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2最后一集片尾戴面具的会是谁?

河神2最后一集片尾戴面具的会是谁?,第1张

不是陆老板就是付来勇。因为陆老板 (田里,也就是本片导演饰演),他之前就说了让郭得友不舒服找他,就是知道他变异了,再加上导演亲自演的,大boss无疑。

该剧改编自天下霸唱小说《河神:鬼水怪谈》,承接第一部《河神》的故事,讲述了九河下梢,民国津城,“小河神”郭得友(金世佳饰)、“漕运大少”丁卯(张铭恩饰)继续追查恶水之源爆炸迷案,岂料崔疯子化骨身死,外交官自燃焚亡,海河里冲出水下墓冢。桩桩大案接踵而至,一时间天津卫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扩展资料:

《河神2》热播 

由爱奇艺、工夫影业、闲工夫联合出品,天下霸唱原著《河神鬼水怪谈》改编,李莅樱任总制片人,田里执导,汪启楠监制,金世佳、张铭恩、王紫璇、陈芋米主演的民国奇爽探案剧《河神2》已于7月6日开播。

承接上一部,剧迷们熟悉的角色悉数回归,再次拉开新一轮津门奇诡传奇的序幕。值得一提的是,演员裴魁山作为特别出演惊喜加盟,演绎笑面虎郑副队长,与付来勇组成一对互怼CP,为剧情增色不少。

剧集一开演,便拉开连环案件的大幕,郭得友、丁卯、顾影、肖兰兰之间的关系因此变得令人捉摸不定,悬念骤然升级。正当付来勇队长为破案焦头烂额之际,警局却意外空降一名郑队长做他的副手,上任公文正是由天津政军一把手都督签发。

这位郑队长名义上是副职,却逐渐架空正职,让付队长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正副队长”二人一边吵架一边破案,全程开启嘴炮模式,嬉笑怒骂之间为迷雾重重的剧情增添不少笑料。令观众大呼:“笑点都在他们这儿了!” 裴魁山把郑副队长人前笑面、人后冷面、奉上谄媚唯诺的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扎实的演技令人印象深刻。

 天津方言有哪些,我整理欢迎大家阅读与借鉴。

 话说天津味:歪脖蜡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歪脖蜡。旧日大家庭,近亲远亲,数不清,沾不着边儿的“亲戚”,天津人称做“歪脖蜡”。

 何以就说是“歪脖蜡”呢无案可查,无据可考,非规范词语,很难找到依据。倒是在《儿女英雄传》里,发现了一个近似词,可能就是歪脖蜡一词的由来,《儿女英雄传》三十二回,敬老爷要看戏,戏子们跑得不见了,“可怜我见他那几个跟班的跑了倒有五七个,一个也没叫了来,最后从下场门儿里钻出来个歪不楞大脑袋小旦来,一手纯泥的猴指甲,到那间楼上来。”这里的“歪不楞”,是说“这个大脑袋小旦”不是戏班的正角,如今都跑了,也就只能将他抓来了。俗语中有“歪不横楞”一说,一件东西没有放好,“歪不横楞”地东倒西歪,演进到“歪不楞”,不再只指物件,一个人在一个特定环境中不属于正统成员,俗语中就说是歪不楞。天津话发音响亮,歪不楞,听起来不够嘎巴脆,约定俗成,就说成是“歪脖蜡”了。

 不追究渊源,只就字面解释,歪脖蜡,应该就是没有铸成形状的蜡烛,歪歪扭扭,正脖蜡有时候还点不着呢,歪脖蜡,就更不好点了。天津老奶奶,喜爱孙子,明明是宝贝疙瘩,偏偏向人说,“唉呀,这个小歪脖蜡呀,可磨死我了。”有一点,要记住,她说小孙子是歪脖蜡可以,你可别顺着她说,你也说:“就你们家这个小歪脖蜡呀!”她准和你翻呲。千万千万。

