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楼上的翻译,我有些不同的理解,不过楼主的分也太少了吧,呵呵,希望我的回答可以帮助你呀~~~
尽管奥尼尔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或者理解成:在他30几岁的时候,这个要结合他的生平了)都鲜有作品问世(或者翻译成:几乎是沉寂的),而且他的一些作品还遭到了负面的评论。但是他默默创作的身影留在了tao house,留在了他位于丹弗尔的豪宅,留在加利福尼亚,并在他的晚年为美国现代社会创作了最伟大的剧本。他的著作The Iceman Cometh 被后世公认为将人的一生的复杂,冷嘲热讽和深切的同情感动描绘的淋漓尽致的杰作。在Long Day’s Journey Into Night 这部作品中他通过深刻的洞察力结合极好的写作技巧将人类的本性毫无遗漏的刻画在世人面前。这部著作可以当成是他的自传来读,因为其中的一些故事情景源于奥尼尔真实的家庭生活。尽管如此,就像大多数文学杰作一样,它们都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这部作品不仅仅是专注于美国式的家庭,更反映了“人类的生活和生活本身”。作为一部难得的佳作Long Day’s Journey Into Night不仅成为了世界名著同时标志着奥尼尔文学创作生涯的顶点和美国戏剧时代的来临。在奥尼尔所有的作品中,绝大部分都是围绕人类生存和困境发生的悲剧:生与死,幻想与破灭,自闭和敞开心胸,梦想和现实,自私和公益,希望和失望等等。他作品中流露出来的是通过不同的方式对人生意义和目的的追求,有些是通过爱,有些是通过宗教信仰,还有些人一辈子冤冤相报,但是都归结于失望甚至于绝望。作为一个剧作家,奥尼尔一生都在探寻生命的真理。他在寻找一个心里上和艺术上都适合的答案。悲剧色彩贯穿了他的所有作品,从“pipe dream”的庆贺和兴奋到浪漫主义到怀疑论,这一切都是围绕梦想的实现和失败的必然展开的。所以他后期的作品转为了“抽象派”,通过夸张的手法又带有必然的悲剧色彩描述人们努力寻找生命的真谛却最终归结于平静。
我对他的作品不是很了解,所以有些地方肯定翻译的不是很准确,你自己再琢磨一下,
1 哈克贝利·弗恩历险记——马克·吐温
The Adventures of Huckleberry Finn by Mark Twain
哈克贝利是一个聪明、善良、勇敢的白人少年。他为了追求自由的生活,逃亡到密西西比河上。在逃亡途中,他遇到了黑奴吉姆。吉姆是一个勤劳朴实、热情诚实、忠心耿耿的黑奴,他为了逃脱被主人再次卖掉的命运,从主人家中出逃。他们一起漂流在密西西比河上,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两人成了好朋友。哈克贝利为了吉姆的自由,历尽千辛万苦,最后得知,吉姆的主人已在遗嘱里解放了他。小说中,哈克贝利和吉姆的性格鲜明突出,形象栩栩如生。全篇的现实主义描绘和浪漫主义抒情交相辉映,尖锐深刻的揭露、幽默辛辣的讽刺以及浪漫传奇的描写浑然一体,形成了马克·吐温独特的艺术风格。
2 纯真年代——华顿
The Age of Innocence by Edith Wharton
伊迪丝·沃顿1921年获得普立策文学奖的小说,她也是普立策奖历史上首度获奖的女性作家。
