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李白从二十四岁“仗剑去国,辞亲远游”,离开四川之后,便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了,直到他六十二岁时,在安徽长江边的采石矶醉酒落水仙逝,一生不知在中华大地上留下了多少足迹,所到之处,留下了不胜枚举的动人华章。写于东都洛阳的《春夜洛城闻笛》就是这些珍品中的一颗宝珠。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洛城即洛阳,是唐代的东都。“暗飞声”写出了笛音悠远轻细,扣住了“夜”字,显示出此时喧哗了一日的都市中的各种喧嚣至此已经平静下来了,正因夜静,才听到了暗中飘渺而来的笛声,因其飘渺,又不知发自何处,是演奏者情不自禁地只管吹奏,把无限的离愁别绪洒向城中,洒向夜空。“谁”字是写这笛声出处不明,突出一个“闻”字。在这万籁俱寂的春夜里,如丝的笛音散入春风,随风飘进整个洛阳城里无数没有睡着或者睡不着的人的耳朵里。初不经意,待静心一听,原来吹奏的是凄清婉转思乡怀家的《折杨柳》。“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故园,即是故乡。诗人为施展才华,追求理想,离家赴远,听到这怀乡之曲,不免情怀波动,与吹笛人以及笛音产生共鸣。诗句妙在没有停留在一己之情怀波动上,而是由己及人,推想“满洛城”中,又有多少人是远离故园、客居他乡的人啊,这不期而遇却送入耳中的《折杨柳》,真的是在“暗中”拨动了许多游子的心弦,使得他们再也无法安眠。“何人不起”,这是一个用否定的语气强化肯定的心态的句子,是说只要是听了这春夜中的玉笛之声,每一个离家的人不能不被它勾起对家的怀念。中华民族是一个故土难离的民族,李白抓住民族精神的这一特点,牢牢扣住读者的心理,所以,千百年来,这首诗成了游子们经常挂在嘴边心头的诗篇之一,同时,也不断滋养、强化着民族的一种向心力、凝聚力。
牛渚,是安徽当涂西北紧靠长江的一座山,北端突入江中,即著名的采石矶。诗题下有原注说:“此地即谢尚闻袁宏咏史处。”据《晋书·文苑传》记载:袁宏少时孤贫,以运租为业。镇西将军谢尚镇守牛渚,秋夜乘月泛江,听到袁宏在运租船上讽咏他自己的咏史诗,非常赞赏,于是邀宏过船谈论,直到天明。袁宏得到谢尚的赞誉,从此声名大著。题中所谓“怀古”,就是指这件事。 从南京以西到江西境内的一段长江,古代称西江。首句开门见山,点明“牛渚夜泊”。次句写牛渚夜景,大处落墨,展现出一片碧海青天、万里无云的境界。寥廓空明的天宇,和苍茫浩渺的西江,在夜色中溶为一体,越显出境界的空阔渺远,而诗人置身其间时那种悠然神远的感受也就自然融合在里面了。 三、四句由牛渚“望月”过渡到“怀古”。谢尚牛渚乘月泛江遇见袁宏月下朗吟这一富于诗意的故事,和诗人眼前所在之地(牛渚西江)、所接之景(青天朗月)的巧合,固然是使诗人由“望月”而“怀古”的主要凭藉,但之所以如此,还由于这种空阔渺远的境界本身就很容易触发对于古今的联想。空间的无垠和时间的永恒之间,在人们的意念活动中往往可以相互引发和转化,陈子昂登幽州台,面对北国苍莽辽阔的大地而涌起“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之感,便是显例。而今古长存的明月,更常常成为由今溯古的桥梁,“月下沉吟久不归,古来相接眼中稀”(《金陵城西月下吟》),正可说明这一点。因此,“望”、“忆”之间,虽有很大跳跃,读来却感到非常自然合理。“望”字当中就含有诗人由今及古的联想和没有明言的意念活动。“空忆”的“空”字,表现了诗人对过去的回忆,也暗示了这份回忆注定没有回应。暗逗下文。 如果所谓“怀古”,只是对几百年前发生在此地的“谢尚闻袁宏咏史”情事的泛泛追忆,诗意便不免平庸而落套。