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军队军力如何?大唐军威为何横扫亚洲

唐朝军队军力如何?大唐军威为何横扫亚洲,第1张

导读:“一个受到震惊的亚洲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史诗般的中国。决不向蛮族求和,也不以重金去收买他们撤兵,唐太宗扭转形势,战胜他们,使他们害怕中国。”——法勒内。格鲁塞:《草原帝国》

唐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最意气风发的时代,这个“大有胡气”的朝代中,边疆战争之频繁和战胜次数之多,在中国古代史上非常罕见。所以只有唐朝才能诞生专门的边塞诗派,诞生像“年年战骨埋荒外”这样的诗句。

而至于“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生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

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种豪言壮语,则由于后世朝代偃武修文的风气,甚至成为了古代史上中国人尚武精神的绝响。尤其是贞观年间,大唐帝国四面出击,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可惜的是,尽管大家都知道唐朝武功了得,从未在网上看到有人能将唐代边疆战争进行系统的记录。

《旧唐书》的突厥、回纥、吐蕃、东夷、西戎、南蛮、北狄等列传的时候,突然冒出个想法,按照编年将唐代历次规模较大的边疆战争(这里因为很多作战对象是唐朝的属国,所以用“对外战争”的说法不贴切,使用“边疆战争”或者说“拓边战争”的字眼。)列了一下,然后大致能整理出唐代边疆战争的脉络。按照《旧唐书》,结合《资治通鉴》整理了一下,整理完后特与诸君共享。这里先放上唐太宗时代,即贞观年间的边疆战争记录。

隋朝时期,突厥曾经曾经遭到隋军的沉重打击。隋末动乱,中原分裂残破,损失很大,突厥复振。唐高祖在位的时候,唐朝的国力难以对抗正处于兴盛状态的突厥。

因此当时的突厥让唐朝受尽了屈辱。唐高祖不得不向突厥称臣,因为突厥的进攻和骚扰,唐朝曾经一度考虑迁都。唐太宗这个铁杆大鹰派即位后,再也不想向外来压迫屈服了。于是唐朝开始了上百年的猛烈拓边史,其结果是中国的领土和属国总面积达到了历史性的顶峰。

贞观年间是唐朝拓边最猛烈的时期,也是获胜最大的时期。贞观年间,唐朝依次取得了对东突厥、吐蕃、吐谷浑、高昌、焉耆、西突厥、薛延陀、高句丽、龟兹甚至可能还包括印度用兵的胜利。这些胜利奠定了唐朝300年的基业。

古代中国历史上最大的边患,永远来自北方的草原帝国。突厥是唐朝最严重的边患。尤其是东突厥的颉利可汗,野心勃勃,扩张性超过了他的前任。正是他让唐太宗和他的父亲承受了中国皇帝少有的羞辱感。因此,唐太宗的矛头首先指向了这个塞北大患。

草原帝国,一方面受益于它所处自然环境的恶劣和生产力落后,使得当地人经过自然选择活下来的人普遍英勇善战,忍耐力强于其他地方的人。另一方面,也由于环境恶劣和生产力落后,难以抵御重大自然灾害。贞观元年(627)开始,突厥就好运气就到头了,也许是因为颉利可汗人品太差,所以突厥接下去可谓祸不单行。贞观元年,突厥遭遇一场罕见的大雪灾(《狼图腾》中叫“大白灾”,类似的大雪灾曾经在汉朝时几乎毁灭了盛极一时的匈奴帝国),羊、马、人冻死、饿死了一大批。

同年,可能是对颉利可汗不满,突厥北方的铁勒诸部(铁勒是个很有前途的民族,它的两个部落后来都名垂青史,分别叫薛延陀和回纥)进行了反抗突厥的斗争。有意思的是回纥部的首领名叫“菩萨”,有他在果然铁勒如有神助。传说几千人打败了几万突厥兵。领兵的突利可汗回来遭到了颉利可汗的鞭打,直接导致了另一件对突厥极为不利的事件:贞观二年,突利可汗投降唐朝。

