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于其他以兴趣为维度的交流平台,“兴趣部落”更具备社交属性。手机QQ试图让庞大的用户群依据兴趣的不同分散至各个“部落”中,形成另外一种互动的模式,在“部落”中,用户可以按天签到、发表、评论和分享话题,同时找到与该话题“部落”相关的QQ群,通过二者的联动满足用户对于某一兴趣话题的全面诉求,进而得到更高的用户黏性。
兴趣部落主题众多,兴趣广泛。目前,兴趣部落建立起了游戏,情感,城市,兴趣,运动,明星,动漫等等众多分类,你可以与LOL、CF、酷跑近百万玩家互动,可以在覆盖70后、80后、90后、00后各年龄阶段的情感部落互诉衷情。有丰富的bgm资源
No1现代青年与“极简主义”高速现代化的今天,当代青年处在一个单向度的指令社会中,即以机械式地完成工作任务作为唯一的生活方式,这就导致在现实生活中丧失了“有效的”社会关系,人被割裂为独立的原子化个体,是一种多重分离的个体化社会表现。然而,被割裂的个体只有通过自我认同才可抵御现代性裹挟的巨大危险,而那些无法形成连续、统一、完整的自我认知以及无法做出积极的自我评价的现象,是当代青年所面临的“自我认同危机”。
极简主义的盛行与当下青年人这种生活处境有着密切联系,近些年来,随着生活压力的增加和消费意识的变化,极简主义成为一种流行的生活方式,其核心即遵循“做减法”、去除繁芜、“断舍离”的原则生活。“极简主义”“断舍离”等词语在媒体上不断被提及,极简的生活方式帮助人们在混沌中重拾掌控感,这种简单且有效的生活管理方式使其获得一大批“信徒”。极简主义生活是对社会现实的反思、批判传统的社会生活方式。从宏观角度来看,“极简主义”始终根植于一种生活方式或生活态度;从微观角度和具体操作方法来看,它集中表现了“极简主义”崇尚理性、规则、秩序、高效的现代主义风格,希望能“化繁为简”,减轻人们的压力和负担。极简主义生活包括欲望极简、精神极简、物质极简、表达极简、工作极简和生活极简。
从青年亚文化角度来看,对极简主义生活方式的拥护是全球消费和网络社交语境下后亚文化兴起的表征。在网络虚拟社交中,以一种虚拟的身份“网名”出现,摆脱了真实身份的约束,增加了交往的灵活性和自主性。在网络虚拟空间,这些青年将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倾诉的困惑与秘密暴露给陌生人,希望引起别人的关注,背后隐藏的是对未来的不安全感和焦虑感,为了摆脱这种孤独感,他们通过自诉内心等自我暴露的方式,以求在虚拟空间中获得亲密感,通过与他人交往形成新的人际关系网络,以此来来建立自我认同。
豆瓣网于2012年创建的“极简生活”小组,现已有小组成员33万余人,组内成员活跃,每天新增大量内容。具有相同或相近的生活方式的青年相互吸引,在社交实践中表达自我、建立以共同追求为目的的兴趣部落。本文基于后亚文化的理论视角,通过对相关文本与用户的研究,讨论“极简主义者”在虚拟部落中的社交行为,试图梳理出这种基于兴趣的网络社交实践与用户自我身份认同之间的关系。
No2作为后亚文化社群的极简主义者
1 后亚文化群体的出现
亚文化研究经历了从芝加哥学派时期到伯明翰学派时期再到后伯明翰时期的转向。芝加哥学派作为最早展开青年亚文化研究的学术流派,他们重点关注特殊群体并将其放置在一定的社会文化冲突情境之中,“越轨与矫正”“冲突与融合”成为这一时期的关键词。到了伯明翰学派时期,亚文化是一种“从母文化中衍生出来的边缘性的小众文化”,“抵抗性”“风格化”“边缘性”是这一时期青年亚文化研究的主要特征,此时的亚文化处于一种从属地位。
20世纪80年代之后,随着时代的变化,当代青年亚文化也随之产生了新的变化。一批文化研究学者如安迪·班尼特、米歇尔·马菲索利等认为不再适合用“抵抗”“风格”“收编”等来描述新的文化现象,而主张用“后亚文化”一词取代“亚文化”。与早期亚文化具有可视性不同,20世纪80年代之后的后亚文化的文化实践空间是难以辩识的,既没有相对固定的文化群体,也没有固定的活动场所。他们的聚集是短暂的、空间是流动的、人群是混杂的。后亚文化理论家用新部落、场景、生活方式等术语对后亚文化群体活动场所进行描述。
在新的环境下,青年人拥有了更为多元化也更具有流动性的新空间和新场景,后亚文化青年因共同的兴趣聚集,部落成员之间的交往更加注重自我认同与个性发展,共享在交流中的体验感,并不刻意地强调对团体的“效忠意识”。
2 社交媒体中的极简主义群体出现与集合
