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小说《第七天》中空间寻找的情感结构是什么呢?

余华小说《第七天》中空间寻找的情感结构是什么呢?,第1张

《第七天》的开篇以空间迷失的状态进入:“浓雾弥漫之时,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虚混沌的城市里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殡仪馆,这是它现在的名字,它过去的名字叫火葬场。我得到一个通知,让我早晨九点之前赶到殡仪馆,我的火化时间预约在九点半。”

杨飞在灾祸中丧命,“醒来”后,在空间中完全处于无法感知的方位,这种无知在于失去了现在即当下这一刻与先前存在的地点的连接。杨飞以幽灵的身份出现,他的叙述视角处于现实世界之上,展现了另一种生灵混沌的精神状况,就像处于睡梦中一样,失去与现实世界的接触,焦虑和不安是不可避免的。

作为被剥夺了地点的亡灵,他没有世界,没有居所,没有家,可以说他不属于任何地方,或者说他在任何地方(无论是出租屋、城市,还是殡仪馆)都是漂浮在时空中的一片残骸。所以从叙事的开始到结束,他一直在试图引导自己的身体去感知自己所在的地点,并竭力定位。对于空间的找寻构成小说的基本出发点,成为贯穿整部作品的重要意义,而时间才是一种无关紧要的依托。

记忆的恢复和倒错使得他在此时的精神世界与过去的现实世界之间踉跄:盛和路楼房、出租屋、铁路旁的小屋、谭家饭店、医院、车站、防空洞,地点的不断移动、转换体现着记忆间歇所引起的空间的非连续性,这推动着小说的进行和发展。

每一天都存在相对独立的地点,每一个地点都存在独特性,意味着他生前某一阶段独特的人生经历和际遇。每个地点的回忆和定位永远伴随着人物,地点与人物不可分割,如盛和路楼房与郑小敏父母、出租屋与妻子李青、铁路旁的小屋与父亲杨金彪、谭家饭店与谭老板、医院与李月珍、车站与肖庆、防空洞与伍超和鼠妹。

可以看出,人物的辨识和地点的认知具有交互性。这里的“人”也是和杨飞一样失去生命和空间的亡灵,由他们带着杨飞走入“地点”。杨飞在他们身上确认身份和地点的同时,他们也同样在地点里确认自己的身份。

不管是作为受到拆迁影响死去的郑小敏的父母,还是为了更好地发展而选择离婚最后却自杀的妻子李青,或是因为男友送的山寨iphone而跳楼的鼠妹,其实都隶属于同一空间——现实空间。都市颓靡而充满物欲的气息,人类生存的恐惧和孤独感都在这个空间得到最大限度的展现。正是由于这个空间里发生的故事被余华写了出来,所以这部小说受到了质疑,有论者认为其太过贴近事实,仅是新闻片段的简单拼凑。

然而我们应该抛开现实主义的桎梏,看到现世空间的意义,不仅仅只是批判现实。杨飞的恐惧感在空间的重新找回中渐渐消解,对于地点的辨认使他逐步意识到自身的存在,这一空间绝对不是正在叙述中的现实世界,而是作为亡灵存在的脱离现实世界的另一空间。

  摘 要:美国作家爱伦·坡的小说运用夸张荒诞的写法,描写人性的丑恶、孤独和对死亡的恐惧,揭示了现实社会的人格的多面性,表现了人与社会的矛盾、不和谐的一面,使荒诞美作为一个新的审美形态,为现代文学的创作开辟了新的道路,对现代文学的发展和延伸具有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爱伦·坡 荒诞美 现代文学

荒诞,由最初的一个艺术流派发展至今,已经超越了戏剧范畴上升为一个重要的美学范畴。它用怪诞、极端的表现形式,从否定的方面呈现了没有意义的生活和人生存在。从美学的概念上来讲,荒诞美是西方现代社会和文化的产物。荒诞的审美形态是对现实社会的荒谬可笑、不合理、不规则、不合逻辑等以审美的方式进行反思和批判。使现实社会的人民能够反省和深思,理性的认识现实,走出荒诞的怪圈。