 话说天津味:皱巴

 “皱巴”一说,早已不再只指衣服上的皱纹,用于生活中,“皱巴”是一种现象,是对某些人的性格评判,略有贬意。

 一个人不和群,和大家不能亲善相处,说个时髦词汇,缺乏亲和力,皱巴。一件事情求到他的头上,本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皱巴”呀,是大家对他的批评。皱巴不同于磨擦,他也不和你吵架,他也不跟你做对,更没有任何纠葛,没怨没恨,就是不顺畅,皱皱巴巴。孩子皱巴,老人也有皱巴,早晨送孩子去学校,路上总看见有的孩子跟妈妈皱巴,他也没病,也是顶级早点,该买的时髦东西也买了,零花钱也带够了,瓶装矿泉水也带上了,还有名片、手机,绝对新时代的幸福儿童,还是不痛快,皱皱巴巴地领着妈妈的手,一脸的不高兴,怎么也哄不好。最后妈妈火了:“你这是皱巴嘛呀”反正就是不高兴。

 人老了,心理变化,就有人变得皱巴,心里总想着将儿女拉扯大了,一辈子不容易,一天到晚不高兴。常听见马路上小俩口唠叨,“他皱巴嘛我这儿媳妇,找去吧,还要怎么侍候”儿媳妇埋怨婆婆皱巴,婆婆也埋怨儿媳妇皱巴,早晨公园里婆婆们一起也是唠叨,“她皱巴嘛下班回来饭也烧好了,孩子早早地接回来了,衣服也洗了,屋子也打扫干净了,耷拉个‘损’脸子,你皱巴嘛”皱巴,自然没有理由,有理由,就不皱巴了。

 话说天津味:挣崴

 看见过打架的吧拳脚相加,身强力壮的一方将瘦小枯干的一方按在下边,失败的一方还不甘示弱,使出全力反抗,得胜的一方厉声骂道:“你还挣崴”那意思明明是说,不服输,没有你的便宜。

 天津俗语“挣崴”(zhèng wei),就是“挣扎”的意思,也不一定就是打架,婴儿不听话,妈妈抱着他,他还在妈妈怀里“挣崴”,妈妈疼爱孩子,把只奶嘴塞在孩子嘴里,不“挣崴”了。前几天在马路上,就听见两个人说话,一个中年人问另一个中年人:“买卖行吗”那个被问的中年人立即回答说:“这不天天还在挣崴着了吗”这里的“挣崴”就不是捣乱的意思了。我想那个天天“挣崴”的中年人,一定是生意上不甚得意,似是眼看着已经不行了,可是还没有更好的生意好做,怎么办只能是“挣崴”了。“挣崴”好了,起死回生,“挣崴”不好,关门大吉,再想别的办法去了。

 天津人为什么把“挣扎”二字说成“挣崴”语言习惯。天津人齿音重,“挣扎”二字都是卷舌音,天津人说着费劲,说成“挣崴”,上口了,少了一点酸劲儿。也许还有一层原因,天津卫水产丰富,鲜活的大拐子,剥鳞剖腹,下到锅里,还欢蹦乱跳,天津人说:“你瞧,还挣崴呢。”听着就和善。说鲤鱼在锅里“挣扎”,太残酷,自然也就于心不忍了。“挣崴”一说最通俗的解释应该是垂死挣扎,明明已经没有指望了,做最后的努力,天津人就说是“挣崴”,而且只是指负面行为。旧日有一个口号说“小车不倒只管推”,那不是“挣崴”,那是高尚境界。

 话说天津味:拔闯(chuàng)

 天津卫,八方居民杂处,每时每刻都少不了民间纠纷,马路上两个人吵架,邻里间两户人家闹矛盾,和善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也有人自称不是省油的灯,不省油怎么办扩大事态,制造紧张空气,没完没了。当然,只是一方不肯省油,事态也不会闹得太大,怕就怕双方都不省油。

