吵架之后,Lara把男主赶出去了。在赌气的时候,还把男主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而男主在出去之后,就去了Lara最爱去的**场景的书店,可惜书店没有Lara。在这里他赌气说“从未爱过你,怎么会想念你”,可实际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她。
2、歌词结局歌词结局是主角承认自己“脑袋还不清醒”,并且承认“其实还爱着你,其实还想着你”。这点在MV中也有体现,MV的大结局男主回到女主的住处,并且跟对方认错。于是两个人和好如初,又过上了原来的生活。这首歌并没有太大的亮点,不过其中的一些小点子还是挺不错的。把情侣之间吵架的傲娇,完全表现了出来。其实很多情侣在吵架的时候,都是这种状态,只要其中一个人服软,就能和好如初。
3、歌词背景这首歌算是一个音乐梗,是周杰伦在英国玩的时候,突然想写的歌曲。于是他就以“大本钟”的谐音,写下了这首《大笨钟》。就像是《土耳其冰淇淋》,也是类似的形式。不过这首歌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周杰伦吐字清晰,跟其他歌曲有很大不同。
1、顾里你不对,你顾里怎么会不对,你不是永远都对吗?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在我痛苦发疯,我绝望麻木,你嫌我浑身发臭的时候,你有过半点愧疚吗?你会心疼吗?——林萧
2、你什么价值?你的价值就是一辈子当个乖乖听话的小助理,你的价值就是被人利用来算计我,你的价值,就是被人骗了感情,一脚踢开之后,还不是只会哭着来求我。——顾里。
3、你明知道我喜欢卫,背着我跟他好,你是想看我笑话想我是不是。你漂亮,喜欢你的男生多得是,可是我只有一个啊。你为什么要跟我抢?——唐宛如
4、如果你因为这样而恨我,那你该恨、恨顾里,因为她们拥有更多你拥有不了的东西。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拥有的东西。——南湘
5、我不可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什么事情都得听你的,什么都能顺着你的意啊?你管我们到底是为了我们好,还是享受我们都围着你的那种高贵感那种虚荣心!——林萧
真的要说出来了吗?葵子姑娘坐在大学寝室的床上,抱着手机闭着眼睛,心里却早已涌起另外无数壮阔的波澜。手指颤抖着打出一行字,牙一咬,点了发送。
“我们在一起吧。”
无数次想像过最终告白的场景。当面的,间接的,口头的,文字的,含蓄的,疯狂的。没想到最后却是这六个字,加一个句号。本以为说出来了,心里便踏实了。可是另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对方没有回答,什么也没说。沉默,把葵子姑娘的回忆拉得很长,一直长到2011年那个迷迷糊糊的夏天。
那还真是一个有点无聊又老套的故事呢。
(1)
报名,新生报到,军训。高中生活就这样平淡的开始了。第一次看见那个男生的时候他有着碎碎的刘海,干净的脸庞,清澈的眼神。没多大的感觉,就是一新同学,仅此而已。暂且叫他淡定先生吧,因为他虽然搞怪有趣,但遇事总是那么淡定。
那时候葵子姑娘很调皮,总喜欢在晚自习的时候到处换座位跟不同的人嘻嘻哈哈。刚好那个淡定先生也是那么贪玩,刚好淡定先生的同桌是一个不上晚自习的走读生。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葵子姑娘发现这个男生跟自己有很多的共同爱好,说话也跟她一样实在。是往后的晚自习也就固定在了淡定先生的旁边。渐渐地也形成一个朋友圈子,大家经常一起出去玩啊什么的。日子很平淡,简单且快乐。
要说点波澜,可能就是那天晚上吧。那天是周末,大家出去玩回来。葵子姑娘跟淡定先生落在了最后面。在学校门口处遇到一个醉熏熏的老师,他们决定把他送回家。老师家里没人,他不让她动什么,也不让她靠近那个满口胡话还吐了一地的老师。她就这样坐在那个老师家的沙发上看着他把老师扶在床上,安静地清理掉老师身上的污渍,细心地把地上的呕吐物擦掉。葵子姑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觉得这个淡定先生真的是很可爱。
终于处理完了,天色也很晚了。走在回去的路上葵子姑娘肚子突然绞痛,淡定先生先是被吓到然后淡定地背上了葵子姑娘。不巧的是寝室大门已经关了,淡定先生就这样背着葵子姑娘在学校里走啊走,趴在他的背上可以那么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于是葵子姑娘的心跳得比淡定先生的还要快。月光碎碎地打在他们身上,让葵子姑娘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额前碎碎的刘海。他们在石凳上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人一只耳机听歌。最后去了网吧通宵。葵子姑娘第一次被男生背,第一次夜不返校,第一次网吧通宵。
之后也没怎么,欢快的时光还是那样过。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总是唾沫横飞地强调注意句子里的时间状语,听了无数遍的我们忍不住纷纷吐槽说知道了知道了。葵子姑娘会在这种时刻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然后目光迅速落在淡定先生的身上再迅速收回。上下课间操的时候会东张西望然后拉着朋友在数不清的人流中横冲直闯,其实是跟着淡定先生的路线一路到操场做操再走回教室。被淡定先生讨厌地写上他的名字还说以后他出名了可以拿去买的校服她也从不舍得刻意去洗掉。这些举动谁也没有发现,葵子姑娘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葵子姑娘一直是一个汉子一样的妹子。怎么会暗恋呢,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高一的那个愚人节,宿舍像疯了一样,给很多人打电话“告白”。葵子姑娘忐忑地打通了淡定先生的电话说我喜欢你你答应吗?那边愣了会儿说:“你的这个句子里没有时间状语。”葵子姑娘哈哈哈笑了,他也笑了。