1爱伦·坡笔下的荒诞美

美国作家爱伦·坡早在19世纪的作品中,就运用丰富的想象、新奇夸张的手法、荒诞的主题来表达现实社会的矛盾、黑暗和荒诞可笑,发人深思,对现代文学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爱伦·坡崇尚唯美,但他所谓的美不是自然的和谐怡神之美,不是人性的真善之美,而是阴暗的忧郁之美、悲情之美、恐怖之美,是一种怪异而不合常理的荒诞美。

爱伦·坡作品中的主人公大多生活的环境比较偏僻,处境也经常是孤独无助,体现出一种孤独破旧凄凉阴森的氛围。例如《人群中的人》这部作品里的主人公是一位老人,时刻寻求着一种满足,却无论他怎样追逐,即使在喧嚣的闹市,也找不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地方。爱伦坡小说中主人公的环境即使是人群喧闹的狂欢舞会,里面也都是落寞、没有亲情友情、内心孤独空虚的人。小说用另类的、夸张的手法揭示出现代社会生活中的人虽然活在熙熙攘攘的环境中,内心的孤独和冷漠却无法被社会的繁华和喧嚣所遮掩。人们既害怕孤独,又无法逃避孤独。想得到关爱,又冷于付出。

2爱伦·坡荒诞美的表达方式

爱伦·坡小说用以展现悲情的主题就是死亡。死亡带来的内心的极度恐惧,都给读者带来强烈的心灵的震撼。爱伦·坡把死亡带来的阴森恐怖发挥得淋漓尽致。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所有人都极度的不安,惊恐,焦虑,颤抖。就像《死荫》这部小说中描写的,到处都被瘟疫和黑暗所覆盖,每个人都想逃避死神,谁都不能逃避对死亡的恐惧。而每个人最终的结局都是死亡。即使有的作品中的死亡是以美女来为恐怖增添温情色彩,但依然让读者深切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变化莫测。

爱伦·坡小说中的人物性格,多数具有分裂的性格,暴躁偏执,忧郁敏感,性格怪异。心理上善与恶的斗争,一边仇视社会作恶,一边又接受内心良知的谴责。在痛苦挣扎中一步步走向灭亡。在《威廉·威尔逊》这部作品中,爱伦·坡以对比的手法,讲述同一个人以两种品质,两种性格的对立,展现人格的两面性。将理智和善良与自私和邪恶对比表现,更是揭露了人类的内心中善恶的挣扎,矛盾和冲突。

爱伦·坡小说,将丑恶、自私、悲情以独有的观察力和另类的视角,夸张的手法展现在读者面前。打破传统的展现人性的真善美,而独以对人性的丑恶面进行揭露,映射了现代社会现实下人性的自私和迷茫,用荒诞的手法引发读者对现实深入的思考。

3爱伦·坡对现代文学的影响

毫无疑问,爱伦·坡是现代文学创作主题的拓荒者。爱伦·坡作为美国文学史上伟大文学巨匠,其独特的作品风格和唯美的创作理念,尤其是他对荒诞美的表现手法的描述和刻画,对今后文学的发展之路有着久远而深刻的影响。他对后世文学创作的影响不只是简单地表现在文学评论界对其痴狂日久的研究和追捧,而是被推崇为“现代主义各个流派的高祖”。