 拔闯,就是一些人为身单力薄的朋友壮威,一个人惹下了事,人家不依不绕,自己还

 不甘示弱,于是找一帮哥们儿出来,给自己拔闯,想从精神上把对方压倒,灭对手的威风,壮自己的志气。

 老天津卫,码头上争地盘,动不动地就要请出人来给自己拔闯,当然,拔闯只是拔闯,给你拔闯的人绝对不会为你卖命,真到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时候,还得你自己上阵,惹出祸来,还得你自己抵偿。当然,也有替人拔闯吃了亏的,老天津卫,河霸打群架,动不动地就拉出一伙人来,乱哄哄地打得天昏地暗。其实交手的双方,谁和谁都没有仇恨,就是互不让步。自然也不会白“拔闯”,有人出钱为你治伤,多少还有你一点“好处”。

 “拔闯”是江湖黑话,也是江湖上的无赖行为,有人在前面闹事,有人出来拔闯,还有人在背后当戳儿,算是一套“活”。所以,拔闯是黑社会一种寻衅手段,老百姓对于拔闯一举,深恶痛绝。

 话说天津味:大尾(yǐ)巴鹰

 民间歇后语说:“麻雀落在拖布上——愣充大尾巴鹰。”天津人说得更不客气, 后边夹扫帚,愣充大尾巴鹰。

 大尾巴鹰是一种什么“鹰”,鹰的尾巴并不大,鹰的尾巴大了,就飞不动了,所以,鹰只有勇,而没有神,除了带钩的喙和锋利的爪之外,没有吓人的地方。如果是大尾巴鹰呢那就不一般了,虽然飞不起来,更不能上天捕捉食物,但神态有了,派儿足了,上得了高

 台面,自然也就吓人了。

 为什么要充大尾巴鹰就说吃饭,明明口袋里没有钱,进了饭店也要闹着请客,看见别人吃鸡鸭鱼肉,自己也不能吃白菜豆腐。话剧《茶馆》,本本份份的常四爷对在茶馆里充大尾巴鹰的刘麻子说:“咱们一个人身上有多少洋玩艺儿呀,老刘,就着你说吧,洋鼻烟,洋表,洋缎大衫,洋布裤褂……”刘麻子当即就回答说:“洋东西可是真漂亮呀!我若是穿一身土布,像个乡下脑壳,谁还理我呀”于是,刘麻子为了混事,为了买卖人口,就必得一身洋货在茶馆里充大尾巴鹰。

 大尾巴鹰,变成时代词汇,就是个人形象,再时髦的说法,“包装”,或者叫“扮酷”。某某巨星包装上市,怎么个包装法老年间,就是充大尾巴鹰。再至于“扮酷”,本来没有这么“酷”,一定要扮出“酷”来,这不明明就是充大尾巴鹰吗

 话说天津味:老鼻子&海了去了

 “老鼻子”,是一个数字概念,一个地方,一种什么东西多得没法儿数,“老鼻子”了,表示已经是多得没法儿再多了。

 譬如天津人认为是稀罕物件的玉石,爱说——“到了新疆北部,宝石矿,‘老鼻子’ 了!要多少有多少。”天津人说一户人家“趁”钱,就说——“人家家里值钱的东西,‘老鼻子’了!”这话是赞叹人家的“阔”,和平民百姓不一样。

 物件的多少,怎么就和鼻子连在一起了呢,为什么不说“老耳朵”呢说不清楚,也找不到依据,约定俗成——你说“老鼻子”,人家明白和鼻子无关,你说“老耳朵”,人家就真的以为你是说耳朵了。

 天津俗语“老鼻子”,是从北京传过来的,直到现在北京人还常常说“丫的,‘老鼻子’了。”把“老鼻子”和“丫的”连在一起,可能比“老鼻子”还“老鼻子”。

 此外,天津人一说到什么东西还爱说——“海了去了”。那就是说这种东西没法儿用数字计算了。以数字计算,成千上万——一百万、一千万、一万万……,都有个极限。可说“海了去了”,意思是比万万万万还多,多到无法以数字计算了。

 话说天津味:得楞(déleng)

