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性”是中国画独特的艺术观。自从它两千多年前形成起,就贯穿整个中国画领域。中国画艺术的写意性,不但表现客观形物的形态特征(外在美)和内在精神(内在美),还表现画家自我的主观意识、精神、审美观、感情旨趣。既有具象的内容,又有抽象的成分;既有再现的形物,又有表现的意识;既强调客观的真实性,又强调主观的意志性。它们形意相融,主客相合,物我相契而又不互相排斥,构成了中国画特殊的审美艺术观。
一、形象,在画家的把握与引导下,借助笔墨表现出来,既反映了客观自然的美,又揭示了画家的心理世界。
善于绘画的人注重作品的写意性而不拘泥于形物,形只是传载“意”的载体,只要达到传载“意”的目的就可以了。所以形的抽象、具象、简约、繁密应该根据画家所要表达的精神思想、意境来决定。顾恺之便提出了“形神兼备 ”、“ 以形写神 ”的观点,这是对“存形”的补充和深化,要求不但要画得象,而且还要画出神气。这时期的绘画观仍然是形神并重。再往后南朝的谢赫的“六法论”又更进一步,强调了绘画要“气韵生动”,这给工笔绘画的发展,奠定了更高层次的理论基础。而当代的工笔人物画由于过多地吸收外来美术“形式”,加之部分画家传统技术的缺失和精神修养的不足,造成了工笔人物画审美方向的偏失和审美价值的丧失——认为工笔画在精神与内核都是一个“细”字而已,作品效果因为过“实”而“腻、僵、呆、板”。从而丧失了我们最为重要的“诗”的国度的情怀和“意”的精神的归宿。
中国画的用笔实即用线。作为最基本的造型手段的线,在形体的塑造中绝不仅仅是一种对轮廓线的描摹,它更能传递出物体的质感、量感和动感,以及精神感与情绪感等信息。比如在山水画中,斧劈皴给人坚挺硬朗的感觉;披麻皴则给人松软的感觉等等。线的运用,体现了中国画家对客观形象的概括、提炼和理解能力,体现了他们驾驭物象的巨大创造力。这种感觉在清代的画家任伯年那里得到很好的体现,他继承了文人画的笔墨,机巧变化地运用于工笔人物画的创作中,线条书写流畅自然,一气呵成,同时大胆吸收西洋画的技法,形成形、线、色完美结合的艺术表现形式。创造了雅俗共赏的风格,拓宽了人物画的创作途径。其作品从形式到内容都是中国式的,而其中吸收的西方绘画对形体结构的处理方法,恰倒好处又不露痕迹。确实对当代人物画家提供了巨大的启示,中西合璧,体现的却是中西分离。
二、在工笔画中,线及其塑造的形体之间的关系,主要体现在线条自身的品格特征与作者之间的沟通。
线条所具有的抒情写意性,是由于画家在运笔中出现的各种变化,使线条自身具有了千变万化的姿态。一方面,画家在运笔过程中个人情绪、意趣、思想的灌注,使得中国画中的线条具有明显的画家个性特征,达到抒情、畅神、写意,进而表现画家的审美理想、气质、心灵、人格。这就是古人所说的“画如其人”。另一方面,线条丰富多姿的形态可以唤起欣赏者对现实生活的万般物象中类似物体形态美的联想,使抽象的线条成为现实事物形体美的一种间接曲折的反映,因而唤起人们的不同感受。
唐代张彦远的“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的命题,把立意看作是用笔之“本”,在此强调了用笔与立意造型的关系。立意须造型、造型须用笔,用笔便成了中国画基础的基础。“意”包含着极其复杂的文化内涵,它是画家主观世界的复杂反映,即各种感情、理想、修养、气质等等。“意”是主观的,但又不是纯主观的臆造。中国画家就是通过线的运用来实现这种“抒情写意”的。
