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日有所诵研讨《俳句袋鼠》《雨》收获

四年日有所诵研讨《俳句袋鼠》《雨》收获,第1张

我们的刘进组长早在周三的时候就把这两首诗发到了群里,老师们也非常给力,都利用课余时间进行了资料的查找,看关于第一首诗网上的资料很少,经过一晚上的讨论。老师们初步达到了共识。

1引导学生多次反复朗读。

2让学生们自己就诗歌提问并解答。

3教师补充相关资料。(出示有关袋鼠介绍相关生活习性,介绍澳大利亚国旗知识。简单介绍关于俳句,关于作者的资料。)

我在处理本课内容时,不会把所有的资料都集中在一天进行介绍。以每天一点点的速度完成最后所有资料的呈现。

袋鼠穿越防火线,穿越的是天然防火障碍物, 如河流、道路等。

天色越来越黑了。

想象那个画面吧。

通过老师们的查找资料,我对于俳句也有了简单的认识:俳句是日本一种古典短诗,由“五——七——五”共17个字音组成,以三句十七音为一首。而一个老师的追问,让我们对俳句的17音有了深刻认识。

俳句中必定要有一个季语,所谓季语是指用以表示春、夏、秋、冬及新年的季节用语。在季语中除“夏季的骤雨”、“雪”等 表示气候的用语外,还有像“樱花”、“蝉”等动物、植物名称,另外,如“压岁钱”、“阳春面”这样的风俗习惯也多有应用。这些“季语”通常带着现代日本人民对于幼小时代或故乡的一种怀念眷恋之情。

天上雨,地下雨…

下啊下,下不停,下不尽……

三节诗,结构相同,雨势递进。

雨,她从辈伤中来,她给花儿带来伤害,她给人心蒙上阴郁……

雨诗蕴含丰富,感情深厚。通过反复的、仔细的、多种形式的读,才能较好地体味其中的情感。

通过老师们的讨论,我初步定了以下的教学过程:

1正确朗读诗歌,熟读基础上让孩子们自己读出自己喜欢的节奏。

2简单介绍作者詹冰

3介绍一下台湾的自然情况。

4讨论作者心情,读出不同心情。

        凡 是美的事物, 总是稍纵即逝; 凡是诗歌记录的美, 总能源远流长。 所以造物主向来公允,即便肉眼看到的会消失,文字串联的悸动也会在心头日久弥新。

        苏东坡云,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依我看,没有竹柏、鸿儒无妨,最不可是无诗心。读诗就是读生活。没了诗心,人生便少了淡泊通透的境界,岁月里只剩下鸡毛蒜皮的琐屑,哪里还有什么意趣可言?

        就像暑气难挡的三伏天,除了吐槽气温,有太多景象可供珍藏: 蝉鸣、清风、荷香、流萤、蒲扇…… 若执笔细写,该写得出好长一串。

        唐诗宋词流露的非凡气度自不必说,在 日本 ,有一种 世上最短 的 古典诗 ,以轻盈的韵律,诉尽四季流转中的细微情愫,它就是 俳句 。

        早在15世纪,中国汉诗绝句在日本风靡一时,日本人在此基础上兴起“连歌”,即几位文人相互对诗,你出上句,我对下句,好不热闹。渐渐地,众人同作一首诗演变为单人创作。

        高雅的连歌开始纳入平易近人的市井玩笑、季节用语,形成俳句这种小短诗。

        在格式上,俳句一般由三行诗句构成,第一行五个音节,第二行七个音节,第三行依旧五个音节。在写作手法上,俳句深受中国汉诗影响,与绝句有不少共通之处。

        法国作家罗兰·巴特将俳句比作 最精炼的小说 ;安德烈·贝勒沙尔称其是 传播微光与颤栗的诗 。

        什么是微光?为何颤栗?喜爱俳句的人会给出不同答案。有时过分解读,往往曲解了原有的纯粹;停留字面,唯恐浪费了作者的苦心。这奇怪的矛盾感正是品读俳句的乐趣所在。

        忆起我与俳句的邂逅,不得不提 “俳圣”松尾芭蕉 ,大部分国外读者的俳句起源几乎都是从他的作品里开启的。

        这位活跃在江户时代的大师,本名 松尾藤七郎 ,一生用过许多笔名,如桃青、钓月轩、泊船堂、华桃园、栩栩斋、风罗坊,芭蕉是知名度最广的一个。因此他也被称为 “芭蕉翁” 。

        芭蕉翁的文风闲寂风雅,再朴素的画面,到了他笔下,不仅透出几分诙谐幽默,还融入了清幽明亮的禅意。譬如他在 《古池》 中写道:

      乍看单薄浅显的诗句,实则暗含玄机。古池塘、青蛙、波光粼粼的水面,只字未提一个“风”字,却将夏的轻薄感展现得淋漓尽致。寂静的古池因一只蛙“掀起波澜”,一声轻响过后终将恢复平静。

