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杏花、春雨、少年笑 番外二 一窗明月满帘霜 番外三 寒梅落、泪随风 番外四 九重三殿谁为友 番外五

番外一 杏花、春雨、少年笑 番外二 一窗明月满帘霜 番外三 寒梅落、泪随风 番外四 九重三殿谁为友 番外五,第1张

桐大说,这个与其说是番外,还不如说是续写。的确,这三万字的续写(好像)写到13死了就没了,是个巨坑。番外共5篇,依次是:

番外一 杏花、春雨、少年笑

番外二 一窗明月满帘霜

番外三 寒梅落、泪随风

番外四 九重三殿谁为友

番外五 往事哪堪再回首

这里只有前几节,暂时解下大家的渴。呵呵

一、杏花春雨

雍正四年。

春寒仍料峭,女孩儿怯弱畏寒,还穿着夹袄,承欢却已经不顾嬷嬷劝阻,换上了胭脂红的春衫,她又好动,不喜繁重的头饰,背着嬷嬷,强逼丫头给挽了一个简单的小寰髻。

下午是习筝的时间,先生却教着教着,一头栽到筝上,昏睡过去。

承欢窃笑着拿戒尺去戳先生,窗户外,一个眉目疏朗,满脸调皮的男孩笑道:“别玩了,把他玩醒了,你就走不了了。”

承欢冲他做了个鬼脸,说道:“我给他下的药份量足着呢,他这一觉没两三个时辰,醒不了。”拿毛笔在先生额头上画了一只呼呼睡觉的乌龟,提着裙子,踩到凳子上,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男孩在窗户外面接住她,两人手牵手地狂跑,一口气跑了大半个时辰,直跑到会心桥边,才停下来大喘气。

男孩是五皇子弘昼,生性调皮,老闯祸,因为怕受罚,所以凡事总喜欢带上深受雍正宠爱的承欢,原本只是想找个垫背的,可时间长了,垫背垫出了真感情,两人倒比亲兄妹还亲,做坏事有弘昼必有承欢,闯了祸有承欢也少不了弘昼。

承欢看着头顶才吐新叶的垂柳,说道:“可惜弘历哥哥有了新嫂子,就不怎么理我们了。”

弘昼笑道:“倒不是因为新嫂子,而是因为皇阿玛。”弘昼说着,学着弘历恭敬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走路,一口一句,“是,皇阿玛。”

承欢噗哧一声笑出来,想着弘历只怕正在说这句话呢。

勤政殿内,弘历低着头,恭敬地说:“是,皇阿玛。”刚说完,只觉鼻子发痒,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正惶恐,怕皇阿玛觉得他不敬,怡亲王允祥笑道:“有人在背后念叨四阿哥。”

弘历忙笑了笑,算是混了过去。

弘历在雍正身边随侍了一整个下午,从勤政殿出来后,只觉得头上仍有两道目光压迫着他,心情十分低落。皇阿玛性子喜怒不显,无论他如何勤奋努力,却难得一句赞语,反倒常常当着众人的面喝斥训诫。有时候会觉得很是疲惫,甚至很不想见到皇阿玛,可又容不得他不见。

弘历看到几个太监满脸急色,如无头蜜蜂一般四处乱转,随口问身边的小太监,“怎么了?”

“听说五阿哥又逃学了,他们正四处找人。”

他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几分,皇阿玛近年来向佛之心愈重,少近女色,不可能再有所出,能继承皇位的人只有他和弘昼。弘昼聪慧机敏,本是力敌,可他玩心重,总不肯在正事上花功夫,所以皇阿玛只有他了,不管他满意不满意。

走到会心桥边,桥这边杨柳依依,对岸却是绚丽的杏花林。

轻薄的花瓣如冰似绡,却一朵又一朵密密地结在枝头。浅浅的粉、浓浓的白,堆满天际,似雪非雪、如雾非雾。微风一吹,便有花瓣纷纷坠落。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香雪,桥下的碧波上也荡漾着无数碎花。

弘历信步穿行在花瓣雨中,忽看杏花林中的秋千架上,一个女孩在空中荡漾。秋千越荡越高,她却一点不怕,笑声清脆,穿破迷蒙的杏花雨,洒满天地。

胭脂红衣若朝霞一般绚烂,黑鸦鸦的青丝未被宫饰束缚,活泼地飘舞在粉白的花瓣雨中。弘历第一次懂得,几缕飘扬的墨黑竟也能带着旖旎春色。

他不禁停了脚步,心下惊异,哪个宫的宫女胆子如此大?转念间就立即明白,心下几分难辨的滋味,暗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女孩“啊”的一声惊叫,从秋千架上跌落。

他忙回身,飞跃上前,展手去接。

在飞扬的花瓣雨中,她就如花中精灵般落入了他怀中,脸上没有惊怕,反倒满是调皮得意。

“弘历哥哥,我是故意的。”

弘历怔怔地凝视了怀里人儿一瞬,才若无其事地将她放到地上,笑着说道:“如果我接不住你呢?”

承欢肯定地说:“我知道你能接住,只要你想做的事情,你都能做到。”

弘历一个瞬间就心情大好,似乎在皇阿玛身边所受的委屈挫败都烟消云散,笑问道:“弘昼带你出来玩的?他人呢?”

承欢笑指指杏花林深处,“在那边,他们不肯带女孩儿玩,我就自己来荡秋千了。”

弘历说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还未走近,就听见弘昼和人在吵架。

“我的阿玛、额娘都是堂堂正正地满人,祖上是跟着太祖皇帝打进关的,承欢算什么破玩意?一个假格格。”

弘昼一拳就打在说话人的脸上,对方也没客气,立即回敬了弘昼一拳,两个人扭打在地上。

和弘昼打架的人是弘历嫡福晋富察氏的弟弟,周围的男孩也都出身显贵,骨子里带着狂傲,弘昼又向来没什么皇子的威严,所以没有劝架的,反倒鼓掌叫好。

弘历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众人看到他,立即躬身行礼,“四阿哥吉祥。”

地上的两个人却仍扭成一团,弘历吩咐道:“拖开他们。”

几个人立即各拖一个,分开了他们。

弘历斥责了弘昼几句,弘昼想辩解,看到承欢呆呆站在后面,他嘴角一抿,把要说的话全吞了回去。

训斥完弘昼,弘历命他们都退下。

等众人走了,弘历俯身去查看弘昼脸上的伤,还未开口,弘昼就说道:“我明白四哥的意思,事情闹大了,若被皇阿玛知道,肯定不管对错,第一个揭我的皮。”

弘历对这个捣蛋却聪慧的弟弟倒是真心疼爱,笑道:“你心里明白就好。”

承欢走过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们总喜欢骂我?”

弘昼立即说:“哪里有的事情?”

“你不用哄我,我心里都清楚的,他们说我是拣来的,说我不是阿玛的亲生女儿,我是一个野种。”

弘昼大叫道:“胡说,都是胡说!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打烂他的嘴。”

承欢安静地看着他,眼中隐有哀伤,弘昼反倒再嚷不出来。

弘历双手放在承欢肩上,半弯下身子,凝视着承欢,笑说道:“在这紫禁城里,问谁是皇阿玛最宠爱的人,你若排了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他们心里嫉妒你,自然就编排话来诋毁你,你若当真了,就中了他们的诡计,你会让他们得意吗?”

承欢想了想,信了弘历说的话,说道:“我不会。”

“那就笑一笑。”

承欢立即笑了,若春风拂面、花绽枝头,令天地顿时明媚,一直气鼓鼓的弘昼不禁也笑了起来。

弘历笑说道:“快要用晚膳了,服侍你们的太监宫女肯定已经找慌了,我送你们回去。”

弘昼小声嘟囔道:“送前面少了一个‘押’字吧?”

承欢噘着嘴,说道:“弘历哥哥自从大婚后,都不肯和我们玩了。”

承欢和弘昼相视一眼,突然从地上抓了一把樱花瓣,打向弘历,弘历忙伸手挡,却仍是落了一脸。弘昼和承欢都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用花瓣做武器,不停地丢向弘历。

弘历看到他们的样子,像回到小时候,忽然间就放开了一切,也从草地上揽花瓣,用花瓣去打承欢和弘昼。

一时间,缤纷的杏花漫天飞舞,三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满头满脸都是花瓣。

三人玩累了,席地而坐。

弘昼赖皮地靠在弘历身上,仰着头吹气,把接近自己脸颊的花瓣都吹开。

承欢捡了一支柳条,递给弘历,弘历熟练地将柳条编成一个头冠递回给承欢,承欢把杏花插了一圈,戴在头上,展开双手,边转圈边问道:“好看吗?好看吗?我像不像杏花仙子?”

其时,一轮红日薄西山,万点飞花醉春风。斜阳花影里,承欢笑靥如花、胭脂色浓。

弘历只是微笑,没有说话。弘昼咬着一片柳叶,懒洋洋地说道:“《西游记》里有个杏花女妖怪,好像被猪八戒一钉耙给打死了。”

“我去告诉皇伯伯,你不好好读书,却去看什么妖怪书。”承欢一脚踢起地上的落花,扬得弘昼满脸,弘历也被波及。

两人正在拌嘴,服侍承欢的老嬷嬷寻了来,看到承欢的装扮,脸一时白一时青,又不敢说重话,只能不停地念叨,押着承欢去梳头换衣。

弘历笑着抓起弘昼,说道:“把你这只孙猴子押送回去,我就要去忙正事了。”

弘昼看周围没人,期期艾艾地说道:“宗谱上记载承欢是十三叔和嫡福晋所生,论血统再没有比她更尊贵的了,为什么那些人总要拿她的身世说事?”

弘历说道:“宗谱上既然都那么写了,你管别人说什么呢?”

“可……”弘昼涨红着脸,迟疑了半晌,才敢问:“承欢是皇阿玛的私生女儿吗?”