爱伦·坡启发了第一个现代主义的文学流派——象征主义。由于饱受爱伦·坡的当前文学理念的感染,在其荒诞美的主题渲染之下,法国波德莱尔写下了经典诗集《恶之花》,这是奠定他法国象征主义鼻祖基石。所以,无论是在波德莱尔的言论还是作品中他都承认爱伦·坡对自己创作的启蒙和影响,甚至他还曾将爱伦·坡奉之为自己的“文学之神”。他从说过这样一句评价爱伦·坡的话“爱伦·坡可能在美国文坛并不重要,但在法国必将会成为文坛的一杆大旗”。在法国还有一些比较出名的象征主义代表,比如:瓦莱里以及马拉美等文学泰斗不但通过波德莱尔作品所传递思想,而且更近一步地继承和发扬了爱伦·坡的创作理念和信仰。从他们的所有作品中,我们都能感触到爱伦·坡的笔锋和思维。其实,爱伦·坡对象征主义的影响不仅仅是局限于法国,而是以此为中心蔓延到了全球所有角落,他整整影响了全球现代主义的运动。在英美文学领域,爱伦·坡的作品直接影响到了TS艾略特、王尔德、福克纳和海明威等人。英国唯美主义代表作家王尔德受爱伦·坡小说《椭圆形画像》和《威廉·威尔逊》的影响,创作了小说《道连·葛雷的画像》成为经典名作。此外,爱伦·坡所描写的那种人类个体面对外部世界所感受到的生存和孤独的焦虑,成为了20世纪西方现代作家所关注和热衷的主题之一。爱伦·坡以其新颖的创作视角和独特的作品风格,成为世界文学史上独树一帜的作家,特别是其小说对荒诞美的关注与刻画为世界现代文学创作和发展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表现主义强调描写人的主观意识,艺术地展现扭曲的现实世界。表现主义作家们所关注的幻象题材与爱伦·坡小说深入刻画故事人物梦幻般的心理世界,情节荒诞不经、脱离现实的特点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例如,著名表现主义作家斯特林堡剧作《鬼魂奏鸣曲》中的死尸、亡魂和现实中的人在舞台上的对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爱伦·坡小说《同木乃伊的对话》中木乃伊复活后同主人公直接对话的荒诞情节旧。表现主义文学大师卡夫卡在创作上也明显受到了爱伦·坡的影响。卡夫卡通过其作品所展示的现代社会人们那种陌生孤独、忧郁痛苦以及人性异化的感受在爱伦·坡的小说中已多有揭示,并被视为坡小说的基调。

4结束语

荒诞美是人类对艺术时形成的一种情感体验,一个新的审美形态,使它没有意义的生活和人的存在从否定方面得以呈现,这完全就是一种美学范畴中的“成功的展示”,是其他的现实主义很难做到的。人类历史进入一个特殊时代,荒诞美的出现成为了人们内心深处关节点上的心灵阵痛,所以说他的出现和延伸有着深刻的时代背景。

参考文献:

[1] 张丽萍爱伦坡小说中的荒诞美[J]黑河学刊, 2010: 1

[2] 陈戈止, 王道清 童话的荒诞美[J]西南财经大学学报, 2012

《神秘海域》是一部由同名动作游戏改编的**,因此影片中含有大量动作戏。不过,**导演鲁本·弗雷斯彻并没有将**拍摄成纯暴力影片,而是将他的暴力美学融入了影片。比如在动作戏中插入了荒诞情节,在暴力画面里加入了情感。除此之外,影片中还有不少致敬成龙的动作场景,在凶悍的暴力场面中增加了幽默元素。

在动作戏中加入荒诞与情感

暴力场景是指**中的情节画面只有拳拳到肉的血腥击打,容易引人不适。暴力美学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弱化暴力带给观众的不适。《神秘领域》如果完全按照游戏拍摄,暴力画面占比太大。鲁本·弗雷斯彻为了**观感更好,在暴力中加入了情感元素,使观众在血脉贲张中也能体会细腻情感。在动作中加入荒诞,使观众在紧张刺激的追逐中可以放松一笑。一张一弛,观众才不至于一直处在紧张状态。

致敬经典动作场景,引发观众共鸣

鲁本·弗雷斯彻除了在动作中加入情感与荒诞,还借助人们熟悉的动作场景引人共情,比如成龙的经典手势与**中的经典场景,《神秘海域》游戏里的同款动作。观众在观看**时,看到熟悉的事物投入的大脑会从血腥暴力中抽身而出,爽朗一笑。这一刻,观众与演员、导演的想法是共通的,这也正是鲁本·弗雷斯彻想要达到的效果。

全动作类**需要暴力美学的缓和,只有这样,**才不会只有暴力冲突,才有可看性。鲁本·弗雷斯彻在这方面是专家,他导演的很多作品都有暴力美学的存在。事实也证明,《神秘海域》是一部非常成功的动作游戏改编类**,已经得到了很多观众与游戏迷的认可。所以,如果对这部**感兴趣,千万不要错过。

