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中晚唐咏史诗的思想情感指向
在思想情感指向上。中晚唐咏史诗多是深刻警醒的规讽与批判。带有强烈的现实批判精神。同时,随着文人由辞赋型到知识型人格范式的转换,中晚唐咏史诗能够以思辨的眼光。反思政治、历史问题,推翻前案,具有很强的理性精神。另外,在时代环境、氛围,特别是佛禅“空”性思想影响下。又弥漫着浓烈的伤悼之情,表现出历史虚无主义和个体生命哲理意识。
关键词:中晚唐;咏史诗;思想情感指向
咏史诗是我国古代的一种诗歌题材类型。它以古人、古事与古迹为题材或感触点,对之进行吟咏、思索,以表达思想感情、认识。其创作源远流长。汉代班固的《咏史》标志着此类诗歌的形成。其后西晋左思《咏史》八首、东晋陶渊明《咏贫士》七首、南朝颜延之《五君咏》等诸家作品各有特色,推动了咏史诗的发展。但是,从总体上讲,前代作家大多借咏史来表达主体情志,内涵比较单一。如左思、颜延之等人的作品,多通过咏古,抒发有志不遇、仕途蹭蹬的郁愤不平之音。同时,由于两晋南北朝时期,文学创作以士族为主体。而士族则“门户已成,令、仆、三司,可安流平进,不屑竭智尽心,以邀恩宠;且风流相尚,罕以物务关怀”,缺乏关注现实的精神,导致咏史这一现实性很强的诗体,与玄言、山水田园、宫体等诗歌相比,发展相对滞后,创作量较少。因此前代的咏史诗很难形成一定的时代性思想情感指向。到了中晚唐时期,由于衰微黑暗的社会现实和特定的历史文化原因(关于此点,笔者另有《试沦中晚唐咏史诗繁盛的历史文化原因卜文),咏史创作进入了非常繁荣的时期,表既出特定的思想情感取向。
从创作主体上,与魏晋南北朝出身世族的文人相比,唐代文人大多出身寒门,更为关注社会状况,具有注重、批判现实的品格。而中晚唐时期的社会、政治状况,已没有初盛唐的昂扬向上、开明恢弘的格局,而是国力衰微,政治腐朽黑暗。在这种情况下,此时期的文人便自然摆脱了抒发个人情志的狭隘主题,开始以冷峻深沉的笔触去批判、讽刺现实与政治,直接揭露社会政治中的奸臣当道、藩镇割据等重大问题,带有强烈的现实批判精神。如秦韬玉《读五侯传》(《全唐诗》卷六七○):
汉亡金镜道将衰,便有奸臣竞佐时。
专国只夸兄弟贵,举家谁念子孙危。
后宫得宠人争附,前殿陈诚帝不疑。
朱紫盈门自称贵,可嗟区宇尽疮痍。
“五侯”是指王谭、王商、王立、王根、王逢等兄弟五人。《汉书》卷九十八《元后传》记载他们:“臧累钜万,纵横恣意。大治室第,……发民治道,百姓苦其役,内怀奸邪,欲筦朝政,……蔽上壅下,内塞王路,外交藩臣,骄奢僭上,坏乱制度。”此诗对他们作了深刻批判,指出在汉运衰微之际,便会有奸臣佐时。他们只为自己的利益富贵着想,给国家造成了严重危害:“朱紫盈门自称贵,可嗟区宇尽疮痍。”可以说,此诗明显地是为中晚唐时奸臣当道、祸乱朝政而发,有强烈的现实针对性。曹邺《秦后作》对秦朝分崩离析后军阀割据与混战予以抨击,认为军阀们“空持拔山志,欲夺天地德”,导致黎民百姓无辜受难,社会秩序混乱,使民族陷入了严重灾难中。“父母骨成薪,虫蛇自相食。鼎乱阴阳疑,战尽鬼神力。东郊龙见血,九土玄**。鼙鼓裂二景,妖星动中国……徒流杀人血,神器终不忒。”(《全唐诗》卷五九三)可以说向统治者一味姑息藩镇敲响了警钟。