作为人的主观世界活动的“意”,其本身是不能直接“用笔”的,中国画以意使笔的要领,就在于以气使笔,以意领气,即所谓“意到气到”,“气到力到”。“意在笔先”就是说画家在命笔落纸之前即已形成立意构思,一旦笔行纸上,便意在笔中。中国画家往往就是在这种情态下来把握自己瞬息万变的情绪流程,抓住来去倏忽的创作灵感,保持创作冲动的新鲜性和连续性,不失画机,一气呵成。工笔人物画的用线唯此最佳。
以气运笔要求画者全身精力贯至笔端,下笔自然能产生力度,这就是“笔力”。中国画家在意在笔先、以气使笔中,创造出了形态有别,又各具韵致的种种笔法。笔法的变化也是以“笔力”的变化来体现的,大自然与人类生活的多姿多彩又给中国画家提供了“笔力”的创造源泉。由于构成画家的“意”的气质、涵养、情感、思绪不同,贯于笔端之气也会不同。以气使笔的“气”不同,也就造成了用笔“笔力”的多样性、复杂性和多变性。
王羲之从鹅颈的回转感悟到了笔力的弹性变化,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剑而悟出狂草之笔法,而苏轼、黄庭坚又分别从逆水行舟与船夫荡桨中悟出了笔力的奥秘。中国画家在运气使笔时,笔随气行,画家的天机才华,全在有意无意间自然流溢。清代王原祁说:“神与心会,心与气合,行乎不得不行,止乎不得不止,绝无求工求意之意,而工处奇处蜚然与笔墨之外。”中国画家在作画的过程中,常说要排出杂念,保持松静自然的身心状态,就是要使气运笔端,笔笔畅通,笔笔见力。工笔人物画的用线以此心境勾勒,匠俗之气绝难出现。“吴带当风”,“曹衣出水”。这些既是形式的,又是意境状态和精神状态的统一,实际上也就是写意性的。
三、中国画的墨色处理,主要是运用墨色变化的技巧。由于笔中含水墨量的差异,便产生干、湿、浓、淡的变化。
以墨代色,产生了墨分五色及墨分六色之说,清代的唐岱在《绘事发微·墨法》中谈道:“墨色之中分为六彩。何为六彩?黑、白、干、湿、浓、淡是也。”又云:“墨有六彩,而使黑白不分,是无阴阳明暗;干湿不备,是无苍翠秀润;浓淡不辨,是无凹凸远近也。”足见中国画墨色变化的丰富程度是可想而知了。
长期以来水墨画为主流绘画的历史已经使人们弱化了色彩感觉,同时,“画道之中,水墨最为上”的古训还在主导我们对于中国画的价值评判。我们要抛弃色彩视为“粉气”、“匠气”的观念,而切实认识色彩在中国画中的美学价值,发扬并利用中国画色彩学的传统资源,同时适当地吸取外来艺术在色彩应用上的合理性,从而建立起现代中国画的色彩新体系。
中国画古称“丹青”,实即色彩的“冷暖”,这是一种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色彩对比关系。中国画讲究“随类赋彩”的同时,还十分重视空间环境对物象的影响,随着空间环境的变化,物象的色彩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南朝萧绎对这一现象曾作过仔细的观察,在《山水松石格》中谈到:“炎绯寒碧,暖日凉星。”这是我国最早说明季节、气候的不同,所以引起的物象色彩的变化,特别是冷暖色调的变化。宋代郭熙的《林泉高致》中则概括了季节的变化对水色和天色的影响:“水色:春绿,夏碧,秋青,冬黑;天色:春晃,夏苍、秋净,冬黯。”清代的唐岱《绘事发微》更是形容得有声有色:“山有四时之色,风雨晦明,变更不一,非着色以像其貌。所谓春山艳冶面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淡,冬山惨淡而如睡,此四时之气也。”这些都概括了中国画色彩方面的基本原则——主体对客体的情感反应和意向认知及感受的表达。
