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的《草叶集》对郭沫若的《女神》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郭沫若曾说:“当我接近惠特曼的《草叶集》的时候,正是‘五四’运动的那一年,个人的郁积,民族的郁积,在这时找到了喷火口,也找到了喷火的方式,我在那时差不多是狂了。”[1]“他那豪放的自由诗使我开了闸的作诗的欲望,又受了一阵暴风雨般的煽动。我的《凤凰涅槃》、《晨安》、《地球,我的母亲》、《匪徒颂》等,便是在他的影响下做成的。”[2]
一黑暗势力的摧毁
惠特曼的民主精神首先表现在废奴立场上,诗人以极大的热情支持废奴战争,为北方联军的胜利战斗呐喊。内战前的《面团人之歌》(1850)和《在朋友家里受了伤》(1850)勇敢地揭露了奴隶主和他们的代言人。在南北战争时期,诗人的诗篇是革命的号角,歌颂反对奴隶主战士的英勇行为,把林肯当做反蓄奴制的战士、民主的代表来描写(《当紫丁香在庭中开放的时候》、《啊,船长,我的船长哟》)。内战后,诗人批判了资产阶级民主和道德的堕落,鞭挞了资产阶级各类人物的残酷和贪婪(《致政府》)。诗人对蓄奴制下惨遭压迫的黑奴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在《自己之歌》中,作者描写了他怎样救助一个为争取自由而受伤逃亡的黑奴,让他复元后到北方去,而且赞叹了黑人健美的身躯、圣洁的灵魂和远大的前程。在《敲吧!敲吧!鼓啊》这首诗中,作者用夸张的手法把战争放在首位,奋勇走上前线。诗人还把目光投向世界,写下了一些声援欧洲和世界人民革命的诗篇,如《欧罗巴》、《永挂在心头的一个思想》、《向世界致敬》等。这充分表现了作者对争取自由的斗争充满胜利信心的乐观主义精神。
郭沫若《女神》的民主精神首先表现在对一切阻碍新生和解放的黑暗腐朽势力的极端痛恨上,并力图将他们摧毁。《风凰涅槃》对整个旧世界发出强烈的诅咒和控诉,把旧世界比作“屠场”、“囚牢”、“坟墓”;对宇宙万物发出“天问式”的质问,正是诗人对现实失望和愤慨情绪的曲折反映;在滔滔泪水中倾诉悲愤,诅咒了五千年来中华民族沉睡、哀朽、死尸似的生活。郭沫若对旧中国的黑暗并非只是苍白的展示、无力的呻吟和悲观的叹息,现实的沉痛和争取解放的艰辛激发他诅咒、反抗黑暗社会的战斗豪情。在《立在地球边上放号》一诗中,诗人写道:“啊啊!我眼前来了滚滚的洪涛哟!啊啊!不断的毁坏,不断的创造,不断的努力哟!啊啊!力哟!力哟!/力的绘画,/力的舞蹈,/力的音乐,/力的诗歌,力的Rhythm(律吕)哟!”诗人颂扬“不断毁坏,不断创造,不断努力”,实际上是颂扬“五四”时期那种彻底的不妥协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精神。
总之,惠特曼和郭沫若都以战斗者的姿态向黑暗的现实摇旗呐喊、冲锋陷阵,《草叶集》和《女神》吹响了摧毁旧世界的战斗号角。惠特曼生活的时代特征是反蓄奴制度,而郭沫若生活的“五四”时代特征是彻底地、不妥协地反帝反封建,“启蒙”与“救亡”成为中国的“双重”时代主题。因此,“女神”所肩负的历史重任显然比“草叶”沉重和艰难。惠特曼作为资产阶级民主诗人,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是他文艺思想的核心,他对社会缺乏具体的阶级分析。郭沫若则不然。虽然“五四”期郭沫若的文艺思想的主轴是经过改装后的泛神论思想,社会主义思想还没有在他的文艺思想里生根开花,但正如诗人所说:“十月革命对我是有影响的——虽然没有到太阳,但对太阳的热和光已经感受到了。”[3]思想上浸润着社会主义素质的郭沫若对社会黑暗面的揭露显然比惠特曼深刻得多。
二理想世界的蓝图
惠特曼一生酷爱民主自由,他以民主歌手自任,憧憬正义、自由、友爱的民主国家。在《斧头之歌》中也抒发了民主的思想,设计了一个“伟大的城池”:那是一个富足繁荣的地方,“没有奴隶”,市民“勤俭谨慎”,人人平等,总统、市长是人民的公仆,妇女与男子的权利相同,孩子得到良好的教育,人人相亲相爱。这种理想社会虽然涂抹了空想社会主义的朦胧色彩,但充分露了美国南北战争前夕北方资本原始积累和南方蓄奴制的残酷性。诗人把这种理想作为政治立场和民主信仰的艺术表述,客观上否定了现存社会秩序存在的合理性。在《火路之歌》中,诗人直接呼唤为民主而斗争。诗中写道:“走啊!带着力量,/自由,大地,暴风雨,/健康,勇敢,快乐,自由,好奇;/走啊!从一切的法规中走出来!/从你们的法规中,/啊,你们这些盲目的和没有灵魂的神父哟!”