当代青年群体对“极简主义生活”的推崇是一种典型的后亚文化。在物质获得极大丰富的现代社会,比起为生活“留白”,堆积更易实现,绝大多数人流连于各个购物网站,在直播间、购物节里血拼,在物品的围绕下才能获得自身的安全感。在全球消费社会的语境下,奉行“极简生活”的人们从自身出发,试图摆脱消费过程中受到的各种欲望的摆布,找寻生活的掌控感。他们并非杜绝消费以对抗社会主流,而是寻找一种更加轻松愉悦的生活方式。
得益于数字技术的发展,现实社会中小众的、弱小的个人在网络社会汇聚成特定的集群,奉行“极简生活”的人群在豆瓣小组、微信群、微博超话等社交平台形成多个圈子,其中,豆瓣网上名为“极简生活”的讨论小组聚集了33万名成员,是同类型平台中成员数量最多的,故选其为研究样本,进行参与式观察。“极简生活”小组简介上展示了“小组使命、小组价值观和小组原则”,认同、践行或向往这一生活理念的人群聚集在此展开讨论。组内每天产生大量原创性讨论内容,为研究提供了丰富的个案资料,与此同时,豆瓣网上与“极简生活”理念相关的小组有“极简生活”“豆瓣极简组”“无痕生活|可持续·极简主义”“数字极简主义者”等多个讨论小组,他们的讨论不只集中在某一特定小组,组员之间的关系是松散而多样化的,比起结成一个坚固的联盟,他们更注重信息的交流与共享。
No3“极简”部落的建构路径
1 部落建构:情感聚合的边界空间
米歇尔·马菲索里认为“新部落”是一种群体识别的空间,个体在寻求身份认同与社会连接时更多地是通过“一种气氛,一种意识形态”并且“通过促进外貌和形式的生活方式来完美呈现”。
“极简生活”小组所讨论的话题始终围绕“什么是极简”以及“如何达到极简”展开,是“极简生活”践行者表达自我价值的“新部落”。通过互联网,使在不同地区,没有任何联系的人也可以聚在一起进行交流,在这里,通过发帖表达自己的观点或回帖参与讨论,具有同一倾向的人在特定话题上感受到他人的存在,即使他们在生活中互不相识,也会因志趣相投而产生慰藉。例如组内名为“小悬念”的网友历时四年在组内发帖记录自己的“极简变化”,而促使她发帖的原因则是受组内另一位长期发帖的组员的启发,她在记录中写道“今天看到露麦注销了豆瓣号,有点伤心,毕竟很喜欢她的帖子。”
与无门槛的加入方式相比,进入该小组需要填写100字以内的申请理由,组长或管理员审核通过才可加入,而没有加入小组的路人无法发帖和评论。这种方式像一堵无形的墙,将组内生态和外界隔绝,初步筛选出符合小组调性的用户。而那些愿意突破门槛进组的人,则会发现里面的居民与自己有着相同的关注点,他们用兴趣消弭了物理的距离,建构起彼此之间的身份认同和互动关系的领地。
极简小组内设三个分区,分别是“经验分享区”“求助区”“盖楼打卡区”,组内成员发帖时,会在标题中对所发内容予以标明,以此增强讨论的清晰度。然而,即使存在不同的分区,组内讨论仍然围绕“极简生活”这一话题展开,组员在其中分享自己的极简经验、展示自己所遇到的困惑、辩论“极简”的概念,以此来进行互动交流。这些“极简主义者”不断在实践中反思自身,提出自己的困惑并寻求他人的肯定或否定,组内“求助区”充斥着“极简儿会买黄金首饰吗”“极简的UU们,大家都发展了什么兴趣爱好”“极简后的时间和精力大家都用来做什么了呢”等疑问。他们常用“家人们”这一称呼来组内发问或分享个人经验,组内成员在不断的互动交流中获得满足感和归属感,以此来寻求身份认同。
豆瓣小组奉行“自治”即平台本身的管理较少,而把权力下放给组务及用户,这就造就了小组“易聚又易散”的特点。2021年3月12日,“极简生活”组内因有男组员在回帖中无缘由用污言秽语辱骂女性组员,之后有女组员发帖提出质疑,要求管理员秉着公平原则把人身攻击的男性组员踢出小组,但管理员并没有做出回应,因此,异议帖逐渐增多,最终,产生一个新的由纯女性组员构成的极简小组,名为“豆瓣极简组”,现组内已有15000余名组员。正如其他“新部落”一般,小组的聚合是松散流动的,他们之间关系的维系依靠的是观念的认同和情感的共鸣,一旦失去这些东西,彼此的关系也会随之消散。
2 主体建构:部落空间中重拾自我
生活的无意义感与享乐主义的盛行相伴,个体被各种内在欲望与外在诱惑所支配,失去了对生活的控制权。人们不仅仅在劳动过程中被异化的力量所支配,在消费和闲暇中也被各种自身之外的力量所摆布。列斐伏尔认为在现代社会中,闲暇时间其实是“补偿性”的。人们在劳动中受到资本的压榨,为了弥补工作带来的痛苦而在闲暇中疯狂消费,许多组员在发帖时讲道“工作压力越大的时候越想买买买”,这种白天给老板打工,夜晚给商家打工的异化的劳动,使个人逐渐陷入生活的“无意义感”与“失控感”。青年在无穷的欲望和有限的消费力之间反复拉扯,被分裂为流动、不确定的原子,难以建构自我同一性,身份认同异质多变。