  在小说、报告文学等写实文体中,人们追求的是一种真实感,越是接近生活本身,就越能激发读者的热情。而童话则恰恰相反,你越接近生活本身就越觉得没味。评价:太缺乏想象了。童话要就是神奇瑰丽的幻想色彩,想象越奇异、越荒诞、越陌生,就越能激发小读者的阅读热情。奇异与荒诞是童话最重要的审美品质。《敏豪生奇游记》便是以其荒诞得大胆奇崛而成为世界名著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木偶奇遇记》、《假话国历险记》等等无一不是以出色的奇异荒诞之魅力赢得了一代又一代的小读者。

  这里所指的“荒诞”概念是一种美学意义上荒诞感、荒诞性,概念较为宽泛,与现实生活中所指的荒诞一词有所区别。它涵盖幻想、奇异、怪异、稀奇、善变、荒诞可笑、无稽之谈、难以置信等多种含义。正是这种宽泛意义上的荒诞性,才能使童话产生出趣味盎然的美学效果。

  荒诞是儿童文学作家用以进行童话艺术创造的手段,它的表现形式可以是多种多样的,但在童话中常常离不开强烈的夸张、离奇的幻想、扭曲变形和机智的反讽,其中夸张和想象是最重要的。在幻想世界中,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不可思议的事也能当作事实的体验,按照无限的想象和丰富的表现,创造出一个完全不同于现实的奇幻世界。比如《大林和小林》所表现的世界就是一个极其荒诞的、贫富悬殊的世界。为了突出这个社会的荒诞性,作者极尽夸张之能,将人物扭曲、变形,将行为丑化,以极其荒缪的故事来揭示出剥削阶级不劳而获、贪得无厌的阶级本性。因此,荒诞的本质乃是透过表面的荒诞,体现出本质的合情合理,因为人们在形象的奇异中,看到和感觉到的是新的和谐统一。荒诞以牺牲“自然可能性”为代价,同时在保全“内在的可能性”中得到补偿,从而创造出一个蕴含着现实生活种种意蕴的,别开生面的幻想世界,因此,出色的荒诞创造的应是一种新的美学意义。

  那么,什么样的荒诞才是出色的荒诞?出色的荒诞应该是荒诞得离奇、荒诞得新鲜、荒诞得美妙、荒诞得机智幽默。

  只有荒诞得离奇、新鲜、大胆才能出效果,否则步人后尘永远也不会给人以新奇感。孙子兵法上有一计“出奇制胜”,说的就是策略上的变化多端,以“奇”胜。同样,童话的荒诞也必须出奇,奇得超出了常人想象的程度,使想象和生活的真实造成一种强烈的反差,那么,荒诞的最佳效果就体现出来了。比如《敏豪生奇游记》中的46则故事就是以其离奇的幻想、大胆的夸张、荒唐得极其可笑而令人感到趣味无穷的。在一次攻城战役中,敏豪生这位奇想天才竟想出了一个骑炮弹潜入敌人要塞的办法。但正当他骑着炮弹飞在半路时,突然想到自己匆忙间竟忘了换制服,这样肯定会被敌人识破的。于是他当机立断,又从自己的炮弹上纵身一跃,跳到敌人打来的炮弹上,安然无恙地返回了自己的阵地。如此出奇的想象在这部“吹牛大王”的故事中举不胜举,如“半匹马上建奇功”;“用猪油当子弹,意外地打得一串野鸭子”等等都是其中著名的荒诞故事。正由于这些故事的创造者敢于突破常人的思维定势,敢于荒诞,大胆荒诞,荒诞得透彻,才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也使得它们的艺术魅力永存。

  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一个分成两半的子爵》,其想象力也是惊人的离奇:梅达尔多子爵在战场上被打成两半,这两半后来居然又都被救活了,一半干尽坏事,一半却尽做善事,后来两半又合二为一,与常人一样,有好也有坏。其荒诞的想象实则体现了人性多面的本质。