内忧、外患、天灾,使突厥这个曾经让周边所有国家颤抖的草原帝国陷入空前的危机中。而最大的危机,则是南面唐朝的皇帝是唐太宗:一个充满主动进攻精神的中国皇帝。

在今后的朝代中,这种类型的皇帝可不多。贞观三年,唐军第一次大规模出塞进军,将领有李靖、李勣、苏定方等等,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结果可想而知。唐军首战告捷。颉利可汗被击败后北退,同时派人向唐朝谢罪求和。李勣和李靖两个人一商量说,别看颉利可汗请求“举国内附”,口气软得要死,其实要是放他走,下次谁知道还会弄出什么麻烦?一合计就打算偷袭,有人说使不得啊,我们的使臣还在颉利那里呢。李靖说滚,那几个使者算什么,死掉就死掉好了,抓颉利可汗要紧。于是苏定方乘雾带唐军连夜出击,配合李靖大破突厥兵,斩首万余(注意,古史所说“斩首”数量不一定就是敌军的阵亡数量,有的敌人死掉但是首级没有取得,比如赶入河中淹死的时候。

而且斩首的数量肯定还没有包括敌军战伤的数量。所以敌军实际损失要远远超过“斩首”数目)。颉利可汗想逃跑,却被李勣堵住了退路,结果……可怜的人。

颉利可汗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中国军队活捉的草原帝国最高统治者。唐军出击定襄,痛歼突厥,活捉颉利可汗,也是唐朝历史上拓边战争中最辉煌的胜利。颉利可汗被抓到长安,当时还活着作为太上皇的李渊欣慰至极,说老子当年给他称臣,今天亲眼看到他成了老子儿子的阶下囚,太爽了!晚上,皇帝、太上皇、诸王、妃同上凌烟阁。李渊亲自弹琵琶,李世民起舞(唐朝果然大有胡气……),热烈庆祝,通宵达旦。

东突厥经过此次打击后,其部众被唐朝南迁,并由投降的被俘突厥将领阿史那思摩统率。东突厥的故乡便被铁勒诸部之一的薛延陀占领。墙倒众人推,东突厥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薛延陀多次袭击阿史那思摩,阿史那思摩向唐朝告状。唐朝问起来,薛延陀解释说想当初突厥祸害你们唐朝多厉害啊,我现在是帮你们出气呢。问题是:现在突厥已经归顺唐朝了,你打狗也得看主人吧?唐太宗对薛延陀很不满,为日后灭亡薛延陀埋下了伏笔。

突厥是唐朝最大的边患,作为同时存在的两个超级大国之一遭到毁灭,建立单级世界就变得容易多了。但是唐朝的事情往往是这样,就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刚刚平定突厥,贞观八年,一个注定要让唐朝的下半辈子不得安宁的国家开始走向崛起。那就是吐蕃。松赞干布成为了吐蕃的赞普之后,精于扩张,很快就狠狠打击了位于今天青海一带的吐谷浑。击败吐谷浑后的松赞干布志得意满,乘着国势向唐朝请求和亲。

(汉朝的和亲是中国的屈辱,而在唐朝和亲却往往作为一种对周围属国的赏赐和荣耀,唐朝政府常常用拒绝和亲来对属国表示不满和惩罚。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唐朝的和亲有点类似今天向外国赠送大熊猫。)唐太宗和吐蕃来往不多,显然还没亲密到能攀亲的程度,于是非常顺理成章地拒绝了。这下松赞干布不干了。老子是什么人?吐蕃有史以来最猛的赞普哇!向你求婚是给你面子,你还给脸不要脸?

吐蕃立刻发兵,击败唐军边防军,进围松州,放话说不许和亲就打。吐蕃的声势不能说不吓人,可是……谁让他碰到的是唐太宗呢?唐太宗不是那种在边境上放几门大炮就能让你霸占一个女人的软弱统治者。于是唐朝的另一个著名将领候君集奉命带兵修理骄横的吐蕃人。候君集通过夜袭击败了吐蕃军,斩首千余。吐蕃军退兵后,松赞干布做了颉利可汗也做过的事:派使者谢罪求和。但是他没有放弃和亲的请求。可能是被他的执着感动,7年后他的要求终于得到了满足。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入藏。

击败吐蕃的第二年,一些附唐的党项人叛唐归吐谷浑。唐军迅速做出反应,带队的都是些一听名字就能士气大震的主儿——李靖、薛万彻、候君集。吐谷浑可汗伏允初战败于李道宗之手之后做出了游牧民族视为洪水猛兽的一招:焚烧草原(《狼图腾》上还说只有汉人才放火烧草原呢……)。

