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对宗教(主要是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的论述颇多,但专门涉及佛教的甚少,发现的仅有两处。一处是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书中谈到的:“辩证思维——正因为它是以概念自身的性质的研究为前提——只有对于人才是可能的,并且只对于相对高级发展阶段上的人(佛教徒和希腊人)才是可能的。”这里,恩格斯明确肯定了佛教徒是“相对高级发展阶段上的人”,具有辩证思维,另一处则是马克思对于一部佛学专著的关切和评定。1861年5月10日,马克思在伦敦致信当时在曼彻斯特的恩格斯时提到:“在柏林还访问了弗里德里希·科本,发现他在柏林还访问了弗里德里希.科本发现他丝毫没有改变,只是发胖了,而且有点‘难看’,我和他在一起单独喝了两次酒,对我来说真是一大乐事。他赠送给我两卷他所著的《佛陀》——一部很重要的著作。”
科本是德国的政论家、历史学家、史专家,著有《北六神话导论》、《弗里德里希大帝和他的反对者》等著作。马克思称为“很重要的著作”,《佛陀》一书,全名为《佛陀的宗教》,第一卷记述佛陀的生平与阐述南传佛教的纲要;第二卷阐述西藏的密宗。德国是西方国家中最早洞察佛教教义并明显赞美佛教的一个国家。科本《佛陀的宗教》是德国出版的第一部佛学专著。1848年(戊申年)9月1日恩格斯致科本的信中深情的写到:“马克思可能已经对您说了我们在那被驱逐出境的不眠之夜,常想起您,我可以肯定的说您是我们在柏林唯一怀念的人。”
佛教思想
佛教产生于公元前6—5世纪的古印度,其创始人为悉达多,姓乔答摩。佛教徒尊其为“释迦牟尼”,意即“释迦族的贤者”。
佛教的基本教义为四谛说、八正道和十二因缘。
四谛包括苦谛、集谛、灭谛和道谛。苦谛是把社会人生的一切判定为苦,集谛是讲造成痛苦的原因,灭谛就是要人们消灭造成痛苦的原因,道谛是向佛教徒指明解脱的途径,可概括为八正道。八正道即正见(对佛理的正确见解)、正思(思维须以四谛来矫正)、正语(言语不能违背佛理)、正业(行为符合佛理)、正命(符合佛法的生活)、正精进(正确地学习佛法和修行)、正念(铭记佛法)、正定(如法禅定,收心于一)。经过八正追的修习,才能最后达到涅之境。十二因缘是十二个彼此互为因果联系的环节,即老死、生、有(生存条件)、取(追求)、爱、受(苦乐感受)、触、六入(眼、耳、鼻、舌、身、意)、名色(胎中的精神和物质状态)、识(投胎时的心识)、行(前世的身行、语行、意行)、痴。这十二因缘彼此相依,流转不息,形成“六道轮回”。
佛教的教义主要体现在佛经之中。佛经全集《大藏经》包括经、律、论三大部分,所以又称《三藏》。
在中国所传的佛教属大乘教派,盛行偶像崇拜,故中国各佛教寺庙提倡造佛像以示尊崇,佛教徒供泰佛像以求功德。中国各寺庙中供奉的神像主要有释迦牟尼佛、文殊、普贤、观音菩萨和罗汉、诸天神(天龙八部、侍卫、天女)等。
佛教在中国的传播约始于东汉。东汉明帝曾遣使赴西域求佛法,便用白马驮载佛经佛像迎入中国,并在洛阳改建白马寺,作为藏经拜佛之所。白马寺成为中国最早的佛寺。
佛教初传入中国,人们常常把它与当时社会上盛行的神仙术与黄老之学视为同路。随着对佛教认识的逐渐加深,很多人发现佛教与中国固有文化的巨大差异,群起而攻之,历数佛教的各种弊端,试图把佛教从中国给排挤出去。中国历史上,某些封建帝王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利益,曾数次下令禁佛,著名的有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周世宗四次灭佛,史称“三武一宗”灭佛运动,对佛教的发展打击甚重。
