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是季羡林的《怀念母亲》作者多次写到思念母亲时哭了,找出有关语句,用自己的话概括的写一些3次

原文是季羡林的《怀念母亲》作者多次写到思念母亲时哭了,找出有关语句,用自己的话概括的写一些3次,第1张

“我一生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我的那个母亲;一个是我的祖国母亲。”

“我对这两个母亲怀着同样崇高的敬意和同样真挚的爱慕。”

母亲去逝后,季老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直到许多年后,母亲还常常出现在梦中;留学德国,故国母亲的一草一木也常会浮上心头。请从文中找出描写这个意思的几句话读一读。

后来我到德国留学,住在一座叫哥廷根的孤寂的小城,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频来入梦。我的祖国母亲,我是第一次离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母亲也频来入梦。

“我痛哭了几天,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我真想随母亲于地下。我的愿望没能实现,从此我就成了没有母亲的孤儿。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是灵魂不全的人。我怀着不全的灵魂,抱终天之恨。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数十年如一日。”

“后来到了德国,来到一座叫哥廷根的孤寂的小城,不知道是为什么,母亲频来入梦。” 作者旅居在外,对生身母亲、对祖国母亲的怀念与日俱增,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两位母亲不断出现在作者的梦中。

母亲,多么熟悉的字眼,多么亲切的称呼,我们曾无数次呼唤着母亲,无数次沐浴着母亲的爱。让我们一起轻轻地喊一声——母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母亲,都对自己的母亲有着一份独特的爱。著名学者季羡林的文章里,对母亲也有着独特的解释。

是母亲养育了作者,作者也与母亲的命运息息相连。这样一个时刻将母亲装在心中的让人起敬的学者、作家,在自己的学术领域内,取得了崇高的地位,为祖国母亲赢得了巨大的荣誉。祖国母亲怎么能不称之为“宝”呢? 季老说教材编写者对入选文章进行修改是必要的。就《怀念母亲》,他只说了几句话,同一篇文章,写两个母亲,比较有意思,也比较容易接受。小学生要懂得热爱祖国,懂得对自己的父母尽孝心。

《怀念母亲》一文是季老的回忆录《留德十年》中的一篇。《留德十年》从1934年,青年季羡林大学毕业期待赴德留学终于成行写起,一直写到1946年归国返乡为止。数十篇文章,洋洋十数万言,写尽了十一年羁旅生涯中的跌宕起伏。《留德十年》中的文章,每一篇自成一体,各自独立;连在一起则以时间为序,整体呈现了先生十多年的经历。在这些文章中,《怀念母亲》显得有些特别,它没有像其他的文章那样以写事或写人为中心,而是在叙述文字中夹杂了相当比例的日记、文章片段,头绪比较多。它的主要内容,对母亲(生身母亲、祖国母亲)的怀念是年轻的季羡林欧洲十一年中不间断的情感。写羁旅生活中对生母、故国的深切怀念,既没有像其他文章那样以叙事或写人为中心,也没有恣意抒情,这在季老是有原因的。

季老在《留德十年》的《楔子》中说,“我特别强调‘实事求是’四字,因为写自传不是搞文学创作,让自己的幻想纵横驰骋。我写自传,只写事实。”为了遵从这样一个写作原则,写《怀念母亲》时,季老为了“避免用今天的情感篡改当时的感情”,几次引用当年的日记和文章片断,来“保存自己当时的感情”。这样一种组织语言材料的方式,是服从于整本书作为回忆录的性质的。

读作者的其他作品,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解读文本。季老的散文《赋得永久的悔》,回忆幼时的生活和表达对母亲早逝而自己无从迎养的愧疚、悔恨,对解读《怀念母亲》很有帮助。此外,《怀念母亲》中有两段文字摘自季老写于1936年的《寻梦》。《留德十年》附录中有《寻梦》全文,不但有助于解读《怀念母亲》,而且此文写得情深意切,读后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怀念母亲》一文初读平淡无奇,甚至感觉跳跃性比较大。读过一些相关的作品,了解了写作背景,慢慢走近作者的心灵,再回头去读,渐渐读出了味道。季老学贯中西,文通古今,对如何写散文有自己的独有看法。他曾说,散文的精髓在于“真情”二字,“真”就是真实,“情”就是要有“抒情”的成分。现在,为了自传“只写事实”,他在写此文时尽力取“真”而去“情”,使文章读来显得平淡了。可是文章“平”和“淡”的背后,隐藏了更深的“情”。季老一生埋首躬耕于古文字这片坚硬的土地,开掘出一部部丰厚的典籍,他偶尔到散文这片田里散散步,便留下不少性灵文字。季老一生宁静淡泊,从他的散文中,我们却又读出了一个善感而多情的季羡林。他曾为一茎古藤被砍断而暗自垂泪(《幽径悲剧》),他曾为身边小动物病亡而“内心颤抖”(《老猫》),他曾为异国他乡偶然相识的少年魂牵梦萦(《塔什干的一个男孩子》)……母亲早逝使少小离家的他今生无法膝前尽孝,这成为他“永久的悔”;去国离乡时亲老、妻少、子幼,本以为两年即可回国,却因为战乱被阻留异国他乡——对生身母亲、对祖国母亲的怀念怎不是他异国十一年中内心深处炽烈的情感?也许,这时候正可以用上那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

学习季老的《怀念母亲》这篇文章,是很有意义的。如何更好地把握这篇文章的特点当然很重要。这篇文章入选教材之后,有多处改动。并不是编者自认为有多高明,原文在《留德十年》中,与前后各篇文章之间有联系,把它选出来作为独立的一篇文章要小学生学习,有必要尽量减少这种联系带来的阅读障碍,此其一;其二,为了便于小学生理解、接受,修改后的文章头绪也简化了些。但是,即使作了改动,这篇文章相对全册教材中的其他课文来说,还是比较特别。了解了这篇文章的写作背景,了解到季老欧洲十一年中对两位母亲的怀念始终不断,季老在散文中想把这种情感经历表达出来,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篇课文。那么,怎么把握这篇课文的教学内容呢?季老就这篇文章说的几句话是不是对我们有启发:同一篇文章,写两个母亲,比较有意思,也比较容易接受。小学生要懂得热爱祖国,懂得对自己的父母尽孝心。