伏允以此坚壁清野来尝试打消唐军绝漠远征的念头。李靖采用了候君集的意见:一日纵敌,数世之患,犯盛唐者,虽远必诛,出其不意,长途奔袭。唐军分南北两路进攻,南路由候君集、李道宗带队,深入无人之境二千余里,走过盛夏都能降霜的险境,人吃冰马啖雪地走过缺水地区,终于追上了并沉重打击了伏允。伏允逃跑功夫了得,准备逃往于阗。唐军再次远征,途中缺水,就刺马饮血,终于袭破伏允的牙帐,伏允丢下老婆孩子溜之大吉,不久在沙漠中被部下所杀。吐谷浑从此被纳入唐朝的势力范围。

贞观十三年,高昌国失臣礼。根据以往的经验,属国失臣礼往往是入寇的预兆。唐朝决定进行一场预防性战争。

高昌王麴文泰对自己国家的自然环境非常自信,说咱们这里穷山恶水,冷风如刀热风如烧,唐朝你有种就来打我啊!唐军由候君集率领,让薛延陀兵做向导,又是一次长途奔袭,直抵高昌城下。麴文泰看到唐兵来得那么快,吓得大病起来,感到忽冷忽热(冷风如刀,热风如烧,呵呵),几天后竟然一命呜呼,由此作为第一个被唐军活活吓死的人而载入史册。

传说在唐军来到之前,高昌就流传童谣:“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手自消灭。”麴文泰派人搜索童谣的原始作者,无功。不料果然应验。这次战争后,高昌也被纳入唐朝的势力范围。

次年,即贞观十四年,高昌的邻国焉耆大概是看到高昌完蛋,得意忘形,和西突厥通婚后拒绝再向唐朝入贡。刚打下高昌的唐军,搂草打兔子就顺便把焉耆也收拾了。安西都护郭孝恪长途奔袭焉耆首都,俘虏焉耆王。(长途奔袭,又见长途奔袭……《旧唐书》记载是“焉耆所都城,四面有水,自恃险固,不虞于我。孝恪倍道兼行,夜至城下,潜遣将士浮水而渡。至晓,一时攀堞,鼓角齐震,城中大扰。孝恪纵兵击之,虏其王突骑支,首虏千余级。”)

贞观十五年,是贞观年间唐朝平定西部边疆的重要一年。这年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是文成公主进入吐蕃。第二是唐军击败西突厥。西突厥的咄陆可汗和弩失毕诸姓失和。突厥这个民族,真是太会窝里斗了。整部突厥史差不多就是一部内讧史。咄陆可汗击败了他的竞争对手,一时得意得昏了头,竟然开始入侵唐朝。这次又是郭孝恪,率兵击退突厥兵,并随即发起反击,斩首千余。

突厥再次起了内乱,“众多亡逸,其国大乱”。第三件事是唐军沉重打击了薛延陀,为日后灭亡它做好了准备。这次又是薛延陀攻击阿史那思摩,阿史那思摩向唐朝求救。

唐朝忍无可忍,派李勣、薛万彻带兵出援。薛延陀的军队作战方式很奇怪,五人一队,其中一人牵马,其余四人步战,打赢了上马追击,打输了再上马逃跑(我死活想不通薛延陀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战法,难道他们一骑上马就不会打仗了吗?非得下马打仗?)。

李勣正面抵挡薛延陀军,薛万彻则率领骑兵先冲垮了薛延陀阵后牵马的人。一看马匹被抢,薛延陀军“其众失马,莫知所从”,被唐军杀得“伏尸被野”。这一战,唐军斩首三千余不算,还俘获马匹一万五千匹。薛延陀首领夷男按照规矩,派使者请罪、求和。

