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分请教红楼梦的几个问题

200分请教红楼梦的几个问题,第1张

我首先声明,你问的这些有不少还在争议,最好别拿这里的答案当真

1是曹雪芹,关于作者是和珅的说法可能源于乾隆帝的一句评论。人们都知道《红楼梦》曾经是禁书,也知道和珅是奸臣,但一般不知道《红楼梦》是和珅保下的。此书还能留世,除去坊间传抄屡禁不止外得益于和珅。当时和珅得到了《石头记》的原本,并把它献给了乾隆。乾隆读完之后感慨道:“此非明珠家事耶?”说的就是明珠的儿子纳兰性德,直到现在还有人将容若与宝玉相比。这就是这种说法的来源。但作者的确是是曹雪芹。

2这出自第五十回“芦雪广争联即景诗,暖香坞雅制春灯谜”宝钗的谜语,这个谜底有不少争议,我个人倾向于是松果。

3这个楼上说被叔伯子侄继承是不对的,开始作者就交代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虽有几门,却与如海俱是堂族而已,没甚亲支嫡派的。”林如海年已四十,“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偏又去岁死了”,后来紫鹃也说:“林家着实没了人口”,可见没有叔伯子侄来继承。细读全书,也知道林家是贫的(对贾府而言),林如海是前科探花,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没做多久就死了),祖上是列侯,到他已经家道中落,他也不会揽钱,正如书中说只是系钟鼎之家。这只是我的观点,其他争议颇多。

4这“奸兄”是谁不好说。要是评就只能按高鹗续文。

你补充的那个问题就待研究了,反正我是不认同。红楼梦中第四十二回宝钗也提到过“咱们女孩家不识字的好,就连作诗写字等事也不是你我分内之事。你我只该做些针纺之事”,林黛玉也责怪过宝玉把她们的诗拿出去让人笑话,不成体统。贾母一干人之所以喜欢李纨就是因为她以针线教子为本。不是大家闺秀就会琴棋书画,能识几个字就不错了,还是以嫁人为主,琴棋书画,吟风唱月是官妓们的事,知道当时唱曲的戏子是下九流吧?大家之女哪能学这个!红学大师们至今还争论纷纷,我们不过是孤陋寡闻的人,乱评几句当笑话听,楼主还是别拿这里的答案当真为好。

补充回答:我觉得楼上的落丫儿说得有理: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自古就有,知名的还有唐高宗的次子,也是同性恋。好像有本清朝小说《赏风月鉴》(名字可能不准)就是专讲相公戏子们的这些事,跟禁妓没关系,再说也没禁成啊,比如同治皇帝不就死在这事上么……

上周朋友特别兴奋地和我讲,时隔三年她终于可以和家人团聚了。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像以往的初一晚上一样,抱着家里的小狗和妈妈彻夜长谈说说心里话。

或许每个人都有一份专属于自己的春节仪式感。比如有人一定会和高中同学们约好了一起聊聊八卦。有人就特别期待能放一场烟花和炮竹崩走厄运;还有人心心念念最想吃家乡美食。其实家对我来说是一个短暂的灵魂憩息的地方,一年最多能回家两次已经很惊喜了,开心的是,今年我要回家过年了。我想再回去看看我的高中老师,以前过年回家总会回学校看看,后来许是没什么成就,没再去了。我也想再见见我的家乡的朋友们,和他们重新在滨江路喝一顿酒,唱一首青春未完的歌。

我也想去见见我的前女友,如果可能,我也希望可以重新开始;我一定要去看一趟奶奶,每年我都会回去看她,希望奶奶可以一直身体健康;我一定要抱抱我的两个小外甥,不然我怕以后这两个小子长大了记不得我这个舅舅。可能在我心中,过年的真正意义,就是卸下身上的所有包袱,然后穿过几个城市去见一面想见的人,跟他们亲口讲一句:2023新年快乐!可能长大后我们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盼着庆祝春节,但我们都试图通过这个特殊的时刻去摄取一些力量。

对于那些很久没能回家的人而言是悬着的心可以落地,对于要迈向下一步的情侣来说可能是关系的升级,对于想家的人而言是一年里少有的充电时刻。

对于在外打拼的人来说更是可以好好放空的日子,包括那些在2022年经历过困难的人,好像也可以在这个的时候摄取一些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每个人对于“年味”都有自己的专属定义,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在今年能够感受到你需要的春节气息,更希望接下来的每一天你都能过得开开心心。

2022年已经过去了,2023年一定会万事顺意,在这里我先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