小说的主要情节发生在19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纽约上流社会。那是伊迪丝度过童年与青春的地方,她在那儿长大成人,进入社交界,订婚又解除婚约,最后嫁给波士顿的爱德华华顿,并度过了婚后的最初几年。时隔40年后,作为小说家的她回顾养育过她也束缚过她的那个社会,她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有亲切的眷恋,又有清醒的针砭。作家把那个时代的纽约上流社会比作一个小小的金字塔,它又尖又滑,很难在上面取得立足之地。处在塔顶,真正有贵族血统的只有二三户人家:华盛顿广场的达戈内特祖上是正宗的郡中世家;范德卢顿先生是第一任荷兰总督的嫡孙,他家曾与法国和英国的几家贵族联姻;还有与德格拉斯伯爵联姻的拉宁一家。他们是上流社会的最高阶层,但显然已处于日薄西山的衰败阶段。上流社会的中坚力量是以明戈特家族、纽兰家族、奇弗斯家族为代表的名门望族,他们的祖辈都是来自英国或荷兰的富商,早年在殖民地发迹,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比如纽兰·阿切尔的一位曾外祖父曾参与过独立宣言的签署,还有一位曾在华盛顿部下任将军。正如阿切尔太太所说的,“纽约从来就是个商业社会”,占支配地位的是这些殷实的富商。处于金字塔底部的是富有却不显贵的人们,他们多数是内战之后崛起的新富,凭借雄厚的财力,通过联姻而跻身上流社会。作者从亲身经历与熟悉的环境中提炼素材,塑造人物,将作品题材根置于深厚的现实土壤中。尤其通过博福特命运浮沉这一线索与主人公爱情悲剧的主线相互映衬,使一个看似寻常的爱情故事具备了深刻的社会现实意义。
3 白鲸——梅尔维尔
Moby-Dick by Herman Melville
《白鲸》是美国十九世纪浪漫主义小说家梅尔维尔的代表作。在美国文学史和世界文学史上,《白鲸》都是一部经典的著作,一部伟大的小说,是研究美国文学的一部必读书。《白鲸》展示给我们的是船长亚哈为追杀白鲸带领佩阔德号及其般员为复仇而走向毁灭的过程。书中以象征主义及寓言体的写作方式向我们展示了一部十九世纪美国的真实画面。从人与自然的抗争中亚哈的悲剧,人与人的关系中所体现的悲剧两个角度可以揭示《白鲸》所表现的时代特征及所蕴涵的悲剧实质。
4 红字——纳撒尼尔·霍桑
The Scarlet Letter by Nathaniel Hawthorne
19世纪美国浪漫主义作家霍桑的长篇小说。创作于1851年。小说以两百多年前的殖民地时代的美洲为题材,但揭露的却是19世纪资本主义发展时代美利坚合众国社会典法的残酷、宗教的欺骗和道德的虚伪。主人公海丝特被写成了崇高道德的化身。她不但感化了表里不一的丁梅斯代尔,同时也在感化着充满罪恶的社会。至于她的丈夫奇林渥斯,小说则把他写成了一个一心只想窥秘复仇的影子式的人物。他在小说中只起情节铺垫的作用。
小说惯用象征手法,人物、情节和语言都颇具主观想象色彩,在描写中又常把人的心理活动和直觉放在首位。因此,它不仅是浪漫主义小说的代表作,同时也被称作是美国心理分析小说的开创篇。
5 最后的莫希干人——库柏
The Last of the Mohicans by James Fenimore Cooper
《最后的莫希干人》是《皮裹腿故事集》中最出色的一部。故事发生在十八世纪五十年代末期,英法两国为争夺北美殖民地而进行的“七年战争”的第三年,地点是在赫德森河的源头和乔治湖一带。对于印第安人的被杀戮和印第安部落的消亡,作者的心情是十分沉重的,他深深怀着同情和愤慨。他写道:“莫希干人的领土,是被欧洲人侵占去的美洲大陆的第一块地盘,因而,莫希干人就第一个成了离乡背井的人。面临着文明的推进,也可以说,文明的入侵,所有印第安部落的人民,就像他们故土林木上的绿叶在刺骨的严寒侵凌下纷纷坠地一样,日益消亡,看来这已成为落到他们头上的不可避免的命运。有足够的历史事实可以证明,这幅惨像并非虚妄之作。”
作者把本书取名为《最后的莫希干人》,就有着令人心酸的悲哀音调。正直、勇敢的莫希干人恩卡斯和美丽善良的科拉之死,也不无更深的寓意:随着他们的死去,他们心灵上的那种美德和纯洁的感情也消亡了,留下的只是笼罩在美洲大地上的那些贪婪、残暴的恶意和邪念。
6 小妇人——路易莎·奥尔科特
Little Women by Louisa May Alcott
