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探伤时“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一个“托”字,反映了宝钗光明正大之态以及意欲让大家注意到她对宝玉的关切的心思。她的药据说颇有奇效,也反映出其家庭富裕的实情。当袭人怪罪薛蟠时,她言谈堂皇,表现大度,并借机规劝了宝玉,可以见出她化被动为主动、化尴尬为从容的高明手段。黛玉则不同,她极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对宝玉的关心,她的深情表现在她的无声之泣及简单的言辞里。写“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可见哭泣时间之长与伤心之重。所以说,黛玉的关切是真情流露,宝钗的关切则多半是表面文章。黛玉感觉宝玉不该挨打,宝钗则以为事出有因,二人的思想也是不同的。
第一个来探望的是薛宝钗。她一进来,就“手里托着一丸药”,并且吩咐袭人晚上怎样为宝玉敷治。她给人的感觉是那样镇静,那样安详;我们所熟悉的薛宝钗式的言谈举止风貌,立刻在眼前凸现出来了。当薛宝钗看到宝玉身上的伤痕时,书里有这样一段描写:
宝钗见他睁开眼说话,不像先时,心中也宽慰了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有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不觉眼圈微红,双腮带赤,低头不语了。
从薛宝钗的头两句话听来,她对贾宝玉带有一点责备的意思。这说明她对贾政的暴虐是没有什么反感的,似乎连奴性十足的袭人都不如;袭人第一次看见宝玉的伤痕,还有过这样的埋怨:“我的娘!怎么下这般的狠手!”其实,薛宝钗的表现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她和贾政本来是站在同一封建主义的立场上。再看她紧接着说出的几句话,不禁又透露了她对被打得伤痕累累的贾宝玉也感到有点“心疼”。可是她的这个意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却已经感到越过“非礼勿言”的界限了。她终于情不自禁地流露了对贾宝玉怀着爱情。这样明显的爱情流露,在全书里还是仅有的一次,但也只是这么淡漠而已。当然,在两种思想对立的基础上,是不会产生强烈真挚的爱情的。在探伤的过程中,薛宝钗表现得比较热心的倒是为自己的哥哥辩护。当她问起被打的缘由时,一向谨慎小心的袭人竟不慎地提到她哥哥的“挑唆”,这自然损害了她的尊严,于是她就一面笑着,一面说出这么一段弄得袭人“羞愧无言”的话:
你们也不必怨这个,怨那个,据我想,到底宝兄弟素日肯和那些人来往,老爷才生气。就是我哥哥说话不防头,一时说出宝兄弟来,也不是有心挑唆:一则也是本来的实话;二则他原不理论这些防嫌小事。袭姑娘从小儿只见过宝兄弟这样细心的人,何曾见过我哥哥那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有什么、口里说什么的人呢?
如果在这以前,我们没有在书里看到过她的哥哥,单从薛宝钗现在所说的这一段话来看,也许还以为她的哥哥是一位诚实不欺、豪爽洒脱的人物呢,决不至于会想到原来是那么一个恶俗不堪、打死人“便如没事人一般”的“金陵一霸”。从这里,我们看到薛宝钗所受的封建阶级的“教养”是多么深厚!她在为哥哥的丑恶行为辩护时,言谈举止既显得那么雍容闲雅而又落落大方。
第一次在第五回,书中说“二人言语有些不和起来”,是虚写。