中国绘画,特别是工笔人物画,历来都十分讲究色彩的运用,中国画设色,是以物象的固有色与环境变化而产生的影响结合起来加以考虑。这以物象的种类不同而赋以不同色彩的理论,便是中国画用色的基础。清代沈宗骞在《芥舟学画编》中对人物设色作了极其详实和实用的阐述:“人之颜色,自婴孩以至垂老,其随时而变者,固不可以悉数,即人各自具者,亦不可以数计……此则苍、黄、红、白之不同者也。”反映了中国人的观察习惯——对于事物的深入观察和长期积累总结,形成意向共识。这种共识有客观的一面,如:人物年龄、性别差异而形成的肤色特征;也有主观的一面,如:对不同肤色的处理有一定的色彩搭配关系。而后者在中国画的色彩运用中更为重要,就象芥子园画谱中对人的肤色的要求:“红色主血,**主气”,肤色中要有红色和**,画中人物就有了气息和血脉,人就鲜活生动了。这种认识的本身也具有写意性,并带有浪漫色彩。
同时,色彩的运用又以线条的形式差异,而分别着以重彩和淡彩。与重彩协调的是线条的挺拔粗壮和组织的严谨有序;与淡彩协调的是线条的细劲装饰和组织的概括松活。重彩是工笔人物画的主流。工笔画中线条是“筋骨”,色彩是“血肉”,“血肉”可薄可厚,可丰可瘦,而“筋骨”则必须结实坚固,挺拔舒展。
色彩与线条之间彼此的依赖、互补以及协调、相融的关系,是工笔人物画最基本、最直接影响作品风格和品位的技术范畴、思想范畴的内容。线条的启承转合的状态,为色彩的晕染形式和方法给出了约定和依托。一般情况下,线条变法较多,且抑扬顿挫较强的作品,色彩是为线条服务,线的构成关系为主,处于支配整幅作品的地位,色彩则是尽力地呼应线条的节奏,辅助画面达到厚重、充分的艺术效果;线条变法较少,且不注重“书写性”的平铺直叙式的表现,则色彩往往处于主要的地位,线条只是起到收敛色彩,分割形块的作用,色彩的晕染较朦胧,虚幻,自有一番飘渺梦幻般的意韵。
表达情感的方法有很多种,有通过线条的排列,也有通过明暗的对比,构图,以及材料的选择等等,素描不一定是要通过线条来表现,绘画的语言有很多,总体思维不能太狭隘。
你表达的情感是指的是应该是主观的,你自己的感受,先要了解对象,再选择适当的方式来表现对象给你的感受,或者你当时的心境。
狂乱的线条和规整的直线,一种是感性,一种是理性。
素描纸和卡纸,一种厚实与一种空灵
有色纸张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黄黄旧旧的感觉。
倾斜的构图有不安定的氛围,三角构图给人稳定感
碳粉的细腻,与粉笔的粗矿。
等等,有很多很多。
就说到这里,说得不好请见谅
中国画写意人物画技法
写意人物画大致可分为写意线描、写意着色、大写意3类。写意线描是写意人物画的重要基础专业课,也是可独立运用的表现形式。写意线描,着重进行写意型人物画的观察方法、表现方法的最初训练,主要学习用笔课题,同时也研究用墨问题。写意着色,是写意人物画最常见的也是最常用的形式,是在写意线描学习的基础上进一步进行笔墨方法的训练,但重点应放在用色(包括颜料的性能、用色的技巧与艺术,色墨混用与对比、协调等)课题上。
写意着色可从着色兼工带写入手,并逐渐放开用笔而进入一般着色意笔。着色方法也可先学淡彩着色再研究重彩的表现。大写意,是最大限度发挥写意人物画技法特性、相对难度较大的一种形式,一些传统的简笔、泼墨、泼彩、泼水等技法都可在大写意的大笔挥洒之中得到充分运用。
1。写意线描基础