郭沫若的《女神》不仅吹响了向旧世界进军的战斗号角,而且是热情讴歌民族和祖国新生的华丽篇章。“五四”运动的爆发,使整个中国呈现出崭新的气象。祖国新生的景象,也鼓动他自我新生的信心和勇气,燃起了他弃旧图新的强烈愿,写下了《凤凰涅槃》这不朽的时代颂歌。它既是诗人的涅槃,也是中华民族的涅槃。用诗人自己的话说,它“象征祖国的再生,同时也是我自己的再生” [4]。尽管当时诗人对新社会的图景和构架还十分朦胧,但在当时却鼓舞着“五四”的时代青年,“把他们的心弦拨动,把他们的智光点燃”(《女神·序诗》),“唱起歌来欢迎新造的太阳”(《女神之再生》)。
总之,惠特曼和郭沫若这两个时代的歌者,在各自的思想基础之上构筑理想的大厦。惠特曼从人道主义思想出发,人生的目标、社会理想都笼罩在“博爱”的光环下,他所展示的“充满着永恒的伙伴之爱”的“伟大的城池”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由于离开对社会本质的正确剖析,他的政治思想和乐观主义显得空洞。郭沫若“五四”时期的思想尽管比较驳杂且以泛神论思想为主轴,但毕竟在“五四”彻底地、不妥协地反帝反封建爱国运动的浪潮的冲击下受到“民主”与“科学”思想的洗礼,而且受到十月革命的影响,感受到“太阳的光热”。因此,《女神》对新世界的理想构架虽然有些朦胧,但却因对旧世界的深刻揭露而使他理想的大厦,在破土动工时地基深厚。
三人与劳动的颂歌
资产阶级从文艺复兴开始就竭力肯定人的价值,歌颂人的力量,以反对封建教会的神本主义。人本主义思想在惠特曼的《草叶集》和郭沫若的《女神》中都得到了新的发挥。
惠特曼在《自己之歌》、《斧头之歌》等诗篇中描写了从事各种劳动的工人、农民、渔夫、水手、艺术家和知识分子的生活和斗争。在《职业的歌》一诗中,诗人写道:“你美国男女工人们,/有你们自己神圣的、强健的生活,/其他任何东西都应该让给这种男人和女人。”在歌颂劳动人民的同时,诗人歌颂了劳动的伟大意义。在《开拓者哟!啊,开拓者哟!》中,作者讴歌了开拓者不畏艰险,征服自然的雄姿。
“五四”时期,在“民主”与“科学”精神的烛照下,“人的发现与觉醒”仿佛初生的朝阳照亮了一切、激活了一切。郭沫若的《女神》就是一组“人”的赞歌,诗人把对“人”的颂歌投射到对自我、对劳动者的咏叹上。《晨安》里,诗人张开想象的翅膀,向宇宙一切新生的景物和叛逆者道晨安,“他有如一个巨人,脚踏喜马拉雅山,身披白云,沐着晨风,俯瞰着江河海洋,长城旷野,呼唤着年轻的祖国,先驱俄罗斯,东方的各民族,呼唤着大西洋畔的新大陆和他的开国者,呼唤着为民族解放的诗人、战士”[5]。在《地球,我的母亲》诗中,诗人赞美“炭坑里的工人”和“田地里的农人”,把煤矿工人称为“全人类的普罗米修斯”,把农人称为“全人类的保姆”,表现出对他们的敬慕。在《辍了课的第一点钟里》颂扬了清洁工人。这种对劳动人民的崇敬和倾慕,是追求新生、改造自我的动力,明显表现了“五四”时期“劳工神圣”的思想。诗人如此热情地追求、赞颂个人和民族的新生,完全出自对祖国的热爱。
惠特曼和郭沫若在诗集中虽然都对劳动人民进行了热情赞颂和着力描绘,但又不同。惠特曼受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博爱”光环的迷惑,没有看到劳动人民和剥削阶级的根本对立,他对受苦的劳动人民仅仅是同情。而郭沫若则不同,在“五四”民主思想影响下,“劳工神圣”的思想已影响着人们的思想,郭沫若对劳动、劳动人民的歌颂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如果说惠特曼对人的颂扬尚有自然主义的描写成分,那么郭沫若则力求避免这些描写给作品带来的消极影响,而着力写人的“伟力”。
四对科学技术、文明进步的肯定
当欧洲的风车和机车在太平洋海岸奏起轰隆绝响的工业革命的交响乐时,科学与技术的理性旋风荡涤着整个美洲。惠特曼顺应了历史发展的潮流,从资产阶级的立场出发颂扬了科学技术给美国带来的科技文明。他赞叹科学的威力:“看啊!/明察秋毫巍然高耸的科学,/如同高峰上俯视现时代,/连续发出绝对的命令。”(《常性之歌》)他称道化学家、地质学家、数学家的工作,要“为实用科学欢呼”(《自己之歌》)。
“五四”知识分子认为民主和科学是推动社会进化和文明进步的两大力量,“若舟车之两轮”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没有民主,就无法摆脱“奴隶之羁绊”,就没有人的“解放”和社会的进步;没有科学,就会陷人“迷信”、“无动妄作”而不能自拔[6]。在“民主”与“科学”的旗帜下,实用论、怀疑论、未知论的方法及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和辩证法等理性思想使他们在思维活动中力求达到思维的清晰。郭沫若在《女神》诗集中充溢着理性的精神,对科学和技术进行了充分的肯定和热情的赞扬。在《笔立山头展望》一诗中热烈歌颂都市物质文明。诗中写道:“黑沉沉的海湾,/停泊的轮船,/进行着的轮船,/数不尽的轮船,/一枝枝烟筒都开着朵黑色的牡丹呀!/哦哦,二十世纪的名花!/近代文明的严母呀! ”
如果说惠特曼歌颂的是科学技术、工业文明的本身,而郭沫若则歌颂的是科学技术、工业文明的一种伟力。这正是两位诗人的最大不同,这既是诗人所处的时代环境、地域环境、民族本性使然,也是诗人自身的政治观点、哲学思潮、文艺思想和创作个性不同使然。