然而,从总体上,此时期的咏史诗更集中地指向了对君主的规讽与批判。面对昏庸无能、荒*浮糜的君主,诗人们深感仅以直书现实的写法,已难以唤醒醉生梦死的统治者,唯有超越现实而触及现实背后所隐藏的国破家亡这一严重后果,才能对迷蒙中的君主起到警醒作用。这样,历史上的亡国之君更多地走进了诗人们的视野。春秋时的吴王、南朝诸君、隋炀帝等自然地成为共咏对象。而本朝玄宗时代的兴衰成败,则是更好的当代明证:励精图治可以兴国,而荒*腐朽必将给国家带来沉重灾难。如,李绅的《姑苏台杂句》(《全唐诗》卷四八二),是有感于“越王黄献吴王黄金楼楣,吴王因造姑苏台,因献楣,遂以黄金尽饰楼,以破其国”(《姑苏台杂句序》)之事,怀古而作。诗作以流丽跌宕的笔势,写吴王荒*无道,沉溺女色:“西施醉舞花艳倾,妒月娇娥恣妖惑。姑苏百尺晓铺开,楼楣尽化黄金台。”最终的结果是:“歌清管咽欢未极,越师戈甲浮江来。”“伍胥抉目看吴灭,范蠡全身霸西越。”实际上是讽规统治者要以史为鉴。又如司空图《南北史感遇》十首其五:“兵围粱殿紧瓯破,火发陈宫玉树摧。奸佞岂能惭误国,空令怀古更徘徊。”(《全唐诗》卷六三三)。借南朝梁、陈亡国事,影射唐王朝几被黄巢农民起义军推翻,僖宗逃奔,认为深层原因不在于奸佞误国,而主要是君主自身的问题。可以说,认识是非常深刻的。再如张祜《马嵬坡》:“旌旗不整奈君何,南去人稀北去多。尘土已残香粉艳,荔枝犹到马嵬坡。”(《全唐诗》卷五一一)直接以玄宗史事人诗,委婉地指出造成銮舆播迁、军民离心的根本原因,在于玄宗崇溺贵妃,荒*误国。对统治者的规谏、批判自寓其中。
但中晚唐咏史诗并没有局限于对现实的简单批判中,而是蕴涵着更深刻的历史反思,带有强烈的理性主义精神。在人格范式上,中晚唐文人已经由初盛唐的才子辞赋型,转变为学者知识型,能够以知识分子理性思辨的能力,去审视、反思问题。因此,对于历史,诗人们多不再以韵体的方式进行叙述、慨叹,很少以古人自拟、自比,抒发个体情怀,而是从前代翻覆迭变的表面现象中,透视人生成败、历史兴亡的真正原因;或者摆脱人云亦云的历史陈说,烛微探幽,对历史事实作一种假设性思考,予以翻案,另发新见。这样史论体、翻案体咏史诗应运而生。
从总体上讲,此时期反思的焦点集中于前代政治得失、国家兴亡上。朱庆馀的《长城》:“秦帝防胡虏,关心倍可嗟。一人如有德,四海尽为家。”(《全唐诗》卷五一五)指出为君者应当以德治理天下,这样就会四海为家,天下太平,边关防御问题也就会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李山甫的《上元怀古》其一:“南朝天子爱风流,尽守江山不到头。总是战争收拾得,却因歌舞破除休。尧行道德终无敌,秦把金汤可自由?试问繁华何处有,雨苔烟草古城秋。”(《全唐诗》卷 三)诗人一反由古迹场景的描写而感怀历史沧桑的写作模式,在一种探究历史的自觉意识下,追问南朝兴亡的真正原因,认为南朝天子荒*风流,不知道国运主要由内修道德来决定,而试图依靠长江天险等外在防守,致使国破家亡,繁华不在,表现出强烈的政治探索意识,是典型的史论体。
中国史学发达,对历史胜事、往哲前贤多有共识、成说。然而,中晚唐诗人则有意地摆脱了成说的藩篱,对历史进行反思、审视,推翻旧论,另立新说,开创了翻案体,使此时期的咏史诗呈现出独特风貌。如王睿《解昭君怨》(《全唐诗》卷五○五):“莫怨工人丑画身,莫嫌明主遣和亲。当时若不嫁胡虏,只是宫中一舞人。”因画工的丑化,王昭君不为君王所知,不得已而嫁胡虏。对于此事,历来多持同情、惋惜的态度,同时批判画工,暗讽君主。而此诗却一改这种思想取向,从假定性的历史条件出发,得出富有启迪意义的历史结论。