        松尾芭蕉想要传达的精髓正在于此,自然万物总是在静态与动态中循环,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周而复始,没有什么能永恒,唯一不变的就是我们始终置身于变化中。在其他作品中,他对人世的禅意悟境依旧随处可见。

        无论是勾勒动物的声音,还是感叹无形的花香,诵读之余仿佛能瞧见一根绣花针,在岁月的绢纱来回穿梭,松尾芭蕉的一字一句是针上的线,以精密绣功,绣出生活最素雅的模样。

        除了松尾芭蕉,俳句史上还涌现过许多杰出代表: 松永贞德 、 与谢芜村 、 加贺千代 、 土方岁三 、 高滨虚子 、 水原秋樱子 ……其中, 小林一茶 是我极为青睐的一位,同时也是赏析俳句绝不可忽略的重量级人物。

        周作人 在文章中写道: “一茶的诗,叙景叙情各方面都有,庄严的句,滑稽的句,这样那样,差不多是千变万化,但在这许多诗的无论哪一句里,即使说着阳气的事,底里也含着深的悲哀。这个潜伏的悲哀,很可玩味。”

        小林一茶的俳句通俗易懂,多了烟火气,也流露着游离于现实的孤独。这一点,从他的经典名句,就能看得分明。

        同是写 朝露 ,小林一茶压抑心中的愁苦,似乎在另一首俳句的凄美中,得到小小的释然。

        我不禁联想起 曹操的《短歌行》 :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尽管生命中有无法逃避的黑暗,光明却可以永存于心。朝露转瞬即逝,光阴何尝不是?与其让苦闷蔓延在余生的每一个日子,何不及时行乐,潇洒走一遭?

        小林一茶还有一首抒写对故乡思念的俳句,流传度相当广,将比喻手法运用到极致,同时也予以读者许多想象空间。

        只言片语,是浓浓的乡愁。即使走得再远,离开的时间再长,这份牵挂与寄托似乎已根植脑海,谁也无法轻易抹去。

        难能可贵的是,在深深的怀念中,一茶还觉察出一份无可奈何,物是人非事事休,再多的回忆也只是带刺的花,旧时过往在离开的那一刻便无法返回。花越艳,扎在心口的刺也越深。

        继小林一茶之后,明治时期的 正冈子规 、声名远播的文坛巨匠 夏目漱石 ,不仅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两人也都留下不少传世之作。

        就拿 夏目漱石 来说,他的 “今夜月色很美” 谁人不知?然而这并非俳句,是他对 “I love you” 的日语翻译 “月が绮丽ですね” 。西方人示爱时的热情奔放,被夏目神奇地转化为更符合东方男人的含蓄细腻,那么他的俳句又会呈现怎样的浪漫?

        这是 夏目漱石赠予正冈子规的俳句 。正值梅花盛开,夜晚的凉意未曾抹去夏目心中的诗情,远眺梅林深处,不知何人居住,透出的微弱灯光,伴着漫天繁星,驱散了片刻的孤寂。

        如果说,夏目的梅让人仿佛看到了与中国雅士归隐山林类似的恬淡, 正冈子规 为春天而写的诗则捕捉到最纯粹的色彩。

        很多人包括子规的得意门徒 高滨虚子 都以为,此处是将春日河川比作蓝色颜料。据子规解释,他只是无意瞥见一桶随波逐流的颜料。

        我一度感到失望,可仔细推敲,碧绿的河水川流不息,一桶没有来由的蓝色颜料就这样水中漂浮,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到何处去,混合消融,给读者留下多少遐想空间。

        歌咏夏天的诗句少不了花卉。除了出镜率甚高的莲花,香气袭人的栀子花也是诗篇里的常客,正冈子规岂会错过?

        越是司空见惯的花,越难写得出彩。冰白如雪的栀子花本就以纯洁著称,再以夜色为衬,暗香浮动,撩拨人心。能掘出如此美妙夏夜的子规,该有怎样一双眼睛?

        都说俳句不易翻译,也最好不要翻译,单看直接从日文转换的中国汉语,往往会流失原文的精华。因此,写这篇文章时的我一直很纠结。

        从纠结是否写俳句,到纠结如何呈现俳句,过程虽艰难,收获却很多。俳句是一个庞大选题,优秀的诗人很多,不同经历造就各自的传奇,单独拎出一位去写,显得内容单薄;罗列太多,就变成一盘大杂烩。

        一边摸索,一边学习,我意识到,比起让更多人了解俳句还要重要的,是炼就一颗荣辱不惊、云淡风轻的干净心灵。

        和小说、散文比起来,诗集常常孤独地躺在书架,等待着极少数的有缘人前来启封。三言两语看似简单,凝练的却是无数人倾尽一生也未必能悟出的哲理。

        唯有在黑暗中挣扎过的人,才懂得珍惜微弱的曙光。无论是我在开头提到的北宋文学家苏东坡,还是在文中写到的日本诗人们,他们都曾亲历生命的低谷,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诗歌便成为倾诉的载体。

        你看流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诗歌虽不能抹去所有伤痛,却可以赐予我们平和的心境。

        有多热爱生活,生活就为你传递多少真爱!这份泰然自若,何等珍贵,从不因文化差异被阻隔。归根究底,读俳句,赏俳句,所念所想,都只为遇见内心渴望的另一番天地呀!

