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书香散文

田园书香散文,第1张

  ——访湖西柯匡吾老先生

 我喜欢文字,与文字结下了不懈之缘,在与文字相处的时候,常常会有许多惊喜和意想不到的收获,缘缘相牵,一切尽在缘份中。

 一次去芙蓉墩镇文化办与欧阳老师相聚,闲谈中欧阳老师拿出一本刚刚出版的芙蓉期刊与我,说是要我评评,实则是让我与之分享他的成果。

 嫩绿色的封面象征着一望无边的草原春意盎然,寓意芙蓉期刊生机勃勃。我不竟暗暗心中赞赏欧阳老师别具一格的创意和独特的用心,佩服他对文字的热爱与执着和几十年始终如一的坚守精神。

 这次我没有次翻阅期刊里面的文章内容,却认真地欣赏起里面的书法来。翻着看着,一方秀丽的行书对联、隶书中堂作品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立即抖擞精神认真欣赏起来。

 我很喜欢这种秀而有神的艺术品。草体书法字体外表清秀恭整,笔锋婉转圆润流畅自如,隶书字迹粗旷豪放,字字骨子里都凝聚着作者的神气。我一时爱不释手,查阅作品下方的落款,作者是柯匡吾湖西八旬老翁。随即我便向欧阳老师打听起其人来。

 欧阳老师与柯匡吾老先生是同乡,两人也很熟悉,与我一样特别赏识柯老先生的书画并赞赏其为人清高,欣赏他的字体里有一种精气神,不象一些所谓的书法摹仿者,字体空有其表而无其神,徒有虚名。乘欧阳老师兴至,我提出想要一幅老先生亲笔为我而作的墨宝,欧阳老师欣然答应并约定时间同我一起去湖西见柯老先生,一旁的小许也答应作陪。

 暖阳拂去了冬日的寒意,微微细细的风轻轻地贴在脸上,给人一种浅浅的爱意。山边的翠竹婷婷玉立,山中真君寺的佛钟悠悠地从山林里荡出清脆音符,回荡在四周的上空。小轿车轻巧地在乡间高低曲窄的水泥路上奔驰,惊得路边的羊儿咩咩乱叫。出得山过了田垄,前面便是上屋柯家新立的仿古排楼,柯老先生所居的村庄就在眼前。

 轿车直接驶进了村庄。村子里到处都建起了崭新的楼房,农村因没有统一规划,看上去显得有些杂乱无序。到处建有楼房,也到处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空地和高低不平的小路。我们的车就在村庄一处平排而建的两幢楼房前停了下来,因为两幢楼房中间的路再也开不进小车。

 下得车,三人刚聚到车前正在看柯家新貌,从平排两幢楼房中间的路上,稳步走来一位笑容满面的老人。欧阳老师一见,赶忙迎了上去,伸出双手紧紧的握着老人的手连连说:“打扰了!打扰了!”,然后侧过身对着我说:“这就是你想见的柯老先生。”我忙上前伸出双手握住老先生的手说:“久仰!久仰!”欧阳老师接着介绍我,“这是谌老师,素墨清香。”小许也笑嘻嘻地向老人问好。

 见到柯匡吾老先生,给我第一的感觉是惊讶,惊叹他的神气与我先前想象中的耄耋老人完全不一样。柯老先生个子高高的若显清瘦,和颜悦色的脸上显得有些白静,看不出脸上有明显的老年斑,银白色的头发光溜溜的向后梳着,显出学者的风度。衣着整齐可体,背不驼眼不花,步阀稳健有力,我用鹤发童颜形容老先生的形象,那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客气一番,仍是让老先生领着我们向他家走去。走出平排两屋间的小路,眼前的景象又一次让我感到惊奇。

 这里的天地好似比村子其它地方宽敞明亮也清静,俨然就是一座世外桃园。

 三间三层的小别墅修建得独具一格。背靠青山而建,门口的道场虽然不大,却被老先生精心修剪出来的园艺品装点得格外清新。用砖石围院子墙显得俗气又不雅观,密密麻麻地栽上一排灌木,长成齐腰高后剪去上面,再修剪成青虎绿狮,既新奇又美观,用小柏树在院内出门的路边栽成四个方体字:“出入平安”,寄托着老人对家人的祝福:四季平安。院内其它空地再用花草恰到好处地点缀一下,就是一方小巧别致的花园。