这种从反面思考问题的历史视角,使此诗与同题材的其他作品相比,更富有思想意义和理性深度。再如皮日休《汴河怀古》:“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罗隐《西施》:“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一般史论认为,隋炀帝为了奢侈浮糜的享受与娱乐,修建汴河,引发了隋朝灭亡。而诗人则在批判隋炀帝凿开运河的主观动机的同时,从当时此河给社会所带来的积极客观作用出发,予以肯定。后一首以西施为关注对象。对于西施,人们多把她看作越灭吴的关键因素,是她导致了吴的灭亡。这实际上是女色亡国论。而罗隐则认为,如果西施能导致吴亡的话。那么越国的灭亡又是谁造成的呢?警醒有力的反诘,自然否定了这种论调,认为国家灭亡自有其时。公允而论,历史的发展是在多重因素综合作用的基础上产生的,而历史结果也具有正反或多重意义。若从不同的视角去审视历史的发展与结果,所得出的结论自然也就各有新警之处。诗人们对历史陈说的翻案,实际上都是从不同因素、视角思考的结果,显现出独到的史识,使咏史诗放射出强烈的理性光芒。
总体上讲,经过安史之乱,中晚唐的政局混乱黑暗、萎靡不振。面对这种社会局面,诗人们普遍地孳生出“宫闱将变,社稷将危,天下将倾,海内将乱”的危机感和“运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李商隐《咏史》)的颓唐情绪。整个社会笼罩着消极颓败的氛围与无可奈何的慨伤。在这种时代环境、心态下,此时期的咏史诗自然地弥漫着浓烈凄凉的伤悼之情。如许浑《咸阳城东楼》:“一上高城万里愁,兼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乌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全唐诗》卷五三三)写诗人登上高楼,举目远望,愁情万里。这种愁情是对中晚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直觉感验与体认。曾经繁华一时的秦苑汉宫,如今已是绿芜满地,黄叶满林。唯有雀鸟、鸣蝉不识兴亡,或翻飞上下,或鸣吟不断。所谓“莫问当年事”,意指一切繁华,恰似东去之水,终将逝去。同时,蕴涵着对无可挽回的社会现实的深沉感伤,可谓“其今古废兴,山河陈迹,凄凉感慨之意,读之可为一唱而三叹矣。”再如李群玉《秣陵怀古》:“野花黄叶旧吴宫,六代豪华烛散风。龙虎势衰佳气歇,(历史论文 )凤凰名在故台空。市朝迁变秋芜绿,坟冢高低落照红。霸业鼎图人去尽,独来惆怅水云中。”(《全唐诗》卷五六九)表达了一种历史兴废,朝市变迁之感。无论是吴宫的歌吹燕舞,还是六朝的豪华风流,一切都在自然的永恒面前显得是那样短暂与无奈,仅仅留下浓重的荒凉、萧瑟,让人况味与哀叹。这种强烈的伤悼之情,实际上都是中晚唐士子文人对江河日下的政治现实消极、绝望心态的折射。