诗人别有会心,从这桩历史陈迹中发现了一种令人向往追慕的美好关系—贵贱的悬隔,丝毫没有妨碍心灵的相通;对文学的爱好和对才能的尊重,可以打破身份地位的壁障。而这,正是诗人在当时现实中求之而不可的得。诗人的思绪,由眼前的牛渚秋夜景色联想到往古,又由往古回到现实,情不自禁地发出“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的感慨。尽管自己也象当年的袁宏那样,富于文学才华,而象谢尚那样的人物却不可复遇了。“不可闻”回应“空忆”,寓含着世无知音的深沉感喟。 “明朝挂帆席,枫叶落纷纷。”末联宕开写景,想象明朝挂帆离去的情景。在飒飒秋风中,片帆高挂,客舟即将离开江渚;枫叶纷纷飘落,象是无言地送着寂寞离去的行舟。秋色秋声,进一步烘托出因不遇知音而引起的寂寞凄清情怀。 诗意明朗而单纯,并没有什么深刻复杂的内容,但却具有一种令人神远的韵味。清代主神韵的王士禛甚至把这首诗和孟浩然的《晚泊浔阳望香炉峰》作为“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典型,认为“诗至于此,色相俱空,正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画家所谓逸品是也。”这说法不免有些玄虚。其实,神韵的形成,离不开具体的文字语言和特定的表现手法,并非无迹可求。像这首诗,写景的疏朗有致,不主刻画,迹近写意;写情的含蓄不露,不道破说尽;用语的自然清新,虚涵概括,力避雕琢;以及寓情于景,以景结情的手法等等,都有助于造成一种悠然不尽的神韵。 李白的五律,不以锤炼凝重见长,而以自然明丽为主要特色。此篇“无一句属对,而调则无一字不律”(王琦注引赵宧光评),行云流水,纯任天然。这本身就构成一种萧散自然、风流自赏的意趣,适合表现抒情主人公那种飘逸不群的性格。诗的富于情韵,与这一点也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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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音:gǎnqíng 英文:emotion;sensation;affection;feeling 解释:①对外界刺激的比较强烈的心理反应、动作流露。②对人或事物关切、喜爱的心情:联络感情、他对农村产生了深厚的~。
详细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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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定义:
《博弈圣经》中感情的定义:感情是依赖,是瘾魂驱动欲望过程中的殷勤创作。
《博弈圣经》中说:“我们把文化进程中被瘾魂驱动的欲望抛弃了自我之后,自由给予的真、善、美,定义为爱。
爱是精神文化过程,真、善、美表现出的高尚感,在瘾魂的作用下,它会俘获,也会出现极小极大地自由跟随,暂时的信任就变成了全部意义。
信任并自由地给予和欲意的收入,定义为幸福。
人们提倡的浪漫与自由,是动物的本能特性。一个人和多少异性对局,就有多少个行为印象,男女之间对这种印象行动称为感情。
感情是依赖,是瘾魂驱动欲望过程中的殷勤创作。”
感情是精神疫情,发作时使人疯癫成为怪物,这种怪物行为的畸变反而成了鲜活浪漫的感情作品,不然会导致*乱、婚变、家庭悲剧、自杀、情杀、道德和法制压力。爱的文化进程就是博弈,它的结果是情,爱与情是一个像物又像魂的物势影像48,我定义为爱情。所以,谁也说不清人的一生在寻找什么,最终好像在寻找一种废物。