 骑自行车,常常会遇到些小毛病:螺丝松了、车座歪了——推到摊儿上去修理,没有必要;自己动手吧,又没有工具。这时候没准儿就有能人出来:“我给你‘得楞得楞’吧。”三下两下,车子修好了,既省钱,又省时间,看来“得楞”比“修理”方便多了。

 但是,汽车坏了,就“得楞”不了了,一定要开到修理厂去,请专业的师傅来修。阿猫阿狗之辈,是“得楞”不好汽车的。

 “得楞”一说是地道的天津话,只有天津人明白。到了上海,你的夹克衫坏了,找到一家店铺,你说:“小师傅,你看我衣服拉链坏了,你给我‘得楞得楞’吧”那小师傅一准儿会冲着你愣半天,闹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得楞”一词,可能(只是可能)源于“拾掇”一说。“拾掇拾掇”,比“收拾”有更深一层的含意——“收拾”,类如整理。收拾收拾房间,未必就是动土木,打扫也叫收拾,小事修补也叫收拾。可能就是把屋里的东西整理一下,也可能是补补墙壁。再至于说是拾掇房子,那可能就是轻度的修理了。“得楞”房子就比“收拾”和“拾掇”都重了——那就是说到了不“得楞”就没法儿住的程度了。

 说“得楞”源于“拾掇”,也不完全就是附会。古字有一个“裰”字:“裰,补裰破衣也。”“拾掇”的“掇”,也带有“补裰”的含意。

过年这段时间,大家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无论是你骂别人,还是别人骂你,只要你先骂别人,那就可能会使你一年的运势都不好,而且对健康不利,都知道过年是个最重要的节日,那为何不能和气的过春节,所谓和气生财。还包括不能打小孩、吵架、不准骂人、诅咒或发誓、打破东西,病死伤残之类的言语连灾祸亏损等只要是不吉利的言语、行为在过年期间都不可说和做。这样才能确保新年幸福顺利安康,新的一年才能有好的开始,好运才会相伴你。财神等是不会光顾这样的门庭,所以这点很重要,希望大家注意,要快乐过年!

2、最好不要扫地或倒垃圾,否则可能会把你的福运都扫走,如果真的要打扫房间,扫地的时候要从外向内扫,把垃圾等包好,初五之后进行处理或倒掉即可。

3、有大年初一早上不洗澡、不洗衣物的说法,这样才不会将财运洗掉。

4、大年初一的时候女儿不能回娘家,否则对娘家不利,因为女儿出嫁了就理应在夫家过年,假如新年第一天就回娘家,表示婚姻可能出问题才需要迫不及待回娘家求助。

5、在有些地区,大年初五之前不可煎粿,因为煎粿会赤,表示会散财。

6、在大年初五之前不能拿针、刀利器,用意在使辛苦一年的女主人能好好休息一下。另

有一个习俗是说大年初五之前不能吃鸡头或脚,这表示新年能有头有尾。

8、不可看蒸发粿,否则发粿无法蒸发,将影响全家运势。也不可赠送粿类,因为送粿是示不吉利。

9、要注意过年期间也不能有人哭泣(特殊情况除外),以免新的一年常遇不顺不好的事。

10、过年期间最好不要打针、开刀、或就医看病,其实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祈福,以祈求新的一年身体健康。

11、大年初五之前不能讨债,这也是为了让别人能安心的过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年后再说,与他人便也是与己方便,多体谅一下他人。

12、过春节的时候,最好不要打破玻璃、陶瓷器物,以免破财破运,这是众所皆知的禁忌,如不小心破,应立即说碎碎(岁岁)平安。

一轮金**的月亮,从环绕着绿树的小村东南方向升起来。夜风习习,捎来附近池塘里悦耳的声声蛙鸣。岸边高高的白杨树,舞动着茂密的大叶片儿,哗哗啦啦地唱着好听的歌儿

好一个乡村仲夏夜!