 春天有后山的绿竹相映,金秋闻丹桂的芳香(老先生1988年栽下的桂花树),可以想象在这般清静优雅的环境,会给人带来一种怎样的生活乐趣和思想意境?要有何等思想境界才能达到这样清闲乐观的意境?我想只有一点,那就是知识与性格的融合。

 没有知识的相辅,没有性情的专注,我想是设计不出这样清静而优雅的环境来。这不,才进大门我就闻到了一股书香味。

 宽敞明亮的厅堂内没有摆显过多的现代家具,正面墙上的中央挂着一幅老先生亲手书写的中堂,大门边墙角处适当地摆上一盆绿萝装饰,显得清新颇有活力。进门左手边是一间老先生的书房,给人的感觉依然是优雅清静。两张书桌分别依靠着两边的墙壁摆放,一张用于写字,一张用于看书。桌面地面没有平时洒落的墨渍,却能闻到书架上散发出的满屋书香味,我们有些陶醉,陶醉在这充满书香的房间,陶醉在如此优雅的环境里。坐在进大门右边的客厅里,我们依然享受着这样的美感。

 老先生是个慈善的长者,见他一副和善的面容,我乘机向老先生提出要他的墨宝一事,还没等欧阳老师和小许帮话,老先生就欣然答应了。老人对他的墨宝一点也不吝啬,更有一点值得我敬佩的是从不谈钱,只要你是真正的欣赏文字艺术,如果你不是这类人他能看得出也不会送予。

 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玩文字游戏的人能做到如此清心?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玩文字游戏的人不在乎名份?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玩文字游戏的人不在乎金钱?我想也只有象柯老先生这样心胸开阔的人才有如此不凡的境界。

 这么多天来,我时时闻着他送给我书房“素墨清香”这幅墨宝的馨香,想着他不凡的样子,想着他住家的优雅环境,想着他宽阔的心胸,真的,真的希望自己老来也象柯老先生一样,淡看世俗烟尘,做个洒脱的田园翁。

  最近一个多月,连续作业于京沪铁道线上,而且常常是凌晨出发,甚感疲惫,在车上本想多眯一会儿,但每每在途中看着车窗外,铁道两侧的田园、村落,又不忍错过眼球,感触颇深。看到的一幕幕都像是一幅幅精彩的纪实作品,让人心生羡慕。黎明前,村庄里零星的鸡鸣狗吠,早上繁华的集贸市场,乡村公路上奔跑着的各式小轿车,村边一片片的鱼塘,处处都透着现代农村人恬静、充实、富足的生活。

 虽已进入春季,月初时却还有飞飞扬扬的漫天雪花,俨然还在寒冬。近日却让人感到了春的温暖,持续十几度的气温,伴随着和煦的春风,吹绿了田间的土地,吹绿了路边的树梢,融化了河塘的冰面,也舒展了人们的眉头。喜鹊飞落在高高的枝头,喳喳地叫着,仿佛也在为春天的到来喝彩。

 我们出行较早,清晨,天还没亮就出发了,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沿途经过许多村落和小镇,每天都能看到冉冉升起的红日,把万丈阳光洒向高楼大厦、田野村庄。阳光穿过小路边林间的空隙,把骑车人、散步人长长的影子印在了地上,像一幅幅移动的剪影,透着一种艺术的美,原来,阳光也可以成为画师和艺术家的,多想用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画面,只因工作在身,唯有一声轻叹,虽不能记录在相机里,却深深地记录在我的脑海里。

 路过一片农田,发现有许多人在植树,这是培育树苗还是退耕还林?不得而知。不过,这些树木却也美化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这本不稀奇,可不同的是,这些植树人除了妇女,就是六七十岁的老人,那些年轻人呢?我想,那些年轻人一定是出去做生意或打工了吧。因为,在每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行业,都会有农民工的影子,他们是辛勤的劳动者,也是许许多多美丽城市的建设者,大都市离不开他们的付出,都有他们辛勤的汗水,即使我们吃份早点,也大多是由他们提供的`,不然怎会有春节前后在都市街头吃不到早点的窘境。

