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杀人案回顾:妻子因无法忍受长期家暴,手起刀落将丈夫杀害,后来怎样?

泰州杀人案回顾:妻子因无法忍受长期家暴,手起刀落将丈夫杀害,后来怎样?,第1张

此案是手起“锤”落,不是手起“刀”落!泰兴女子熊某兰因长期遭遇家暴,趁丈夫醉酒之时,使用羊角铁锤将丈夫砸死,之后又用菜刀分尸,抛散郊外。案发后,熊某兰虽投案自首,但法院认为其杀夫碎尸行为太恶劣,最终判处死缓!目前她正在监狱内服刑。

一、垃圾堆惊现尸块,吓傻拾荒人!

在泰兴市钱庄村附近的垃圾旁,一拾荒老汉看到几个捆扎结实的塑料袋,以为捡到了宝。等他打开塑料袋一看,吓得嗷地一声躲开三丈远。他赶忙给儿子打电话:人手!不是塑料的!是真人手!他的儿子立即报了警。警察赶到现场,使用警犬又在垃圾堆附近找到多个类似塑料袋,里面分别装着手、脚、臀等身体组织,就是找不到头部,只能确定是一名男性,不能确定长相及身份。警方根据这些线索展开了调查。

二、社区办公室来了一名弱女子:我杀人了!

在泰兴某社区办公室,55岁的熊某兰找到主任说:“我杀人了,我把我老公蒋克义杀了,丢了。”声音虽小,但足以震惊全办公室里的人。主任愣了半天神,再三确认后拨通了报警电话。面对警方的审问,熊某兰如实交代了作案过程及作案原因。她与蒋克义结婚后不久,蒋克义就染上了爱喝酒的毛病。只要是一喝酒,不是骂她就打她,瘦小的熊某兰在又高又胖的丈夫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好不容易熬到儿子结婚有了孙子,期盼过几天安心日子,谁知他仍是恶习不改,有时还守着儿媳骂她,社区还为他们进行过多次调解。最近,他们又因缴纳失地保险的事闹得不可开交,身心疲惫的熊某兰起了杀心。当日23时许,蒋克义醉酒回家后,熊春兰趁其伏于床边呕吐之际,用事先准备的榔头猛砸蒋克义头部,致其当场死亡。而后她支走儿媳和孙子,在家中用菜刀把丈夫的尸体肢解,分别装入多个塑料袋,使用电动车运到郊外抛弃。

案发之后,熊某兰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婆家人也一再追问蒋克义下落。她认为事情早晚会败露,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后,她还是主动投案自首了。投案后的她,倍感轻松却大脑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将蒋克义的头颅扔在哪里了,在公安民警的陪同下,找了整整5个多小时,熊春兰终于找到了老公的头颅。抛头颅的荒地里,还残留着熊某兰偷偷烧的纸钱和花篮。

三、法院判决

法院审理后认为,被告人熊某兰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手段残忍,后果严重,其行为触犯了《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熊某兰犯罪后自动投案,并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是自首,可以从轻处罚。被害人长期对被告人进行家暴,对案发有一定过错,可酌情减轻被告人处罚。据以,判处熊某兰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四、女性面对家暴,如何保护自己?

遭遇家庭暴力,熊某兰采用极端方式解决了问题,但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将在监狱内服刑一二十年。女性面对家庭暴力应当如何解决?

1、如果男方实施家庭暴力是偶发性的,女方可以向长辈、基层组织、妇联等部门求助。也可以报警,让警察同志对其进行批评教育。

2、如果家庭暴力是长期的、持续的,女方应当考虑通过离婚方式摆脱困境。在离婚期间受到威胁的,可以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3、切记!当遭遇家庭暴力时,绝对不能忍让。因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一味的忍让只会纵容施暴者,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伤害。 

结束语:

如何摆脱家庭暴力,教科书式的说说容易,但在现实生活中会面临更多的困难。如本案中的熊春兰,都是当奶奶的人了,离婚岂不让别人笑话?即便离婚了她又能去哪里?所以说,女性要想在婚姻中不受到伤害,最根本的是要经济独立,到时自己就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阿贵的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将他拉扯大。阿贵知道母亲不容易,对母亲也特别孝顺,对母亲的话千依百顺,更是见不得母亲受半点委屈,母亲要是和村子里的人起点什么争执,他能上去把人给踢飞了。

正因为这样,到了三十岁了也没有娶到老婆。可凡事都有个意外,村里的女孩子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但邻村的一位女子却看上了他,女子叫秋兰,有人劝她说,你不怕什么时候惹着他娘了,一脚踢飞你呀!秋兰说,他能对他娘那么孝顺,对我也差不到那里去,只要婚后我顺着她娘就是了往往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阿贵和秋兰结婚后甜甜蜜蜜地过了一段时间。几个月过去了,婆婆看秋兰的肚子还是没半点动静,急于抱孙子地她心急如焚。常常对着媳妇出言不逊,秋兰知道婆婆的心思,从不与婆婆顶撞,对婆婆的恶言恶语更是逆来顺受。

这天吃完晚饭,阿贵告诉母亲,明天他要去吃酒,一个同学二胎生了个儿子摆满月酒,要去祝贺一下。也许是这个消息刺激到了他的母亲。婆婆故意大声地对秋兰说:“你看人家,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你呢?都嫁过来半年,肚子还没反应,是不是不会下蛋啊!”秋兰低着头没说话,婆婆继续说道:“要是不行就早点挪窝,从哪来就回哪去,别影响我抱孙子。”秋兰一愣,这话咋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呢。意思是叫我滚蛋,他儿子好重新换媳妇吗?秋兰心里的火突然“滕”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她站起来就冲着婆婆说道:“我就是不生,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换一个儿媳妇去。”阿贵本来己经走到门外了,听到妻子这么一说,折回身来,一脚飞去就把妻子踢倒在地。

秋兰感觉到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捂着肚子站起来,低头一看,血己经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到了医院,医生告诉他们,秋兰己经怀孕一个月,可是一脚踢下去,孩子己经保不住了。出院之后,秋兰回到了娘家,任凭阿贵怎么求她,她都铁了心要跟他离婚。

1

前几集还恨苏大强恨得牙痒痒,差点气出心脏病,

但是最后一集却因为苏大强,哭成了苏明玉。

原来,作天作地的苏大强患上了老年痴呆,记忆一点点消退,他开始忘事,记性老不好,最后一集,他又乱跑出去让明玉一通找,后来终于在老宅找到了他。

这时候,他的记忆已经停留在了明玉十五岁的时候

他什么都忘了,却还是记得偷偷攒私房钱给幼时的明玉买一本习题册。

当明玉找到他的时候,看到她爸手上拿着习题资料,瞬间泪崩

“我忘记了一切,却唯独没忘记我爱你”。

苏大强的一生都卑微懦弱,一直惧于老婆的脸色,却不敢表达,直到这一刻,好像曾经所有的无理取闹仿佛都得到了理解。

在这一刻,我们好像都忘记了那个自私自利的苏大强,在我们面前,他就是一个爱女儿的好爸爸。

其实,当年明玉和父母争吵时曾经说过,苏大强曾经因为私藏奖金被苏母打耳光,还罚跪。

当年明玉在和父母吵架时曾经说过,苏母连本中考的习题集都舍不得给她买。

原来当年苏大强攒私房钱就是为了给明玉买习题集,最后还被苏母发现,又是挨打又是罚跪。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现在生病的苏大强忘记了很多事,却没忘记给自己的女儿买那本想要的习题集,说明他心里还是爱着他女儿的,这也就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剧中的每一个主人公,窝囊的老头、妈宝男、啃老族、爱慕虚荣的小公主……你都能在身边找到可代入的原型,这恐怕也是这部剧热的原因吧。

原生家庭,这四个字更是沉甸甸地码在了每个人的心田上。

2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到底有多深?