(1)触动情感。
晋 刘伶 《酒德颂》:“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
明 高启 《新蝉》诗:“何时当秋听,今朝已感情。”
(2)犹感激。
《红楼梦》第一百回:“[ 金桂 ]只是一心一意要弄的 薛蝌 感情时,好行 寳蟾 之计。”
《儿女英雄传》第二四回:“伯父伯母,今日此举,不但我父母感情不尽,便是我 何玉凤 也受惠无穷。”
(3)对外界刺激所反映的心情。
郁达夫 《采石矶》三:“他的很易激动的感情,几乎又要使他下泪了。”
《<艾青诗集>自序》:“外面的世界是瞬息万变的,有时刮风,有时下雨,人的感情也有时高兴,有时悲哀。”
杨朔 《雪花飘在满洲》:“他实在是个感情超过理智的人。”
(4)对人或事物关切、喜爱的心情。
巴金 《秋》六:“你们两个人感情倒很好。”
杨沫 《青春之歌》第一部第五章:“现在,他已看出 道静 对他有了感情,而且很真挚。”
我对荠菜,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挖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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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涵
感情,是人各种的感觉、思想和行为的一种综合的心理和生理状态,是对外界刺激所产生的心理反应,以及附带的生理反应,如:喜、怒、哀、乐等。感情是个人的主观体验和感受,常跟心情、气质、性格和性情有关。
感是思维概念,是感觉。情是依托依赖。思想的相互依赖就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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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情绪、感情、欲望
数理情感学认为,根据价值的主导变量的不同,情感可分为欲望、情绪与感情。当主导变量是人的品质特性时,人对事物所产生的情感就是欲望;当主导变量是环境的品质特性时,人对事物所产生的情感就是情绪;当主导变量是事物的品质特性时,人对事物所产生的情感就是感情。
情绪
是人脑对于环境因素所产生的情感,是环境因素的价值关系在人的头脑中的主观反映。
感情
是人脑对于某一具体事物所产生的情感,是某一具体事物的价值关系在人的头脑中的主观反映。
欲望
是人脑对于自身机体的变化所产生的情感,是自身机体变化的价值关系在人的头脑中的主观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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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学解释
本来,就主体存续而言,对肯定或否定的状态变化作出评价的主观的现象,但因为同时也产生身体的表现,所以生物学上就有可能对此进行研究,客观地考察感情的发生、经过的条件及其机制。感情状态变化较弱而持续的称心情(mood),比较强而且急剧的称激动或情绪(emotion,喜、悲、恐、怒、惊等)。因为激动有一定的统一过程,此时身体有显著变化,所以对人以外的许多动物也容易进行生物学的研究,亦即激动时:
(1)意识方面:人的思考力和判断力下降,就连动物学习也似乎显得困难,即陷入意识的不统一或失去控制的状态;