 现在的农村人,生活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环境改善了,生活质量也大大提高了,反倒让过去瞧不起农村人的城市人羡慕不已。也难怪,当今,享受原生态、回归大自然已成为一种时尚。我也常常向往着这样一种田园生活:一处院、几间房、几分地,养条狗、几只鸡鸭、几只兔,种几样爱吃的蔬菜,听听音乐、翻看些书、写写文字、拍拍照片、自得其乐,多么惬意悠闲,这一定也是最好的养生长寿之道吧。

 久居大都市,早已厌倦了那份嘈杂和繁华,渴求一份宁静与安详。儿时的我在农村,就是在那种自然、朴素、和谐的环境中长大,那时的生活虽然清贫,却也安然。时过境迁,几十年过去了,却愈加怀念那样的生活。那时的天更蓝、那时的山更绿、那时的水更清、那时的情更浓。

1、麦田中央的母亲

作者:马国福

起风了,风像从远方的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士,身披锦旗,在田野里驻足。风吹树响,草动麦黄,蝉鸣鸟唱。风放开喉咙,仿佛憋不住藏在心中许久的暗语,声音穿过麦浪,穿过林稍,穿过故乡,穿过远处的山岗。

似乎一夜之间,麦子熟了,他们领会了风的暗喻,而这暗喻一经破解,仿佛一场酣畅淋漓的梦,墨绿的麦田便被风染成了金色的舞台。

母亲握着镰刀,走进这舞台中央。几十年来,她始终以躬耕的姿势,谦卑地俯向大地,低着头站在农业中心。麦浪在风中起起伏伏,金黄的曲线波动着,随着母亲有节奏的挥镰,向远处延伸。一串一串的汗,大颗大颗从母亲头上落下,砸进麦田。

干涸的麦地,张开干裂的嘴唇,贪婪地吮吸母亲头上的汗。我相信,那里面有许多许多咸咸淡淡的盐粒,我也相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劳作的姿势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的母亲,她脊背上渗出的盐渍,肯定能发出钻石的光芒,粮食的光芒,劳动的光芒。蓝天无语,白云有情,她们注目着苍穹下,一个农村妇女舵手一样驾驭着一把镰刀,驶向麦田深处。

金黄的麦子,古铜一样的质地,沉甸甸,浑厚、结实。母亲把麦捆抱在怀中,这曾经哺育在襁褓中的孩子,今天,已经成熟了。或许沉甸甸的麦穗贪婪母亲肩头的那番温柔,它们伏在母亲的肩膀上,麦芒如竖琴,被母亲结茧的手指拨弄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干涩却又铿锵有力。母亲不懂音乐,她柔软的心,只懂蛙鸣、鸟叫、狗吠、牛哞、马嘶、猪嚎、羊咩。

这凡俗的声音,没有金色大厅里那昂贵器乐奏出的优美旋律,也没有指挥家引领通晓乐律的演奏家集体抒情的高雅。而就是这些悦耳的声音,围着母亲,几番晨昏几番风雨,在岁月的轮回中,传颂了大半生。母亲老了,这些声音也一天天老了。

只有庄稼拔节的声音、豌豆花爆裂的声音、麦子在烈日的揉搓下脱壳耳而出的声音,牲畜生产幼小生灵的声音是年轻的,新鲜的。就是这些声音,像一把糖果撒进她渐渐苍老的心窝里,撒进她被农业拖累得渐渐矮下去的身影里,让母亲没有多少杂念的心安稳、烫贴、欣慰。

母亲的脊背如一把张满的弓,汗珠如箭矢,一箭一箭射落夕阳。在农业的方圆里,从清晨到黄昏,她不怨不艾,背着晨曦,挥别晚霞,心里始终装着一个粮仓。这些汗,或者这些盐粒,一滴一点腌着农业部落里的家常春秋。春去,麦穗花开;秋来,麦香芬芳,飘过田野,飘进母亲澄明清净的心田。