新五代史 卷六十四 后蜀世家第四 孟知祥,字保胤,邢州龙冈人也。其叔父迁,当唐之末,据邢、洺、磁三州,为晋所虏。晋王以迁守泽潞,梁兵攻晋,迁以泽潞降梁。知祥父道,独留事晋而不显。及知祥壮,晋王以其弟克让女妻之,以为左教练使。庄宗为晋王,以知祥为中门使。前此为中门使者多以罪诛,知祥惧,求他职,庄宗命知祥荐可代己者,知祥因荐郭崇韬自代,崇韬德之,知祥迁马步军都虞候。庄宗建号,以太原为北京,以知祥为太原尹、北京留守。 魏王继岌代蜀,郭崇韬为招讨使,崇韬临诀,白曰:“即臣等平蜀,陛下择帅以守西川,无如孟知祥者。”已而唐兵破蜀,庄宗遂以知祥为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知祥驰至京师,庄宗戒有司盛供帐,多出内府珍奇诸物以宴劳之。酒酣,语及平昔,以为笑乐,叹曰:“继岌前日乳臭儿尔,乃能为吾平定两川,吾徒老矣,孺子可喜,然益令人悲尔!吾忆先帝弃世时,疆土侵削,仅保一隅,岂知今日奄有天下,九州四海,珍奇异产,充牣吾府!”因指以示知祥,曰:“吾闻蜀土之富,无异于此,以卿亲贤,故以相付。” 同光四年正月戊辰,知祥至成都,而崇韬已死。魏王继岌引军东归,先锋康延孝反,攻破汉州。知祥遣大将李仁罕会任圜、董璋等兵击破延孝,知祥得其将李肇、侯弘实及其兵数千以归。而庄宗崩,魏王继岌死,明宗入立。知祥乃训练兵甲,阴有王蜀之志。益置义胜、定远、骁锐、义宁、飞棹等军七万余人,命李仁罕、赵廷隐、张业等分将之。 初,魏王之班师也,知祥率成都富人及王氏故臣家,得钱六百万缗以犒军,其余者犹二百万。任圜自蜀入为相,兼判三司,素知蜀所余钱。是冬,知祥拜侍中,乃以太仆卿赵季良赍官告赐之,因以为三川制置使,督蜀犒军余钱送京师,且制置两川征赋。知祥怒,不奉诏。然知祥与季良有旧,遂留之。 枢密使安重诲颇疑知祥有异志,思有以制之。初,知祥镇蜀,庄宗以宦者焦彦宾为监军,明宗入立,悉诛宦者,罢诸道监军。彦宾已罢,重诲复以客省使李严为监军。严前使蜀,既归而献策伐蜀,蜀人皆恶之,而知祥亦怒曰:“焦彦宾以例罢,而诸道皆废监军,独吾军置之,是严欲以蜀再为功也。”掌书记母昭裔及诸将吏皆请止严而无内,知祥曰:“吾将有以待其来!”严至境上,遣人持书候知祥,知祥盛兵见之,冀严惧而不来,严闻之自若。天成二年正月,严至成都,知祥置酒召严。是时,焦彦宾虽罢,犹在蜀,严于怀中出诏示知祥以诛彦宾,知祥不听,因责严曰:“今诸方镇已罢监军,公何得来此?”目客将王彦铢执严下,斩之。明宗不能诘。 初,知祥镇蜀,遣人迎其家属于太原,行至凤翔,凤翔节度使李从严闻知祥杀李严,以为知祥反矣,遂留之。明宗既不能诘,而欲以恩信怀之,乃遣客省使李仁矩慰谕知祥,并送琼华公主及其子昶等归之。 知祥因请赵季良为节度副使,事无大小,皆与参决。三年,唐徙季良为果州团练使,以何瓒为节度副使。知祥得制书匿之,表留季良,不许。乃遣其将雷廷鲁至京师论请,明宗不得已而从之。是时,瓒行至绵谷,惧不敢进,知祥乃奏瓒为行军司马。 是岁,唐师伐荆南,诏知祥以兵下峡,知祥遣毛重威率兵三千戍夔州。已而荆南高季兴死,其子从诲请命,知祥请罢戍兵,不许。知祥讽重威以兵鼓噪,溃而归,唐以诏书劾重威,知祥奏请无劾,由是唐大臣益以知祥为必反。 四年,明宗将有事于南郊,遣李仁矩责知祥助礼钱一百万缗。知祥觉唐谋欲困己,辞不肯出。久之,请献五十万而已。初,魏王继岌东归,留精兵五千戍蜀。自安重诲疑知祥有异志,听言事者,用己所亲信分守两川管内诸州,每除守将,则以精兵为其牙队,多者二三千,少者不下五百人,以备缓急。