  日本作家矢玉四郎的《晴天,有时下猪》的想象也简直荒诞得极其离谱。小男孩则安反感于妈妈偷看他的日记,故意在日记中写下些荒诞离奇的事来吓唬妈妈。哪知这一切竟都变成了真实:厕所里果然躲着条大蟒蛇,反倒把则安自己吓得够呛;爸爸果然不可思议地吃下了妈妈煎出的“油炸铅笔”,还闹了肚疼,不得已又吞下了许多橡皮,才算止住了肚疼;最令人惊奇的是,晴朗的天空果然下起了无穷无尽的小猪,弄得满大街全挤满了嗷嗷乱叫的小猪,让则安惊慌得赶紧擦了写着“晴天下猪”的日记,一切才算平静下来。……其荒诞的想象简直无以复加,令人惊叹不已。应该说只有新鲜、别致的荒诞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新鲜、独出心裁之不易也正考验着童话家的敏锐性、机智感和创造力。

  当然,荒诞有时侯却也可以美妙无比。人们有时候形容美丽的情景,总说就像进入了“童话境界一样”,充分说明在童话荒诞中的确也包含着许多美的因素。比如安徒生的童话《海的女儿》就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海底人鱼世界”这一荒诞的美丽境界。当然,这美不光表现为意境的美,还应包括人情的温暖、心灵的美好、高尚的精神境界等等,都可以通过荒诞的幻想来加以表现。《海的女儿》通过小人鱼对爱情的执著追求和为爱而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感人故事,来表现小人鱼崇高的精神境界和美好善良的心灵,其荒诞的美学涵义十分丰富,令人回味无穷。

  同样,英国作家罗·达尔的童话《慈善的巨人》也是表现美丽的荒诞的。故事中的善巨人用网兜捉蝴蝶的办法,收集了亿万个轻雾般的飘游于空中的梦,分别装在亿万个瓶子里,然后把美好的梦、金色的梦,用吹梦器吹进千家万户熟睡的孩子们的卧室,让他们睡得甜甜美美,做着幸福愉快的梦。

  日本作家新美南吉的童话《去年的树》也是用美丽的荒诞来表现一只鸟儿和一棵树之间生死不渝的友谊。鸟儿和树是好朋友。当冬天来临,他们不得不分别的时候,鸟儿答应树,明年再来给他唱歌。可是到来年春天,鸟儿飞回来时,树已经不见了。于是,鸟儿追寻着树的踪迹,一步步寻访,当她终于找到已被做成火柴的树时,火柴也即将燃尽。但鸟儿仍不忘记对树的许诺,对着被火柴点燃的灯火,唱了去年唱过的那支歌。鸟儿那执著的爱所传达的是人类所共有的,最美好、最纯洁、最真挚、最恒久的情感,因此,它具有摄人心魄的艺术魅力。当然,它也是通过荒诞的美来创造的。

  此外,荒诞还可以通过怪诞和滑稽表现出来。事实上怪诞和滑稽常常也是同时出现,表现一种意味隽永的笑趣。比如挪威作家埃格纳的童话《豆蔻镇的居民和强盗》就是一篇妙趣横生、以滑稽反常出名的作品。童话中的三个强盗不是人们一般印象中的凶狠残暴的强盗,相反是三个童心味十足,又懒又笨,而心眼并不坏的强盗。他们的口号是:“打倒洗碗!”因此,他们的贼窝又脏又臭。为改变这种状况,他们把熟睡中的苏菲姑姑给偷来做“管家婆”。但苏菲姑姑力图使他们自食其力的严厉管束,又使他们宁肯坐班房也不愿受管束。因此在她酣睡中又把她送回了家。后来强盗们被抓,但班房却是在民警家里。在善良的民警夫妇的教育帮助下,他们终于抛弃了强盗职业,改邪归正,并在一次救火中,为豆蔻镇立了一大功。整篇作品在荒诞的宽厚和仁爱的故事中弥漫着令人捧腹的滑稽笑趣,读来令人感到趣味无穷。

  当然,要能体现荒诞中的滑稽谐趣与作家幽默的天性和机智的构思是分不开的,它是一种作品整体性的构思,包括环境、人物与故事情节的设置都应相协调,这样才能使怪诞和滑稽体现出更为丰富的内涵。比如《豆蔻镇的居民和强盗》中的“豆蔻镇”这一特殊环境的设置,以及三个怪诞而滑稽的又懒又笨的强盗、严厉而又好心的“管家婆”——苏菲姑姑等童话人物的创造和一系列故事的编排,本身都充满了怪诞和谐趣的意味,因此才特别耐人寻味。