晚风吹来,母亲累了,坐在田埂上,我看到她脊背上的汗渍在汗衫上绘出一团团云烟,白色的汗渍、麦杆的黑枯叶、**的泥土,把她的汗衫染成一副水墨画。夕阳的余晖洒在静坐的母亲身上,时光静谧,我感觉母亲如佛,淡定、超然。一股说不出的气场让我不敢言语。

我坐在母亲的背后,看着晚风吹着她稀疏的头发,晚霞绚丽如云锦,母亲的头发像镀了金,又像撒了一层霜。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母亲说,回家吧,我们揉一把麦子带回家。几株干了的麦穗被母亲摁断后,放在掌心里轻轻揉了几下,片刻摊开手掌,吹了一口气,金色的麦壳,纷纷扬扬,像金箔像飞鸟。顿时,夕阳下,一只只金色的鸟,在麦田里飞翔。

农业是母亲一生的坐标。儿女、庄稼、蔬菜、牲畜是分布在这个坐标不同座落的标点。沿着这个坐标,清晨她从庄廓出发,把我们带走向麦田,认识农业这部古老典籍和生命坐标所蕴含的甘苦。经过三十多个春秋,我才明白,怎样的姿势才能抵达幸福深处。这一切是,站在麦田中央的母亲以弯腰拔苗到午后的姿势、信念教会我的人生箴言。

而今,我就像一粒脱壳的麦粒,乘着一股从远方来的风,远离故乡,远离母亲,远离田野,落进他乡的土地上,寻找一方供灵魂自由栖息的土壤。现在,我也在城里种田,不过我的田在流淌着唐诗宋词的方格纸上,我的汗滴在城市流水线生产出来的键盘上。

摊开一张白纸,我就拥有一大片故乡的雪;淌下一滴蓝墨水,我就拥有故乡的一方湛蓝天空;轻叩一个键钮,我就发掘出一眼故乡河流边上清澈的沙泉。蓝墨水滴在白纸上,我就看到母亲的蓝头巾渐渐隐没在麦浪深处。文字闪耀在电脑屏幕上,我更感受到了母亲握镰挥向麦杆的力量。

很多个夜晚,当我在方格纸上、键盘上画出一个圆满的句号,我默念着站在麦田中央的母亲,戴着草帽,挥臂拭汗的情景。

哦,亲爱的母亲,你赐予我们一方麦田。你说过“春种一粒种,秋收万把粟”。在春天里,我们总要种下些什么,不然,当秋风吹来,检验我们走过的岁月时,我们站在麦田角落,画不出一个圆满的句号。四顾空旷,内心未免惆怅,愧对临别时站在麦田中央的母亲交给我们的那把种子。

作者简介马国福,中国作协会员,《读者》杂志社签约作家、教育部十一五课题文学专家、中华版权保护中心签约作家、龙源期刊网专栏作家。迄今为止发表诗歌、散文近百万字。作品零散发表于《人民日报》、《星星诗刊》、《黄河文学》、等报刊。多篇文章被《读者》、《青年文摘》、美国《侨报文摘》等国内外多家报刊转载。

2、作者:林清玄

作者:林清玄

丰收的歌有一次在山地部落听山地人唱“小米丰收歌”,感动得要落泪。

其实,我完全听不懂歌词,只听到对天地那至诚的祈祷、感恩、欢愉与歌颂,循环往复,一遍又一遍。

夜里,我独坐在村落边,俯视那壮大沉默的山林,仰望着小米一样的星星,回味刚刚喝的小米酒的滋味,和小米麻薯的鲜美,感觉到心里仿佛有一粒小米,饱孕成熟了,这时我的泪才缓缓地落了下来。

落下来和泪也是一粒小米,可以酿成抵御寒风的小米酒,也可以煮成清凉的小米粥,微笑地走过酷暑的山路。

星星是小米、泪是小米,世事是米粒微尘、人是沧海之一粟,呀,全天下就是一粒小米,一粒小米的体验也就是在体验整个天下。

在孤单失意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许多年前山地部落的黑夜,沉默的山林广场还在唱小米丰收歌,点着柔和的灯,灯也是小米。