一片长的,一片短的,自己抉择。

长:情感在“幻”中积蓄,思念在“糊”中交织

——我读季羡林的《怀念母亲》

我愿意去爬未爬过的山,愿意去淌未淌过的河,纵使风月隐匿,长空浩存的心怡也不枉是一种幸福。——题记

季老文章隽永,初读似蜡,涩;含之如肉,味也。《怀念母亲》让我一遍又一遍地吟之,叹之,每吟一次叹一次,心中就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深情的“幻”,那浓浓的“糊”,一刀又一刀地如刮骨一样,现出血色淋漓的怀念感觉,我就喜欢这样。

爱归爱,怎么上这一课,倒是让我挺伤脑筋的,因为它“散”,思母和念国交织在文字中,无法剥离。读着读着,似乎又有了些头绪。

“我六岁离开我的生母……在我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母亲弃养,只活了四十多岁。”六岁至大学二年级,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母亲?虽然“中间曾回故乡两次,却都是奔丧,只在母亲身边待了几天,仍然回到城里。”季老哪个时间段回到母亲身边的?孩提时对母亲的印象能在这几天里得到清晰地描摩吗?可能不会,因为作者在《寻梦》中提到“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母亲的“面影”在一次又一次地找寻中无法清晰,所以对母亲的“弃养”,季老悲痛万分——“痛哭了好几天,食不下咽,寝不安席。”以至于“怀着不全的灵魂抱终天之恨”——他没能实现立志“迎养”生母的誓愿(见《赋得永久的悔》),所以“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数十年如一日。”季老深情“寻梦”的结果,最终以最大限度最大的努力,获得无奈的结果,只有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字——幻,“幻出母亲的面影”,是何等的深情,何等的真挚和崇高,致使作者在日记中写房东太太等儿子回来而“高兴不得了”时,触景生情,闻而含泪,望之心痛,想到自己撒手人寰的母亲,在世时,是怎样的苦心等待自己的归来,是否也像房东太太一样,在高兴与沮丧中重复着天下慈母一样心情的故事?然而,无论怎样,终究无法寻到母亲清晰的面庞,悲伤,喜悦,憔悴,在季老的泪光里,只有在虚幻的世界里浮现,那样的恍恍惚惚,始终不离不弃——“她总是频来入梦”,对生身母亲的怀念至深啊!

于是,我设想,如果抓住“幻”字教学,就不枉此读了,它可以删繁就简,提领而顿,百毛皆顺。可以这样出示:“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读这一句,试想,若读不出味儿来咋办?情感的生成,需要一番引导与酝酿,用什么来酝酿?引入《寻梦》文章,但这么隽永的文章,无法在一时半会儿的课堂中领会,让学生在课前阅读,虽然可行,但唯恐读透的可能性有所局限,不如来个撷取整理?

“夜里梦到母亲,我哭着醒来……眼前剩下的就只有母亲依稀的面影……母亲仿佛从云堆里走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同平常不一样,像笑,又像哭,但终于向我走来了 ……然而,我的眼前一闪,立刻闪出一片芦苇。这是故乡里屋后面的大苇坑……母亲的面影也是在这苇坑的边上向我走来了 ……但随着这苇坑闪出的却是一枝白色灯笼似的小花 ……想来想去,眼前的影子渐渐乱了起来……我终于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看到母亲了……我向外怅望,希望发现母亲的足迹……但我的梦却早飞得连影都没有了……眼前只是一片空,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了。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这是《寻梦》中的相关内容。

可以来这样一番引读。生读:“夜里梦到母亲”,师读:“母亲仿佛从云堆里……向我走来了 ……然而,我的眼前一闪,立刻闪出一片芦苇。”生接着读“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这是一个读的环节。再来一环,生再读:“夜里梦到母亲”,师引读:“母亲的面影也是在这苇坑的边上向我走来了 ……但随着这苇坑闪出的却是一枝白色灯笼似的小花 ……”,生接读:“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

师生再来一次读,生读:“夜里梦到母亲”。师引读:“想来想去,眼前的影子渐渐乱了起来……眼前只是一片空……”,生再接读:“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如此复沓,味出来了,母亲面影是那样的模糊,“来了”却“一闪”,“闪出”却“乱了”,“乱了”变“空了”,如泡影,如昙花,深深地怀思,淡淡的感伤,不尽地依恋,竟化成了一个“幻”字,读书就把书读成薄纸,教学也应把文本化为情感,情感更应随着教学石子雀跃般掠过湖面,撩起粼粼的波光,在湖心激荡、回旋。

“幻”字只是教学的“聚”点,就如散文一样,“形散”中凝结着“神聚”的味道。教学它,还应从散落星辰的散文本身拾零起来,才可能进行辐射。“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作者心中的悲痛是源自对母亲的怀念,为什么能产生如此锥心之痛?文章可以解释——“我六岁离开我的生母,到城里去住。中间曾回故乡两次,都是奔丧,只在母亲身边呆了几天,仍然回到城里。最后一别八年,在我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母亲弃养,只活了四十多岁。我痛哭了几天,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我真想随母亲于地下。我的愿望没能实现,从此我就成了没有母亲的孤儿。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是灵魂不全的人。我怀着不全的灵魂,抱终天之恨。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数十年如一日。”——这痛是无法迎养母亲之愿所致,是无法膝前尽孝所发,也是自小寄人篱下所引,因此,作者对母亲“弃养”而“抱终天之恨”,“数十年如一日”的思母而“泪流不止”,作者深深地沉浸在自责与愧疚中,不能自己。以致于作者触景生情:“好几天以前,房东太太就向我说,她的儿子今天家来,从学校回家来,她高兴得不得了……但儿子只是不来,她的神色有点沮丧。她又说,晚上还有一趟车,说不定他会来的。”一直等待儿子归来的房东太太,让人感慨万分,听说“儿子今天回来”,她可能沉浸在久别重逢的臆想中,她可能忙碌着用各种方式来接迎儿子的归家,或置餐款待,或伫足家门翘首以盼,把每一个路人都幻作儿子的身影,是那样的急不可耐,是那样的兴奋不已,直至儿子“一直没回来”而“沮丧”时,还充满无限的期待——“说不定会回来”。作为母亲,念子的真切,怎不使季老无数次地梦着自己长眠于地下的母亲而泪光朦胧呢?怎能不捶心痛怨——“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来呢?