请楼主参考。有点拿不出手。。。

俳句

凉风や 暑さ蹴飞ばす 君の息

目の前で てんてこ舞を 蝿如き

短歌

夏の夜 静かに浮かぶ 谁の颜

汗まみれで 団扇なのかな

 摘自《琼美卡随想录》

  

 水边新簇小芦苇 青蛙刚开始叫 那种早晨

 

 村鸡午啼 白粉墙下堆著枯楷 三树桃花盛开

 

 使你快乐的不是你原先想的那个人

 

 雨还在下 全是杨柳

 

 蜜蜂撞玻璃 读罗马史 春日午後图书馆

 

 落市的菜场 鱼鳞在地 蕃茄十分疲倦

 

 鸟语 晴了 先做什么

 

 带露水的火车和带露水的蔷薇虽然不一样

 

 春朝把芸苔煮了 晾在竹竿上 为夏天的粥

 

 路上一辆一辆的车 很有个性

 

 也不是战争年代 一封读了十遍的信 这信

 

 青青河畔草 足矣

 

 狱中的鼠 引得囚徒们羡慕不止

 

 在病床上觉得来探望的人都粗声大气

 

 流过来的溪水 因而流过去了

 

 江南是绿 石阶也绿 总像刚下过雨

 

 蝉声止息 远山伐木丁丁 蝉又鸣起来

 

 风夜 人已咳不动 咳嗽还要咳

 

 重见何年 十五年前一夜而苍黄的脸

 

 日晴日日晴 黄尘遮没了柳色

 

 狗尾草在风里颠抖 在风里狗尾草不停地颤抖

 

 开始是静 静得不是静了 披衣摸钥匙

 

 夏雨後路面发散的气息 也撩人绮思

 

 後来常常会对自己说 这样就是幸福了

 

 用过一夏的扇子汆在河水上

 

 还没分别 已在心里写信

 

 北方的铁路横过浓黑的小镇 就只酒店里有灯光

 

 月亮升高 纤秀的枯枝一齐影在冰河上

 

 我的童年 还可以听到千年相传的柝声

 

 那时也是春夜所以每年都如期想起来

 

 一个小孩走在大路上 还这么小 谁家的啊

 

 傍晚 走廊里的木屐声 没有了

 

 那许多雨 应该打在荷叶上似地落下来

 

 小小红蜻蜓的纤丽 使我安谧地一惊

 

 摸著门铰链涂了点油 夜寂寂 母亲睡在隔壁

 

 与我口唇相距三厘米的 还只是奢望

 

 随伴了两天 犹在想念你

 

 一个大都市 显得懒洋洋的时候 我理解它了

 

 车站话别 感谢我带著胡髭去送行

 

 剑桥日暮 小杯阿尔及尔黑咖啡 兴奋即是疲

 

 又从头拾回把柠檬汁挤在牡蛎上的日子

 

 草地游乐场上 有的是多余的尖叫

 

 靘夏夜 回来时 吉卜赛还在树下举灯算命

 

 教堂的尖顶的消失 永远在那里消失

 

 飞镖刺汽球的金发少年 一副囊括所有青春的模样

 

 旋转旋转 各种惊险娱乐 满地屍肠般的电缆

 

 听说巴黎郊外的老一辈人 尚能懂得食品的警句

 

 希腊的贴在身上的古典 那是会一直下去的古典

 

 他忘掉了他是比她还可爱得心酸的人

 

 那灯 照著吉卜赛荒凉的胸口 她代人回忆

 

 紫丁香开在楼下 我在楼上急於要写信似的

 

 再回头看那人并不真美丽我就接下去想自己的事了

 

 大西洋晨风 彷佛闻到远得不能再远的香气

 

 细雨扑面 如果在快乐中 快乐增一倍

 

 今天是美国大选的日子 我这里静极了

 

 那明信片上的是前几年的樱花 樱花又在开

 

 汉蓝天 唐绿地 彼之五石散即我的咖啡

 

 久无消息 来了明信片 一个安徒生坐在木椅上

 

 为何蒙然不知中国食品的精致是一种中国颓废

 

 这家伙 华格纳似地走了过来

 

 送我一盆含羞草 不过她是西班牙人

 

 在波士顿三天 便想念纽约 已经只有纽约最熟悉了

 

 又在流行烛光晚餐 多谢君子不忘其旧

 

 那个在希腊烤肉摊上低头吃圆薄饼的男人多半是我

 

 阒无一人的修道院寂静浓得我微醺

 