我其实很知道,我的小米从未失去,只是我也需要生命里的一些风雨,一些阳光,以及可以把小米酿酒、煮粥、做麻薯的温柔的心。

我的小米从未失去,我也希望天下人都不失去他们的小米。

那种希望没有歌词,只有至诚的祈祷、感恩、欢愉与歌颂。

循环往复,一遍又一遍。

地瓜稀饭吃一碗粥、喝一杯茶,细腻、尽心地进入粥与茶的滋味,说起来不难,其实不易。

那是由于有的人失去舌头的能力,有的人舌头太刁,都失去平常心了。

我喜欢在早上吃地瓜粥,但只有自己起得更早来熬粥,因为台北的早餐已经没有稀饭,连豆浆油条都快绝迹了,满街都是粗糙的咖啡牛奶、汉堡包与三明治。

想一想,从前每天早晨吃地瓜稀饭,配酱菜、萝卜干、豆腐乳,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那从匮乏与饥饿中体验的真滋味,已经很久没有了。

百千粒米是伪山灵佑的故事,有一次他的弟子石霜楚圆正在筛米,被灵佑看见了,说:“这是施主的东西,不要抛散了。”

“我并没有抛散了。”石霜回答。

灵佑在地上捡起一粒米,说:“你说没有抛散,哪,这个是什么?”石霜无言以对。

“你不要小看了这一粒米,百千粒米都是从这一粒生出来的,”灵佑说。

灵佑的教法真好,一个人通向菩提道,其实是与筛米无异,对一粒习气之米的轻忽,可能生出千百粒习气;对一粒清净之米的珍惜,可以开展一亩福田。

蟑螂游泳一只蟑螂掉进抽水马桶,在那里挣扎、翻泳,状甚惊惧恐慌。

我把它捞起来,放走,对它说:“以后游泳的时候要小心喔。”

它称谢而去。”“大小是相对而生的,对一只蟑螂,抽水马桶的一小捧水就是一个很大的湖泊了。

吃馒头的方法永春市场有山东人卖馒头,滋味甚美。

每天散步路过,我总是去买一个售价6元的馒头,刚从蒸笼取出,圆满、洁白、热腾腾的,充满了麦香。

一边散步回家,一边细细地品味一个馒头,有时到了忘我的境地,仿佛走在广大的小麦田里,觉得一个馒头也让人感到特别的幸福。

小小小小,其实是很好的,饮杯小茶、哼首小曲、散个小步、看看小星小月、淋些小风小雨。或在小楼里,种些小花小木;或在小溪边,欣赏小鱼小虾。

也或许,和小小时候的小小情人在小小的巷子里,小小的擦肩而过,小小的对看一眼,各自牵着自己的小孩。

小小的欢喜里有小小的忧伤,小小的别离中有小小的缠绵。

人生的大起大落、大是大非,真的是小小的网所织成的。

作者简介林清玄,当代作家、散文家、诗人、学者,著有散文《查塔卡的杜鹃》,文章《和时间赛跑》、《桃花心木》选入人教版、北师大版小学语文课本。曾任台湾《中国时报》海外版记者、《工商时报》经济记者、《时报杂志》主编等职。他是台湾地区作家中最高产的一位,也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也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作家”之一。

3、农人

作者:路志宽

农人,是乡村永远的主人,也是巨大的乡村舞台上永远的主角儿。

每天天还未完全放亮,他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像是一只采蜜的蜜蜂,飞来飞去,忙忙碌碌,不停地酿造着生活的蜜。

起初在乡下,都是公鸡司晨,这土生土长的公鸡,就是负责每天的报晓,在一阵阵熟悉的鸡鸣声中,农人们早早起床,就开始了一天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提高,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清晨,把农人从床上喊起来的不再是鸡,而是小鸟儿了,这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像是天籁一般的音乐,把整个沉睡的村庄叫醒,侧耳倾听,那鸟鸣就是一首歌,宛转悠扬,如同仙乐。于是在这鸟鸣声中,农人们就开始了自己一天的生活。

太阳一点点升高,阳光下一缕古典的炊烟会缓缓升起,在家的妇女,会用清水洒扫庭院,吃完早饭的孩子,背着书包像一只只出了笼子的鸟儿一样,高兴地飞出去。

在乡下,有着很多的鸟儿,比如布谷鸟、鸽子、啄木鸟、花喜鹊等等,它们的叫声都有着各自的特点,布谷鸟的叫声像是在浅吟低唱一首播种与收获的诗歌;鸽子的歌唱更像是一种亲情的呼唤;啄木鸟的歌声如同一种战鼓,就是在震慑;花喜鹊的歌声,最招人待见,这是报喜的歌声啊,谁家不期盼着喜事盈门啊!