  《黑白》

  他是至纯的黑色,她是纯净清透的白。

  从遇到她起,他就不曾打算放走她,这是一种执念。

  哲学上这样定义它,一个人过分专注于某事某物,长时间沦陷于某种情绪,这一情结就会成为有形,将之束缚住。而他,有执念,亦有将之执行的资本。

  于是他终于出手,亲手折断了她的翅,从此把她禁在身边。

  《良言写意》

  在亿万人之中,他只会对她一个人这样笑,

  也只会对她才有怒不可遏的表情。

  这么多的东西都是她独享的。

  如今他眉目间的青涩已经退去,

  可是那颗爱她的心却越来越坚不可摧

  “砒霜是天下至毒,难能可贵的是饮的人却含笑。只有用情太痴的人才会饮下情人所赠的砒霜。”

  《婚》(《心生向北》)

  顾衍生嫁给叶肃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告诉她,他不是她的良人;

  顾衍生离开叶肃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告诉她,他是真的爱她;

  当她身心疲惫的时候,总结这段婚姻,

  她只想说,原来被奔驰司机开久了,她会忘记自己是奥拓。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美?爱情总会由盛到衰。A爱B,B也爱A这种好事只能发生在童话里。

  如果说婚姻是坟墓,那她的坟墓是不是太挤了点?

  《王的宠姬》

  他邪魅的琥珀色眼眸中满是焦急愤怒和不安,“这整个昼阳帝国都属于我,我拥有你的所有权!你的身、你的心、甚至你的生死!”他扼住我的喉咙,一股腥甜涌上我的口腔,他用颤抖的声音说:“所以,你的眼中,你的心中,都只能有我!只有我,才是你的主人!” 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这张俊美而妖邪的面容。那是,我的枫祭啊! 心脏,正在抽搐!为我的尊严、我的自信、我的坚持!以及,这昼阳帝国中与我有着同样希望的人! 我不知道,世界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我知道,我不会变。不论生死,不论经过了多少华年……

  《盗情》

  她是二十一世纪最负盛名的神偷之一她是黑市上经久不衰的车王神话 她一个风一般的女子 潇洒来去,快意人生 他是黑道上数一数二的豪门大佬 铁血无情心狠手辣 没想到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动了他的财物 既然是有人嫌命长了,他就替她来收 是情,是爱,是恨,是伤 一切扑朔迷离

  《眸倾天下》

  一段预言,受命于天,皇后命格,必母仪天下。

  而她,又会是谁的皇后?

  她是乱世中的红颜,艳惊两朝,冶艳入骨。

  她却在飘零沉浮中,试图颠覆两个皇朝。

  未央皇后,风波历尽,几度废立。

  蓦然回首,满地荆棘,灯火阑珊处,还有谁依旧停在原处等她归去?

  是执子之手,还是相思两处尽?

  《东宫》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

  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

  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她,本是西凉国的九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为和亲踏上了中原之路。

  他,乃是当今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因为政治联姻不得已迎娶了异域公主。

  他有自己的宠妃,赵良娣。

  她有自己的生活,偷溜出宫拦惊马、打恶少、追小偷、送迷路的小孩回家,兼且喝酒、逛窑子。

  本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然而东宫之中权位的争夺、无端的是非、暗藏的杀机,却将她一步一步卷入其中。

  在一次死里逃生的大劫之后,她蓦然忆起了三年前的曾经:

  他与她在沙漠里相亲,

  他为她斩杀天亘山的白眼狼王,

  他和她在草原上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

  然而,他亦给她带来了一场血流成河的灭族之灾……

  忘川之水,在于忘情。

  当一切又重返记忆,她该如何抉择?

  《指间欢颜》

  她,为了暗恋十年的男子,从城东搬到城西。他,富家少爷,有名的画家,却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丧失了视力。

  随便说说:平淡的文,真挚的感情,在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温暖,让人在不经意间感觉到幸福。

  《哪有动情是意外》

  世人眼里,宋子休残酷冷血。尊称一声宋少,三十年的人生无往不利

  突然闯入的苏又清,似是老天的安排,来不及准备,便遇此生真爱。

  少女时光温润如玉的恋人许佑,眼前强势,势在必得的宋少。

  黑白之间,哪边才是心之所向

  宋子休对苏又清的目的不多,给她最妥帖的日子,同样为她可生可死

  《秦始皇之缱绻》

  十二岁,在赵国驿站的墙角,倾盆大雨中,她第一次看见他,用五天的干粮换了他左耳的一颗血玉石。三年后,大秦骊山,雾气氤氲的温泉,他们再次相遇,他给后人留下一段千年迤逦的传说。人未死,他为她准备地陵,他给她最尊贵的黄金棺椁,让四周千军万马静默。墓室谷底,蓝色的野花丛中,他们拥吻缠绵,如果时间就此停止,多么完美。然而一场殉葬,让她真正害怕了他的残忍,她在乎的人于他微不足道,距离在血腥中渐行渐远……终究,他留给历史一道无“后”之谜,以及一座孤零零的庞然地陵……她的墓穴,又在哪里?