一是“极简”部落帮助人们实现“主体性”的建构,在混沌中重拾自我,给人们提供了一种重新审视被物欲控制的生活的契机。在接触极简概念之前,物所带来的压力困扰着人们的生活,当衣柜里挂着一件不喜欢但又完好的衣服时,你在内心中不断对其的去留进行斗争,当你的储物柜里堆满了食物、日常生活用品,为了消耗它们你开始有些浪费,角落里散落的或许是一瓶用了很久但是仍然没有用完的化妆品,或是为了凑单买的连标签都没拆的杂物,它们都在向你发出噪音。当周围环境中充斥着各种带给自己心理压力的物品时,也就在不断地进行“内耗”。网友“Rock”写道:“我的个人物品就好像**的女主角一样的多,一样的杂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工作和生活让我感觉特别压抑、丧,甚至是抑郁。”网友“皮皮力”也表示:“我发现那些纠结了很久的物品即使被丢掉了,短时间内仍然占据着我们的心理空间。我甚至以为自己并没有丢弃,可见如果物品很多,内心的牵绊也会更多,这样怎么会轻松呢。”
组员们在小组中记录自己“极简”后的变化,网友“张三不知”表示:“极简主义帮我卸下了重担,现在的我可以轻装上阵,面临任何可能到来的痛苦和不测。”网友“梅兰妮”写道:“我对自己的看法逐渐从‘being’转向‘becoming’,不再去定义自己是什么,我也不再执着于把自己定义为某个群体。”当生活的混乱状态被少而精取代,充满秩序感和控制感,整个生活得以重塑,帮助人们实现一种“主体性”的转变。
二是与现实中缺少知音的无奈相反,极简者们在部落空间中获得了宝贵的共鸣与情感支持,完成了“身份的认同和共同体的重建”,凭借共同的价值取向,他们缔结了“一种以身份认同为基础的亚文化体系”。网友“木木”发帖询问自己在极简路上是否走入抠的误区,她在文中表达了自己在消耗旧衣与不自信之间的纠结,其他组员纷纷加入讨论,有人认为“只要内心强大就不会在意他人看法”,有人认为“极简但是可以选择有品质的物品”,也有人表示自己也有相同的困扰。最后,在其他组员的讨论与鼓励下,她找到了答案,她在原帖中写道:“很庆幸自己发起了这个求助,朋友们的许多讨论都是我迷失路上的明灯。既然我现阶段的目标是建立自信,当节约与自信冲突,应当优先坚持目标反应,而不是刺激反应。”在“极简生活”小组这个亚文化部落中,汇聚的是一群在现实生活中格格不入的“怪人”,他们在实践中也会困惑,产生动摇,在这种情况下,许多人会像“木木”一样选择在求助区发帖。经过现实交流的无奈、独自前行的迷茫后,他们格外珍重宝贵的情感支持,极简部落进而成为实在的共同体。
3 关系建构:现实生活的情感支撑
随着城市化的发展,人们不可避免的面临着地理空间的迁徙,现实的社会关系会随着这种位移而断裂。媒介技术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恢复中断的人际和社会关系,对多年杳无音信的熟人可以借助媒介来搜寻。凡·迪克将互联网视为“人类社会的神经系统”,认为个体在互联网中的行为活动可以起到链接作用。米歇尔·马菲索里认为现代社会的人们通过各种方式建立社会连接,不断寻找同类或者兴趣群体,以此来获得来自外部世界的认同和支持。互联网上的虚拟社区逐渐承担了身份认同、进行群体识别的功能。极简部落成员或许是在现实生活中受到主流消费文化排斥的群体,他们的品味、行为、生活方式不被周围的人理解和接受,很难找到自己的同类;又或许他们身处物欲横流的时代,在大环境的裹挟下无法自拔。总之,在“极简生活”小组里,他们获得了足以支撑现实行动的情感支持。在部落空间中,成员通常会经历三个发展阶段:
一是观望,进组前期,他们会耗费大量时间沉浸在组里浏览帖子,并且只浏览,不发言,通过阅读其他组员的故事和心路历程,个体能够了解同伴的生活状态与精神面貌,不再视自己为“异类”,部落空间使处于孤立状态的青年跨越个体异质性,团结起来形成积极的群体认同以对抗主流消费文化。比如网友“星晴”说道:“潜水组里蛮久了,经常看各位豆友发的文章看的津津有味。”网友“桃桃乌龙”也表示:“在这个组里潜水了很久,学到了好多干货。”网友“猪因主人”说:“现在想买东西之前就来逛这个组,可以很好的抑制购物欲。”在这期间,他们通过浏览学习到什么是极简以及如何可操作化的应用到自身,这一时期是极简小白阶段。