遵路识斯真,沿着读书的痕迹,慢慢地徜徉怀想,把自己置身于文本中,与季老同感共悲,齐嘘共叹,把课堂凝成“思母成幻→幻母成恨→幻母成梦”的教学架构,让“幻”的情感在散落的文本中得以集结与洋溢。

“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孤悬海外长达十一年的季老,在我的心中,他已然唱响着激荡人心的歌——《我的中国心》。在二战爆发后,季老便同家里断了书信,全然不知家里近况,“祖国的抗战情况怎样了?家里的情况怎样了?叔叔年事已高,家中经济来源何在?妻子德华带着两个孩子,日子不知是怎样过的?两个孩子该懂事了,他们知道有个远在海外的父亲时时刻刻都在惦念着他们吗?甚至那条名叫“憨子”的小狗和院子里那两棵海棠花都时来入梦。这一切,使他顿生难以排解的思乡之情。数不尽的长眠之夜,剪不断的离愁别恨,使他的精神痛苦万分。”在季老的日记中这样写道:“我不开灯,看暗夜渐渐织上天空,织上对面的屋顶。一切都沉在朦胧的薄暗中。我的心往往在沉静到不能再沉静的时候,活动起来。我想到故乡,故乡的老朋友,心里有点酸酸的,有点凄凉。然而这凄凉并不同普通的凄凉一样,是甜蜜的,浓浓的,有说不出的味道,浓浓地糊在心头。”

“看暗夜渐渐织上天空”,这“织”,是缕缕情思在异国他乡的漫漫长夜中抽出的情结;是淡淡感伤在心间回旋缠绵;是远离故土引发的思乡、思亲、思山川河湖而孤寂的凄凉心境,同时也是作者可以放飞思绪时常忆起故园生活情景,编织美好记忆的心里慰藉,自然在心中浮起一丝安慰,一些宽心,一点甜蜜。在这“一切都沉在朦胧的薄暗中”的世界里,我随着季老思潮起伏,期待着梦境再续,让祖国母亲的印记,化作浓浓的忧伤,一股脑儿的“糊”在心头。思国念母的情结竟交织成一个浓浓的“糊”字,听风思归,见雨腾涌,不能忍耐,难以排解,都化作了个零落的梦——“也频来入梦”。

《怀念母亲》编入教材,季老曾说,同一篇文章,写两个母亲,比较有意思,也比较容易接受。小学生要懂得热爱祖国,懂得对自已的父母尽孝心。我想,如果不积蓄思母的真挚情感为铺垫的话,那么,对祖国母亲的真挚爱慕和崇高敬意之情就无法自然生成,势必成了无源之水,难遏其渴。因为在学生的生活世界里,母亲形象是可以感受的,是可以触及的,说到母亲,他们如闻其声,如形随影。找到突破口,就寻到了捷径。如果说思国是深山藏古寺的话,那么思母的教学就视作曲径通幽吧,不妨在思母的教学架构中升腾起一个突破性的环节——织梦成糊。

不积硅步无以致千里,不蓄情感难以成思涌。在季老这一“形散”而“神聚”的文章中,我自已为自己的解读画了一个圆,虽然没有像十五的月亮那样浩洁,但能排云长空一现,足矣!

短:

《怀念母亲》一文是季老的回忆录《留德十年》中的一篇。《留德十年》从1934年,青年季羡林大学毕业期待赴德留学终于成行写起,一直写到1946年归国返乡为止。数十篇文章,洋洋十数万言,写尽了十一年羁旅生涯中的跌宕起伏。《留德十年》中的文章,每一篇自成一体,各自独立;连在一起则以时间为序,整体呈现了先生十多年的经历。在这些文章中,《怀念母亲》显得有些特别,它没有像其他的文章那样以写事或写人为中心,而是在叙述文字中夹杂了相当比例的日记、文章片段,头绪比较多。它的主要内容,对母亲(生身母亲、祖国母亲)的怀念是年轻的季羡林欧洲十一年中不间断的情感。写羁旅生活中对生母、故国的深切怀念,既没有像其他文章那样以叙事或写人为中心,也没有恣意抒情,这在季老是有原因的。

季老在《留德十年》的《楔子》中说,“我特别强调‘实事求是’四字,因为写自传不是搞文学创作,让自己的幻想纵横驰骋。我写自传,只写事实。”为了遵从这样一个写作原则,写《怀念母亲》时,季老为了“避免用今天的情感篡改当时的感情”,几次引用当年的日记和文章片断,来“保存自己当时的感情”。这样一种组织语言材料的方式,是服从于整本书作为回忆录的性质的。