  《山有木兮木有枝》

  是继始皇之后的千古一帝,少年领兵,骁勇绝伦,常胜无败。为了争夺天下,他不惜起兵弑亲,杀戮无数。顺从他的人,他以仁慈体恤待之,悖逆他的人,他残忍冷酷至可以夷人十族,连坐数万人计,甚至以油锅烹之。秦淮十里,胭脂泪染,犹记初相识。彼时,他只是满身征尘奉旨回京的皇四子。而她,只是待字闺中期盼良人的罗敷女。春雨如织,落红匝地,垂柳拂堤。“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鲜衣怒马,俊美无俦,不过是最无意中勒马驻足,他以为是她,她以为是他,…

  《还来月如钩》

  一场历经七年的暗恋,一段灿如烟火的感情。世间情感几多变迁,终不过,相思人去后,还来月如钩。

  《将就》

  他们对她的那些情啊爱啊,每当遇到他们的“初恋情人”和“真爱”的时候,也便成浮云了。

  第一次,她变成了炮灰渣,第二次,连个渣都不剩,直接挫骨扬灰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婚姻宝典上有那么一句话,维持婚姻需要迁就,她铭记在心。结果一不小心,她因为迁就,倒把自己变成了将就~~~~~~(>_<)~~~~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她的爱情天时地利人和,只是迟到了一步。

  《秦姝》

  清,一个现代女孩失足落水穿越到了二千多年的秦朝,还没熟悉这个陌生的朝代就成了一个待嫁的新娘。新婚后就被神秘的丈夫丢下,挣扎中成为当家主母,执掌家政,开创事业。温文尔雅的小叔一直默默扶持着她,她给予他什么?混提尔达,这个异族的男子,不顾一切爱上了他,但是世俗偏见,族人的觊觎、侵犯,她与他之间究竟该何去何从?政,后来那个成为始皇的君王,他与清有着怎样的情感纠缠?深情的草原王子。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仍对他有支持,这些不管是她恨还是她所爱的人,这些不管是他恨还是她所爱的人,在这个乱世她究竟是该如何抉择?

作品提要

弗雷德里克原本是一个善良正直、心怀抱负的外省青年,来到巴黎求学,希望能有一番作为。但在巴黎上流社会虚荣奢靡、尔虞我诈的风气熏陶下,他荒废了学业,变得情操低下,周旋于各式女人之间,最终导致事业与感情一事无成。

作品选录

……

弗雷德里克根本不懂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怨恨和胡话。他更加厌恶巴黎了。第三天,他乘第一班列车动身去诺让。

一幢幢房舍很快消失了,田野逐渐展开。他独自坐在车厢里,脚搁在长椅上,回味着近来的事件和他经历的全部往事。他想起了路易丝。

“她从前爱我,这个女孩儿!我错了,没有抓住这个幸福……算了。别再想了!”

五分钟后,他又想:

“可是,谁知道呢?……以后,为什么不可能呢?”

他的幻想,一如他的视线,深深投入隐隐约约的天际。

“她天真烂漫,是个乡下姑娘,几乎是个蛮子,可又那么善良!”

他越朝诺让走,她离他越近。穿过苏顿牧场时,他同从前一样瞥见她在杨树下,水洼边割灯心草。诺让到了,他下了车。

随后,他胳膊肘支在桥栏上,好再看看他们在一个艳阳天散过步的小岛和园子,旅行和野外的空气使他头昏眼花,近日情绪的波动令他浑身无力,但他感到几分激动,心里想:

“她也许出去了;要是我马上遇见她就好了!”

圣洛朗教堂的钟声响了。教堂前的广场上有一群穷人,还有一辆敞篷四轮马车,本乡惟一的一辆(供举行结婚时使用)。突然,在结白领带的市民的人流中,一对新婚夫妇出现在教堂的大门口。

他以为产生了幻觉。可是,不对!这正是她,路易丝!披着一块白纱,从她的红头发一直垂到脚跟;这正是他,戴洛里耶!身着绣银线的蓝礼服,是省长的官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雷德里克躲在一幢房子的屋角,让队伍过去。