弘历呆了一下,大笑起来,“越传越离谱了,先是说承欢不是十三叔亲生女儿,如今又变成了皇阿玛的私生女,连你竟然也去听这些混帐话。”

弘昼结结巴巴地说:“若是十三叔的女儿,十三叔为什么对她一直不亲?为什么一直放在宫中养?承欢的额娘就更古怪了,这么多年,你可见她抱过承欢一次?客气有礼如待外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额娘?十三叔的儿子女儿一大堆,皇阿玛为何只对承欢如此特别?别说公主不如她,就是我们俩个也比不得她。我记得皇阿玛身边以前有一个宫女,承欢私心里一直把那个宫女当额娘,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好像叫……”

“弘昼!”弘历的面色突然很严肃,“永远不要提这个人,你额娘应该私下警告过你。”

弘昼忙闭嘴,过了半晌,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不在乎承欢是不是皇阿玛的女儿,反正我们一块玩大,我早当她是妹妹了。我就是觉得好奇,不明白宫里的人为什么对承欢的身世讳莫如深,四哥,你知道吗?你如果知道,就告诉我吧,我绝不会告诉别人。”

弘历叹了口气,说道:“我又能知道多少?皇阿玛、十三王叔肯定知道,可谁敢去问他们?皇后娘娘和王妃肯定也知道,可她们俩个都是锯嘴葫芦的性格,绝不会告诉我们。”

“所有人都偷着议论承欢,四哥就从没好奇过吗?”

“我问过额娘,额娘也说不清楚,她说皇阿玛当年突然就抱了个女婴回府,交给皇后娘娘抚养,对府里的人说是十三王叔的女儿,却一字不提是谁所生,额娘她们当然也不敢多问。我当时已经懂事,还去看过承欢,那段时间皇阿玛整日与和尚道士往来,府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弘昼笑道:“除了承欢,谁敢在皇阿玛跟前大喘气呀?我都恨不得一辈子不见皇阿玛,做他的儿子真是太累了。”

弘历摇摇头道:“你不明白,那段时间……”他忽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承欢是不是十三王叔的女儿,肯定是爱新觉罗家的骨血,因为承欢的名字是皇爷爷亲赐,皇爷爷不会乱认孙女。”

弘昼叹道:“真是一笔糊涂账,当年的事情怎么就这么乱呢?”

弘历说道:“你别再私下里乱打听了,若被皇阿玛知道,仔细揭你的皮。”

“我心里有分寸,这事摆明了皇阿玛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们也不可能知道的,知道的人都……”弘昼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弘历不吭声,弘昼也罕见的表情凝重。当年的九王夺嫡,他们虽没经历,也没有几个人敢在他们面前提,可隐约中,总会听闻点滴,只是点滴已经够让他们心惊胆寒。

一瞬后,弘昼又嘻嘻哈哈起来,笑道:“四哥,我回去了。”

弘历笑道:“你安心回去,在背后嚼舌头的人,我会让他们管好自己的舌头。”

弘昼说道:“知道四哥肯定不会只骂了我就完事的。”嘻嘻笑着做了个揖,自去了。

二、一窗明月满帘霜

雍正六年。

“死弘昼,把画还给我!”

承欢在后面追,弘昼边跑边回头做鬼脸,“就不给你,就不给你!”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跑进了正大光明殿。

有了柱子、家俱的阻挡,弘昼如鱼得水,更是毫无顾忌,承欢追得气喘吁吁,仍没追到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忽地冲着弘昼背后惊叫:“皇伯伯。”

弘昼最怕皇阿玛,吓得一个激灵,立即跪倒。

承欢笑着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画稿,站在弘昼前面,得意洋洋地笑道:“乖昼儿,再磕几个头,我就恕你无罪。”

弘昼看自己被捉弄了,立即涨红着脸,跳起来去打承欢,承欢溜的一下就跑掉了,边跑边叫:“我都让你别跪了,你偏要给我行大礼,我有什么办法?”

两人正笑闹,咣当一声,正大光明殿里用来插长春蕊的青瓷瓶摔到地上,承欢和弘昼都安静了,面面相觑。打碎东西并不是什么大事,可两人自小就是闯祸精,此时才想起先前已经被警告过不许进入正大光明殿戏耍。

承欢立即说:“不是我打的,是你打的。”

“不是我打的,是你碰倒的。”

两个人互相推诿,吵得不可开交。弘昼突然说道:“这个殿只有逢年过节、接见外国使臣时,皇阿玛才来,我们偷偷地把碎片扔掉,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有人问起时,我们就说不知道……”

承欢小声说:“皇伯伯来了。”

弘昼以为承欢又吓唬她,嬉皮笑脸地学着承欢的声音说道:“皇伯伯来了,好可怕呀!”

承欢揪住他的手,强拖着他下跪,弘昼这才看到雍正就站在正大光明殿的门口,身侧立着弘历和高无庸。

雍正看着地上的狼藉,淡淡问道:“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高无庸仔细想了想,回道:“秉皇上,不算两人偷喝酒烧了屋子那次,第十九个器皿。”

弘昼磕了个头,不敢说话。承欢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是我打的,不关弘昼哥哥的事。”

弘昼却立即说:“是我碰倒的,不关承欢的事。”

“到底是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是我!”说完了,又彼此瞪着,像一对斗鸡。

雍正蹙着眉,刚想说话,一阵风过,将承欢掉到地上的画纸吹到了雍正脚边。

雍正垂目看了一眼,高无庸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立即弯身捡起,却在看清楚画上的人物时,迟疑着不敢递出,犹豫了一会,终还是双手捧着奉给雍正,只脸色有些发白。

雍正面无表情地淡淡看了一眼,随手将画纸掩入袖中,转身而去,吩咐弘历道:“你来处理。”

高无庸立即跟上,听到身后又传来争吵声。

“弘历哥哥,不是我打的,是弘昼做的。”

“四哥,我向你发誓,真的是承欢打的。”

“明明是你,你干嘛要陷害我?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我只知道君子要实话实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

“如果你不抢我的炭笔素描图,我怎么会跑到这里?”

“你不好好弹筝,跟着那几个洋和尚学什么西洋画,我看看又怎么了?”

……

高无庸担了心事,可雍正一切如常,不但没有丝毫恍惚懈怠,反倒比往常更勤勉,披衣坐于炕上,一直阅览奏折到深夜。

高无庸提醒了两次,“皇上,夜深了。”雍正却没有反应,他只能闭嘴,打起精神伺候。

承欢抱着小琉璃灯进来,几个太监想请安,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蜷在雍正膝旁,静看着雍正写字,安静得如一只猫般。

雍正唇畔含了一丝笑,一手放在承欢背上,一手仍在运笔急书。

一会后,他放下毛笔,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皇伯伯也没有睡。”

雍正示意高无庸把奏章都收起来,高无庸如释重负,立即照办。

雍正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盖到承欢身上,问道:“怎么了?”

“皇伯伯,我真的是十三王爷和王妃的亲生女儿吗?”

“承欢!”

雍正对承欢向来溺爱,此时却面容冷峻,承欢不敢再说,委屈又不甘地低下了头。

雍正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我每年十二月份祭奠的是谁。”

雍正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不过亦不想逼问她,只语声柔和地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是你阿玛的亲生女儿,你阿玛其实心里最疼你,有些事情,你如今不懂,将来就会明白。”

承欢问道:“弘历哥哥说我的名字是皇爷爷所赐,皇爷爷为什么要叫我承欢?”

雍正慢慢说道:“她希望你能孝顺父母,承欢膝下。”

承欢俯在雍正膝头,眼中隐有泪光,和白天的活泼无忧判若两人。雍正轻抚着承欢的头,凝视着桌上跳跃的红烛怔怔出神,很久后,雍正以为承欢已经睡着,正想命人送她回屋,承欢却突然小声地说:“我好想姑姑。“

雍正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瞬,才缓缓放到她头上,淡淡说道:“朕命人送你回去安歇。”

承欢已经走到门口,雍正突然叫住她,把她的画纸还给她,承欢咬了咬唇说:“这是我画得最好的一张,伯伯如果想要,可以留着。”

雍正说道:“不用了。”

承欢看到雍正冷漠的样子,心下失望,恭敬地拿回画纸,转身出了门。

皇伯伯也记不得姑姑了吗?

宫里隐有传闻说姑姑是皇伯伯的女人,可又有人说姑姑是十四叔的福晋。姑姑究竟是谁?每年十二月磕头祭奠的人究竟是谁?她究竟是谁的女儿?脑中的谜团越来越多,却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小时候的记忆模糊纷乱,很多事情,连她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起先,她还想问明白,可每一个被她问到的人,不是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是说她记错了。如今,她已经放弃询问别人,只想从皇伯伯这里试探出答案。

承欢回到寝殿,命丫头退下,刚拉开被子,想要睡下,一个僵尸猛地从被子下面坐起,双手卡向她的脖子,她惊得连退了几大步,才勉强站稳。

弘昼看承欢终于被他吓到,得意地大笑起来,“哦,胆小鬼,胆小鬼!”

惊吓中,承欢心里积聚的泪意化作眼泪坠下。

弘昼呆住,在他心中,承欢从来不知忧愁,能令皇阿玛展颜而笑,能令所有人开心,是所有人的忘忧果。

他忙赔礼道歉,承欢擦去了眼泪,强笑道:“我没事,就是突然被吓住了,你这僵尸倒扮得挺像的,下次教我,我去吓唬弘历哥哥。”

弘昼看似糊涂,实际比常人更敏慧,明知承欢说了假话,却顺水推舟,笑道:“好啊,明儿我们一起去吓他。”

承欢说道:“你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若让别人看到,又是一桩麻烦事。”

弘昼笑嘻嘻地说道:“好妹妹,我睡不着,你陪我出去走走,咱俩挑僻静处,没人能发现。”

承欢心里憋闷,正睡不着,于是拉上帐子,营造了一副她已歇息的假象。她懒得穿外衣,随手拿了件白色织锦披风,就和弘昼从窗户里翻出去。

两人不敢打灯笼,不过所幸月色明亮,就着月色散步,倒别有一番趣味。不过,若落在外人眼里,定不会如此想,一个白衣少女,长发披垂,一个黑衣僵尸,脸色煞白,活脱脱黑白无常夜巡图。

两人不敢走正路,专拣僻静处,不曾想这里竟然也有太监把守,一个照面间,两人吓得刚想逃,那个老太监却脸色发青,眼睛凸出,身子晃了两晃,晕了过去。

弘昼和承欢彼此对望一眼,不禁都笑起来,弘昼窃笑道:“看着吧,明儿个又该说宫里闹鬼了。”

三、涉江采芙蓉

雍正八年。

人间四月芳菲已尽,花褪残红青杏小,并非紫禁城最绚烂的季节,可对常居北地的蒙古人来说已经是如梦如幻的美景。

红墙绿瓦垂柳依依、绿水桥下绕人家、乳燕飞、娇莺啼,每一样都透着新鲜,透着旖旎,汉人诗词中描绘的秀丽风光让他们身心皆醉。

伊尔根觉罗•达兰台表面上和众人一样欣赏着醉人风光,可心里却时刻绷着一根弦。听闻雍正喜怒阴晴不定,刻薄寡恩,手段又酷厉,从亲兄弟到娘舅隆科多没有一个是好下场,这次违例准他们入京觐见究竟是恩是威、是福是祸还难料。