第二次在第十七回,黛玉误以为宝玉把她送的荷包也赏给了人,因此发气,完全是小儿女口角。 第三次在第二十回,宝玉正在宝钗那里,听说史湘云来了,便和宝钗一道来到贾母房中见湘云,黛玉早到了,见宝玉和宝钗同来,且晚了一步,便讽刺宝玉被宝钗“绊住”,由此引发一场争吵并互相第一次交心。 第四次在第二十二回,宝玉调停于黛玉与湘云之间,两面得罪。 第五次在第二十三回,宝玉借《西厢记》头一次表白爱情,黛玉没有思想准备,觉得宝玉冒犯了她,于是又引起一场小吵。 第六次是从第二十六回至第二十八回,黛玉夜访怡红院,被晴雯误拒,由此引出葬花吟诗,宝玉表白“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这次吵架写得特别摇曳多姿,缠绵悱恻。 第七次也是在第二十八回,宝玉说一药方,王夫人不信,黛玉用手指在脸上画着羞他,由此引出一场小误会。 第八次还是在第二十八回,因元妃赏赐端午节礼,宝玉和宝钗的一样,不和黛玉的一样。这是元妃对宝玉婚姻明显的暗示,黛玉感到极大的威胁。这次吵架,标志着宝黛爱情纠纷已进入新阶段。 第九次是从第二十九回到第三十回,因张道士提亲和法器中恰巧有一金麒麟而引起的。作者曹雪芹在此对宝黛二人历次吵架的原因和性质作了一个概括的说明:两人都将真心隐瞒起来,都用假情试探对方,难保不有口角之争。这次大吵,结果是二人互相发出重誓,贾母对二人的爱情有了初步的觉察。 第十次在第三十二回,湘云劝宝玉“留心仕途经济”,宝玉面斥这种话是“混账话”,黛玉偷听到了,知宝玉为知己。后又因黛玉讽刺什么“金”、什么“麒麟”,气得宝玉“筋都暴起来”。最后宝玉对黛玉说出刻骨铭心的一句话:“你放心!”黛玉也作了最彻底的表白:“有什么可说的,你的话我都知道了。”黛玉走后,痴宝玉错把袭人当黛玉,在反对宝黛爱情的袭人面前彻底暴露了爱情的秘密。 从此以后,宝黛爱情进入平静发展的阶段,再也没有吵架。
明智和冷静。
在《红楼梦》中,薛宝钗对宝黛二人吵架的态度是非常明智和冷静的,她不像其他人那样,立即就站队,而是深入分析了双方的情况和矛盾所在,试图调解和化解双方的矛盾。
《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首,清代作家曹雪芹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早期仅有前八十回抄本流传,八十回后原稿佚失,原名《石头记》。
黛玉冷笑道:“难道我也有什么‘罗汉’‘真人’给我些香不成?便是得了奇香,也没有亲哥哥亲兄弟弄了花儿、朵儿、霜儿、雪儿替我炮制。我有的是那些俗香罢了!”
黛玉说完这句话就被宝玉挠了。前文有写过宝钗的亲哥哥给她用花儿、朵儿、霜儿、雪儿炮制过程及其繁杂的冷香丸。黛玉因为金玉良缘一说,对宝钗的事很敏感,总怕宝钗抢走她的宝玉,总和宝玉说比不得宝姑娘有什么金什么玉之类的话,所以这话里有类似的意思。
宝玉挠黛玉是因为两人经常因为宝钗吵架,好好的日子不过,这黛玉又提起了宝钗,于是宝玉想治治黛玉。是情侣间可爱的小互动。
薛蟠和薛宝钗是亲兄妹,但两人差别很大。薛父酷爱女儿,还让她读书认字。在读书方面,妹妹宝钗比哥哥薛蟠高出十倍。
薛家父亲去世后,宝钗见哥哥不能依贴母怀,不能为母亲分忧解难,所以不再将心思放到读书方面,而是以针黹家计等事为要务,好让母亲少些忧虑辛劳。
身为哥哥,薛蟠不仅不能孝敬母亲、照顾妹妹,反而间接让妹妹肩头承担了许多责任,自己更是在外头花天酒地,时不时惹出一些祸事来,需要靠亲戚帮忙才能打点收场。两相对比会发现,薛蟠简直是个实实在在的糊涂人,而宝钗则早早成熟,拥有着和年龄完全不相匹配的心智水平。
纵观全书,会发现薛蟠其人,追求的是一种极致的快乐。他是个低俗的人,全身上下充满着浓浓的低级趣味,稍微正经的人,恐怕都不屑与他来往。与他交往的人如金荣、香怜、玉爱、妓女云儿、贾蓉等人,都可称得上是他的狐朋狗友。原文说,贾家那些纨绔子弟引诱得薛蟠比当初更坏了十倍。
这样一个薛蟠,他活得明白吗?当然不明白。但他活得快乐吗?坦白说,我觉得薛蟠其实过得很快乐,而且他的快乐来得很简单,也很容易。有酒有肉有乐子就行,就这么简单。反观俗世多少人,即使有大把的金钱,在挥霍的过程中,都无法获得快乐。和薛蟠对比起来,也算是悲哀吧。更何况,还有更多人整天为生活而劳碌,辛苦奔波呢?