线描,是写生常用的一种技法,也是最简便的方法。这是一种单以粗细不同,刚柔相间、曲直有别、疏密相对、虚实相衬的线条来刻划形象的技法,也是国画技法中最古的一种。从西安半坡彩陶上就可以看到多变的线描鱼纹了,。拿这些生动的艺术形象和原始的鱼类化石来对照,可以说明这些鱼纹是具有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色彩的伟大创造。
用自然科学的观点讲,线是面的边界,独立的线是不存在的,既使细如蛛丝的线、在显微镜下也是圆柱体。由于物各有体,有体就有面,有面就有线的感觉存在。先民们就是从这个视觉实践中发现了线、创造了线描技法。
我们运用这种技法写生时,也要根据这个理论,从物体结构上找到线。这个线则是艺术的线,可粗可细,可宽可窄,既有造型的功能,也有抒情的功能,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奠定了国画技术的基础。初学线描以折枝的大花头入手为好,用铅笔写生便于修改,再用墨线重勾定稿为好。用毛笔墨线重勾时,要注意用笔的变化,随花叶边缘的起伏而起伏,随其翻转而转折,随其结构安排笔的起讫,随其动势注意行笔的疾徐,随其不同质感注意用笔的轻重、顿挫。一般说,粗线宜于表现肥厚的东西,细线则有挺秀,质薄的感觉,直线坚,圆线柔,干笔枯,湿笔润,线的疏密也能表现出不同的空间,色彩感。一幅线描画稿,可以用匀称统一的线条,也可以用多种变化的线条构成。用墨方面也是一样,一幅白描画可用一致的墨色完成,也可浓浅兼施,求得多样统一。所有这些变化都由作者尊重感受自由调遣。熟练以后,顶好用墨笔直接写生,对象的形神、动势、质感等等,常常会启发我们运用笔墨的变化,创出新的技法,塑造出更生动的形象,这对写意画创作特别重要。
写生不同于照像,可以添枝加叶、移花接木、去芜存菁,使形象更加完美。初学者顶好是就地取材,进行取舍或增益,不要事后加工,以免减弱画稿的生动性。
2。临摹方法
半坡人创造了线描,我们也要不断地创造新技法。马克思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他们这种创造并不是随心所欲,并不是由他们自己已选定的情况下进行的,是在那些已直接存在着的,既有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情况下进行的。"为了创造社会主义时代的新国画,我们必须批判地继承已有的创造成果。继不继承,确实有文野、粗细、快慢、高低之分。
知识源于直接经验。临摹是化间接经验为直接经验的有效方法。临摹方法:一是对临,一是背临。对临主要用于工笔画、工笔画的工艺性强,可以笔笔求似。也可以用于写意画的学习,只须领略大意,不必笔笔求似,因为写意画中含有一定的偶然效果,既使原作者,重画原稿也不可能完全一样的。
背临的程序如下:
首先是选好临本。一种是就自己喜爱的画风,选自己仰慕的画家,特别喜爱的作品有利于自己画风的发展。一种是根据自己创作需要、丰富表现技法选择临本的。一种是为纠正自己的用笔习气选择临本的。不管是从哪个目标出发选择临本,都以笔迹清晰的原作为好,至少是质量较好的印本。
其次是读画。仔细观赏临本,领略画意。为此,也要阅读有关作者生平的材料,特别是与此画有关的评论。注意画面的题跋、款识、印章都有助于画意的理解。