  当然怪诞有时侯还可以用“反常”的手法来构思,即以一种完全违背现实规律的逻辑来思维,怪诞得超乎寻常,童话的奇异效果也就出来了。比如美国作家艾伦的短篇童话《西姆肯夫人的浴缸》就是以其完全出人意料的反常而令人称奇的,让现实生活充满了怪诞的色彩。

  西姆肯家的一只没有脚的浴缸居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到处移动,今天到了楼梯上,明天又到了厨房里,再接着又进入了地窖里,来到了草坪上,上了屋顶……,而西姆肯夫妇对此却并不感到特别奇怪,而且还很喜欢这只怪异的浴缸的这些新花样。故事就在这样一个完全违背现实规律的不可思议中展开,由于其幻想是建立在完全荒诞的氛围中的,因此一切也就顺理成章,变得非常的有趣。童话的奥妙也正在于它的这种不可思议的荒诞感和荒诞性的创造,而创造这种荒诞性是特别需要出色大胆的想象力和幻想力,去突破现实生活对我们固有思维的束缚。

  在表现手法上,与作品夸张大胆的荒诞性所不同,而是尽可能以一种平静、无奇的语言、心态来叙述一个似乎是很平常的故事,而越是不动声色,实际上越是表现出了其与现实的距离感,因而也就越加显得怪诞离奇。

  怪诞也时常通过“变形”的手法来体现,事实上“怪诞”与“变形”有时也难截然分开,是一种有机的并存。“变形”是“怪诞”的表现手段,而“怪诞”则是“变形”的艺术效果。所谓“变形”是指故意以异乎寻常的“艺术体现物”对艺术原型的特定本质作夸张式呈现的表现手段。在童话中的变形方式通常有两种:一种是“夸张变形”;一种是“幻化变形”。

  “夸张变形”是指极力夸大客观对象的特定品质与形态,以造成异乎寻常的形象体现。

  比如意大利作家罗大里的童话《不肯长大的小泰莱莎》中对小泰莱莎的变形处理。小泰莱莎因不想知道现实的残酷而不愿长大,她果真就不再长大。但为了帮助生病的妈妈和衰老的奶奶,她又暗暗希望自己长大一点,她果真长大了些。为了对付凶恶的强盗,她又命令自己变成巨人,于是,她真的变成了个巨人,制服了强盗。最后,小泰莱莎又渐渐变小,成为一个中等身材的、全村最漂亮的姑娘。小泰莱莎的变形完全不凭借外力,而全由意念自如地变形,以一次次变形来发展情节,表达作家的主观意图:小泰莱莎不肯长大,一方面表现了她想逃避残酷的现实的天真幼稚,一方面也谴责了战争带给儿童的心理创伤;她为对付强盗而变成巨人,说明一个道理:任何人只要敢于同坏人作斗争,就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而最后成为一个漂亮姑娘,则隐喻着心灵美好的人永远是最美丽的人。

  所谓“幻化变形”是指作者的主观意识将客观世界加以幻化处理,而形成一种“虚幻的真实”。这种“幻化变形”产生的作品,呈示给读者的是一个完全编造的幻境。

  比如英国作家金斯莱的童话《水孩子》、卡洛尔的童话《艾丽丝漫游奇境记》所创造的都是一个荒诞的幻化世界。《水孩子》中的小主人公扫烟囱的孩子汤姆因受冤而逃,不幸落入小河中,被水中的仙女所救,仙女把他变成了一个4英寸长的水孩子。从此以后,他便生活在温暖幸福的水下世界,增长了许多知识,也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最后,汤姆成为一个热爱真理、心地善良、正直、勇敢、勤劳的大人。这部作品将人间生活的残酷无情与幻化境界的温暖幸福形成鲜明的反差,从而表现了作者人道主义的美好理想。