读作者的其他作品,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解读文本。季老的散文《赋得永久的悔》,回忆幼时的生活和表达对母亲早逝而自己无从迎养的愧疚、悔恨,对解读《怀念母亲》很有帮助。此外,《怀念母亲》中有两段文字摘自季老写于1936年的《寻梦》。《留德十年》附录中有《寻梦》全文,不但有助于解读《怀念母亲》,而且此文写得情深意切,读后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怀念母亲》一文初读平淡无奇,甚至感觉跳跃性比较大。读过一些相关的作品,了解了写作背景,慢慢走近作者的心灵,再回头去读,渐渐读出了味道。季老学贯中西,文通古今,对如何写散文有自己的独有看法。他曾说,散文的精髓在于“真情”二字,“真”就是真实,“情”就是要有“抒情”的成分。现在,为了自传“只写事实”,他在写此文时尽力取“真”而去“情”,使文章读来显得平淡了。可是文章“平”和“淡”的背后,隐藏了更深的“情”。季老一生埋首躬耕于古文字这片坚硬的土地,开掘出一部部丰厚的典籍,他偶尔到散文这片田里散散步,便留下不少性灵文字。季老一生宁静淡泊,从他的散文中,我们却又读出了一个善感而多情的季羡林。他曾为一茎古藤被砍断而暗自垂泪(《幽径悲剧》),他曾为身边小动物病亡而“内心颤抖”(《老猫》),他曾为异国他乡偶然相识的少年魂牵梦萦(《塔什干的一个男孩子》)……母亲早逝使少小离家的他今生无法膝前尽孝,这成为他“永久的悔”;去国离乡时亲老、妻少、子幼,本以为两年即可回国,却因为战乱被阻留异国他乡——对生身母亲、对祖国母亲的怀念怎不是他异国十一年中内心深处炽烈的情感?也许,这时候正可以用上那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

怀念母亲

我一生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我的那个母亲;一个是我的祖国母亲。

我对这两个母亲怀着同样崇高的敬意和同样真挚的爱慕。

我六岁离开我的生母,到城里去住。中间曾回故乡两次,都是奔丧,只在母亲身边呆了几天,仍然回到城里。最后一别八年,在我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母亲弃养,只活了四十多

岁。我痛哭了几年,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我真想随母亲于地下。我的愿望没能实现。从此我就成了没有母亲的孤儿。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是灵魂不全的人。我怀着不全的灵魂,抱终天之恨。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数十年如一日。如今到了德国,来到哥廷根这一座孤寂的小城,不知道是为什么,母亲频来入梦。

我的祖国母亲,我这是第一次离开她。离开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月,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这个母亲也频来入梦。

为了保存当时真实的感情,避免用今天的情感篡改当时的感情,我现在不加叙述,不作描绘,只从初到哥廷根的日记中摘抄几段:

1935年11月16日

不久外面就黑起来了。我觉得这黄昏的时候最有意思。我不开灯,只沉默地站在窗前,看暗夜渐渐织上天空,织上对面的屋顶。一切都沉在朦胧的薄暗中。我的心往往在沉静到不能再沉静的氛围里,活动起来。这活动是轻微的,我简直不知道有这样的活动。我想到故乡,故乡里的老朋友,心里有点酸酸的,有点凄凉。然而这凄凉却并不同普通的凄凉一样,是甜蜜的,浓浓的,有说不出的味道,浓浓地糊在心头。

11月18日

从好几天以前,房东太太就向我说,她的儿子今天家来,从学校回家来,她高兴得不得了。……但儿子只是不来,她的神色有点沮丧。她又说,晚上还有一趟车,说不定他会来的。我看了她的神气,想到自己的在故乡地下卧着的母亲,我真想哭!我现在才知道,古今中外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11月20日

我现在还真是想家,想故国,想故国里的朋友。我有时简直想得不能忍耐。

11月28日

我仰在沙发上,听风声在窗外过路。风里夹着雨。天色阴得如黑夜。心里思潮起伏,又想起故国了。

12月6日

近几天来,心情安定多了。以前我真觉得二年太长;同时,在这里无论衣食住行哪一方面都感到不舒服,所以这二年简直似乎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下来了。

从初到哥廷根的日记里,我暂时引用这几段。实际上,类似的地方还有不少,从这几段中也可见一斑了。总之,我不想在国外呆。一想到我的母亲和祖国母亲,就心潮腾涌,惶惶不可终日,留在国外的念头连影儿都没有。几个月以后,在1936年7月11日,我写了一篇散文,题目叫《寻梦》。开头一段是:

夜里梦到母亲,我哭着醒来。醒来再想捉住这梦的时候,梦却早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下面描绘在梦里见到母亲的情景。最后一段是:

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

我在国内的时候,只怀念,也只有可能怀念一个母亲。现在到国外来了,在我的怀念中就增添了一个祖国母亲。这种怀念,在初到哥廷根的时候,异常强烈。以后也没有断过。对这两位母亲的怀念,一直伴随着我度过了在德国的十年,在欧洲的十一年。

它的主要内容,对母亲(生身母亲、祖国母亲)的怀念是年轻的季羡林欧洲十一年中不间断的情感。

[编辑本段]作者简介

季羡林季羡林(191186—2009711),字希逋,又字齐奘。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东方学家、思想家、翻译家、佛学家、作家。他精通12国语言。曾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所所长。1911年8月6日出生于山东省临清市康庄镇。

北京大学教授,中国文化书院院务委员会主席,中科院院士,中国语言学家,文学翻译家,梵文、巴利文专家,作家。对印度语文文学历史的研究建树颇多。

祖父季老苔,父季嗣廉,母赵氏,农民。叔季嗣诚。幼时随马景恭识字。

6岁,到济南,投奔叔父季嗣诚。入私塾读书。 7岁后,在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学校附设新育小学读书。10岁,开始学英文。12 岁,考入正谊中学,半年后转入山东大学附设高中。 在高中开始学德文,并对外国文学发生兴趣。18岁,转入省立济南高中,国文老师是董秋芳,他又是翻译家。"我之所以五六十年来舞笔弄墨不辍,至今将近耄耋之年,仍然不能放下笔,全出于董老师之赐,我毕生难忘。"

