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咪呢首呀 ^^ 男子组 主唱:林海峰 featuring 陈奂仁、古巨基、梁汉文、苏永康、郑中基 填词:林海峰 叮 当 叮 当 陈奂仁:你的心情我能感受 还是有话说不出口 古巨基:一 二 三 四 陈奂仁:对我们再次有些事情需要你知道 古巨基:兄 弟 打 气 陈奂仁:Ah The Invisible Man 再次出现 林海峰: 中环人收工除呔黑皮鞋收埋 穿新出经典复刻七零年波鞋 凑够脚约下老友踢下波冇坏 细个既老友到晒个个都肚腩大 新波衫波Boot 皮球冲出球场拉柴 心情如小孩 仲扮活泼通山嗌 波友一黐埋 吹水懒诙谐 三张几通处派 佢大力射左出界 郑中基:身边靓女走晒 我额头秃鬼晒 林海峰:仲廿岁仔咩 晒气 系咪要想死 想死你都有排 苏永康:车楼我点供晒 一身 的债 林海峰:仲扮眼湿湿 扮晒嗡Dup 但系我都冇钱点借钱你还欠债 老友咪叹气 我点帮你 Babe 振振两臂 拍拍背肌打气 Babe 力要谷起 想当天可以孩子气 未要咩飞 今天争争气男子组靠你 死仔 黎埋都甩埋 死佬 玩得起玩埋 死仔包 争乜鬼金牌 一齐 跑唔完都跑埋 小球场一班耆英跑全场死挨 筲箕湾施丹大坑碧咸狂打柴 踢两野个个断气个个烟瘾大 老友记老过鲁尔对脚链切去卖 呢班波当打时期攞小型球金牌 呢场全挽鞋 大啖白泡呕得快 口水都干埋 踩波车拗柴 乜筋都抽过晒佢净系打Winning快 梁汉文:啤酒两Jar队晒 身纪有得好快 林海峰:系咪要收身 减肥 食药再搣脂姿整过小女孩 古巨基:返工我返足晒 我份人工减晒 林海峰:又未到炒得 未算死得 就算炒最多早退休畅游世界 老友咪叹气 我点帮你 Babe 振振两臂 拍拍背肌打气 Babe 力要谷起 想当天可以孩子气 未要咩飞 今天争争气男子组靠你 细个大家执波很快 个个大把潇洒走上街 球场维记 行行企企 平台训觉 鱼翅我食到饱晒 要买合金爸爸即买 细个话知当街小个解 童年时你 童年时我 联群结拜 成个世界我玩晒 合唱:老友咪放弃 放都晒气 babe 振振两臂 拍拍背肌打气 babe 用脑谷起 一班啤酒肚在喘气 大晒腹肌 波波交俾你男子组靠你 老友我撑你 我梗帮你 babe 振振两臂 拍拍背肌打气 babe 射到飞起 今天点可以话知你 仲放飞机 争番一口气男子组靠你
男子组 - 林海峰 林海峰feat古巨基
梁汉文
苏永康
郑中基
陈奂仁 - 男子组 叮…当…叮…当 陈奂仁:你的心情我能感受 还是有话说不出口 (古巨基:一二三四) 陈奂仁:对 我们再次有些事情需要你知道 (古巨基:兄弟打气) 陈奂仁:Ah The Invisible Man 再次出现 林海峰: 中环人收工除呔黑皮鞋收埋 穿新出经典复刻七零年波鞋 凑够脚约下老友踢下波冇坏 细个o既老友到晒个个都肚腩大 新波衫波boot皮球冲出球场拉柴 心情如小孩 仲扮活泼通山嗌 波友一黐埋 吹水懒诙谐 三张几通处派佢大力射左出界 郑中基:身边靓女走晒 我额头秃鬼晒 林海峰:仲廿岁仔咩 晒气 系咪要想死 想死你都有排 苏永康:车楼我点供晒 一身 的债 林海峰:仲扮眼湿湿 扮晒o翕dup 但系我都冇钱点借钱你还欠债 老友咪叹气 我点帮你 babe 振振两臂拍拍背肌打气 babe 力要谷起 想当天可以孩子气 未要咩飞 今天争争气男子组靠你 死仔 o黎埋都甩埋 死佬 玩得起玩埋 死仔包 争乜鬼金牌 一齐 跑唔完都跑埋 小球场一班耆英跑全场死挨 筲箕湾施丹大坑碧咸狂打柴 踢两野个个断气个个烟瘾大 老友记老过鲁尔对脚链切去卖 呢班波当打时期小型球金牌 呢场全挽鞋 大啖白泡呕得快 口水都干埋 踩波车拗柴 乜筋都抽过晒佢净系打winning快 梁汉文:啤酒两jar队晒 身己有得好快 林海峰:系咪要收身 减肥 