夏天又来了,分了文理。葵子姑娘文,淡定先生理。于是葵子姑娘有时会开玩笑地说以后要嫁一个理工男,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能修各种电器的那种。分文理之后是分班,一文一理当然不能在一班了,毫无疑问的。
放暑假,是淡定先生帮她搬的寝室,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他拿。那个假期葵子姑娘手机就没有离过身,不喜欢网聊的她在那个假期里打字速度直线上升,有时候也会打电话,总之每天都会聊很晚很晚。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从明星八卦到日常琐事。手机那头的淡定先生总是能把她逗到笑得花枝乱颤。偶尔也聊人生,聊理想,聊未来。发现彼此都很迷茫。问想考哪个大学,也都不知道,葵子姑娘说,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好像不会累,随便扯点什么可能都能侃一整天。他说喜欢厦门大学,他说要做一个孝顺的人,他说要学做很多好吃的菜,他说开学还帮她搬行李。
如果说葵子姑娘之前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那她现在基本能确定了。葵子姑娘再汉子,再粗糙,也终究是一个女生,是一个会看很多文艺杂志喜欢森女风会听歌听到流泪会经常写日记的伪文青女汉子。所以口头上从来也没有承认过自己的小心思。那个暑假,葵子姑娘第一次希望假期过得快一点,第一次期待开学。
(2)
开学的时候淡定先生没有食言,帮她搬寝室,就像放假的时候那样。葵子姑娘还记得,那天他穿得是蓝色格子的衣服。跟葵子姑娘装行李的蛇皮口袋很像,发现这个梗的时候葵子姑娘在他身后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淡定先生扛着蛇皮口袋回过头问她笑什么,她笑得更厉害了。坐在学校的石凳上喘气,是那晚他们一起坐着聊天的石凳。
高二,兵分文理的他们同班变成了同校,前后桌变成了上下楼。本就不喜欢上网的葵子姑娘开学后也很少找他网聊。葵子姑娘总觉得自己应该矜持一点,就算好不容易找他,也控制住自己不超过十句。淡定先生在楼上,葵子姑娘会在上下课间操的时候故意在楼梯间徘徊,会频繁地去找楼上的闺蜜,然后绕路从他们班路过的时候心跳得就像那天他背着她时那样快。她有时会去他们班找他,以各种理由,借书啊借劳动工具啊借各种。一去就是一整个课间。嘻哈打闹互相嫌弃互相调侃。
分班考试考得不错的葵子姑娘被分到快班,第一次感受到学习的压力。在依旧小心翼翼关注着淡定先生的时候也不敢在学习上懈怠。她开始起很早去背单词,在寝室做数学题到很晚很晚,喝很多咖啡来让自己上课时不打瞌睡。那时候葵子姑娘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自己想做很多很多事情,想象过很多与淡定先生有关的未来,想象着跟他在一起的样子,一定很幸福很甜蜜。
葵子姑娘终于第一次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别人,认识了五年的闺蜜听了一点都不惊讶,并说“你终于承认了!”葵子姑娘来不及想闺蜜是怎么看出来的,倒是在想,他难道也看出来了?那他怎么想的?在这些问题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第二个星期,晚自习的休息时间,教室门口,闺蜜小心翼翼做了好多铺垫地告诉她,淡定先生恋爱了。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葵子姑娘的心跳好像漏掉了一拍,只是一拍。因为下一秒,她就笑着对闺蜜说:“我居然不知道,他太不够意思了。”她忘记后来俩人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从教室门口回来的她发了一整个晚自习的呆,那天她写了一整晚的日记。发呆的时候想的什么日记写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她害怕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她以为她会哭的,会哭得歇斯底里,但是没有。她难过吗?当然,像等了一整季的花被别人摘走了的那种难过。她心痛吗?有一点,像被人用针头戳了一下手指的那种痛。
那个女生是淡定先生班上的同学,活泼可爱,笑起来很好看。遇到淡定先生葵子姑娘不再像往常一样跟他打闹开玩笑了,而是假装很开心地跟身边的人说笑,然后看着他从自己的余光中走过。彼此那么默契地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没有再联系。时间就这样走着,生活恢复平静,没有半点波澜。葵子姑娘拼命地想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学习上,可是成绩却像她跟淡定先生的过去一样渐行渐远,让她看不透,抓不着,无处用力,无可奈何。不想再去关心和打听什么的。只是学校小,八卦却不少。偶尔会听说一些淡定先生的事情,听说他过得还算开心,听说有时候他女朋友会抱怨他不会照顾人,听说他们吵架了,听说他们分手了。听说这些的时候,葵子姑娘是安静且保持微笑的。她觉得就这样了吧,不再去强求什么了。只想赶快高考完,这样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就算还喜欢,也让这件事安安稳稳地放着,顺其自然吧。
(3)
高二马上结束了,又面临着又一次的分班和搬寝室。那天的女生寝室很热闹,班上的男生都来帮女生搬行李。葵子姑娘正在各种吵杂声中打包着那些大摞大摞的资料,突然电话就响了。拿起一看,是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那一个瞬间,葵子姑娘的脑内做的功不亚于做完一道数学压轴题的量。状态倒是差不多,就是一团浆糊没有思路无从下手偶尔还短路。手机一直在震动,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思考就按了接听:
“喂?”