皇上特准他入住圆明园,衣食款待都是上等,却一直未能见到皇上,只四阿哥弘历来见过他一次,说道:“皇阿玛最近诸事缠身,恐怕要过几日才能见你,你先在京城各处游玩,若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打发宫人来找我。”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皇帝所思所想,私下吩咐贴身随从乌恩其多和周围的侍卫喝酒聊天。银子花出去,终于从闲谈中探出星点消息,原来是圣眷最重的十三王爷病重。

达兰台忧心更重,传闻雍正独断专行,唯一能扭转圣心的人就是十三王爷,这次来觐见前,父王还私下里特意叮嘱,若遇见祸福难料的事情,可以去求见十三王爷。

又是一天过去,皇上仍未召见,他又不敢请辞,只能心中暗焦。

在房里翻了半卷唐寅的诗词,推开窗户,看到一轮圆月斜映,晚风中,阵阵花香。好一个月明如水照花香,他不禁信步走出了屋子。

待行到水边才发现自己忘记披外衣,现在夜深人静,自己又并不畏冷,所以并没在意,随意坐在荷塘边,看着一池亭亭如盖的绿叶在风中轻颤。

可惜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致要到七月,他是不可能赏到的。

忽闻水声淅沥,荷叶翻动,似有什么东西从水下而来,他凝神静待,掌中蓄力,待看清楚,却霎时呆住。

一个少女蓦地破水而出。

皎洁月色下,银光荡漾,她乌发贴面,薄衫尽湿,香肩暗露。眉梢眼角暗锁愁意,脸上点点水珠,若鲛人之泪。

少女看到他,也是愣住,呆呆地站在池塘中。

她脚下是千倾银波荡漾,身后是万顷荷叶随风自舞。

他想起了汉人的一句诗,“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远处响起脚步声,他猛然惊醒,此处是天可汗的别苑圆明园,满人入关后沾染了汉人的习俗,男女之防很重,若被人撞见他这副穿戴,他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自己倒是罢了,只是怕祸及部落。

少女似看破他的焦虑,忽地一笑,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姿势,缓缓沉入水底。

人影消失,只有涟漪阵阵。

他既心安,又茫然若失。

一群值夜的太监打着灯笼过来,达兰台忙避让到树丛阴影中。等人群过了,他走回池塘边,站了很久,只闻清风吹拂荷叶的簌簌之声。

梦兮,幻兮?

何晶看见曲晋明和肖程回来了连忙走过去,拉着曲晋明的手问:“爸,医生怎么说”?

曲晋明铁着脸摇了摇头,说:“不好,孩子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孩子有可能会残疾”。

何晶突然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肖程真怕何晶会跌倒,说时迟那时快,肖程跑到何晶的背后接住了她,温柔地说:“小心”。

何晶回过头去看着他,肖程的脸上满是温柔。何晶连忙起身,很客气的说:“谢谢”。

然后,立刻和肖程保持安全距离。肖程听见何晶的那种语气,肖程的心抽了一下。

“爸,你说的真的吗?医生会不会看错了?”何晶问。

曲晋明看见如此激动的何晶还有满脸着急的尤盛美,心一软,犹豫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们,他沉默着。

“是啊,老曲,医生是不是看错了?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听错了?”尤盛美着急的说。曲晋明叹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也……也许吧”。说完,曲晋明低下头不再说话。

大家再度陷入沉默,但各自心里都有不同的心事,缠绕着他们的心。临近傍晚时分,大家才回家。何晶在厨房帮忙,肖程知道何晶不希望看见自己,只是在客厅。吃饭的时候,两人也没有坐在一起,肖程也没有帮何晶夹菜。只是偶尔会习惯性的夹着何晶最喜欢的菜,看了看何晶的脸,又把筷子收回来,把菜放在自己的碗里。这一切,曲晋明和尤盛美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们年轻的时候不曾像何晶肖程他们一样深爱过,但这么多年相知相伴相濡以沫,非常清楚现在肖程何晶到底是怎么了,曲晋明尤盛美飞快的交换了眼神,看着彼此点了点头。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两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了。就这样,大家在沉默中吃完了这顿晚餐。

晚上8点,肖程准备回去了,他知道何晶还在生他的气,他问何晶:“今晚你住哪?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回去?明天你去上班吗”?

“不要,我就住这,明天的事,明天说。”何晶说。

“那我回去了,早点睡,明天你要不上班给我打电话请个假,要是明天你没有打电话,我就在这等你,我们一起去。”肖程说。

何晶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肖程看着何晶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说:我爱你。可是亲爱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告诉你我对你的爱。

过了两分钟,肖程回去了。何晶也回房间了,她趴在床上,耳边回荡着肖程的声音:那我回去了,早点睡,明天你要不上班给我打个电话请个假,要是明天你没有打电话,我就在这等你,我们一起去。何晶越想越对这个语气陌生,这个语气好像还是她们恋爱以前,他做邻居的时候常用过的语气。一字一句都刺痛了何晶的心,好陌生的语气,好陌生的爱人。

肖程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耳边回荡着何晶的声音:新闻和资料比孩子都重要是吧?我看你的微信里是美女吧,连孩子都不管了,你是不是也打算不要我了?肖程。肖程,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的。肖程,你是不是准备像当年抛弃兰兰一样,狠心的离开我?肖程,你是不是准备像当年抛弃兰兰一样,狠心的离开我?这句话一遍一遍回荡着。一字一句刺痛了肖程的心,深深的扎在肖程的心里。扎在肖程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那个曾给何晶温暖和温柔的地方,那是爱的出生地。这个声音在耳边回荡着,挥之不去。

这时,赵新打电话来了:“程,出来喝酒吗?老地方,我还约了徐医生,一起呗。我请客,来不来?今天心里不痛快”。

这句话正合他心意,肖程痛快的答应。

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了黑暗生活酒吧。

赵新招手示意:“程儿,这”。

肖程看见赵新坐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还有徐医生。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成了彼此的好兄弟,虽然不常聚,但是心里一直把对方当好兄弟。肖程向他们跑去,找了椅子坐了下来。赵新边倒酒边说:“我今天心里不痛快,一点也不痛快,不想回家”。

肖程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喝了下去。骂道:“什么爱情,哪来的爱情,爱情都是骗人的。我爱了她好几年,一直爱着,我爱她比对爱自己更多,什么地久天长,什么海枯石烂!都是骗人的!从今天开始,我谁都不爱”!说完,他又喝了一瓶酒。

他开始一瓶接着一瓶的喝,赵新也开始对瓶吹。他们两个拿着酒瓶对对方说:“干”!

过了一会,徐医生忍不住了,说:“你们有什么说出来,大家都是兄弟”。

肖程醉醺醺的说:“今天孩子出车祸,当时我就在玩手机,没注意到,后来何晶还因为这点事和我吵架,现在还不理我呢,今天出来以后她就回娘家了,不和我回去,关键她还怀疑我不爱她呢,还说我准备抛弃她”。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我全身都还爱着她,她却说我背叛她,我的心真的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你呢?赵新。”肖程问。

“朱爱萍那个脾气啊,动不动就吵架。今天就为了家务活,她说我不干活,天天都是她在做。凭良心,哪次不是姥姥做家务活,我管孩子的学习。她不管还好,现在反倒来怪我。我真的越来越不懂她。”赵新说。

他喝了一口酒,说:“今天我根本不想理她,什么人啊”!

“你们两个都不要气了,男子汉大丈夫和女人生什么气,来喝酒!”徐医生说。

三个人端起酒瓶碰到了一起,肖程粗声说:“干了”!

赵新和徐医生也粗声说:“干了”!

“肖程,我跟你讲,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小心眼。”赵新说。

“同意。”肖程说。

就在这三个男人,喝的醉醺醺的时候,何晶在房间里关了灯睁着眼睛怎么也没有睡着,心里眼里都是肖程。关于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眼睛里的深情,他怀里的温柔,他手掌里的温暖,他的吻。想着想着何晶坐起来打开灯,看了看四周,就是在这里,曾经他们在这里发生了多少爱的故事,他们在这里缠绵,放肆爱,感受着彼此的爱。想到这里,何晶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和肖程的聊天,一条一条的看。直到,看到换了手机后第一次聊天。

她又点开了对话框开始输入:肖程,我想你了,我们和好好不好?我爱你。她飞快的打好了这几个字,她想了想一点点的删掉。然后又开始输入:肖主任,明天我不去上班,因为家里有事。她又一点点删掉,反反复复,最后她一条也没有发出去。她关掉灯,不停的翻看和肖程的照片。不停的看,心里却隐隐作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晶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何晶就去了儿童医院。肖程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就开着车去何晶的家等她,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何晶也没有出来,打电话也没人接。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肖程掏出钥匙打开门,奇怪的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何晶的房间里整整齐齐。肖程知道,他们一定是去医院了。

肖程马上开车去了儿童医院,爸妈都在,唯独何晶不在。肖程着急的问曲晋明:“爸,何晶呢?她没有来吗”?“我不知道,我和你妈走的时候,她应该还在睡觉,就没去打扰她。应该在家吧。”爸说。

“我还回去看过了一个人都没有,她的房间整整齐齐的。”肖程说。

肖程似乎想起什么,他不等曲晋明说话,就飞奔而去。他边开车边给朱爱萍打电话,谁知道电话还没有打通。他直接回了第一产科,他在科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何晶。

他真的没办法了,他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了朱爱萍,问:“朱医生,何晶今天有没有来找你?或者你有没有碰到她”?

“没有啊。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朱爱萍说。

肖程来不及回答,直接离开了第一产科。他边开车边给克瑞斯打电话:“喂,克瑞斯,何晶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或者来找你”?