(2)器官变化方面:不随意肌(瞳孔运动、体毛运动)、循环系统(脉搏、血量分布、血压)、呼吸系统(呼吸频率、呼吸量)、腺活动(消化液分泌、出汗)等发生显著的变化,主要是植物神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发生急剧的广泛的变化所致;
(3)行为方面:例如肌肉或变得不能随意地运动,或不随意地哆嗦,出现平时看不到的混乱状态。
因此,作为生物学上研究激动的手段,对人除了进行表情、姿势等肌肉反应的观察外,还要测定呼吸、脉搏、血压、脑电波以及皮肤所产生的电阻等情况,最后一项特别灵敏,对激动现象的精密分析非常有效。这种现象被认为是因植物神经中枢和交感神经的兴奋,引起皮肤的分泌腺细胞(汗腺、粘液腺)的离子透性增大,以及由分泌物本身的电传导所致,所谓“测谎器”就是依据此理。
关于激动的现代学说有内观的[洪德(W.Wundt),迪奇纳(E.B.Titchener)] 、力动的[弗雷德(S.Fre-ud)]、行为主义的[沃森(J.B.Watson)],以及生理学的[坎农(W.B.Cannon)]等诸学说。坎农认为,激动反应是由皮层下中枢的丘脑下部所支配的。派匹兹(J.W.papez)还提倡所谓激动回路,认为这是环绕海马、脑弓、乳头体、丘脑前核、带状回的神经回路,在这激动回路中形成了激动体验。再有奥德斯(J.Olds)根据自我刺激法,发现在脑中存在着刺激时得到快感等报酬效应的区域,以及相反的不快感等罚效应区域。
现在,脑生理学认为,在出现激动体验和行为时,丘脑下部的特定部位发出脉冲,传到边缘皮层形成激动体验,传到脑干脊髓而出现激动行为。作为激动表现的微动肌肉反应(表情、姿势)不仅包含先天的生理因素,也包含成长过程中为适应环境而学习的所谓社会因素。在人以外的哺乳类中,一般以姿势为主,这类动物具特有的表情肌,在某种程度上显有表情是可能的。再者,把个人的感情素质倾向称为气质(temperamen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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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看感情
感情,从佛法立场来看,势必从生命现象的角度分析;因为感情,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譬如中国人讲的“五伦”,就是讲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感情,而这正是实际的生命现象。这种生命现象,佛教把它分析为三个元素,就是惑、业、果报。但在这里我们把业跟果报看成同一个主体合起来讲,所以惑和业(果报)就是今天所要探讨的两个要点。
谈到惑,首先我们要了解“感情”的内涵其实是非常复杂的,它是我们整个心性综合的表现。佛法把我们一般所讲的心绪、情绪、个性、感情通通列入“心所”这一个观念,对于不同的心理现象、情绪变化,归纳分析成五十一个心所,这就是人性的内涵。
人生有两种特质,一是善(善心所);一是恶(烦恼心所),在善、恶的特质中,各有很多的成份(心所),而这些成分彼此错综复杂的交合,就形成了种种不同型态的感情表象。所以,感情,如果我们只是从感情的表象去了解,就会受困于感情的多样化而掌握不到问题的核心。比方说夫妻之间的关系,有的像兄妹,有的像父女,有的像朋友,有的像情人,甚至有的像仇人;同样的,爸爸对女儿,妈妈对儿子,也都有很多不同的类型。所以,只有当我们理解到人与人之间感情的最后关键点是人性深处的综合表现,是人性的本质,我们才能对感情做一个最忠实的评鉴。
什么是人性善、恶的特质呢?