 读英格丽褒曼传 想起好多自己的苍翠往事

 

 正欲交谈 被打扰了 後来遇见的都不是了

 

 壁炉前供几条永远不烧的松柴的那种古典呵

 

 为何废墟总是这样的使我目不暇给

 

 风夜的街 几片报纸贴地争飞 真怕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开车日久 车身稍一触及异物 全像碰著我的肌肤

 

 两条唱槽合并的残伤者的爱情誓言

 

 我於你一如白墙上的摇曳树影

 

 雪花著地即非花

 

 朝夕相对的是新闻纸包起来的地球

 

 我是病人 你是有病的医生 反之亦然

 

 表面上浮著无限深意的东西最魅人

 

 照著老妪 照著秋千 公园的日光

 

 谁都可以写出一本扣人心弦的回忆录来

 

 我与世界的勃溪 不再是情人间的争吵

 

 慵困的日子 窗前茑萝此我有为得多

 

 只有木槿花是卷成含苞状 然後凋落

 

 椭圆形的镜中椭圆形的脸

 

 晾在绳索上的衣裳们 一齐从午後谈到傍晚

 

 信知贤德的是欲乐潮平後的真挚絮语

 

 永恒 也不可爱 无尽的呆愕

 

 世上所有的钟 突然同时响起来 也没有什么

 

 我们知道窗外景致极美 我们没有拉开帘幔

 

 新的建筑不说话 旧的建筑会说话

 

 衰老的伴侣坐在樱花下 以樱花为主

 

 温带的每个季节之初 都有其神圣气象

 

 蓝绣球花之蓝 蓝得我对它呆吸了半支烟

 

 植物的骄傲 我是受得了的

 

 午夜的流泉 在石上分成三股

 

 远处漠漠噪声和谐滚动低鸣 都是青春

 

 黑森林 不是黑的森林

 

 家宅草坪上石雕耶稣天天在那里

 

 其实快乐总是小的 紧的 一闪一闪的

 

 幼者的稚趣之美是引取慈爱的骗局

 

 难忘的只剩是莱因河鲤鱼的美味

 

 黑夜中渡船离岸 烟头红星 是人

 

 乡村暮色中野烧枯稭的烟香令人销魂

 

 幸亏梦境的你不是你 我也毕竟不是我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

 

 冰箱中的葡萄捧出来吊在窗口阳光中 做弥撒似的

 

 夏未央 秋虫的繁音已使夜色震颠不定

 

 冬日村姑的艳色布衫 四周仍然是荒漠

 

 桃花汛来青山夹峙中乘流而下竹筏上的美少年

 

 但是有些人的脸 丑得像一桩冤案

 

 山村夤夜 急急叩门声 虽然是邻家的

 

 乏味 是最後一种味

 

 满目浓浓淡淡的伧俗韵事

 

 路上行人 未必提包而无不随身带著一段故事

 

 忽然 像是闻到湿的肩膀的气味

 

 漫漫灾劫 那种族的人 都有一张断壁颓垣的脸

 

 记忆里的中国 惟山川草木葆蕴人文主义精髓

 

 已错得鞋子穿在袜子里了

 

 瞑目 覆身 悠远而弥漫的体温

 

 我尊敬杏仁胡椒芥末姜和薄荷

 

 谁都记得医院走廊上那片斜角的淡白阳光

 

 真像上个世纪的灯塔看守者那样热心於读报么

 

 冬天的板烟斗 温如小鸟胴体

 

 後来月光照在河滩的淤泥上 熔银似的

 

 乡镇夜静 窗钩因风咿呀 胸脯麦田般起伏

 

 久不见穿过木雕细棂投落在青砖地上的精美阳光

 

 习惯於灰色的星期日 那六天也非黑白分明

 

 孤独是神性 一半总是的

 

 蓬头瘦女孩 蹲在污水沟边 仔仔细细刷牙齿

 

 黄尘蔽天的北地之春 杨柳桃花是一番挣扎

 

 寂寞是自然

 

 好 撞在这个不言而喻都变成言而不喻的世纪上了

 

 一天比一天柔肠百转地冷酷起来

 

 那个不看路牌不看门号就走进去的地方

 

 我所歆享的 都是从朋友身上弹回来的欢乐

 

 总是那些与我无关的事迫使我竭力思考

 

 我有童年 火车飞机也有童年 都很丑的

 

 小路弯弯地直著消失了 羊群随之而不见

 

 柳树似的把我的偏见一条条绿起来挂下来

 

 爬虫游鱼 飞禽走兽 也常常发呆

 

 包装精瓷杯盘的空匣子扔在路角

 

 白帽的可怜 在於脏得不堪时还是叫它白帽

 

 苍翠茂林中的几枝高高的枯木 雨後分外劲黑

 

 摇呀摇的年轻人的步姿 总因为时间银行里存款多

 

 市郊小商店里廉价的罗珂珂铜床 豪华死了

 