食药再搣脂姿整过小女孩 古巨基:返工我返足晒 我份人工减晒 林海峰:又未到炒得 未算死得 就算炒最多早退休畅游世界 老友咪叹气 我点帮你 babe 振振两臂拍拍背肌打气 babe 力要谷起 想当天可以孩子气 未要咩飞 今天争争气男子组靠你 细个大家执波很快 个个大把潇洒走上街 球场维记 行行企企 平台训觉 鱼翅我食到饱晒 要买合金爸爸即买 细个话知当街小个解 童年时你 童年时我 联群结拜 成个世界我玩晒 合唱:老友咪放弃 放都晒气 babe 振振两臂拍拍背肌打气 babe 用脑谷起 一班啤酒肚在喘气 大晒腹肌 波波交俾你男子组靠你 老友我撑你 我梗帮你 babe 振振两臂拍拍背肌打气 babe 射到飞起 今天点可以话知你 仲放飞机 争番一口气男子组靠你
参考: lyricmusic/unrelease/408
当战士发觉自己的重心不稳,支撑身体的那条腿受到大力攻击后已经不能靠自身强硬地意志来维持原状,手中刺刀势头不变却因为腿软而堪堪从对方额头划过带走一小片头皮时,距离他大腿感到刺痛的时间只过去了两秒。
造成这一情况的其实是一片小刀片,就是刘昊为了逃跑,插在自己背肌里的那片,右侧大腿的大一些的主刀刃已经被用来割断绳索外带杀掉钟萨满,老鬼本来打算到医院麻醉后再取出那片小的,他并不是害怕伤口感染,纯粹是不想再次遭罪,却没想到这个小刀片又救了自己一命!
刘昊被刺后趁着自己靠墙缓慢坐倒那几秒,将刀片从自己的背肌内抠出来,躺在地上反驳对方的那点时间里插在运动鞋缝隙中。战士自以为万无一失地那一刀,正好将自己的大腿内侧暴露在鞋边小刀的攻击范围内,老鬼只需要象做原地高抬腿那样提膝抬脚就足以让对方吃尽苦头。
不论这些特战队员经受过多么丰富又残酷的训练,他的岁数摆在那里,又怎么能和百岁老鬼比拼随机应变的能力?刘昊借着对方向前扑倒的空隙,勉力侧滚,脱离了刺刀的伤害范围,此刻连续做两个翻身动作,加剧了老鬼地伤势,剧痛伴随着一路血迹几乎让刘昊当场晕厥。
战士扑倒在地的声音正如他先前判断刘昊倒地会惊动敌人的一样,在夜空中尤其明显。即便是靠近汽车发动机的三川也能从轰鸣中清晰地听到,毕竟在不到五分钟之前,这十来个人刚刚听过钟萨满扑倒的声音,再加上刺刀划在车间外墙上那种刺耳的嘎吱声,简直就象大白天拉响防空警报一样惊天动地。
寄身于女腹中的那胎鬼,竟越来越强大了。
它噬完五脏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尖牙,仍留涎不止。
渐渐不耐于青苔满身蛰伏的它,难掩低咆。
一遍又一遍,于近心处预言般的呼啸:
有一天,总有一天,它将破腹而出。
种胎
算来到今年正月,柳娘娘在赫连家,就已经做满三十年的奴才了,跟在赫连**身边应该也有六、七年了吧,资格不可谓不老。不过,就连她,也从没有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
柳娘娘记得,就连老爷子殡天那凄风苦雨的几日里,**都是斯斯文文、冷冷静静的一个大家闺秀,甚至偶尔还会在芙蓉面上稍纵即逝地扬起片桃花般的红霞。怎么,今日只不过受了点小风寒,见了趟大夫,脸却白得像是背阳山巅的晚霜。
真白呀!
白得那样可怕,就像……鬼……一般……
她有些担心,抢着过去截住一脸见鬼貌的贾重德。
“姑娘没事儿吧?”
“唔……唔……!”贾大夫低着头,用头顶乾坤状的发涡看她,“没……没别的事儿,告退!告退!”竟也没有交代,一溜两溜就不见了。
“姑娘?”柳娘娘只得迎上那张苍白的脸。
“唉……”一声长叹,神色仓皇,“嬷嬷……”
“到底怎么了?”
“贾大夫说……有了……”
“有了?”柳娘娘紧张地怪叫,“有什么了?”
赫连春水抖得如风中的残叶,突然大哭,扑至柳娘娘怀中,不停抽噎,干呕阵阵。
柳娘娘却懂了,霎时从头顶凉到脚心,“有了……”
这?!怎么会?!!
