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道家思想102

文子道家思想102,第1张

段落十四

原文:文子曰:上言者下用也,下言者上用也,上言者常用也,下言者权用也,唯圣人能知权。言而必信,期而必当,天下之高行,直而证父,信而死女,孰能贵之。故圣人论事之曲直,与之屈伸,无常仪表。祝则明君,溺则捽父,势使然也。夫权者,圣人所以独见,夫先迕而后合者之谓权,先合而后迕者不知权,不知权者,善反丑矣。

注释:文子认为:经常会用到的方法即通用方法普天下的人都可以用,权变的方法即考验视野、能力和耐心的方法是很少人能够知道的做法,所以上言就是绝大多数时间适用的常用之法,下言就是极少数时间必须做出改变的权变之法,只有圣人能够恰当的使用权变的道理和标准。一个人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实现,一个人约定好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这是天下所有人都推崇的行为,然而直躬证父的行为,尾生抱柱的行为,是只知道拘泥于小节,而不知道权变的行为,这样僵化的做法怎么能够值得让人敬重呢?所以圣人在议论事情的是非曲直的时候,一定是根据事情的具体情况顺势而为,没有僵化而固定不变的方法。所以在庄重的祭祀仪式的时候圣人表现得就像万民的明君一样,而在溺水的时候圣人表现得就应该一把拉住父亲的臂膀,因为这是形势所致,必须采取的自然而然的事情啊。所以权变的道理,只有圣人能够把握合适的时机和方法,因此先与众人不同而后再合于众人就是知道权变,先合于众人而后再背离众人就是不知道权变了,不懂得权变道理的人,往往会把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有言:循道,权变。

上言为常,通用之道也,下言为权,反常之用也。虽曰反常,以其别于正常而称之为反常也,反常之法不常见,以其有离经叛道之像也,而反常能够不离于道,则为权变也,反常而悖道行之,叛逆也。而权变者,往往以反常之用示其形,所以反常者,必以其能够循道得理顺势而为权变者也。所以,权变之难者,难在时机与选择,何道可以法,何处可以权,何时可以变,何度可以验,何节可以止,何限可以不极端,何力可以推动其始,控制其终,故非大智,大勇之人不能裁夺也。所以说:唯圣人能知权。

孔子曰:“可以共学矣,而未可以适道,可与适道,而未可以立,可以立,而未可与权。”是故,学者近道也,道者有常也,常者通用之法,权者,一时之用也。所以权变之道,必处取舍之时,微妙之际,动静之间,是非之所,而用变革新也。故曰:非圣人无以权变。

权变者,非常之法,故明君子不以一时之法,易永世之常。是以,君子循道自修,自强不息,以为恒常。

 宽容是一束光,折射出一个人良好的涵养;宽容是一座桥,支撑你跨越艰难,走向成功;宽容是一条线,划定你为人处世的基本底线。以下是我为大家整理的关于儒道中的为人处世之道,欢迎阅读!

 儒道中的为人处世之道:

 一、从儒家文化中汲取大智慧

 孔子说:仁义礼智信是“五常”,即做人的五个原则。

 启示:什么人是好人,遵循这五个原则为人处世的人是好人,而不是对你好的人才是好人。在这个行业,识人很重要。要跟随有德的人,要寻找有德的人合作。

 孔子说:人无信不立。

 启示:一个人要不讲诚信,永远都不可能成就事业。

 孔子说: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启示:做不好是因为心不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改变自己在先,改变世界在后。

 二、不可不读的《四书》《五经》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易·坤·言》

 启示:钱不是挣得的,是修得的。

 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四书大学》

 启示:人脉就是钱脉,做一个凝人聚人和人的人,以德行为根本。

 三、“亚圣”的至理名言

 孟子说: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诗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启示:人生遇到不顺或事业遇到瓶颈,我就会到这句话中寻找答案。 孟子说: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启示:你想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别人。

 四、老子的“道”

 老子说: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启示:对人要有慈悲心,对己要勤俭节约,做人要低调,做事要高调。