这部小说以家庭生活为描写对象,以家庭成员的感情纠葛为线索,描写了马奇一家的天伦之爱。马奇家的四姐妹中,无论是为了爱情甘于贫困的梅格,还是通过自己奋斗成为作家的乔,以及坦然面对死亡的贝思和以扶弱为己任的艾米,虽然她们的理想和命运都不尽相同,但是她们都具有自强自立的共同特点。描写了她们对家庭的眷恋;对爱的忠诚以及对亲情的渴望。马奇一家有四个姐妹,生活清贫、简单而又温馨。四组妹性格迥异;老大梅格漂亮端庄,有些爱慕虚荣;老二乔自由独立,渴望成为作家,老三贝丝善良羞涩,热爱音乐,老四埃米聪慧活泼,爱好艺术,希望成为一名上流社会的“淑女”。
所有时代的所有少女成长过程中所要面对的经历的,都可以在这本书中找到:初恋的甜蜜和烦恼,感情与理智的译,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贫穷与富有的矛盾。
7 野性的呼唤——杰克·伦敦
The Call of the Wild by Jack London
《野性的呼唤》是杰克·伦敦最负盛名的小说。故事主要叙述一只强壮勇猛的狼狗巴克从人类文明社会回到狼群原始生活的过程。巴克是一头体重140磅的十分强壮的狗。他本来在一个大法官家里过着优裕的生活,后来被法官的园丁偷走,辗转卖给邮局,又被送到阿拉斯加严寒地区去拉运送邮件的雪橇。巴克最初被卖给两个法裔加拿大人。这些被买来的狗不仅受到了冷酷的人类的虐待,而且在狗之间为了争夺狗群的领导权,也无时不在互相争斗、残杀。由于体力超群、机智勇敢,巴克最终打败斯比茨成为狗群的领队狗。他先后换过几个主人,最后被约翰·索顿收留。那是在巴克被残暴的主人哈尔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时,索顿救了他,并悉心为他疗伤。在索顿的精心护理下巴克恢复得很快,由此他们之间产生了真挚的感情。巴克对索顿非常忠诚,他两次不顾生命危险救了索顿的命,并在索顿和别人打赌时,拼命把一个载有一千磅盐的雪橇拉动,为索顿赢了一大笔钱。不幸的是,在淘金的过程中,索顿被印第安人杀死。狂怒之下,巴克咬死了几个印第安人,为主人报了仇。这时恩主已死,他觉得对这个人类社会已无所留恋。况且,一段时期以来,荒野中总回荡着一个神秘的呼唤声。这个声音吸引着他。最终,他回应着这个声音,进入森林,从此与狼为伍,过着原始动物的生活。但他不忘旧谊,仍然定期到主人的葬身之处去凭吊。
8 汤姆叔叔的小屋——哈里特·比彻·斯托
Uncle Tom's Cabin by Harriet Beecher Stowe
出生于康涅狄格州的斯托夫人,是哈特福德女子学院(Hartford Female Academy)的一名教师,同时,她也是一位积极的废奴主义者。全书围绕着一位久经苦难的黑奴汤姆叔叔的故事展开,并描述了他与他身边人——均为奴隶与奴隶主——的经历。这部感伤小说深刻地描绘出了奴隶制度残酷的本质;并认为基督徒的爱可以战胜由奴役人类同胞所带来的种种伤害。
《汤姆叔叔的小屋》这部小说是19世纪最畅销的小说(以及第二畅销的书,仅次于最畅销的书《圣经》)并被认为是刺激1850代废奴主义兴起的一大原因。在它发表的头一年里,在美国本土便销售出了三十万册。《汤姆叔叔的小屋》对美国社会的影响是如此巨大,以致在南北战争爆发的初期,当林肯接见斯托夫人时,曾说到:“你就是那位引发了一场大战的小妇人。”后来,这句话为众多作家竞相引用。
《汤姆叔叔的小屋》以及受其启发而写作出的各种剧本,还促进了大量黑人刻板印象的产生,不少的这些形象在当今都为人们所熟知。譬如慈爱善良的黑人保姆、黑小孩的原型、以及顺从、坚忍并忠心于白人主人的汤姆叔叔。最近几十年来,《汤姆叔叔的小屋》中的这些消极成分,已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这本书作为“重要的反奴隶制工具”的历史作用。
传统相声《醋点灯》台词
甲 嗬!咱们哥儿俩老没见了!