薛蟠可能一辈子都活不明白。换句话说,这个从小被母亲宠坏了的孩子,这个不被正确引导和教养的孩子,既不遵纪守法,也无道德底线。他的行为一味按着自己的好恶来。他的随心所欲,和孔子说的“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完全是两码事儿。
薛蟠打死了人,按理说来,他不应该把人命视为儿戏,不应该这么目无王法、气焰嚣张。但他偏偏就做到了,“人谓薛蟠为呆”,这是呆也是傻,能呆傻糊涂到这种地步,将人命视为儿媳,毫无愧疚和惧怕,也不愧悔,还自在潇洒地“没事人一般,只管带了家眷走他的路”,轻松进京了。这种生命状态,面对大事难事,既无忧愁也无烦恼,和大彻大悟之人何其相似?只可惜,这终究不是真正的大彻大悟。
对比亲妹妹薛宝钗,薛蟠几乎从来不知道“操心”二字是什么意思。
薛家一家住在贾府,妹妹宝钗想了很多心思,设法哄贾府上下开心。比如:承顺贾母;将薛蟠远游归来的礼物挨门送到,一个不落;安慰伤心落泪的王夫人;协助探春等管理家事……而薛蟠除了让贾政等人帮他处理人命官司之外,住在贾府这么多年,他不是为了个秦钟闹得天翻地覆,就是哄宝玉出去和他一起喝酒,还觊觎过黛玉的美貌,甚至在气头上还抓起一根门闩说要将宝玉打死……
除此之外,她还不时地为母亲分忧解难,而薛蟠每天才真正是自顾自地逍遥自在地活着。
所以,人生如果能活得像薛蟠一样,做一头快乐的猪,在某种程度上说,似乎也还不错,只是需要注意守住法律和道德底线。薛蟠的生命状态,可能比薛宝钗这么一个既劳且忧的智者要好些。他既不知道犯愁,也从不为家族的长远发展做打算,更不会体贴母亲,为妹妹的婚事而操劳。
反观宝钗,除了打点贾府上上下下的人际关系,闲时每天还要在灯下做女工到半夜。忙时还得想着家里的事,比如打点哥哥出门的大小事,请和哥哥一起远游回来的伙计吃饭,以免薄待了人家。
这兄妹俩,似乎是分别对应了庄子笔下对巧者、智者和无能者的描述:
“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
嘲讽的态度。在《红楼梦》第三十回“宝钗借扇机带双敲”中,薛宝钗对宝黛二人吵架时是勃然大怒的,本来想发作,尽量克制住了,改为冷笑嘲讽,因此是嘲讽的态度。《红楼梦》是一部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人情小说作品,举世公认的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
红楼梦里,薛宝钗是个端庄的姑娘,对谁都不分薄厚,更没见她和谁红过脸,然而她却因为贾宝玉的一句“杨玉环”而登时大怒。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此前宝钗扑蝶时,曹雪芹就曾形容她是杨妃,并在回目里说“滴翠亭杨妃戏彩蝶”,为什么宝玉这么一说,宝钗就受不了?宝钗发火,到底是在气什么呢?