三是技法分析。领略画意之后,详审技法特点,推敲画面效果是如何取得的,以及作画工序,先画什么,后画什么,何处起笔等。比如郑板桥学习徐青藤《雪竹图》所作分析:"纯以瘦笔破笔燥笔断笔为之,绝不类竹;然后以淡墨钩染而出,枝间叶上、罔非积雪,竹之合体,在隐跃间矣。"便是一个很好的范例。根据技法分析再来斟酌原作使用的器材,主要是:画本是纸是绢,是生纸还是熟纸;作画用笔类别、是硬毫、软毫,还是兼毫;再是用水的质量,是自然水,还是含胶的水。工具和材料是技法的物质基础,如果工具、材料不对头,就很难临得原作的效果,学到其中技法。斟酌好了以后,至少要画好质量近似的东西。
写意画创作要成竹在胸,临摹写意画则要成画在胸才能落墨。根据自己的需要,可以整幅通临全画,也可以局部节临。临摹完成后再对照原本校对一下,分析成败,总结经验。学时要求似,用时则要取长舍短,融汇于我。清人袁枚论诗说:"平居有古人而学力方深,落笔无古人而精神始出"。值得很好的玩味。
3。写意画着色和大写意
写意着色除应继续写意线描研究用笔外,主要研究方向转向用墨、用色、色墨结合的课题之中。
中国画中的笔与墨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中的两个方面。笔中有墨,墨中见笔,是传统画对笔墨的基本要求,各种用笔中都脱不开墨色的变化。变化而有韵味却是不易之事,它是随着实践与涵养的提高而提高的。有墨而无笔,则墨中无骨,而无骨之墨易烂易平,从而失去表现力与中国画特殊之笔力感。因此前面所讲到用笔问题实际上同时是离不开用墨课题的。写意着色人物画,尽管将主题转入用墨与用色,实际也是进一步研究用笔的过程。色与墨在艺术上有许多共同的要求,用墨如用色,墨分五彩,而用色需见笔,色中见骨,是用墨用色的传统要求。中国画在形式感上的重要特征是以线为主体的各种不同墨与色的笔触有机、和谐而有韵律感的组合。当然作为用色它还有其他多种艺术表现的要求,而现代写意人物画中对墨与色中见骨的概念又在扩大与延伸,如追求肌理效果等,更多地丰富与强化了墨与色的笔触感。
墨色大致有焦、重、浓、淡、清之分,有枯润之变,有破墨、积墨、泼墨、宿墨、胶墨之法。墨之韵味与节奏产生淡雅、沉厚、丰富、淋漓、滋润等各种不同艺术趣味,并以此表现物象的某些形体与质感,意境与情趣。用墨的诀窍是在变化中求统一,这变化可以是各种墨色之间的对比,也可以是墨色本身的韵律感、丰富感、肌理感,因而用墨一般有两种倾向,一是对比中求统一,另一是统一里求变化。前者追求丰富而鲜明,后者则应和谐而不单调。
墨法中最常用的是破墨法。由于生宣纸的渗化性与排斥性,水的含量以及落笔的先后不同,可使浓淡之墨在交融或重叠时产生复杂的艺术趣味。具体讲可分浓淡互破、枯润互破、水墨互破等,而这其间含水量、速度、落笔相隔之时间、纸性与墨质、笔类与笔型都起着不同程度的作用。如同样的含墨含水量,由于下笔速度快慢不同,会引起宣纸与笔接触的瞬间的长短,这样在宣纸上反映的浓淡及渗化度会因所吸的墨与水多少而不同。如果两笔之间相隔时间长短不一,也会因先落之笔痕干湿度以及渗化范围大小不一而与后落之笔的交融中产生不同效果。羊毫与狼毫因吸水放水量不一样,作破墨效果润枯度也不一样。鲜墨与宿墨、胶墨,用破墨法都会产生极不同的效果。
鲜墨清醒华滋,宿墨古朴而浑厚,胶墨凝重而生涩。纸质优劣或渗化性不同,用同样之水分与墨色,效果也会大异。油烟墨、书画墨汁、松烟墨、墨胶以及广告墨色都会在宣纸上产生不同趣味,而这些不同性质的墨,会因不同质地的纸产生大相径庭的效果。因此墨法的掌握需要的是实践与个人经验的不断积累。