乙 可不是嘛。
甲 您还在那儿住哪?
乙 没搬家,还在那儿住哪。
甲 在哪儿住哪?
乙 不认识啊,还在XXX住哪。
甲 您贵猪圈?
乙 贵猪圈?
甲 称呼您家里人哪,不是问……
乙 称呼人有问贵猪圈的吗?称呼贵宝眷。
甲 瞎掰,珠、宝不是一样嘛!
乙 您这都不像话。
甲 这个请您多原谅,我说话有点儿颠三倒四的。
乙 您的事由儿不好?
甲 我是刘备的媳妇——
乙 怎么讲?
甲 没事(糜氏)。又没事,家里人口儿又太多。
乙 您家里有多少口儿人?
甲 我家里要论个儿论口儿就论不过来了。
乙 那您家论什么呀?
甲 论“打”。
乙 您那儿都是洋袜子?
甲 你们家才是背心儿哪。
乙 人有论“打”的吗?
甲 人多可不就得论“打”嘛。
乙 您家有多少“打”呀?
甲 九“打”,一百零八口儿。
乙 您这是说瞎话,哪儿有那么些人的呀。
甲 您不信,我算算您听听。
乙 您算,我给您记着。
甲 头一“打”吧,我母亲有没有?
乙 有。
甲 这么说你也有?
乙 谁没有母亲呀。
甲 这有一口儿了吧?
乙 有,您往下算。
甲 我娘、家慈——
乙 这么算哪!
甲 我的生身母、我爸爸的媳妇、我媳妇的婆婆、我孩子的奶奶、我丈母娘的亲家、我大舅的妹妹、我二舅的姐姐、把兄弟的干妈、外甥的姥姥,这不就一“打”了吗?
乙 就你妈一个就算一“打”呀!您再算这第二“打”。
甲 我媳妇有没有?
乙 有。
甲 我的老婆、贱内、拙荆、糟糠、我们内助、我们屋里那口子、大姨子的妹妹、小姨子的姐姐、我兄弟的傻子、丈母娘的闺女、我妈的儿媳妇,这不就两“打”了吗?
乙 您可真能算啊。这第三“打”呢?
甲 我爸爸。
乙 几个?
甲 这就一个。
乙 这个你怎么不算一“打”了?
甲 算一“打”呀,算出俩来就得打起来。说真的,我家才四口儿人。
乙 都是谁呀?
甲 我、我妈、我们孩子、我媳妇您……大嫂子。
乙 您别这儿喘气行吗?您家人口不多呀。
甲 人口不多,事情可不少。
乙 怎么?
甲 我们这一家子,没有一个讲理的。您拿我妈来说吧,越老越糊涂,让我养活着!
乙 多新鲜呀!不让你养活着,让谁养活呀?
甲 就算让我养活着,您拿这吃饭说吧,隔长不短吃顿就得了,有天天吃的吗?您说这事多新鲜。
乙 这事不新鲜。谁家也是一天两顿饭。
甲 我也得挣得来呀?我媳妇也跟着凑份子,不老不小的也吃我。
乙 不吃你吃谁呀?
甲 最可气的就是我们这孩子,睁眼就饿,不是要吃就是要钱,一睁眼就“爸爸给我一大子儿,我饿了”。“你又饿了,头五月节你没吃饭吗?”
乙 头五月节吃饭到现在呀,那哪儿受得了哇!
甲 像我那个家庭,逢节过年吃顿就够瞧的了。
乙 好嘛!我都没听说过。
甲 这孩子还麻烦。“您给一大子儿。”“你不知道这两天没钱吗?”
乙 你就给他一大子儿。
甲 一大子儿一大子儿的要?
乙 一个小孩子。
甲 你还小哪,你站这儿比我也不矮呀。
乙 我呀?