每到黄昏时分,村头的井台旁,便坐满了从野外劳动归来的男女老少,有的坐在脱下的一只鞋子上,有的坐在一块半截砖上,有的干脆席地而坐。稍远一点的地方,有男人倚坐在树根处,叼着烟袋,红火珠儿一闪一闪的

会场上很静。

坐在会场中央的一位长者正在有声有色地拉呱。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壶茶水,一只茶碗。

这位拉呱的人就是村里吴姓家族的族长,辈分最高。不论男女老少,见面儿都喊“老三爷”。说话人高额头,额头上横着几道刀刻般的皱纹。老人家大脸盘,阔嘴巴,下颌骨宽宽的,少胡须。一双眼睛被皱纹扯拉得不再那么大,但依旧流露出和善可亲的光线。

老三爷,平时走路,不慌不忙。到了晚年,背驼了,迈步便显得沉重,鞋子总是擦着地面,一路传来“突——踏,突——踏”的声音。冬天,常戴一顶黑色的破狗皮帽子,一侧的猫耳巴子(护耳)支棱着,随着迈步子,一上一下地忽闪着。身上常穿一件旧军用大衣,白天穿在身。天热的时候,喜欢在大门口外的斜坡上睡觉,旧军衣盖在身上。头边放一个破旧的小收音机,声音很低,自己一个人听新闻,听唱戏,听说书

每到麦罢,天气渐渐热起来。晚上是庄稼人难得的休闲时刻。大家便邀请老三爷到村头的井台旁拉呱。那时候,偶尔有公社放映队来村里放一场**,其余好多日子,便再没有打发寂寞和酷热的办法。于是,每到晚上,老三爷便早早吃过晚饭,带上一只小板凳,来到村头的井台旁。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依然有人陆陆续续到来。

老三爷光着黝黑的脊梁,失去弹性的皮肤松松地耷拉着。左肩膀上搭一条黑不溜秋的的毛巾,右手摇着一把烂了边儿的破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着。会场上很静,老三爷从容不迫,声音不高,却声情并茂,字字句句都听的清。在老三爷绘声绘色的讲述中,人们不知不觉就把大半夜的时光熬过去了。人们爱听老三爷拉呱,他也乐意给人们解闷。所以在他生前的每个夏季,都会是一个充满快乐的季节。

老三爷像专业说书人那样,书归正传之前总要先讲一段儿与“正本儿”似乎无关的趣事、笑话之类。人们记忆最深的是那个王二捣的故事:

闹日本鬼子那年,王二捣刚刚12岁,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与其在家饿死,不如逃出去捡条活命。兄弟几个便各自外出流浪谋生。王二捣去了关东,千里迢迢,从鲁西南一边要饭,一边赶路,在齐齐哈尔市那里给日本人打起工来。修工事,挑土篮子:一根扁担,两只荆条筐,装满黄土后,有上百斤重。挑在肩上,如两座大山。骨瘦如柴的王二捣,个子矮,挑着两只土筐,筐底儿不时跟地面亲嘴儿。肩膀压得先是疼,后是肿,接着脱皮,最后渗出血来。监工的人手里拿着皮鞭子,嘟噜着脸,脚下慢一点儿的,就要挥鞭子。所以土不能少装,更不能走得太慢。晚上还要加班儿,半夜以后才能睡觉。王二捣人小力弱,又困又饿,实在难以支撑。他想:白天没办法,这夜里黑灯瞎火的,不能再那么傻着脸儿卖命了。一天晚上,趁着夜色,他假装绊倒,把两只筐里的土全倒掉了,然后爬起来,挑着两只空空的筐子,混在人群里前行。谁知困劲儿又上来了,当他闭着眼,迷迷瞪瞪爬上一座小桥时,脚下不稳,一个跟头从桥上连人带筐栽了下去。幸亏河里没水,要不,准喝个肚儿圆!

“有人掉河里去啦!”人们一咋呼,监工的跑到桥下,亮着手电查看,只见王二捣坐在地上打瞌睡,两只筐子,里边没有土,地上也不见土。监工者顿时火冒三丈,恨恨地踢了他三脚,骂道:“臭小子,你挑的土呢?”