五自然风光的图画
《草叶集》中有许多描绘自然风光的诗,无论是雄伟的自然现象,还是那细微的生命迹象都能激起诗人的赞颂之情。山川旷野、纤草弱枝,都显示着奇迹般的美,都是宇宙之谜的启示。诗人说:“我的脚在大地上践踏流露出一百种感情,/我尽最大的努力也不能写出使他们满意的叙述。”(《自己之歌》)惠特曼认为,大自然“不是小的主题”,“人们希望诗人表现的,不只是这些不能说话的实物所固有的优美和庄严——他们希望他揭示出沟通现实与他们灵魂的道路”(《草叶集》序言)。所以,惠特曼并不是从唯美主义出发,单纯描写大自然的美,也不像欧洲某些浪漫主义作家描写自然是为了消极遁世、迷恋过去,表现出种种神秘悲观的情绪,而是通过对大自然的赞颂,表现劳动者和大自然的和谐以及充满生机活力的美国人民蓬勃向上的活力。诗人呼唤大海:“请以多情的浪潮向我冲击,我定能以同等热爱报答你,/叱咤风云,任性而风雅的大海啊,/我也是简单而又多样,/愿和你融为一体。”
郭沫若视自然为朋友、爱人、母亲。如果说惠特曼的自然风光诗力图表现人和自然的和谐,那么郭沫若的自然风光诗则力图将自我融化到自然中去,或对物倾谈,或化物为我。他的自然风光诗中,跳动着强烈的生命、火热的情感和无穷的创造力。在歌颂自然的诗中,歌颂太阳的诗最多,也最能体现诗人憎恶黑暗、追求光明的精神。在《太阳礼赞》中,诗人用全部的热情去迎接那“光芒万丈”的太阳,他请求太阳,“把我全部的生命照成鲜红的血流”,“把我全部的诗歌照成金色的浮沤”。在《日出》中,诗人愿意做太阳的“运转手”,用“亚坡罗”的雄光把一切的暗云驱除净。同惠特曼一样,郭沫若的自然诗中也洋溢着积极、乐观、向上的精神,折射出诗人热爱祖国、追求光明、自由和新生的思想。在《心灯》中,诗人从金**的衰草中听到“快向光明处生长”的急切呼声,看纸鸢在空中飞翔便觉得那是在“不断地努力、飞扬、向上”。
有:威廉·福克纳,代表作《喧哗与骚动》、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代表作《人间天堂》、杰克·伦敦,代表作《野性的呼唤》、海明威,代表作《老人与海》、马克·吐温,代表作《汤姆·索亚历险记》等。
1、《喧哗与骚动》
《喧哗与骚动》(The Sound and the Fury)是美国作家威廉·福克纳创作的长篇小说,创作于1929年。
该小说讲述的是南方没落地主康普生一家的家族悲剧。老康普生游手好闲、嗜酒贪杯。其妻自私冷酷、怨天尤人。长子昆丁绝望地抱住南方所谓的旧传统不放,因妹妹凯蒂风流成性、有辱南方淑女身份而爱恨交加,竟至溺水自杀。
次子杰生冷酷贪婪,三子班吉则是个白痴,三十三岁时只有三岁小儿的智能。全通过这三个儿子的内心独白,围绕凯蒂的堕落展开,最后则由黑人女佣迪尔西对前三部分的“有限视角”做一补充。该作品采用了多角度的叙述方法。
2、《人间天堂》
《人间天堂》是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创作的长篇小说,也是其处女作。
它的问世奠定了菲茨杰拉德作为“爵士时代”的魁首和桂冠诗人的地位。在《人间天堂》中,菲茨杰拉德通过对艾莫里“幻想——追求——破灭”这一历程细致入微的描绘,“将青年人狂热追求‘美国梦’的幻想和注定要破灭的这一主题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3、《野性的呼唤》
《野性的呼唤》,又名《荒野的呼唤》(The Call of the Wild),是美国作家杰克·伦敦创作的中篇小说。
作品讲述巴克原是米勒法官家的一只爱犬,经过了文明的教化,一直生活在美国南部加州一个温暖的山谷里。后被卖到美国北部寒冷偏远、盛产黄金的阿拉斯加,成了一只拉雪橇的狗。该作以一只狗的经历表现文明世界的狗在主人的逼迫下回到野蛮,写的是狗,也反映人的世界。
该作延续了杰克·伦敦小说的“生存”主题:生命总是在不断挣扎求存的过程中获得意义与力量。
4、《老人与海》
《老人与海》是美国作家海明威于1951年在古巴写的一篇中篇小说,于1952年出版。
该作围绕一位老年古巴渔夫,与一条巨大的马林鱼在离岸很远的湾流中搏斗而展开故事的讲述。尽管海明威笔下的老人是悲剧性的,但他身上却有着尼采“超人”的品质。
泰然自若地接受失败,沉着勇敢地面对死亡,这些“硬汉子”体现了海明威的人生哲学和道德理想,即人类不向命运低头,永不服输的斗士精神和积极向上的乐观人生态度。
它奠定了海明威在世界文学中的突出地位,这篇小说相继获得了1953年美国普利策奖和1954年诺贝尔文学奖。
5、《汤姆·索亚历险记》
《汤姆·索亚历险记》(The Adventures of Tom Sawyer)是美国小说家马克·吐温1876年发表的长篇小说。
小说的故事发生在19世纪上半世纪美国密西西比河畔的一个普通小镇上。主人公汤姆·索亚天真活泼、敢于探险、追求自由,不堪忍受束缚个性、枯燥乏味的生活,幻想干一番英雄事业。
小说的时代在南北战争前,写的虽是圣彼得堡小镇,但该镇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当时美国社会的缩影。小说通过主人公的冒险经历,对美国虚伪庸俗的社会习俗、伪善的宗教仪式和刻板陈腐的学校教育进行了讽刺和批判,以欢快的笔调描写了少年儿童自由活泼的心灵。
-汤姆·索亚历险记
-老人与海
-野性的呼唤
-人间天堂
-喧哗与骚动
迷娘致大海自己之歌树和天空这首诗的对比?
