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诗》古诗原文以及赏析

《南山诗》古诗原文以及赏析,第1张

  原文:

 南山

 韩愈

 吾闻京城南,兹维群山囿。

 东西两际海,巨细难悉究。

 山经及地志,茫昧非受授。

 团辞试提挈,挂一念万漏。

 欲休谅不能,粗叙所经觏。

 尝升崇丘望,戢戢见相凑。

 晴明出棱角,缕脉碎分绣。

 蒸岚相澒洞,表里忽通透。

 无风自飘簸,融液煦柔茂。

 横云时平凝,点点露数岫。

 天空浮脩眉,浓绿画新就。

 孤木掌有绝,海浴褰鹏噣。

 春阳潜沮洳,濯濯吐深秀。

 岩峦虽嵂崒,软弱类含酎。

 夏炎百木盛,荫郁增埋覆。

 神灵日歊歔,云气争结构。

 秋霜喜刻轹,磔卓立癯瘦。

 参差相叠重,刚耿陵宇宙。

 冬行虽幽墨,冰雪工琢镂。

 新曦照危峨,亿丈恒高袤。

 明昏无停态,顷刻异状候。

 西南雄太白,突起莫间簉。

 藩都配德运,分宅占丁戊。

 逍遥越坤位,诋讦陷乾窦。

 空虚寒兢兢,风气较搜漱。

 朱维方烧日,阴霰纵腾糅。

 昆明大池北,去觌偶晴昼。

 绵联穷俯视,倒侧困清沤。

 微澜动水面,踊跃躁猱狖。

 惊呼惜破碎,仰喜呀不仆。

 前寻径杜墅,坌蔽毕原陋;

 崎岖上轩昂,始得观览富。

 行行将遂穷,岭陆烦互走。

 勃然思坼裂,拥掩难恕宥。

 巨灵与夸蛾,远贾期必售。

 还疑造物意,固护蓄精祐。

 力虽能排斡,雷电怯呵诟。

 攀缘脱手足,蹭蹬抵积甃。

 茫如试矫首,堛塞生怐诟。

 威容丧萧爽,近新迷远旧。

 拘官计日用,欲进不可又。

 因缘窥其湫,凝湛閟阴兽。

 鱼虾可俯掇,神物安敢寇。

 林柯有脱叶,欲堕鸟惊救。

 争衔弯环飞,投弃急哺鷇。

 旋归道回睨,达枿壮复奏。

 吁嗟信奇怪,峙质能化贸。

 前年遭谴谪,探历得邂逅。

 初从蓝田入,顾眄劳颈脰。

 时天晦大雪,泪目苦蒙瞀。

 峻涂拖长冰,直上若悬溜。

 褰衣步推马,颠蹶退且复。

 苍黄忘遐睎,所瞩镵左右。

 杉篁咤蒲苏,杲耀攒介胄。

 专心忆平道,脱险逾避臭。

 昨来逢清霁,宿愿忻始副。

 峥嵘跻冢顶,倏闪杂鼯鼬。

 前低划开阔,烂漫堆众皱。

 或连若相从;或蹙若相斗;

 或妥若弭优;或辣若惊雊;

 或散若瓦解;或赴若辐辏;

 或翩若船游;或决若马骤;

 或背若相恶;或向若相佑;

 或乱若抽笋;或嵲若炷灸;

 或错若绘画;或缭若篆籀;

 或罗若星离;或蓊若云逗;

 或浮若波涛;或碎若锄耨;

 或如贲育伦,赌胜勇前购;

 先强势已出,后钝嗔浢譳;

 或如帝王尊,丛集朝贱幼,

 虽亲不亵狎,虽远不悖谬;

 或如临食案,肴核纷饤饾;

 又如游九原,坟墓包椁柩;

 或纍若盆甖;或揭若登豆;

 或覆若曝鳖;或颓若寝兽;