赫连春水不住摇首,“贾先生说有……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柳娘娘倒抽出一口冷气,不正是赫连老爷子殡天那会儿?
她算了一遍,不信,又算了一遍,算来算去,算去算来,却愈是算愈是心惊,总觉得事情好像诡异得紧。
“姑娘,这种……”
“嬷嬷!我没有!绝没有!”春水哭得天崩地裂,眼里的泪前仆后继,顺着惨白的颊流下。
柳娘娘愣住。没有种?没有种哪来的芽!何况如今还已结了个月把的瓜。
“姑娘,事到如今,你千万要信嬷嬷,一定别瞒,告诉嬷嬷,是谁?”
赫连春水啼得如一只春莺,半边发垂肩,一张芙蓉面。
“是玉哥儿?”柳娘娘久待无回音,只得自行先挑个有些眉目的男丁试嘴。
赫连**摇头。
柳娘娘凭空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他。
当然,并不是这分云手铁中玉有什么不妥之处。相反,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简直没有一丝不妥,那才可怕!
江湖上稍有见识的,谁人不知,赫连山庄的铁中玉可是古往今来数来数去都能排名前三的正人君子,那性情、那德行,跟个半仙还有什么两样?想他应也是不会做出此等无状之事来。
“那……是玛瑙公子了?”她又拣出个猜。
赫连仍只会摇首。
“别问我,嬷嬷!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啊?难不成是那凤青宵?”柳娘娘失声尖叫。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这人平素里就惯是一副邪眉流眼的样儿……
什么?还错?怎么又摇头?
柳娘娘使劲搅动着脑汁,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又重头细数了一遍,却马上颓唐下来。
想不出!想不出啊!这庄子里能近**千金之身的男人本就没几个,除了身为大夫的贾重德外,也就只有老爷子那三个男徒还有些个机会。眼下看来,做出这档子霸王事的,不是老大,就是老二,不是老二,就再逃不出老三去!怎么如今猜哪个哪个都摇头,这下可好,这无主的胎,谁来偿债?
“那天晚上,爹爹咯血,我陪到半夜,实在敖不过……”
“啊……是了!姑娘,后来,我扶您回的房。”柳娘娘茅塞顿开,那之后三天,老爷子就一命归西,留下了这片山庄与貌美如花的姑娘。还传话说,谁得了姑娘就能继承山庄。
柳娘娘眯眼。
的确!当时,三位男徒都在场!
的确,谁都有机会先下手为强。
但,是谁呢?
从古至今排名前三的正人君子分云手铁中玉?
一张娃娃脸总是眉开眼笑的八面玲珑玛瑙公子?
还是那个阴阳各半,艳得鬼气森森的荧惑君凤青宵?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个都像,又哪个都不像。
“才躺着睡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踏实,就吓醒了……”春水姑娘呜咽着续道,“看到那影儿,……只知道痛,我……我……嬷嬷!”实在说不下去,哭得梨花带雨。
柳娘娘心里透亮,直想,真是孽缘啊孽缘!
“怎么不唤嬷嬷?”
“先……先还不知,后来见着有血,就更不敢声张,只好自己偷偷换了被,想瞒,谁知如今……”
柳娘娘叹气,“可曾看清那人?”
春水抬头,眼波一闪,就又低下去,“没……未曾看清,只见着个背影。”
“瞧着像是谁的?”
“我……瞧不出来。”
“这可难了!”柳娘娘愣了半天,咬咬牙道:“姑娘,别怕,嬷嬷去抓些药,咱先弄下去再说。”
“不!”
把个柳娘娘吓了好大一跳。
不?!
赫连春水双手紧紧捂住平坦的小腹,像誓死保卫住一件宝物。
“不!”她清清楚楚,坚坚定定地说,“我要生!”
“姑娘,这……这……这!”人是云英未嫁的女儿郎,事情又出在武林泰斗赫连山庄,横里竖去,哪边也舍不得这层脸,“姑娘……”
“我一定要找出他是谁!”赫连姑娘静静一笑,又哀又艳。
柳娘娘也只好无言。
“嬷嬷,”赫连春水轻唤,泪光不再,弱态尽消,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复成原先那个又斯文又矜贵的大家闺秀,“他们三个,你瞧着会是哪一个?”
“呃……”柳娘娘实在不知如何回话,东南西北四面八方都让人犹豫不绝,“那……**希望是哪个?”她只能这样敷衍推搪。
“唉!”春水叹出一口春风般的香气。
“嬷嬷,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
“自然的!姑娘。”柳娘娘突然哑了嗓,只觉眼中雾水连山,眨了眨,又眨了眨,才总算勉强忍下。咳嗽一声,略略定神,她想起了件至关重要的事,“姑娘,那贾大夫……”
“放心!他是不会胡乱说的。”赫连春水又是一笑,不露齿,微微弯眉,她说:“放心吧,嬷嬷。”
柳娘娘却完全不敢放心,她实在觉得很迷惑,眼前事,桩桩件件都透着些蹊跷,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姑娘的小腹,一个多月的胎,还根本看不出来。
到底是谁的呢?