“没有啊,怎么呢?莹莹的情况怎么样呢?”克瑞斯问。

“我找不到何晶了,昨天我们吵了一次架,今天我就找不到她,不管在哪里都没有找到。”肖程说。

“那他可不可能回老家呢?你不要急,我今天休息,我帮你找。”克瑞斯说。

这时,肖程已经到了之前住的公寓,他跑遍了整个小区也没有找到何晶的影子。他直接开着车回了清江,他去了何晶之前上班的医院,也去了何晶的家都没有找到何晶的影子。最后,他去了胡雅婷的墓地。你说巧不巧,刚好是前后脚的事。何晶刚走,肖程就来了。肖程看见胡雅婷的墓碑燃着一柱清香,还有一盆鲜的菊花。肖程也为胡雅婷点那一注清香,虔诚的拜了拜。然后,暗暗的念:何晶,何晶,你一定来过这里。他跑遍了整个清江公墓,也没看到一个人。与此同时,何晶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肖程刚到停车场,刚关上门。何晶在他的背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先走一步,就这样他们再一次错过了彼此,也错过了给彼此的机会。何晶去了四五年前她第一次离开家的那个车站,坐上了大巴,踏上了回家的路。肖程想到了所有地方,却没想到去车站,说不定还能找到何晶,还能带何晶回去。可是他错过了,几年前他们没错过的爱情,今天他却错过了他的最爱。肖程没有找到何晶,只好回家了。何晶直接回了家,一头睡了过去。肖程根本没有想到再回家看看,眼看已经快三点,他就先回医院上班了。

转眼间,夜晚降临。何晶约了几个姐妹晚上一起吃饭。何晶开始打扮自己,当她碰到她的化妆品的时候,她想起了那句话:女为悦己者容。他叹了一口气,这是她和肖程吵完架后第一次心里这么低落。她和肖程幸福的生活就像恋爱一样甜蜜,吵完架也像恋爱时会干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打扮自己。他随手播放音乐 ,开始精心的打扮自己。

晚上6:30,几个好姐妹聚在了一起。“姐妹们,我们先说好,今天不谈男人,谈谈自己,或者我们可以聊聊明星的八卦,我就是不想谈男人。”何晶说。

何晶刚说完,朱爱萍、白荷、克瑞斯便异口同声的说:“你去哪了”?

朱爱萍说:“今天你家那位可找你找疯了,今天回来上班也心不在焉”。“

说好了,不谈他的,我不想谈他。”何晶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情绪低落的说。

“好,我不说他,那你今天去哪了?”朱爱萍说。

“我回家了,回清江了,想回去看看,也没去哪,我就是想出去走走。”何晶说。

“我的姑奶奶耶,你去哪?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们,不要突然玩失踪,我担心的要死,还有克瑞斯,我们都在担心你,克瑞斯知道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给我发消息,她说她想来找你,问我知不知道你会去哪。”朱爱萍说。

何晶做了一个哭的表情,说:“我错了,不应该让你们担心”。

“对了,我们可爱的小詹妮弗呢?”何晶问。

“他跟我说他要去同学家玩,我就拜托他的同学妈妈帮我照顾他,我一会要早点过去接他。”克瑞斯说。

克瑞斯把话题带了回来:“我知道你不想谈肖程,但是我必须要问一句,就这一句,不会更多了。你和肖程什么时候和好”?

“我也不知道,过几天再说吧,我需要几天调整心情。我想喝酒,你们要不要喝?克瑞斯,你可以吗?”何晶问。“我可以,少喝一点是OK的¹。”克瑞斯说。(此处为剧情需要,具体的真实情况是不行的,下面附有角标,百度资料)。“白荷,你们要不要喝?”何晶说。

“可以呀。”白荷说。

“可以。”朱爱萍说。

“服务员,拿一瓶红酒来。”何晶说。

晚上8点,姐妹聚会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这时,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你们带伞没?我和白荷一起走,我们住的比较近,我带了一把大伞,我们可以一起打一把。你们怎么办?”朱爱萍问。

“克瑞斯,那你打我这把伞,你还要去接孩子,你打一把伞,我借给你吧。”白荷说。

“何晶,你怎么办?你带伞没有?”克瑞斯问。

“我没有带,我可以和你一起走,但是你要去哪儿接孩子?顺不顺路?”何晶问。

“我要去二环路,不顺路。”克瑞斯说。

“那我自己走,我可以叫滴滴来接我,挺方便的,你别管我。”何晶说。

“那我们先走,你自己小心一点,这次聚餐的钱一会儿转给你,AA制。”白荷说。

白荷从包里掏出一把伞递给克瑞斯接着说,“克瑞斯,给你”。

“何晶,要不我陪着你,等你上车以后我再走。”克瑞斯说。

“不用,你们都先回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就别耽误了。”何晶说。

“那好,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给我们打电话。”克瑞斯担心的说。

何晶点点头说:“知道了”。

“那我们走吧。”朱爱萍说。

她担心的对何晶说:“你小心一点,有什么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一直都在”。

“你们走吧,我知道了。”何晶说。

三人打着伞离开了,克瑞斯在店门口还回过头来担心的看着何晶。何晶向她摆摆手,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克瑞斯看到何晶这样放心多了,她笑了笑,回过头离开了。

两分钟后,何晶看见前面正好停了一辆空车,何晶冒着雨飞快的跑到出租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去三江名苑。”何晶说。

出租车缓缓启动了,十五分钟后,何晶跑回家了。肖程还没有回家,在客厅看资料,研究孩子的病情。

肖程看见浑身湿透的何晶,又急又心疼。他连忙说:“你别动,我去毛巾给你”。

肖程急忙去卫生间拿毛巾,拿了一条浴巾来,肖程连忙把浴巾披在何晶的身上,扶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何晶开始瑟瑟发抖,断断续续的说:“肖程,我好冷……冷……冷”。

肖程摸了摸何晶的额头,他马上说:“你这个傻瓜,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我带你去医院”。

没想到,何晶晕倒在自己的怀里。他立刻抱起何晶,跑了出去也来不及打把伞,幸好雨已经停了。他打开后排车门,把何晶抱了进去,关上车门。他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发动汽车。

10分钟后,他到了三江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他抱起何晶直奔急诊。

“这是怎么了?肖主任。”贾护士长问。

“贾护士长,今天是谁值班?帮我挂个号,何主任发烧了。”肖主任说。

“你先去吧,挂号的事过后我帮你补,今天是我们科的曾主任值班,他在1号诊室。”贾护士长说。

十几分钟后,,何晶在一间单人病房里输上了液。肖程看了看手表,刚好10:30。

他摘下黑框眼镜,轻轻的闭上眼睛用左手揉了揉鼻梁,缓解疲劳。他本来想闭着眼睛养养神的,可是他听见何晶的呓语:“肖程,你不要离开我,你别走,别走,不要离婚,我不要和你离婚,你别走,你说你爱我,你跟他说你不爱他,求你。我爱你,你不许离开我,我要你,我要定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肖程,不要,不要”!

肖程连忙拉起何晶没输液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柔地说:“我不走,不走,我永远都不离开你,我就在这陪你,哪里也不去,我在这,我在这,我在,我在”。

何晶还在不停地、断断续续的说:“不要不要不要,请你不要……不要……”。

肖程站起身,弯下腰,轻轻地在何晶的脸颊亲了一下,坐下来。摸着何晶的头安抚着,轻声说:“我哪都不去,你累了,乖乖睡觉,我在陪着你”。在肖程的柔声中,何晶渐渐安静下来,进入梦乡。

肖程却没睡,看着何晶的输液情况,陪着何晶。肖程看着这样的何晶心疼极了,他在心里颤声地、默默地、心疼的说:“你究竟做了什么噩梦?才会梦见我离开你。哦,宝贝,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就这样过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何晶时有呓语,大都是“不要离开”。肖程听见就心疼,在这三天里肖程几乎很少去吃饭。每时每刻都陪着何晶,何晶的体温总是反反复复。肖程几乎不联系家人,他真的不想让父母担心,毕竟孩子也在医院。说他不担心孩子是不可能的。曲晋明知道何晶在医院住院,毕竟医院里全是他的下属,曲晋明因为要照顾到妻子的情绪,要了解孩子的情况。他真的抽不开身去看望女儿,也不敢告诉尤盛美何晶的情况。因为他知道,一旦把何晶的情况告诉尤盛美,尤盛美可能会崩溃。这个家,真的不能再有一个病倒了,如果再有人病倒,这个家就真的垮了。每每当尤盛美问起何晶的去向,他总是说:“最近科里太忙了,他们都回去上班了,没空过来”。他甚至发现尤盛美有一点神经质,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哄着。

第三天早上,何晶终于醒了。他发现肖程正趴在自己的床边上睡着了,她轻轻地叫着:“肖程,肖程,肖程”。

肖程听见何晶的声音,一下就醒了。他伸了伸懒腰,说:“你终于醒了,你饿不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完,他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细心的放在何晶的腋下说:“我先帮你测测体温,你睡了三天,快把我吓死了,体温一直没降下来”。

“这三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孩子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去看他?或者是去科里?”何晶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

“我哪也没去过,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也没去了解孩子的情况,你一个人都让我忙不过来,哪还有精力去管别人,因为你已经把我的世界占满了。”肖程说。

“肖程,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睡觉?也没好好吃饭?也没有刮胡子,有没有洗脸呢?我感觉你瘦了好多,我好心疼好心疼。”何晶说。

“傻瓜,你病了,我哪还吃得下饭呢。”肖程说。

几分钟后,曾主任来查房了,“肖主任,何主任最近一次量体温是多久?”曾主任问。肖程看了看手表说:“刚刚好,时间到了”。

何晶自己取出了体温计递给曾主任,曾主任看了看说:“刚好36度,终于退下来了”。他又问何晶:“何主任,你还有没有不舒服呢?如果有,记得和我们说”。

“没有,我一切都好,谢谢曾主任。”何晶说。

曾主任又拿起床头的体温记录卡看了看,又和肖程聊了几句,离开了。

“你刚才说你心疼我,真的吗?”肖程问。

“是!我心疼你,你就跟傻瓜差不多,看来我是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每天照顾你,我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不懂得照顾自己,瘦了怎么办?”何晶说。

“我不懂得照顾自己,因为我要照顾你。我不懂得照顾自己,是因为我的太太把我照顾的太好了。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我的肖夫人。”肖程说。

“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吻你了。”何晶说。

“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和你吵架,不应该看手机。我们以后一起照顾孩子好吗?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同林鸟,大难临头也不离开你,我们一起面对。我可以去外面找兼职,我要撑起这个家。”肖程说 。

何晶坐了起来,侧着身子吻住肖程的唇,主动的接吻。肖程却离开了何晶的唇,对她说:“我爱你”。说完,便搂着何晶的脖子,吻了下去。他们尽情的吻着彼此,让爱尽情的在嘴唇与嘴唇间燃烧。