有的人坚强一点,自己就能挣脱,有的人脆弱一些,估计就是一辈子。有的人年纪大了一些,影响就会减轻一点,有的人还年轻,就总会觉得被束缚。

但显而易见,每个人都会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性格三观,为人处世,都或多或少印刻着家庭的痕迹。

就举一个小例子。

小的时候,我想买哆啦A梦的全套漫画书,想买遥控汽车,我家人不给买,任我怎么哭闹都不行。

毕业工作后刚赚到钱,我就买了全套的漫画,买了最贵的遥控汽车,天天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但我早就过了儿时的年纪,后来这些东西也被我塞进了储藏室,但我当时依然决心要买回来,觉得只有这样,才算是弥补了我童年的遗憾。

3

《奇葩说》有一期,结辩的时候,马东和蔡康永谈到“原谅”这个话题。

马东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终究会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

蔡康永回答:“那不是原谅,那是算了。”

蔡康永的话让我觉得很震撼,完美地诠释了我一直无法表达的对过往恩怨的态度。

德育课教我们宽容,你要感谢生命中每一个伤害你的人,是他们让你成熟,成为更好的一个人。

讲真,我做不到。

我他妈凭啥要感谢伤害我的人?我只希望他们天打雷劈,原地爆炸,不去报复就是我的善良。

我要感谢的,是在我受到伤害的时候,一直不离不弃帮助我,鼓励我,陪伴我走出阴影的朋友。

最重要的,我要感谢自己。正是因为自己强大的内心,才没有轻易被那些无耻之徒打倒。

我没有办法对我受到的伤害释怀,只能告诉自己算了,选择放过自己,从痛苦和伤害中走出来,如履薄冰地往前走。

4

之前看过一句话,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曾经受过什么伤,有什么遗憾,有什么难言之隐,被深深埋在心里,等到长大后,才要一件件翻出来,等着发酵,等着治愈。

有些事,是可以被治愈的,一些遗憾很小,只要自己稍微努努力,就可以填补。

但有些事,却只能等着东窗事发,会在某一刻再次迸发出让人害怕的力量,甭管你现在看起来多强大,在它们面前,你依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公众号:吸引眼球)

四十多年过去,大兰还是不能忘记那个血色的午后。兰她娘死了,五兰出生了。漫天满地的一屋子血,伴着五兰的哭声,兰她娘咽下最后一口气。

兰她娘难产,医院离家只有五里路,兰她爹梁二柱怕花钱拦着不让去,兰她娘千辛万苦生下孩子,大出血撒手人寰。留下五个闺女,大兰才十一岁。

五兰出生后,几个姐姐轮流抱着长大。兰儿们有奶奶,可她嫌弃梁二柱这个没种的,一个带把儿的也没生出来,连带五个姑娘都不喜欢,从没抱过任何一个孙女,没给孩子们做过一顿饭、一件衣。即使路遇,看着孙女们叽叽喳喳叫奶奶,翻一个白眼,理都不理。

梁二柱得知老婆拼死生下的又是一个闺女,看都没看一眼,由着老婆血流如注,也不提上医院的事,转悠着不知找何人喝酒去了,醉醺醺地回来,才知老婆已死,四个女儿围着她大哭,帮忙的几个老婆子在一旁抹眼泪。家里大柜的钥匙一直拴在梁二柱裤腰上,几个婶子大娘想趁兰她娘刚死身子还软和,找出件新点的衣裳给她换上,大柜却锁着打不开。梁二柱回来后,把大柜打开,翻出来的却都是些破衣烂衫,没办法,婶子大娘们挑了几件窟窿少的胡乱给兰她娘穿上了。可怜兰她娘,跟梁二柱过了一辈子苦日子,没见过他的好脸,到死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梁二柱没流一滴眼泪,积年的贫穷生活使他的情感已经麻木,除了持续了十几年盼儿子的热情,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唤起他情感的波动。他甚至想,如果不是想要个儿子,老婆那如同鲁西平原偶见的盐碱地一般的贫瘠身躯,他是万万不肯耕的。

其实这完全是哄他自己的鬼话。梁二柱啥能耐都没有,只能在生产队混个工分,常挨队长的骂,有时行动得慢了,还会被踹一脚,但任何折作(方言:意为折磨、欺负),他都无所谓,还能赔上笑脸让队长再踹一下,然后美滋滋儿的跟人说,队长待他与别人不同。虽然在外是这副怂样,但上天偏偏给了他一种太过旺盛的情欲,整日里盘算着下三路的事,如果不得释放,当天绝对会六神无主,别管看见什么人都想试试,就连村西头大队会计六十多岁的寡娘,他都曾想试一下。

梁二柱有时异想天开,如果自己能有队长这地位,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不就能任由自己挑,想睡谁就睡谁?

要真能当队长,得先睡小亮子的新媳妇,头年十月才嫁过来,二十岁的小媳妇儿,嫩得跟水葱一样,看着就馋人,小亮子新婚时,他去听过房,其他都是没娶妻的毛头小子,就他一个三十多的大老爷们儿,按辈份小亮子还得叫他一声叔,他才不怕人笑话,趴在窗下溜溜地听了一晚上,实在没听出啥动静来,还落了自己一身霜,天亮后手冷脚凉地走开了。

再睡英英娘,胸脯厚实,腰肢粗壮,秋后分棒子面时,他趁人多挤到英英娘身子后边,狠拱了几下,手也没老实,摸着了她那浑圆的屁股,因为人挤人、人挨人,英英娘只当是大家拿簸箩挤着的,根本没注意到是他在乱摸。

想到这层,他又对高高在上的队长生出些鄙视来,干队长这么多年,家外的女人一个都没睡过,别看他有仨儿子,那方面肯定早不行啦!

兰她娘死后,五兰吃奶成了问题,大兰就抱着妹妹四处去找奶孩子的妇女,求人家给五兰喂口奶吃。别看梁二柱啥事也不管,这个事他可上心了,只要不去上工或喝酒,他就要颠颠地跟着去。看着五兰吃那些妇女的奶,两眼放光,紧盯着饱满的乳房,满口胡话:“大明子家,恁说,恁那奶啥味的呀?”“春好媳妇,恁那奶子这么大,多产点奶哈,别饿着俺五妮。”说话时满脸猥琐,恨不能自己替五兰躺在她们怀里。几次三番这样,妇女们都不乐意了,告诉大兰,如果你爹再跟着来,以后再也不喂五兰了。没办法,大兰怕五兰饿死,只能趁爹不在家里,偷偷的抱着五兰跑出去。

村里人对他这副既怂又下流的行为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那时候的村民还没有性骚扰这一概念。他一没偷鸡摸狗,二没杀人放火,就这个眼贱、嘴贱、手贱的毛病,谁还能拿他法办不成?泼辣的妇女受他调戏时敢放狠话:“俺X恁娘的梁二柱,再胡吣把恁XX割下来去喂狗!”