甲 “去去!当院玩去。”孩子到当院子玩去,我生了一肚子气,街坊在当院正吃早饭。你们吃饭就吃饭吧,没事儿吃饭还比赛。东屋那个寡妇老太太带着儿媳妇吃包饺子,还是加大的包饺子。
乙 你见过什么呀?
甲 西屋里吃炸酱面。北屋里的也跟他比粗——炖肉烙饼。要说我们这屋子也不含糊。
乙 氽丸子,大米饭。
甲 就这么愣着。
乙 怪不得瞧人家吃好的你生气。
甲 大人愣得起,孩子饿不起。您拿我们这孩子“盐汤儿”来说吧。
乙 您这孩子怎么叫盐汤呀?
甲 流到哪儿哪儿咸(嫌)。
乙 甭问,这孩子人缘儿够好的。
甲 跑东屋瞧嘴去了。他们刚一剁馅儿,我们孩子就在那儿站着。怎么擀皮儿,怎么包,怎么煮,怎么吃。馋得我们孩子俩眼瞪得跟包子似的,站在那儿直咽唾沫。
乙 这点儿起色。
甲 我们孩子嘴又甜,管东屋的老太太叫奶奶;“奶奶,您锅里煮的那是什么?”您就知道我们这孩子多开窍儿。连包饺子都不认得。我们孩子问到这儿了,要像那明白的老太太,您给端过三百五百的那有什么呀。
乙 三百五百的呀,人家娘儿俩才包多少呀!
甲 就算你给端过几十个来,我们绝对不能嫌少。
乙 凭什么呀!
甲 不但她不给,说话她还惹你生气。“什么呀?包饺子,好吃着哪。去玩吧!留神烫着。”你说这话多可气。我们孩子瞧瞧怕烫着,你们从锅里头捞出来往嘴里搁不怕烫着?
乙 嗐!
甲 咱们忍气,只好管管自己的孩子。我过去给孩子一巴掌:“家去!你瞧了半天了,她不给你!没吃过是怎么着?”孩子说话给我露脸:“是没吃过。”
乙 这话露脸呀?
甲 “那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不就是包饺子吗?外边是皮儿,里边是馅儿。那东西不能吃,吃多了拉稀。”
乙 您这叫什么话呀!
甲 我这是气她,反正是我不吃她也甭打算吃消停了。老太太一句话把我气坏了:“姑娘,晚上咱们还吃这个,这两天上火了,泄泄肚也好。他倒打算拉稀哪,也得拉得了呀。”气得我半天没言语。一赌气揪起我们孩子:“不是没吃过吗?走!跟我来,上北屋里去瞧吃炖肉烙饼的去。”
乙 这瞧嘴也换换!
甲 我媳妇在屋里直说闲话。“进屋来吧!别跟外边散德行了。瞧瞧,人家那屋里也不是怎么啦,咱们这屋里也不是(即“也不知道是”,口语中省略了“知道”二字。)怎么啦。咱们这屋里倒不错,山后的蝎子——饿着(恶蜇);炒葱——瘦了;洋车上马路——没辙。”我说:“饿着你还起哄哪?”我媳妇说:“嫁汉嫁汉,就为穿衣吃饭;不为穿衣吃饭,嫁你何干?”我说:“此言谬矣!娶妻娶妻,你就得挨饿忍饥;不能挨饿忍饥,怎么算髽鬏儿夫妻?”
乙 你还穷出理来了。
甲 我妈这地方也不对呀,火上浇油,在旁边也说闲话:“瞧瞧,瞧瞧,没儿子我倒不挨饿,有儿子我倒扶起饿来了!”我说:“妈,您这地方就不对了,您别起头给您儿子熏呀!哪顿饿着您来着?不就……”
乙 不就今天做饭晚点儿吗?
甲 “不就这礼拜没吃吗?”
乙 嚯!一个礼拜没吃了?
甲 我一想我这男子汉大豆腐……
乙 大丈夫。
甲 到那时候我也就成了豆腐了。何必没事在家里穷吵恶斗的?我说:“你也别挤对我,我出去奔奔去。今天,明天,后天,我拿 家一千块钱来咱是夫妻;要没有这一千块钱,咱俩是初七。”
乙 初七干吗呀?