“喂,你在哪?”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在寝室啊”,葵子姑娘抢先开着玩笑,“哟哟哟难得给我打个电话啊,什么事?”
“今天不是搬寝室吗?我来帮你吧。”
“真的啊?这么好?不过也不缺你一个了,哎呀不过多一个也无所谓,来吧来吧。改天请你吃东西。”
她的语气很轻松,带着嫌弃透着开心,像接到多年不见的老友的电话那样。挂了电话后的葵子姑娘沉默了好久,她总是这样,一紧张就会吧啦吧啦说很多废话来掩饰尴尬。同时也有点恨自己的无能,说好的不再多想呢?人家只是一个电话,几句话。平静的心总是这样轻易地被他打破。淡定先生来了之后他们没有说其他的,一来就打闹,吐槽说怎么东西这么多这么重,说:“记得高一都没有这么多东西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彼此都没有提淡定先生的女朋友那件事,没有提这段时间的相互冷漠。默契得想当初的沉默那样无声无息。葵子姑娘也白了他一眼说:“请注意句子里的时间状语,高一等于现在吗?现在高二了好吗?”他哈哈哈笑了。彼时葵子姑娘觉得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
高三分班葵子姑娘没有考好,被分到了平行班。也不住校了,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房子。偶尔的时候淡定先生会跟同学一起来这里玩,吃厌了食堂和学校周边的他们也会来这里换换口味。也是在这里,葵子姑娘第一次吃到淡定先生煮的面,不是那么好吃,不过她至今记得她吃了一口后淡定先生夺过她刚刚吃过的筷子说也要尝尝。看见系着碎花围裙的他把那双筷子送进嘴里的时候葵子姑娘很惊讶,想起有一次他也像这样豪不嫌弃喝了自己喝过的水,那时葵子姑娘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赶紧低下了头。记得碗也是淡定先生洗的。葵子姑娘不会做饭,同时最痛恨的家务就是洗碗。淡定先生为此不止一次地说她以后会被嫌弃会嫁不出去。葵子姑娘说:“那就不嫁,一个人过,多潇洒。”其实她多想问一句:那你嫌不嫌弃?最后也没问。转过头想象他以后在家里做饭的样子,想着想着偷偷笑了。
高三是不参与学校任何集体活动的,除了校运会。由于是最后一次,大家都格外珍惜,不停地合照,用尽所有力气喊加油,不管比赛的是谁。男子4x100米接力跑的时候闺蜜跑过来对葵子姑娘说淡定先生被临时替补上场,记得喊加油。葵子姑娘用力地点头不断地说“嗯嗯嗯!”这是那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她们班也在这个小组。葵子姑娘嗓子都喊哑了,她看见淡定先生到达终点原本想跑过去接他的,可是看见他们班的人一拥而上把他淹没的时候她退缩了。散场时葵子姑娘拼命想在人群中找到淡定先生的身影,跑去他们班的位置,人都走光了。正想继续找却被同学拉着走了说那边有人吐了去看看。葵子姑娘心不在焉,只看见一个人抱着垃圾桶低着头在吐,可依旧还是没有找到他。沮丧地走了。
第二天,葵子姑娘的班级就在淡定先生的隔壁。她无数次路过他们班想找他说点什么,想解释一下昨天的情况。在她第七次路过时,淡定先生终于叫住了她。
“哎昨天我跑步了你知道吗?”像做了好事等待夸奖那样的语气。额前的碎刘海得意得要飞起来一样。
“我知道啊。我还给你喊加油了,你听见了吗?”假装漫不经心的回答。
“没有。”
“靠,那我白喊了,真不划算!你假装听见了会死?”
“好吧那我听见了。”
“嗯好孩子!我嗓子都喊哑了你赔我。”
“切,我还跑吐了呢你都不看一眼。”
“什么?你吐了!昨天吐的人是你?我从那个人身后走过啊!可惜没认出你!就让你不要长得那么大众了!”葵子姑娘激动的语气可能吓到了他也吓到了她自己。沉默了许久后葵子姑娘小声地说:“对不起,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淡定先生还是淡淡地回答。回到自己班级后葵子**坐在了角落再也不想喊加油了。闺蜜跑过来拉这她去买零食。去小卖部的路上闺蜜知道后比我还激动。拉着走在前面说:
“天哪他吐了!你知道吗昨天他上场时我在他旁边,我说我让葵子给你喊加油叫葵子去终点接你。他点头说嗯的时候好坚定。他肯定想看到你听到你喝彩啊,好遗憾啊你要是去了就好了,哎呀你怎么不去?他身体一直很好啊啊怎么就吐了呢?”