五兰满月后,大兰听人说,可以给小孩儿喝点米汤、面汤了,她才松口气,五兰饿不死了。

只吃过一个月的百家奶,瘦弱的五兰,像根豆芽菜。长到五岁上,还跟三岁的孩子一般高,因为梁二柱挣的工分少,孩子多,几个姑娘都营养不良,好在前四个小时候有娘照顾着,还好些,五兰靠着几个自己还是孩子的姐姐活下来,自然更加黄瘦,稀拉拉的头发,焦黄焦黄的。

大兰十六了,她对村里人说自己爹是个流氓无赖的传言早有耳闻。身体的发育让她非常困惑,衣裳小了,没钱再截布做新的,只能迁就着穿,袖子和裤腿短了还能凑合,总想摆脱约束野蛮生长的胸和臀部却将衣裳撑得紧绷绷的。令她恐惧的是,梁二柱色眯眯的眼睛,已经盯到自己身上了。

从干瘪的媳妇死去后,梁二柱旺盛的情欲无处发泄,难耐寂寞,与邻村五十多岁的凤焕勾搭上了。凤焕的老公在镇上国营纺织厂做临时工,是个厨师,因为离家比较远,一个月才骑着破自行车回来一次。凤焕也不是闲得住的主儿,碍于面子,本村的精壮爷们儿不好下手,听说过梁二柱有过人的天赋,老婆又没了,就将他锁定目标。一次赶集,凤焕瞧见梁二柱四处溜达,只看不买,磕着瓜子就过去了,截住梁二柱,将嗑过的瓜子皮扔在他胸口上。梁二柱一看,是风韵犹存的凤焕。两人早就认识,彼此的大名早就知晓,有心思的人,啥话都不用多说。很快,相差十几岁的一男一女就以一种奇妙的姿态出现在凤焕家里屋的炕上。

凤焕男人在家时,梁二柱又不得见她,心里总是蠢蠢欲动。他早就臭名远扬,村里的任何女人看见他就躲开了,没人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秋后一日,因工分计算问题,梁二柱和大队会计争吵几句,他认为,会计有几天故意没给他记工分。

会计说:“恁见天往凤焕家跑,正经上过工吗?少记几天都是便宜恁的!”

梁二柱恼了:“恁有本事也去找个娘们儿!”

会计轻蔑地笑他:“俺没本事,还是恁有本事,找个大十来岁的,恁这是小牛啃老草,牙口不孬!”

梁二柱气急败坏:“俺X恁娘!俺X恁娘!”

会计拿起土坷垃砸他,他左躲右闪地跑掉了。

梁二柱胳膊下夹着一个脏酒瓶子,照例去代销点打了二两酒。家里洗衣裳的胰子(注:肥皂)头已经小得拿不住了,大兰去找正想喝酒的爹要钱买胰子。梁二柱不耐烦:“没有就不洗衣裳!”大兰知道自己的混账爹兜里就是揣着两毛钱也会造在酒上,除了给孩子点粗糙的粮食果腹勉强活命,其他是能省就省。

大兰拿起酒瓶子,就要去代销点把酒退掉,换胰子,梁二柱一看大兰来真的,上前夺过酒瓶子把大兰推倒在地。大兰那紧绷的旧衣裳经不住这一推,从腋下到下摆全部扯裂。

梁二柱几天没见凤焕,又跟会计吵了一架,正是闷闷不乐,看见大兰扯裂的破旧衣衫下的细皮嫩肉,邪恶心思立刻上了头,从地上薅起她拖着进了里屋。

梁二柱丧尽天良、泯灭人性,当爹的把自己的闺女给祸害了。

事后梁二柱多少是有些后悔,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大巴掌,感觉自己是猪是狗,是禽兽,不再是人了。喝了几口酒后,晕乎乎的挺舒服,后悔劲儿慢慢下去了。

乌云黑压压地涌了上来,大雨瓢泼而至,已是深秋天气,如此大雨实在罕见。大兰收拾起破烂的衣衫,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大雨,羞辱、悲愤、伤痛、委屈,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自从兰她娘去世,五年多的时间,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大兰在操持,原以为将妹妹都拉扯大了,自己嫁出去,可以离开这个家,去寻找幸福,可是今天,天都塌了下来,就连娘去世那天,她都不曾像今天一般的难过。

娘!如果娘还活着,自己怎么可能遭受这么大的侮辱?

大兰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和雨水一起落下,她向村外那条河走去,想在这条哺育了沿河两岸村人的圣洁的大河里结束自己被玷污了的生命。是的,她感觉亲爹像是一座山压向她的时候,玷污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生命!如果不死,她将如何面对妹妹和村人们?

可是,如果她真的这样死去,自己的四个妹妹就能逃得过混账爹的魔爪吗?二兰已经十四岁,接下来还有三兰、四兰、五兰……

五兰!想到最小的妹妹,大兰痛苦地闭上的眼睛。五兰从小在她怀里长大,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纵身一跳,一死了之,那才五岁多、长得枯瘦的五兰怎么办?没有了大姐,五兰能活下去吗?

“娘呀!你在哪里?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恁大兰再也没人护着了!俺没娘了,也没爹了!!”大兰嘶吼着。

大河就在眼前,原本清澈的河水在大雨的冲击下变得浑浊,大兰任由雨水拍打着身体,木然地看着大河。是啊,死亡是最简单的事情,只要向前一步,尊严上的屈辱和生活里的艰辛就可以全部消失,但她不能,她必须要忍耐着活下去,只要能保护几个妹妹到她们平安长大、嫁人,自己再死也不迟。

想到这里,大兰打定主意,擦干眼泪,咽下痛苦,一步一个坚定的脚印,向风雨中飘摇的家走去。

本来梁二柱住堂屋正房里屋,几个闺女住外屋,现在她带着妹妹从正房搬进偏房,虽然阴暗潮湿,但与爹分开,她们几个会更安全。

包产到户,村里分田地,每口人一亩二分地,梁二柱家六口人,分了七亩二分。

此时大兰已有半年多没有跟梁二柱说过话,做了高粱面窝头,就直接扔在堂屋的破桌子上,做了棒子面糊涂(注:玉米面粥),拿个破岔子碗一盛,不管往外洒不洒,往桌上一墩就走。她带着四个妹妹在厨屋(注:厨房)里,用捡来的破砖块搭了个台子,五个人围在一起吃饭,把梁二柱臭起来,谁也不理他。

田地分下来,大兰第一次主动跟梁二柱说话。

“俺姊妹五个,一人一亩二分地,一共六亩,俺五个自己种,恁那块地,恁自己种吧!”

梁二柱一听这话就蹦了,拍着大腿咋呼:“恁这是想跟俺分家哩?!一个闺女家,这么大的主意?想饿死恁爹呀?!”

大兰立刻就火了,扯着嗓子喊:“恁也是当爹的?恁也配当爹?!从没俺娘,俺几个咋子活到现在的?恁还干出那不要脸的事!恁咋不死了去呀?!”

梁二柱也上了犟,恶狠狠地撂下话:“恁五个是俺生的,俺想咋着就咋着,别说是恁,就是那四个,俺说拉哪个就拉哪个!”

墙外有人路过,听到父女二人吵架的内容,对梁二柱的行为也就略知一二,出去添油加醋一说,没多久,村里人人知道梁二柱不是个人,把闺女都给祸害了。

大兰强硬地把田地分开了,领着四个妹妹在她们的六亩地上劳作,她心疼妹妹,总是自己多干,让妹妹们少干,还不到二十岁,就在风吹日晒和辛苦种地中变得又黑又瘦,没有了一点姑娘的水灵劲儿。但她心甘情愿,田地是自己的,多辛苦一些,就能多收一些粮食,让几个妹妹吃得饱。她还计划,在秋后种麦,麦后种棒子、高梁的基础上,隔出八分或一亩地,用来种点棉花,攒起来,到冬天给妹妹们絮棉衣穿。

能看到得希望,日子就有奔头。

梁二柱在集体干惯了,一直偷奸耍滑不正干,混工分。现在田地责任到人了,他反而不适应。就那一亩二分地,他自己都是种不好的。整日里不是去混酒喝,就是去找凤焕鬼混,混着混着,肚子都要填不饱了。

再恨梁二柱,大兰也不会让他饿死,背负一个不孝的骂名,隔三差五的做了吃食送到堂屋去,照旧是往破桌上一扔就走。

村里人调侃梁二柱:“恁家大兰都二十多了,恁咋还不给她找婆家?”

梁二柱说道:“要给她找了婆家,谁管俺啊?”

村里人又说:“那恁咋不再找个老婆?”

梁二柱说:“俺有五个闺女,用得着找老婆吗?”

梁二柱本意是有闺女照管着吃穿,不需要找老婆,但这话被有心人一编就成了村头大树下八卦的主题。那些歪歪心的人就说,梁二柱不用找老婆,这五个闺女,一晚上一个,星期六星期天歇两天,闺女还给做着吃穿,谁有他享福啊。

梁二柱听说了,也不以为意,反正日子已经混成这样,还在乎外边人咋说吗?