甲 初七我的房钱。
乙 那你想着给人家。
甲 说完话我甩袖子往外就走。看起来还是髽鬏(抓阄)儿的夫妻呀,比抽签儿的强得多。
乙 又要上了。
甲 我媳妇看我模样不好,紧追慢追追到门口,照着我后背就一把。
乙 把你揪回来了。
甲 把我推出去了。咣当!把门插上了:“三天?你想吧!今天晚上你不回来,明天我就打主意。”说完了我后悔了,三天挣一千块钱,泥钱儿也干不了呀!我越想越难过,我还活着干吗呀?不如一死!
乙 往宽处想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甲 谁管我,谁不是东西。
乙 你不死你才不是东西哪。
甲 你让我怎么死?
乙 你爱怎么死怎么死。
甲 我抹脖子。
乙 抹脖子得有刀呀!
甲 没刀!我回家取刀去,那不是找麻烦吗?丧荡游魂地遇到天桥儿,真是冤家路窄!
乙 怎么?
甲 有一个摆破烂摊的老头儿,地下扔着破鞋破袜子,旁边搁着把切菜刀。这哪儿是刀呀,简直是我的对头!有心买又没钱,我真急了,过去把刀拿起来了,刃冲外背儿冲里搁在脖子上了。
乙 刃应该冲里。
甲 刃冲里要是拉着我哪?
乙 你没打算死呀?
甲 没打算死我拿刀干吗呀?
乙 我哪儿知道呀。
甲 问问这刀有主没主儿。要是有主儿,我死后让人家跟着打官司呀?冲老头儿一瞪眼:“这刀谁的?”把老头儿吓得直哆嗦;“那刀呀,没主儿。”我一听没主儿好办了,把刀一夹扭头就走。
乙 干吗呀,把人家刀拿走了?
甲 废话!人家那把刀也是将本求利来的。这是跟老头儿闹着玩。绕个弯儿再给——
乙 人家搁下!
甲 卖了!
乙 卖了?
甲 卖了四十枚。我这儿还饿着肚子哪,死也得落个饱死鬼?买了半斤烙饼,十六个子儿,买了十个子儿的羊头肉,两大枚买了串糖葫芦,买一大子儿卤虾,喝了一子儿豆汁,还吃了两碗老豆腐。
乙 您这叫什么吃儿呀?
甲 吃饱了,喝足了,还剩一大枚。这再死还晚?抹脖子!
乙 你就抹吧。
甲 抹不了啦。
乙 怎么?
甲 没刀了。
乙 是呀,刀你都吃了!
甲 我非抹脖子呀?我不会跳河呀!
乙 那你跳去吧!
甲 我出了永定门,站在桥头儿上一瞧这护城河呀,上边水往下边流,一眼看不到底。往后倒退三步,往前一跑一闭眼,就听扑通一声——
乙 你跳里了?
甲 我扔里一块砖头。
乙 扔砖头干吗呀?
甲 这么说您对跳河没研究?
乙 我研究这个干吗呀?
甲 这是试试深浅。
乙 那怎么知道?
甲 砖头往里一扔,水扑通一响,那是深;叭喳,那是浅。
乙 您扔这砖头哪?
甲 就听扑通一声。
乙 深。
甲 就冲这深……
乙 跳。
甲 不跳!
乙 怎么不跳呀?
甲 那么大河我一个人死,那多闷得慌呀。找您做个伴儿您去不去?
乙 我不去,你临死还拉个垫背的呀!
甲 我非得跳水呀?我不会上吊呀?
乙 你拿好主意怎么死没有?
甲 我一直奔东南了,进了大沙子口。到了安乐林,有一片树林子。我瞧了瞧四外一个人没有。真倒霉!在我眼前扔着根儿连儿绳,找了棵歪脖树,把绳子往树上一搭,挽了一个扣。一揪绳我就哭了,我说:“天哪,我的天哪!”(上韵)
乙 空!哐!你要唱呀?
甲 我不亚如万把钢刀攒于肺腑,扬子江心缆断舟崩,万丈高楼失脚,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乙 你要唱《杜十娘》啊?