基本上,烦恼心所,是对我们心性有污染的成分,包括贪、瞋、痴、慢、疑、不正见等根本烦恼及一些随烦恼;而善心所,是指对我们生命有所提升的,如信、精进、禅定、慧、无贪、无瞋、无痴、轻安、不放逸、惭愧等等。一般说来,如果感情是纯净的,多半是从信、惭愧、无贪的立场出发,比方对元首效忠,对爸爸孝顺,这是从信出发,也就是他认为这样做是好的,正确的,接受这个观念,所以就产生了孝心、忠心的心理。可是就男女的感情来说,最核心的元素是贪(当然父子、兄弟、朋友、君臣之间也有部分是靠贪来达成的。)
因为有贪,我们心性无法达到最深刻的纯净,而产生感情,感情的产生,是彼此得到协调、得到沟通。而如果两方面变成排斥,就是瞋。为什么会贪?会瞋?就是因为痴,这是人性最深刻的烦恼。
从上,我们已经到人性中,贪的元素,是男女感情的症结,接着我们再继续从贪的角度来分析男女的感情。贪的对象有很多,其中色贪第一、眷属贪第二,其它还有财、名、食、睡等,譬如有人贪太太的美貌,有人贪太太的钱财,有人贪太太烧的好菜,有人贪甜言蜜语,这都是贪着。但是男女之间贪着最深的情欲,这是维系男女感情最根本的东西。
男女的情欲有四个层次,这四个层次本质是一样的,但是程度有差别。
第一层次是色,也就是贪着外在的美貌。
第二个是情。所谓情是两个人心灵有了沟通点,不管任何沟通点,都会产生情。不但男女之间如此,朋友之间也是这样。所以,有时专家建议夫妻之间要找共同的爱好,其实就是找沟通点,也就是感情的培养。
第三个是爱,爱已经是一种执着,就是不管你爱不爱我,反正我爱你!这跟情是不一样,它是不需要沟通的。
第四个层次是*欲。*欲是生理的反应,比较污浊,不管有没有色、情、爱,它只是一种须要解决的心理反应。
这四个层次,就是男女之间互相贪着的情执。
所以如果没有办法超越这四个层次,就一定会堕入男女情欲的漩涡而苦恼。
以上所讲的,是说男女的感情,不可以从某一个上来看。今天为什么会离婚?一定是彼此的贪着已经没有了,或是外面的贪着比对太太的贪着更强烈;而有的夫妻之间根本没有了吸引力,为什么又不离婚?这可能是为了面子,为了小孩。所以感情的问题,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心性清净与否的问题。今天为什么他会爱一个不该爱的人,而舍弃他该爱的人,就是因为他烦恼重、太愚痴、善性太弱了。如果这个人他心灵纯净,他站在任何角度,都会把他的烦恼降伏,让他的善性激发,对方再怎么无理,面对再大的困难,他都不会使感情破灭。
所以如何激发人的善性,降伏人的烦恼,才是彻底解决人与人之间感情的关键。今天我们看到任何感情的案子,都必须反省到人性的缺憾,知道必定是有烦恼障蔽他的心性,让他人性陷入无知的状态而造成错误的决定。这就是今天的第一个主题——惑。
第二部分谈到业、果报的问题。我们常讲的一见钟情就是如此。今天你不是碰到他,就结不了婚,这就是业力,就是你的果报(当然这并不是每个人如此的。)所以,中国人讲夫妇结合的两种因素,一是报恩,一是报仇。恩爱夫妻是报恩来的,恩尽义绝,下辈子就不会结为夫妻;要是恩情还未了或愈结愈深,下辈子还是要结为夫妇,跑不掉的,所以我们不能随便喜欢人。今天我们了解业力的力量就知道,夫妻之间反目,一半属于业力,一半属于烦恼。就是因为你跟他有仇,所以他故意让你跟他结婚,让你爱他爱得很深;让你痛苦。如果夫妇间有这种情形,不要怨对方,从业力立场来看,你今天被报仇了,要知道这是你以前对不起人家,你要甘之如饴的接受,而且反过来要感谢他、珍惜他,不要再结仇了。今天你跟他做对,他也就跟你做对,仇就结得更深了。他恼害你,你承受下来,我好好对你,将恩情来赎我以前的不好,只有这样,才能把怨仇解掉,否则怨仇没有解掉,下辈子还要再来结仇,何苦呢?所以今天要了解到,生命的现象确实如此,以前种下恶因,今天要承受恶果,如果你没有业力的正确观念,就会埋怨,就没办法把恶果解掉。 所以结论就是:从佛法的观点来看感情,在心性的立场上,要净化我们的心灵来解除烦恼的束缚而超越对众生的感情;在业果的立场上,要用报恩的心情跟行动来对待我们的怨仇而消除业果。这样才是面对感情,最有智慧的处理方法。