大兰姊妹五个,从村里人异样眼光和背后嘀咕中也猜出没有好话。

日子已经苦了很久,现在大兰已经二十二岁,五兰也十一了。若说完全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也不可能,但是大兰没有办法。她所能做的,只能将耳朵堵起来,埋首耕种土地,将希望寄托于这片土地上。

从大兰到四兰,都没有上过学。五兰岁数不小了,大兰跟二兰商量着,想让五兰去上学。在小篮筐里装了十个鸡蛋,去找村里小学的校长。校长是本村人,也姓梁。

梁校长说:“五兰比别的孩子都要大,再从一年级跟着学,怕是开始得太晚了。”

大兰说:“俺就是不想看着,俺姊妹几个都是睁眼瞎,不求她以后能上中专(注:当年中专毕业包分配,是农村孩子最好的求学出路),好歹有一个认字的,领俺上城里,也能指给俺茅房上写的是男是女啊!”

梁校长收下了十个鸡蛋,又给大兰的小篮筐里装了五只苹果,这是梁校长老婆刚在集上买回来的,还没顾上给自己的孩子尝尝鲜,就被梁校长给了大兰。五兰算是正式入了学。

五兰虽然瘦小,看上去比七八岁的孩子高不了多少,但是她心很灵(方言:聪明),连听课带课后请教老师,半个多学期就将一年级所有课程都学会了。梁校长看她是块读书的料,就在休息日教她二年级上学期的内容,她也很快掌握了,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她跳级进入二年级的课堂。

梁二柱虽然对让五兰读书的事非常不满,但是此时他在家里已经没有了话语权,整日到处胡晃荡,凤焕已经快六十,她老公的临时工也被辞掉了,跟梁二柱断了联系。他又勾搭上了本村的一个寡妇,这个寡妇看他的闺女能干,把地照管得不输那些常年种地的把式,就怂恿着他从闺女那里要粮要钱给自己。梁二柱也真听寡妇的话,时不时的跟大兰要,大兰不给,他就坐在地上耍混,说:“行啊,大兰子,不给粮,俺就出去说去,恁跟恁爹睡一个被窝啦!”他非常知道大兰的软肋在哪里,一个没嫁人的大姑娘,被当爹的祸害了,还要张扬出去,那就是撕她的脸。大兰做了让步,给了粮又给了钱。

梁二柱那一亩二分地不照料,草比苗长得都高。大兰看他实在不是种地的样子,就把地收过来,答应收粮后给他一些粮食,收棉花也给他絮棉衣。从此梁二柱像个吸血鬼一样,牢牢地叮在大兰身上。

后来,五兰又连续跳了两级,十五岁时进了镇上的初中,这时,她的年龄只比同学大两岁,没有多大区别了。

大兰非常欣慰,只要五兰初中学习成绩好,大兰愿意供到她考中专,让她插上翅膀飞出去。

此时大兰,已经二十六,这在农村都是老姑娘了,因为她爹的坏名声、村里人嚼的舌头加上四个妹妹的拖累,没有人愿意给大兰介绍对象,过了二十五岁以后,大兰对养大妹妹,自己嫁出去成个家的愿望,就只剩下第一条。

有了大兰这个主心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妹妹们吃得饱、穿得暖,也能到集上扯块花布做新衣裳了。大兰最愁的就是几个妹妹成家的问题。多年来,大兰长姐如母,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四个妹妹,不仅生活上要安顿好她们,还要提防那个禽兽爹,有了大兰的保护,几个妹妹安然无恙的长大了。因为担了个坏名声,大兰非常担心像自己一样没有人给妹妹们介绍对象,一个一个成了老姑娘。

棉花收成不错,大兰带着三兰去镇上棉厂卖棉花,叮嘱二兰、四兰把院子里的棒子槌(注:玉米穗)收拾好。接近天黑的时候,梁二柱又在寡妇的唆使下回家要棉花,大兰尚未回家,他就跟二兰要。

二兰说:“俺姊妹几个种出来的棉花,凭啥给那个寡妇?!”

梁二柱就吓唬二兰:“恁不给是吧,不给看不揍恁!”

二兰说:“揍俺,俺也不会给恁拿!”

三言两语下来,梁二柱就急了,扯着二兰就拿鞋底抽开了,打得二兰“哎呦、哎呦”直哭喊,四兰还小,才十八,上前拉扯,被梁二柱打了两巴掌,又踹了几脚。两个姑娘在她们爹的暴力下,无力反抗,二兰被打得满地打滚。

大兰卖完棉花,地排车上拉着三兰往家返。她向来心疼妹妹,自己拉车,让妹妹坐车。

拐进胡同的时候,听见二兰四兰哭喊,她的血液一下子就涌到了头上,她扔下地排车,不顾三兰从车上摔下去,就向家里跑去。

她又想起自己十六岁的那天,被梁二柱拖进里屋,摁在炕上疯狂撕她衣裳的那一幕!梁二柱就像一个魔鬼,毁了娘,又毁了自己,现在是不是又想毁掉二兰和四兰?!

跑进院门的时候,她从地上摸起了一块砖。梁二柱正在撕扯着二兰,四兰滚了一身土,惊恐的大哭。大兰没有时间做判断,料定这个禽兽爹是要祸害二兰,捏紧手里的砖,冲着梁二柱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梁二柱身子一软,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血顺着后脑勺淌出来,很快洇湿了一片土。

娘死那天,淌了满屋子的血,五兰在那血中哭出了第一声;自己被祸害那天,两腿和衣裳上也是血,从此只有忍辱负重的带着妹妹生活,不再有任何关于自己的希望!

天地间似乎静默下来,大兰蹲下看着梁二柱的血,像蚰蜒一般在地上扭曲着,恍忽间产生了疑惑:像他这个脏心烂肺的恶人,血也配是红色的吗?

公安机关对大兰砸死梁二柱的案件进行了调查。真相揭开,村人对大兰的轻视变成了敬重,在队长的组织下,村人写了联名信,将梁二柱的所作所为一一写清楚,最终法院审理将案件定性为防卫过当,大兰被判刑两年半。

大兰在监狱中积极改造,争取到减刑。她出狱那天,四个妹妹在迎接她,大兰不在,二兰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带着几个小的,拼死拼活的干,供五兰考上了中专。

五兰将鲜红的中专录取通知书递到她的手中,大兰哭了。

被梁二柱祸害的那个雨天,大兰坐在河边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场之后,是抚养妹妹的意念支撑着她活下去,从此咬紧牙关拉扯着妹妹过日子,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而今天的眼泪,是幸福的眼泪,是庆祝梁家姐妹开始新生活的眼泪。

如今,大兰快六十岁, 她一辈子没有结婚。因为严重的心理阴影,造成她无法与任何男性近距离接触,所以别管谁给她介绍对象她都拒绝了。二兰因为耽误了,年岁偏大,与一个前妻亡故的男人结了婚;三兰、四兰分别嫁了附近村的年岁相当的小伙子,生活得幸福美满;五兰中专毕业后,到乡镇上做了干部,如今已经是正科级。

大兰还住在老宅子里,2000年左右,几位妹妹出钱,拆了老屋,在原基础上盖了五间大瓦房。大兰就是她们的家。

大姐在,家就在。

“沟栏从来扮高雅”的意思是妓院里的人怕人小瞧自己,一般都把自己装扮的很高雅。

“勾栏从来扮高雅”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些人总是试图表现出自己高人一等的姿态,但实际上他们的行为和言语并不高雅。这句话是在讽刺那些虚伪做作,装腔作势的人,这些人总是试图用一些夸张的动作和言辞,来吸引别人的注意,但却并不具备真正的优雅和内涵。因此,“勾栏从来扮高雅”可以理解为是对这种虚伪装腔作势行为的一种讽刺。