佛教面对中国独特的文化传统不得不对其本身进行必要的改造,逐渐屈服于王权,与宗法制度相协调,并慢慢简化成佛手续,使佛教思想逐步渗入中国社会。
魏晋时期,佛学开始与儒适合流,产生了玄学。南北朝时期,佛教在中国得到迅速传播,统治阶级一点点认识到佛教可以作为“坐致太平”的思想工具,在资助译经、修建寺院、开凿石窟等方面都十分突出。
隋唐时代,最高统治者采取三教并用的方法,使佛教逐渐中国化,产生了天台、法相、华严、禅宗等具有中国色彩的佛教派系,使佛学达到鼎盛。
天台宗亦称法华宗,以《法华经》为主要教义根据,其创始人智襁宣传大乘“空宗”教义,主张止、观双修。其后,湛然又提出“无情无性”说,以草木沙石都具有佛性作为“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的补充。9世纪初,日僧最澄将此宗传入日本。13世纪,日僧根据此宗所依《法华经》创立日莲宗。11世纪末,朝鲜僧人义天把此宗传人朝鲜。
法相宗,由唐玄奘及其弟子窥基创立。唐玄奘西行印度求法,取得很高声誉。回国后,用全部精力从事佛经翻译工作,其后窥基继其遗志,从事译著。法相宗宣传大乘“有宗”教义,主张外境非有,内识非无,承认“识”才是唯一的真实存在。法相宗注重逻辑分析,但论证过程过于繁琐,枯燥乏味,难以在中国民众中扎下根基,故盛行30余年就开始衰落下去。唐代,日僧道昭也将此宗带入日本,以元兴寺为中心传法,称南寺传。日僧玄也将此宗带回日本,以兴福寺为中心传法,称北寺传。
华严宗,因以《华严经》为主要经典而得名。其创始人法藏被武则天赐号“贤首”,从而名躁一时。华严宗以“四法界”为理论核心,包括事法界、理法界、理事无碍法界、事事无碍法界,着重论述了本体与现象的关系,创造了一套纯然中国化了的佛教理论。唐代,新罗人义湘将此宗传入朝鲜,称海东华严宗初祖。日僧也将该宗传入日本。
禅宗,因主张用禅定概括佛教的全部修习而得名,是完全中国化的、影响最广泛的佛教流派。禅宗认为其初祖为菩提达摩,下传慧可、僧璨、道信、弘忍。弘忍的弟子慧能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偈战胜另一弟子神秀而得承衣钵。此后,禅宗分成北宗神秀和南宗慧能。北宗强调“拂尘看净”,力主渐修,要求打坐“息想”。南宗提倡心性本净,佛性本有,“以无念为宗”,“见性成佛”,主张“顿悟”。通常所说的禅宗,即指南宗慧能一派。宋代后,禅宗在中国广泛传播,并演化成“五家七宗”。8世纪,新罗僧人信行将北宗传入朝鲜。9世纪,新罗僧人道义将南宗传入朝鲜,创“禅寂宗”。12世纪,日僧荣西将南宗传入日本。
除了这四大佛教派别之外,净土宗、律宗、密宗以及三阶教等都是很具特色的中国佛教流派。在西藏等地区,逐渐形成了藏传佛教,俗称喇嘛教。
佛教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产生了许多佛教名胜,最为著名的有:五台山、峨眉山、九华山、普陀山四大佛教圣地;敦煌、云冈、龙门、麦积山四大石窟;悬空寺、潭柘寺、寒山寺、少林寺等寺庙;乐山弥勒佛等。
佛教与心理学治疗
“未来的宗教将是宇宙的宗教,它应是超越个人化的神、避免教条和神学、涵盖自然和精神两个方面,它的根基应建立在某种宗教意义上,这种宗教的教义的来源是宇宙万物合一的体验。佛教符合这种特征。如果有一个能够应付现代科学需求,又能与科学相依共存的宗教,那必定是佛教。”——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