番外——冷战和婚外情\x0d\“苏绒。”苏绒盘腿坐在沙发上,嘴巴撅得老高,两只手蹂躏着抱枕。“恩?”淡淡地应了声。“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口气有点…冷淡?“刑总,可以出发了么?”那头突然冒进来个软绵绵声音,让苏绒都脚下发软,哪个女人?\x0d\\x0d\“哼。”苏绒啪地扣上电话,复古机身险些被敲碎了。才结婚多久,小半年!就吵架,不是,是刑湛给冷暴力!\x0d\\x0d\“小气,小心眼,小肚鸡肠!”苏绒边嘀咕,边站起来开始准备晚饭。今天周五,般都是遣了家里佣人。本来是不打算请佣人,也只是普通人家出身,家务样样都会,没有千金**娇气,可是…\x0d\\x0d\这房子实在是太大了,后边大片花园个人也根本整理不过来。所以,无奈之下,就请了个阿姨和个园丁。\x0d\\x0d\晚上九点左右,刑湛开门进来,苏绒没有像往时样过去门边接他,还是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刑湛开门就竖起了耳朵,但是假装不知。\x0d\\x0d\刑湛眼便看到窝在沙发端,电视上放着某个娱乐节目,没有开灯,屏幕光映在脸上有些…寂寞。\x0d\\x0d\“苏绒。”刑湛喊了声,只是很随意,都带着克制不住温柔。苏绒冷冷地恩了声,连头也没回。\x0d\\x0d\刑湛蹙眉,拖着拖鞋走到沙发边上,低下头看着:“苏绒。”苏绒懒得抬头,淡定地盯着电视屏幕,态度还是如既往冷漠:“恩。”现在肚子火,且不说刑湛冤枉事,就是想到刚刚那个女人,就来气!\x0d\\x0d\刑湛咬咬牙,几步上前关了电视,转身上了楼。苏绒看着他背影,龇牙咧嘴,真是横!\x0d\\x0d\晚上苏绒走进卧室,刑湛带着眼镜,靠着床头看杂志。洗了澡苏绒声不吭地在床上躺下。\x0d\\x0d\刑湛最恨也最怕,就是苏绒不理睬自己。憋了半天,苏绒仍是侧着身背对着自己,刑湛忍无可忍:“苏绒。”将杂志扔到边。\x0d\\x0d\“恩?”带着点尾音,不算太热情。“为什么不理?”刑湛沉下脸,将翻过身面对着自己。\x0d\“也不知道是谁不理谁!”苏绒响起来就恼怒,怎么了?不就是去机场送了送姜涵么,犯得着追到机场来吼么,回家几天都冷淡得让以为自己到了南北极!\x0d\\x0d\“是先瞒着去见他,不追去,是不是和他上飞机了?!”刑湛又不讲道理起来。\x0d\\x0d\苏绒眉头拧:“有这么朝三暮四么?在心里就说这样个见谁跟谁,随便到极点女人?!”\x0d\\x0d\刑湛也在气头上:“那为什么不告诉?”“告诉?也不是下级,干什么要想汇报啊?夫妻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么?!”苏绒声音抬得很高。\x0d\\x0d\刑湛不语,按了床头灯,两人背对着背,谁也没有再理睬谁。\x0d\\x0d\第二天是周六,三点多时候,苏绒窝在客厅联通花园落地窗前,看着书。突然有人按了门铃。\x0d\\x0d\会是谁呢?这个地儿,除了父亲和绿绿干好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苏绒从门口摄像里看到是个女人,打扮很时尚个女人。\x0d\\x0d\“好,请问找哪位?”苏绒从电子对话器里问。“找邢夫人。”那人声音绵软,有些像昨天电话里声音。\x0d\\x0d\苏绒眯了眼,心念转,开了门。“请进。”客气地笑了笑,将人领进客厅。那个女人大方得仿佛是自己家样,自然地将手提包放在茶几上,双腿交叠,优雅地坐在沙发上。\x0d\\x0d\苏绒挑了挑眉:“怎么称呼?”“关静。”“关**,喝什么?”苏绒向餐厅走去。“黑咖啡。”苏绒顿了顿脚步,笑着回头:“们家没有咖啡,们向和牛奶,不过有果汁。”\x0d\\x0d\关静保持着端庄笑:“那就果汁吧。”苏绒端着杯红艳艳果汁和杯…绿油油果汁出来,关静嘴角扯,有些僵硬。\x0d\\x0d\“喜欢喝猕猴桃汁,刑湛喜欢喝山楂汁。不知道关**介不介意?”苏绒问客气。关静又变回了文雅高贵样子,摇头:“也喜欢和山楂汁。”\x0d\\x0d\喝了口,把厌恶压进心里,向偏爱甜食,根本不喜欢山楂这样酸溜溜东西。苏绒心里乐呵,却淡定地在对面坐下。\x0d\\x0d\“不知道关**找有什么事?”客客气气地开口。“邢夫人知不知道,最近,和邢少在起,其实们之前就认识了,也彼此都有好感。”\x0d\\x0d\苏绒心里冷笑,这算什么?小三登堂入室么?“哦,然后呢?”苏绒盘着腿,端起关静挑剩下猕猴桃汁抿了口。\x0d\\x0d\之后就是关静滔滔不绝地开始从和刑湛认识说起,苏绒看着洗耳恭听,其实思绪老早就神游出去了,哟,刑湛,好样,看怎么收拾他!\x0d\\x0d\“…怀了邢少孩子。”苏绒终于被这句拉回来思绪。上上下下打量了关静边。“关**说了这么多,是想要表达怎么样个主题?让下堂,上位?”苏绒大方地笑。\x0d\\x0d\关静傲然地扬起下巴,也不言语,算是默认。“这个事,也不是能决定,要不然和他自己讨论讨论?”关静进门第刻起,苏绒就给刑湛发了短信。\x0d\\x0d\此刻,刑湛正好开门进来。“出什么事了?”刚刚在公司接到苏绒短信,就三个字——出事了,然后是大串感叹号。他吓了跳,个人在家,难道真出了什么事?\x0d\\x0d\吓得他脸电梯都来不及等,直接踩着楼梯就跑下去,路跑到停车场,闯了红灯无数,用最短时间赶回来。\x0d\\x0d\“说怀了孩子。”苏绒用下巴点点关静,神色平静。刑湛看向关静,眼神下子犀利起来。\x0d\\x0d\关静心虚。“如果没有记错,们两年前就结束了,怀是大象,还是是单性繁殖?”这话说得刻薄,关静脸红了又白。\x0d\\x0d\“告辞。”关静赶紧逃了似,怪出这么久,没有搞清楚行情,以为刑湛对他老婆也不见得多待见,至少打电话时候冷冷冰冰。\x0d\\x0d\沉重关门声传来,刑湛快步走到悠然喝着果汁苏绒面前:“们没有关系,两年前就断了,在起统共个礼拜。最近红,就是这次家私广告请代言。”\x0d\\x0d\苏绒不给表态,继续吊着刑湛,刑湛坐下身:“苏绒,要相信!”就差指天发誓了。“现在要信了?怎么不信?”懒洋洋语气,咽得他下说不出话来。\x0d\\x0d\“就是有些…害怕。”刑湛垂下眼睑,可怜兮兮。苏绒叹了口气:“和姜涵认识这么多年,如果断得干干净净,形同陌路,不是太无情了么?!到底也还是朋友。二十年也不是白处。”\x0d\\x0d\“就是们二十年让害怕!”刑湛霍地抬头,眼睛发红。“二十年?和姜涵才二十年,而们会有个两个甚至三个二十年…”苏绒伸手抱住他腰。\x0d\\x0d\刑湛用脸颊蹭。“刚刚说得真好,嘴巴真毒。”苏绒笑着打破有些沉重气氛。“欺负老婆,哼!”刑湛闻香暖玉抱满怀,心满意足…\x0d\番外-姜函涵的回忆\x0d\“要出。”姜涵站在母亲办公桌前,表情很淡然。“说什么?和佳佳就要订婚了!”姜母似乎动了怒。\x0d\\x0d\“不不会和订婚,跟不可能结婚!”“就是为了苏绒那丫头?哪样让人瞧得上,傍大款,做第三者…”即使再刻薄话,姜母也觉得无法表达自己对苏绒恨意。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当上了名校校长,却突然被消了职。即使现在又坐上了校长,却是这样个三流学校校长而已。\x0d\\x0d\“您说话注意些,好歹也是长辈。苏绒有什么不会,和严佳佳比起来,心思单纯得多。”姜涵蹙眉。“只是通知您声而已,也不想和严伯伯道歉,毕竟订婚这场闹剧,都是们弄出来,点也不情愿。”\x0d\\x0d\推门出去,听不到身后母亲叫唤,他没有了最爱,唯有抓住那点点…自由。\x0d\\x0d\三岁时候,对门苏家添了个小妹妹。苏叔叔很高兴,苏阿姨出了院,他也是第次见到了那个小小苏绒,点也不像是妈妈说瓷娃娃,脸红扑扑,和动物园里小猴子倒有几分像。\x0d\\x0d\他很想抱抱,可是他也太小,大人们不放心,他只能勉强在小苏绒脸上亲了亲,落了满脸口水,小苏绒却突然哭了起来,他丧了气,倒是大人们都笑了。\x0d\\x0d\苏绒从小就喜欢喊着涵哥哥,跟在他后面。男孩子小时候很不耐烦小丫头跟着,和班里男生打个仗都还粘着条小跟屁虫。\x0d\\x0d\有次,他十岁,真不耐烦了,对发了大脾气,最后吼了声别再烦了!苏绒抹着眼泪跑开,连三天,都没有在来找他。\x0d\\x0d\第天他觉得很好,世界都清净了,可是,第二天,就有些想念那条小尾巴了。第三天,忍不住敲开了苏家大门,家里大人不在,开门是有些萎蔫苏绒。\x0d\\x0d\他其实憋得慌,最后软下口气:“毛毛,是涵哥哥不对,涵哥哥以后再也不吼了。”手拍了拍苏绒脑袋。\x0d\\x0d\苏绒直很听他,就这么哄哄,竟然就好了,连支棒冰都不用。姜涵觉得这个丫头啊,真是天真得要命。\x0d\\x0d\只是,他后来才知道,苏绒精得很,糊涂天真,只留给他。七岁,苏绒母亲去世,八岁,后母进门,对点也不好。\x0d\\x0d\就常常留在他家里蹭饭,母亲和父亲待都很好,他以为父母都很喜欢苏绒,原来切都只是假相。