面对中晚唐黑暗腐朽、弊端丛生的社会状况,为了调整心态,建立新的精神支柱,文人便栖心佛禅。而佛禅认识论的核心是“空”。它是世界上一切事物的本质属性。事物是虚幻不实的,可以存在,但存在只是暂时性的;事物外在的相与内在的质都时时处于成、住、坏、空“四相迁流”的变化过程中;人作为世间一物,也是如此,最终也要归空。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去计较功名利禄、生死冷暖;一个朝代的历史,作为一个变化的过程,因“四相迁流”,最终还是要走向“空”。在接受了这种佛学思想后,中晚唐的咏史诗在思想情感取向上,表现出很浓的历史虚无主义。如韦庄《上元县》:“南朝三十六英雄,角逐兴亡尽此中。有国有家皆是梦,为龙为虎亦成空。”杜牧《题宣州开元寺水阁阁下宛溪夹溪居人》:“六朝文物草连空,天淡云闲今古同。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李洞《金陵怀古》:“古来无此战争功,日日戈船卷海风。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尽九江空。”(《全唐诗》卷七二三)这些诗都突出强调历史的“空”性、“幻”性。历史既然是由“空”所幻化的一种具相,最终也必将走向幻灭,归于“空”,所以何须关心兴废,自任其兴废存亡也就可以了。
既然历史是一种梦幻与虚空,那么对曾在历史中铸就过辉煌业绩、展示出人生风流的英雄、贤达,又该如何认识呢?细读此时期的咏史诗,可以发现,诗人们已由以前的膜拜颂扬,转变为对业绩的否定与反叛,泯灭成败,如李山甫《上元怀古》:“争帝图王德尽衰,骤兴驰霸亦何为。君臣都是一场笑,家国共成千载悲。排岸远樯森似槊,落波残照赫如旗。今朝城上难回首,不见楼船索战时。”(《全唐诗》卷 三)在否定了英雄业绩之后,诗人们开始在苍茫古今中,寻找主体生命之路,体味现实人世,思索生命的意义与哲理,致使此时期的咏史诗带有很强的生命哲理性:
细推今古事堪愁,贵贱同归土一丘。
汉武玉堂人岂在?石家金谷水空流。
光阴自旦还将暮,草木从春又到秋。
闲事与时俱不了,且将身暂醉乡游。
——薛逢《悼古》(《全唐诗》卷五四八)
苇声骚屑水天秋,吟对金陵古渡头。
千古是非输蝶梦,一轮风雨属渔舟。
若无仙分应须老,幸有归山即合休。
何必登临更惆怅,本来身世只如浮。
——崔涂《金陵晚眺》(一作《金陵怀古》,《全唐诗》卷六七九)
在这里,世间所追逐的一切,包括权利、富贵、穷达等外在性的东西,在历史的倏忽幻化中,都趋于虚无。人生身世如浮,人应当在冷观历史与现实的超然中,摆脱古今是非情怀,在青山醉乡之中,淡然自处。
综上所述,此时期的咏史诗多是深刻警醒的规讽与批判,带有强烈的现实批判精神。由于在人格范式上,中晚唐的文人属于知识型文人,他们能够以知识分子理性思辨的眼光,去审视人生、历史问题,推翻前案,另发新见,具有很强的理性主义精神。在时代环境、氛围的影响下,中晚唐咏史诗弥漫着浓烈凄凉的伤悼之情。同时,作家对佛禅“空”性思想的接受,使咏史诗在思想情感取向上,表现了很浓的历史虚无主义,折射出个体生命哲理意识。概言之,中晚唐咏史诗的思想情感指向,可用“批判”、“反恩”、“伤悼”、“虚无”予以总结。
左思《咏史八首》(其五)表达了作者虽然有超拔的才干和报国的高志,但是受制于魏晋时期士族制度的压抑,难以施展抱负,只能望而却步,转而追怀许由那样的高士隐居。