 或蛇若藏龙;或翼若搏鹫;

 或齐若友朋;或随若先后;

 或迸若流落;或顾若宿留;

 或戾若仇雠;或密若婚媾;

 或俨若峨冠;或翻若舞袖;

 或屹若战阵;或围若蒐狩;

 或靡然东注;或偃然北首;

 或如火熺焰;或若气饙馏;

 或行而不辍;或遗而不收;

 或斜而不倚;或弛而不彀;

 或赤若秃鬝;或熏若柴槱;

 或如龟坼兆;或若卦分繇;

 或前横若剥;或后断若姤;

 延延离又属,夬夬叛还遘;

 喁喁鱼闯萍;落落月经宿,

 訚訚树墙垣;巘巘架库厩;

 参参削剑戟;焕焕衔莹琇;

 敷敷花披萼;闟闟屋摧霤;

 悠悠舒而安;兀兀狂以狃;

 超超出犹奔;蠢蠢骇不懋。

 大哉立天地,经纪肖营腠。

 厥初孰天张,僶俛谁劝侑?

 创兹朴而巧,戮力忍劳疚。

 得非施斧斤?无乃假诅呪?

 鸿荒竟无传,功大莫酬僦。

 尝闻于祠官,芬苾降歆齅。

 斐然作歌诗,惟用赞报酭。

  赏析:

 南山就是终南山,也称中南山。它是长安南郊的名山。

 韩愈好游奇山,务必穷其形胜而不顾性命(《国史补·卷中》)。所以,他笔下的《南山》诗雄奇恣肆,卓荦不凡。不仅如摄影家运用广角镜头,从各个方位、季节,摄取了南山种种奇景,而且能勾出山之神态,渗入诗人的遭遇、心情、意趣。

 此为五言古诗,计一百另二韵,分三段。第一段至“阴霰纵腾糅”,言远眺中的南山,千姿万态,瞬息异状,惹人游兴,炽烈。此段分三层。首层至“茫昧非受授”,写终南山的地理位置。自“团辞试提挈”至“顷刻异状候”为第二层,总状遥望中的终南山。诗人使用了大量的动词:“凑”、“出”、“碎”、“蒸”、“通透”、“飘簸”、“融”、“凝”、“露”、“浮”、“褰”,挥写云山变幻之态。日出云散,始睹峰峦脉纹如缕,密布若绣;云岚勃起,山踪忽隐,但见“澒洞一片,山岘岚渐稀,忽能透霭见山;流云时而“飘簸”,时而“平凝”,山峦也随之忽露忽沉,忽静忽动;岚卷峦“浮”,形如“脩眉”新绿;云消峰竖,似鹏喙浴海。诗人运用浮云在山间舒卷给人造成的错觉,使静谧之山跃跃欲“浮”,跃跃欲“褰”。其中“缕脉碎分绣”句工细,“蒸岚相澒洞,表里忽通透”句雄奇,“天空浮脩眉,浓绿画新就”句清新,’孤木掌有绝,海浴褰鹏噣”句奇恣。此后,分写四季山景:春山草木“吐深秀”,沁芬芳,即使“嵂崒”的岩峦,也“软弱”似醉;夏山被“荫郁”的丛林“埋覆”,能见的只是“夏云多奇峰”;秋天,草木凋零,“癯瘦”的峰锷直刺“宇宙”;冬季,冰雪“琢镂”“危峨”,在“新曦”映照下,山色分外妖娆。诗人以瘦硬之语句,勾勒南山季节性的特征,从中还可悟出一些人生的哲理:事物总在不断地变化,坚硬的岩石,也会显得“软弱”;横亘半空的名山也难免被“埋覆”;代表冬季的颜色是“幽墨”,但装扮它的却是洁白的冰雪等等。“西南雄太白”以下写太白山是第三层。太白也称太乙,是终南山的主峰。写太白就是写终南。其中“朱维方烧日,阴霰纵腾糅”句与王维《终南山》“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作用相近,但风格迥异。韩愈写得飞扬雄奇,王维之句则雄浑平和。