 风景 风景吗 风景在人体上

 

 人们习惯於把一只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秋午的街 无言的夫妻走著 孩子睡在推车里

 

 少年人的那种充满希望的清瘦

 

 靛蓝而泛白的石洗牛仔裤是悦目的 那么中年人的爱

 

 每天每天 在寻找一辆圣洁美丽的圾垃车

 

 两个多情的人 一间滨海的小屋 夜而不爱

 

 秋初疲倦 秋深兴奋起来 那些树叶

 

 厨房寂寂 一个女人若有所思地剥著豆子

 

 麻雀跳著走 很必然似的

 

 孩子静静玩 青年悄悄话 老人脉脉相对

 

 谁也不免有时像一辆开得飞快的撞瘪了的汽车

 

 他说 他有三次初恋

 

 光阴改变著一切 也改变人的性情 不幸我是例外

 

 余嗜淡 尝一小匙罗珂珂

 

 胖子和瘦子 难免要忘我地走在一起

 

 常在悲剧的边沿抽纸烟 小规模地迥肠荡气

 

 人之一生 必需说清楚的话实在不多

 

 我曾是一只做牛做马的闲云野鹤

 

 能与当年拜占庭媲美的是伽蓝记中的洛阳呀

 

 坐在墓园中 四面都是耶稣

 

 我好久没有以小步紧跑去迎接一个人的那种快乐了

 

 那时的我 手拿半只橙子 一脸地中海的阳光

 

 自身的毛发是人体最佳饰物 此外添上去的都是笑话

 

 可惜宗教无能於拯救人类和上帝 可惜

 

 善则相思即披衣 恶则鸡犬不相闻

 

 万木参天 阒无人影 此片刻我自视为森林之王

 

 全身铠甲在古堡中嗑坚果吃龙虾的骑士们啊

 

 现代比古代寂寞得多了

 

 又是那种天性庸琐而鬼使神差地多读了几本书的人吧

 

 余取雄辩家的抿唇一笑

 

 极幽极微的有些什么声音 那是通俗的静

 

 我常常看到 你也常常看到造物者的败笔吗

 

 曼哈顿大街人人打扮入时 谁也不看谁又都是看见了的

 

 没脚没翅的真理 争论一起 它就远走高飞

 

 甘美清凉的是情侣间刚刚解释清楚的那份误会

 

 常说的中国江南 应分有骨的江南 无骨的江南

 

 九十五岁的大钢琴家鲁宾斯坦一双手枯萎了

 

 万头钻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

 

 上帝真是狡狯而无恶意的吗 你这个爱因斯坦哪

 

 一长段无理的沉默之後 来的总是噩耗凶讯

 

 我宠爱那种书卷气中透出来的草莽气

 

 草莽气中透出来的书卷气也使我惊醉

 

 这些异邦人在想什么啊

 

 地下车好读书 各色人种的脸是平装精装书

 

 我的脸也时常像街角掉了长短针的钟面

 

 灵感之句 是指能激起别人的灵感的那种句子

 

 那个极像玫瑰花的家伙真的一点也不像了

 

 在寂静而微风之中写作 是个这样的人

 

 当你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正打算迁徙

 

 今天上帝不在家 去西班牙看那玩艺去了

 

 比幸福 我不参加 比不幸 也不参加

 

 因为喜欢朴素所以喜欢华丽

 

 又在威尼斯过了一个不狂不欢的狂欢节

 

 如欲相见 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

 

 能做的事就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

(《琼美卡随想录》是由木心散文集,书中共辑录了木心散文46篇,在本书中,读者可以一如既往地体会木心先生行文“丰沛而娴熟”的技巧,他“善用汉赋般的奇字”以及“在别人说不下去的地方说出别开生面”的话的特色。为了书的出版,木心做了大量“减法”,把书里所有关于“我”的解释性语句全都删去,保持了含而不露的一惯风格。)

猫逃梅枝摇

近日读到一句俳句——“猫逃梅枝摇,春夜月朦胧。”心神竟微微荡漾,不能自已,蓦然就有了描绘与倾诉的欲望,因而成文。

也是很久没有起过这样的念头了。

猫,应该是洁白的似棉花糖糯软的,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一下子逃离了崎曲的梅树。梅枝轻轻晃,溢出淡淡的香气。朦胧的春月静静地挂在树梢上,有一种清朗动人的情趣。

许是少年热爱艳词美句的心性尚未褪去。

但这一句的触动非同小可。我得以瞥见了心里的某处不干燥的地方。为何再三诵读,不得平息为何独独为此句之美所倾倒?我细细深思。

这个世间于我而言就是那棵缀满花的梅树。它崎曲有态,或疏或密。而我就像那只跳下来的猫。我迫切希望这个世界被我“破坏”的不那么孤独,被我晃动出一树花香。

但我还热爱拆字分析。拆完后,似乎从系统内部清理了一遍,将心底缝隙的阴霾血渍都涤洗干净。

**《咕咕是一只猫》里,女主角利用自己与猫的交错出现,使得男主角误认为她是猫变成的,并陪伴在男主角身边,点拨男主角的厨艺,不断鼓励他。到最后男主角去巴黎学厨艺,女主角才悄悄抱着猫在阳台出现,默默目送男主角远去。整部**都是暖色调,带着慵懒的感觉,带着世俗与纯真的碰撞。