“沟栏从来扮高雅”还寓意:唉!这些自称引领乐坛的人实际粗鄙,却打着高雅的旗号排挤别人。其中勾栏,得意思勾栏就成为宋元戏曲在城市中的主要表演场所。这时词语“勾栏女”,还比较中性,虽是烟花之地,但是以表演娱乐为主,不全是污秽的名词。一直到明清时代,“勾栏”就有代表妓院的意思了,“勾栏女”就有“妓女”的贬义词味道了。

“沟栏从来扮高雅”相似句子:

1、三更草鸡当司晨,半扇门楣裱真情。

草鸡:母鸡。成语牝鸡司晨,母鸡代公鸡报晓,古时比喻妇女窃权乱政,现一般指生物的性变异现象。半扇门:方言 半门子。暗娼或生性风流勾引男人的女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接客、平时都是在家大门开半扇,倚靠在门框边对着路上的男人卖弄风骚。北方农村妇女吵架经常会骂对方是“半门子”。意思是对方不正经,经常勾引男人。

2、岂有画堂登猪狗,哪来鞋拔作如意。

“岂有画堂登猪狗”意味着在高雅的场合中出现了不相称的人或事物。画堂指的是高雅的绘画场所,而猪狗则代表粗俗或低贱的形象。这句话强调了高雅与低俗之间的不相称。

“哪来鞋拔作如意”表示没有合适的工具或手段来解决问题。鞋拔是一种用来脱鞋的工具,而如意则是指符合心意或满足愿望的意思。这句话暗示了没有适当的工具或方法来解决问题,无法达到理想的效果。

  在许多报刊评论中,《窝头会馆》都被看作是人 艺的“复兴”之剧,代表着何冰、濮存昕、宋丹丹等新一代演员的成熟。据悉,编剧刘恒在首演后也上场谢幕,他“先向演员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向观众鞠躬,转过身又和林兆华拥抱在一起,对着何冰竖起大拇指,并把收到的鲜花抛到台下人艺院长张和平的怀里。”[1]刘恒的谦逊、低调与自知之明使他成为难得的文名人名俱佳的作家,出道以来一直蓬勃的创造力让他在小说和影视剧本创作上产量颇丰,同时保持着稳定的质量。

而《窝头会馆》作为刘恒的话剧处女作,重要性非同一般,几乎决定了他可以在这个新开辟的领域走多远。在我看来,如果把《窝头会馆》放在刘恒总体的创作脉络中来考察,可以看作这出剧是其创作固有倾向和特点的延续――为人物设置极端的生存困境,于其中挖掘人性之善恶,总体说来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失误,却也没有特别的突破和亮点。这样说乃是比照着刘恒已有的创作水准,比照着人艺《茶馆》那样的经典传统,对刘恒理应用高标准。

一生存困境与灰色人性

《窝头会馆》截取解放前1948年北平一个大杂院里几户底层百姓的日常生活,展现一个全面腐烂的社会的疮孔,人如草芥一般活着,为了吃、钱、为了活着而挣扎。在这里没有精神生活的意义,人们都在通胀的货币、飞涨的物价、苛捐杂税、战乱、疾病中自顾自活,人与人之间争吵、妒嫉、逼迫、倾轧、耍阴谋。这是黎明前的黑暗,然而却是非常浓的夜色。

《窝头会馆》是个三幕剧,时间分别是1948年的夏、秋、冬。大幕开场展现的是窝头会馆的环境,一个典型的破烂的四合院,舞台三面就是人物分别居住的屋子。开场即是田翠兰和金穆蓉这分别住在东西厢房的两位妇女因为晒猪肠子和狗皮膏药而掐起架来,在吵架中前者中隐约被揭露出曾经为娼的背景和与人通奸的隐情,后者则被嘲笑带着前清格格的身份私奔下嫁。此时,窝头会馆的主人苑国钟(苑大头)背着一点也没卖出去的咸菜架子回来了,他早年租住在此,隔壁是一名地下党,被捕前嘱托他把320大洋的活动款交给组织,但由于组织被破坏,苑国钟辗转无门,最终昧下这钱而买下了窝头会馆。他连逼带威胁地向各家各户收房租,而收到的用簸箕装的钞票在通胀的条件下几乎等于一堆废纸。他爱财、胆小,全部生活只为了从小害痨病的儿子苑江淼。肖保长几次来院里收各种苛捐杂税,征用年轻劳力,用计谋算着窝头会馆的房产,并想把自己的疯女儿嫁给苑大头的儿子。古月宗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窝头会馆的前房主,有着买来的前清举人的头衔,靠着当初房契上的一句含混话儿,在这里委琐地白住了二十年,逗着蛐蛐,说着时而清醒时而老糊涂了的话,在别人的痛苦中找点乐趣,经常以院中早就备下的棺材为床,没人在乎他还活着。

在这里,所有人都在最低的生存欲求上挣扎,没有人关心他人,人人被生存的重担压住,自顾尚不暇,人性没有完整舒展的地方。在前两幕中,舞台上演众生相,隐秘的东西尚未揭露,一切都有些混乱,但混乱中展示的整体就是重压下人性的混沌。“这个院子里里外外都烂透啦!”在这里,生活与人的状态都极端粗砺,苑国钟在邻里间周璇,操着爽利的京片子,“真可谓有进有退,有虚有实,有冷有热,有软有硬,有心地善良的一面,也有残酷刻薄的一面,看得出来,这个人是在市井胡同中久经磨炼的。他的世故足以使他在人情浇薄的生活环境中找到一种可以勉强生存下去的姿态。”[2]在生活的重压下,伦理仁义实在是有些遥远的东西,所以他才会生生地攥着同学给儿子募捐的钱不撒手。而田翠兰、古月宗、金穆蓉、周玉浦、王立本、牛大粪、关福斗等所有这些人物的体面和尊严也都因为生活的残酷而丧失殆尽。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田翠兰与金穆蓉一直在吵架,这种争吵把人类文明所带来的善与美全部撕得粉碎。窝头会馆里的人们在前两幕中尽是“爱钱如命、谈吐刻薄、心胸狭隘、猥琐木讷的一群,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就像那个古月宗,活着的时候就进了棺材。他们被社会塑造成这个样子,注定也只能殉这个社会”。[3]没人可以责备任何人,环境的压榨使得人自顾不暇,刘恒也根本没有批判的预设,就是揭露与展示,不带主观的色彩,没有是非的判断,生活如此,人如草芥一般如蚂蚁一般生存,把这样的真实赤裸地展示出来,让人胆寒。

刘恒是擅长这一点的,早期的作品中这种困境与人性扭曲要彻底得多。从1986年发表短篇小说《狗日的粮食》引起文坛注意,刘恒最初就是作为“新写实”流派的中坚出现的。“新写实”写作的基本倾向就是凸显生存的物质性匮乏,刻意隐匿精神需求,强调人的生命本能,和这种本能欲望无法满足的情况下,人性的压抑和退化。从《狗日的粮食》到《伏羲伏羲》,再到《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乃至《窝头会馆》,构成一个以人的生存困境和生命的本能欲望为主题的序列。《狗日的粮食》表现“食”,《伏羲伏羲》表现“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表现“住”,都是人的基本生存欲求。小说表现这些生命本能在极大的紧张与压抑之下被扭曲、变形,人的肉体甚至心灵产生异化。在《窝头会馆》这里,所有的生存要素集中到一起,就构成了没有钱,因此吃不饱、付不了房租、看不起病、压榨不出捐税,甚至因此卖身养女,因此昧良心黑了地下党的活动款。