庄稼长势正好,这是农人心中最大的幸福啊!这些土地上生长的五谷杂粮,就是他们衣食无忧的日子啊,就是他们一年又一年的财富啊!还有菜园子里的那些瓜果蔬菜,红的辣椒,绿的黄瓜,紫的茄子,五颜六色,在阳光下绽放着笑脸,这微笑会传染,不信你看那农人的脸蛋,不是被它们传染上了吗?

翻滚的麦浪,一浪紧接一浪地涌过来,硕大的麦穗里,麦粒正在灌浆,看那些偷吃的成群结队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飞翔着狂舞着,来偷食农人的劳动吹过,连稻草人都看不过去了,微风中,摇晃着身躯,在用力地驱赶这些入侵者。

庄稼是农人的命根子,是他们心中的宝,他们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这土地,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予了这庄稼,他们把自己的根,也像这庄稼一样,埋在乡下,埋在这土壤里。守护村庄,守望农田,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一辈子对故土的不离不弃,使他们都长成了一棵老树的模样,将自己的根深深地扎在那里。

如今他们老了,被他们和土地一起养大的孩子飞了,长大了的儿女,挥舞着自己硬朗起来的翅膀,在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中,寻找梦想的方向。

夕阳西下。我,这个被故土放飞的小鸟儿,今天站在故乡的身旁,面对养育自己的村庄,面对养育自己的庄稼,面对养育自己的亲人,做一次最幸福的回归。暮色中,我似乎看见,父母相互搀扶着,站在村口,站成了两棵老树的模样。

作者简介路志宽,笔名巴山雨,1997年开始发表作品,发表各类作品百余篇,获全国性征文奖50余次,并荣膺“中国校园十大杰出诗人”称号。先后结业于人民日报社青少部、解放军报新闻中心、北京鲁迅文学院、河北省当代文学院。系河北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邯郸市青年诗人学会会员。被邀参加2010中国作协中国作家金秋笔会。

4、袅袅炊烟

作者:张峪铭

乡村如一位从冬季走进夏天的行者,走着走着,就剩下一些薄衣单衫了。原本那厚重的妆容,随着时间的流去,一点点剥蚀,以至附着在上面的情和事,成了恍惚的记忆。

就拿炊烟说吧,自人类用火始,就伴随着乡村走过几千年吧,不知从什么时候飘着飘着,就与乡村走散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炊烟是每个乡村的一道特有的风景。那鳞次栉比的粉墙黛瓦之间,缕缕炊烟起,暮色如笼纱,鸡进窝棚,黄犬归家,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安详。炊烟散发的烟火味,是乡村最为温暖的人间至味。

在那食物贫乏的年代,哪个孩子不曾靠着锅台,吸着伴着炊烟的饭菜香。将山芋埋进灶窿里,将玉米穿在竹棍上置放灶口,将那刚从地里刨来的花生放在火锹上……那希冀,那馋样,那焦香味,浸润了我的整个童年。

这不得不说乡村的锅灶来。江南的锅灶不像江北缸灶那么简易,它必须用土砖垒出很大一个灶面,人口多的家庭一般是双锅灶,两口锅,两个灶口。

搭锅灶不是所有泥瓦匠都能做的事,一般情况下,乡村主妇在河边洗衣,东家长,西家短的,扯到某某搭的锅台好烧又不耗柴,那么这个人就成了香饽饽。现在想想也没有什么玄乎的地方,无非是考虑好锅与灶底的空间,又要考虑锅与烟囱口的距离。若搞不好,难以生火,整个灶间就被炊烟弥漫。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全由灶台引发的。若遇到天气寒冷,气压低,或者是柴火不干,生火确实不易,你不得不用吹火筒,闭着熏出泪的眼,鼓起腮帮子,尽力对着灶窿深处吹起来。吹着吹着,说不定引火毛柴“膨”的一声着了,火燎焦了你的额发,烟也顺着烟囱溜到屋外,成了这户人家风中的旗,地上的坐标。