 自“昆明大池北”至“脱险逾避臭”是第二段。可分四层。首层至“始得观览富”。其中“绵联穷俯视,倒侧困清沤”六句,写诗人取道昆明池,往游终南,一路俯瞰水中山影,不肯稍瞬;称山影“困”于池而不能尽见;嫌周围四十里的昆明池,小如“清沤”,均委婉透出诗人对终南山的一往深情。“微澜动水面,踊跃躁猱狖”,言风吹波起,山影破碎,状若猿猱躁跃:想象奇特,造句瘦劲,乃韩愈的当行本色。“仰喜呀不仆”,写出行近终南,仰观南山时的心情,语平直而意深邃,其气直贯“崎岖上轩昂”二句。第二层至“欲进不可又”,写诗人中途迷路,未能遂登山之愿。其中“行行将遂穷”以下九句,描摹诗人爬山时的心理,相当出色。他在岭阜之间奔走,寻觅登山之路,恨不得将南山周围的峰峦全都搬走;甚至想请神话中的夸蛾、巨灵移山,又怕违拗造化本意,为雷电呵诟。诗以此数句,作一顿挫,盘旋蓄势,逗出“攀缘脱手足”以下七句,明写攀山之艰,暗示诗人游兴之浓。自“因缘窥其湫”至“峙质能化贸”为第三层,着重写游湫。其中“林柯有脱叶,欲堕鸟惊救。争衔弯环飞,投弃急哺鷇”,以“弯环飞”,状群鸟贴湖回翔,能传其神情;而“救”、“争衔”、“投弃”数词,与前“阴兽”“神物”相应,为此幽靓之境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它与前层相映:一苦一乐,一张一弛,有相反相生之妙;而神话的运用和渲染,则为结句作诗酬神之意埋一伏笔。末四句,言诗人于归途“回睨”,不能忘情南山,逗出二次游山。自“前年遭谴谪”以下为第四层。言诗人于谴谪途中,再次游南山,终因冰雪封路,沿途杉篁披冰,枝若“蒲苏(刀剑)”,干如“介胄”,只得怅而返。

 “昨来逢清霁”起,至“蠢蠢骇不懋”为第三段前层。诗人于贬谪遐方之后,擢任京官,乘兴往游,直登峰巅,视野顿然开阔。往昔视为畏途的峻岭大阜,尽伏眼底,只如五色斑斓的带“皱”石堆。此后,即用五十一个“或”字句,十四个叠句,形容千山万壑的诸种态势。对此,历来赞扬者多,批评者少。批评集中在“味短”“辞费”上。其实,韩愈作此诗目的在于状南山胜景,在于“体物”。因此,吸收了《子虚》、《上林》赋的手法入诗,抓住山壑峰峦小异之处,尽力铺张雕绘。这,决不是“味短”、“辞费”,而是按照题材,选择诗体(方世举称《南山》是赋体)的结果,是“以文为诗”的范例。其中连用“或”字,远绍《小雅·北山》(有十二个“或”字句),近承陆机《文赋》(连用八个“或”字句),加以参差变化,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诗风。句中多用骈字、时杂拗句,复以险韵出之,如“或连若相从,或蹙若相斗”“或戾若仇雠;或密若婚媾”之类即是。诗以一句一喻为主,其间错落地杂以四句一喻和二句一喻,连用排比,仍富变化。句式多变,有“或×若××”式,也有“或××若×”、“或若×××”及“或××××”,多种句式交互使用。形象中时寓议论,如“或如帝王尊,丛集朝贱幼,虽亲不亵狎,虽远不悖谬”,末二句包孕着人际关系的哲理。又如“ 或前横若剥,或后断若姤”以卦象状山:剥卦“ ”,为“地下山上”之象,有“不利有所往”的象征。在形容山态时,言己目前身在峰顶的处境,隐寓处世之道。就全诗章法而言,第一段由远眺而逗游兴,第二段言二次游山,历尽艰危而游兴不减,经层层盘旋作势,引满待发之后,至此,连用五十一个排比句和十四叠句,犹如长江黄河之水,经上游山峡壅阻之后,喷薄而出,一泻千里。就笔法而言,最初自山下眺望,两次往游:一系俯视水中倒影,一乃近瞩山径风光;此则绝顶鸟瞰,角度不一,写法迥异。山本静物,但在韩愈笔下均具动态,且原因各不相同:第一段是云岚舒卷而造成山“动”的错觉,第二段是风吹水动,引起山影破碎躁动;此段则是诗人游目四骋而造成的错觉。撰如此长诗,而能一笔不复,尤见韩愈才力之雄。自“大哉立天地”以下为后层。言终南山奇神灵,故诗人作诗以酬。