 老子说:大道至简至易。

 启示:要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

 启示:成大事者必有大心胸大格局。

 儒道佛的做人做事修身之法:

 中国的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儒、释、道三家各自发展,各有传承,统贯着学术与文化的命脉。

 后世的仁人君子也都在这种文化氛围中修身立人,做着出世入世的事业。

 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三家思想始终是在矛盾斗争与融合渗透中发展,犹如三枝奇葩,各彰异彩,相互辉映。

 历代也多认为三者之间有着彼此补充的作用,故有所谓“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以儒治世”的说法。

 道家:追求自然无为、返璞归真,涤除玄鉴,潇洒旷达,体现了机敏做人的学问。

 不是追求阴谋诡计,也不是一味圆滑世故,而是一种智慧和谋略,它既防止别人伤害自己,同时也能增强自己的竞争力,广交人脉,左右逢源,事事畅通无阻。

 儒家:讲究持重、勤谨、正气、担当以及自省、中庸的为人处世之道,体现了中正做事的学问。这种心态,让人圆融通达,变得具有影响力和号召力,成为社会精英。

 佛家:主张四大皆空,慈悲宽大、包容忍让,视世间万难为无物,不怨天尤人,从自然,呈本性,体现了超脱修心的学问。

 有了这种心境,人就会变得豁达而坚强,远离仇恨,避免灾难,获得人生的成功。

 如果说中国传统文化是一本厚重的智慧书,那么,道家智慧是最机敏的一页,儒家智慧是最中正的一页,佛家智慧是最超脱的一页。

 学习了解儒、释、道三家智慧,帮你全面地解读其思想精华,把传统智慧运用于现代生活中,在做人、做事与修养心性方面为你提供帮助和借鉴。

 时代在变化,如何做人、如何做事,这都需要我们去探索和思考。

 纵贯儒、释、道三家智慧,撷取道家、儒家、佛家中最经典的人生智慧,以儒家做人、道家做事、佛家修心。

 这是一个竞争的时代,也是一个成大事的时代,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如果你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么你只不过徒有满腹经纶而无所用。

 如果你一味老实耿直,不懂应变之道,那么你也只能处处碰壁,逃脱不了平庸的魔掌。

 如果你素来争强好胜,百折不弯,不懂屈伸进退,那么你也只能吃亏在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你总是心直口快,不加掩饰,不知用晦于明、藏巧于拙,那么你也只能聪明反被聪明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掌握了道家、儒家、佛家做人做事的方法,必能帮助你在人际关系中如鱼得水,在人生道路上左右逢源,大大提高自己的影响力,处处受欢迎,事事皆顺利,从而成就卓越人生。

 学习儒家、道家、佛家三家做人、做事、修心的成功哲学,密切结合实际生活,可以解决现代人最关注的许多人生问题。

 诸如事业管理、婚姻家庭、为人处世、结交人脉、职场进退、修心养生等诸多方面。

 用最经典、实用的人生哲学指导自己日常的做人做事,会更顺利地成就事业和人生。

 大量有关道家、儒家、佛家做人做事成功与失败的生动事例告诉我们:

 做人要聪明不外露,做一个糊涂的精明人;要把握好做人的尺度,万事都要留有余地。

 要经营好自己的人脉,八面玲珑路路通;要学会低头,能屈能伸,“忍”字当先;要灵活为人,水流不腐,人“活”不输。

 要善于调整自己的心态,“心若改变,你的态度跟着改变,态度改变,你的人生跟着改变”,要外圆内方,行欲方而智欲圆……

 做事要有看待事情的特殊眼光,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希望;要抓住机遇,敢于冒险;要把所有的精力集中于一点,专注突破。

 学会选择,懂得放弃;要敢于决断,该出手时就出手;要从全局出发,能谋善断,运筹帷幄。

 善于从不同的角度去开发思维,力求创新;在面对挫折时要力争奋发,以毅力和坚忍攀最高峰……

 做人要效仿儒家一板一眼,马虎不得;做事要效仿道家灵活机动,随缘方便;思想要效仿佛家量同太虚,智周万物!