  《艾丽丝漫游奇境记》则以梦幻的方式,让艾丽丝误喝了魔水,变成了几英寸长的小人而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幻化境界,经历了一系列变化多端的险境,靠着勇敢和机智,艾丽丝一次次化险为夷。正当艾丽丝再一次陷入绝境时,她突然被惊醒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艾丽丝的梦。整篇童话幻境奇特,情节发展扑朔迷离、变化莫测,读来妙趣横生,能极大地激发小读者的想象力。其荒诞的幻境,一方面表达了作家美妙的想象力,同时,在无拘无束的幻想境界中,也不时流露出作者对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种种时弊的绝妙讽刺。

  荒诞往往寓含着作家对现实生活深切的感受,是童话家表达对现实认识和见解的绝妙方式,因此最能检验作家的机智和创造力。任大霖先生在生命最后阶段创作的一篇童话《河马先生的熟食店》,堪称是一篇生命的绝唱。作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关注的并不是自己个人的安危,而仍然是他一生所热爱的孩子。在作品中,作家用荒诞巧妙地沟通了现实与幻想两个世界,以荒诞的动物世界来演绎现实社会中孩子们课业负担过重的这一社会“热点”问题,为不堪重负的孩子们鸣不平。在童话世界中,作家将小动物们作业过多归结为是因为河马先生熟食店的开张,使家庭主妇走出了厨房,让妈妈们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管教孩子,督促他们做更多的作业。这种别出心裁的归谬充分体现了童话荒诞的逻辑推理,使小读者感到十分的有趣。接下来小动物们针锋相对的对抗是更为荒诞的“小河马文化熟食店”的开张,经营范围居然是解答各科的作业。他们少吃点零食,一天的作业便全都可以买到,再也不怕妈妈们的逼迫了。把出售现成作业称之为“文化熟食”,实在是既荒唐又有意味,其比喻让人在荒谬中感受到它的贴切和机智,领略到童话荒诞性的绝妙。而妈妈们随之而效仿的和平示威,最终迫使森林王国政府出面干涉,合情合理地解决了这一问题。小动物们的反抗最终获得了胜利,他们终于从繁重的作业中解放出来。令人值得深思的是,这毕竟只是一个荒诞的童话世界,作家表达了他心中美好的心愿,祝愿孩子们都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生活。但现实社会中的实际情况可能并不能完全如作家的愿望一样,尽管社会上一再呼吁解决中小学生课业负担过重的问题,但实际上教育体制的局限,使得这一问题至今尚未得到根本的解决。从这一角度看,作品所寓含的现实意义的确是十分尖锐而深远的了。这或许也就是童话寓荒诞中蕴含深刻的现实批判寓意的艺术魅力所在吧!

  记忆总是无情地不断地淘汰着那些平庸的、缺乏智慧的想象、故事和人物形象,而不能忘却的又总是那些荒诞得奇中出妙、奇中出采的想象、故事和人物。出色的荒诞美迫使童话家苦苦地求索。

什么是活着

作家余华给出的答案简洁而富有哲理内涵:

“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看上去,人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细细回想,却感到异常沉重,因为活着本身就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余华的小说创作极具感染力和穿透力,其中小说《活着》就是一部最为典型的作品。“活着”这个词,本身就充满了力量,小说《活着》以最淳朴的乡土语言,刻画了一个关于“活着”的最为真实和残酷的世界。

在中国,关于“意象”理论,《周易·系辞》中有“立象以尽意”之说。在西方,美国诗人庞德称:“意象是一刹那间思想和感情的复合体。”

“死亡”与“荒诞”构成意象,这是个体对生死感受的一种情感诉说。《活着》小说作品以主人公富贵为线索,为读者叙述了一个荒诞的人生苦难故事。

苦难书写

富贵本是一个地主家的大少爷,却因为好赌而败光了家里的家产,父亲因此抑郁而死,母亲、妻子和孩子也跟着受苦受累。当醉生梦死的享乐生活已不复存在时,富贵面临的惩罚正在一步步逼近。面对苦难,他开始渐渐觉悟,慢慢担起了家中的重任,但是即便他已知悔改,生活对他的惩罚依旧没有消退,甚至愈演愈烈。

在经历了几十年的贫苦人生后,富贵看着身边一个个最亲的人离他而去,当最后仅剩他一人活着的时候,他依旧选择了“隐忍”。

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一个渐渐衰退死亡的过程,但是能在这失去的路上活得如此坚定,这又是该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做到?