为什么偷偷摸摸地如此做?
是为了山庄还是为了姑娘?
柳娘娘又看一眼,只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二)老大与老三
老大与老三的关系从来就是这样扑朔迷离,总有些说不清讲不明,
真不知,到底是老大不努力,老三窃喜;
还是老三太努力,老大望尘莫及?
“青宵。”玄衣在花厅拦住了灰袍。
“大师兄……”灰袍男子眯目媚视,勾唇邪笑,不经心似地懒应。
“青宵,你又和我见外,”着玄衣的大师兄温和道:“不是早就说好,今后以字互称,你怎么老改不了,还总是师兄师弟的。”说着伸手向那面貌艳丽的灰袍男子。
灰袍未动分毫,只深了眼色,拳半握。
那手已到眼前,顿一顿,不理会对方肢体间隐隐的抗拒,还是勾住了肩,“青宵,你在紧张。”说得戏谑,语气却十足温和善良。
凤青宵脸一沉。
铁中玉有趣地挑眉。
两人间姿态虽显得亲密,实则却是各自明恭暗防,剑拔弩张。
正相持难下之际,斜里冷不防插上一把鸡嗓。
“玉哥儿和青宵公子到了?”体阔腰圆的壮硕妇人迎了上来,笑得僵硬,笑得诡异。
铁中玉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微微叹息,温和应,“是,我们到了,柳娘娘。”
灰袍凤青宵森森冷笑。
八月半的天气,柳娘娘却顿时虚汗直冒,只要这一凉一热两张脸横在她眼前,就马上能令她万分紧张,一双眼不知是跳财还是跳灾,反正轮流坐庄,左右左右跳个没完。
“冯师弟还没到?”铁中玉环顾,淡淡问了一句,却似并不怎么上心。
“怕是来不了了吧。”凤青宵抚着腰间兽皮剑鞘,笑非笑,不自觉现出颊边两朵艳光四射的酒涡,面如冠玉,风情似仙。
铁中玉不禁呆了呆,几乎有半眨眼的失态,随即,他也笑,道:“姑娘的病怎样了?”他看着凤青宵,问的却是赫连春水的心腹柳娘娘。
柳娘娘本正暗中窥着,被这突突一问,吓了一大跳,“啊?……啊!老……老样子!还是老样子。”
“贾先生如何说法?”铁中玉面露焦色,凤青宵则似一脸不耐,早别过脸去。
“贾大夫说姑娘只是过度悲伤,加之又染了些……寒……寒气……”柳娘娘说得有些心虚。其实,那个头顶乾坤的贾重德已有三日招而不至。而且,姑娘身上的也根本不是什么寒气,而是胎气。
见鬼了的胎气!
“寒气?”凤青宵眯了眯眼,铁中玉正倜傥地摇着纸扇,造出徐徐细风,玄衣与灰袍微扬,飘来荡去,总免不了有片刻交缠。
“许是夜凉,”铁中玉点头道,“更深露重,若贪风不关窗,受些寒气也是轻忽不得的,即使,是八月半的天气。”
凤青宵闻言,不知被触到了什么痛处,脸色乍变,他狠狠瞪一眼铁中玉,细长的凤目里闪过一瞬而逝的狼狈与凶刀般骤寒的微光。
铁中玉却好似全没有感应,仍是温和可掬地为自己与身边的凤青宵摇扇纳凉,却把个旁观的柳娘娘吓得心惊胆战,她强自抑下心中的张皇,左瞧瞧右看看。
左边的老大十足十正人君子相,分云劈山的手中此刻仅一把纸扇摇得翩翩然,这位九十九千岁赫连应箕的首徒,在外德行全无缺憾,在内为人处事更是功力精湛,可以说,除了荧惑君凤青宵外,山庄上上下下,谁不服膺,哪个不称道?这样的一个人,会是胎源祸根?
唉!
再来看右边的老三,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偏生得二分阴森八分颠倒众生,九十九式蜚短流长剑下无数亡魂,端的面冷心狠,虽只是老爷子麾下辈分最小的末徒,却已实实掌握住了赫连山庄半壁的江山。会是他吗?不过,要依他平时外露难掩的杀性,该是不屑隐瞒的吧!
唉!唉!
柳娘娘直揣测得焦头烂额,偏偏平素里最讨人喜的八面玲珑玛瑙公子又在此节骨眼无故缺席。
唉!唉!唉!