在古典诗词中,常有这样的现象:写“喜”的作品远远少于写“愁”的作品,而在公认之佳作中,“喜”作则更少于“愁”作。在诗中,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可以算得上是一首“快诗”;而在词中,则张孝祥的此篇也可以算上一首。——之所以说是“大致”,这是因为,它尽管从总体气氛上看可属“快词”,但其中也多少夹杂了一点悲绪。喜中有愁,壮中含悲,这就是读者通读此词后的整体印象。
00先从题目“闻采石战胜”说起。《宋史·高宗本纪》:“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十一月,虞允文督建康诸军以舟师拒金主(完颜)亮于东采石,战胜却之。金主完颜亮也因此役失利而遭部下缢杀,于是金兵不得撤退,这在宋室南渡以来,可谓是振奋人心的一次大捷。消息传来,爱国将吏无不为之欢欣。于是词人也受到了莫大鼓舞,所以此篇开笔即是“雪洗虏尘静”这样的快语壮辞。“雪洗”句当然可以释为“大雪洗净战尘”,观陆游“楼船夜雪瓜洲渡”可知,但若把此“雪”理解为“雪洗”之“雪”来理解,即把“虏”所扬起的战尘扫除一定,一切归之平静,则更富有气势和声威。这句既点明了“采石战胜”的题面,作者也因“闻”此捷报而顿起“飞往前线”之念。0
00可惜“风约楚云留”,风儿和云儿却把作者阻留在了此地。其中一个“楚”字,即侧面交代了自己身滞“楚地”后方的无奈。当时作者正往来于宣城、芜湖间(据宛敏灏《张孝祥年谱》),不得亲自参战。这不能不使他引为憾事。所以下两句即借闻听军号之声而抒其悲壮激烈的情怀:“何人为写悲壮,吹角古城楼?”“写”通泻,意为:不知谁在城头吹角,倾泻下来这一片悲壮的从军乐?一个“写”字既写出了鼓角声的雄壮,同时也写出了自自己胸次的沉郁。作者在同时所作的《辛已冬闻德音》诗中写道:“鞑靼奚家款附多,王师直入白沟河。……小儒不得参戎事,剩赋新诗续雅歌”,也同样表达了这种“不得参戎事”而又欲一试身手的矛盾感情。“湖海平生豪气,关塞如今风景,剪烛看吴钩”三句中,“湖海”句自抒襟怀,言自己向来即有陈登那种廓清天下的豪气壮怀,“关塞”句暗用《世说新语》中周岂页“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的典故,写出自己遥对大宋关塞所生的“恢复(中原)”之情,因而接着又写其剪烛看刀的豪迈举动。杜甫诗:“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后出塞》),李贺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南园》),作者就借助于“看吴钩”,且是“剪烛”夜看的动作,来抒发自己杀敌建功的迫切愿望和强烈冲动。但是愿望总归只是愿望,身子却被楚云“留住,因此他就只好让自己的想象飞骋采石:“剩喜然犀处,骇浪与天浮!”“然犀”,用温峤在采石矶“然犀”的典故,一来点明地点,二来又含有把敌兵比作妖魔鬼怪之意。这两句一方面热烈歌颂采石之战的大胜,另一方面又夸张地想象采石之战的雄伟场面。据史书记载,虞允文之拒敌于采石矶,“布阵始毕,风大作”。虞命宋兵以海鳅船冲敌舟,并高呼“王师胜矣”。金人惨败,“舟中之人往往缀尸于板而死”(《续资治通鉴》卷一三五)。张孝祥用“骇浪”上与“天浮”的句子来想象、再现这场战役,确有惊心动魄之感,真的是气象阔大、声势雄壮。而由于在此之前又冠以“剩喜”一词,就充分表达了他对这场大战获胜的无限喜悦,所以通观上片,它主要反映了作者“闻捷”以后的高兴,兴奋心情;不过同时,却又包含有“关塞如今风景”和“何人为写悲壮”这样的悲慨情绪。