二是交流,在这一阶段他们会发帖输出自身观点、介绍自身经验以及打卡实践,积极地参与到其他楼主的帖子中热烈讨论,这一时期,他们不再人云亦云,而是有了自己的看法,他们会对自己不认可的观点加以批判,处于这一时期的组员是组内讨论的中坚力量,产生大量内容,优质内容会被加精,获得更高的浏览量和讨论热度。比如网友“阿拉蕾”表示:“不要把什么都说是极简好嘛”她认为不应该把穷、抠、少的一切都叫做极简,批评组内某些帖子对极简的概念理解不清。网友“四块五”则发帖讲述了自己经历一场火灾之后的感悟,表示“东西最少的人损失也最少”,大量组员在评论区回复“有用,点赞”类似的评论,该帖获得超过一千收藏,被设置为精华帖。通过分享个人经验、心路历程和观点看法,扮演帮助者的角色,为他人提供帮助支持的同时自身社会价值也得到肯定,自我效能感得到增强,这一时期是极简进阶阶段。
三是舍弃,处于这一阶段的“极简者”已经成功将极简的理念运用到自身生活,他们会选择退组或是减少浏览小组的频率,对于他们而言,极简的目的就是“将生活集中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极简只是工具,获取一种免除物欲干扰的平静状态才是最终结果。这一时期是极简大成阶段。网友“Rock”在他的帖子中写道:“极简生活就是摒弃其他一切,找到自己生命里真正重要的人和事,并把时间精力花在这上面,对我来说,心灵和身体的极简比物品的极简更为重要。”网友“小小万”则表示“极简后才认识到自己真正需要的就两方面,一是赚钱,二是提升自己,其他的任何事物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花上任何一点精力。”虽然“更重要的事情”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内涵,但又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对于个人来说,选择极简生活,既是心灵上的出世,又是生活上的入世。“极简生活”小组内一直遵循“管好自己,不苛求他人”的理念,当个人的生活方式与家人、朋友发生冲突时,不擅自干涉他人的生活方式。网友“警车Andrea”认为:“希望别人按自己的意愿行事,本身就是边界感不清、控制欲过剩的表现,极简也应该简掉这种欲念。”网友“miki-Z”分享了自己身边一个极简儿却可以和“极繁”的男朋友相处融洽的故事,她认为“极简是由内向外的,不受外界影响的”。这种虚拟部落逐渐发展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社交关系网络,能够移植、拓展,甚至独立培育新的现实社会关系,补充原有缺失的社会关系。“极简生活”小组作为一个新的亚文化部落,具有典型的后亚文化特征。他们因共同的兴趣目标而聚集,反对囤积和无节制的消费欲望,但并非以激烈的方式与之直接对抗,仅仅只是从自身出发的“微弱的抵抗”,最终的落脚点在于以一种更人性化的、经济的、环保的、轻松愉悦的方式存活于世。
为了摆脱异化、消费主义等带来的失控感,“极简主义者”通过“断舍离”的方式实现了生活的重塑。在这一转变过程中,他们因有共同的生活方式的追求而聚集在一起,相互吸引并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景观。他们在交往互动中进行自我认同建构,并形成维系现实社会关系的情感支撑。
想要忘掉一个人可以远离对方,远离熟悉的生活场景,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忙起来。
如果你觉得现在还难以忘记一切,呆在熟悉的地方也是一种难受,还不如自己找个两个人以前都没有去过的地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也可以多和家人团聚,或者和朋友谈谈心,把自己的烦恼和苦水多跟家人或者朋友说一说,心里的疙瘩也许就会慢慢解开。
一个简单的远行能够让你尽可能的放松,忘掉那些烦心事。尤其是去那些风景美的地方,最好能是和朋友们在一起,这样既能互相帮助,又有倾诉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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