是岁,以夏鲁奇为武信军节度使;分东川之阆州为保宁军,以李仁矩为节度使;又以武虔裕为绵州刺史。仁矩与东川董璋有隙,而虔裕重诲表兄,由是璋与知祥皆惧,以谓唐将致讨。自璋镇东川,未尝与知祥通问,于是璋始遣人求婚以自结。而知祥心恨璋,欲不许,以问赵季良,季良以为宜合从以拒唐,知祥乃许。于是连表请罢还唐所遣节度使、刺史等。明宗优诏慰谕之。 长兴元年二月,明宗有事于南郊,加拜知祥中书令。初,知祥与璋俱有异志,而重诲信言事者,以璋尽忠于国,独知祥可疑,重诲犹欲倚璋以图知祥。是岁九月,董璋先反,攻破阆州,擒李仁矩杀之。是月应圣节,知祥开宴,东北望再拜,俯伏呜咽,泣下沾襟,士卒皆为之歔欷,明日遂举兵反。 是秋,明宗改封琼华公主为福庆长公主,有司言前世公主受封,皆未出降,无遣使就籓册命之仪。诏有司草具新仪,乃遣秘书监刘岳为册使。岳行至凤翔,闻知祥反,乃旋。明宗下诏削夺知祥官爵,命天雄军节度使石敬瑭为都招讨使,夏鲁奇为副。知祥遣李仁罕、张业、赵廷隐将兵三万人会璋攻遂州,别遣侯弘实将四千人助璋守东川,又遣张武下峡取渝州。唐师攻剑门,杀璋守兵三千人,遂入剑门。璋来告急,知祥大骇,遣廷隐分兵万人以东,已而闻唐军止剑州不进,喜曰:“使唐军急趋东川,则遂州解围,吾势沮而两川摇矣。今其不进,吾知易与尔。”十二月,敬瑭及廷隐战于剑门,唐师大败。张武已取渝州,武病卒,其副将袁彦超代将其军,又取黔州。二年正月,李仁罕克遂州,夏鲁奇死之,知祥以仁罕为武信军留后,遣人驰鲁奇首示敬瑭军,敬瑭乃班师。利州李彦珂闻唐军败东归,乃弃城走,知祥以赵廷隐为昭武军留后。李仁罕进攻夔州,刺史安崇阮弃城走,以赵季良为留后。 是时,唐军涉险,以饷道为艰,自潼关以西,民苦转馈,每费一石不能致一斗,道路嗟怨,而敬瑭军亦旋,所在守将又皆弃城走。明宗忧之,以责安重诲。重诲惧,遽自请行。而重诲亦以被谗得罪死。明宗谓致知祥等反,由重诲失策,及重诲死,乃遣西川进奏官苏愿、进奉军将杜绍本西归招谕知祥,具言知祥家属在京师者皆无恙。 知祥闻重诲诛死,而唐厚待其家属,乃邀璋欲同谢罪,璋曰:“孟公家属皆存,而我子孙独见杀,我何谢为!”知祥三遣使往见璋,璋不听,乃遣观察判官李昊说璋,璋益疑知祥卖己,因发怒,以语侵昊。昊乃劝知祥攻之。而璋先袭破知祥汉州,知祥遣赵廷隐率兵三万,自将击之,阵鸡距桥。知祥得璋降卒,衣以锦袍,使持书招降璋,璋曰:“事已及此,不可悔也!”璋军士皆噪曰:“徒曝我于日中,何不速战?”璋即麾军以战。兵始交,璋偏将张守进来降,知祥乘之,璋遂大败,走。过金雁桥,麾其子光嗣使降,以保家族,光嗣哭曰:“自古岂有杀父以求生者乎,宁俱就死!”因与璋俱走。知祥遣赵廷隐追之,不及,璋走至梓州见杀,光嗣自缢死,知祥遂并有东川。然自璋死,知祥卒不遣使谢唐。 唐枢密使范延光曰:“知祥虽已破璋,必借朝廷之势,以为两川之重,自非屈意招之,彼亦不能自归也。”明宗曰:“知祥,吾故人也,本因间谍致此危疑,抚吾故人,何屈意之有?”先是,克宁妻孟氏,知祥妹也。庄宗已杀克宁,孟氏归于知祥,其子瑰,留事唐为供奉官。明宗即遣瑰归省其母,因赐知祥诏书招慰之。知祥兼据两川,以赵季良为武泰军留后、李仁罕武信军留后、赵廷隐保宁军留后、张业宁江军留后、李肇昭武军留后。季良等因请知祥称王,以墨制行事,议未决而瑰至蜀。知祥见瑰倨慢。九月,瑰自蜀还,得知祥表,请除赵季良等为五镇节度,其余刺史已下,得自除授。又请封蜀王,且言福庆公主已卒。