甲 我家有白发娘亲,绿鬓妻子,未成丁之幼儿。我是母老、妻娇、子未成年。我娘今年八十多了,想不到(唱)“白发人反送黑发人。”
乙 又要唱。
甲 我媳妇不到三十岁,我死后不知道又嫁给谁了。
乙 那你就甭管了。
甲 我儿子今年刚七岁,什么话都会说了。先生,比您还聪明哪。
乙 他没我聪明。嗐!有那么比的吗?
甲 最让我伤心的,我今年都三十二了,我连一任总统都没做过呀!
乙 就是你呀,想瞎了你那两只好眼。
甲 吊吧!人不该死,正行有救。吊了俩钟头会没死,您说这新鲜不新鲜?
乙 你是脚没悬起来?
甲 悬起二尺多高哪。
乙 吊脖子上?
甲 吊脖子呀。
乙 您吊哪个脖子?
甲 脚脖子。
乙 脚脖子呀!吊四个钟头你也死不了。
甲 您说吊哪个脖子呀?
乙 吊这个脖子呀。
甲 吊这脖子多难受呀。
乙 不难受就死了?
甲 死了我还怎么吃饭哪!
乙 你没打算死呀?
甲 干吗呀,你惦着我死了好扒我这大褂呀?
乙 我干吗这么不开眼呀。
甲 常言说得好:“愣在世上挨,不在土内埋。”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这人乎!
乙 您不用煳了,烤着吃吧。
甲 干脆不死了。
乙 根本就没打算死。
甲 好容易进了永定门,夜里十一点了,走到鲜鱼口口儿上,天就十二点多了,该着,我的运气来了。
乙 什么运气?
甲 鲜鱼口儿把口儿路东瑞林祥正卸货哪。净是皮的,都是直毛。狐脊的、狐嗉的、狐脑门、海龙、水獭。那位学徒的也搭着困迷糊了,一扛这包袱呀,从车后头掉下一卷皮袄来。这卷皮袄呀,扔着卖得卖四百块钱!
乙 那你就捡去吧。
甲 捡去?人都在那儿瞧着你捡?你刚一毛腰人家过来了:“这是我们的。”你说你给人家不给?
乙 那就不给。
甲 不给人家,报你明火。
乙 那你就走吧。
甲 走?哪儿找这事去呀!我蹲在电线杆子后边瞧着,你们瞧见我认了,瞧不见就是我的了。我等了没十分钟,货卸完了,车往北去了,他们把门上上,电灯灭啦。嗬!我这喜欢呀!我过去双手一抱——
乙 抱起来了?
甲 喀哧就一口。
乙 皮袄怎么咬人哪?
甲 哪儿呀,一条大黄狗!这狗咬我了,我一嚷,正赶上厨子出来倒土,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嘴巴。“咬你?是得咬你!它在那儿睡觉你抱它,它不咬你?我还告诉你,我们这儿三天丢四条狗了。”
乙 得,拿你当偷狗的了!
甲 我说:“我不是偷狗的!”他说:“你甭费话!”铆足了劲踢了我一脚,由鲜鱼口儿把我踢到大栅栏里去了。
乙 好嘛!这人成皮球了。
甲 我进了珠宝市,见着一个狐仙显圣。
乙 哪儿有狐仙呀?
甲 我看见了嘛。
乙 什么样?
甲 青袍白大领,尖翅乌纱,还掖个鞭子,直冲我点手(点手儿,有语云:“人叫人千声不语,货叫人点手自来。)。我赶紧趴地下磕了仨头。“敬鬼神而远之”,此之谓也。
乙 您就别转了。
甲 一抬头,狐仙不见了!嗯,刚才没有,这会儿谁搁那儿的?
乙 什么呀?
甲 正通银号台阶上搁着白花花一摞现大洋,好几十块呀!我这份儿喜欢就甭提了,右手让狗咬了,拿左手捡。
乙 捡起来了。
甲 喀哧又一口。
乙 怎么洋钱也咬人哪?
甲 哪儿呀!黑狗白鼻梁儿。
乙 不对呀,不是抓仙呀?