在刘恒的笔下,人物永远在灰暗的苦难中挣扎,为自己的生命本能作斗争,“最沉重的负担压得我们崩塌了,沉没了,将我们钉在地上。”[4]生命之重是刘恒小说表现的永恒主题,生存困境是注定的,是人的终极命运。苦难最根本的原因是生存要素的缺乏,刘恒揭示人性之深,在于他彻底抛开了一切精神因素,赤裸裸地讨论人的生理,“食、性、住”,在这其中,没有一点精神文化的高尚性。生理、欲望、本能成为主角,演出一幕幕悲喜剧。这样,刘恒以《狗日的粮食》和《伏羲伏羲》被目为80年代“新写实”派小说家中最残酷、最深透的一位,他笔下的世界极其阴冷,人物在本能欲望与生活苦难中不断挣扎。

《狗日的粮食》写洪水峪的农民杨天亮用二百斤谷子买来了一个有“瘿袋”脖子的女人,女人曾先后被人六次当商品出卖过。但杨天亮不再卖了,因为女人总还是好的,尽管奇丑无比,尽管凶悍无度,但她能生孩子,生了六个以各种谷物命名的孩子;能弄粮食,一家大小的胃和肠子总能有点东西蠕动。为了明天“吃啥”这个最基本的需求,女人用了她最大的智慧谋算了一生。人因粮食的极度匮乏,而产生向生物性的退化,瘿袋女人理直气壮地偷公家偷邻居,耍无赖脏口狠毒,最终却因丢了粮证,断绝了全家八张嘴的生计,痛不欲生地自尽了。瘿袋女人为粮食嫁,为粮食活,为粮食死。这畸形了的人性,最终指向畸形了的历史。瘿袋女人痛苦不堪,极具悲剧性的一生,揭开了历史真实的一角,揭示了“民以食为天”这一朴素真理。“物质匮乏和生活极端不稳定(‘经济波动’)是灾民社会的基本经济特征,一切为了生存就上升为人生理想”[5],道德伦理、精神追求等等,只能是等而下之的事情。

刘恒的这种对人性的极端化探询,在《伏羲伏羲》中得到精彩继承。其后,性本能、性欲望,性无能等各种非正常的性现象,成为刘恒小说中重要的表现内容。《伏羲伏羲》中菊豆与杨天青之间的通奸,《白涡》中周兆路的婚外情,《虚证》中郭普云的性无能导致自杀,《苍河白日梦》中性无能加通奸,《窝头会馆》中的卖身和通奸。性,成为刘恒笔下最重要的生存因素,最丰富的人性因素。重要的是,在刘恒这里,性是更纯粹作为一种生理因素出现的,显现为一种精神诉求的对立物。《伏羲伏羲》讲述了原始中国农村洪水峪里一个关于性本能与伦理禁忌的悲剧。年老无子而性无能的杨金山,在折磨死了两房太太之后,买进了小他三十余岁的王菊豆续弦,变态疯狂地进行百般虐待。杨金山的侄子同时也是杨家长工的杨天青,在青春的冲动之中,对菊豆怀有无穷的性幻想。两个受折磨的人走到一起,享受快乐的同时更陷入无尽的深渊。通奸**的罪名与乡村的伦理禁忌,儿子天白、避孕与胎儿,最终使天青“扎了缸眼子”自杀了,使菊豆在屈辱中苟且偷生。《伏羲伏羲》中性的扭曲与龌龊,屈辱与无奈,是其他作品中很少见的。改编为**《菊豆》之后,小说中的阴冷、压抑与残酷,以一种更激烈的视觉刺激展现出来。

到了90年代末期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尽管刘恒的创作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着力于表现生存要素的匮乏这一点没有变。依然是消除了精神因素的物质生理因素占主导,住、房子、生存空间,成为大民一家最大的恶梦。生存困境是刘恒执着表现的主题,这里,80年代末90年代初“新写实小说”的影子还在。“新写实小说的革新意义,首先就在于使生活现象本身成为写作的对象,作品不再去刻意追问生活究竟有什么意义,而关注于人的生存处境和生存方式,及生存中感性和生理层次上更为基本的人性内容,其中强烈体现出一种中国文学过去少有的生存意识。”[6]刘恒在小说中有意隐匿精神需求,凸现当下的物质存在,专注于普通百姓最低生存欲求,悬置判断,向形而下层面不断挖掘。小说利用张大民的贫嘴,细细致致地把一切生活琐事的卑微与尴尬展现出来。比如张大民比较他和云芳的夜班费,在两毛钱差别和夜宵馄饨馅多少中反复计算平衡,让人忍俊不禁又心生苦涩。

二从严酷剧到主旋律创作

从90年代开始,面对商业大潮席卷而来,文学急剧地边缘化,刘恒的创作也经过了很重要的转型。许多学者认为有前后两个刘恒,一个大致以两个年代为划分――1980年代后半期到90年代初期,写《狗日的粮食》、《黑的雪》、《伏羲伏羲》、《虚证》、《苍河白日梦》(1990年代初)的刘恒,一个是1990年代后半期,写《天知地知》、《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和主旋律**编剧的刘恒。关于这种创作的变化,刘恒自己认识得很清楚:

前几年写《苍河白日梦》,终于掉到悲观的井里,竟然好几次攥着笔大哭不止,把自己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总算明白显然是出了问题了。一味愤世愤世,所愤之世毫毛未损,自己的身心倒给愤得一败涂地。

……这几篇小说正是变化的产物。……《拳圣》是路标性的一篇,旧痕最重,却是含着笑讲出来的。讲到《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终于笑出了声音,继而前所未有地大笑起来了。[7]

确实,刘恒的小说世界一向以彻底的严酷著称。这确实需要强大的心理力量,才能执着地挖开世界冷峻、残酷的真实和人心深处的阴暗与神秘。他着力于描摹人生的惨烈与残酷、恐惧与幻灭,他的小说上演种种生命悲剧,主人公总是难逃一死。《伏羲伏羲》中充斥着欲望与行动,灵与肉,情感与道德的矛盾冲突,和超常规的性困扰,龌龊的心理交流,残酷的宿命与无法解脱的报应。《虚证》泛滥的是形而上的追问与思索,虚妄地追寻死亡的缘由,性无能与心理创伤;《苍河白日梦》仿佛是一个旧中国的恶梦寓言,漫溢着潮湿腐败的气息,吃蝎子、胎盘,受酷刑,被支解,自虐,暗杀,种种的超常规的行为与景象,使人唏嘘痛泣,这是苍河的梦魇、也是古中国的梦魇。

80年代末90年代初,刘恒潜心完成了两部长篇小说《逍遥颂》和《苍河白日梦》,两部小说耗费了他很大心血,而反响却寥寥无几。前者借鉴先锋主义的写法,用荒诞、黑色幽默的手法,展现文革时期一批所谓“时代英雄”的生存状况,对生存本相进行还原;后者用魔幻现实主义手法凸现在生存困境压抑下人的异化,构筑古中国的颓废寓言,对历史进行另类解构。应该说,刘恒的探索是积极的、成功的,但市场化的文化消费注定了这两部作品的默默无闻。相反,王朔的“痞子文学”和池莉的市民写作却风光无限。之后的几年里,刘恒基本没有新的小说创作,而是创作或改编了好几个剧本。直到1997年,新的创作――小说集《拳圣》才出版,如前所述,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张大民尽管也在生活的重压下,但刘恒却让他找到了某种化解之道,终于逃过了头上浓重的死亡的阴影,甚至获得名之为“幸福”的人生。