“柳娘娘,我们可以进去探望师妹了吗?”铁中玉问。
柳氏惊醒,忙答话,“当然,当然,老奴就是来请各位公子的,**刚有些好转……”
铁中玉颔首,回头瞥一眼凤青宵,缓缓收了纸扇,率先向里行去。
凤青宵似乎还有些犹豫,手仍扶在剑上,眼见玄衣已转入内房,他咬了咬牙,正待跟上,门外却又起喧哗。
“何事?”他沉声问,认出闯进门来的正是自己的心腹“风吹雨点地”娄关关。
“三爷,有些扎手。”娄关关凑进凤三耳旁,只说了几字,后者面上顿时风云变色,他深吸口气,挥了挥手,娄关关立刻疾退而下。
凤青宵转身,看向一旁仍侍在厅上的柳娘娘,“堂里有事。”他说,又看一眼内房的方向。
“可姑娘还候着,三公子……”
凤青宵无语,下一刻却振了振衣袂,拂袖而去,“改日再来。”
“青宵公子……”柳娘娘忙追着出去,仅慢了一晃眼,却哪里还见得到凤三的灰袍,只得喃喃着折返,却并未入内,而是小心掩上了厅门,自己则横着壮阔的身躯枯守于外。
望了望天色,三伏暑气正浓,她却激灵灵灵打了数个冷战。
(三)试胎 认胎
铁中玉坐在桌边,终于将眼光从桌上的半杯残茶上移开,“师妹,你方才说什么?”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赫连春水撑着床沿,强笑,有些尴尬。
铁中玉无言,只一眼又一眼地静看,直看出那张芙蓉颜满布红霞。
赫连春水不安得踢踢桌角,“说话呀!”她嗔道。
“你觉得是我?”铁中玉忽然温和地问。
“啊?难道不是你?!”春水姑娘失声,急忙捂住嘴,却已收不回出口的水,一时又惊又悔。
铁中玉笑了笑,不辩也不认,“你也不确定,所以才试探我,对吗?师妹。”
赫连春水抖着唇呆了良久,脸白得像鬼!
“我该怎么办?玉哥!我该怎么办?”她蒙住脸,一阵呜咽。
“玉哥!玉哥!玉哥……”
铁中玉坐在桌边,笑得温和却也无动于衷,眼底已藏不住山雨欲来前的阴冷。
“你想怎么办呢?”
“我……”赫连春水深吸口气,“生下来,我要把它生下来。”
“哦?”铁中玉挑眉,温和的笑容中渗入丝丝恶意,“然后再来个滴血认亲?”
“玉哥?!”赫连春水带着哭音惊唤,简直难以相信,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的真是那个一向温和的铁中玉?
“抱歉!”分云手抹了抹脸,遮住一刹那的疲态,“我只是有些惊讶,口不择言!”他站起,面窗而立,背朝赫连春水。
一室静谧。
“玉哥!当我求你!你……就认了这胎吧。”赫连春水紧咬银牙。
铁中玉默然回视。
“认了这胎吧,玉哥!无论如何!就当为了我!为了山庄!”春水姑娘别开脸,鼓起勇气又求了一遍,“我只想你是孩子的父亲……”她轻轻抚上小腹。
“真是受宠若惊。”铁中玉不甚热中,语气淡然,仿佛面对的不是名满天下的美女的告求,而只是不懂事的稚子的无理取闹。
“你不答应?你……你嫌弃?”春水姑娘已完全抛了矜持,不想竟只换来如此不堪,当下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干呕连连。
铁中玉在一旁冷冷看着,“何时发生的事?”他不答反问。
赫连春水不住地喘息,哀哀答:“爹爹大丧前三天。”
“那么是一个多月前?”他深思着抬手抚眉,“师父宣布继承之事的那日?”
“是……”
“原来如此。”他骇笑,“这胎还真落得巧,计算得鬼斧神工,分毫不差,可别是什么妄死鬼作祟才好,毕竟师父才去,它就来了!呵……”
“玉哥!!!”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赫连春水完全崩溃,哭倒在床上。
他怎么可以用铁中玉正直的脸,用铁中玉温和的笑容与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是铁中玉!
他决不是铁中玉!!
“啊?”分云手铁中玉似乎才回过神,他愣了愣,看看眼前心碎的赫连春水,恍恍惚惚,如鬼缠身,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真是鬼迷了心窍……”
他走向赫连春水,又笑回那完美的温和,“师妹,我失言了。”
“玉哥?”她泪眼朦胧,有些担心,有些不敢置信,这乍起乍落。
回忆起方才这个男人梦般的异态,不禁心生揣测,到底什么使他失了风度?是嫉妒还是悔不当初?是恼羞成怒还是真情流露?