积墨法,山水画中用得较多。所谓积墨是指各种不同墨色、不同笔触的不断交错重叠而产生的特殊艺术效果,给人以浑朴、丰富、厚实之感。积累时每一层次的笔触的复叠,一般在前一层次的笔触干时才进行,而笔触的相叠必须既具形式感又能表现物象。积墨时,湿笔比渴笔更难,因为湿笔之积累,易臃肿呆俗,不易追求到苍郁淋漓的效果;而渴笔不但容易疏松灵秀,如有败笔时,也容易补救。渴笔之积累应防止松散纤弱。湿渴混积是最常用的技法,搞好了可出现浑、秀并呈之效果。积墨法在人物画中一般用在画毛发,粗质感的物件与衣着,老人的皮肤,以及表现某些对比及气氛中的特殊效果等。
宿墨之法。宿墨是因室温偏热,而使所研的新鲜之墨胶与墨发酵分离而成的,这种变质之墨可能在偶然中被画家发现其所能产生特殊艺术效果。宿墨因胶部分或全部发酵、墨粒游离引起沉淀,这样便会在宣纸上时凝时化,而且笔痕清晰,不易渗化或覆盖。宿墨不如鲜墨之墨色有光泽,但却乌黑而浓郁,作画时,往往因其各种笔痕不易相融重叠,以及部分未发酵之墨的偶发性的渗化而形成一种特有的奇趣,从而使宿墨法自成一格,并被历代画家所青睐。
泼墨法,是指随笔将多量的不匀之墨水挥泼于宣纸上的作画方法。这种挥泼而成的笔痕、水痕,有一种自然感与力度,但有很大的偶然性与随意性,是作者有意与无意的产物,容易出现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效果。泼墨法往往和大写意联系在一起,适用于追求情趣、感觉以及在造型上无需很严格的题材与物象。如画衣着宽松不定型的人物,画活动中或舞蹈中的简笔型人物,或画处在风、雨、雾、夜中的人物,都有利于泼墨法的发挥。
指墨法,是以手指为笔作画的一种特殊表现手法。早在唐代就有"以手摸素绢"作画的记载,但真正形成指墨法,是清代高其佩,他在前人基础上发展与完善了指墨的技法。指画实际是运用手指头、手指本身,甚至手掌部进行作画,一般地说,手部的凹凸与皮肤是贮水器,附在手部的墨水沿着手指不断流向指尖,利用手指指甲与指尖肉进行作画。指甲无需太长,半厘米左右足够了,太长容易使所画的痕迹单薄,甲与肉同时接触纸而容易产生较厚重之效果。五个手指可以分别运用,也可以连续运用,也可二、三指合起来使用,甚至手指各关节与手掌有时也可配合使用。为了蘸水方便,也可用小碟盛墨水,凑在手边,边蘸边运指。指画用纸不宜渗化度太大,应用豆浆纸、煮硾笺或者熟宣或相当渗化度型纸。
胶墨法,是指以参胶之墨作画的技法。参胶可先参和在墨中,使墨成重胶状,也可墨与胶随时边参边画。胶墨在宣纸上因胶与墨之间比水与墨之渗化困难并且容易产生不均匀,而我们正是利用这种特殊性能去表现某些新的感觉。胶墨画法自古有不少人运用,如任伯年、吴昌硕、蒲华都是用胶墨的能手。胶墨之痕在干后仍有新鲜而湿润之感,而且水所渗成的边圈包围透明的墨韵、墨块之效果,常为画家所利用。
墨法并非仅以上几种,新的墨法也在不断发现和试验,但有待于进一步完善与总结。
色,可以分为颜色与用色,在古代写意人物画中,用色居从属地位,水墨为上,水墨为主,用色特别是用重色的作品很少见。近代与现代的写意人物画用色开始增多。
中国画颜料,原先都是直接取自矿物与植物,朱砂、朱磦、赭石、石青、石绿、石黄等都以矿砂加工而成,花青、藤黄、胭脂等取用植物之汁加工而成。现代使用之颜料,已打破原先之框框,许多水彩色如群青、紫、洋红、曙红、铬黄、天蓝、大红、柠檬黄等等都成了经常借用之色,甚至部分水粉色也时而掺和用之。颜色中矿物之色与粉质色不易渗化,却极易沉淀,一般地说,植物质与非矿非粉之色渗化度大,也不易沉淀,可是真矿物之色有不易褪色之优点,而其他之色到一定年代画面便会褪色,难以长期保存。