刘恒转变了写作的思路与方向,是他转变了思考的方式。刘恒开始前所未有的从肯定性的角度来思考,并怀疑那种一味“否定性的弃绝”的态度。从新世纪开始,刘恒成为中国最重要的主旋律**编剧,《张思德》、《云水谣》、《集结号》、《铁人》等作品叫好又叫座。其实编剧一直是刘恒的一个重要身份,开始的时间与其小说创作几乎同时,重要的有《本命年》(由《黑的雪》改编)、《菊豆》(由《伏羲伏羲》改编)、《秋菊打官司》(根据陈源斌《万家诉讼》)等。但早年的这些剧本基本都属于小成本的艺术**,尽管其形式手法与小说语言形式的实验性相比已经被中和很多。新世纪之后的主旋律剧本则是另外的风格。刘恒的写作变得昂扬、开始赞美一种崇高的精神,高尚的人格,爱情的无私与利他,集体主义的伟大,冤屈总能昭雪。刘恒创作的真诚,总能打动人心。**《张思德》用黑白胶片和充满细节与诗意的笔触,重塑了一个踏实而寡言的战士形象。刘恒着意表现一种精神的崇高,在价值虚无的流行病上,重塑善良与美德。“不论是出于什么动机,那些为民族的精神家园添砖加瓦的人,理应得到尊重。”刘恒开始从一种肯定性的角度看待国家与民族,张大民的韧性与乐观、张思德的奉献与无我,都是他找到的中国精神的美丽花朵。

《窝头会馆》第三幕,许多前面隐讳的问题被揭示出谜底,由此我们看到了每个人人性的最深层。田翠兰在乡下闹瘟疫时带着8个月的女儿讨饭,最终无奈卖身为娼;后来住进窝头会馆,不顾危险给害有童子痨的苑江淼喂奶;丈夫性无能,她时而与苑国钟苟且。苑国钟此时被古月宗和儿子逼着说出了当年买会馆的钱的来源真相,为治儿子的病并给儿子一个好的环境,昧了地下党的钱。也是因为这个污点,面对纯洁、仁义的儿子他始终矮一截儿。终日看书时而吹口琴如纸片般单薄的苑江淼,在屋内帮助同学印刷***的宣传材料,他是这里真正有信仰的人,信仰新中国,同时也是打小儿就有一副仁义心肠,痛恨父亲昧心敛财,不满父亲跟贫苦的邻居催租,心疼所有受苦的人。

田翠兰的“仁义”令人感动,当舞台上苑国钟吼出这段话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是暖的。尽管她嘴巴尖酸刻薄,但心肠总有热的一面。话剧反复渲染的田翠兰对苑大头和他的儿子的关切与照顾,在舞台演出中被轻轻带过的她对苑大头的爱恋与通奸,以及王立本心明如镜的宽容,不仅真实、真切地呈现了大杂院下层民众鄙俗的生活态度与情感价值,也描摹了他们粗砺的人生与无论在任何严酷的生存环境中从未泯灭的善良本性,发掘了那教化之外的伦理行为的人性内涵与生命热力。这些是令人动容的,并且有着充分说服力的。

苑大头在临死前在大段独白中,表达着爱子深情,叙说儿子如何打小儿就“仁义”,同样让人动容,但动容的对象是他的爱子情深,而非儿子的“仁义”。苑江淼的仁义道德太过洁白,而这个院子并没有提供这种仁义生长的土壤。而在刘恒本意来看,苑江淼是联系这个陈旧腐朽的院子与新中国新世界的纽带,具体来说,这个纽带建立在传统的伦理道德与革命正义的融合上。但是,苑江淼的形象是那样单薄,像纸片一样的生命,甚至让人觉得他的仁义有自虐之嫌,更何况他的仁义是建立在对父亲的冷漠与蔑视上,建立在对生活重担的无知上。无需直接面对严酷的生活与现实,他和周子萍才可以那样单纯地分辨善恶,对恶弃之如蔽履,那样单纯地向往新中国。

《窝头会馆》着力于表现腐朽的必然灭亡,新生的必然来临。然而观剧之后,话剧的前后着力点不得不让人感觉刘恒的走向在这两方面是有些分裂的。这出戏的绝大部分带着早年《狗日的粮食》、《菊豆》乃至《苍河白日梦》的物质性、身体性的残酷,但又夹入了近年来主旋律创作的对精神性和善良人性的肯定,这样就显得两方面都不够充分,因而不能形成持续的情感冲击而打动人心。

三悲剧崇高感的丧失:与《茶馆》简单比较

《窝头会馆》显然是冲着人艺传统去的,处处比照着《茶馆》。同样是三幕剧,都是旧社会的三个时间片段;同样是没有连贯的情节线索和戏剧冲突,重在刻画鲜活的人物形象;同样是固定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同样是展现旧的腐朽,预示新的来临。但《窝头会馆》显然还没有达到《茶馆》那样的艺术高度。在我看来,刘恒在这出剧中缺乏一种悲悯的精神,这种精神在老舍那里是动人的支柱。

《茶馆》占有大跨度的时间线索,从戊戌变法到军阀混战,再到抗战后的内战,每幕之间相隔十几二十年,具有历史发展的过程感,人物的自然苍老和命运的颠簸变化自然带出。而《窝头会馆》三幕之间则时间距离很近,仅仅是季节的变化,同时因为并不是线性的情节,所以导致幕与幕的间隔不够清晰,《茶馆》的时间作用在《窝头会馆》这里基本没有体现。

《茶馆》中是典型的众生相,三教九流,从最卑污的密探、太监,到“心眼不坏”的王利发,再到心系家国的常四爷、秦仲义,裕泰茶馆仿佛是全社会的缩影。这里有完满的人格存在,比如常四爷和秦仲义,前者正直侠义,后者发展实业救国然而全部失败,高尚正直认真努力的人依旧不能存活,这个社会的腐朽与非人暴露无遗。最后一场三位老人落魄相遇,自嘲,在舞台上撒起纸钱,王利发上吊。那种毁灭感和悲怆感是震人心魄的。《窝头会馆》则缺少这样一位悲怆性的人物,没有一种纯粹的悲剧感。苑大头最后被恶少的枪走火打死,这样一个胆小爱财刻薄但又心存厚道的灰色小人物被社会逼死,痛则痛矣,却不是崇高。

可以说,刘恒笔下的主人公更低一些,而老舍笔下的人物更高一些。老舍笔下的四合院里的老百姓,无论在多严酷的生存条件下,总还讲究个体面和尊严,守礼,重情义,当然这在某种程度上是老舍为自己、为他热爱的北京文化造就的神话。然而当这种美好被打碎的时候,悲怆感就自然生发出来。刘恒显然无意于这种神化,他描写的是最底层的百姓,赤裸着本性的小人物。老舍对笔下的人物深深地热爱,同时也深切地批判,刘恒则冷静得多,总是隐藏起自己的态度,或者就是直接把视点跟人物放得一样平,没有居高临下的凝视,也就没有胸怀博人的爱恨,苑大头就是他的视点水平线,他不动声色地展示。当然,没有美好事物毁灭的悲怆与崇高自然可以,通过另外的途径同样可以达到惊心动魄,那就需要残酷得彻底,像《菊豆》中的杨天青被自己的儿子害死,菊豆放火自焚,而刘恒在此也难以做到。因此这出戏的主题和情感都让人感觉有些不清晰,有些杂糅,戏中似乎有悲剧崇高的意图,有灰色的劣根性的意图,有善良的精神信仰的意图,然而哪一个都因了相互的牵制而未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老舍那里,从宽泛的意义上来讲,爱与悲悯更充分些,而刘恒是在另一个路向上,一个以荒诞和残酷为底色的地方,早期创作自不必提(《虚证》和《逍遥颂》荒诞色彩最重),即使是在《张思德》、《集结号》、《铁人》这几部纯正的主旋律影片那里,也都隐含着个体在宏大秩序中找到不到位置的荒诞感――张思德总是被人忽略,谷子地找不到部队,王进喜和刘文瑞的不同选择。其实,几年前刘恒在一次采访中就表示过有写话剧的计划,但当时说正在酝酿一部荒诞性戏剧,不想几年后,上演的是正剧《窝头会馆》。不过我们仍可以在其中看到某种荒诞的色彩――当儿子的梦想实现时,苑大头却死了,死于走火的枪,死于偶然。

