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首诗写于郭沫若新诗创作的爆发期,正是青年郭沫若情感最炽烈的时刻。这首诗的风格是强悍、狂暴、紧张的。
一开始诗人便自称“天狗”,它可吞月、吞日,吞一切星球。而“我便是我了”则是个性获得充分张扬所带来的自豪感。所以它是诗人在五四精神观照下对个性解放的赞歌,也正因有了冲决一切束缚个性发展的勇气后,个性才得以充分发扬,五四新人才具有无限的能量:“我是全宇庙底Energy底总量!”这样的五四新人将会改变山河、大地、宇宙。“我飞奔,我狂叫,我燃烧……。”诗句所释放出的情感力量像猛烈的飓风、奔腾的激流,在那个时代产生了强烈的冲击波。“我飞跑”则是令人振奋的呐喊,充分展示五四时期个性解放的痛苦历程。总之,《天狗》是五四时期奏起的一曲惊心动魄的精神赞歌。是五四时期人们第一次从诗歌中听到的勇猛咆哮的时代声音。“天狗”那可吞掉“一切的星球”的豪迈气概,正是五四时期要求破坏一切因袭传统、毁灭旧世界的精神再现。
2 郭老虽然想通过众人皆知的神话,体现诗人思维的空前张力和飞动,体现时代和个人水乳交融般的结合。但它所依托的载体却不尽如人意,有着与历史传统不相符的形式。因此,《天狗》就象其原形一样,只能存在于人的意识之中,想象的成分远大于其现实中的真实感。《天狗》仅是“天狗”罢了。
(1)“天狗”的形象塑造:
在狂飚突进,冲决一切封建藩篱,高扬个性解放思想大旗的五四时代,《天狗》可谓是最典型、最充分地反映出这个时代精神的独具特色的典范作品。这首诗以奇异的想象和超凡的象征塑造了一个具有强烈的叛逆精神和狂放的个性追求的“天狗”形象。以恢宏的气魄和极度的夸张,突现了“天狗”气吞日月,雄视宇宙,顶天立地,光芒四射的雄奇造型,喷发出五四时代文学独具的澎湃激情和破旧迎新的主题。诗人把自我的情感熔铸到“天狗”的形象中,直接以“天狗”自比,极写自我力量的扩张和自我精神的解放。在象征性的诗歌意象中,塑造了一个大胆反抗,勇敢叛逆的抒情主体——“我”(即“天狗”)的形象。“我”横空出世,“我”雄居宇宙,“我”主宰一切,“我”与宇宙本体合而为一,“我”在自噬其身中获得新生。
(2)诗人情感的抒发方式:
《天狗》是直抒胸臆之作,它抒写的是青春生命高峰状态的一种神奇的独特情感体验。《天狗》第一段所表现的,就是青春生命自我扩张的美好希冀及其征服自然的浪漫憧憬。鲸吞日月、鲸吞宇宙的天狗,正是青春生命高峰体验状态下君临万物的狂放心态的具象化。接下来诗人进一步表现青春生命高峰体验状态下的种种微妙感觉,即中国传统哲学中“与天地同流”、浑然忘我的审美“坐忘”境界。所以,当天狗吞了日月星辰之后,便发生一种幻觉:“我是月底光,/我是日底光,/我是一切星球底光……” 高峰体验状态下的青春生命力,仿佛处于原子核的不断裂变状态,仿佛“一种燥热,一种搅动,一种热辣辣的疼痛”,“在剥他的皮,在吃他的肉,在吸他的血,在咬啮他的五脏六腑”。这种种焦灼感、燥热感、疼痛感,“在他的周身流转着,好象跑过他的神经、脊髓和头脑”,而自身躯体的承受力终归是很有限的,诗人想象中青春生命活力终将自我引爆,向四周迸射……
(3)诗歌语言的特点:
闻一多将写诗比作戴着镣铐跳舞。鲁迅说,“诗须有形式,要易记,易懂,易唱,动听”。郭沫若不这么看,他说:“诗的精神在其内在的韵律”,即“情绪的自然消涨”,至于诗的外在形式,诸如语言之类则象衣服,“诗无论新旧,只要是真正的美人穿件什么衣裳都好,不穿衣裳裸体更好!”《天狗》就是郭沫若这一诗学观念的极端化创作,全然不讲诗歌的“形式”,丝毫不考虑诗句的“勇唱动听”,一任感情的渲泻,急不择言,信口开河。全诗二十九行,每行都以“我”起首,长短不拘,既单调又散乱,全然不理会中国读者低吟浅唱、一唱三叹的诗歌审美预期,通篇为高腔大嗓的狂呼呐喊,随兴陡然而起,兴尽嘎然而止! 这种自始至终的单调句式反而增强了全诗一气呵成的整体连锁性,信口开河、不加打磨的粗厉语言反而强化、凸现了诗的力度,拒绝包装、径直袒陈的赤裸情感反而更易于与读者交流共鸣。这样,全诗浑然一体,如灼热的岩浆冲破地壳,火山爆发般喷涌不已;又如天山之巅暴发泥石流,汹涌澎湃、呼啸奔突,一泻如注……,具有极大的冲击力和震撼力!