写意人物画用色有原色、调合色、色墨三种。古代之绘画以原色为主,写意人物画也如此,而且以淡彩居多,现代写意人物画用色品种繁杂,手法也随之增多。原色与墨色之间有天然之联系,以墨为主的画面原色会显得单纯、醒目,有协调之感。而以原色为主的画面,墨色也会具清晰明亮之效果。现代的写意人物画,原色使用仍是人们研究的重要课题,特别是对民间美术、民间工艺美术中使用原色的研究和汲取,从而使现代写意人物画之原色色调比古代要丰富得多。
现代写意人物画注重画面的色彩调子,促进了对调合色使用的研究。如西方绘画,特别是水彩、水粉画的用色方式,现代工艺美术的色调处理,磨漆画的色彩感觉以及对自然界新的审美视角的追求等等,都是影响中国写意人物画的调合色使用的重要因素。但中国写意人物画调合色研究的基础重点应放在固有色的变化上,对光源色研究与利用不能作为重点。调合色应在表现丰富多彩固有色的变化上多下功夫,从色块的并置效果中求得大统一、小对比、丰富而协调的效果。
在古代作品中,用色一般不打破物象原来不同固有色之间的界限,在现代之作品中,有的仍沿用这种手法,但已开始按画面需要与作者的主观感受去概括与处理画面的色彩,或打破固有色之间的界限,或归并同类色甚至按气氛与表现的需要改变原有的色相等等。这些手法虽然超出固有色的色相与界限,但仍需以所表现物象为依藉,尊重特象的总体感受与印象,否则容易失去生活的浓度,并养成用色上类型化、概念的习惯。
色墨是中国写意画很有特色的一种表现手法。由于生宣纸有渗化性的特点,色、墨、水的互相渗融过程会形成无穷的极为丰富的色墨深浅层次,如果蘸墨技巧较高,水、色与墨又会在落笔前的毛笔笔端先形成丰富的层次,如果运笔时这种笔端的变化与宣纸的渗化度利用得当,便会产生只有中国写意画才具有的神奇效果。
色墨的混合使用,应该注意几点,一是墨与色在调色盘中不能过分地调搅,如果调搅过分均匀,画面上易形成呆板的效果,如果嫌调合太匀,可在落笔前再蘸水以造成笔端色墨的再次不匀均。二是含水之笔蘸墨与蘸色后可不在盘中再调和,即直接落笔在纸面上,边运笔边调和,同时也边表现,让色、墨与水在纸面上进行自然的交融,从而色与墨可保留各自原本的明亮度。三是通过不断实践,提高把握笔端色墨分量以及落笔后效果的能力,特别是落笔后从浓到淡的反复涂抹,从而使色墨的对比、层次、比例在运笔中产生由强到弱的丰富而自然的色墨之阶。四是白色与墨的混合使用会形成特殊的区别于淡的银灰色,如果与新鲜纯淡墨并置使用,会产生微妙的韵律感。色墨混用会增强色彩浑朴感,又会使墨色增添层次,并容易使画面减少火、俗之气。不过一幅画面不宜普遍使用色墨,这样容易花和碎。调合的色墨与不调合的色墨可结合使用,以便画面更耐看一些。近代历史上有许多色墨运用的高手,如吴昌硕与任颐、齐白石给我们提供了很多这方面的范作,有待于进一步继承与发展。
水的使用。画写意人物画离不开用水,笔、墨、色的特色的发挥很重要的因素便是用水,"墨非水不醒,醒则清而有神",画面要有神韵,首先必须掌握用水技巧。用水涉及笔端含水多少,纸与笔的品类,用笔的速度及接触纸面的时间长短,用笔的力度与方式,还有水本身的不同性质等等。譬如,笔端含水量的多少,直接影响画面渗化的结果,而同样的含水量,在不同的用笔速度与力度情况下,又会产生不同的枯湿感。含同样水分的软毫与硬毫,因为软毫放水慢,而硬毫放水快,会产生不同的笔痕,而不同性能的纸质又会直接影响水分渗化度的大与小。同样的含水量又会因中、侧、卧、逆的不同用笔方式而产生不同效果。如中锋水顺流,侧锋与卧锋水不顺流,而逆锋又会因笔毛时紧时散而减少笔毛与纸接触面,使宣纸无法集中汲取笔端所含之水等等。