有着致力于全国统一抱负的左思,并非徒作大言,纸上谈兵,而是做了许多切实的准备的。其中最重要的是如他所说的:“畴昔览穰苴”(其一),即读军书兵法。在封建社会中,习文秉武,虽然并非什么罕事,然而在士族社会制度中,却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魏晋期间,士族制度占据着统治地位。士族以“积世业儒”为贵,左思出生在一个世代业儒的下层士族之家,不能不受到这种腐朽观念的影响。但他能够打破世系门第观念的束缚,立志到疆场上去,在实现祖国统一的事业中觅取个人的功名,这是可贵的。而且,随之左思居住洛阳,见闻到“边城苦鸣镝,羽檄飞京都”(其一)的情况,更是急不可捺,跃跃欲试。尽管左思自知自己的军事才能象铅刀一样的钝,然而能为祖国的统一事业,即使有一割之用,也是能慰自己平生志向的。
但是,左思美好的愿望遭到了士族制度的压抑和摧残。晋实行“门选”制以维护士族集团的利益,从而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局面。更有甚者,一些门第观念很强的士族,对于文章的品评也是以门第的高低来决定弃取的态度。《晋书·左思传》记载着这样一则故事:陆机听说左思构思《三都赋》,抚掌大笑,在与他的弟弟陆云的信中说:“此间有伧父,欲作三都赋,须其成,当以覆酒甕耳。”后来由于司空张华的推崇,他的赋才得以大出其名。左思的门第寒下,虽然才高志清,却很难能冲破士族制度的坚硬厚壳而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冷酷的现实,使左思献身无门,报国无期,怀着无限的愤慨。《咏史》其二,正是他这种愤慨的写照。诗中,他把像自己一样才高位卑的寒门子弟,喻作生于涧底的松柏;把依赖祖业居于要津的才劣质拙的士族纨绔子弟,喻作长于山顶的柔弱的小苗。松质柏节似的人才,受到柔条弱枝般的人的遮挡,其原因为“地势使之然”,是士族制度本身造成的。然而士族制度,又是“由来非一朝”。汉张汤、金日磾的子孙,凭借着先人的荫德,数代都享受着极大的尊荣。而奇伟出众的冯唐,直到白首仍未受到重用。在此,左思不仅把犀利的批判锋芒,直指当时的社会现实,还批判了以往的士族制度。在肯定的对象与否定的对象对比之中,使诗对士族制度的揭露,更加显得有力。
在功名利禄到来之时,左思毅然却步了,在《咏史八首》诗中读者可以寻找到理解其原因的线索。左思居住在洛阳,面对着“落落穷巷士,抱影守空庐”(其八)的情景,愧恨交加,认识到自己来洛阳是一次失足。因此自责自惭地说:“自非攀龙客,何为忽来游?”他想步许由的后尘:“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其五)虽然想做段干木、鲁仲连式的人物,“当世贵不羁,遭难能解纷。”(其三)但是,晋司马氏统治集团内部的相互残杀,愈演愈烈;这里又没有象魏文侯、平原君那种礼贤下士的人物。况且腐败的政治,残酷的杀夺,使荣枯盛辱瞬息万变。“俯仰生荣华,咄嗟复雕枯。”在这样的时代,“饮河期满腹”的偃鼠,“巢林栖一枝”的鹪鹩,“可为达士模”(其八)。弃却富贵,退居乡里,以求洁身自好,成了左思的必然道路。田园生活,远离杀夺中心,使左思怡然自得,乐陶其中(见《招隐》之二)。但是左思心情并不平静:“高志局四海,块然守空堂。壮齿不恒居,岁暮常慨慷。”(《杂诗》)又可见左思选择退居乡里的道路,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是有着无限的悲凉与凄怆的。
咏史诗向来是李商隐诗词中常见的题材,比较出名的有《贾生》,那么李商隐咏史诗贾生抒发了什么情感下面是我为你 收集 整理的李商隐贾生翻译及赏析,希望对你有帮助!