他满面羞惭,一败涂地,被压垮了。他回到火车站,重返巴黎。

出租马车车夫说,从水塔到竞技剧场的路上筑起了街垒,因此他取道圣马丁城关。在普罗旺斯街的拐角,弗雷德里克下了车,朝大马路走去。

正值五点钟,下着霏霏细雨。一些市民站在歌剧院那边的人行道上。对面的房屋门窗紧闭。窗口没有一个人影。在宽阔的马路上,龙骑兵们伏在马背上,挥着出了鞘的马刀疾驰而过;帽盔的饰鬣和身后扬起的大白斗篷,在煤气灯光下掠过;薄雾中,煤气灯随风扭摆。人群望着龙骑兵,沉默不语,惊骇万分。

一队队警察突然出现在冲锋的马队间,赶着街上的人往后退。

但是,在托尔托尼咖啡馆的石阶上,老远就可以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杜萨迪埃,他岿然不动,好似一根女像柱。

走在队伍前头的一名警察,三角帽压在眼睛上,用剑威胁他。

于是,杜萨迪埃朝前迈了一步,高呼:

“共和国万岁!”

他仰面倒下了,双手交叉在胸前。

人群中发出一阵恐怖的号叫。警察用目光环顾四周;弗雷德里克一怔,他认出了塞内卡尔。

他四处漫游。

他领略过大型客轮上的悒郁;帐篷里一觉醒来时的寒冷,风景和废墟引起的惊愕,好感消失后的辛酸。

他回来了。

他出入社交场,又有过几次恋爱。但是,对初恋的绵绵回忆,使他觉得其他的爱情索然无味。接着,炽烈的欲望熄灭了,感觉的菁华失去了。思想上的抱负也变小了。

岁月蹉跎;他忍受着精神的闲散和情感的迟钝。

将近一八六七年三月底,在夜幕降临的时分,他独自待在书房里,这时走进来一位女人。

“阿尔努夫人!”

“弗雷德里克!”

她抓住他的手,轻轻把他拉到窗前,一边端详他,一边翻来覆去地说:

“这是他!果然是他!”

在昏暗的暮色中,他只依稀看见她的眼睛,罩在遮住她面孔的黑花边小面纱下。

她把一个石榴红丝绒小荷包放在壁炉边上,然后坐了下来。两人相视而笑,但讲不出话来。

终于,他向她提了许多关于她本人和她丈夫的问题。

他们住在布列塔尼的偏远地区,以便节俭度日,清偿债务。阿尔努几乎长年有病,如今好像是个老人了。她女儿嫁给波尔多一户人家,儿子当兵驻扎在莫斯塔加内姆。随后,她抬起头来:

“可我又见到您了!我很高兴!”

他没忘记告诉她,听到他们落难的消息后,他曾跑到他们家去过。

“我知道!”

“怎么?”

她在院子里瞥见了他,就躲了起来。

“为什么?”

于是,她用颤抖的声音,间隔好久才说出一个字:

“我害怕!是的……怕您……怕自己!”

听到这番表白,他快乐无比,心儿扑通扑通地跳。她又说:

“原谅我没有早些来。”

她指着绣满金棕榈叶的石榴红小荷包说:

“这是我特地为您绣的。里面有相当于贝勒维尔地产的那笔款子。”

弗雷德里克谢谢她送的礼物,同时责怪她专门为这跑一趟。

“不!我不是为这件事来的!我一定要来看看您,然后我就回去……回到那边。”

她同他讲起自己的住处。

这是一幢低矮的房子,只有一层楼,花园里栽满大黄杨,两条植有栗树的林荫道一直通向山丘的高头,从那儿可以俯瞰大海。

“我常去那儿,坐在一张长凳上,我管它叫做‘弗雷德里克长凳’。”

接着,她贪婪地看着家具、小摆设、画幅,好把它们存在记忆里带走。女元帅的画像被一幅帘子遮住了一半。但是在黑暗中呈现出来的金色和白色,仍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好像认得这个女子。”

“不可能!”弗雷德里克说,“这是一幅意大利的古画。”

她说她想挽住他的胳臂,在街上兜一圈。

他们出去了。

店铺的灯光,不时照亮她苍白的侧面;接着,黑影重新包裹住她;他们在车流、人流和喧声中走着,只关注自己,什么也听不见,正如在乡间落叶覆盖的地上同行的人。

他们互相叙述往昔的岁月,工艺社时期的晚餐,阿尔努的癖好,他拉假领尖头和往小胡子上挤油膏的样子,还有其他更隐秘、更内在的事情。第一次听到她唱歌,他多么陶醉!在圣克卢过生日那天,她多么美丽!他向她提起奥特依的小花园,剧院的夜晚,马路上的一次相遇,以前的仆人,她的黑人女仆。

她对他的记忆力感到吃惊。可是她对他说:

“有时,您的话又回到我的耳畔,好像遥远的回声,又像风儿送来的钟声;我阅读书中描写爱情的段落时,恍惚觉得您就在眼前。”

“爱情描写中,凡被人指责言过其实的东西,您全让我体验到了,”弗雷德里克说,“我理解维特为什么不嫌恶夏绿蒂的涂黄油面包片。”

“可怜的亲爱的朋友!”