“我认它。”他虔诚道,却迟疑了很久,才上前握住她的手,眼光游向房外,若有所思,似有所待。
渐暗的房中,亮起算计的眼,散发出浅浅鬼气。
…… …… …… …… …… …… …… …… …… …… ……
凤青宵立在灼热的废墟前,身后贴体跟着副手娄关关。
“烧得片瓦不留。”娄关关向空中嗅了嗅,吐吐舌无奈道。
“尸体掘出来了吗?”
“这……”
凤青宵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娄关关便吓破了胆,立刻匍匐跪地,“三爷息怒!三爷息怒!”
凤青宵转过头,仍看着那些灰败的断壁残骸,“我没怒。”他轻道,微叹了口气。
娄关关仍伏于地,饶是热得半死,也半丝不敢乱喘,小心翼翼回话:“火烧得太大,尸土难辩,三爷,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头……”凤青宵道。
“头?”娄关关不解。
“只要头。”凤青宵下令。
不时,掘出的头被奉上,面目早已毁得皮不皮、肉不肉,别说分辨,就连不小心瞄到一眼,都会让人噩梦连连。
凤青宵却很有兴趣地捧着这头,很有兴趣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挖到的是件稀世宝贝。
过了很久,久到娄关关几乎以为自己会热昏在当场之时,凤青宵才终于看完了头,他甩手,将之掷还于娄关关。
娄关关慌忙接了,一瞥,差点没呕出五脏六腑。
“是他?不是他?”凤青宵似乎很烦恼,躇着眉,看得娄关关一阵一阵地心跳。
“三爷?”他不敢睁眼,怕瞧着至丑的断头,更怕瞧着绝美的青宵,反正两边他都受不了。所以只管自己紧闭住双目,战兢兢问:“这不是贾大夫?”
“贾重德进这宅子是为了会谁?”
“此处属冯二爷的产业。”
“二师兄?”青宵着实哑然,马上微弯下身子,又照着那残头细细端详,口里吩咐随侍在旁持铲待命的一群壮丁,“仔细往下掘。”
一众人等衔命挥铲,凤青宵沉默了良久,“二师兄那边的线怎么回话?”他俯视仍跪伏着的娄关关,眼中群星闪动。
娄关关捧着头,闭住气,一字一句答:“昨夜近丑时分断的线。”
凤青宵闻言皱眉,一双艳目半掩。
“三爷,还要往下掘吗?”大汉们的头头红着脸扭捏着跑过来搭讪,偷眼瞧凤青宵。
“再掘!”
“三爷,为什么只要头?”娄关关问。
“姓贾的头顶生着乾坤状的胎记。”
“三爷……还要往下?”
“掘。”
“三爷?”娄关关有些纳闷,“贾大夫头顶有胎记吗?”怎么他就从没见过?
凤青宵冷哼一声,不再答,只瞄了眼娄关关的短腿矮身材。
“确定当时房中只有两人?”
“是,冯二爷一到,马上遣走随侍,贾先生是过了一个时辰后单身来的,若此屋中没有密道,应该就只有两人。”娄关关仔细地解释。“火烧了半个多时辰,弟兄们一直守着,没见着有谁出来。”
也就是说,一加一等于二————应该有两具尸体两个头才对,怎么掘来掘去,既没有密道可遁也未寻获另一具尸体,难道烧成灰了不成?还是逃了出来?可能吗?在如此凶猛火中逃出,莫不是鬼?
娄关关想得直打寒战。
“三爷……还要掘吗?”又一个头头伺机挨了上来,其余大汉都停下手中动作,痴痴然盯着貌美阴柔的凤青宵。
娄关关暗自握出一手的冷汗,这些莽夫,不要命了不成,记得上回胆敢用此种明显思*眼神瞧三爷的得了什么下场?让他想想,是被剜出招子丢入叫春的母猪圈?还是干脆下体一刀灭了后代可能的满门?
“三爷……”娄关关硬是鼓起小小的勇气,努力想扭转凤青宵的注意,这紧要时分,决不能为了无聊人等再开杀戒,“这头……”烧得那么彻底,哪里还看得出什么胎不胎记不记的。
凤青宵深吸一口气,眼中有着压抑的阴沉,忽然,他长身而起,拔剑,剑尖串起那头,发出“噗”一声焦响,他没有再看,随手一甩,头便飞天而去,落在那群大汉中间……
……真的……很有效!至少此后很久,没有人的眼神敢再行造次。
凤青宵负手立于风中,脸上逐渐平静,心中却仍止不住波涛汹涌。
他想起贾大夫近三月来的异状,想起猝亡的的恩师九十九千岁,想起冯玛瑙掩不住算计的娃娃脸,想起山庄与姑娘……
难免,也想起了他的目光。
满心憎恨,却也无计可施。
他为什么这样看他?