“……”
葵子姑娘在后面听着听着泪水就这样不住地往下流。可能在别人看来这真的没什么,就是一件小事。葵子姑娘因为太在意,所以内疚。葵子姑娘第一次感受到淡定先生是在乎她的,她很难过为什么没有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为什么在一个转身的距离里错过。
尽管后来葵子姑娘很幼稚地买了饮料去道歉。当时在周围全是同学,各种嘈杂声喝彩声飘扬的比赛现场。他们俩蹲在人群后面,葵子姑娘拿着饮料,又开始吧啦吧啦说很多废话。说着说着也不管别人偶尔奇怪的眼神,就这样放肆地哭了。淡定先生很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说“没事没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结果葵子姑娘哭得更厉害了。
那天晚上葵子姑娘在日记里写:我想跟他在一起。
之后也没有再有很多交集。临近毕业,各种动员大会各种口号标语充斥着生活,各种大小考占据着课间操。咖啡的浓香跟卷子的油墨味混合在空气中,是去上个厕所回来课桌上就铺满了周报的紧迫。葵子姑娘在发愤图强的同时故意地不去想淡定先生,极少的偶遇也只是打个招呼,她想快点毕业快点结束这让人喘不过气的日子,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没有再问淡定先生想去哪一个大学,也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想去哪个大学。就这样麻木地啃着大本大本的资料。
(4)
毕业了。
拍毕业照那天葵子姑娘收起那件有淡定先生名字的校服,穿上另一件去让大家签名。综合楼前唱了无数的歌,写了无数张留言,拍了无数张照片,白色的校服上写满了无数熟悉的名字。葵子姑娘老远就看见淡定先生了,他的碎刘海还是那样干净好看。淡定先生在葵子姑娘的余光里走过来,走近的时候葵子姑娘假装无意间看见一样说:“哎呀你在这里,来来来,签名!”然后把记号笔递给他。淡定先生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校服说:“都没有我的位置了!”最后右边的袖口处写了他的名字。跟另一件校服上的一样丑。彼此什么矫情的话都没说,甚至一句再见都没有。就像只是放一个暑假,开学时我们还会回来一样。
那段时间大家似乎都很忙,考前忙着整理在教室里凌乱了三年的教科书和资料,忙着最后的复习忙着熟悉考场。考后忙着聚会忙着毕业旅游忙着告白忙着分手。
葵子姑娘跟淡定先生总是很默契,就像这次,他们也默契地没有再联系一样。葵子姑娘其实一点勇气都没有,就算没有了高考的压力,她也不敢说出那句话。高考完后的第三天,葵子姑娘默默地买了一张去厦门的车票。她只是单纯地想去淡定先生想去的的那个地方看看。半路上给妈妈说,妈妈没有责怪她,只是淡淡地说:“傻孩子,早点回来。”
站在厦门大学门口的时候她很想很想打电话给淡定先生告诉他她来了这里。可是她没有。在鼓浪屿上看见一个男生长得好像淡定先生想发短信告诉他,可是她没有。从厦门回来的路上,凌晨,葵子姑娘知道了自己的分数。没有辜负这么长时间努力的分数让她不安的心落下了。她想问淡定先生考了多少分,可是她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从厦门回来后葵子姑娘在家每天吃饭睡觉玩手机地颓废了一整整个假期。直到填志愿的时候葵子姑娘也还没想好想去哪个大学,她想问淡定先生填了什么志愿,但她怕知道了之后前途会因此而不同。所以尚存理智的她没有问。葵子姑娘的志愿填得乱七八糟,后来录取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当时用来充数的专业。那个大学在一个南方的城市。
葵子姑娘没有再见过淡定先生。后来看见淡定先生更新动态,他留在了本省,去了省内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葵子姑娘暗暗为他高兴。
大学开学,本来以为时间久了就会忘记的。可是葵子姑娘没有,她开始想念淡定先生,经常看着照片发呆。她觉得自己太懦弱了,她觉得她不要再错过了。纠结了好久,终于她主动找了他,又开始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谈。葵子姑娘问他以前不是喜欢厦门大学吗?为什么不去厦门大学,淡定先生说:“请注意时间状语,以前不是现在了好吗?而且分数也不允许啊!”葵子姑娘开心地笑了。彼此很默契地没有提着段时间为什么没有联系。对,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故事接到了开头,距离葵子姑娘发了那六个字加一个句号已经过去了两天,淡定先生都没有再回过消息。
葵子姑娘的心落到了谷底。
她早就坐立不安,淡定先生却好像还是很淡定。淡定到连一个拒绝也没有说。
后来闺蜜替她问了,发给她聊天截图。大概意思是淡定先生只是把葵子姑娘当成好朋友。葵子姑娘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了。很难过很难过,像等了好几季的花终于开了,却发现不是自己的那样难过。很心痛很心痛,比被针头戳到手指还要痛一点的那种痛。
葵子姑娘开始有点恨淡定先生,把淡定先生从列表里删除了。