与佛家文化相比,道家文化具有更加明显的本土气息,而后期衍生的道教也是我国土生土长的宗教。道家思想和文化对于我国文化的影响极大,在我国人心中也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而中国企业的管理文化中可以借鉴道家文化的有很多。本文主要是对于道家文化(非道教)简要谈一下个人见解:

  一、道家辩证法思想与现代企业管理的关系

  道家思想具有中国最淳朴的辩证思想,如阴阳、八卦等,道家思想认为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有对立之处,又有融合之处。这在道家阴阳鱼图案中表现十分明显,还有老子曾说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等。中国人始终对于辩证法的认识和运用都是比较深的,因此中国人看问题通常会比较全面。而为了防止人们受到情绪的控制丧失理性的判断,所以道家教导人们要“致虚极,守静笃”,这样人们才能保持好的心态。而在现代企业管理中,辩证法的运用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企业管理者需要看明白事物背后的本质,要看人与事的两面性,还要看到这两面性的变化与融合。比如企业危机管理,假如发生危机,企业管理既要看到危,也要看到机,要能看到事物表象之后的深层次影响与变化,做到化危为机。同时管理者无论在做战略管理还是事务管理时,都需要有辩证的思想,要分清利弊,看清主次,在管理下属时也要全面的认识下属,避免偏颇。

  二、道家“和”文化与现代企业管理的关系

  道家追求和谐,追求“天人合一”。避免争斗,老子也曾说“夫之不争,则天下莫与之争”。这看似与现代企业管理大相径庭。在市场经济环境中,企业就是要竞争,争品牌,争利润,争市场。但是一个企业过于强调争,可能会发展的很快,但是也蕴含着极大的危险。因为过于强调争,就容易走极端,牛奶企业为了争,压低成本,使用三聚腈胺,最后走上绝路,如三鹿。巨人集团为了争,建造巨人大厦,结果只盖了两层就撑不下去了。秦池古酒为了争,把央视广告标王拿下来的时候也就决定了它的结局。过于强调争会容易让企业管理者丧失理性的判断,容易形成铤而走险的习惯,反而不如一些中小型企业活的长久。同时在公司内部过于强调争则容易造成不好氛围,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都是争的关系占主流,那么势必影响配合。一个团队乃至一个企业最重要的是协调配合,过于在内部强调“争”,则很有可能引发有损公司整体利益的行为。而且过于强调争,会使员工乃至领导都精神紧张,压力加大,出现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这也是美国为什么心理医生这个职业这么走红的原因。所以企业在市场经济参与竞争的过程中,一定不能忘记“和”。企业内部要和谐,才能协调运作,保持团结。尤其是企业领导,更需要有“和”的精神,要把功劳让给员工,员工才会忠诚于自己,才能更努力工作。企业还要学会与自然保持和谐,不能做出有损生态环境的事情;要与社会保持和谐,不能做出有损社会大众的事情;还要尽量与同行保持和谐,尽量能化争为和,共同发展,否则即使赢了,也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正所谓“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三、道家“水”的思想与现代企业管理的关系

  道家思想与水有着很大关系,老子曾对孔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也;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坚。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可以看出,道家对于水的理解很深。水能润泽天下,却不争名夺利,而且甘愿处于低洼别人不愿去的地方。因此企业管理者也应该有这样的精深,做企业是为了帮助社会,造福社会,而不是为了个人名利。企业获利是为了员工能够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为了自己攫取金钱。这样的企业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同时水是柔弱的,却没有东西能胜过他,正是因为它不刚强,柔性至极,所以刀砍到水里,水还是会继续流。并且水还经常能胜刚强,如江河湖海乘势而下,谁能阻挡;水中坚石,也一样会被磨损削平。而对于对于企业管理来说也一样,刚强未必有益,要学会水的柔,才能不败甚至胜刚强。