我年轻的时候也养过一只猫呀。它并不是沧桑的,似乎阅尽世事的那种猫,而是有着一副沉默的神态,妆色鲜艳,眉目肆情。我迷恋那只猫,我魂牵梦绕,用最好的清水喂它,将最好的鲜鱼放在它身旁。

可惜它一直很冷漠,并没有对孤哀的我做出相应的爱的回应。整整两年多,我一次一次地以热求以渴望,投入我的满腔心意,可它却不为所动。它的嘴仿佛伤口一样微微张开,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麻木于这种疼痛,并以这种疼痛为缓解孤独的解药。它不喜欢我,它不是纯粹的美丽与纯净,也不是纯粹的罪恶与堕落。我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下去。可惜我忽略了一只猫的世界。

有一天它出逃了。我想象着它可能在开满绿色藤蔓的巷子尽头,也可能在某位长得比我可爱的女生的怀里。我想象着它可能会为了世事为了其它开始露出一只猫乖巧的笑容,或者真的寻找到了幸福的意义。

和我在一起就是不快乐,是吗?

然而我还是常常怀念,怀念我们两个偶尔都心平气和的时刻。坐在夕阳下的阳台,看车流不断。它不靠近我,蜷缩一旁。我们仿佛都被阳光抚平。这种混沌的温暖是我陷于连绵不断的回忆的根源。再落寞又怎样,这一生我们以为的很多好的不得了,或是坏的不得了的事情,也只是我们“以为”而已。

这座城市的饱满热烈与一个人的无所事事对比太大,尤其使人孤独。身旁一成不变的沉默也能让人觉得刹那永恒与温暖。我原本以为我的猫会与我一同长久沉浸于这种冷漠时光的浪费。

这只猫就像我年轻时热烈的爱,我挥霍的青春时光,我少女的青涩而坚韧的心。

“日出日落,简直一点意思都没有,除非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人。”

可是合心意是相互的。以热烈对应冷漠,换的个到最后,猫儿跑得干干净净。只能劝慰自己,不要把这结局的干净当做无力的旷白,不要看成在翻山越岭后发现,受伤滴血产生的血脚印上被茫茫大雪覆盖的揪心。就把它当做山野里遇到的某个老妪清透旷净的嗓子所吟唱的歌吧。

听完就该上路了。

我将会继续热爱猫尾的平静,微渺,优美,绵长,一如我所热爱的生命的特质。

梅枝

小学时,学校里有棵三角梅。三角梅并不怎么像梅花。缠缠绕绕的藤蔓,没有梅枝的刚瘦自矜。彼时我弱小自卑,在满是木刺的桌子上写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斜雨,像歪枝。稚嫩的心硬生生地盛了不符合年龄的惆怅,这桌子以后会给哪个人用呢,他会认识并欣赏我吗,他会从这些字里窥见我的心情吗?

希望我的文字能够像那花儿一样,盛开纸上。

小时我喜欢躲在当语文老师的姑姑家里读各种书籍杂志,放长假时便坐在家里收购来的的废报纸堆里读报刊新闻。每每怀着期待的心情完成每一篇日记跟作文。印象最深刻的是,五年级时的邱老师给我布置额外的作文主题,要我平时得写随笔。有一次国庆放了七天假期后,我忐忑地拿了四篇作文给她批改。为何忐忑,因为有两篇是在假期前写的,但还没拿给老师评阅。在假期里,我耽于玩耍,仅写了两篇。她匆匆翻了一下,抬头跟我说:

“怎么这么少?”

那双褐色的眼睛我记到现在。偶尔在深夜跳出来拷问我,怎么这么少。

在北国求学的一位才女同学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以为梦想就要跟着破碎,其实只是下起了雪呀。”

其实只是下起了雪呀。

有时候,别说一个冬天,一场雪就把壮志磨尽了。

我曾写过一篇赞美陆游的文章,文章里提到他的诗句,“何方化作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怎样才能让自己化身千千万万,每棵梅花树下都有我陆放翁在赏花呢?)