1930年,考入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专业方向德文。从师吴宓、叶公超学东西诗比较、英文、梵文,并选修陈寅恪教授的佛经翻译文学、朱光潜的文艺心理学、俞平伯的唐宋诗词、朱自清的陶渊明诗。与同学吴组缃、林庚、李长之结为好友,称为"四剑客”。同学中还有胡乔木。喜欢"纯诗",如法国魏尔兰、马拉梅。比利时维尔哈伦,以及六朝骈文,李义山、姜白石的作品。曾翻译德莱塞、屠格涅夫的作品。大学期间,以成绩优异,获得家乡清平县政府所颁奖学金。

1935年9月,根据清华大学文学院与德国交换研究生协定,清华招收赴德研究生,为期3年 。季羡林被录取,随即到德国。在柏林和美国与乔冠华同游。10月,抵达哥廷根,结识留学生章用、田德望等。入哥廷根大学,"我梦想,我在哥廷根,……我能读一点书,读点古代有过光荣而这光荣将永远不会消灭的文字。""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捉住这个梦。”(《留德十年》)

1936年春,季羡林选择了梵文。他认为“中国文化受印度文化的影响太大了,我要对中印文化关系彻底研究一下,或许能有所发现”。因此,“非读梵文不行”。“我毕生要走的道路终于找到了,我沿着这一条道路一走走了半个多世纪,一直走到现在,而且还要走下去。”(《留德十一年》)“命运允许我坚定了我的信念。” 季羡林在哥廷根大学梵文研究所主修印度学,学梵文、巴利文。选英国语言学、斯拉夫语言学为副系,并加学南斯拉夫文。季羡林师从"梵文讲座"主持人、著名梵文学者瓦尔德施米特教授,成为他唯一的听课者。一个学期 40多堂课,季羡林学习异常勤奋。 佛典《大事》厚厚3大册,是用混合梵文写成的,他争分夺秒,致力于读和写,"开电灯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

1940年12月至1941年2月,季羡林在论文答辩和印度学、斯拉夫语言、英文考试中得到4个"优",获得博士学位。因战事方殷,归国无路,只得留滞哥城。10月,在哥廷根大学汉学研究所担任教员,同时继续研究佛教混合梵语,在《哥廷根科学院院刊》发表多篇重要论文。"这是我毕生学术生活的黄金时期,从那以后再没有过了。"博士后"的岁月,正是法西斯崩溃前夜,德国本土物质匮乏,外国人季羡林也难免"在饥饿地狱中"挣扎,和德国老百姓一样经受着战祸之苦。而作为海外游子,故园情深,尤觉"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祖国之思和亲情之思日夕 索绕,"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

1941年获哥廷根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后曾师从语言学家E西克研究吐火罗语。

1945年10月,二战终结不久,即匆匆束装上道,经瑞士东归,"宛如一场春梦,十年就飞过去了"。离开哥廷根35年后的1980年,季羡林率中国社会科学代表团重访哥市,再谒83岁高龄的瓦尔德施米特恩师,相见如梦。后来作感人至深的名文《重返哥廷根》。

1946年5月,抵达上海,旋赴南京,与李长之重逢,经李介绍,结识散文家梁实秋、诗人臧克家。在南京拜谒清华时期的恩师陈寅恪,陈推荐他去北京大学任教,遂又拜见正在南京的北京大学代理校长傅斯年。秋,回到北平,拜会北大文学院院长汤用彤。

1946~1983年,被北京大学聘为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系主任,在北大创建该系。同事中有阿拉伯语言学家马坚、印度学家金克木等。 解放后,继续担任北大东语系教授兼系主任,从事系务、科研和翻译工作。先后出版的德文中译本有德国《安娜·西格斯短篇小说集》(1955 年),梵文文学作品中译本有印度伽梨陀娑《沙恭达罗》(剧本,1956年)、印度古代寓言故事集《五卷书》(1959年)、印度伽梨陀娑《优哩婆湿》(剧本,1962年)等,学术著作有《中印文化关系史论丛》(1957年)、《印度简史》(1957年)、《1857-1859年印度民族起义》(1985年)等。1956年2月,被任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1954年、1959年、1964年当选为第二、三、四届全国政协委员。并以中国文化使者的身份先后出访印度、缅甸、东德、前苏联、伊拉克、埃及、叙利亚等国家。"文革"中受到"四人帮"及其北大爪牙的残酷迫害。1978年复出,继续担任北京大学东语系系主任,并被任命为北京大学副校长、北京大学南亚研究所所长。当选为第五届全国政协委员。 1983年,当选为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

1956年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曾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委员兼外国语言文学评议组组长、第二届中国语言学会会长、中国外语教学研究会会长、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名誉会长、第6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和常务委员、《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委员和《语言文字卷》编辑委员会主任等等。其学术成就最突出地表现在对中世纪印欧语言的研究上颇多建树。主要著作有:《〈大事〉偈颂中限定动词的变位》(1941年,系统总结了小乘佛教律典《大事》偈颂所用混合梵语中动词的各种形态调整)、《中世印度语言中语尾-am向-o和-u的转化》(1944年,发现并证明了语尾-am向-o和-u的转化是中世印度西北方言健陀罗语的特点之一)、《原始佛教的语言问题》(1985年)(论证了原始佛典的存在、阐明了原始佛教的语言政策、考证了佛教混合梵语的历史起源和特点等)、《〈福力太子因缘经〉的吐火罗语本的诸异本》(1943年)(开创了一种成功的语义研究方法)、《印度古代语言论集》(1982年)等。作为文学翻译家,他的译著主要有:《沙恭达罗》(1956年)、《五卷书》(1959年)、《优哩婆湿》(1959年)、《罗摩衍那》(7卷,1980~1984年)、《安娜·西格斯短篇小说集》等。作为作家,他的作品主要有《天竺心影》(1980年)、《朗润集》(1981年)、《季羡林散文集》(1987年)、《牛棚杂忆》等。