她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后说:

“不管怎样,我们曾深深相爱。”

“可是谁也不属于谁!”

“也许这样更好。”她又说。

“不!不!我们本来会多么幸福!”

“噢!有您那样的爱,我想是这样!”

这爱情该是何等深切,离别这么久后依然存在!

弗雷德里克问她是如何发现他爱她的。

“有天晚上,您吻了我手套和袖口之间的手腕。我心里想:‘他爱我呀……他爱我!’不过我怕相信这是真的。您态度矜持,那样可爱,我把它当作一种不由自主的持久敬意来受用。”

他无怨无悔。以往的痛苦得到了酬报。

他们回到家里,阿尔努夫人摘下了帽子。搁在一张蜗形脚桌上的灯,照亮她的白发。这对弗雷德里克犹如当胸一击。

为了向她掩饰这份失望,他在她膝下席地而坐,握着她的手,开始向她倾吐绵绵情意:

“我觉得,您这个人,您最微小的动作,在这个世界上具有超人的重要性。随着您的脚步,我心潮起伏,好似尘土的飞扬。您对我的魅力,宛若夏夜的目光,周围芬芳馥郁,暗影轻摇,银白洁净,茫茫无际。对我而言,您的名字里包含着肉体和灵魂的快乐,我一再呼唤您的名字,尽量用嘴唇亲吻它。除此之外,我想象不出别的东西。我想象中的阿尔努夫人,正是您平日的模样,带着她的两个孩子,温柔,严肃,美貌绝伦,心地那么善良!这个形象使其他一切形象黯然失色。我岂止想想而已!在我心灵深处,始终有您悦耳的嗓音和明亮的眼睛!”

她不胜欣喜地接受对一个女人的这番爱慕之言,她已经不是这个女人了。弗雷德里克被自己的话陶醉了,竟然相信了这些话。阿尔努夫人背对着光,朝他俯下身来。他感到她的气息轻拂他的额头,她的整个身体隔着衣服迟疑地触到他。他们的手握紧了;她的高帮皮鞋的鞋尖从袍子下边略微伸出;他快晕过去了,对她说:

“看到您的脚,我心都乱了。”

她感到羞耻,站了起来。接着,她纹丝不动,用梦游者的古怪语调说:

“在我这个岁数!他!弗雷德里克!……没有一个女人像我这样被爱过!不!不!年轻又有什么用?我才不在乎呢!我瞧不起她们,所有来这儿的女人!”

“噢!难道有人来!”他讨好地说。

她笑逐颜开,想知道他今后会不会结婚。

他发誓说不会。

“当真?为什么?”

“因为您。”弗雷德里克说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她没有挣脱,身子向后仰,半张着嘴,两眼朝天。她蓦地把他推开,一脸绝望;他央求她回答他,她垂下头说:

“我多么想使您幸福。”

弗雷德里克猜想阿尔努夫人是来委身于他的;这激起他比以往更强烈的、疯狂热切的欲望。可是,他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一种厌恶,好似 的恐惧。另一种担心,以后会腻烦的担心,使他不敢轻举妄动。何况,这将添多大的麻烦!一方面出于谨慎,另一方面不想贬低自己的理想,他转过身去卷一支香烟。

她凝望着他,惊叹不已。

“您多么高尚文雅!只有您才这样!只有您才这样!”

钟敲了十一点。

“已经十一点了!”她说,“再过一刻钟,我就走。”

她又坐下来,但她注视着挂钟,而他继续抽着烟走来走去。两个人再也找不出话来说了。分手之际,总有一刻我们所爱的人已经不再和我们在一起。

终于,指针过了二十五分钟,她缓缓拿起帽子的系带。

“别了,我的朋友,我亲爱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再见到您了!这是我身为女人的最后一次活动。我的灵魂永远不离开您。愿上天把一切祝福都赐给您!”

她像母亲一样在他前额上吻了一下。

不过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然后向他要一把剪刀。

她取下自己的梳子,一头白发披了下来。

她狠命地齐根剪下一绺长发。

“留着吧!永别了!”