我坚硬,不想当开着像低在天端的梅花,被淹没被称赞眼花缭乱的梅林里。我想当怯生生却在冰天雪日里逐渐坚韧起来的梅枝。梅枝就像我在万般自我否定下的不屈,是未熄的热爱。

如今的我,对于某些梦想,还似踩在一朵云上一般,每踏前一步,便惊得冒出虚汗。但那种与平淡对抗的乐趣,在矛盾中生存的庄敬自强的梅枝心态依旧在鼓励着我。

要知道,刚开始,我只是想当一朵小花呀。

十三四岁时,午后回到家中,看见父亲捧着一本作文书在流泪。我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询问是怎么回事。父亲说,这篇文章写的真好,我想起你爷爷了。

后来我好奇地翻遍了那本书,找到了所有写父爱的文章。那些文字都很感人,但我依旧不知道使得当时三十来岁的父亲流泪的是哪一篇文章。

值得一提的是,那几篇文章是写叛逆期的少年与自己的父亲发生争执、冷战最终和解的故事,并没有涉及到任何中年人回忆故去的父亲的篇幅。

我的父亲,因了别人盛开在纸上的笔下梅花,坚韧的心事被作者的梅枝在心内戳中,戳得疼痛,所以泪流满面。

我也不敢再去问父亲。这样的一个夏日的午后,在我生命中似乎平凡到不值一提。可是我却忍不住记住了。有时候便想着,自己有天也会写一篇让父亲流泪的文章呢。

朦胧月

“天文学家的一生,是单相思的一生。”他们凝视追寻着遥远的天体,但经过一百多亿年的太空穿越,光线到达地球时,这群痴心人看见的只是恋人的遗像。

宇宙的过去之光、历史之光环绕着我们,我们是在宇宙的记忆光线下生存的人。

也是一直缠绕浸泡在自身记忆光线下的人。

星宿之大,我们每个人都是那么渺小。如果将任意一束光线当做某份特殊的回忆,那当我们看到白百合芳香的月光洒满周围时,便不能不惊异地察觉到,事物是如何通过微小的聚集而发生巨大变化的。

对于过去,我有着很多生动又细致的回忆。我会记得事件里我所处的方位,周围的人的神态动作,场景整体的颜色,所闻到的味道。活着不过是躺下又起身的在交替的日日夜夜,但因了这些细节,我过得更丰富。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因为一些疼痛的回忆而反复刺激与折磨着凡胎俗体,无法自救。

家里是做收购蔬菜生意的。在外披荆斩棘,斩妖除魔失败后回家,远远地就听见家里的机器设备在水洗胡萝卜的“哐哐”声响,还有工人们的畅快交谈声。这些尘世琐碎最能让人感觉到生命的活色生香。无论在外经历过什么,回到这里,一切都还是这样的模样——忙碌以及自律。暂时的永恒让我心安,看着看着会在一刹那间恍神,似乎回到了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傻傻地看着,看时光是怎样在“哐哐”作响中流逝的。

工人里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蔬菜肯定不是十几年前的那批蔬菜,然而外观很相似。一代代的基因就是通过同一片田地这么传递下来的吧。然后父亲捡起一个洗完的胡萝卜跟7岁的我说,掸一下,洗一下,人呐,要活的跟蔬菜一样干净新鲜。

我也想活的干净,新鲜呀。可惜我眨眨眼,就从7岁的小姑娘成为了现在的21岁的大人,像饱满的胡萝卜到干瘪的胡萝卜干,青翠的丝瓜变成拭碗的丝瓜络。

我就是这样在量变到质变中逐渐老去的。对宇宙光线来说或许不值一提,毫无意义,但对我自身而言,任意一束记忆光线的抵达要穿越山川河海,也要穿越泥与风雪。

谈谈那些美的吧,冰心不是也曾在《荷叶 母亲》里深情地回忆童年时后院水缸里的莲花嘛。而当我回想起童年记忆,有爷爷亲自油漆的四合院屋顶的木柱,有水墨濡湿的毛笔,有在粗砺的砖墙上倒映的手影,有后院熬煮的药香,有叶子被我们一众孩童采摘去喂蚕的桑葚树,有能缝制出精美缠枝牡丹手绢的妈妈的纺车。

我攥着大量丰富的记忆光线,才有资格叹一句:然而美的记忆与不美的记忆,拥有哪种,都是会让人老去的。

到现在,我触碰到不少自杀的例子,特别是青少年,每每不忍卒读,心潮翻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年纪轻轻却得了重病的人中,有的顽强活着,有的挣扎后往生。所以,再等一等,再熬一熬。生命只有一条,鲜活且挣扎是本质,生活是单向的,往前走才是正道。也许熬过了这一次,接下来的日子就会被你自己过得不一样了。

到了今日,兴许是四合院的记忆很深,长大后我对富丽堂皇的藻井以及瓦当装饰痴迷不已,也热切地爱着手影,毛笔,中药的名称,爱着纺车,重复且持续地爱着我那些美好的回忆。

你看,如今故事发展成就一个我。

每个人都是一粒红尘,却漂浮于这么朦胧的巨大的记忆光线里,无论在回忆里多么甜美还是孤哀,也不能轻易将自己放掉。

逃与摇

万事满有困乏,眼看看不尽,口道道不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就连看本书,也都发现在日常生活里熬出来的一点智慧,也被前人说的通透。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空前绝后。

所以人易对世事感到疲惫。认命吧,让自尊心与野心、不甘心统统坐下来握手言和。

生命就是一团又一团的欲望,如同火苗般窜动。我们在欲望的光下站立,投下一片阴影,保护那些我们所爱的人。

我已经虚度了很多时光,也曾认为人生的乐趣在于攻城掠池。《喜剧之王》里周星驰跟张柏芝的一段对话让我记忆犹新。“喂,你看前面多黑啊,什么也看不到。”“也不是,天亮以后就会很漂亮的。”

天什么时候会大亮呢?