历史学家威尔士(HG Wells)写道:在人类编年史上,相比其他影响,佛教对促进世界文明与真正的文化的进步贡献更大。佛教是一种关乎生活方式的哲学,它旨在减少不安和痛苦,提高思维的清晰度(智慧),使内心更为平静且行为更趋于道德(慈悲),这会使得生活更愉快,更具适应能力。
佛教的基础是“心”。万物以心为前导,心主导一切并创造一切。佛教心理学以动态的方式定义精神生活。如今很多心理学家接受了人类“心”的本质是动态的观点。在西方心理学中,“心”一般被定义为有组织的整体,它涵括了物理结构和作用程序,有意识、无意识,以及哲学意义上的内在精神,而不是强调这些策划与作用的心理上的实体和基础。
当代心理学被定义为研究个体心理活动与行为的科学。这个定义表明了心理学是从哲学和生物学两门母学科中应运而生的。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教授还在其关于意识的著作中效仿了佛陀的教言。意识并不是片断的连接,而是不断流动着的。用一条“河”或者一股“流水”的比喻来表达它是最自然的了。
人类心识(Human Mind)
心(mind)被认为是知觉、自我意识、思维、信念、记忆、希望、欲望、意愿、判断、分析、评估、推理等之所在。二元论者认为,心(mind)是一种非物质实体,能感知任何独立于身体而存在的实体。形而上学唯物主义者则把心(mind)看作大脑本身,或视作一种自然产物,也即是与大脑分离却由大脑运作产生的实体。对于唯物主义者来说,心(mind)是一系列被简化为大脑的、神经的和生理的过程或活动的统称。佛教采取的方法是观察和理解。这是一种对心(mind)的科学态度。而佛法所教导的一些基本的哲学教义正越来越多地被新的科学发现所证实。
人类灵魂(Human Psyche)
佛教认为,人类心灵存在九个层面。前五个对应五种感官,它们分别被称为:眼识、耳识、鼻识、舌识和身识。其余四个隶属于心识层面。第六识控制对外在物质世界的感知。第七识关系到我们的内在精神世界,并指导我们思考和判断的能力。第八识是业的储存之处(阿赖耶识)。第九识是所有灵性的基础,被称为阿摩罗识(Amala),意为清净和无垢。
人类大脑
人类大脑是一个复杂的器官。大脑产生混合化学反应的电信号,使身体的各部分得以交流。神经把这些信号传遍整个身体。许多细胞核、电路、系统和网络构成大脑机能并形成感知、行为指令、反射、直觉、情感等综合活动。
宗教的概念
“宗教”一词可以从不同方面加以理解:把它作为一种内在的体验,一门神学或知识性及系统化的学说,一种伦理的基础或来源以及文化中的一个要素。不同学者就其性质和意义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和看法。奥尔德斯·赫胥黎(Aldous Huxley)认为,在其他方面,宗教是一种系统化的教育,人类能通过它来训练自已,先在自身人格和社交方面做出理想的改变,接着提高责任感,并由此与自身所属的宇宙之间建立更为恰当的关系。德国哲学家康德指出“宗教是对我们‘道德原则是不可违犯的`法律’的认可”。佛陀对于宗教生活的启示是:“远离一切恶行,通过行善和净化心灵来培育生命。”
佛教和心理治疗
心理治疗被定义为心理治疗师和患者之间的互动,旨在使患者的思想感情和行为从一种不适应的状态转变为较适应的状态。心理治疗师能控制或消除令人不快和痛苦的症状,从而使患者能够恢复正常机能。佛陀是一位独一无二的心理治疗师。他也被视为无与伦比的医生。佛教心理学能应用在现代世界并被现代心理治疗师们积极地使用。佛陀对四圣谛的开示堪比一位医生。佛陀首先确诊疾病, 苦是疾病的根源。有时,佛陀更关心治疗的结果而非客观的分析。
佛教中苦的概念