薛宝钗发怒是发生在第三十回,宝玉和黛玉吵架后刚和好,宝玉见宝钗坐在那里,就去搭讪。宝玉在整个过程中似乎有强拉话题的意思,一会问薛蟠生日的事,一会又问宝钗为啥不去看戏。宝钗可好,都一一地把话题给终结了。
宝玉最后却更没眼力地来了一句:“怪不得他们拿姐姐比杨妃,原来也体丰怯热。”薛宝钗可被这句话给完全激怒了,把宝玉给好一顿敲打。
然而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看上去是宝玉把宝钗好好的夸了一回,宝钗怎么听了还怒了?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元春赏赐的暗示与张道士说亲的影响
清虚观祈福是元春安排的,而这祈福之前,元春赏赐的宝玉、宝钗一样的端午节礼,却明确暗示了金玉良缘。
在祈福过程中,一个替贾母丈夫出贾家的替身张道士提出要给宝玉说亲事,之后又是把宝玉的“玉”请下去,因这“玉”招了一大托盘的金器回来。
如此一番,这清虚观祈福的目的就再清晰不过了,分明就是借这道士之口,想要把“金玉良缘”的“舆论”变成台面上的“定亲”。
然而这一场精心布局的“定亲仪式”,先是被贾母直接拒绝,最后又被宝、黛的一场大吵而搅乱。原本应是女主角的宝钗,最后却成了连配角都不是的陪衬。这种情况,宝钗当然会十分介怀。
宝钗发怒的情节是发生在宝、黛吵架之后。而宝玉和黛玉的这一场争吵哭闹,动静一点都不小,更是吵的没来由。也正是因为这种“没来由”的“冤家”式吵架,才让所有人都看到,清虚观这场“婚姻”博弈实则是那个提亲的道士输了的。
清虚观那个道士的“输”,实则是贾母要拒绝“金玉良缘”的意思,也正是宝钗的“输”。试想宝钗原本优秀的足够做妃子,结果在要嫁给宝玉的半路给拦截了下来,再加上此前的“落选”,这无疑是命运给薛宝钗的连环二打击。面对接连而来的失败,宝钗怎么还会如以往一样淡定!
二、宝玉无心之言却击中宝钗心事
宝玉的这句惹宝钗发怒的话里,宝玉本来是想奉承宝钗,然而在宝钗听来,这话里的赞赏却远远少于讽刺。
宝玉将宝钗比作杨妃,却忘了宝钗早已是落选了的。宝钗也正因为落选,薛姨妈才退而求其次,把目标瞄准了宝玉,而宝钗亦早知此事。
此时宝玉将其比作杨妃,不仅揭出了宝钗心中之痛,更是将宝钗从宝二奶奶候选人梯队向外剔除的意思。这一层意思,宝玉没注意到,而宝钗和贾母却听的清清楚楚。
想那薛宝钗品格端方,学识渊博,本是要入宫的优秀女子,却被一个各方面都不突出的黄毛小子给往外推,她怎么会不气?
也正是因为这一层意思,宝钗才冷笑回说:“我倒像杨妃,只是没一个好哥哥好兄弟可以作得杨国忠的!”宝钗这句回话是何意思?她一方面承认自己的优秀足以封妃,而落选的原因则是薛蟠的缘故;另一方面,她也否定了封妃之路,想那杨国忠不也是杨妃死因之一吗?
而宝玉的一句奉承话里,不仅形容宝钗像杨玉环,更是提出她像杨玉环的原因:体丰怯热。而这个时候正是大热天,不仅宝钗怕热,就连瘦如凤姐的也都怕热。在这种情况下,宝钗对宝玉的话会作何理解?
三、金玉良缘与男女之事的影射
在众人去清虚观听戏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宝玉见到宝钗手上的红麝串,非要拿来看。这一段情节是以宝玉视角描写的,然而从宝钗的角度来看,却能够发现宝钗对当时宝玉的内心活动不说了解十成,却也能知道八九分。
也因此,当宝玉呆住而忘了接过红麝串时,宝钗才觉得不好意思,才会丢下串子就要走,也才会在发现黛玉吃醋时没话找话说。
结合这件前事而看,当宝钗听到宝玉说自己体丰怯热时,她很可能将此话联系到男女之事上。
这时的宝钗,在此前都和宝玉保持着远远的距离,而她又是个十分捍卫封建女子本分的人。当这样的宝钗听到一个和她有“金玉”传说的男子公开讨论自己的体态时,她怎么会不大怒?
也因此,她才会在丫鬟来要扇子的时候,语带双关的说:“你要仔细!我和你玩过,你再疑我,和你素日嬉皮笑脸的那些姑娘们跟前,你该问他们去。”
言外之意是,“我薛宝钗可没和你贾宝玉有男女之情,更没和你贾宝玉在一处。谁要是疑惑,就疑惑那些素日和贾宝玉走的亲近的人去。”也正因如此,黛玉才没有接着话儿打趣宝钗,转而将话题往别处引。
从宝钗的这场“大怒”里也能够看出宝钗的心酸和无奈。宝钗对其他人和事物都是淡淡的,却独独对宝玉的这句话介怀,对“金玉良缘”如此看重,这也让我们看到了宝钗难得流露出的真情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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