  四、道家无为之法与现代企业管理的关系

  无论是对于水的理解,还是对于自然之道的理解,着眼点都在“无为”二字,“无为之治”是道家有关管理方面的精髓所在。“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必先有为而后无为”。“无为”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不妄、不乱为。我们把“无为”思想运用到企业管理上,就要求管理者的行为要顺应规律,按照规律去制定相应的规章制度,并且不随易变更;把权力放给下属,下属在制度框架下,发挥自己的聪明才干,企业管理者就可以做到“无为”,企业就可以做到“无不为”,这也是对道家来说才是真正的目标。但是一些企业管理者,总是显示其领导的优秀,要做“有为”领导,对于属下工作事事插手,甚至越级去管理下面的事情,权力不下放,完全集中在他一人手中,最后的结果不是把企业管死了,就是把企业管乱了。

  

1、穷则变,变则通。

语出《易经·系辞下》。当事物的发展已到穷尽的时候,就要发生变化;唯有变革,才能继续发展下去。

2、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语出《易经·系辞上》:“方以类聚,物以群分”。物:指自己以外的人。同一层次的人,往往相聚在一起;各个不同层次的人,分成一个个群体。

3、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语出《易经·系辞上》:“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比喻各人从自己的立场、观点出发,对同一问题会有不同的看法。

4、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语出《易经》。一作: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毫厘:一毫一厘,形容极小的数量。:由于小的失误,却造成了极大的错误。

5、革,去故也;鼎,取新也。

语出《周易·杂卦》。革,就是去掉旧的;鼎,就是建立新的。此语后演化为成语“革故鼎新”,多用来指重大的社会变革乃至改朝换代。

6、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语出《周易·系辞上》。臭:气味。二人同心协力,他们的力量能把坚硬的金属折断;同心同德的人说出来的一致意见亲和力强,人们如同嗅到了兰花的芳香容易认同、接受。这句话比喻两人团结一心,能发挥更大力量,泛指团结力量大。

7、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语出《周易·文言》。积累了很多善行的家庭,必定会有很多喜庆的事发生;积累了很多坏事和罪恶的人家,必定会有很多灾祸降临。这是劝人多行善、别作恶的箴言,也含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意涵。

8、危者使平,易者使倾。

语出《易经·系辞下》。有危机感的人,会平安无事;失去警惕的人,便会遭到失败。

9、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语出《周易·系辞上传》。孔子说:“书面上的文章,不能够表达作者全部想说的话,也不能表达作者的心意。”

10、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之,成之者性之。

语出《周易·系辞上》。道:规律。继:继承。阴阳的相互作用便是道,继承这种大道的人便为善良,能够使其成为规范的,那便是天赋的秉性。

中国古代哲学派系庞杂,众说纷纭,即使是各流派内部,在许多问题上往往互不一致。但是相对于西方哲学,中国古代哲学还是有其基本特征,当然这些基本特征只具有相对的意义,不能将其绝对化。概括起来说,中国古代哲学有以下的基本特征:

1、重人生。中国古代的哲学家,常常从生活实践出发,研究各种哲学问题,因此特别注重人生的研究。儒家哲学中所讲的心、性、情、气、意、良知等都表示对人生、人性以及人的生命的一种认识;道家从另外一个角度给予人生以极大的关注,理想的人生境界--精神的逍遥与解脱,是道家矢志不渝的追求。那飘逸洒脱、高洁绝尘的风骨神韵,历来是道家所向往人生境界;佛教则把追求净化超升,从而达到“涅 ”境界,作为人生的终极目标。把儒家的真性、道家的飘逸、佛教的超脱融合起来,就可以体会出中国古代人生哲学的境界。

2、重践履。知行关系是中国古代哲学家特别关注的问题之一,它所涵盖的是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的统一,中国古代哲学家偏重于践行尽性,履行实践。孔子讲,“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所谓“乐之”,就是依其所知以实践,而获得一种乐趣。中国古代哲学家的兴趣不在于建构理论体系,不只是把思想与观念表达出来就达到目的,而在于言行一致、知行统一。自己所讲的与自家身心的修炼必相符合。当然这里的践履并非人类的生产实践,而是偏重于个人的修德重行。由此,便引出第三点。