00换头几句歌颂主将虞允文的勋业,并暗写自己意欲、遥学古人大建功业的雄心壮志:“忆当年,周与谢,富春秋。小乔初嫁,香囊未解,勋业故优游。”由于采石之战是一场水战,所以词人很自然地会联想到历史上的赤壁之战与淝水之战,故而以指挥这两场大战的周瑜、谢玄来比拟、赞美虞允文。“富春秋”者,春秋鼎盛,年富力强也(周瑜大破曹军,年三十四岁;谢玄击败前秦大军,年四十一岁,故云),张孝祥以此语来赞扬虞允文(时年已五十二岁),意在颂扬他的“来日方长”和“再建奇功”;言外之意,也不无自负年少有为(其时才三十岁)、更欲大展雄图情怀在内。“小乔初嫁,香囊未解,勋业故优游”,前二句分承周、谢而来,第三句则作一总括。周郎“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的形象是人所熟知的,谢玄“少年时好佩罗香囊”(《晋书·谢玄传》),这儿又被张孝祥“融化”为“香囊未解”之句;它们都为第三句“勋业故优游”作了衬垫,意为:虞允文深得周、谢风流儒雅之余风(“小乔初嫁”、“香囊未解”即写此意),故能从容不迫、优闲自得地建立了不朽勋业。这样的形容,其实并不符合事实,周瑜并不在“小乔初嫁”的年龄指挥赤壁之战,而虞允文以文吏督战也并不“优游”,但其目的首先正在于极力歌颂英雄人物,其次又在于表达作者自己的政治抱负和生活理想。而在这后一方面,读者又清楚地看到了张孝祥和苏轼之间的类似之处。东坡在描绘火烧赤壁满江红的鏖战时,却又“忙中偷闲”地腾出手来写上“小乔初嫁”这一笔,此中正包含着他对于政治事业和个人生活这两方面的理想,也反映了相当一部分宋代士大夫文人集“建功立业”与“风流情钟”于一身的人生观。张孝祥不论为人还是词风,都深受东坡的影响,且写作此词时又正值风华正茂的年岁,所以笔之所到,自然地流出了此种“刚健含婀娜”(苏轼诗)、豪气中有柔情的情趣和笔调,但行文至此,词情又生新的转折:“赤壁矶头落照,肥水桥边衰草,渺渺唤人愁”。这三句既是由近及远的联想,又是借古讽今的暗示:周郎破贼的赤壁矶头,已是一片落日残照;谢玄杀敌的淝水桥边,也已变得荒芜不堪。这实际是暗写长江、淮河以北的广大失地,尚待恢复;而真正能振臂一呼、领导抗战如虞允文者,却实不多见,因而词人不禁触景而伤情,唤起心中无限的愁绪。作者刚才还在热情地赞扬英雄人物。此时一下子又忧从中来,不可抑止。他那种忧国忧民的心情,至此便跃然于纸上矣。然而,作者毕竟是位热血青年,故而接言“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他要“乘长风、破万里浪”地高翔而去,直飞采石前线,做一个新时代的祖逖,中流去楫,扫清中原!词情发展至此,又从刚才的低沉中重新振起,并进而推向了高潮。古代英雄(宗悫、祖逖)的英魂“复活”在苏轼式的豪放词风(“我欲乘风去”明显即从东坡“我欲乘风归去”中化出)中,这就使此词的结尾显得慷慨激昂、豪情激发,而词人那种踔厉风发、青年英雄的“自我形象”至此也就完成。0
00以上把词的思想内容和感情脉络作了简要的分析。总体上讲此词从“闻采石战胜”的兴奋喜悦写起,呕歌了抗战将领的勋业,抒发了自己从戎报国的激情,但又暗写了对于中原失地的怀念和异族入侵的悲慨,可谓是喜中寓愁,壮中带悲。全词笔墨酣畅,音节振拔,奔放中有顿挫,豪健中有沉郁,令人深受鼓舞。
横江词其一
人道横江好,侬道横江恶。一风三日吹倒山,
白浪高于瓦官阁。
横江词其二
海潮南去过浔阳。
牛渚由来险马当。
横江欲渡风波恶。
一水牵愁万里长。
横江词其三
横江西望阻西秦,
汉水东连扬子津。
白浪如山那可渡,
狂风愁杀峭帆人。
横江词其四
海神来过恶风回。
浪打天门石壁开。
浙江八月何如此。
涛似连山喷雪来。
横江词其五
横江馆前津吏迎。
向余东指海云生。
郎今欲渡缘何事。
如此风波不可行。
横江词其六