而水本身的不同性质又会影响其与色与墨的调合效果,如清水、混水、矾水、胶水、酒水作为调合之用,或者单独使用都会产生不同的艺术趣味。清水是最常用的,前面提到的笔、墨、色的效果,指的是清水的作用。混水可使色泽稳重,矾水可使色墨之笔痕清晰,胶水可减缓渗化速度,使部分色墨似化非化,并保持湿润之感觉,酒水可加速渗化范围,也会使有的色与墨沉淀等。不同的水如果先入纸面都会在生宣纸上形成水晕与笔痕,而这种水痕产生排它性,使后敷之彩与墨无法将其全部覆盖。从而保留住隐现程度不一的痕迹以表现某些特殊的效果。大量的清水又可以部分地冲移未干之色与墨的痕迹,或直接冲渗入色墨之中产生新的水痕。
勾勒是中国画用笔的主要形式,勾勒表现的难度也最大。单线勾勒明确而暴露,因此比其他用笔形式更需精心设计和具有较深厚的功力,才可能使画面笔笔讲究,有力度、经看,笔与笔之间要有呼应,节奏,构成疏密有致,浓淡与枯温得当。改变传统线的用笔方式,追求新的形式趣味,追求总体上线的节奏感与造型的整体感。笔简而意繁。勾勒应尽量洗练,必要时勾勒可重新按需组合,精取大舍,甚至改变物象的原本形态。注意每一笔功力的体现,笔与笔之间的刚柔、曲直、浓淡的对比,互相之呼应与韵律,主体构成的用笔应尽量反复斟酌。以勾勒、皴擦、渗染等手法为主,画面可将扎实与虚松结合起来,并注意实而不板、松而意到的效果。
生活小品。尽管是即兴的随笔画,但平时必须大量积累有情趣的生活速写之素材,毛笔速写与其他速写均可,在这种速写的基础上进行小品构思,促使想象力的发挥。拖泥带水,边勾边涂抹,一气呵成,以期达到自如、生动而浑然一体的
艺术效果。充分利用宿墨湿中见笔、似渗非渗的性能,宿墨一般地说以湿笔易出效果,枯笔则特点不明显,因此凡以宿墨作画,可多用湿笔、饱和之笔。以疏松的枯笔为主的表现能给人以苍劲之感,枯而凝练是掌握枯笔的关键,利用枯笔所产生的飞白,作适当渲染,通过细心的收拾,使画产生松动而整体的效果。打破常规的线的组合方式,使点与线形成有机结合的格局,并改变线的肌理效果,但保持传统线的讲究功力的基本特点,以丰富线的艺术趣味,同时提高线的表现力。各种技法的结合使用,枯、湿、皴、擦、点、厾、渗、染的有机组合以更充分地表现物象,落笔前对线、点、面的安排,可有个大体的设想,以使画面整体自然、丰富。
采取总体统一而局部对比的手法。总体上笔法的统一,使主要支撑形体的用笔有足够的强度,构成合理优美。局部的对比,可虚实相间,以突出主要的部位,各种局部的对比手法又都必须自然地融合于总体的统一格局之中。
写意中国人物画大致可分为写意线描、写意着色、大写意3类。写意线描是写意人物画的重要基础专业课,也是可独立运用的表现形式。写意线描,着重进行写意型人物画的观察方法、表现方法的最初训练,主要学习用笔课题,同时也研究用墨问题。写意着色,是写意人物画最常见的也是最常用的形式,是在写意线描学习的基础上进一步进行笔墨方法的训练,但重点应放在用色(包括颜料的性能、用色的技巧与艺术,色墨混用与对比、协调等)课题上。写意着色可从着色兼工带写入手,并逐渐放开用笔而进入一般着色意笔。着色方法也可先学淡彩着色再研究重彩的表现。大写意,是最大限度发挥写意人物画技法特性、相对难度较大的一种形式,一些传统的简笔、泼墨、泼彩、泼水等技法都可在大写意的大笔挥洒之中得到充分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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