[学习目标] ;;短篇美文;诵读鉴赏;[赏析] 这首诗充满了想象,诗中描绘的是一场风暴。诗人将风暴比作漫游者,可是这个漫游者,遇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橡树林,那狂暴的风暴,面对成片成片郁郁葱葱的橡树林,如同一头长着巨角的驼鹿,面对九月大海墨绿的城堡,显得无可奈何。风继续吹,但这场风暴什么时候能过去呢不怕,你听,橡树上空的星宿们,正在着急地跺着脚呢!诗人借助古老高大的橡树、花楸树的果子、九月的大海、长着巨角的驼鹿等意象来传达自己在风暴来临之时,以优雅的心态,去聆听大海的风暴。;;[作者简介]
欧洲启蒙运动后期最伟大的作家——歌德
歌德(1749—1832),德国诗人、剧作家。生于美因河畔法兰
克福富裕市民家庭。曾获斯特拉斯堡大学法学博士学位。
深受卢梭、莱辛和斯宾诺莎的影响;和席勒交谊深厚,青年
时为狂飙运动的主要人物。政治上反对封建割据,渴望德意志统一,主张自上而下的社会改革。早期重要作品有剧本《葛兹·冯·伯利欣根》和书信体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1775年从瑞士游历归来,应邀担任魏玛公国枢密顾问。1786—1788年间访问意大利,对古典艺术产生浓厚兴趣,;同时研究自然科学,进行文艺创作,完成剧本《伊菲格涅亚在陶里斯》和《埃格蒙特》。后者以尼德兰民族独立斗争为题材,反映作者对异族压迫的憎恨。代表作诗剧《浮士德》描写主人公浮士德一生探求真理的痛苦经历,反映从文艺复兴至19世纪初德国进步的、科学的力量和反动的、神秘的力量之间的斗争,宣扬人道主义思想。重要作品还有自传《诗与真》,小说《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和《威廉·迈斯特的漫游时代》。所作抒情诗语言优美,内涵深广,是德国诗歌的瑰宝。其作品对德国和世界文学有很大影响。在自然科学方面也有不少贡献,如发现人类颚间骨,并著有关于植物形态学和颜色学的论文。;俄罗斯文学之父——普希金
以“草叶”命名诗集体现了诗人的民主思想,因为它赋予最普通的遭人践踏的小东西以崇高的地位与尊严。草叶也是包括诗人在内的具有强大生命力的美国“新人”形象,它象征独特的美国精神和性格。其中著名的诗歌有《船长啊,我的船长!》《自己之歌》等。这部诗集的自由体,豪迈奔放而又不失其音乐美感,在英语诗歌中独树一帜,从根本上动摇了传统格律诗几世纪以来的垄断地位,开了英诗自由体在20世纪迅猛发展的先河,并对中国五四运动以后的新诗创作产生了很大影响。
一、诗歌内容
1
哦,白昼呦,从无底深渊中浮起,直到你更高地,更猛烈地扫遍苍穹!
长久以来,为了我那渴望锻炼的灵魂,我贪婪地谋求大地给我的惠赠,
长久以来,我漫游于北国森林,长久以来,我观察着尼亚加拉河的瀑布,
我走遍一片片草原,睡在草原的心胸——我穿过内华达山脉,我穿越高原的上空,
我沿着太平洋登上悬崖绝壁,我出海航行;
我在暴风雨中航行,我在暴风雨中获得新生;
我高兴地观察那滚滚巨浪张开可怕的吞没之口;
我凝视着白色浪尖直上云霄,旋又卷曲回动;
我听见飒飒的风声,我看见黑云压顶;
我仰望着那现身之物登上高空,(啊,壮观呦!啊,宛如我的心儿那般激荡,力大无穷!)
听见在闪电过后响起接连不断的雷鸣;
注视着一条条纤细而分叉的线状闪电,它们在倏然疾驰和轰鸣中相互追逐而划过空;
观赏在我身边出现了全球的一切威慑力量;
我和我的灵魂却在自赏——我心满意足地自赏,我孤芳自赏。
2
啊,灵魂呦,好极了,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宴席!
如今我们要填饱那饥肠辘辘的枵腹国;
如今我们去领受那大陆和海洋从未给过的赐予;
我们不路过大片森林,我们却路过大型都市;
如今有某种奔流正在倾泻而来,它比尼亚加拉河的倾流更加湍急;
那就是人流,(西北的水源和溪水呦,你真的是无穷无尽么?)
它与这里的马路和住宅相比有什么意义?那些吹向山岳和海洋的暴风雨有过什么意义?
它与我今天在我周围目睹到的热情相比有何意义?大海真的狂怒了么?
风儿真是在黑云压顶时吹奏的死亡之笛么?