佛教中苦的概念有很深的哲学含义。它不仅仅是平常的人类痛苦。将佛法传译至西方语境之下时会把英语的语言和词汇强加到佛法上。法国哲学家阿纳托尔·法郎士(Anatole France)将巴利语的“苦”(Duhkha,意为一种普遍的疾病)翻译为狭隘的“受苦”(suffering)。以致于许多西方学者误解了佛教“苦”的概念的最初含义。精神病理学的DSM系统对于根本性的痛苦表现在精神和心理上的症状有很好的描述, 具体有抑郁症、自杀、恐惧症、焦虑症、性变态、(毒品、药物或其他事物)成瘾、暴力倾向、精神病等等。
佛教和弗洛伊德理论
比西方心理学的创始人们早2400多年,佛陀就认识到心的潜意识活动——无论是个体的还是集体的重要性。就弗洛伊德(Freud)结构假说而论,佛陀的教义很容易被理解。追求感官享受只不过是本我(Id)的活动。佛教特别强调,通过寻求感官愉悦来满足本我,不会带来心理健康或幸福。佛教认为,完美的心理健康只有当完全根除这种渴望时才能获得。佛教的目的在于,通过健康的完善,去除哪怕是正常的心理不适与不快。
埃里克·弗洛姆(Eric Fromm)指出弗洛伊德的最终目标是完全消除本我。他引用弗洛伊德的话说:“代替本我的将是自我(Ego)。”这似乎是支持了佛教的观点。“苦” (Duhkha)或焦虑是由于某些经历的个性化而产生的体验。这种焦虑是对永恒的渴望与现实的不稳定两者冲突的结果。佛教承认情感的心理过程或情绪的激动兴奋都根植于认知的心理过程,诸如概念的形成或经验的解释。
弗洛伊德认为,存在三种不同层次的意识:
1) 意识
2) 前意识
3) 无意识
弗洛伊德提到无意识是人类行为背后的主要驱动力。心理分析理论的系统结构就是以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心理过程的关系为基础的。
弗洛伊德认为本我有性本能和攻击本能,与社会的规则和禁忌存在着固有的冲突。而佛教认为,本我冲动可以被解释为“贪爱”(Tanha)或者渴望。
荣格疗法和佛教
卡尔·荣格(Carl Jung)以积极的姿态看待人类(对人类的评价很高),并认为他们天生就倾向于在这个世界上制造个人印记。在佛教与荣格之间有些相似的地方,如佛教的因果律与荣格的共时性概念;佛教的业力法则和荣格的原始意象;佛教的第九识和荣格的集体无意识,以及最后,佛教和荣格关于精神、物质和时间的理念。
荣格相信灵魂是由相互依存的系统组成的,而这些系统又是由能形成一致性和方向性,并操控知觉、记忆、思维和情感的意识组成的。个人无意识包含了被遗忘或被压抑的部分,那些有意识思维中已经丢失但仍可被恢复的东西。集体无意识是不涉及任何个人经验的超个人或非个人意识。
业的概念
“业”(Karma)是梵文,意为“行动”。它表示由于因果律的作用力,每个行动都会产生下一个行动,由此形成一个连续不断、永久存在的链条。一方面,我们的业力通过思维、语言、行为而产生(根据牛顿的第三定律,每一个作用力都有一个大小相等的反作用力);另一方面,每一个念头、语言和行为又体现了我们的业力。有些因果效力是潜在的,它们会在未来显露出来,而那些已经显示出来的,其实就是我们的现状。因此,业力不是一种外在的强制力,事实上,我们过去所造的所有业因果对我们当下的行为有着深刻的影响。
生命之轮或者说“轮回”(Sansara)是一个古老的象征,在佛教和印度教中有着相同的含义。它象征着出生、活着和死亡的循环。当一期轮转结束,生命又以重生的方式再次开始。“业”这个词是指意志行动以及这些行动所产生出的力量。业的观念在乔达摩·悉达多(Siddhartha Gautama)时代之前就存在于古老的印度哲学中了,之后它也成为了佛教哲学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业因果的法则说明在道德品质、意志行动的能力水平以及由此产生的状态之间存在着联系。佛教把业力理解成一种自然法则。没有比这更高的存在,没有审判,没有神的干预,也没有主宰人类命运的上帝,只有业因果的法则在恒时运作。