 程学恂说:“读《南山诗》,当如观《清明上河图》,须以静心闲眼,逐一审谛之,方识其尽物类之妙。又如食五侯鲭,须逐一咀嚼之,方知其极百味之变。”此评极是。

  南山诗 后世评价

 1《潜溪诗眼》曰:“孙莘老尝谓老杜《北征》胜退之《南山诗》,王平甫以为《南山》胜《北征》,终不能相服。山谷尚少,乃曰:若论工巧,则《北征》不及《南山》,若书一代之事,以与《国风》、《雅》、《颂》相为表里,则《北征》不可无,而《南山》虽不作未害也。二公之论遂定。”

 2洪兴祖曰:“此诗似《上林》、《子虚赋》,才力小者,不可到也。”

 3黄震《黄氏日抄》曰:“《南山诗》险语叠出,合看其布置处。”

 4蒋之翘曰:“《南山》之不及《北征》,岂仅仅不表里《风》、《雅》乎?其所言工巧,《南山》竟何如也?连用或字五十余,既恐为赋若文者,亦无此法。极其铺张山形峻险,叠叠数百言,岂不能一两语道尽?试问之,《北征》有此曼冗否?翘断不能以阿私所好。”

 5吴乔曰:“《咏怀》、《北征》古无此体,后人亦不可作,让子美一人为之可也。退之《南山诗》,已是后生不逊。诗贵出于自心,《咏怀》、《北征》,生于自心者也;《南山》,欲敌子美而觅题以为之者也。山谷之语,只见一边。”

 6朱彝尊曰:“此诗雕镂虽工,然有痕迹,且费排置。若《北征》则出之裕如,力量固胜。”

 7顾嗣立曰:“此等长篇,亦从骚赋化出,然却与《焦仲卿妻》、杜陵《北征》诸长篇不同者,彼则是实叙事情,此则虚摹物状。公以画家之笔,写得南山灵异缥缈,光怪陆离,中间连用五十一‘或’字,复用十四叠字,正如骏马下冈,手中脱辔。忽用‘大哉立天地’数语作收,又如柝声忽惊,万籁皆寂。”

 8方世举曰:“古人五言长篇,各得文之一体。《焦仲卿妻》诗传体,杜《北征》序体,《八哀》状体,白《悟真寺》记体,张籍《祭退之》诔体,退之《南山》赋体。赋本六义之一,而此则《子虚》、《上林》赋派。长短句任华《寄李白、杜甫》二篇书体,卢仝《月蚀》议体,退之《寄崔立之》亦书体,《谢自然》又论体。触类而成,不得不然也。又按《南山》、《北征》,各为巨制,题义不同,诗体自别,固不当并较优劣也。此篇乃登临纪胜之作,穷极状态,雄奇纵恣,为诗家独辟蚕丛。无公之才,则不能为。有公之才,亦不敢复作。固不可无一,不可有二者也。近代有妄人,讥其曼冗,且谓连用‘或’字为非法,不知‘或’字本《小雅·北山》,连用叠字本屈原《悲回风》、《古诗十九首》,款启寡闻,而轻有掎摭,多见其不知量也。”