看呀!从无底深渊中出现了某种更加凶猛可怕的东西;
曼哈顿,起来,扬起你那可怖的脸儿前进——已经解放了芝加哥,辛辛那提;
我在大洋之上看到的波涛是什么?看呀,它来了!
它是如何用大胆的手足登上天空的,以必死的复仇的姿态阔步前进!(但是我觉得我在黑暗中,在震耳欲聋的骚乱暂时平静之时听到的是悲哀的痛哭和低的啜泣。)
3
民主呦,雷鸣吧!阔步前进吧!用复仇的打击回击吧!
啊,白昼呦,啊,城市呦,登上前所未有的高空!
啊,暴风雨呦!更加猛烈地、猛烈地怒吼吧!是你给了我新生;我那在山中待命出征的灵魂,吸收了你那永葆活力的养分;
长久以来,我踏遍各个城市,穿过农场,踏遍乡间路径,我只一半尽兴;
一个令人生厌的疑难像扭动的游蛇那样在我脚前爬行,
它寸步不离地爬在前面,经常回头望我,嘲笑地发出嘘嘘低声;
我抛弃、离开我所挚爱的城市——我加快步伐寻找适用于我的实体;
渴望、渴望、渴望获得原始的活力和大自然的冲动,我只有靠它新生,我只能领会它的兴味;
我等待着那围笼的火焰爆发——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海上和空中干等;
但是如今我不再等了,我已经心满意足,我已经吃够了,
我亲眼见到真正的闪电,我亲眼见到带电的都城;
我有幸活着见到人心沸腾和好战的美国终于挺立;
从此我不再到北国的荒野寻求食物,
不再漫游群山或在暴风雨的海面上航行。
二、作者简介
瓦尔特·奥特曼(1819-1892)
美国最具有民主精神的浪漫主义诗人。他出身平民,有着强烈的民主思想。诗集《草叶集》包含了他的全部诗作,其中较为著名的诗歌作品有《自己之歌》、《我听见美洲在歌唱》、《我歌唱带电的肉体》、《斧头之歌》、《开拓者!啊,开拓者!》。
三、《草叶集》的主题
歌颂民主、自由和表现生机勃勃发展中的美国的进取精神。具体内容而言:(1)歌颂普通人生命力和劳动者的创造能力。诗集以“草叶”为名字,是因为“草叶”象征了平凡而旺盛的生命力量。因此,他的诗中没有“旧世界赞歌中高大突出的人物”,赞美的是代表着未来发展力量的普通农民和工人。他纵情高歌,既歌唱高山、大海、草原,也歌唱火车头、电缆、脱粒机,这些都是新大陆、新时代的产物。(2)反对清教桎梏,歌唱“自我”。他在诗歌中既歌颂人的精神,也歌颂人的肉体,既歌颂劳动者,也歌颂妓女。诗人把精神和肉体并列,激昂地展示自我的生命、自我的欲望、自我的力量、自我的神圣。“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我歌唱带电的肉体”这样强悍的诗句显示了作者对生命的崇拜和作为新世界新主人的自信情怀,是美国蓬勃发展时期的乐观情绪代表。(3)歌颂了以林肯总统为代表的为自由和民主而战的英雄们,认为他们创造了美国的未来。艺术上,奥特曼的诗歌不受任何律的约束,每篇诗作都根据情绪的发展而写成,诗句如滚滚的海浪自由向前,反映了一种高扬自由与战斗的时代风格;在情感表达上一反矫揉造作的诗风,各种意象(包括一些粗俗的意象)入诗,粗犷奔放,刚劲有力;在语言上则吸收大量的平民词汇,通俗易懂。总之,奥特曼的《草叶集》促进了诗歌形势的革新,因而诗人被誉为“现代美国诗歌之父。”
四、《哦,白昼呦,从无底深渊中浮起》的主题
是一首较为著名的诗作,写于1865年美国南北战争期间,主题是歌颂民主思想和呼吁为民主正义而战。首先,诗人欢呼“民主”的到来。在诗歌起始,诗人就把民主称为“白昼”,满腔热情地呼唤着让民主的光芒“更高地,更猛烈地扫遍苍穹!”诗人写到:他曾经走遍美国各地,寻找民主。但只有在北方的工业城市,才发现“他来了”。因此,诗人热情地吟咏道:“民主呦,雷鸣吧!阔步前进吧!”其次,诗人站在北方的立场,热烈歌颂正义的战争,呼唤“民主”借助闪电和暴风雨(革命战争)之力,尽快到来。诗中写道:“啊,暴风雨呦!更加猛烈地、猛烈地怒吼吧!是你给了我新生”。再者,诗中也表达了诗人对革命胜利的坚定信念。在此诗的最后,出现了这样的诗句:“我亲眼见到真正的闪电,我亲眼见到带电的都城;我有幸活着见到人心沸腾和好战的美国终于挺立;从此我不再到北国的荒野寻求食物,不再漫游群山或在暴风雨的海面上航行。”
五、艺术特色
此诗在艺术上体现了格律自由,情感奔放和刚劲有力的特点。尤其是诗中以高昂的热情呼唤民主,呼唤革命暴风雨到来的诗句,可以与高尔基在《海燕之歌》中呼唤暴风雨的诗句相媲美。
中文:沃尔特·惠特曼(1810(一说1819)~1892)
英文:Walt Whitman