从此没有再联系淡定先生,聊天记录停止在那六个字加一个句号上。事情过去很久很久了,葵子姑娘不再那么敏感,不再那么幼稚。也已经不恨淡定先生了,为什么要很他。淡定先生没什么错啊不是吗?葵子姑娘总是说:“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说得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而事实是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啊。难道不是葵子姑娘找他他就理,不找就不理吗?哪来的那么多默契。回忆起这段日子的葵子姑娘是快乐又有点遗憾的。遗憾如果不是冲动的自己可能大家还是好朋友,遗憾没能让淡定先生爱上自己。
我们一生会爱很多人,但是只有一次会像葵子姑娘爱淡定先生那样去爱一个人。那个人穿着洁白的衬衫,有明净的眼眸和碎碎的刘海。他可能不优秀,不高大,甚至不那么好看。但是他参与了你的一整个青春,丰盈了你的青葱岁月,是你黑白回忆里抹不去的绚烂。而你始终只是从他的世界路过。而即便是这样,你也是快乐的,他也依旧是美好的。你用他的名字,写了一个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的故事。
葵子姑娘用淡定先生的名字写了一个只有葵子姑娘一个人的故事。
(5)
淡定先生:
你知道吗?听说以前我们看的那些小说被拍成**了,听说票房还不错,听说褒贬不一。我不太懂**,但我还是去看了。因为总会让我回忆起从前,那段我们都年少,你爱谈天我爱笑的日子。
尽管我知道这一切与现在无关。想起我的高中,想起那时的我,那时的你,那时的我们,那时的青春。
回忆像阳光透过树叶一样支离破碎地撒向我。不记得是怎样开始又是怎样结束的了,斑斑驳驳的都是你一张张模糊不清的笑脸。是第一次见你你不可一世的样子,是无数个荒废掉晚自习与你打打闹闹的样子,是坐在你旁边一起看《那些年》的样子,是闹了别扭彼此尴尬无语的样子,是趴在你背上迷迷糊糊的样子,是跟你晚上回寝室大门锁了进不去,两人在学校逛了一夜最后在网吧睡着的样子,是那些数也数不清的有关于你的细枝末节。以及,我自己一个人自导自演的期期艾艾。
那时候的我们多好啊,好像未来充满着无数的可能,好像会从来都是嘻嘻哈哈。是你的一句话我就会记得好多年的窃喜,是你一笑我就会开心好久的快乐,是你一皱眉我就会苦思冥想找原因的单纯。
所有人都默认了我们在一起,所有人都以为最后我们会在一起,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
可是那些“所有人”包括我,却不包括你。
喜欢你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那些日积月累的点点滴滴,可能是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又或许它就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到后来的后来我突然觉得,如果能跟你在一起,那可能是我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
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真正在一起。直到最后的最后,你的沉默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跟自己演戏,是我拉着你也骗了大家陪我演绎完这场长达三年的一个人的狂欢。落幕了,大家各自散场。我却无法走出来,我像一个小丑一样在舞台上不肯离去。直到最后看见你,你仿佛在说:
“结束了,再见。”
许久之后我才终于明白并说服自己,一切真的是自己想太多。这场一个人的狂欢终于还是结束了。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应该在一起,最后我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这个故事其实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
那时我们太傻太天真,真的以为说了永远就真的会是永远。分不清友情与爱情,道不明是蓝颜还是男友。也不肯定自己的想法,喜欢的感觉忽远忽近,爱更是我们不敢提及的奢侈。
尽管这样,也依旧感谢有你的存在,才让原本就很无味的青春显得不那么单薄。
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回想着那段岁月,我终于可以确定地说,我是真的爱过你!是在那时,那时的我,那样认真地爱过那时的你。
请注意句子里的时间状语。
(完)
1署名注出处
2告知作者
3不要删掉括号里的内容)
你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争吵话题是什么?
第一个就是肖战的话题。只要看到了他,大家就吵得不可开交。喜欢的人就疯狂点赞,不喜欢的人就疯狂吐槽,甚至不惜举报。这样的人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个事情。就因为人家没有制止自己的粉丝就疯狂吐槽人家,有的人说这个事情本身就是肖战引导的,这样说的人,有证据吗?没有的话,就是臆断!
第二个就是对苹果手机的态度。夏欢的人总是炫耀苹果手机的这个功能,那个好用,一部手机可以用五六年。不喜欢的人就觉得手机很贵,升级很抠,就跟挤牙膏一样,还有就是一些小功能学习安卓手机的,要脸不?不知道有没有人觉得手机就是一个可以用的产品,而不是一个炫耀的工具。要是拿来炫耀,是不是太low了?