我之所以说炊烟是坐标,是因为家家户户树立的烟囱,就像一个个坐标点,且顺着天空的炊烟,你就能找到那低矮的青砖瓦屋或茅屋土房。

小时候,我就是从炊烟中找到外婆家的方向的。母亲在一个下午,锄完最后一畦地后,牵着我去看望外婆。越过村前的茅岭头,走过洼里的水库,经过一段接一段的田塍,我累得吃不消,跟着母亲后面,叽叽咕咕地埋怨着,母亲就指着前面一片树林对我说:快到了,那就是外婆家冒的烟。我望着林梢上的炊烟,在暮色里升腾,顿时想起外婆菜的味道,于是加快了脚步。

当然乡村的炊烟不都会看得见,它许多时候融入熹微晨光与昏暗夜色之中。一弯冷月挂在笔架山前,父亲和着月光,磨着砍柴刀。霍霍的声音,伴着一分清冷,那闪亮的刀锋,能划破晨曦的薄雾。

父亲用单拇指,放在刀刃上来回地横拖,细微的沙沙声带有钢的嗡嗡声,轻轻撞击我的耳膜。母亲悄悄将灶火升起,烧一瓶热水泡一碗炒米,打点一下父亲的肚子,那炊烟消融在清凉的晨月中。等父亲将一担柴挑回到家,左右邻居的炊烟逐渐散去,母亲香喷喷的饭菜早就做好了。

其实炊烟也是乡村人的时间坐标。那时没有钟,早晚以天色为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早饭和中饭不仅看天象,而且还是看家里的炊烟。那怕你在割稻或耕田,当你直起身子,望向村子,若炊烟正浓,你肯定又躬身劳作,直到炊烟稀薄,你才扛着犁耙,带着一只小黄狗,吹着口哨往家中赶。沿途,你会闻到各家不同的菜饭香,偶尔,也能闻到谁家的鱼肉香。

要说乡村炊烟最盛之时,还是年前,家家户户将那备好的硬柴搬出来,架锅炒年货、打豆腐、杀年猪……。女人围着灶台忙得不亦乐乎,男人坐在灶口闷声添柴,满膛灶火,将男人映得红光满面,也将未来的日子染得火红……

如今在高楼占据的城市里,没有炊烟升起,只有门牌升到了空中,电气取代了柴火,即使买回了做锅粑的锅,也吃不出乡村柴火烧出的味。可回到乡村时,山上柴草茂盛,家家也如城里,汽灶替代了柴锅,烧饭简便了,过程简洁了,可那带着炊烟的味道没有了。更遗憾的是,没有炊烟,乡村就如失了魂,落了魄一样,少了灵动之美。

炊烟,本是乡村的坐标,是乡村的灵魂。可没有了乡村炊烟,就失去了心之向往的坐标,我们找不到曾经的味蕾与情愫,也很难找到回家的路。

作者简介张峪铭,安徽省作协会员,省首批中小学教师培训专家库成员,市学科带头人。着有个人文集《昨夜星辰今夜风》《南山雨一犁》《杏林杂弹》《雁字回时》。《格言》、《文苑》、《阅读经典》杂志签约作家,《思维与智慧》杂志特邀作家,《经典美文》《意林作文素材》《作文与考试》杂志特邀撰稿人。

5、乡村秋晨

作者:高宝军

在陕北乡村,秋天是最美好的季节,秋晨是最美妙的时刻。

陕北的秋晨多雾。晨光熹微,带着雨毛的晨雾就伴着清风扑面而来,山川、河流、树木、房屋一时间都蒙上一层白色的面纱。远看如波涛,近观似蝉翼,整个山村被这弥漫的晨雾浸润得湿漉漉的,让人感觉每一块石头都能拧出水来。