他!!怎么敢!
凤青宵探手入襟内,那里有张无名密函,两天前才收到的,不知来处,只写着惊心触目的两字————鬼胎!
鬼胎无处不在……
姑娘,山庄,目光……
山庄,目光,姑娘,
目光,目光,姑娘,
目光,目光,山庄,
目光,目光,目光……
渐渐的,天地间闪烁着的,满是他的目光。
越是寻求,越是远离依托。
越是否定,就越是难以逃脱。
他知道,梦多夜才长。
夜长,所以难醒难忘,早已失了主张。
迷茫啊,迷茫。
痴念与妄想,只一点土就扎根,再难隐藏,欲望渐渐挣扎成一只贪食鬼,胎在腹中,慢慢成长。
(四)火并
赫连应箕尸骨未寒,赫连山庄就已一片大乱。
冯玛瑙与贾重德失踪已逾月余,仍是没有影藏,只能暧昧地共用一具尸身。
却也正在此时,赫连春水当众投下重弹,宣布月后将下嫁于分云手铁中玉。
…… ……
盘龙厅上,凤青宵与铁中玉对面而立,剑拔弩张。
“不道声恭喜?”铁中玉笑,脚下不着痕迹地向前进了一步,温和的脸色,很难瞧出悲喜。
凤青宵直觉想退,又强自忍下,心中骇浪惊涛不断拍岸,望着近处那份不知悲喜的温柔,真正不知悲喜。
他们共学于一师,相处过春夏秋冬十几个年头,却仍难分敌友。时常连他自己也会糊涂到说不清楚,当这个男人立在眼前时,该虚伪的冷笑,还是真诚的嚎啕。
“胜负还未有终定。”凤青宵咬牙,勉强笑,却也如花,紧紧锁住了他的目光。
“青宵,你已输了。”铁中玉负手,带着纵容与忍让。
凤青宵手扶上剑鞘,崩紧背肌,全身泛出杀气。
铁中玉摸摸腰间锦囊,摇头道:“莫轻举妄动,青宵。”凤青宵盯着那个五彩锦囊,蓄势待发却也充满了戒备,仿佛那其中随时会扑出凶蛇猛兽。
只听铁中玉温和又道:“师妹身子不适,你这样子,要是惊扰了她,动到了胎气,我会很苦恼的。”
凤青宵浑身一颤,总是细长的目倏忽睁圆,他不可置信。
“胎气?”他低语重复,蓦然想起那张密函,这才有些明了其中的隐情。
“你输了,青宵!”铁中玉又说了一遍,又笑,似以揭人疮疤为乐。
“胎气?胎气?胎?”凤青宵紧咬牙,试着调息,试着忍耐,问得一声比一声痛苦,一声比一声压抑。
“铁中玉!”剑自出鞘,寒光骤闪。
第一次不顾辈分直呼他的姓名,却是为了性命相向。难道真已忍无可忍?
九十九式蜚短流长剑第一式“笑里藏刀”,寒气由上至下,直逼胸前要穴,剑光汹汹,气势如虹,却在劈到一半之际猝然变招,使剑人柔了面色,勾起动人心魄追魂夺命的浅笑,无双的艳丽与剑光溶为一体,剑身在光影中真似弯出一抹弧度,令人辨不清,是刀,是剑,还是笑。
铁中玉面对突袭,不及收回温和的笑,他缩紧瞳孔。青宵公子的剑和笑都已到眼前,险些令他难以抵挡。
铁中玉的左手仍置于腰间,却并没有动用锦囊,防御那艳丽而致命一剑的只是右手中一柄随身的钢骨纸扇。
扇剑堪在胸前交接,杀气与火星四溅。
剑骤退又骤进,侧了剑锋,避开钢制扇骨,从纸制扇面穿递而过,疾向前,径取心脏。
第二式是“毒舌出洞”,剑尖飞抖出万千朵剑花,如随着长舌乱舞而喷洒出的口涎,任凭你再怎么疾飞冲天,再怎么身轻如燕,躲得过一滴,也躲不了一片。
铁中玉执扇的手青筋暴起,腕向外翻转,沉下扇骨抵住剑势,又急急吸胸,背成一张弯弓,闪躲得万分辛苦却恰倒好处。
眼见招老落空,凤青宵脸色由白转红,带有淡淡的金,眼中充满了不置信。突然,他撤剑,一跃三丈,如凤凰般展开灰色的翅膀,五指紧扣剑柄,剑尖向下,形成一个致命的斜势,变换了的角度恰好化去了扇骨的阻挡,直直朝着铁中玉的腰插去。
蜚短流长剑第三式“捕风捉影无孔不入”,不见鲜血势不还。
分云手长啸,中指轻弹扇柄,身向后急退,他终于被逼得弃扇。凤青宵顿觉剑上千斤万钧,虎口阵阵酸麻,一时把持不住,未完全稳住落势,也向后借了三步。
相缠的两人这才分开,谁也没有再进击。
铁中玉喘息,半饷后神色如常,竟还在笑,苦笑,他道:“青宵……没想到让你叫一声我的名,竟要用命换。”
凤青宵恨恨地盯着剑上的纸扇,“你侮辱师妹,你该死!”