(4)诗人的奇特想象:
天狗的形象在传说中带有很大模糊性,而在诗中则具化成为有着无限能量、充分得以解放了的个性“我”的形象。他一会儿把月来吞了、把日来吞了、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一会儿成为月底光、日底光、一切星球底光,一会儿又飞奔、狂叫、燃烧,而且在神经上飞跑、在脊髓上飞跑、在脑筋上飞跑,这都表现了诗人的自由解放。
然而,这个个体独立、个性张扬、自由自在的现代人并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无知狂人,他是一个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时代脉搏的跳动、掌握了先进科学知识的现代知识分子,他懂得天文学(月、日、星球、宇宙),懂得现代医学(X光线、神经、脊髓),也懂得物理学(Energy、电气),正是因为有了丰富的科学知识作为保障,这“天狗”才能气吞寰宇而不显癫狂,行为超常却仍不失合理性。同时,天狗对自已的“剥”、“食”、“吃”、“啮”,则表现他对自己的批判和勇敢的否定,诗人以“天狗”来表达自己除旧布新和要求个性解放的思想。
郭沫若是二十世纪的文化巨人、中国历史上的文化巨人,五四运动以后,像郭沫若这样在许多的方面都取得成就的人是不多的,可以用奇才这个词来形容。
郭沫若在学术的若干领域,特别是在中国诗歌史上,在中国古史研究、古文字研究方面所取得的成就都是辉煌的、巨大的。这些年,特别是近几年来对郭沫若的批评,有的符合事实,有的是歪曲事实的。
从总体上说,它会推动学术的进步和文化的发展,一个正常的学术环境应当是有批评有反批评的,但是,在对郭沫若的反思中,有些文章、有些学者采取了轻薄的态度,这是不正确的,应该注意以科学的态度来对他进行研究。
扩展资料:
郭沫若先生不但才气横溢,国学基础也相当深厚,在甲骨文、金文研究方面,他确有原创性的贡献。即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十批判书》、《青铜时代》几部书而言,其中仍有不少自己的见解。
他虽然也遵从“一家之言”,却与套用公式有别。我曾严厉批评过他袭用他人研究成果而不坦然承认,犯了学术研究的大忌,然而我并未对他一笔抹杀。
不过从现代学术的规范来说,他逞才使气有余,而史学的纪律则远为不足,这主要是因为他和二陈(指陈垣、陈寅恪)、吕思勉等不同,其志不在学术,而别有怀抱。
《静夜》选自郭沫若第二部诗集《星空》。《星空》写于五四以后郭沫若最苦闷的时期。当时他正在日本留学,其间于1921年4月和次年暑期两度回国。面对当时中国的现实,诗人感到失望和痛苦,他痛恨黑暗的现实,向往光明的未来。但五四时期那种勇猛的反抗精神和烈火般的热情已经消退,有的只是“潮退后的一些微波,或甚至是死寂”(郭沫若语)。所以,在《星空》中,诗人流露出较浓重的失望和悲愁情绪,虽然表现了要求奋飞、新生和自由的愿望,但另一方面又包含了逃避现实、独善其身的消极情绪。
《女神》,郭沫若作,收入1919年到1921年之间的主要诗作,连同序诗共57篇。在诗歌形式上,突破了旧格套的束缚,创造了雄浑奔放的自由诗体,为“五四”以后自由诗的发展开拓了新的天地,成为中国新诗的奠基之作。
《女神》运用神话题材、诗剧体裁、象征手法等来反映现实。其中《女神之再生》是象征着当时中国的南北战争。
扩展资料《女神》的艺术网络是多样化的统一。激情如闪电惊雷,火山喷发;柔情如清风明月,涓涓流泉。而《女神》中的代表诗篇《天狗》其艺术风格当属前者。这首诗写于郭沫若新诗创作的爆发期,正是青年郭沫若情感最炽烈的时刻。这首诗的风格是强悍、狂暴、紧张的。
《女神》创作想象之丰富奇特,抒情之豪放热烈堪称诗界一绝。它所具有的无与伦比的浪漫主义艺术色彩将是照彻诗歌艺术长廊的一束耀眼光芒;它的灼人的诗句就像喧嚣着的热浪,轰鸣着狂飙突进的五四时代的最强音。
《女神》是“自我表现”的诗作,诗中的凤凰等,都是诗人的“自我表现”。诗中的“自我”主观精神,是强烈的反抗、叛逆精神,是追求光明的理想主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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