\x0d\\x0d\十五岁,姜涵家搬进了大房子,苏绒还是住在那里,苏绒舍不得,小脸苍白,唯有眼睛红彤彤。\x0d\\x0d\“毛毛,会常常回来看。”姜涵笑着安慰,也是在记事起,第次亲吻了小脸。\x0d\\x0d\十八岁,苏绒和他已经做了十五年青梅竹马,两人亲密无间,默契非常,在别人看来俨然是对小恋人,只是,没有人说破,而姜涵,要高考了…\x0d\\x0d\高考前天晚上,姜涵跑到苏绒家里,彼时,苏绒中考也在紧张备战。“毛毛,做女朋友吧。”带着点理所当然,姜涵真挚地看着苏绒眼睛。\x0d\\x0d\苏绒愣了愣,穿着卡通睡衣邋遢样时间逗笑了姜涵。“再笑可进去了。”苏绒作势要走。姜涵连忙拉住:“答应吧。”\x0d\\x0d\苏绒绷着小脸突然笑起来:“好。”那年夏天,姜涵考进了理想大学,喜欢建筑学。而苏绒,进来全市最好高中。\x0d\\x0d\“苏绒,姜涵来了。”严佳佳是初中同学,两人是同桌,严佳佳性格温和内向,苏绒和喜欢。“哦。”苏绒笑呵呵地跑出教室。\x0d\\x0d\“是不是又逃课了?”苏绒侧了脑袋。“们期末考试结束了。”姜涵笑着抱住。有个月没见了,可真是想。\x0d\\x0d\严佳佳就这样躲在边转角处看着,小手几乎将墙上扒出个洞。苏绒没有漂亮,对待姜涵又是吆五喝六,哪点能和比,只是早认识姜涵点,为什么姜涵喜欢是?\x0d\\x0d\“姜涵,喜欢。”高三时候,严佳佳实在憋不住,趁着苏绒去厕所空当,向姜涵说出来。\x0d\\x0d\姜涵向来温和脸黑了又黑:“喜欢是苏绒,如果不是苏绒朋友,根本不想理睬。”那点小手段,他怎么会看不出来。\x0d\\x0d\严佳佳哭了个晚上,可是,赶走苏绒取而代之想法越发浓了。\x0d\\x0d\出那几年,姜涵疯了般地学,希望早些回来,他真非常非常想念。只是,他离开两年,真将切都搅乱了。\x0d\\x0d\“苏绒?”他在妇科门口看到苏绒和刑湛在起,那种打击…他疼得几乎站不直。喝了太多酒,把严佳佳当成了苏绒,夜贪欢,醒来悄然梦想,切都这么残忍。\x0d\\x0d\他知道苏绒在点点远离自己,他害怕,可是无力抓住,直到后来,恍然重新开始妥协,最后这点脆弱联系,却都被自己母亲,完全地彻底地切断。他突地发现,苏绒,真要消失在他视线里了。\x0d\\x0d\他也接到了喜帖,那刻,冲动得直接撕掉,急喘气息难平。严佳佳楚楚可怜地抱住他:“姜涵,苏绒已经结婚了,可是,还有。”\x0d\\x0d\毫不犹豫地推开严佳佳:“不要跟演戏,即使没有毛毛,们也永远没有希望!娶?宁愿去死!”这句话,讲得这么重,他真恨透了严佳佳,无论如何努力地讨好自己,他永远也忘不掉拆散他们事实…\x0d\\x0d\深造?冯翎给了他个公派出学习机会,三年…他知道冯翎目,可是他,心死,自然干脆地答应。他告诉所有人,去是英,其实,公司派出去三个人,两个去了英,而他,是被派去德。\x0d\\x0d\严佳佳以为跟着他脚步,两年时间,跑遍了英每个小镇,幻想相遇…从来没有成真。\x0d\\x0d\“毛毛,明天要去英,想…来送送,好不好?”苏绒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知道这可能会造成他们夫妻误会,可是私心却盼着如此。\x0d\\x0d\抱着苏绒那刻恍如隔世,身上气息几乎未变,淡淡奶味。他穿过机场大厅看到门口,刑湛匆匆跑进来,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x0d\\x0d\刑湛把拉开苏绒,护进怀里,嘴唇泛白,轻轻地颤抖,原来刑湛他…这么害怕。他能闻到刑湛身上,有着和苏绒相同味道。他面上在笑,心里却在哭,刑湛很爱苏绒啊,可是,他也爱,比他更爱!\x0d\\x0d\苏绒,再见,再见,吾爱…\x0d\番外——我们去坐车吧?\x0d\刑湛拥着苏绒窝在大沙发上,两人身上盖着条厚厚羊绒毯。电视上正好放到男主角追着公交车狂奔镜头。\x0d\\x0d\“苏绒。”刑湛下巴蹭了蹭头顶。“恩。”苏绒看得入神,应得很是敷衍。“前天陆方淮和吹嘘,说他曾经和绿绿起坐过公交车。”平平淡淡口气,却隐含着不满。\x0d\\x0d\“这人怎么这样无聊,这种事都拿出来炫耀?”苏绒不啻,眼睛还是没有离开电视,此时许文已经很红,比如说那个倒霉狂奔男主就是他,斯斯文文个白面小生,编剧竟然这样虐待他…\x0d\\x0d\刑湛早就对许文不满了,前两天《天黑之前》首映,许文就给苏绒送来两张贵宾劵,苏绒高兴地不得了。刑湛老不屑了,他想要顾凉喻那里抓大把!\x0d\\x0d\苏绒倒是好,开开心心地强拽着他去看,**结束了还大赞许文演技好,气得他咬牙切齿。那小子看着苏绒眼神依旧带着无尽爱恋,没见脑门上写着刑家媳妇吗!\x0d\\x0d\“他有什么好看?”刑湛掰正了脑袋,眉头轻拧,颇为不悦。苏绒失笑,也终于把目光放回刑湛这儿。\x0d\\x0d\“赶明儿就让绿绿给他好看。”苏绒觉得这两大老爷们真是…吃饱了撑!见刑湛还是那样凝着神看,他脑袋往后仰:“还想干嘛?”\x0d\\x0d\“也想坐回公交车,们起。”刑湛说得很郑重,苏绒笑起来:“们连飞机都起坐过,公家车那是小菜了。”\x0d\\x0d\“苏绒。”此人越来越会撒娇,苏绒拿小眼神睨他:“刑湛,可是男人。”“苏绒。”刑湛混然不觉。“可比大五岁!”苏绒撇了嘴。\x0d\\x0d\“苏绒。”他把将苏绒抱进怀里,说话气撒进薄薄睡衣里,忍不住颤了颤。“行行行,明天们起坐公交车。”跟幼儿园小朋友似。\x0d\\x0d\刑湛眉开眼笑,抬头见许文演男主正和女主表白,那深情款款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对着他媳妇,眼珠子转,将苏绒按倒在沙发上…\x0d\\x0d\“哎!干什么,看电视呢!”苏绒抓住他乱爬手…“他有什么好看,比他好看多了。”这么清清冷冷脸,配上那无比自恋话…苏绒都觉得脸红…\x0d\\x0d\“苏绒,起床了。”刑湛推了推正睡得很熟苏绒。“周末呢!”苏绒蜷进被子里,昨天是谁给折腾得这么累!\x0d\\x0d\“们出去玩?”附在耳边吹气。苏绒翻来覆去,无可奈何,最后只得缴械投降。套了毛衣随意披了件外套…\x0d\\x0d\苏绒发现对于公交车,刑湛那是怀揣着无比热情,就像是妈妈答应带去动物园小孩,那兴奋劲都不好意思提…\x0d\\x0d\这里住是真正有钱人,根本用不着公交车这样交通工具…所以车站离开他们那个小区很远很远。\x0d\\x0d\苏绒本来每天都有刑大司机保驾护航,可是后来苏绒嫌他扎眼,会被公司里某些人YY…于是决定亲自出马。刑湛让在车库里挑辆,看着都脚软…那些车哪辆刮花蹭坏了都得心疼死,最后刑湛只能给买了辆小车,颜色鲜活翠绿色甲壳虫。为了这车,苏绒还特意花了个月考驾照…\x0d\\x0d\两个人好半天才走到车站。苏绒哈欠连天,刑湛却是兴致勃勃。站牌边站了不少人,带着孩子母亲,牵着手恋人…苏绒发现刑湛身边站了两个小姑娘,眼角下下地扫向他。\x0d\\x0d\当然不乐意了,拉了拉他手,刑湛正研究站牌,回头带着询问。“换位置。”苏绒撅嘴,眼神不善。\x0d\\x0d\刑湛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可是谨遵宠妻宝典上说,老婆说没有二…立刻就换到了苏绒左边。\x0d\\x0d\两个小姑娘对视眼,也悄悄地换了位置。苏绒恼了,没瞧见么,这人可是名草有主…恰好车子滑进站里。\x0d\\x0d\这是第三站,人不是太多,车上空位也不少。苏绒曾听乔姗抱怨,中男人绅士全部用在了护送女友上车上,对于别女人,无论美丑,律使用软暴力…颇为感慨,每每被挤下车,都觉得太对了…\x0d\\x0d\刑湛将护在身前,前个男人上了车腰在刷卡区摆了摆,刑湛嘴角跳…苏绒见他这幅摸样颇为搞笑,脸刷卡都不懂。\x0d\\x0d\后面个女人掏出硬币丢进去,刑湛觉得这个还勉强能接受,掏出钱包翻了翻,最小五十,就它吧…苏绒赶紧按住他手:“有这么败家么!”摸出尘封许久公交卡刷了两下。\x0d\\x0d\“这车四块钱,那张下去都能坐多少趟了?以为这投币口能自动给找钱么?”苏绒极其鄙视,在短短二十几年生命里,竟然还能碰上个连公交车都没有坐过,那人还是丈夫…\x0d\\x0d\刑湛从来是老实挨训那个,就差补句老婆说是!苏绒发现刑湛目光还是纠结在刚刚扭腰那个男人身上,忍着笑道:“刚刚那人是把卡放在裤子口袋里了,以为他是变态么…”\x0d\\x0d\苏绒彼时就很喜欢看沿途不断倒退景物,此刻撑着脑袋看着外面。刑湛觉得倍受冷落,伸手将揽进怀里。“没意思吧,听陆方淮瞎得瑟。”苏绒笑着将脑袋靠到他肩膀上。\x0d\\x0d\“他还说和绿绿道坐过火车,去了绿绿老家…”刑湛答非所问。苏绒抬了头看着他。“苏绒,下次们也去坐火车。”\x0d\\x0d\“好,们要去比他们更远地方。”苏绒孩子气也上来。“去新疆?”刑湛轻轻地翘起嘴角,他很少笑,笑起来却特别温柔。“不,去西藏。”