佛教徒认为,业力报应的过程可以跨越一期生命。重生或转世一直是佛教的一个重要信条。它通常被比作生命之轮的运转(轮回)。它是成千上万次反复不断地在不同时间和不同地点出生的过程。
生命的生理和心理方面
佛教认为,生命的生理和心理两方面不可分割。其中一方面的体验会影响到另一方面。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永恒的,因为它是永恒存在之宇宙的一部分。生命是一个多重强制的概念,可以理解为生命体从受精或有丝分裂到死亡之间,没有人可以创造或毁灭的一段进行过程。佛教关于生命永恒的观念相当于物质和能量守恒的物理定律。根据该定律,物质和能量并没有消失,而是转换成了不同的形式。此外,佛教还肯定,宇宙既不是由一个初始的因所创造,也不会迈向终极目标。由于生命本身固有的重生能力,宇宙始终存在着。
佛教和解构主义理论
早在2600多年之前,佛教就已经提出了一些与解构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有关的代表性观点。主体和形式的缺失(空),意义和真理的去中心化/多样性(绝对/相对),量子力学和缘起法——所有这些都不可避免地指向佛教和后现代之间的相似之处。佛教解放并提供了一窥究竟的视角,一种对根本空性以及当下空性的超然领悟,这种存在与精神的空性即是佛教和心理学都在努力使之减轻痛苦并把握的心灵本质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是对二十世纪各种理论和哲学运动的一种综合回应,包括胡塞尔的现象学、索绪尔的结构主义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
我们描述意识和心的能力取决于我们为这种描述而建构的语言和词汇的能力。语言就是观察能力。意识更像是当下存在于我们每个人内在的空间和时间,并无限扩展到宇宙。这不仅是利用现行空间模式把意识理解和描述为空间和时间,实际上,它就“是”空间和时间。正如雅克·德里达(Jacque Derrida)所说:“书写主题的缺席即其内容或所指物的缺席”。解构主义,作为与后结构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紧密相关的概念体系,已成为一种被主要运用在语言学、文学和哲学中的分析策略。
雅克·德里达的主要关注点在于批判形而上学及其在理论和实践上对哲学与写作的影响。他否定西方哲学的两个主要特征:意义是基于形而上学的存在,以及时间终将趋向完结。德里达提出了两个主要另类观点:意义是一种有无限差异的语言系统,而书写优先于言语。
涅槃的概念
涅槃(梵语为Nibbana)是解脱的最终成就。它代表一种没有贪、嗔、痴烦恼的状态,因而是一种内心高度平静和内敛的境界。据说涅槃后心不再反反复复,而是已经获得了永恒,也可以说是解脱了。这比宁静、冷静及平和的含义更进一步:涅槃的实现相当于无明的终止,即某种想要生生世世永存,以及某种导致(及引起)爱欲、心识、出生、死亡、贪、嗔、痴、无明的因。因此涅槃既不是一个地方也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有待于证悟的绝对真相。
“佛教并不总是一个知见亦或信仰的问题。佛陀教法是引导(Ehi-Passiko),邀请你自己去看,而不是去信。”——罗睺罗法师(VenDrWRahula)《佛陀的启示》(What the Buddha Taught) ;
何为烦恼?烦恼是怎么产生的?如何正确认识并消除烦恼?