惠特曼,美国诗人,1810年5月31日,华尔脱·惠特曼(另一种译法)出生于美国纽约长岛的一个农民家庭。因家庭经济能力有限,他只读过几年小学,11岁就退学了。惠特曼做过勤杂工、学徒、排字工人、乡村小学教师、记者、编辑等。 惠特曼的民主主义思想有两个主要来源,少年时代,他多次聆听了他家常客托马斯·潘恩的谈话,后者激进的民主倾向和空想社会主义的思想给他留下深刻影响,使他从小就立志成为一个潘恩式的民主斗士。成年以后,适逢超验主义运动兴起,他为爱默生的学说所迷醉,更加热爱大自然和普通的劳动人民,强化了自己的民主立场。 惠特曼从1839年起开始文学创作,写一些短诗,同时参加当地的政治活动。1842年他担任《纽约曙光》报的编辑。1846年初,他又担任《布洛克林每日鹰报》的编辑,因在该报发表反对奴隶制度的文章,于1848年1月被解职。后来还担任过《自由民》报的主编,终因政见不合而于1840年离开新闻界。 从1850年开始,惠特曼一方面从事体力劳动,作木匠和建筑师,一方面展开了他的旺盛的诗歌创作活动,他开始在报纸上发表自由诗,表达对大自然的热爱和自由民主生活的赞颂,南北战争爆发后,积极支持林肯解放黑奴的主张,并亲身参加战斗。抒发了自己追求民主进步的理想。内战期间,诗人自动到纽约百汇医院作看护,后来又在华盛顿的军医院里服务。1873年,惠特曼不幸得半身不遂之症,迁居新泽西州卡姆登养病,于1892年病重去世。 惠特曼的第一部诗集是《草叶集》,1855年在纽约出版时只有94项,包括12首诗作,到1882年版时,已增加到372首诗作;1861年美国南北战争爆发,这个时期,他写下了真实记录这场革命战争的《鼓专用集》;林肯总统被刺后,他写下了沉痛表达美国人民对林肯被刺而哀思的《啊,船长!我的船长哟》、《今天的军营静悄悄》等诗篇,表示了对林肯的沉痛哀悼;在有名的《神秘的号手》一诗中,他乐观地描绘了未来的自由世界。惠特曼是美国著名的民主诗人,他歌颂民主自由,体现了美国人民对民主的渴望,他赞美人民创造性的劳动,他的诗给人以积极向上的生气勃勃的精神。 晚年的惠特曼看到了资本主义发展所造成的严重的弊端,理想化社会远未到来,曾著文予以抨击并提出改良的方案,他为民主理想的实现奋斗了一生。 惠特曼的名字,中国人民是早已熟悉的。五四时期,诗人郭沫若在名诗《匪徒颂》中就赞扬过惠特曼为文艺革命家。 惠特曼是土生土长的美国诗人,他创造了一种新型诗体:自由体诗。即不受格律、韵脚的限制和束缚,人思想和语言自由自在的发挥,诗作《草叶集》奠定了美国诗歌的基础,并对美国及其他国家的诗歌艺术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1825 全家迁至布鲁克林。父亲放弃农业,成了一个城市木工。惠特曼就学于布鲁克林公学。
另一个简介
姓名:惠特曼 出生年月:1819年-1892年 国籍:美国惠特曼是美国十九世纪杰出的民主诗人。他出身于农民家庭。当过木工、排字工、教师、报纸编辑、职员。他一生创作了大量诗歌,编入《草叶集》。惠特曼的创作分三个时期。南北战争前,他的诗歌主要是反对奴隶制和民族压迫,歌颂自由和民主,歌颂劳动和劳动人民,描写大自然和人。这时期创作了《自己之歌》、《一路摆过布鲁克林渡口》等诗篇。南北战争期间,他激励人们投入反奴隶制战争,歌颂战争英雄,哀悼被刺的林肯总统。小说诗歌文学作品有诗集《桴鼓集》。战后,惠特曼的诗歌揭露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讴歌欧洲革命运动,赞颂人类物质文明。诗作有《神秘的号手》、《通向印度之路》等。在艺术上,惠特曼打破传统的诗歌格律,创造了"自由体"的形式,借以充分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他的创作对欧美诗歌的发展影响极大。《自己之歌》、《桴鼓集》、《一路摆过布鲁克林渡口》、《神秘的号手》、《通向印度之路》等。
瓦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1892)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他创作的《草叶集》代表着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高峰,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精品。《草叶集》反映了美国在内战前后从农业经济发展到一个工业大国的进程,用一个新的乐观的声音歌颂一个新民族的崛起。惠特曼不为附炎宗教与现行制度而创作,也不屑于附庸上流社会品茗赏画的琐碎风雅。他歌颂的对象都是处于社会下层的体力劳动者,如车夫、矿工和农人等,并对美国的前途充满了信心,是一位真正的民族诗人。在风格上,惠特曼彻底摈弃了古板的格律,用自由体的形式抒发自由的思想。在写意上,他受当时刚发明的摄影技术的影响,除了追求写真外,一行诗句捕捉一刹即遁的时刻,静态中表现出动感。更具开创性的是,他打破了一千多年以来的宗教禁忌,石破天惊地高声讴歌“同志之爱”(Comradeship),并且乐观地预言同志之爱的新时代将到来,而这种情爱将推动社会的前进。一个多世纪过去了,惠特曼诗歌中所表现的理想与进取精神仍是美国以至各国同性恋者追求自由和解放的力量源泉。然而,惠特曼的自我解放却走过了一条曲折的心路。