铁中玉一愣,刚想开口说什么时,内房的门突然大开,奔出个白衫白裙的姑娘,真就好比突然绽放出的一朵莲花,霎那间满室清香。
“别……别!”她冲入对峙着的两人的视线旋涡的中心,急急张开双臂,护在铁中玉身前,面向凤青宵,“凤师兄……我求你!”语音切切。
凤三浑身僵硬地在原地,他眯目,盯着赫连春水的肚腹,“师妹……”不禁叹了一声,又又长又哀。
别伤他……
春水一般的人儿,话出却如割心割肺的冰刀。
铁中玉突然摸摸鼻子,眼神掠向凤青宵,他看着他的眼、他的剑和缠绵于他剑上难以分离的他的扇面。
“师妹,青宵是不会伤我的,”他轻道,伸出双手握住颤抖于前的孱弱的肩。
赫连春水兀自惊疑不定。
凤青宵满目杀意难消!什么不会,刚才的三招,他明明是想将他力毙剑下,他用了全力,使出绝招,却犹不能伤他分毫。
正僵持间,柳娘娘匆匆插上:“姑娘……用膳了!”
用膳……
是一人用,两人用,还是三人一起用?
气氛顿时尴尬。
“玉哥?……”赫连春水轻唤,眉目间尽是依赖。
“一起好吗?青宵。”铁中玉温柔地笑,似乎已经完全忘了方才的火并相搏以及那赌命的三招。
凤青宵沉着脸,没有回应。
赫连春水双目闪烁,“凤师兄,一起用吧,我特地做了你最爱吃的榆荚羹。”
凤青宵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
“青宵公子?”柳娘娘胆战心惊地提醒,“**和玉哥儿正在碧波堂候着您哪……”去或不去,好歹……也说句话吧。
凤青宵“咦”了一声,如梦初醒,却并未理会柳娘娘。
柳娘娘对他毕竟颇为忌惮,无奈之余又不敢再催,只当他不想同席,也就悄悄溜开复命去了。
盘龙厅内只剩下凤青宵,他垂着剑,以剑尖轻点地,剑身上穿透而过的纸扇被抖撂了下来,他冷眼看着这把脆弱的素扇,实在不敢相信,正是这把扇,与他火并了三招。
凤青宵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五)人与鬼,都到齐了吗?
“师妹的手艺真是愈见熟巧了,”铁中玉拈起一筷辣鸡丁,含在嘴里,“你说呢,青宵?”他愉悦地问身边着灰袍的凤青宵。
是的,凤青宵。
他还是来了,他总是无法拒绝她。
赫连春水娇羞地浅笑,“凤师兄,这榆钱叶儿是我暮春时特意藏下的,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我担心有些甜了。”她亲手舀了一勺稠羹递予凤青宵。
凤三接过,默默吃了。
铁中玉撑着左颊,看他吃完了这一口,温和笑问:“很甜吗?”
凤三咽下后,瞥了眼赫连春水,“刚好。”
“哦?那我也试试。”铁中玉似颇感兴趣,倾身也想去舀,赫连春水慌忙站起阻止,“玉哥,你忘了?你食不得甜的。”
铁中玉停住,挑眉,沉默了半饷,才又勾唇,“对,我是无辣不欢,青宵则是无甜难饭,”他扶着赫连春水重新落座,温和道:“难为师妹记得,还要两处费心。”
赫连春水松了口气,“怎么不见冯师兄呢?有他就都到齐了。”她似问得不经意,又似转换话题。
凤青宵浑身一震,想起了那具焦尸与烂头。
铁中玉注意到了,“青宵,很冷吗?怎么一直打寒战?”伸手想搭他的肩,却被躲过了,他看着落空的手,不动声色,“冯师弟许是有什么要事,”他柔声道:“师妹,我们几人中,就属他最机灵,你实在不必为他担心。”
“唉!”赫连春水叹了口气,“自爹爹去后,这庄就乱了……”
分云手啜着酒,未接话;
荧惑君则惨白着双颊。
“玉哥,以后就全劳你多费心了!”春水姑娘敛下长睫,她明白,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浪漫分享网
评论列表(0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