 9姚范曰:“宋人评论,特就事义大小言之耳。愚谓但就词气论,《北征》之沈壮郁勃,精采旁魄,盖有百番诵之而味不穷者,非《南山》所并。《南山》仅形容瑰奇耳。通首观之,词意犹在可增减之中。杜公诗诵之古气如在喉间。《南山》前作冒子,不好。”

 10《唐宋诗醇》曰:“入手虚冒开局。‘尝升崇丘’以下,总叙南山大概。‘春阳’四段,叙四时变态。‘太白’、‘昆明’两段,言南山方隅连亘之所自。‘顷刻异状候’以上,只是大略远望,未尝身历。瞻太白,俯昆明,眺望乃有专注,而犹未登涉也。‘经杜墅’,‘上轩昂’,志穷观览矣。蹭蹬不进,仅一窥龙湫止焉。遭贬由蓝田行,则又跋涉艰危,无心观览也。层层顿挫,引满不发,直至‘昨来逢清霁’以下,乃举凭高纵目所得景象,倾囊倒箧而出之。叠用或字,从《北山》诗化出,比物取象,尽态极妍,然后用‘大哉’一段煞住。通篇气脉逶迤,笔势竦峭,蹊径曲折,包孕宏深,非此手亦不足以称题也。”

 11赵翼曰:“究之山谷所谓工巧,亦未必然。凡诗必须切定题位,方为合作。此诗不过铺排山势及景物之繁富,而以险韵出之,层叠不穷,觉其气力雄厚耳。世间名山甚多,诗中所咏,何处不可移用,而必于南山耶?而谓之工巧耶?则与《北征》固不可同年语也。”

 12方东树曰:“《北征》、《南山》,体格不侔。昔人评论以为《南山》可不作者,滞论也。论诗文政不当如此比较。《南山》盖以京都赋体而移之于诗也,《北征》是《小雅》、《九章》之比。读《北征》、《南山》,可得满象,并可悟元气。”

 13陈衍曰:“昌黎《南山诗》,固未甚高妙。然论诗者必谓《北征》不可不作,《南山》可以不作,亦觉太过。《北征》虽忧念时事,说自己处多。南山乃长安镇山,自《小雅》‘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后,无雄词可诵者。必谓《南山》可不作,《斯干》诗不亦可不作耶?”

 14程学恂曰:“读《南山诗》,当如观《清明上河图》,须以静心闲眼,逐一审谛之,方识其尽物类之妙。又如食五侯鲭,须逐一咀嚼之,方知其极百味之变。昔人云赋家之心,包罗天地者,于《南山诗》亦然。《潜溪诗眼》载山谷语,亦未尽确,然则《北征》可谓不工乎?要知《北征》、《南山》本不可并论;《北征》,诗之正也,《南山》乃开别派耳。公所谓与李、杜精诚交通,百怪入肠者,亦不在此等。”

 15徐震《评释》曰:“以韵语刻画山水,原于屈、宋。汉人作赋,铺张雕绘,益臻繁缛。谢灵运乃变之以五言短篇,务为清新精丽,遂能独辟蹊径,擅美千秋。昌黎《南山》,取杜陵五言大篇之体,摄汉赋铺张雕绘之工,又变谢氏轨躅,亦能别开境界,前无古人。顾嗣立谓之光怪陆离,方世举称其雄奇纵恣,合斯二语,庶几得之。自宋人以比《北征》,谈者每就二篇较絜短长。予谓《北征》主于言情,《南山》重在体物,用意自异,取材不同,论其工力,并为极诣,无庸辨其优劣也。”