惠特曼十一岁时辍学,以后也没有过稳定的职业,一直过着波希米亚人式的生活,与码头工与车夫等下层人民打成一片。在他初期的创作中,他强烈的欲望处于压抑,心灵还处于迷茫。在《轮渡布鲁克林》里,他写道:
在登岸和离岸时,
我听到年轻人用清亮的嗓音愉快地喊出我的名字,
我站着时他们搂住我的脖颈,
我坐下时他们的身体无意识地贴着我,
在街头,在渡船上,在公共集会上,
我多少次看到这些令我钟爱的人,却无言吐露。
1848年惠特曼应邀去新奥尔良法语区做当地报纸的编辑,醉心于那里的拉丁激情,但三个月后突然离去。传说他与当地的一位贵妇人有染,差点闹出丑闻,所以不得不在事发之前匆匆离开,他那时所创作的一些表达爱慕异性的诗歌也似乎证明了这一点,直到后人于1925年发现这些手稿,才真相大白。为了出版便利,诗人把手稿上原有的男性称谓改成了女性,例如《我穿过闹市》的原文应该是:
以前我穿过闹市,总留意街头的摆设、建筑与风俗,
现在我穿过整座城市,只想着那天偶遇后一直令我牵肠的人。
日以继日,夜已继夜,我们时刻相守,遗忘了尘间的一切,
我眼里只有他热烈的拥抱。
一次次迷茫,一次次欢爱,一次次分离,
他紧握着我的手,不想让我走,
我看到他紧贴着我,紧闭的双唇在颤抖。
看得出诗人虽然初尝禁果,但世俗的禁忌使他难以接受和回报对方的爱,内心的恐惧使他不得不逃离快乐。
1855年,《草叶集》(Leaves of Grass)第一版问世,代表着诗人思想的转变。草叶既不开花,也不结果,即使任人践踏,任野火燃烧,仍遍布于大地,表现出无限的生命,这不正是同性恋的写照吗?《草叶集》高歌性爱的力量,并且经常流露出对男性身体的赞美,在当时相当先锋前卫,以至于没有一位出版商敢接手,最后诗人只能自己筹资出版。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得不进行删节与改动,如通过把男性称呼改成女性来掩盖同性恋色彩。“掩盖,刻意的掩盖。有些段落不得不显得晦涩。”诗人对来访的英国同性恋运动先锋、“布鲁斯布里集团”成员爱德华·卡宾特(Edward Carpenter)说。①然而,诗人对生命的热爱是任何环境压力都掩盖不住的,而这种激情在诗集一开场就跃然而出:
我要歌唱女人,也要歌唱男人。
生活充满了激情,心跳与力量,
快乐吧,神圣的自然已经赋予我们自由,
我要歌唱现代人。
诗集中有不少作品是诗人写给自己的,所以这个“现代人”正是以惠特曼为代表的蔑视现成制度与秩序,追求灵魂自主的进步趋势。
草叶手牵手,
人不分老幼!
在密西西比大河上,在大河的支流与小溪上,
船夫与技工们!粗旷的人们!
成双结对的人们!你们这些在街上行走的人们!
我要加入你们的行列直到有一天看到你们手牵着手共行。
1858年与1859之间,惠特曼与一位叫M的男士相恋。②这场恋爱使他彻底完成了自我接受。遗憾的是,M没能很好地回报惠特曼的爱情。诗人心力交瘁,几乎绝望得要自杀。“我热烈的爱情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就让我把它诉注于纸上。”1860年《草叶集》再版时,诗人不顾出版商和朋友们的竭力反对,坚持收入了这期间创作的《芦笛集》(Calamus),开始大胆地歌颂同性恋。
我要让这团烈火熊熊燃起,燃遍我的身心,
我要让埋藏在烟雾下的激情迸发喷跃,
我要完全抛去遮掩,
我要预言和高歌同志与爱。
在美国芦笛长于东部的池塘,源名于河神卡拉默斯(Calamus),他因同性情人卡普斯不幸湮死而悲恸欲绝,泪洒处长出茂盛的芦笛,形状如挺起的男性性器。惠特曼以芦笛为题,其中所反映的同性恋情感已暴露无遗。
在无人踏过的草径上,
在碧水外溢的池塘边,
消遁的灵魂又展现了生命,
禁锢我心灵多年的关于享乐、利欲和循规蹈距的教条
都已消失无影。
虽然没人会首肯,但我的灵魂清楚地感到,
我歌唱的人沉浸在同志的欢爱中。
远离尘世的喧嚣,
我们的言语吐露着芬芳,
在这个无人来到的角落里我自由自在,无所顾忌。
强大的生命伴随着我,向我显示了我所追求的一切,
我决心只高歌同志情谊,
让这首歌延续到我生命的尽头,
把这份充满活力的爱延续给后人。
四十一岁第九个月的这个下午,
我为所有年轻的和曾经年轻的男人而活,
我要说出日夜陪伴着我的秘密,
我要欢庆同志的爱情。
(在无人踏过的草径上)
来吧,我要向你袒露我宽阔的胸脯,
我要冲破这片窒息与压抑;……
我要植下同志之爱,让它丰厚得如遍布美国河岸、
湖边和原野的树丛,
我要用同志之爱
使各个城市如臂膀搂住脖颈,永不分离。
有人说我想摧毁制度,
但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制度,
(我究竟与制度有多少共识?究竟与它的毁灭有多少共识?)