她出去了,弗雷德里克打开窗户。阿尔努夫人在人行道上,做手势叫一辆路过的出租马车过来。她上了车。车子消失了。

于是一切都结束了。

这年快入冬时,弗雷德里克和戴洛里耶坐在火边谈天,他们再次言归于好了,他们的天性注定两人永远相聚相爱。

弗雷德里克简略说明了他与当布勒兹夫人闹僵的原因,她后来改嫁给一个英国人。

戴洛里耶没有讲他是如何把罗克**娶到手的,只说有一天,他妻子同一个唱歌的私奔了。为了稍稍洗刷耻辱,他过分热心于省里的政务,结果名誉受损,被撤了职。后来,他当过阿尔及利亚的殖民长官,一位帕夏的秘书,一家报馆的经理,广告掮客,最后在一家实业公司的诉讼事务所当职员。

至于弗雷德里克,他挥霍了三分之二的家产,只得过小资产阶级的生活。

随后,他们互相打听朋友们的情况。

马蒂侬如今是参议员。

于索奈身居要职,掌管所有剧院和整个报界。

西齐笃信宗教,是八个孩子的父亲,住在祖辈的城堡里。

佩勒兰先后沉迷于傅立叶主义、顺势疗法、灵动桌、哥特艺术和人道主义绘画,最后成了摄影师;在巴黎所有的墙壁上,都可以看到他身着黑衣、头大身小的肖像

“你的至友塞内卡尔呢?”弗雷德里克问道。

“不见了!我不知道!你呢,你热恋的阿尔努夫人呢?”

“她大概在罗马,和她当骑兵中尉的儿子在一起。”

“她丈夫呢?”

“去年死了。”

“啊!”律师说。

接着,他拍了一下额头:

“对了,那天,在一家铺子里,我遇见了那位善良的女元帅,手里牵着一个她收养的小男孩。她是某个乌德里先生的遗孀,如今非常胖,块头很大。变得真厉害!她过去腰身多么纤细!”

戴洛里耶不隐瞒曾趁她绝望之际对此亲自做过核实。

“其实是你允许我这样做的。”

他不打自招,补偿了曾对阿尔努夫人图谋不轨所保持的沉默。不过弗雷德里克会原谅他的,既然他并没有得逞。

弗雷德里克对这个发现多少有些恼火,但他佯装一笑了之;提起女元帅,他又联想到瓦特纳兹**。

戴洛里耶从来没有见过她,也没有见过其他许多上阿尔努家去的人;但他对雷冉巴尔记得非常清楚。

“他活着吗?”

“勉强活着!每天晚上,十分准时,从格拉蒙街到蒙马特尔街,他拖着脚步来到一家家咖啡馆前,身体虚弱,弯腰曲背,心力交瘁,一个幽灵!”

“那么,孔潘呢?”

弗雷德里克快乐地叫了一声,求临时 的前代表告诉他牛犊头的奥秘。

“这是从英国进口的。为了戏谑地模仿王党分子每年一月三十日举行的典礼,一些独立党人每年举办一次酒会,在酒会上吃牛犊头,并用牛犊的头盖骨盛红酒喝,举杯祝贺斯图亚特王族的灭亡。热月政变后,恐怖分子组织了一个完全一样的团体,这证明胡闹的事层出不穷。”

“我觉得你对政治失去了热情。”

“这是年龄使然。”律师说。

他们对自己的一生做了总结。

两人都虚度了年华。一个曾梦想爱情,另一个则梦想权力。什么原因使他们没有梦想成真?

“也许因为没有走正道。”弗雷德里克说。

“对你,可能如此。我呢,正相反,我错就错在为人太直,不考虑许许多多次要的事,而这些事比什么都重要。我太讲逻辑,你太重感情。”

接着,他们责怪机缘、环境和他们出生的时代。

弗雷德里克又说:

“过去我们在桑斯时想做的人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你想写一部哲学批评史,我呢,想写关于中世纪诺让的大部头小说,主题是我在弗鲁瓦萨尔的著作中找到的: 布罗卡尔·德·费内斯特朗日老爷和特鲁瓦的主教,是如何攻击厄斯塔什·德·昂布雷西古尔的。你记得吗?”

他们追忆少时往事,每说一句话,就互相问道:

“你记得吗?”