第三个是对明星的收入。一些人觉得明星们没有创造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演绎了剧本而已,并没有什么核心创造力,凭什么拿到的工资或者报酬比科学家好很多?科学家辛辛苦苦一辈子,创造的价值无数,但是一辈子也未必能在北京三环里买上一栋属于自己的豪宅。也有网友认为,明星们的努力是创造一个本来没有的角色,例如李雪健老师,创造的角色就很好,他难道不应该有一个好的生活吗?
俗话说,有需求才有市场,有满足就有价值。很多人的价值也在这里,只要满足了别人的愿望,就可以满足自己的内心需求,这样的话,付出一定的金钱也是可以理解的。例如德云社的相声演员,没有几个是大本出身的,他们用自己的语言魅力逗笑了很多人,这就是价值。大家觉得呢?
骆驼祥子
他的身量与筋肉都发展到年岁前边去;二十来的岁,他已经很大很高,虽然肢体还没被年月铸成一定的格局,可是已经像个成人了——一个脸上身上都带出天真淘气的样子的大人。看着那高等的车夫,他计划着怎样杀进他的腰①(注释:①〔杀进腰〕把腰部勒得细一些。)去,好更显出他的铁扇面似的胸,与直硬的背;扭头看看自己的肩,多么宽,多么威严!杀好了腰,再穿上肥腿的白裤,裤脚用鸡肠子带儿系住,露出那对“出号”的大脚!是的,他无疑的可以成为最出色的车夫;傻子似的他自己笑了。
他没有什么模样,使他可爱的是脸上的精神。头不很大,圆眼,肉鼻子,两条眉很短很粗,头上永远剃得发亮。腮上没有多余的肉,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边儿②(注释:②〔一边儿〕即同样的。)粗;脸上永远红扑扑的,特别亮的是颧骨与右耳之间一块不小的疤——小时候在树下睡觉,被驴啃了一口。他不甚注意他的模样,他爱自己的脸正如同他爱自己的身体,都那么结实硬棒;他把脸仿佛算在四肢之内,只要硬棒就好。是的,到城里以后,他还能头朝下,倒着立半天。这样立着,他觉得,他就很像一棵树,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挺脱的。
他确乎有点像一棵树,坚壮,沉默,而又有生气。他有自己的打算,有些心眼,但不好向别人讲论。在洋车夫里,个人的委屈与困难是公众的话料,“车口儿”上,小茶馆中,大杂院里,每人报告着形容着或吵嚷着自己的事,而后这些事成为大家的财产,像民歌似的由一处传到一处。祥子是乡下人,口齿没有城里人那么灵便;设若口齿灵利是出于天才,他天生来的不愿多说话,所以也不愿学着城里人的贫嘴恶舌。他的事他知道,不喜欢和别人讨论。因为嘴常闲着,所以他有工夫去思想,他的眼仿佛是老看着自己的心。只要他的主意打定,他便随着心中所开开的那条路儿走;假若走不通的话,他能一两天不出一声,咬着牙,好似咬着自己的心!
他决定去拉车,就拉车去了。赁了辆破车,他先练练腿。第一天没拉着什么钱。第二天的生意不错,可是躺了两天,他的脚脖子肿得像两条瓠子似的,再也抬不起来。他忍受着,不管是怎样的疼痛。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这是拉车必须经过的一关。非过了这一关,他不能放胆的去跑。
脚好了之后,他敢跑了。这使他非常的痛快,因为别的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地名他很熟习,即使有时候绕点远也没大关系,好在自己有的是力气。拉车的方法,以他干过的那些推,拉,扛,挑的经验来领会,也不算十分难。况且他有他的主意:多留神,少争胜,大概总不会出了毛病。至于讲价争座,他的嘴慢气盛,弄不过那些老油子们。知道这个短处,他干脆不大到“车口儿”上去;哪里没车,他放在哪里。在这僻静的地点,他可以从容的讲价,而且有时候不肯要价,只说声:“坐上吧,瞧着给!”他的样子是那么诚实,脸上是那么简单可爱,人们好像只好信任他,不敢想这个傻大个子是会敲人的。即使人们疑心,也只能怀疑他是新到城里来的乡下老儿,大概不认识路,所以讲不出价钱来。以至人们问到:“认识呀”他就又像装傻,又像耍俏的那么一笑,使人们不知怎样才好。
两三个星期的工夫,他把腿溜出来了。他晓得自己的跑法很好看。跑法是车夫的能力与资格的证据。那撇着脚,像一对蒲扇在地上扇乎的,无疑的是刚由乡间上来的新手。那头低得很深,双脚蹭地,跑和走的速度差不多,而颇有跑的表示的,是那些五十岁以上的老者们。那经验十足而没什么力气的却另有一种方法;胸向内含,度数很深;腿抬得很高;一走一探头;这样,他们就带出跑得很用力的样子,而在事实上一点也不比别人快;他们仗着“作派”去维持自己的尊严。祥子当然决不采取这几种姿态。他的腿长步大,腰里非常的稳,跑起来没有多少响声,步步都有些伸缩,车把不动,使座儿觉到安全,舒服。说站住,不论在跑得多么快的时候,大脚在地上轻蹭两蹭,就站住了;他的力气似乎能达到车的各部分。脊背微俯,双手松松拢住车把,他活动,利落,准确;看不出急促而跑得很快,快而没有危险。就是在拉包车的里面,这也得算很名贵的。