我要在曼哈顿,在每个城市,不管是内陆还是海边,
在田野上,在丛林中,在水平线上每一寸土地里,
不要大厦不要法规不要商贾不要任何争论,
建立起亲密的同志之爱的制度。
1861年,美国南北战争爆发,惠特曼由于超龄而被分配当护士。充沛的精力,强烈的个性魅力和对病员的悉心照顾使他获得了很多士兵的爱戴,连医生都说有惠特曼在场经常能象耶稣基督一般奇迹地使病人转危为安,而诗人则相信同情、友谊与爱比任何药物更能医治伤痛。“我从里到外都是神圣,被我触过和触过我的人也会变得神圣。”他也曾爱上过其中的一些士兵,甚至提出要与他们共同组建家庭,但战争结束后都各归其路了。尽管如此,诗人与许多士兵保持联系,每封信总以“亲爱的孩子与同志”开头。
这场经历使惠特曼进一步认识到同志之爱的力量与重要性,使他对同性恋的歌颂超越了个人情怀。他认为对同志之爱的承认不仅是社会进步的标志,同时这种爱本身就是推动社会发展的进步力量。诗人思想的升华体现在他所作的《展望民主》中,并为他创作《自我之歌》作好了精神铺垫。
内战结束后,惠特曼结识了一位名叫彼得·道耶尔(Peter Doyle)的十九岁的马车夫,开始了他一生中最充实的爱情旅程。那是1866年的一个冬夜,诗人坐上了彼得驾驶的马车。“当时车上没用其他的人,我见他只在肩上披了条毯子,冷得瑟瑟发抖,于是想过去安慰他一下。当我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时,我们四目相视就熟知了对方的一切。他一直坐到终点,然后又和我一起回来。从那时起我们就成了最紧密的朋友。”这是彼得在1895年接受采访时这样回忆他与惠特曼的初次相见。
惠特曼与彼得在后来的几年中相守。惠特曼每天等着彼得下班,两人总是在晚上驾车出游,同出同归。有时他们在月光下漫步,一起躺卧在星辰下。彼得不识字,于是惠特曼就教他语文、算术与地理。虽然后来两人各随家人搬迁,劳燕分飞,但保持定期的会面。“彼得是个很非同一般的人。他一点不懂书本,却了解生活中的一切。他是一个时刻洋溢着活力的如神灵一般大方的劳动者。”惠特曼说。充实的爱情生活使诗人歌颂同性恋达到了极其开朗的境界,并写出后来增录于《草叶集》中的代表他创作最高峰的《自我之歌》(Song of Myself)。
我相信你,我的灵魂,你是我的另一半,我不会贬损你,
也决不会让别人贬损你。
我们懒懒地躺在草地上,我解开了你上衣的第一粒纽扣,
不想有言语,不想有音乐或节奏,不想有任何习俗或训导,
不想有任何其它的东西,
让我沉醉在这片寂静中,沉醉在你铜管乐一般浑厚的嗓音中。
记得另一个透明的夏晨,我俩躺在一起,
你的头卧在我的胯间,轻轻地翻转,
你解开了我胸前的衬衣,你的舌头伸入了我裸露的胸脯,
触到了我的胡子,又摸到了我的双足。
我立刻感受到超越了琐碎尘世后所带来的宁静与理识,
我知道上帝之手就是我的未来,
我知道上帝之灵就是我的弟兄,
所有的男人都是我的兄弟,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姐妹,
爱是创世的依靠,
爱犹如原野上坚挺与疲软的草叶一般无穷,
爱在蚂蚁集居的洞穴里,
爱在长满青苔的篱笆上,在乱石堆里,
在毛蒌、接骨木与商陆草里。
惠特曼与彼得的情谊一直维持到诗人去世,但即时在弥留之际,惠特曼仍满怀着对生命的热爱。
虚弱缓慢的血液里烈火仍在燃烧,
对同志与爱情的信仰仍然常青。
一个世纪过去了,惠特曼的诗歌已被广泛传颂,而他向往的同志之爱的理想世界还没有到来,但诗人向世界所作的宣言永远激励着广大的同志,正如英国同性恋运动先驱即后来成为惠特曼学生的卡宾特在1872年的一封信中所言:
“道路虽然还很漫长,但我一想到那美好的未来,迷茫也虽之消失。亲爱的朋友,你的努力已经使全球男子牵手共行变得日益可能。为了这个梦想,你献出了生命,你的后人也会不惜一切赴汤蹈火,因为这场奋斗带来的精神报酬超越了任何折磨与苦痛。”
“我们虽然还很难定义强烈而宜人的同志之爱,即男人间的感情依偎,但这种情爱却贯穿着救世原则,而这种原则并不以时空的转换而有所改变。当这种情爱发展成熟,深如人心时,一个民族充满希望与安乐的未来已经到来。”[一个伟大的诗人,难到这一辈子最大的贡献就在于成为一个同志?我理解他们的处境,但不要把这个词条变成纯粹的同志宣言。惠特曼的最大贡献在于新诗,而其它方面以及性取向,则不是重点。(这句话是上一个词条编辑者所留下,但因为言辞有些过激、不妥,所以做了一点修改。)]
——摘自惠特曼《展望民主》
注:
①“布鲁斯布里集团”为本世纪初剑桥大学的知识分子所组织,成员多为同性恋者,包括作家EM福斯特,亨利·詹姆斯,弗吉尼亚·沃尔夫,历史学者列顿·斯特拉奇与经济学家凯恩斯等。见本刊第六期《凯恩斯探秘》。
②后人发现惠特曼的手纪里对所有相爱的人都只以名字的开头字母称呼,并在出版前把所有的男性称呼改为女性。要真实领会惠特曼的原意,阅读他的诗歌时应该把对女性的赞颂改为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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