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贺知章
写下这首家喻户晓的古诗,再放眼当下,把诗歌所写的内容与情感同现实对接,二元对立所折射出来的东西着实令人反思。
不同文化的积淀,不同文明长河水的淘洗,沉潜下来的东西“回光返照”现实时,东西方文明外铄出来的思维程式呈现出迥异性。这种差异性映照在不同的事物上面,反射出的光影也不一样。几千年华夏文明的浸染,丰盈的中华文化培植出的思维模式和审美标准自然被烙上鲜明的国家和民族特色。单就对艺术美的追求看,对称性和虚实相生性是极富东方韵味的艺术呈现。公众按照这样的标准去比照世间万物,在宏观范式的框定下,可以根据自我心理需求的不同对其投之以不同的价值判断。于是,对“有意味的形式”的判定也就变得丰富多元。不过,万变不离其宗,不论在形式上如何追求变化,在本质内涵上还必须恪守一定的原则和标准。
当把这种思维运用到现实生活中,并以之去厘定事物时,光怪陆离的社会在某些方面就变得整齐划一起来。不久前,学校在起始年级组织了一场普通话演讲比赛。作为观众,享受着一个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以纯正的国语——普通话声情并茂地诵读着经过千百次打磨的经典美文。优美的文字,辅之以充满稚气的童音,似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悦耳。而朗读者忘情投入地演绎,不自觉地把欣赏着带入到奇幻的境界。这种艺术的享受除了源于文本独有的艺术魅力,更得益于字正腔圆的标准语的助力。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位位选手都用近乎相同的语音、语气、语调进行表演,相同的声波段对耳膜产生相同振动频率的撞击渐渐让长时间处于同一振幅的听觉慢慢失去了知觉。俗话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样才能留下深刻印象。如果人的感官始终处在同一种状态下,很容易造成感官的疲劳。再者,先入为主的认知惯性作用,很大程度上决定人们对事物的认知。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来描绘,也许不是很贴切,但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同样的道理。任何事物以固定不变的形式在耳畔脑际浮现时,人们对其的认知和感受会慢慢失去新鲜感,直至麻木。“美来自于变化。”现实世界之所以精彩纷呈,主要归功于变化与形式多样的外形展演。一旦千人一面,整齐划一,生活与时代也就失去了生机活力。因为“世间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人不能跨进同一条河”,所以才有了四季更迭、生老病死。
由此,放眼社会,在地球是一家的大一统思想的作用下,不同国籍,不同地域,不同肤色的人们之间要互通信息的有无,共享文明进步和科技发展的成果。除了借助文字的传递,很大一部分是通过声音来完成。但是,由于地域环境和文明作用的不同,不同民族所使用的语言也是不同的。这无形中为彼此的交流沟通带来了不便。为了降低语言不通造成的麻烦,大到国家间,小到国内,从官方层面,提倡使用通用的语言,以此增进了解。于是,在国际上也就有了国际通用的官方语言,在国内也就有了民族的共同语。不可否认,这种通行语言的推广和普及,让世界变得越来越小,不同国家和民族间因语言障碍产生的隔阂越来越少。不过,从另一个角度审视,由于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人与人之间在语言上有了共存点,也无形中消弭了彼此间的神秘和由神秘所产生的新鲜感和吸引力。就普通话的普及和推广而言,因其用统一的标准对其进行规整,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就把其他的语音、词汇和语法隔离在外。而当把普通话定位成官方语言之后,并从制度层面和法律层面对公民(尤其是体制内之人)的说话权利进行了规范:私人话语的空间,公民使用什么话语形式进行表达和交流是自己的权利和自由;在公众话语空间,尤其是比较庄重的场合,使用何种语言形式多少就失去了自由发挥的空间。而这种培养世界公民意识的政府意志随着国际化日益浓郁,“从娃娃抓起”就变成了自发的共识。
XX国人,说着XX的语言,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浓郁的民族和地域风情。一旦地球人都说着同样的语言,这种无差别意识最终催生出来的就是见一知百。语言是民族文化心理和文明的外化形式。不同民族都有各自不同的语言表达方式。正是这样,其文明、文化才能外溢出独特的审美意味。如果不以变通的思想规范和处理方言与共同语之间的关系,而采取一刀切的方式进行硬性的要求,假以时日,这个世界、这个地球就只有两种声音:浑厚低沉的男音和清脆响亮的女声。两种声音用相同的语言,相同的词汇和相同的语法拼接文字进行表情达意。如果时代真的发展到那一天,普罗大众是喜,还是忧,不得而知。
多元发展的时代,需要不同的声音。只有彰显海纳百川的气度,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生活需要丰富多样,这样才会有滋有味。牙牙学语,我们发出不同的声音,用不同的语言形式表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老态龙钟时,如果还能够用亲切的乡音朗诵着余光中的《乡愁》,不论身在何方,官至何位,都能够读出浓浓的赤子情怀。这个世界,只有共性与个性和谐共存,才会变得越来越教育生机与活力。
这首诗的意思是:
少年时离乡,到老了才回家来;
口音没改变,双鬓却已经斑白。
儿童们看见了,没有认识我的;
他们笑问:这客人是从哪里来
1、原文
《回乡偶书》 贺知章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催。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2、赏析
这是一首久客异乡,返回故里的感怀诗。全诗抒发了山河依旧,人事不同,人生易老,世事沧桑的感慨。三四句从充满感慨的一幅自画像,转而为富于戏剧性的儿童笑问的场面。“笑问客从何处来”,在儿童,这只是淡淡的一问,言尽而意止;
在诗人,却成了重重的一击,引出了他的无穷感慨,自己的老迈衰颓与反主为宾的悲哀,尽都包含在这看似平淡的一问中了。全诗就在这有问无答处悄然作结,而弦外之音却如空谷传响,哀婉备至,久久不绝。
3、作者简介
贺知章(约659年- 约744年),字季真,晚年自号四明狂客,汉族,唐代著名诗人、书法家,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人。少时就以诗文知名。武则天证圣元年(695年)中乙未科状元,授予国子四门博士,迁太常博士。后历任礼部侍郎、秘书监、太子宾客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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