朝花夕拾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拥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象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于我们是很相宜的。有几个便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作“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上一个个描下来,象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读的书多起来,画的画也多起来;书没有读成,画的成绩却不少了,最成片断的是《荡寇志》和《西游记》的绣像,都有一大本。后来,因为要钱用,卖给一个有钱的同窗了。他的父亲是开锡箔店的;听说现在自己已经做了店主,而且快要升到绅士的地位了。这东西早已没有了罢。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拥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象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不肯用灵丹点在舌头上,又想不出“冤愆”来,自然,单吃了一百多天的“败鼓皮丸”有什么用呢?依然打不破水肿,父亲终于躺在床上喘气了。还请一回陈莲河先生,这回是特拔,大洋十元。他仍旧泰然的开了一张方,但已停止败鼓皮丸不用,药引也不很神妙了,所以只消半天,药就煎好,灌下去,却从口角上回了出来。
童年
种浓厚的、色彩斑驳的、离奇得难以形容的生活,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奔流了。在我的记忆中,那段生活,仿佛是由一个善良而且极端诚实的天才用美妙的语言讲出来的一个悲惨的童话。现在我把过去回想一下,有时连我自己也难以相信竟会发生那样的事,有很多事情我很想辩驳、否认,因为在那“一家子蠢货”的黑暗生活中,残酷的事情太多了。 但真理比怜悯更可贵。要知道,我不是在讲我自己,而是在讲那令人窒息的、充满可怕景象的狭小天地。在那里,普通的俄国人曾生活过,而且直到现在还在生活着。 外祖父家里,弥漫着人与人之间炽热的仇恨,大人都中了仇恨的毒,连小孩也热烈地参加一份。后来从外祖母嘴里我才知道,母亲来到的时候,她的两个弟弟正在坚决地要求与父亲分家。母亲突然回来,使他们的分家愿望更强烈了。他们害怕我的母亲讨回那份本来给她预备的,但是因为她违背外祖父的意愿“自己作主”结婚而被外祖父扣留了的嫁妆。舅舅们认为嫁妆应当分给他们。此外还为了谁在城里开设染坊,谁到奥卡河对岸库纳维诺村去,彼此早就无情地争吵不休了。 我们来了不久,在厨房里吃饭的时候,就爆发了一场争吵:两个舅舅忽的一声站起来,把身子探过桌子,冲着外祖父大叫大吼,像狗似的冤屈地龇着牙,哆嗦着。外祖父用羹匙敲着桌子,满脸通红,叫声像公鸡打鸣一样响: “叫你们全给我讨饭去!” 外祖母痛苦得面孔都变了样儿,说: “全都分给他们吧,你也好落得耳根清净,分吧!” “住嘴,都是你惯的!”外祖父叫喊着,两眼直放光。真怪,别看他个子小,叫起来却震耳朵。 母亲从桌子旁站起来,慢慢地走到窗口,背转身去不看大家。 米哈伊尔舅舅忽然扬起手对着他弟弟的脸就是一下;弟弟大吼一声,揪住了他,两个人在地板上滚开了,发出一片喘息、呻吟、辱骂的声音。 孩子们都哭了,怀孕的纳塔利娅舅母拼命地喊叫,我的母亲把她拖走了,快乐的麻脸保姆叶夫根尼娅把孩子们撵出了厨房,椅子都弄倒了,年轻的宽肩膀的学徒“小茨冈”骑在米哈伊尔舅舅背上,格里戈里•伊凡诺维奇师傅,这个秃顶、大胡子、戴黑眼镜的人,却平心静气地用毛巾捆着舅舅的手。 舅舅伸长了脖子,稀疏的黑胡子摩擦着地板,呼呼地喘得可怕。外祖父绕着桌子乱跑,悲哀地嚎叫: “亲兄弟!亲骨肉!嗨,你们这些人啊……” 刚开始吵架,我就吓得跳到炕炉上,我怀着恐惧的心情看外祖母用铜盆里的水给雅科夫舅舅洗去脸上流出的血;雅科夫一面哭一面跺脚,外祖母沉痛地说: “该死的,这帮野种,清醒清醒吧!” 外祖父把撕破的衬衫拉到肩膀上,对她喊叫: “老妖婆,看你生的这群野兽!” 雅科夫舅舅走后,外祖母躲到角落里,颤抖着,号啕着: “圣母啊,求求您让我的孩子们通点人性吧!” 外祖父侧着身子站在她面前,望着桌子。上面的东西全给碰翻了,流了一桌子水。他低声说: “老婆子,你看着他们一点儿,不然他们会欺负瓦尔瓦拉的,说不定……” “算了吧,上帝保佑你!把衬衫脱下来,我给你缝缝……” 她用手掌捧着外祖父的头,亲了亲他的前额;他(他的个儿比她小)把脸贴到她的肩上。 “看样子得分家啦,老婆子……” “得分家,老爷子,得分家!” 他们俩谈了很久。起先谈得倒融洽,后来外祖父就像准备打架的公鸡,用脚搓地板,指着外祖母,吓唬她,大声说: “我就知道你,你比我疼他们!可是你的米什卡是个笑面虎,雅什卡是个共济会员!他们将来会把我的家产全都花光的,光知道挥霍……” 我在炕炉上翻翻身,因为翻得太笨,把熨斗碰掉了。它稀里哗啦地顺着炉梯滚下去,扑通一声掉进脏水盆里。 外祖父一下子跳到炉梯上,把我拖了下来,细细地瞧我的脸,好像是初次看到我似的: “谁把你放到炕炉上的是妈妈吗” “是我自己上去的。” “撒谎。” “没有撒谎,是我自己上去的。我害怕。” 他轻轻地用手掌拍了一下我的额头,把我一推。 “活像他爸爸!滚开……” 我高兴地从厨房里跑了出去。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一个脸皮松弛的胖神甫,身上穿着法衣,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十字架,气势汹汹地瞪着全班的学生。
六个学生应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四个男生,两个女生。
神甫两只小眼睛闪着凶光,像要把他们一口吞下去似的。孩子们惊恐不安地望着他。
“你们俩坐下。”神甫朝女孩子挥挥手说。
她们急忙坐下,松了一口气。
瓦西里神甫那对小眼睛死盯在四个男孩子身上。
“过来吧,宝贝们!”