李商隐贾生翻译及赏析
《贾生》是李商隐的一首托古讽今的咏史诗,他假借贾谊的境遇,来抒发自己壮志难酬、怀才不遇的感慨。他没有从个人的得失上来着手描写,而是点出了统治者对于人才的忽视、浪费,没能使人尽其才,在 政治 上为朝廷效力。
这首诗选用的是刘恒接见贾谊后,两人于半夜彻谈的场面。写出了汉文帝不能识贤才,并且揭露了当时唐代皇帝谋求长生不老、不问民生与政事的荒诞行为。这首诗在讽刺中寄托了自己的感慨,深沉有力,通过对于贾谊不幸遭遇的同情来抒发自己在官场上沉沦失意的苦闷、忧愁。
李商隐在这首诗中写出了汉文帝广求贤才,宣见被贬职的官员。然而贾谊的高明才干,的确是没有谁能够企及的。然而君臣二人却不过仅仅空谈半夜,实在是让人无比的感叹与惋惜。汉文帝只专心于 鬼神 之事以谋求长命百岁,丝毫不关心国家大事与百姓生活。
李商隐在创作这首诗歌时,正是原本强盛的唐王朝一步步逐渐走向衰落的年代,他对皇帝昏庸无道、宦官掌权的现象十分不满与愤恨。此外,当时的李商隐刚好被卷入牛李两党斗争的漩涡之中,因此他左右为难、两边不是人,被挤压在夹缝中饱受排挤,屡遭屈辱,因此他通过对于贾谊徒有一身才能却没有机会施展的遭遇来自喻。通过讽刺汉文帝只知求贤却不识贤的举动来反映当时的唐朝现象,皇帝看似开明其实也是昏庸至极。
李商隐咏史赏析
咏史诗向来是李商隐诗词中常见的题材,而这首《咏史》就是李商隐直接以此为题的一首七言律诗,全诗咏古怀今,他回顾过去的朝代,从中得到 经验 教训,表述了他对于当今统治的 意见 与政治倾向,反映了强烈的爱国情怀。
该诗的首联是诗人对于以往的 反思 ,认为勤俭节约能够使国富民强,而奢侈腐败只会导致国家的衰败灭亡,提出了他认为 决定 政治成败的关键原因。而颔联则是指出了他认为一个王朝的兴衰,除上文提出的要点以外,还有更加本质、复杂的缘由所在。到了颈联又再推进一步,诗人认为比勤俭节约更加重要的是一个国家的运气与实力,然而这一句是全诗的主旨所在。而尾联是诗人表现出了对于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注。
全诗大意在于,反思自古以来的 历史 ,我们可以发现所有贤明的国家,都是因为节勤俭而兴盛,衰落则都是因为奢侈。究竟是为什么非要用琥珀当枕头,又为何难道只有镶满珠宝的才是能坐的好车。渴望远行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千里之马,想要拔动蜀山之蛇却势单力薄不够能力。有几个人真正听到过舜帝弹着琴唱着南风歌,只有身处君王的陵墓对着翠羽流泪哭泣的份。
李商隐在创作这首诗歌时,唐文宗刚刚去世,据悉唐文宗在位时期深知先帝们的腐败统治,因此他致力于改革,只可惜政权受制于宦官,难以施行最终无力回天。然而李商隐写此诗,一方面旨在惋惜悼念唐文宗,一方面担忧唐王朝,于是悲伤痛哭。
李商隐的蝉讲了什么
咏蝉有三绝,其中之一李商隐的《蝉》是诗人托物言情的一首五律,这首诗起初通过描述蝉的境况,中间转而跳跃到对于自身境遇的叙述,直抒胸臆,字里行间浓烈的情感溢于言表,在诗文的最后又 自然 地回述到蝉的身上,与开头相呼应,言意通畅。
李商隐的诗文多言情,他的这首《蝉》诗以蝉开头,以蝉结束,章法紧凑,中间又加入对于自身的描述,做到了对蝉的形象刻画以及对于诗人自己内心情感的婉转表述,做到了二者之间的融合统一,李商隐借蝉高洁的个性来彰显自己的品格,堪称托物言志的绝佳之作。
这首《蝉》诗的主要意思是,你正是因为停留在高高的树枝上栖息才会使自己难以填饱肚子,你用悲伤的孤鸣来传达愁意只不过是白费力气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来理会。夜里的五更过后寥寥的声响已经如同消失了一般,然而树木整片的苍绿始终如故依然无动于衷。我在官场中的职位如此底下,就像是随波逐流,飘飘荡荡的桃梗,而家园中丛生的杂草因为长期的肆意疯长已经变得齐平一致了。劳烦了你的鸣声能够时刻提醒我保持警醒,我的家中贫穷得早已如同清水一般。
然而此诗创作时,正好是诗人李商隐因为两次于秘书省为官,却始终难得得志,生活境况一日不如一日,因此郁郁寡欢。这首《蝉》表达的就是诗人虽然仕途不顺却依然坚守自己清高的品性。
1 贾生原文及翻译赏析
2 贾生 李商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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