树叶间微微嘀嗒响,那是雾气凝成的露珠往下滴;枝头上传来“扑棱棱”声,湿了毛的鸟雀正在抖羽翎;岩壁上响起空洞音,那是受了潮的碎石落在河水中;窗户外一阵“沙沙”响,雾打窗纸湿淋淋。蜜蜂徘徊,蝴蝶踌躇,它们有心贪花,无奈翅湿难振;山鸡锐叫,秋蝉长吟,它们渴望交友,难觅迷雾中的族群……

太阳初露头,晨景更迷人。白雾悠悠山头绕,炊烟袅袅村口升,东边天空喷朝霞,西山阳洼似铺金,村庄顿时成了那神话中的仙境。这时候你站远了看:小河绕村行,晨光穿林过,小路缠山腰,田野紫气腾。

川道里“黑泥烂墒”,土地像油浸透的一样;山坡上一片深绿,浓重到将要流动。你若是走在山路上,吸引你眼球的将是另一番景致:杨树下洒落一层厚厚的黄叶,桃杏树穿上一身浓浓的红装;路旁的野菊迎着秋霜怒放,草丛间蚯蚓和着清风吟唱。

崖畔上闪过一道白光,那是机灵的松鼠在上下跳跃;草丛中习习有声,野兔如迅风般追逐田鼠。整个村子如同熟睡的婴儿,显得安详、闲适、恬静、惬意。

秋晨的田园是一种丰盈的美。河条里玉米如帐,白的龇牙,黄的咧嘴,菜豆伸开身躯攀附而上;山坡上糜谷金黄,穗儿低垂,秆儿摇晃,反侧着的叶面露珠闪亮。山峁上荞麦妖艳,粉嘟嘟的脸庞凑向白云;梯田里高粱强健,齐刷刷的拳头直指蓝天。

金针花开了,水淋淋的浓绿中显出水淋淋的明黄;南瓜花谢了,毛茸茸的叶面上露珠儿荡漾;向日葵痴了,向晨风打问太阳的方向;老麻子疯了,泛着新绿在圪垯里猛长。青石板小道上“嘚嘚”脆响,调皮的小马驹在戏逗一只奶羊;浅浅的小河床在“汩汩”欢唱,拇指大的小青蛙逆流而上。

陕北乡村的秋晨,山里多景致,家里有看头。硷畔上满了,簇着的是高粱和芝麻,像战士野营时的篷帐,错综复杂;垒着的是糜谷和豆类,像战场上的工事,纵横交错。家家瓜菜堆成山,户户庄稼垛成垛;山羊和母猪为抢吃打架,家鸡和麻雀为争食吵嘴。

院子内溢了:洋芋塞住了门道,南瓜占领了石床,玉米压垮了树杈,辣椒蹿上了窑墙。看上去是姹紫嫣红,闻起来是泥土芳香。窑洞里胀了,红薯封堵了窑掌,苹果堆满了土炕,白菜码上了锅台,花椒晾在了柜盖。脚底下小筐摞着大筐,没有一点儿空闲的地方;锅巷里口袋压着口袋,尽是些五谷杂粮。物丰人不在,老猫卧窗台。

陕北的秋晨人何在?在收获的田地里,在运送的小道上,在丰收的喜悦中。

洋芋地里有一家人,男女老少手不停,男人抡镢挖,女人弓腰捡,小娃娃送来个饭罐罐;玉米地畔两老人,手扳玉米谝古今,秸秆如山积,棒子黄澄澄;荞麦地里夫妻俩,镰刀挥得“嚓嚓”响,荞麦捆子满地放,地头拴只奶山羊;川台上传来牛吽声,农人套驴把地耕,未翻的地块浓浓地绿,新翻的地块浅浅地红。

背糜谷的人们山梁上过,只见庄稼不见人;驮荞麦的毛驴上坡道,露水湿透肚皮毛。扁担闪闪软,挑瓜菜的小伙走得欢;露珠落地轻,摘花椒的村姑低声吟。

陕北之秋晨,处处皆诗情,夜夜常入梦。

作者简介高宝军,爱好文学。闲暇之余撰写散文、随笔、诗歌50余万字,作品多见于《人民日报》、《读者》、《十月》、《散文海外版》、《中国作家》、《散文选刊》等30多家报刊杂志,并先后入选《中国散文年选》等多种版本和中学生阅读教材。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副主席,第四届、第五届“冰心散文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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