 16曾国藩《读书录》曰:“《南山诗》‘西南’十句,赋太白山;‘昆明’八句,赋昆明池。清沤为微澜所破碎,故猱狖躁而惊呼,呀而不仆,此述昆明池所见。‘前寻’下二十二句,言从杜陵入山,因群峰之拥塞,不得登绝顶而穷览也。恶群峰之拥塞,思得如‘巨灵’、‘夸娥’者擘开而析裂之。然雷电不为先驱,终不能擘,遂有攀缘蹭蹬之困。‘因缘’以下十二句,因观龙湫而书所见。‘前年’以下十二句,谓谪阳山时曾经此地,不暇穷探极览也。‘昨来’以下,至‘蠢蠢骇不懋’,谓此次始得穷观变态。前此游太白,游昆明池,游杜陵,游龙湫,本非一次,即谪贬时亦尝经过南山,俱不如此次之畅心悦目耳。”

  韩愈主要功绩

 政治

 在政治上,韩愈反对藩镇割据。对于韩愈对待藩镇割据的态度,郭预衡指出:韩愈《平淮西碑》的主要倾向是“反对藩镇割据,而歌颂平叛的胜利;赞扬主战派,而批评主和派”,认为“韩愈反对藩镇割据的坚定立场,不应因为碑文少写了李愬之功便加以贬低”,而且他“反对藩镇割据的主张,还不仅表现在平定淮西的一时一事,他在一系列的文章里都贯穿着这个思想。”他在思想上,崇奉儒学,力排佛老。

 文学

 韩愈的主要贡献是在文学上。他是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继承先秦两汉散文传统,反对专讲声律对仗而忽视内容的'骈体文。韩愈文章气势雄伟,说理透彻,逻辑性强,被尊为“唐宋八大家”之首。时人有“韩文”之誉。杜牧把韩文与杜诗并列,称为“杜诗韩笔”;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韩柳倡导的古文运动,开辟了唐以来古文的发展道路。韩诗力求新奇,重气势,有独创之功。韩愈以文为诗,把新的古文语言、章法、技巧引入诗坛,增强了诗的表达功能,扩大了诗的领域,纠正了大历(766年—780年)以来的平庸诗风。 在封建思想道德方面,他也有独到的建树,大力提倡儒学,以继承儒学道统自居,开宋明理学家之先声。

 他的古文可大致概括为论说与记叙两类。论说文气势雄浑,结构严谨,逻辑性强,记叙文则爱憎分明,抒情性强,韩文雄奇奔放,风格鲜明,语言上亦独具特色,尤善锤炼词句,推陈出新,许多精辟词语已转为成语,至今还应用在文学语言和人们的口语中。

 教育

 韩愈三进国子监做博士,担任国子监祭酒,招收弟子,亲授学业,留下了论说师道激励后世和提携人才的文章。韩愈力改耻为人师之风,广招后学。在教育方面的论文中,他强调了求师的重要性,认为只要是有学问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师;把有才能人比作千里马,阐释了在位之人如何识别人才对待人才和使用人才的问题。

 史学

 唐时人称韩愈有史家的笔力,等到他撰写《顺宗实录》,由于繁简不当,叙事取舍也不恰当,深为时人指责。穆宗、文宗都曾命令史官增添修改,但那时韩愈的女婿李汉、蒋系官居显位,诸位史臣很觉为难。而韦处厚则另撰《顺宗实录》三卷。

  个人资料

 韩愈(768年—824年12月25日),字退之,河南河阳(今河南省孟州市)人,汉族,郡望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因谥号“文”,又称“韩文公”。贞元八年(792年)中进士,曾参加讨伐淮西叛藩吴元济的战争,任裴度的行军司马。

 韩愈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被后人尊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苏轼称其著有《韩昌黎集》四十卷,《外集》十卷,《师说》等等。他提出的文道合一、气盛言宜、务去陈言、文从字顺等散文的写作理论,对后人很有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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