“富贵”,一个意义非凡的名字,“活着”一个平凡的词语,富贵的一生,没有像他名字一样活得大富大贵,反而活得悲壮可泣。富贵,在悲剧的人生路上渐渐明白活着不易,因而更加奋力地活着,在他身上,人们看到了旧时代苦难岁月里的伟大农民形象。

叙述视角

小说《活着》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进行行文,通过主人公的自述口吻来讲述人生。可以说,这部小说即是个体本身对生活的内心独白,也对残酷人生的呐喊。当然,这样的呐喊却并不像鲁迅作品中那铿锵有力、澎湃激昂的陈词一般,《活着》中的文字叙述如溪水般的平静,而其朴素的乡土语言背后,却带有极具的张力,一种催人泪下的张力控诉。

荒诞意象

马丁·海德格尔曾说“死作为此在的终结乃是此在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确知的、而作为其本身则不确定的、不可逾越的可能性。”

小说《活着》的死亡带有一种非比寻常的荒诞气息,而这种荒诞超越了悲。如果说荒诞是一种展现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最深矛盾,那么,《活着》的荒诞意象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凸显和展现,这种荒诞色彩和《等待戈多》的荒诞性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活着》中体现了的是一种荒诞的死亡。(1)小说中,富贵的儿子是被县长夫人抽血过多至死。(2)富贵的外孙,是因吃了过多豆子而被撑死。可以说这些死都是非自然的,荒诞的。

因抽血过多而死,折射了一个“官本位”的社会,在那样一个荒诞的大环境下,普通个体该如何生存,如何活着,这是一个发人深思的问题。

因吃了过多豆子而被撑死,这听起来非常可笑,但是它又如此真实。在那么饥荒年代,百姓物质资源严重匮乏,由于长期处于食不饱腹的状态,因而人们见到食物就狼吞虎咽,这是一种生存的本能驱使。贪食行为虽然看似荒诞滑稽,但在那个年代,却有无数的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小说的最后,富贵买了一头牛,并给它取了一个自己的名字“富贵”,自此,富贵孤苦伶仃地和一头名叫“富贵”的牛生活在一起,这又是一件多么荒诞的事情。

福贵的人生哲理

《活着》主人公富贵的一生充满了坎坷,命运仿佛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从年少时的家庭富裕,衣食无忧,到结婚后的家道中落,再到父亲离世,母亲疾病缠身;最后到儿子失血而死,女儿难产而死,妻子病重而死……富贵历经了无数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家庭变故之后,他更加明白了苦难本身蕴含的意义,更加明白了人生活着的意义。小说的结尾,这样写道:

老人和牛渐渐远去。老人唱道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 老年做和尚。我知道黄昏正在瞬间即逝, 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和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 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 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从富贵的人生经历来看,荒诞与孤寂伴随着他的一生,但是小说的最后给人带来了一丝的温情。老人所唱道的是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语,透过话语本身,读者看到了一个坚强的老农形象。

死亡是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命运,它只是或早或晚到来而已。此外,死亡不可预知,没有谁知道自己何时、何地,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人间。人生在世,我们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如何去活着。

如果死亡对死去的人来说是一种永恒,那么,对生者而言,则是一种悲痛的失去。富贵见证了各种荒诞的死,经历过无数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面对一次次打击,他坚强地挺了过来。

其实,富贵不是英雄,不是钢铁侠客,他只是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贫困人民。面对悲痛,他的内心定是煎熬的,只是他明白,人生有两样东西是不能代替的,那就是“生”与“死”。福贵不能代谁而死,他只能隐忍地活着,或许这就是“向死而生”!

余华小说《活着》讲述了一个“荒诞”的人生故事,这种荒诞性的背后,反映了中国人民面对苦难时的生存大智慧思想。其实,牛象征了富贵的人生,一生默默耕耘,默默地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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