瓦西里神甫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到挤作一团的四个孩子跟前。
“你们这几个小无赖,谁抽烟?”
四个孩子都小声回答:“我们不会抽,神甫。”
神甫脸都气红了。
“混帐东西,不会抽,那发面里的烟末是谁撒的?都不会抽吗?好,咱们这就来看看!把口袋翻过来,快点!听见了没有?快翻过来!”
三个孩子开始把他们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神甫仔细地检查口袋的每一条缝,看有没有烟末,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便把目光转到第四个孩子身上。这孩子长着一对黑眼睛,穿着灰衬衣和膝盖打补丁的蓝裤子。
“你怎么像个木头人,站着不动弹?”
黑眼睛的孩子压住心头的仇恨,看着神甫,闷声闷气地回答:“我没有口袋。”他用手摸了摸缝死了的袋口。
“哼,没有口袋!你以为这么一来,我就不知道是谁干的坏事,把发面糟蹋了吗?你以为这回你还能在学校待下去吗?没那么便宜,小宝贝。上回是你妈求情,才把你留下的,这回可不行了。你给我滚出去!”他使劲揪住男孩子的一只耳朵,把他推到走廊上,随手关上了门。
教室里鸦雀无声,学生一个个都缩着脖子。谁也不明白保尔·柯察金为什么被赶出学校。只有他的好朋友谢廖沙·勃鲁扎克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他们六个不及格的学生到神甫家里去补考,在厨房里等神甫的时候,他看见保尔把一把烟末撒在神甫家过复活节用的发面里。
保尔被赶了出来,坐在门口最下一磴台阶上。他想,该怎么回家呢?母亲在税务官家里当厨娘,每天从清早忙到深夜,为他操碎了心,该怎么向她交代呢?
眼泪哽住了保尔的喉咙。
“现在我可怎么办呢?都怨这该死的神甫。我给他撒哪门子烟末呢?都是谢廖沙出的馊主意。他说,‘来,咱们给这个害人的老家伙撒上一把。’我们就撒进去了。谢廖沙倒没事,我可说不定要给撵出学校了。”
保尔跟瓦西里神甫早就结下了仇。有一回,他跟米什卡·列夫丘科夫打架,老师罚他留校,不准回家吃饭,又怕他在空教室里胡闹,就把这个淘气鬼送到高年级教室,让他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高年级老师是个瘦子,穿着一件黑上衣,正在给学生讲地球和天体。他说地球已经存在好几百万年了,星星也跟地球差不多。保尔听他这样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感到非常奇怪,差点没站起来对老师说:“圣经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是又怕挨骂,没敢做声。
保尔是信教的。她母亲是个教徒,常给他讲圣经上的道理。世界是上帝创造的,而且并非几百万年以前,而是不久前创造的,保尔对此深信不疑。
圣经这门课,神甫总是给保尔打满分。新约、旧约和所有的祈祷词,他都背得滚瓜烂熟。上帝哪一天创造了什么,他也都记得一清二楚。保尔打定主意,要向瓦西里神甫问个明白。等到上圣经课的时候,神甫刚坐到椅子上,保尔就举起手来,得到允许以后,他站起来说:“神甫,为什么高年级老师说,地球已经存在好几百万年了,并不像圣经上说的五千……”
他刚说到这里,就被瓦西里神甫的尖叫声打断了:“混帐东西,你胡说什么?圣经课你是怎么学的?”
保尔还没有来得及分辩,神甫就揪住他的两只耳朵,把他的头往墙上撞。一分钟之后,保尔已经鼻青脸肿,吓得半死,被神甫推到走廊上去了。
保尔回到家里,又挨了母亲好一顿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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