番外三十一 帝君怼连宋

话说凤九因为滚滚改名的事情,被东华父子俩气的跑回青丘娘家,素爱八卦的连宋三殿下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太晨宫,于是:

连宋: 帝君,您的帝后呢?

东华: 回青丘娘家了

连宋: 哦,看滚滚这脸色,怕是这段时间娘亲不在,吃帝君做的糖醋鱼,营养不良

东华: 哦,你今日是特地前来关心我们父子俩的?

连宋: 前几日听说,帝后失和,气的跑回娘家去了,敢问帝君,可有此事?

东华: 不错

连宋: 倒真是稀奇,你活了36万年,栽跟头了?

东华: 三殿下,成玉可曾气的跑回娘家,独留下你们父子俩。哦,本君忘了,三殿下还不曾娶亲,何来子女,何来岳父母?

连宋:

东华: 凡间俗语怎么说来着,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打死疼骂是爱,我和小白很快就能和好,小白心软,滚滚营养不良,她会回来,再者,她不回来,我们父子俩赖在青丘,你要知道,小白心软

连宋:

东华:哦,对哦,孤家寡人是不会懂的,哦,小白最近脾气大,你知道为什么吗?

连宋: 不知

东华: 孤家寡人当然不知,大概滚滚要有妹妹了吧

说罢,东华带着滚滚去青丘了

连宋: 东怼怼真不能得罪

番外三十二 去青丘接帝后

话说那日凤九被父子俩气的跑回青丘娘家,东华带着滚滚去青丘接帝后,路上

东华: 滚滚,到了青丘,你便说你日夜思念娘亲,日渐消瘦

滚滚: 我日夜思念娘亲做的饭菜,父君,你做的

东华: 此外,你还要抱住娘亲的大腿哭,说你很想她

滚滚: 可滚滚是男孩子,这样子很没男子气概

东华: 你还想吃糖醋鱼吗?不想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办

滚滚: 我不想

一到青丘,滚滚抱着凤九的大腿,软软的撒娇:滚滚想娘亲了,滚滚瘦了

一见到父子俩到青丘来,凤九的气早就消了,不过她还是想逗逗帝君。

凤九: 帝君,滚滚留下,您可以走了

东华: 小白

凤九: 我这脑子不大好使的人,别拉低帝君的智商

东华: 前几日连宋三殿下特来太晨宫笑本君与滚滚。笑本君空等36万年,笑滚滚没有娘亲疼爱,我十分伤心,却又无力反驳,小白,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凤九: 岂有此理,三殿下都欺负到你们头上来了,我要去找他算账

然后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回九重天了

三殿下: 东华,分明是我被你怼的哑口无言啊

番外三十三 摆地摊

四海八荒也开始摆地摊了。

白浅摆了一堆夜明珠,广告词:青丘夜明珠 照亮四海八荒

折颜摆了一堆桃子,广告词:十里桃林之桃 吃了像我一样美丽

司命摆了一堆书,广告词:四海秘密 八荒八卦 统统带回家

连宋摆了一个摊子,广告词:专业撩妹咨询,没有你追不到的人

墨渊摆了一个摊子,广告词:专注教育行业数十万年 没有教不好的孩子

凤九摆了一个摊子,广告词:四海新东方 八荒下厨房 专业炒菜三万年

大家都在想,帝君要摆什么摊子

糖醋鱼?别了吧,没人想买

手抄佛经?别了吧,买的人太多,他抄不过来

大家想来想去,都没想到,帝君就带了个人来,往那一坐

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看下佛经,时而喝茶

不过,他也挂了个牌子,上书:最老的神仙 最帅的脸 XX钱看一天

很快,帝君的摊位前挤满了人

第二天,东华夫妇再也不出来摆摊

传闻是帝后想独享帝君美颜

东华: 小白,你以为我就能忍受男仙都去吃你做的菜?

凤九: 又被套路了

番外 三十四 挑对象的眼光

某天,滚滚同他娘亲一起探讨挑对象的眼光。

滚滚: 九九,我将来一定要和你一样,找到和父君一般优秀的另一半

凤九: 滚滚,你可别

滚滚: 嗯?

凤九: 这就意味着:1、将来我媳妇要比你大36万岁,比我这个婆婆还要大上33万岁,年纪也忒大了点;2、我媳妇厨艺很糟糕,连个糖醋鱼都做不好,意味着我这个婆婆还要给你们做饭 3、我这个媳妇一定很喜欢佛经之类的玩意,和我这个婆婆没有共同语言 4、我媳妇会不会也是毒舌,滚滚,你吵架吵得过她吗?

身后的东华: 嗯?所以,小白,你是嫌我年纪很大,厨艺很差,兴趣古怪,说话毒舌?

凤九: 帝君,您误会了

东华: 需要为夫向你证明,我的年纪不大吗?

滚滚: 我想看父君证明

凤九:

番外三十五:养宠物

某天,凤九突发奇想的想养只宠物。

凤九: 帝君,我想养只宠物

东华: 哦?养只什么样的宠物?

凤九: 听话的,好看的,好养的,带出去有面子的,可以时时刻刻陪着我的,能逗我开心的

东华: 哦,那你还不如养我,我听话,好看,好养,带出去有面子,能时时刻刻陪着你,逗你开心

凤九: 帝君,你当真好养吗

东华: 你要实在再想有人陪着你,不如这样

凤九 : 不如哪样?

东华 :再有个妹妹

凤九:

人生若只如初见

梅子黄时雨 番外一 偏偏遇上你

他在门口按了一遍又一遍的门铃。屋子里毫无动静,显然里面的人依然还在气头上。拿出了手机,按了重播键,只听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但很快被挂掉了,就跟前面的无数次一样。 看了看天色,已经会蒙了。现在只有最后一招,就是无赖似地等到深夜,不停地按门铃,让她心里觉得对不起四面邻居,次啊会开门。她只对他狠,对其他人都善良的如同小绵羊。 明明知道这样是可以的,但这么等着,却是难熬。想着下午她怒气冲冲到他办公室,推门而进。一张俏脸绷得跟什么似地,简直像是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正在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的秘书见状,忙悄悄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体贴的帮他们关上办公室的大门。 她抬手就把手里的包包给扔了过来:“江修仁,你做的好事!”好在他已经身经百战了,忙利落地将她的包一把接住。她越发火了起来,随手拿了一本架子上的杂志,又扔了过来。他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她真的是气急了。忙回想这几天自己做了什么。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呀。 接住了杂志,忙陪了笑脸:“老佛爷,到底是谁得罪你了啊?”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手轻摸着腹部,一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慢慢地喝了个精光。 抬头见他正笑看着她,刚消下去的怒气马上又上来了:“你这个坏蛋——”他无辜地看着她:“亲爱的,我实在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就算是个囚犯,也得让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吧!否则死了还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太冤了嘛!”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理了是吧?”起身就往外走。他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求饶道:“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她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做错了什么,自己去我包里找。”说罢转身就走。 他忙去办公桌上拿包,又赶忙追了出去。这么一耽搁,她已经进了电梯,无视他出来的急状,按下了层数。他三步并作两步,但孩子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在他面前合上,心里头却更加郁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忙拉开了包包的拉链,最先入眼的竟是一张医院的B超单,显示图他一张也看不懂,眼光转到了纸张的最左边,赫然是这么几个字:超声提示:宫内早孕。 他只觉得心跳立刻加速,“砰砰”得简直要破胸而出了,手心里一下子紧张的都是汗,她有他的宝宝了。只觉得身边有几千几万朵烟花在身边“噼里啪啦”地绽放,美得简直无法形容了。第一反应是马上死命地按电梯的键,其实本来已经按下,现在显示电梯已经在上来了,但短短几秒时间,他却根本无法等待。 冲到了大厅外,只见她已经了无踪迹。他抓住门厅保安的手臂,急道:“你刚刚看见赵**了吗?穿蓝色外套的那位……”保安有些被他惊吓到,估计是从来没见过老总如此地“亲密”和如此的慌乱,忙指着方向到:“她——刚拦了车,忘那个方向去了。” 打她手机,就是不接。回了别墅,也不见她人影。他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她一直没有答应他的求婚,是希望得到他父亲的同意。她很小就没有了父亲,所以特别希望他能与他父亲好好相处,而不愿意看到因为他的关系越弄越僵。可老头子就是不肯向他低头,他一直以来就这个样子,只要儿子觉得好的,他就是一定要反对到底。 可现在老头子不也是已经半默许了,三天两头地让他老妈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回去吃饭。如果没有他点头,他老妈也没那个胆子。就算有那个胆子,回到家老头子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啊!可老头子就是不肯给句话,她就以为他一直在反对他们结婚,就算自己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其实她明白她是希望得到他父亲的祝福,不想让他父亲不开心。 他曾经开玩笑地在她耳边说起:“不用理老头子,我们来个先斩后奏。生一个大胖小子,然后抱到他面前,就让他叫爷爷。吧老头子给气昏……”想到那场面,他就乐。她当时正翻着杂志,闻言抬起了头,白了他一眼:“先斩后奏你个头。谁跟你生,爱生跟别人生去。” 话题好像有点危险,他忙一把将她搂住,弘道:“可我就是要你生的。我们俩生出来的肯定是最棒的。”她皮笑肉不笑滴抬起头,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脸:“给我老实交代,外头是不是有一排的小孩等着喊你老爸啊!”他笑了出来:“怎么可能?卧室这种人吗?” 她退了他一下,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句沈小佳的经典对白:“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他压了上去:“好,我知道了。你是母猪——不用一再强调的——”他用力吹了他一拳,想推开他。他不为所动,却无赖地凑了上来道:“那我当然也是猪啊,来来来,一起生头小猪。”是热的气息扑了上来,她挣扎不开,就让他如愿了。 怀孕的事情,百分之百是他故意的。那次他的生日正好星期五,于是请了一天假,星期四一下班,两人拉着行李就飞往了普吉岛。不知道是不是海太蓝,天太蓝,风景太美的缘故,她就任他为所欲为。等回到家,发现就算之后避孕液来不及,也只让它去了,后来事情一忙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本来就是没有留意的,反倒是沈小佳看出了问题,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她对面,审视了她半天,才问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吃的下啊?每天中午都吃两大碗,一回到办公室又开始吃蛋糕、薯片,你肚子里章蛔虫了啊?”她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以往自己是少食多餐,可跟现在完全不同。现在自己纯粹是嘴巴馋,什么都想吃,甚至早上大老远看到别人在吃馒头也会想吃。馋的人多了,可这么嘴馋的大概也就她了吧! 猛然想到那件事情,心里想,应该不会中奖了吧。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以往跟沈小佳讨论电视剧剧情的时候,还老嘲笑那些编剧:“男女主人公一次就中奖,哪有那么神啊?真有那么容易,怎么电视台还老师铺天盖地地放那些专治不孕不育医院的广告?”电视剧是演的,可她不会是真的吧? 她赶忙恩王大头请了半天的假。其实王大头自从某年某月某一天在某本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以及专访后,就再也不对她进行任何慷慨激昂的股东了:“好好做,以后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反而一有空就跟她开玩笑:“啥时候我帮你打工啊?要求不高,温饱就好!我不要求奔小康!”每次都弄得她哭笑不得。 不过也就因为有这个舒服放松的环境,有沈小佳一级部门里的好多人,让她想一直工作下去。他是巴不得她天天在家里,说了几次让她辞掉工作。提多了,她就故意板着脸道:“就想着我在家里变成黄脸婆,每天伺候大爷你啊,想也别想。”他哧哧地笑:“怪不得孔夫子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伺候本大爷总比伺候客户号吧,我可是为你着想!” 她笑着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知道南阳你还赶养?”他双手抱胸,斜眼她:“那卧室看在你每天吃饭就跟小鸡啄米似的,娶了你肯定能省下不少油啊,米啊。玩意你跑了,到那时候我娶了个大胃王,把握给吃穷了怎么办?你负责啊?”他承认当时一般是意乱情迷,一般是故意的。前些日子,在机场碰到了一个发小,手里抱着个小不点儿,笑得春光灿烂的。瞧他向他炫耀的得意样,好像全世界就他会生儿子一样。但那小不点儿长得真是可爱,小鸟一样无辜的眼睛,软软地叫着:“爸——爸。”那一刻,他竟然很是羡慕,说不出的羡慕。 她现在生气他能理解。毕竟他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可也不能全怪他啊,虽然有这个侥幸心理,他也不知道百分百会中奖啊!但现在只能在门口求饶道:“默默,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对,下次不干了”里头有个声音恨恨地传了出来:“还下次!”他忙手脚并用地摇头摆手:“没有,没有下次了。”软声哀求道:“你看,都这么晚了,你肯定饿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替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啊,他肯定也饿了!” 她半天不说话。他马上继续:“我们去吃饭吧——要不我们叫外卖也行”她其实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屋子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回来住过了,上次还是她赌气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不过没几个小时就别他哄回去了。饭出来几包饼干来,看了日期,都快过期了。拆是拆了,可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吃。玉石就坐在沙发上,博爱者咕咕叫的肚子,看着茶几上的饼干,生闷气。 听着他在外面报着美食的名字,听听就已经要流口水了。本想着再坚持一会的,咽了几口口水之后,发现干嘛让自己受这种罪啊。于是,慢悠悠地到了门边,拉开了一条缝:“你说的我都要吃。”他大喜过望,忙趁机把手挤进了缝里:“好,好,我们一家一家吃过去。” 她挺大方的,开了门,命令道:“你去帮我买来。”他傻眼了,还是一样被关在门外啊,念头一转道:“这样买来的话,已经凉掉了,不好吃了。”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看她有点软下来的样子,他马上发动更密集的攻势:“好了,是我不对,是我错了。默默,不生气了,号码?我们去吃饭了。”边说,编用手去摸她的肚子,兴奋地道:“宝宝,我是爸爸,爸——爸。” 她想起来这件事情,余怒还未消,用手捶了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支吾着道:“没有——”看着她似乎又要生气了的趋势,忙点了一下头,“一点点。”见她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头像:“好啦,我承认卧室故意的。”拥着她,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地盯着那扇门一眼。每次都被关在外面,瞧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自从她怀孕后,就开始请假在家了。肚子也渐渐隆了起来,整个人也越来越懒了。这日天气阴沉,他吃过午饭就窝在了房间里,靠在大大的蝴蝶抱枕上,开始迷糊了起来。他推门而入,怕吵醒她,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睡在他身边。现在只要能抽出空,他都要陪着她,仿佛看着她和她的肚子,就是一种幸福。 她刚要入睡,只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懒极了,用手推了推他:“电话。”他在床头柜里找着了,递了给她。努力睁开迷糊的眼睛,之间电话簿显示“房东来电”。想不通房东怎么会找自己,交房租是每年年底的时候,一年一付的。现在才五月份,还早着呢。 按了接听键,只听房东的声音传了过来:“赵**吗?”她应了声:“是,你好,王阿姨。”房东在电话那头又点不好意思地说:“赵**,很不好意思。我想跟你说我的房子不租了。房租方面我推一年的给你。”她讶异道:“怎么了?好好的就不租了?”房东解释道:“我儿子要出国留学了,我们做父母的总得帮他准备出国的费用——所以要把房子给卖了,真是不好意思了,赵**,你一直这么好——” 原来是这样!她忙道:“没关系的。”挂了电话,有一丝感慨。其实那房子留着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后备的窝。就算她与他住在一起,但只要那窝还在,她就总觉得至少还有一个地方时真正属于她的。她就可以躲在里头,肆意妄为,所以无论沈小佳多少次说她浪费,这点钱还不如多请她吃几次饭。但她依然坚持着,可如今房东的房子要卖了,那也是没法子的。 可总是有很多的不舍,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城市里,朝九晚五地奔波。每次只有回到那个屋子,才有意思温暖的感觉,仿佛偌大人生若只初相见的城市,终有一个小小的地方是属于自己的,可以让自己彻底地放松下来。 而她与他的故事,好多都是在那里上演的——他第一次问她,第一次吵架,第一次打他,第一次和好……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仿佛**回放般出现在眼前,就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也好像已经一辈子这么久了。 他的手在他的肚子上来回轻轻抚摸,呆着万千的重视与宠溺。转头,与他的目光对视,幸福溢满嘴角。有他,还有宝宝,她再也不需要以来那个屋子了,因为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是家,就是窝。 还好她遇见了他。真好,让她遇见了他。爱情和幸福有时候很平凡,他伸出了手,她握住,如此而已!

肖奈送微微回学校的路上,微微又接到二喜的电话,关于明天聚餐带家属的问题。由于丝丝没有家属可带,经室友多方考虑,觉得应该给丝丝找个对象啦。微微顺便问肖奈:“明天有时间一起吃饭吧,二喜她们说明天聚餐要带家属,哦,对了,明天把愚公师兄他们一起叫上” “为什么要叫愚公他们啊” “别忘了,我们寝室四个人,有三个已经有男朋友啦,还有丝丝呢,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单身一辈子吧,叫上愚公师兄他们,总有一个丝丝喜欢的啊” “好吧,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提前通知你” 到了寝室楼下,有点不舍,肖奈抱着微微,并在额头上亲了一个(你是我的,没人抢)

第二天上午上完课,微微就给肖奈发信息,告诉他下午五点在天香居聚餐,记得带上愚公他们。肖奈看着信息笑了笑,想不到夫人这么关心室友的姻缘啊,再看向愚公他们,你们中有人可以脱单啦,这可要感谢你们三嫂啊。下午五点肖奈一行人准时出现在天香居门口,愚公纳闷:“老三怎么带我们来这里吃饭,要请客啊,老三怎么突然这么好啦!” “老三,现在是脑子突然开窍啦,突然想要犒劳我们一下啦!” “老三,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啦!” ko冷静的在旁边听着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在这时,微微她们出现啦,二喜,曹光,晓玲,大钟,丝丝。。“大神,你们来的很准时嘛” “那是,当然啦,夫人要我来,我当然要早点来啊,差点又让你等啦” “哦,对了,我介绍一下大神身边的几位师兄,分别是于半珊,丘永侯,郝眉以及著名黑客ko。师兄,这几个是我室友,介绍一下,晓玲,丝丝,既然认识啦,就进去吧” 曹光和二喜已经先把饭菜都定好啦,就等人来啦。门一开,二喜惊喜的狂奔过去,“微微,晓玲,丝丝,我就知道你们会过来,欸,微微你居然把大神他们带过来啦,这不好吧,到时候又吵架怎么办” “没事啦,其实我让大神过来,就是来和解的,不然以后用不打照面啊,还有就是帮丝丝解决单身问题的,你不觉得很需要解决吗?”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既然来啦就坐吧,别站着啊,都坐都坐啊” 曹光看到肖奈之后,心情异常郁闷,他怎么来了,可是当初答应二喜的,只能就这样啦。二喜看出曹光在担心什么,轻声在耳边说:“你们和好吧,我和微微夹在你们中间也受不了啊,所以,肖师兄不是来找茬的,是来和好的。” 曹光也觉得把她们两姐妹夹在中间做调和剂的确不好,到时候总会要是不是见到的,看来只能听二喜的,跟肖奈和好,反正不打不相识嘛。开饭喽,上菜,愚公左手边是丝丝,所以特别照顾她,丝丝也害羞啦,连忙说谢谢,师兄。虽然愚公对丝丝的照顾不及那三个人,不过也蛮好了。大家在饭桌上聊的很嗨,还没聊够,尤其是丝丝还没享受够愚公的呵护,而肖奈和曹光的关系也因此次聚餐而得到了缓和,甚至都成为了好兄弟。所以吃完饭,大家选择去唱歌,“好久没唱歌啦,来嗨几首吧。” “欸,对了,你们女生有门禁吧,那是,的早点回去啦” “走吧,都走吧,嗯,愚公师兄,把丝丝安全送回去啊”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玩玩,给他们独处的时间嘛” “微微,你听说了吗,孟怡然最近在国外也在进修计算机呢,还拿了一些奖啊,不过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写了一份匿名道歉信放在学校论坛,意在说明她现在回正轨啦,而且也不那么高傲了,最近还一直在找你,说是想跟你亲自道歉,并原谅她吧,她好像还打算告诉你甄少祥的事呢,貌似是少祥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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