1978年~1984年兼任北京大学副校长。其著作已汇编成《季羡林文集》,共24卷。

1988年,任中国文化书院 院务委员会主席。并曾以学者身份先后出访德国、日本、泰国。

季先生长年任教北大,在语言学、文化学、历史学、佛教学、印度学和比较文学等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研究翻译了梵文著作和德、英等国的多部经典,现在即使在病房每天还坚持读书写作。

季羡林先生为人所敬仰,不仅因为他的学识,还因为他的品格。他说: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丢掉自己的良知。他在他的书,不仅是老先生个人一生的写照,也是近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历程的反映。季羡林先生备受关注的《病榻杂记》近日公开发行。在书中,季羡林先生用通达的文字,第一次廓清了他是如何看待这些年外界“加”在自己头上的“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这三项桂冠的,他表示:“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

70年代后期以来担任的学术回体职务有:中国外国文学会副会长(1978年)、中国南亚学会会长(1979年)、中国民族古文字学会名誉会长( 1980年)、中国外语教学研究会会长(1981年)、中国语言学会会长(1983年)、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副会长(1983年)、中国史学会常务理事(1984年)、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副会长(1984年)、中国作家学会理事(1985 年)、中国比较文学会名誉会长( 1985年)、中国亚非学会会长( 1990年)等。 1998年4月,《牛棚杂忆》出版( 1988年3月一 1989年 4月草稿,1992年 6月定稿)。出版界认为"这是一本用血泪换来的和泪写成的文字。这是一代宗师留给后代的最佳礼品"。季羡林的学术研究,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梵学、佛学、吐火罗文研究并举,中国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研究齐飞。

曾被“2006年感动中国”获奖人物之一

季羡林,当代著名语言学家散文家东方文化研究专家。他博古通今,被称为“学界泰斗”。

1956年加入中国***。

1930年考入北京清华大学西语系。

1934年毕业后,在济南山东省立高中任教。

1935年考取清华大学交换研究生,赴德国留学,在哥廷根大学学习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等古代语文。

1941年获哲学博士学位。

1946年回国,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系主任。

季羡林的学术研究涉及的范围:

1。印度古代语言,特别是佛教梵文

2。吐火罗文

3。印度古代文学

4。印度佛教史

5。中国佛教史

6。中亚佛教史

7。唐史

8。中印文化交流史

9。中外文化交流史

10。中西文化差异和共性

11。美学和中国古代文艺理论

12。德国及西方文学

13。比较文学及民间文学

14。散文及杂文创作

这个分类只是一个大概的情况。

于情深处——读季羡林的《清塘荷韵》

五月草长莺飞,窗外的春天盛大而暧昧。这样的春日,适合捧一本丰沛的大书在阳光下闲览。季羡林的《清塘荷韵》,正是手边一种:清淡的素色封面,一株水墨荷花迎风而立,书内夹有同样的书签,季羡林的题款颇有古荷风姿。

《清塘荷韵》是季羡林的散文名篇,写他无意在楼前清塘中投几颗莲子,竟得满塘风荷举。荷花是季老的爱恋所在,用它作书名,有以荷喻人,以荷喻文的用意,正所谓“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也。张中行在序言中说,季先生一身具有三种难能:一是学问精深,二是为人朴厚,三是有深情。这三个词,用于荷花也适合。在我看来,季先生学贯中外,兼容百家,既博且专,所通梵巴语、吐火罗语,均属国内绝学,是公认的学界泰斗,其精深与朴厚,均可想见,恰如荷花灼灼其华,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唯“深情”二字,不读他的散文,难以意会,就像不爱荷花的人,自然不能领会其清净与孤高。

大学问家长于散文随笔者多的是,季羡林先生算不得最好,但用心之多、用情之深,过之者寥寥。这情,一是对散文写作的迷恋,书中所收文章,最近的二篇,《清华梦忆》写于2000年11月7日,《九十述怀》写于同年12月20日——步趋期颐之年尚笔耕散文不辍,应该寄托着无限的生命情绪吧;二是季老表达的对世事人生的深情,全书共十辑,“寻根齐鲁”,“魂断德国”,“清华梦忆”,“燕园春秋”,“拥抱自然”,“馨爱市井”,“感悟人生”,“品味书香”,“屐叠芳草”和“收藏落叶”,从年轻时的才俊文章,壮年时的得意佳作,到耄耋之年的怀旧之文,贯穿始终只一个字——情。人老情不枯,相反却浓厚有加,这已经奇了,季先生的奇特之处还不仅在此:一方面理智发达,足以成长为大学者,另一方面又多情敏感,修炼成散文大家。

季先生是学问家里少见的多情之人,甚至可以说多愁善感,他的散文,悲情远大于欢意。他喜爱动物花草,“经常为一些小猫小狗小花小草惹起万斛闲愁”——马缨花慰寥寂寞,二月兰同其痛苦,牡丹、香橼振奋精神,枸杞、夹竹桃凭添诗意,二十岁与兔子,八十多岁与老猫、喜鹊经历同样的悲欢离合。在他眼里,书,斋,小胡同,山水,无一不关情,可以说寓情深于草木虫鱼,寄心魄于日月星辰。还有家国之爱恨,凡世之情爱,最让人不能卒读的是他的怀人之作,悼师友之谊泪湿青衫,念母亲之恩五内俱焚,尤其《母与子》、《三个小女孩》、《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夜来香开花的时候》、《重返哥根廷》,几乎就是和着泪写成,在明媚的五月,读来添无限惆怅。同样怀胡适,张中行写来满纸诙谐,季羡林忆得却通篇心酸,这种情感,在他写陈寅恪、吴宓、傅斯年、沈从文、胡乔木中俯首皆拾。季羡林散文向来被视作“学者散文”一派,因为他学问大,饱经忧患,又见多识广;敢说真话,又洞明世事,集史、识、才、情于一身。但他的情之浓,郁之深,悲之切,同类大家中恐怕无人能及。季羡林写他最喜欢的书,是《史记》、《红楼梦》,杜甫诗,李煜、纳兰性德词,等等,多是悲郁之作,想来也就释然。