他们仿佛又看见中学的院子,小教堂,会客室,楼梯下的练剑室,学监和学生们的面孔,一个名叫昂热马尔、用旧靴子做鞋套的凡尔赛人;米尔巴先生和他的红颊髯;教几何图形和教绘画的两名教员,老是争执不休的瓦罗和絮里莱;那个波兰人,哥白尼的同乡,总带着用硬纸板做的行星系图,一位巡回讲学的天文学家,讲一堂课的报酬是在食堂吃一顿饭;接着,一次散步时的酩酊大醉,他们第一次吸的烟斗,发奖仪式,假期的欢乐……

一八三七年的暑假,他们曾去土耳其女人那儿玩。

被大家这样称呼的女人真名叫佐拉依德·土耳克;许多人以为她是穆斯林,一个土耳其女人。这给她的房子增添了诗意,房子位于水边,城堡围墙的后面;即使在盛夏,房子周围也有荫凉;一个窗口摆着一盆木樨草,旁边有个金鱼缸,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家。一些穿白色短上衣的**脸蛋上敷着脂粉,戴着长长的耳环,见有人走过就拍窗玻璃;晚上,她们伫立在门口,用沙哑的嗓音轻轻哼着歌儿。

这个使人堕落的场所,向全区投射出神奇之光。大家用拐弯抹角的话称呼它:“您知道的那个地点,——某一条街,——在桥下。”四邻的农妇为她们的丈夫胆战心惊,市民太太们为她们的女仆忧心忡忡,因为专区区长先生的厨娘在那儿被人撞见过;自然,这是所有青少年暗中心向往之的地方。

有个星期天,正做晚祷的时候,弗雷德里克和戴洛里耶预先烫好了头发,在莫罗夫人的花园里采了一些花,然后从通往田野的边门出去,在葡萄园里绕了个大圈,再从渔场往回走,溜进土耳其女人的房子,手里始终捧着一大束花。

弗雷德里克献上他的花,好像一个恋人把花献给未婚妻。但是,炎热的天气,对未知的惶恐,一种内疚,甚至一眼扫过去看见那么多女人供他使唤的快乐,都使他激动万分,以致脸色变得煞白,他待着不动,讲不出一句话。女人们笑了,看见他那副尴尬相十分快乐。他以为她们在嘲笑他,拔腿就逃;因为弗雷德里克有钱,戴洛里耶只好跟在他后面走了。

有人看见他们出来。这事惹出了麻烦,三年后还没有被忘记。

他们啰啰唆唆地互相叙述这件事,补充对方的回忆;讲完了以后,弗雷德里克说:

“这是我们最美好的经历!”

“对,也许吧?这是我们最美好的经历!”戴洛里耶说。

(王文融译)

注释:

阿尔及利亚港口城市。

赏析

故事的开篇,福楼拜简练的交代了故事发生的背景,并以简洁的笔触交代了男主人公弗雷德里克·莫罗中学毕业坐船回乡省亲的经过。在船上,弗雷德里克邂逅了他的终生至爱,同时也令他痛苦万分的美丽纯净的女人——阿尔努夫人。痴情的弗雷德里克对阿尔努夫人一见钟情,不能自拔。在这里作者既交代了人物的性格特点,也为主人公日后的伤感结局埋下了伏笔。

弗雷德里克生于外省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母亲莫罗夫人出身贵族世家,但家境早已没落;父亲在他还没出生时就已经去世,莫罗夫人只能靠微薄的遗产度日。“虽然每周接待三次客人,不时还在家里摆酒席,可是点多少根蜡烛,都是预先计算好的,而且她还经常眼巴巴地等着收地租。她像掩盖恶习一样瞒着这份拮据……”因此儿子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对儿子的前程,莫罗夫人是雄心勃勃的”,她的儿子学习优秀,得过优等奖,以后“也许能当上参议员、大使、部长”等。弗雷德里克对文学感兴趣,喜欢写诗,有时候又对音乐充满 ,甚至想创作交响乐,但很快又迷恋上作画。他对好多事情都兴致勃勃,但是他意志薄弱,耽于幻想,缺乏自信,虽然有着巨大的热情但都未付诸实施,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只有愿望没有行动,结果年华虚度,一事无成。

戴洛里耶,弗雷德里克的挚友,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物。他有着自己的野心抱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希望。和弗雷德里克不同,戴洛里耶总是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锲而不舍,他起先研究形而上学,后转向研究社会经济学和法国大革命,想从政发达。他是一个充满心机的野心家,企盼自己有一天可以出人头地,飞黄腾达。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会不择手段;如果需要的话,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最好的朋友。