甲 哪儿呀!就是那条狗。
乙 狗怎么会穿青袍呀?
甲 这是一条黑狗。
乙 那怎么白大领?
甲 它不是白胸脯儿嘛。
乙 不是还带着尖翅乌纱吗?
甲 那是狗的俩耳朵。
乙 还掖着鞭子哪?
甲 哪儿呀!狗的尾巴。
乙 不是还冲你点手儿哪吗?
甲 它啃骨头把牙塞了,拿爪子往外扒拉那块骨头哪!合着我给狗磕仨头。
乙 你都穷花了眼了。
甲 我越想越生气,捡砖头砍它。一摸软忽忽的。
乙 砖头?
甲 摸到屎上了!一生气把屎抹在鞋上了,拿鞋砍它。狗一闻鞋上有屎味,把鞋叼跑了。
乙 得!又丢一只鞋。
甲 光着一只袜底追狗,好容易把鞋追回来了。干脆回家,有什么话再说。这可不是咱们哥们儿吹,我家街门我敢叫。
乙 这不新鲜,我们家门我也敢叫。
甲 到了门口:“开门!”我媳妇一听是我的语声,吓得直哆嗦,没开门就央告我。
乙 怎么央告你来着?
甲 “等着吧,死不了的缺德!”
乙 这叫央告呀?这叫骂。
甲 一开门,我媳妇说:“回来了,我的郎君呀!”
乙 我瞧你不像郎君,像狼狈。
甲 我瞧你像白眼儿狼。有这么说话的吗?我说:“好说,小娘子。”
乙 你们俩要唱《断桥》呀?
甲 我媳妇说:“回来了,我的女婿。”我说;“我叫庞各庄。”
乙 我叫高亮桥。
甲 “回来了我的夫哇夫哇。”我说;“你夫(孵)什么呀?你没瞧我这儿脱毛哪吗?”
乙 你们两口子怎么还开玩笑哪?
甲 您不知道,我们两口子就指着逗哏吃饭。
乙 你别理我了。
甲 一进门儿我说:“媳妇,上屋怎么不点灯呀?”“点灯呀,没油。”“我给人家熬夜剩的那四根儿蜡头儿哪?”“四根儿蜡头儿,妈吃了一根儿,孩子吃了一根儿,剩下的我吃了。”
乙 嗬!这家子饿得吃蜡头儿。
甲 我说:“把油瓶子给我。”拿着油瓶子,摸了摸兜里还有一大子儿。出了门,一听小铺的钟打两点了。这钟点儿,别说打一大子儿油,打一斤他也不开了。起飞智,顺我们门口儿往小铺跑,跑到门口儿一边说一边喘,嘴里胡说八道:“掌柜的!掌柜的!快开门。”把掌柜的给叫醒了。“买什么明天买吧,我们都睡了。”“掌柜的,您一半儿卖一半儿行好。我也不愿意这时候买,我媳妇坐月子了,我得了个大儿子,您得了一个大侄儿。我买的东西太多!五十斤小米,五十斤黑糖,一百个鸡子儿,三十个子儿挂面,五刀粗草纸,五刀细草纸。我先给五十块钱,差多差少明天再说。”掌柜的一听从铺上蹦下来了,三天也卖不出这么些东西去呀!掌柜的披着衣裳刚要开门,我说:“您先把小洞开开吧,先把钱给您。我还得请人家去哪。”掌柜的刚一开洞,我把油瓶子送进去了:“先来一个大子儿油吧。那个鸡子儿、挂面、黑糖都不忙,我媳妇还没养哪,养的时候再说吧。”把掌柜的气得直哆嗦,这个骂呀:“这甭问,一定是隔壁XXX,黑天半夜哪儿闯丧去了!”拿着油瓶子奔油海,插上漏子,四两一墩,咚咚咚三墩。我赶紧回到家,摸着油灯往上就倒,哗!洒了一桌子。
乙 这不是糟踏东西吗?
甲 反正是白来的。划着洋火,滋、滋拉,滋、滋拉,两盒洋火会没点着。
乙 油不好?
甲 哪儿呀,掌柜的一生气给打了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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