说来也怪,季先生深情如斯,却几乎不提自己的情感纠葛。前些日子翻看杂志,偶然读到一篇关于季羡林婚恋的文章,是根据季先生回忆录《留德十年·迈耶(Meyer)一家》写的。年轻的季羡林在留学德国时与迈耶家的伊姆加德**相恋,一台打字机是他们之间的桥梁,但季羡林因为国内有妻儿,拒绝了爱情。季羡林在回忆录中写道:“而今我已垂垂老矣。世界上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会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到她的时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没有了。”

文章最后说,有好事者被这段爱情故事所感动,专程到哥廷根遍寻伊姆加德的下落,最后终于找到了她。结果出人意料之外:伊姆加德**终身未婚,独身至今,而那台老式的打字机依然静静地放在桌子上。

好一对深情人。可惜了。这是题外话。季羡林先生文章一片真情,有口皆碑。对于他的高深学问,像我这样的普通读者只有景仰,抑或淡漠,而对他表达的情感世界,却可以品味,甚至妄加揣测。季羡林在谈到散文创作时曾写道:散文的精髓在于“真情”二字,这二字也可以分开来讲:真,就是真实,不能像小说那样生编硬造;情,就是要有抒情的成份。即使是叙述文,也必须有点抒情的意味。这是他的为文之道,亦是为人之道,散文人生,此之谓也。学问无大小,人生无贵贱,文章无高低,情感却有真假浓淡深浅——算是这个春天我读季老文章的一大收获吧。

●清塘之荷 生命之韵——季羡林《清塘荷韵》赏读

《清塘荷韵》是季羡林先生于八十六岁高龄时完成的一篇上乘佳作,它清新俊逸,脱尽浮华,行文平易晓畅,直白中蕴蓄着哲理,情感朴素真挚。细加品读,如同品尝陈年佳酿,芳香四溢,韵味悠长,让人回味,令人叹服。

一、恋荷之情韵

荷花是季老的爱恋所在。作者在文章一开头就流露了对荷花的极其喜爱之情,面对楼前“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数亩清塘,努力寻找30多年前残存在记忆里的荷花“碎影”,心里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因此,每次看到清清池塘“总觉得是一块心病”。清波荡漾,绿柳拂水,荷叶田田,莲花迎风,这是季先生对楼前数亩清塘的殷切期盼。这种期盼之情便十分自然地转化为“种荷”的举动。作者生怕“千年不烂”的洪湖莲子不发芽,就用铁锤在莲子上砸开一条缝。种了莲子,每天多了一件工作,到池塘边上去看上几次,一位髦耋老人的率真情感跃然纸上。可是,第一年、第二年,虽翘首般地祈盼,但水面上毫无“生”的动静,即使在完全灰心无望的时刻,作者仍情有独钟地对它寄托着期待,切盼奇迹的出现。到了第三年的春天,投下莲子的地方长出了几个圆圆的绿叶,这好像使作者见到了满塘的希望。但碧波荡漾的楼前清塘依旧只是那几片水浮莲似的荷叶,仍然让作者度过了“虽微有希望但究竟仍令人灰心的一年”。以上这些文字用了相当多的笔墨尽情渲染和铺张。为接下来描写满塘的荷叶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到了第四年,“一夜之间,突然长出了一大片绿叶”,荷叶迅速扩散蔓延,遮掩半个池塘。此时狂喜过望的作者又每天至少几次徘徊在池塘边,兴致勃勃地数那荷花的朵数,晚上一家又坐在池塘边伴着清香纳凉,作者更把它视为家珍,誉为“季荷”。作者描绘种荷、盼荷、赏荷的过程,其实正是作者恋荷情感的自然流露。莲子、荷花的生存状态与作者的爱好、心境、情绪全都融合到一起,成为作者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文中作者为我们创设了“情景交融”的境界,其景、其情值得我们反复玩味,体验。

二、绘荷之风韵

荷花是“花之君子”,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然而,荷花在季先生的笔下,却另有一番风韵。它在荒芜的湖面下,在阴暗的泥沼中,静卧一年二年,甚至第三年也只有孤零零的五六个叶片,但是到了第四年,在经历了漫长的寂寞后,荷花完成了生命的涅盘。原来平卧在水面上的一些荷叶竟跃出了水面,而且迅速地扩散、蔓延。不到十几天的工夫,荷叶已经蔓延得遮蔽了半个池塘。“叶片扩张的速度,扩张范围的速度,都是惊人的快。”这不正是荷花强大生命力的体现吗?“这些红艳耀目的荷花,高高地凌驾于莲叶之上,迎风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茂密的荷叶、红艳耀目的荷花也正因其顽强的生命力而尽显风韵,成了作者眼中的一道风景。再联想季老的人生遭遇,这种顽强而美丽的生命,这种“极其惊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展蔓延的力量”,不正是作者生命历程的真实写照吗?而面对莲瓣的凋落,作者也精心描绘:“风乍起,一片莲瓣堕入水中,它从上面向下落,水中的倒影却是从下边向上落,最后一接触到水面,二者合为一,像小船似的漂在那里。”读这段文字,我们好像在欣赏一个十分精彩的画面,月下荷塘,波光粼粼,微风不经意时吹落了一叶荷瓣,倒影上浮,花瓣飘荡。整幅画面生动而细腻,柔和而宁静。它似乎在启示我们:这瓣荷花,曾饱尝过孕育的艰辛,也曾感受过生命的快乐,而此时面对生命的消逝,它却是如此的平静,走得如此的飘逸,如此的洒脱。荷花是彻悟生命的智者。由此,我们亦可领悟到季老那种豁达超然、充实丰厚的人生境界。