3、重道德。中国古代哲学从本质上讲可以说是一种道德哲学。无论是儒家的三纲领(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八条目(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是道家的修道积德,无不以道德实践为第一要义。通过道德实践,可以提高人的道德修养,从而达到社会整体关系的良性互动--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夫敬妇从、兄友弟恭、朋友有信。这种重视道德践履的传统,是中国哲学中知识论不发达的原因,也是中国古代宗教不发达的原因。

4、重和谐。重和谐是中国古代哲学一贯传统。《易传》讲“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所谓“太和”,就是至高无上的和谐,最好的和谐状态,而张载提出:“太和所谓道,中涵浮沉、升降、动静相感之性,是生氤氲相荡胜负屈伸之始”,即太和便是道,是最高的理想追求,即最佳的整体和谐状态。但这种和谐是包含着浮沉、升降、动静等矛盾和差别的和谐,因此这种和谐是整体和动态的和谐,是一种更高意义上的和谐。与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相一致,中国传统哲学也十分重视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孟子的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强调的就是要以和谐为最高原则来处理包括君臣、父子、夫妇,乃至国家和民族的关系,从而达到“人和”的境界。儒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阐述了要实现“和”的理想,最根本的途径是“持中”,并通过对持中原则的体认和践履,去实现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天道之间的和谐与平衡,这就是“极高明而道中庸”,因此中庸之道是中国古代哲学的基本精神之一。

5、重直觉。中国古代哲学不重视形式上的精密论证,也没有形式上的条理系统。而只注重生活的实证,或主体的直觉体验,体验久久,有所感悟,以前的种种疑惑豁然开朗,日常的经验得到贯通,这样也就有所得,所得所悟的记录就是现在还可以看到的哲学著作。由于是所得所悟的记录,因此中国哲学著作就少有西方哲学著作那样的严密论证和逻辑结构,而多是一些文章断片。这些哲学思想是哲学家们所得所悟的思维以及直觉体验的结晶,无论是影响深远“天人合一”、“道”,还是孟子所讲的尽心、知性、知天,养“浩然之气”,庄子讲“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魏晋玄学家讲“言不尽意”,“得意忘象”,都是一种并不能由语言概念来确指、来表现,而只能靠主体依其价值取向在经验范围内体悟的思想。至于中国禅宗更是把中国哲学重直觉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所谓明心见性、立地成佛全靠直觉与顿悟。中国古代哲学重直觉而忽视了逻辑的推理和概念分析的特点,是中国哲学知识论贫乏和道德哲学发达的根本原因

孙子兵法》曾被誉为“前孙子者,孙子不遗;后孙子者,不遗孙子”。它所阐述的谋略思想和哲学思想,被广泛地运用于军事、政治、经济等各领域中。 其内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赡,逻辑缜密严谨。其精髓如下:

兵法思想

始计第一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者也,故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

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本篇主题词知用其计,攻其不备,出人意料,为兵家取胜诡道。

现代释用 说到“计”,人人皆知,对于它的作用,很多人都能信口说几句,但绝大数人又不能用得明白,皆因不知“计”的奥妙。孙子说:“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可见,孙子头脑中有一套征服人心的妙计。粗略看来,他提供了一下八点计策:一是,因利而制权;二是,用而视之不用;三是,远近相互交错;四是,用利益打动人;五是,在混乱中取胜;六是,避开强大对手;七是,善于激怒对手;八是,能够攻其不备。一句话,这些都是所谓的算计。所谓“多算胜,少算不胜”表明:算计应先于行动,算则胜,不算则败。战争如此,领导、做人、经商,莫不如此。

作战第二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财殚,中原内虚其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弩,戟楯蔽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忌①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故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故兵贵胜,不贵久。

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注①:“忌”加“艹”头。

谋攻第三

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军形第四

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必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称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兵势第五

孙子曰: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碫击卵者,虚实是也。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复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guō(弓广)弩,节如发机。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也;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也。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

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虚实第六

孙子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虽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不知战之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哉!