明宗为之发哀,遣阁门使刘政恩为宣谕使。政恩复命,知祥始遣其将朱滉来朝。 四年二月癸亥,制以知祥检校太尉兼中书令,行成都尹、剑南东西两川节度,管内观察处置、统押近界诸蛮,兼西山八国云南安抚制置等使。遣工部尚书卢文纪册封知祥为蜀王,而赵季良等五人皆拜节度使。唐兵先在蜀者数万人,知祥皆厚给其衣食,因请送其家属,明宗诏谕不许。十一月,明宗崩。明年闰正月,知祥乃即皇帝位,国号蜀。以赵季良为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中门使王处回为枢密使,李昊为翰林学士。 三月,唐潞王举兵于凤翔,愍帝遣王思同等讨之,思同兵溃,山南西道节度使张虔钊、武定军节度使孙汉韶皆以其地附于蜀。四月,知祥改元曰明德。六月,虔钊等至成都,知祥宴劳之,虔钊奉觞起为寿,知祥手缓不能举觞,遂病,以其子昶为皇太子监国。知祥卒,谥为文武圣德英烈明孝皇帝,庙号高祖,陵曰和陵。 昶,知祥第三子也。知祥为两川节度使,昶为行军司马。知祥僭号,以昶为东川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祥病,昶监国。知祥已卒而秘未发,王处回夜过赵季良,相对泣涕不已,季良正色曰:“今强侯握兵,专伺时变,当速立嗣君以绝非望,泣无益也。”处回遂与季良立昶,而后发丧。昶立,不改元,仍称明德,至五年始改元曰庆政。 明德三年三月,荧惑犯积尸,昶以谓积尸蜀分也,惧,欲禳之,以问司天少监胡韫,韫曰:“按十二次,起井五度至柳八度,为鹑首之次,鹑首,秦分也,蜀虽属秦,乃极南之表尔。前世火入鬼,其应在秦。晋咸和九年三月,火犯积尸,四月,雍州刺史郭权见杀。义熙四年,火犯鬼,明年,雍州刺史朱龄石见杀。而蜀皆无事。”乃止。 昶好打球走马,又为方士房中之术,多采良家子以充后宫。枢密副使韩保贞切谏,昶大悟,即日出之,赐保贞金数斤。有上书者,言台省官当择清流,昶叹曰:“何不言择其人而任之?”左右请以其言诘上书者,昶曰:“吾见唐太宗初即位,狱吏孙伏伽上书言事,皆见嘉纳,奈何劝我拒谏耶!” 然昶年少不亲政事,而将相大臣皆知祥故人,知祥宽厚,多优纵之,及其事昶,益骄蹇,多逾法度,务广第宅,夺人良田,发其坟墓,而李仁罕、张业尤甚。昶即位数月,执仁罕杀之,并族其家。是时,李肇自镇来朝,杖而入见,称疾不拜,及闻仁罕死,遽释杖而拜。 广政九年,赵季良卒,张业益用事。业,仁罕甥也。仁罕被诛时,业方掌禁兵,昶惧其反,乃用以为相,业兼判度支,置狱于家,务以酷法厚敛蜀人,蜀人大怨。十一年,昶与匡圣指挥使安思谦谋,执而杀之。王处回、赵廷隐相次致仕,由是故将旧臣殆尽。昶始亲政事,于朝堂置匦以通下情。 是时,契丹灭晋,汉高祖起于太原,中国多故,雄武军节度使何建以秦、成、阶三州附于蜀,昶因遣孙汉韶攻下凤州,于是悉有王衍故地。汉将赵思绾据永兴、王景崇据凤翔反,皆送款于昶。昶遣张虔钊出大散关,何建出陇右,李廷珪出子午谷,以应思绾。昶相母昭裔切谏,以为不可,然昶志欲窥关中甚锐,乃遣安思谦益兵以东。已而汉诛思绾、景崇,虔钊等皆罢归,而思谦耻于无功,多杀士卒以威众。昶与翰林使王藻谋杀思谦,而边吏有急奏,藻不以时闻,辄启其封,昶怒之。其杀思谦也,藻方侍侧,因并擒藻斩之。 十二年,置吏部三铨、礼部贡举。 十三年,昶加号睿文英武仁圣明孝皇帝。封子玄喆秦王,判六军事;次子玄珏褒王;弟仁毅夔王,仁贽雅王,仁裕嘉王。 十八年,周世宗伐蜀,攻自秦州。昶以韩继勋为雄武军节度,闻周师来伐,叹曰:“继勋岂足以当周兵邪!”