在人生比较艰难的时刻,孤身在外,我做过那样一个梦。梦见自己小了十来岁,背着书包翻山越岭却四无人烟。之后自己躺在床上,冷汗直出,喃喃自语,“妈妈,怎么人生这么难呀?”梦里,妈妈十分温柔地擦去我的汗水,跟我说,“孩子,爱这条路,山高水长。”

我问的是人生,但我的妈妈回答的是爱,这曾让我疑惑不解。也罢,只是一个梦境。当然,现实生活中,我妈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巧妇,不懂得人生是什么,但我想她大概是懂得爱的。

写这篇《猫逃梅枝摇》前,我遇到人生中一些难以诉说的隐痛,悲伤难抑时曾颤颤巍巍地点起人生第一根香烟。烟灰掉落在裸露的脚趾头时,我触到了人生的第一场结结实实的痛觉,所以结结实实地痛哭起来。

于是写这篇文章似有清洗与救命之感。以前是拥有画过一条鱼最美的一瞬后,就是在等它死去的感觉。如今是在画完死去的鱼儿的美好之后,就挽起裤脚到溪流里接受激荡,重新捕捉。这文章有生命的慌张夺路之感,但正是因为文字成为某种蜷缩某种逃离某种呐喊,我得以挺直身板,沉默并接受生活。

The space in between 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英语词组,意为“之间的空间。”我认为,逃与摇,是对相对静止又一直流动着的生活的空间的抢夺。我们需要这种抢夺。生命需要这种抗争,不断不断的晃动,不论结果地去争取新鲜。时间是无限相似的两扇书页,一经闭合,那个无处容身的自我便掉落下来。明晰了自我,如果平静了,那你就可以往下生长了。但你不平静的那些阶段,才是你吸取养分的时机。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热爱一个句子,将其逐字拆分,写下感想,尽量详细地梳理心内业障的所在,好像这样就能搞清楚孰是孰非。写下来,这些文字似乎就成了看见的人的故事,将留在纸上,离我远去了。

搞不清楚孰是孰非,我也不计较谁俗谁清了。无论是俗人清人,心里的惊涛骇浪也都是自己得以窥见,自己咬牙承受。

我希望自己能永远做个有趣的少女,人当然要更加懂得这些道理,因而进化成一个更好的人。

 俳句格式:是一种有特定格式的诗歌。1、五七五句式。以日文(假名)为标准的。2、要有“季语”,俳句中必定要有一个季语。另外,如“压岁钱”、“阳春面”这样的风俗习惯也多有应用。这些“季语”通常带着现代日本人民对于幼小时代或故乡的一种怀念眷恋之情。3、要有“切れ”,即断句时用的助词。

  俳句不需要韵,基本上是一种很随意的诗歌。硬性要求只有三点:

 1、五七五句式。第一句5音节,第二句7音节,第三句5音节。

 芭蕉的名句:古池や,蛙飞こむ,水のおと,音节上是ふるいけや、かえるとびこむ、みずのおと。

 2、要有“季语”,季语一般是有四季特色的风物,比如上面那句的季语是“蛙”,代表夏季。此外如桜代表春季、雪代表冬季等等不一而足。季语体系比较繁琐,即使日本人也需要参照季语词典之类工具书才能全面掌握。

 3、要有“切れ”,即断句时用的助词。最常用的是「かな」「や」「けり」,还有もがな」「し」「ぞ」「か」「よ」「せ」「れ」「つ」「ぬ」「へ」「ず」「いかに」「じ」「け」「らん」等等比较古老的”切れ”。没有切れ的俳句被认为是没水准的。

 此外还有一条标准是留有余韵,不能把自己的感情抒尽。不过这标准是弹性的。

 女俳人水原秋桜子规定的俳句禁忌八条:

 1、忌咏无季之句

 2、忌咏重季之句(有两个以上季语)

 3、忌咏空想之句(俳句必须以写实为基础,空抒情不是好句)

 4、忌并用や・かな

 5、忌咏多字之句(违反五七五原则)

 6、忌感情露出之句(俳句必须含蓄)

 7、忌感情夸张之句

 8、忌模仿

 关于汉语俳句,简称“汉俳”,其实是一种不很成熟的诗歌形式,赵朴初热衷于创作汉俳。有平仄要求,类似于宋词里的小令:

 [仄]平平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

 [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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