这是本次佛学通识课的主题,带着熟悉的湖北口音的成老师,给我们带来一场妙趣横生的人生哲理课。
在主题开始前,老师先以张信哲的情歌《信仰》作为引子,“爱是一种信仰,爱把我带到你身旁”等歌词,来引导大家认识何为爱。爱是适当付出,爱是情感维系,爱是关系互动,爱也可以在刹那间幻化为一道泡沫。
流行歌曲时常以爱为主题,表达逻辑多是从有条件的需要回报的爱演变到无条件的爱:我如此爱你,对你付出这么多,而你却如此冷漠,不顾情谊、掉头而去,自己的情绪中产生了怨恨,转念一想,觉得不对,不管你怎么对我,我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在日常生活中通过歌曲或对话中,甚至是情绪的产生,都可以追求它背后的逻辑、认知和缘起,回归到类似推论中,这在佛学里就是一种思维修。就像通过邓紫棋的《泡沫》来看出诸行无常一样。那么,关于烦恼,我们应该如何进行思维修呢?
(一)何为烦恼
恨者,怨也;痛者,伤也。所谓烦恼,指的是某种让人感到不愉悦、不舒适的心理状态。例如日常生活中产生的各种负面情绪:沮丧、不安、痛苦、无聊、嫉妒等。烦恼是一种身心不安,它贯穿于我们生命中的每个片段中,我们担忧未来,追悔过去,无时无刻不处于某种明白或潜藏的焦虑之中,呈现出一种“身心交迫”的心理状况。
烦恼以悲、哀、伤、痛、怨、恨的形式显现,是一种情绪表现,由环境引起。因此在产生不满和不适,会习惯于将其推就或怪罪到某个对象,所谓愤世嫉俗,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样心理才会踏实。但是,环境是否一定会产生烦恼呢?
在缘起法看来,烦恼是因我们对环境的不同认知而决定,并无真实之本质。在认知的共同框架下,每个人的细微感受却是有千差万别的。就像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面对相同环境时,不同人会有不同的情绪反应;在相同环境的不同因缘上,同一个人的情绪也会是不一样的。因此,环境并不一定会产生烦恼。
(二)烦恼之源
烦恼是从哪里来的呢?
烦恼,即佛教中认为的“苦感”。苦感来源于五毒:贪、嗔、痴、慢、疑。
三千烦恼皆因贪念生,贪而暂得生乐,贪而不得生嗔,执着无明即痴,恃强凌弱即慢,怀疑真理即疑。此处真理特指佛学认知理论中的缘起性空。
人生在世,我们又能贪求到什么呢?世间外物并非真实拥有,所谓真实拥有是永远拥有的意思,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一切因缘都在变化中,又有什么是值得执着的呢?
烦恼的本质,不在于情绪的起伏,也不是环境的变化,而是对世间真相的无知,对五毒心的虚妄。导致心念并不由我们主宰,当环境变化,念头随之起舞,并且粘着在那些贪恋的事物上,然后开始自导自演一场烦恼大戏。因为缺乏觉察和自制力,就容易被下意识和欲望主导,陷入行为的恶性循环。
(三)如何消除烦恼
当我们了悟佛学三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认识到烦恼之缘起,时刻保持“出离心”,远离五毒心,有助于从根本上降低烦恼发生的几率。
但如果烦恼来了,我们要学会观察它,认识它的因,以及它带来的果,而不是去思维它,去造作它。做到勇于面对,坦然接受,想法解决,最终放下,达到豁然超脱的境界。
佛学的内核和基调主要是缘起性空,绝大多数人终身都意识不到空性的存在,这就像红楼梦里的《好了歌》:
初识空性容易陷入消极的虚无主义,认为世间万物都是不真实的,是一场梦幻,奋斗毫无价值,最终还是尘归尘土归土,持这种观念的,在佛学里叫“顽空”,这是空性的第一层;第二层是认识到空性后能够独善其身,追求超脱,追求涅槃,这种是小乘佛教提倡的,叫做“偏空”;第三层则是大乘佛教所提倡的菩萨道精神——自利利他的毕竟空,既能认识到苍生疾苦,同时又能与苍生一同体验疾苦,以期达到自度度人的目标。
认识到空性,才能更好的理解佛学,理解我们所处之环境,远离日常之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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