客省使赵季札请行,乃以季札为秦州监军使。季札行至德阳,闻周兵至,遽驰还奏事。昶问之,季札惶惧不能道一言,昶怒杀之,乃遣高彦俦、李廷珪出堂仓以拒周师。彦俦大败,走青泥,于是秦、成、阶、凤复入于周。昶惧,分遣使者聘于南唐、东汉,以张形势。 二十年,世宗以所得蜀俘归之,昶亦归所获周将胡立于京师,因寓书于世宗,世宗怒昶无臣礼,不答。 二十一年,周兵伐南唐,取淮南十四州,诸国皆惧。荆南高保融以书招昶使归周,昶以前尝致书世宗不答,乃止。昶幼子玄宝,生七岁而卒,太常言无服之殇无赠典,昶问李昊,昊曰:“昔唐德宗皇子评生四岁而卒,赠扬州大都督,封肃王,此故事也。”昶乃赠玄宝青州大都督,追封遂王。 二十五年,立秦王玄喆为皇太子。昶幸晋、汉之际,中国多故,而据险一方,君臣务为奢侈以自娱,至于溺器,皆以七宝装之。宋兴,已下荆、潭,昶益惧,遣大程官孙遇以蜡丸书间行东汉,约出兵以挠中国,遇为边吏所得。太祖皇帝遂诏伐蜀,遣王全斌、崔彦进等出凤州,刘光乂、曹彬等出归州;诏八作司度右掖门南、临汴水为昶治第一区,凡五百余间,供帐什物皆具,以待昶。 昶遣王昭远、赵彦韬等拒命。昭远,成都人也,年十三,事东郭禅师智諲为童子。知祥尝饭僧于府,昭远执巾履从智諲以入,知祥见之,爱其惠黠。时昶方就学,即命昭远给事左右,而见亲狎。昶立,以为卷帘使。枢密使王处回致仕,昶以枢密使权重难制,乃以昭远为通奏使知枢密使事,然事无大小,一以委之,府库金帛恣其所取不问。昶母李太后常为昶言昭远不可用,昶不听。昭远好读兵书,以方略自许。兵始发成都,昶遣李昊等饯之,昭远手执铁如意,指挥军事,自比诸葛亮,酒酣,谓昊曰:“吾之是行,何止克敌,当领此二三万雕面恶少儿,取中原如反掌尔!”昶又遣子玄喆率精兵数万守剑门。玄喆辇其爱姬,携乐器、伶人数十以从,蜀人见者皆窃笑。全斌至三泉,遇昭远,击败之。昭远焚吉柏江浮桥,退守剑门。军头向韬得蜀降卒言:“来苏小路,出剑门南清强店,与大路合。”全斌遣偏将史延德分兵出来苏,北击剑门,与全斌夹攻之,昭远、彦韬败走,皆见擒。玄喆闻昭远等败,亦逃归。 刘光乂攻夔州,守将高彦俦战败,闭牙城拒守,判官罗济劝其走,彦俦曰:“吾昔不能守秦川,今又奔北,虽人主不杀我,我何面目见蜀人乎!”又劝其降,彦俦不许,乃自焚死。而蜀兵所在奔溃,将帅多被擒获。昶问计于左右,老将石頵以谓东兵远来,势不能久,宜聚兵坚守以敝之。昶叹曰:“吾与先君以温衣美食养士四十年,一旦临敌,不能为吾东向放一箭,虽欲坚壁,谁与吾守者邪!”乃命李昊草表以降,时乾德三年正月也。自兴师至昶降,凡六十六日。初,昊事王衍为翰林学士,衍之亡也,昊为草降表,至是又草焉,蜀人夜表其门曰“世修降表李家”,当时传以为笑。 昶至京师,拜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封秦国公,七日而卒,追封楚王。其母李氏,为人明辩,甚见优礼,诏书呼为“国母”,尝召见劳之曰:“母善自爱,无戚戚思蜀,他日当送母归。”李氏曰:“妾家本太原,倘得归老故乡,不胜大愿。”是时刘钧尚在。太祖大喜曰:“俟平刘钧,当如母愿。”昶之卒也,李氏不哭,以酒酹地祝曰:“汝不能死社稷,苟生以取羞。吾所以忍死者,以汝在也。吾今何用生为!”因不食而卒。其余事具国史。 知祥兴灭年数甚明,诸书皆同,盖自同光三年乙酉入蜀,至皇朝乾德三年乙丑国灭,凡四十一年。惟《旧五代史》,云同光三年丙戌至乾德三年乙丑,四十年者,缪也。[1]了