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军争第七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金鼓;视不相见,故为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故夜战多金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九变第八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屺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行军第九

孙子曰: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渡而击之利,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唯亟去无留,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

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凡此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养生而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丘陵堤防,必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

上雨,水沫至,欲涉者,待其定也。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军旁有险阻、潢井、葭苇、山林、#91;荟者,必谨覆索之,此伏奸之所处也。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其所居易者,利也;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樵采也;少而往来者,营军也;辞卑而益备者,进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奔走而陈兵者,期也;半进半退者,诱也;杖而立者,饥也;汲而先饮者,渴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栗马肉食者,军无悬缻,不返其舍者,穷寇也;谆谆翕翕,徐与人言者,失众也;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卒未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

故合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令素行以教其民,则民服;令素不行以教其民,则民不服。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

地形第十

孙子曰: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敌虽利我,我无出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远形者,势均难以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凡兵有走者、有驰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乱者、有北者。凡此六者,非天地之灾,将之过也。夫势均,以一击十,曰走;卒强吏弱,曰驰;吏强卒弱,曰陷;大吏怒而不服,遇敌怼而自战,将不知其能,曰崩;将弱不严,教道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锋,曰北。凡此六者,败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隘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故战道必胜,主曰无战,必战可也;战道不胜,主曰必战,无战可也。故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于主,国之宝也。视卒如婴儿,故可以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故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穷。故曰: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九地第十一

孙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屺地,有围地,有死地。诸侯自战其地者,为散地;入人之地不深者,为轻地;我得则利,彼得亦利者,为争地;我可以往,彼可以来者,为交地;诸侯之地三属,先至而得天下众者,为衢地;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行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屺地;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为围地;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是故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交地则无绝,衢地则合交,重地则掠,屺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敢问敌众而整将来,待之若何?曰:先夺其所爱,则听矣。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

凡为客之道,深入则专。主人不克,掠于饶野,三军足食。谨养而勿劳,并气积力,运兵计谋,为不可测。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

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无余命,非恶寿也。令发之日,士卒坐者涕沾襟,偃卧者涕交颐,投之无所往,诸、刿之勇也。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敢问:“兵可使如率然乎?”曰:“可。”夫吴人与越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而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是故方马埋轮,未足恃也;齐勇如一,政之道也;刚柔皆得,地之理也。故善用兵者,携手若使一人,不得已也。

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民不得虑。帅与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帅与之深入诸侯之地,而发其机。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聚三军之众,投之于险,此谓将军之事也。

九地之变,屈伸之力,人情之理,不可不察也。

凡为客之道,深则专,浅则散。去国越境而师者,绝地也;四达者,衢地也;入深者,重地也;入浅者,轻地也;背固前隘者,围地也;无所往者,死地也。是故散地,吾将一其志,轻地,吾将使之属,争地,吾将趋其后,交地,吾将谨其守,衢地,吾将固其结,重地,吾将继其食,屺地,吾将进其途,围地,吾将塞其阙,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

故兵之情:围则御,不得已则斗,过则从。

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预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不能得地利。四五者,不知一,非霸王之兵也。夫霸王之兵,伐大国,则其众不得聚;威加于敌,则其交不得合。是故不争天下之交,不养天下之权,信己之私,威加于敌,则其城可拔,其国可隳。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犯三军之众,若使一人。犯之以事,勿告以言;犯之以害,勿告以利。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故为兵之事,在顺详敌之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此谓巧能成事者也。是故政举之日,夷关折符,无通其使,厉于廊庙之上,以诛其事。敌人开阖,必亟入之,先其所爱,微与之期,践墨随敌,以决战事。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

火攻第十二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烟火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而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则上。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凡军必知五火之变,以数守之。

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费留”。故曰:明主虑之,良将惰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上。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说,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用间第十三

孙子曰: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故用间有五:有因(乡)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闻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兼死。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敌间之来间我者,因而利之,导而舍之,故反间可得而用也;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五间之事,主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

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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