月晕天风雾不开。
海鲸东蹙百川回。
惊波一起三山动。
公无渡河归去来。
年辈稍晚的诗人中,黄景仁亦曾与袁枚有交往,张问陶的诗曾受到袁枚的赞赏。他们的创作都富于个性和才情,对压抑人性的封建文化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在诗歌艺术上,黄景仁的成就更加特出,誉之者称“乾隆六十年间,论诗者推为第一”(包世臣《齐民四术》)。
黄景仁(1749—1783)字仲则,又字汉镛,号鹿菲子,江苏武进人。四岁丧父,因家贫,早年即为谋生奔走四方。曾任武英殿书签官,后纳捐为县丞,候选时为债家所逼,欲往西安依陕西巡抚毕沅,病死于途中,年仅三十五。有《两当轩集》。黄景仁多次应试不中,一生潦倒而多病,穷愁困顿的生活实情也就成为其诗歌的主要内容,如“我生万事多屯蹶,眄到将圆便成阙”(《中秋夜雨》),“全家都在风声里,九月衣裳未剪裁”(《都门秋思》),“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别老母》),写尽寒士的悲酸。但仅以此来看待黄仲则是远远不够的,在他的诗中,还常常表现出对于人格尊严的珍视和由此产生的孤傲之情。典型的如《圈虎行》,写他在北京所见的一次驯虎表演,通过描绘这只猛兽任人驱使、做出各种貌似威风而实则“媚人”的架式,抒发了在统治力量的威压下人性被扭曲而失去自然天性的沉痛悲哀,具有呼唤英雄人格回归的潜在意义。著名的《杂感》则写道: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此诗情绪虽比较低落,但那种自视甚高的兀傲,和坚持要在人世间发出自己声音的固执,仍可以感受到他那种在辗转不遇的处境下的顽强性格。这一类诗,反映着乾隆时代文学中个体意识的复苏和强化。
黄景仁的诗以七言之作(包括古体和律绝)最能显现其特有的气质,风格深受唐诗影响,但又自出机杼。
对古代诗人,黄景仁最推崇李白,自称“我所师者非公谁”(《太白墓》)。而长期漂泊、困苦劳顿却又见闻广博的生活也使他的诗(尤其是七古)“益奇肆,见者以为谪仙人复出也”(洪亮吉《黄君行状》),特别是那些描写壮丽飞动的景色以抒发磊落恣放之情的篇什,明显透出李白诗的风味,又兼有韩愈、李贺诗的成分。如写钱塘江观潮:“才见银山动地来,已将赤岸浮天外。砰岩磓岳万穴号,雌呿雄吟六节摇。”
(《观潮行》)他二十四岁时参加安徽学政朱筠(号笥河)在采石矶太白楼举行的盛会,即席写下《笥河先生偕宴太白楼醉中作歌》,诗中“是日江上同云开,天门淡扫双蛾眉。江从慈母矶边转,潮到然犀亭下回”的恣肆而细致的摹写和“高会题诗最上头,姓名未死重山丘。请将诗卷掷江水,定不与江东向流”的舒放而自信的情怀,都让人明显感到诗人才华的跃动。据说此诗曾让与会士子搁笔,人誉之为可与王勃当年在滕王阁作赋相比。
黄景仁的七言律绝能广采博取而自成一格,语言自然秀逸,意象鲜明而具有独创性,感情表达得很深细,有晚唐特别是李商隐诗的风味,如《感旧》、《绮怀》等篇。“独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癸巳除夕偶成》)写孤寂心情,“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绮怀》)写相思之苦,都善于用精美的语辞写出忧郁的心绪,令人情为之动而一读不忘。
黄景仁的诗题材范围稍窄,但这是他似“东野(孟郊)穷而长吉(李贺)夭”(吴蔚光《两当轩诗钞序》)的命运所致。
在他的时代,他终究是最具诗人气质和才华的,其诗中深层的感染力一直漫渗到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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