《旧五代史》原文

《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六 僭伪列传三 孟知祥,字保裔,邢州龙冈人也。祖察,父道,世为郡校。伯父方立,终于邢洺节度使,从父迁,位至泽潞节度使。知祥在后唐庄宗同光三年,授西川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天成中,安重诲专权用事,以知祥庄宗旧识,方据大藩,虑久而难制,潜欲图之。是时,客省使李严以尝使于蜀,洞知其利柄,因献谋于重诲,请以己为西川监军,庶效方略,以制知祥,朝廷可之。及严至蜀,知祥延接甚至,徐谓严曰:“都监前因奉使,请兵伐蜀,遂使东、西两川俱至破灭,川中之人,其怨已深。今既复来,人情大骇,固奉为不暇也。”(案:此句疑有舛误。)即遣人拽下阶,斩于阶前。(《欧阳史》云:李严至境上,遣人持书候知祥,知祥盛兵见之,冀严惧而不来,严闻之自若。天成二年正月,严至成都,知祥置酒召严,因责严曰:“今诸方镇已罢监军,公何得来?”《鉴戒录》云:李严于天成初复来临护,孟祖加之礼分,从容数其五罪,命剑斩之。)其后朝廷每除剑南牧守,皆令提兵而往,或千或百,分守郡城。时董璋作镇东川已数年矣,亦有雄据之意。会朝廷以夏鲁奇镇遂州,李仁矩镇阆州,皆领兵数千人赴镇,复授以密旨,令制御两川。董璋觉之,乃与知祥通好,结为婚家,以固辅车之势。知祥虑唐军骤至,与遂、阆兵合,则势不可支吾,遂与璋协谋,令璋以本部军先取阆州,知祥遣大将军李仁罕、赵廷隐率军围遂州。长兴元年冬,唐军伐蜀,至剑门。二年,以遂、阆既陷,又粮运不接,乃班师。三年,知祥又破董璋,乃自领东、西两川节度使。应顺元年,以剑南东两川节度使、王称我帝于蜀,改元明德。七月卒,年六十一。(案:《孟知祥传》,《永乐大典》原阙,今采《册府元龟》僭伪部以存梗概。) 昶,知祥之第三子也。(《宋朝事实》云:昶,初名仁赞。《挥麈余话》云:昶,字保元。)母李氏,本庄宗之嫔御,以赐知祥。唐天佑十六年,岁在己卯,十一月十四日,生昶于太原。及知祥镇蜀,昶与其母从知祥妻琼华长公主同入于蜀。知祥僭号,伪册为皇太子。知祥卒,遂袭其伪位,时年十六,尚称明德元年。及伪明德四年冬,伪诏改明年为广政元年,是岁即晋天福三年也。伪广政十三年,伪上尊号为睿文英武仁圣明孝皇帝。皇朝乾德三年春,王师平蜀,诏昶举族赴阙,赐甲第于京师,迨其臣下赐赍甚厚,寻册封楚王。是岁秋,卒于东京,时年四十七,事具皇家日历。自知祥同光二年丙戌岁入蜀,父子相继,凡四十年而亡。(《五代史补》:孟知祥之入蜀,视其险固,阴有割据之志。洎抵成都,值晚,且憩于郊外。有推小车子过者,其物皆以袋盛,知祥见,问曰:“汝车所胜几袋?”答曰:“尽力不过两袋。”知祥恶之,其后果两世而国灭。孟知祥与董璋有隙,举兵讨之。璋素勇悍,闻知祥之来也,以为送死。诸将两端,李镐为知祥判官,深忧之。及将战,知祥欲示闲暇,自写一书以遗董璋。无何,举笔辄误书“董”为“重”字,不悦久之。镐在侧大喜,且引诸将贺于马前,知祥不测,曰:“事未可测,何贺耶!”镐曰:“其‘董’字‘艹’下施‘重’。今大王去‘艹’书‘重’是‘董’已无头,此必胜之兆也。”于是三军欣然,一战而董璋败。) 史臣曰:昔张孟阳为《剑阁铭》云:“惟蜀之门,作固作镇,世浊则逆,道清斯顺。”是知自古坤维之地,遇乱代则闭之而不通,逢兴运则取之如俯拾。然唐氏之入蜀也,兵力虽胜,帝道犹昏,故数年间得之复失。及皇上之平蜀也,煦之以尧日,和之以舜风,故比户之民,悦而从化。且夫王衍之遭季世也,则赤族于秦川;孟昶之遇明代也,则受封于楚甸。虽俱为亡国之主,何幸与不幸相去之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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