弗雷德里克背负着全家的希望,带着满怀的梦想来到他向往已久的巴黎攻读法律。然而,这个多情而纯洁的外省青年根本不喜欢法律,他的所有的热情和精力就只是为了适应巴黎社会的奢华生活。在上流社会虚荣奢靡、尔虞我诈的风气熏陶下,他不但荒废了学业,连情操也变得极为低下: 为了满足 去玩弄交际花萝莎奈特;在好奇心的驱使和金钱的诱惑下,他大胆地去“爱”天真无邪的少女路易丝;为了实现跻身上流社会的目的,他费尽心机,极力讨好贵妇当布勒兹夫人……他忙于交际应酬,在女人的裙裾之间穿梭,用俏皮话博得女人的欢心。在和漂亮女人接近交往的过程中,他的才华,他的聪明才智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他总能让平静的阿尔努夫人心潮澎湃,眼圈发红;精心准备的言谈举止,总能让当布勒兹夫人对他另眼相看;他的大胆的谎言,使得天真烂漫的路易丝为他神魂颠倒。他,成了一个情场的老手。

虽然弗雷德里克在感情上别有用心,但也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真实感情,那就是对阿尔努夫人的持久真实的爱。弗雷德里克对她心醉神迷,难以割舍。装作不经意地碰一下她的带着手套的手指,他都会幸福一个晚上。哪怕是和她谈话聊天,看她做针线活,他都会兴趣盎然,表现出无穷的兴趣和耐力。有时只是因为她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句话,他都会幸福一夜或者痛苦几天。阿尔努夫人的温柔、美丽、贤淑以及情趣的高雅,都令弗雷德里克神魂颠倒。他总是徘徊在她家门口,但是却又可望而不可即,令他备受折磨、痛苦不堪。他通过阿尔努夫人认识了交际花萝莎奈特,并很快成为她的座上常客。萝莎奈特快活,妖艳,善于交际,也做作,趣味低俗。虽然弗雷德里克有时非常讨厌她,但却以占有她为荣,把她当作一个玩物和精神空虚时的临时驿站。他不爱傲慢自私的当布勒兹夫人,只把她当成进入上流社会的跳板,最后冷冷地和她分了手。当弗雷德里克回到家乡,试图寻找一直热恋着他的少女路易丝时,路易丝却已另嫁他人,成了他的好友戴洛里耶的新娘。带着满心疲惫,几多忧伤,他选择了远离家乡。

在经历了一番风雨之后,弗雷德里克挥霍掉了他的大部分财产,爱情、事业、理想,都像梦一样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灰飞烟灭了。当他和阿尔努夫人再次重逢时,已经物是人非。岁月蹉跎,弗雷德里克失去了目标,没有了抱负,过着孑然一身、清贫潦倒的生活;阿尔努夫人也早已破产,住在偏远的地方,为偿还债务过着穷困落寞的日子,青丝早已变白发。美人依旧在,只是容颜改。那份沉甸甸的曾经让弗雷德里克无法放下的感情,又一次在他复归平静的心中激起层层波澜,甜蜜与苦涩,幸福与辛酸,是如此遥远而又仿佛昨天。两人在经历人世变迁之后真实感情的表达,给人颇多的感慨与无奈, “往事不堪回首”。一缕白发,一个背影,劳燕分飞各西东,给作品蒙上了一层悲凉的色彩。

弗雷德里克是一个具有时代特征的典型人物,他代表了当时法国社会一代人的精神史,是他们情感经历的一个典型缩影,是当时法国社会多余人的典型。福楼拜的成功之处还在于,他把主人公性格的塑造和他命运的描写,同社会变革和重大历史事件结合在一起。《情感教育》反映了1840年至1867年间长达四分之一个世纪的法国社会生活,特别是1848年的革命,向读者展现了一幅错综复杂、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社会画面。革命爆发时,弗雷德里克在街头目睹了群众反抗金融贵族的集会,受革命热情的感染,采取支持革命的态度,并积极为报纸写文章,甚至要参加议员竞选。当六月起义被镇压时,他退缩了,躲在枫丹白露与萝莎奈特游山逛景,尽情享乐;当路易·波拿巴政变的时候,他更是往返于萝莎奈特和当布勒兹夫人这两个女人之间,忙得不亦乐乎。他由个人幻想的破灭而心灰意冷,对国家大事漠然置之。福楼拜通过弗雷德里克的失败经历,巧妙地反映了资产阶级社会对年轻人的不良影响,揭示了那个使一部分资产阶级青年意志涣散、贪图享乐,乃至最终成为社会废物的时代。

小说的结尾,弗雷德里克和好友戴洛里耶,在经过离离合合之后言归于好,两人相对坐在火边回忆往昔旧事。一个梦想得到爱情,另一个梦想拥有权力,都以失败收场。当繁华落尽一切如过眼云烟时,他们总结一生,得到一个共同的结论: 两人都虚度了年华。福楼拜让书中的人物对自己的一生进行了概括和总结,既实现了自己一贯奉行的客观主义,也给读者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结局。

(赵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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