1954年出生,现今刚过天命之年的刘恒,仍在自己创作力的巅峰,任何终结性的论断都显得为时尚早,《窝头会馆》之后,“话剧”刘恒还会带来什么,让我们拭目以待。

注释:

[1] https://www省略/cul/news/2009/09-27/1888524shtml

[2]解玺璋:《:新中国还在路上……》省略/blog/static/1329252272009101984730746/

[3]同上。

[4][法]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第3页。

[5]任不寐:《灾变论》(第三章第七节),据https://www省略/column/renbumei/rbm-9html。

[6]陈思和主编:《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307页。

[7]刘恒:《乱弹集》,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第146-147页。

唐宏峰: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评论》杂志社

责任编辑:张慧瑜

这是一起因家庭矛盾引起的灭门惨案,凶手杀害妻子娘家一家七口,自己也被处死刑!作者阅读了此案例的相关信息认为,小夫妻及双方父母都有过错,但最终的原因还是因为凶手麻永东心胸狭隘造成的。不少网友因凶手是“退伍军人”,将过错归咎于女方,这是不对的。

 

一、宁夏灭门惨案

2013年10月15日上午,宁夏彭阳县红河乡文沟村村民兰油布一家七口被杀身亡,都是被割颈杀害,现场惨状不忍目睹。被害的包括四十多岁的兰油布夫妻,七十多岁的父母,二十四岁的女儿,4岁和1岁的两个孙女,其中女儿还怀有六个月的身孕,七尸八命!

警方勘察现场后,侦破此案并没有费太多时间,因为案发之前兰家与女婿麻永东多次发生矛盾,多次报警,此时的麻永东也已潜逃。当地警方组织全力追捕,并向周围县区市发出协查通报,悬赏10万元。案发第四天,麻永东在在吴忠市利通区南门凯悦建材城被公安机关抓获。经初步审讯,犯罪嫌疑人麻永东对其杀害兰油布一家七人的犯罪实事供认不讳。

 

二、小夫妻本应有美好的未来! 

1、据知情人介绍,麻永东曾在部队服役二年,退伍回家后在一家煤矿打工,后来在务工的镇上按揭购买了一套平房。2011年3月10日,麻永东与本村姑娘兰秀英(小名兰小红)自由恋爱结婚。婚前兰秀英曾在西安上大专,因结婚而辍学,后育有一子。

2、小夫妻两个是一定感情基础的。一个受过部队教育,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两个年轻人通过拼搏是能创造美好未来的。当时孩子年幼,兰秀英只能在家照看孩子,不能外出工作,家庭负担就落在麻永东一个人身上了。可是,麻永东在煤矿的收入不高,在养活老婆孩子的同时,还要归还银行贷款,感觉十分吃力。

3、小夫妻两个就商量着回农村老家发展养殖业,这个想法还是比较切合现实的。2013年的夏天,两个人卖掉了按揭的平房后,归还部分借款,回家后又购买了一些小羊羔,积蓄所剩不多。有了奋斗目标,并付诸行动,他们的美好未来是可期待的。即便是面临一些生活困境,那也是暂时的。只要走过去,前边就是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可是,他们却迷失了方向。

 

三、是什么原因让麻永东痛下杀手?

血案发生后,双方家庭都在埋怨对方子女。兰家人说麻永东有打麻将赌博的恶习,麻家人说兰秀英不顾婆家生活困难,偷偷拿钱帮娘家人。究竟双方谁说的情况属实,恐怕外人是无法知道的。

1、表面上是因为“钱”。

卖完房子,买了几十个羊羔后,他们可能剩下二万多元。麻永东将这两万多元交给了兰秀英管理使用。兰秀英给了公爹五千元,给了娘家五千元,自己可能留有一万多元。至于她为何这样分钱,外人不知道原因。2013年8月18日,当天麻永东让媳妇儿回娘家讨债,为此双方发生争吵并厮打在一起。随后兰油布夫妇赶到,将麻永东骂了一顿,便将女儿带回娘家。岳父母打电话给麻永东,让她带兰秀英去医院看病。麻永东在家找不到剩下的那一万多元,也找不到银行卡。岳父母将妻子送回来后,兰秀英承认,钱是自己拿走放在了娘家。此后的争吵基本都是在绕“钱”发生。

2、案发当天发生矛盾也是因为“钱”。

案发当天,麻永东搭建羊羔过冬的窝,需要用钱,就想让兰秀英给她的父母或者哥哥要一点回来。可能是兰秀英为难,不愿意去。期间两人因为琐事发生争吵,麻永东情急之下又打兰秀英。兰秀英打电话告诉了父母,父母又电话报了警。民警和兰油布夫妇来到麻家,看到兰秀英情绪很差,哭着收拾东西说要离婚。民警在调解过程中了,麻永东提到岳父欠其5000元钱,小舅子兰会军欠其2700元钱。据麻永东的父亲讲,当天亲家母一直骂个不停,骂他儿子,也骂他,最后拉着女儿离开,说要去乡司法所离婚。

3、惨案发生在深夜

双方吵闹后,麻永东一直坐在沙发角落沉默不语,母亲做了面条,他草草吃过。大约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麻永东骑上摩托车离去。估计麻家父母还在气头上,并没有过问儿子去了哪里,也没有发现家里少了一把杀羊刀。大约是在晚上10点多,麻永东**进入岳父母家,将家里七口人全部杀害,每名死者均被割喉,两名幼童更身中多刀。

4、法院判决:

庭审中,麻永东对自己的杀人事实并无异议,表示 “认罪伏法”,但是对公诉人称其“矛盾激化,怀恨在心”而行凶,他却辩称自己是“被逼无奈”。

2014年3月21日,固原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麻永东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麻永东随后上诉,宁夏高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原判。2014年10月16日,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市中级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的执行死刑命令,对宁夏彭阳灭门案罪犯麻永东执行死刑。

 

四、此案值得我们反思的地方

作者认为,引起这起灭门惨案的根本原因,除了麻永东心胸狭隘外,小夫妻以及双方家庭不能正确家庭矛盾有着莫大的关系。

1、麻永东此人。虽说他受过部队教育,但缺少一定的担当精神。作为一个男子汉,娶得起老婆,就要养得起家。即便妻子瞒着自己,拿钱帮了娘家,也不应该一次次地逼着妻子向娘家要债。妻子为了他而放弃上完大学的机会,为他做出牺牲,他就应当百般呵护。他应当与妻子换位思考,理解妻子去娘家要债的难处。去借、去贷,弄几千回来应急,对一个小伙子来讲应该不是啥难事。他一次次地逼妻子要债,说明他是小肚鸡肠之人,一直不能原谅妻子偷偷拿钱帮娘家的事,总以此挑事。案发当天,也是因为岳父母骂了他,心里的怨气无处撒,最后采取了极端方式。

2、兰秀英,24岁,虽说当了母亲,做法仍像个孩子,没有处理家庭关系的经验。自己嫁到麻家,就应当将自己的小家庭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能没有底线的一味地去帮衬娘家。特别是在小家庭经济困难时期,不经丈夫同意,偷偷地将钱拿回娘家,做法更不妥。

3、兰秀英的父母,在家庭矛盾中负有较大的责任。据说兰秀英的父母一开始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后边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在记恨这个女婿。女儿已结婚二年多,外孙也快两岁出生,兰秀英的父母就应当转变观念去接受这个女婿,而不是伺机“报复”,小夫妻一闹矛盾,就把离婚挂在嘴上相威胁。在小夫妻经济困难时,更不应该动用她们的钱,让女儿左右为难。兰油布夫妇最应该去挑战麻永东的底线,不应该当众辱骂麻永东,更不应该当众辱骂麻永东的父母,这可能是让麻永东无法释怀的原因所在。凡是有点血性的男人,都无法容忍辱骂自己父母的行为。

写在最后:

透析大案要案,品人间百态。人的内心都有恶的一面,只不过绝大多数的人能通过后天修养的,进行理智克服罢了!大家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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