三、显荷之神韵

荷,清新自然,淡雅出俗。而这篇文章语言朴实凝练、自然清新,可谓深得荷之神韵。在描写月下荷塘的情景时,作者“静静地吸吮荷花和荷叶的清香”,看“风乍起,一片莲瓣堕入水中”。动静结合,细致入微,给读者呈现了一幅宁静、安详、柔和、清新的画画。这里没有刻意地修饰,也没有过分地夸张,就在信手描写中十分自然地展现了大自然的宁静之美。再看文章最后对残荷的描写:“连日来,天气突然变寒,好像一下子从夏天转入了秋天”。“再过一两个月,池水一结冰,连残荷也将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时荷花大概会在冰下冬眠,做着春天的梦。它们的梦一定能够圆的。”这是一段虚写的文字,在这段文字中,作者寄予了对残荷的美好的祝福,也是作者人生理想的体现。它朴实得不能再朴实了,但感情却是深沉而厚实的。我们读这段文字,不仅能感受到一位老人对荷的美好祝福,更能感受到老人的厚重与踏实,它正如清水中的莲,朴实庄重,韵味十足。此外,古诗句的熟练运用,如写荷塘荷花盛开场面时,运用了杨万里的“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写月下荷塘之幽静,运用了王籍的“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等等。这不仅增加了散文的意蕴,而且使文章更具有一种清新淡雅的诗意之美。

心情比较复杂和矛盾。一方面对孩子有深深的思念之情,另一方面对自己的孩子被自己放出去但是却回不来这件事,有点后悔之意。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把孩子放出去了呢?一放出去就不回来了。

孩子之所以说理解的并不深刻的原因是:当时没有理解母亲说这句话时的那种深深的爱子之情包含在里面

《夹竹桃》是季羡林写的一篇被人誉为“具有史诗性质”的散文,本篇为节选。在这篇散文中,季先生在争奇斗艳的万花丛中,选择了既非名贵、又不娇艳的夹竹桃作为吟咏对象;

按总—分—总的顺序,形象细致地描述了夹竹桃常开不败的特点和它特有的欣赏价值,以清新淡雅、朴实自然的风格将人带入美的境界。通过对夹竹桃的描写,表达了对默默无闻、兢兢业业的品格的赞美,也寄寓了作者的趣味和追求。

扩展资料

夹竹桃不是名贵的花,也不是最美丽的花;但是,它却是我最喜爱的花。”

作者运用转折复句,直接点题,点出夹竹桃在人们心中的普通与不起眼,写出了作者个人对夹竹桃的喜爱,引发读者的阅读兴趣,引出下文对夹竹桃品性的叙写。

“不知道由于什么缘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我故乡的那个城市里,几乎家家都种上几盆夹竹桃,……立刻就感觉到仿佛走进自己的家门口,大有宾至如归之感了。”

作者开篇以促膝谈心般自然的语言,向读者讲述着故乡的夹竹桃。这种寻常百姓人家都有的夹竹桃在作者笔下是那么不寻常,它有着“绿蜡似的叶子和红霞或白雪似的花朵”,且放散着扑鼻的幽香,“我”对夹竹桃的喜爱之情在这样的描写中流淌于笔端。“影壁墙”,大门内或屏门内做屏蔽的墙壁,也有木制的,下有底座,可以移动,上面像屋脊。“宾至如归”,客人到了这里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

-夹竹桃

当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员远非季羡林的梦想,他急切希望出国留学,于1935年夏入德国哥廷根大学读书。

季羡林认为,在他一生六十多年的学术研究过程中,德国十年是至关重要的十年,他的学术研究发轫不是在清华大学,而是在德国哥廷根大学。

在哥廷根的十年,对于一介穷书生的季羡林来说,他所拥有的就是时间和书籍。学校孤独寂静的环境,正好给了他空前绝后读书的机会。这个时期,他大致阅读两大种类,一类是有关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罗文等书籍,另一类是中文书籍。这一时期,除了星期日和假日外,季羡林都要阅读,对当时世界上梵文、巴利文和佛教研究的情况,心中有了大致的轮廓。在哥廷根,他主修印度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并留校进行研究工作。

1945年秋,季羡林从哥廷根到了瑞士,等候机会回国。

“我在母亲身边只呆到6岁,以后两次奔丧回家,呆的时间也很短。现在我回忆起来,连母亲的面影都是迷离模糊的,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特别有一点,让我难解而又易解:我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母亲的笑容来,她好像是一辈子都没有笑过,家境贫困,儿子远离,她受尽了苦难,笑容从何日来呢?有一次我回家听对面的宁大婶告诉我说:“你娘经常说,早知道送出去不回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走的!”简单的一句话里饱含着多少辛酸,多少悲伤啊!母亲不知有多少日日夜夜,眼望远方,盼望自己的儿子回来啊!然而这个儿子始终没有归去,一直到母亲离开这个世界。

对于这个情况,我最初懵懵懂懂,理解得并不深刻。到了上高中的时候,自己大了几岁,逐渐理解了,但是自己寄人篱下,经济不能独立,空有雄心壮志,怎奈无法实现,我暗暗地下定了决心,立下了誓愿:一旦大学毕业,自己找到了工作,立即迎养母亲,然而没有等到我大学毕业,母亲就离开我走了,永远永远地走了。古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正应在我身上。我不忍想像母亲临终思念爱子的情况,一想到,我就会心肝俱裂,眼泪盈眶。当我从北平赶回济南,又从济南赶回清平奔丧的时候,看到了母亲的棺材,看到了那简陋的屋子,我真想一头撞死在棺材上,随母亲于地下。我后悔,我真后悔,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母亲。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呆在母亲身边。

这就是我的永久的悔。”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浪漫分享网

原文地址:https://hunlipic.com/qinggan/7912801.html

(0)
打赏 微信扫一扫微信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支付宝扫一扫
上一篇 2023-09-07
下一篇2023-09-07

发表评论

登录后才能评论

评论列表(0条)

    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