后来,鬼子又让民夫们修岗楼,岗楼修好后,又在四周挖沟蓄水。王二捣更吃力,那把大铁锹,挖起土来,往往只能扔到半坡上,接着就滑落下来。王二捣干一阵子就去远处的厕所里大便。这厕所是用苇席围起来的,地上横七竖八撂着许多砖块。民夫们解手时,一只脚踩着一块砖蹲下去方便。这露天的厕所,臭气熏天,遍地屎尿,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来这儿“卸货”。可王二捣好像有瘾似的,不多工夫就跑过去一趟,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多的屎要拉,而且老半天不见出来。后来监工的人怀疑了,问他怎么回事。王二捣回答“跑肚”。当他第四次跑向厕所刚刚蹲下,就听到外边有脚步声。王二捣隔着苇席的缝隙,看到一双穿着黑色高筒皮靴的脚走来。知道是监工的来了,赶紧“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来者隔着半人高的苇席,发现王二捣屁股下有屎,但不是稀的。问他拉的稀屎呢?王二捣指了指旁边儿的一滩稀屎,说:“那不是么”。

“现在的呢?”

“还没拉出来呢。”

监工的骂道:“他妈的,拉稀屎也这么费劲儿?”

王二捣说:“肚子一阵一阵疼,一疼就想屙,开始还能拉好多,后来越来越少,但还是想屙。哎呦,肚子疼啊!”

监工的走了。王二捣立马不哼唧了。瞧瞧近旁那滩稀屎,点点头,小声说:“好伙计,帮了我大忙。”王二捣蹲了大半天,这才皱眉咧嘴地走出厕所来。其实,他完全是在给敌人磨洋工。

在鬼子这儿打工,吃的是猪狗食,出的是牛马力。实在受不过,后来他甩掉日本大狼狗的追赶,偷跑到天津。一边讨饭吃,一边到书场里听说书。一个个精彩的故事,让他暂时忘掉了饥饿和烦恼。

后来,王二捣又去了北平。在那里,白天在车站上当搬运工,晚上,又是忍着饥饿去听大鼓书,王二捣幻想着将来当一名说书人,也能混口饭吃。

老三爷在“书归正传”之前讲的一些滑稽笑料,插科打诨,不久便被与他一起流浪的伙伴儿道出了秘密,他们说:这都是你老三爷自己干的事儿,什么王二捣,还王三捣呢!老人家,真有你的!

老三爷十二岁的时候,真的去过齐齐哈尔,上过北平城,去过天津卫。给日本人挑过土篮子,打瞌睡掉下过枯水河,挖过蓄水沟,在野外厕所里躲过苦役,学过大鼓书可谓吃尽了黄连苦,受尽了地狱罪。

老三爷“言归正传”之后,开始讲正本儿。每天晚上讲到鸡叫三遍的时候,他便卖个关子,来一句“欲知后事如何,明晚接着再讲”。但是,第二天晚上,老三爷并不接着茬儿讲,而是又换了新的,天天如此。整个夏天,老三爷每天晚上讲一个新故事,从不重复。大都是惩恶扬善之类的,而其中不少引人入胜的故事,都是老人家真实的人生经历,让人们在苦涩的生活中,度过每年夏天的一个个快活的夜晚。

可惜当年没有录音设备,没有把老人家的声音保存下来,实在是一件天大的憾事!

如果说茶余饭后热心地为乡亲们消愁解闷,还是比较轻松的。而遇上村里出了红白喜事,老三爷可就辛苦了,既要劳心,又要跑腿。为乡亲们料理红白喜事的人们,学名叫“理事会”或“理事”,俗称“问事儿的”。老三爷干这个,既不是上头任命或指定的,也不是民主投票选举的,而是在天长日久的热心、公道的办事中,逐渐被人们认可的。

在乡下,红白喜事是一桩大事。事到临头,都少不了老三爷的身影。就拿农村丧事来说,更是千头万绪。从给死者穿“送老衣”,烧“倒头”纸,入殓,到商量后事:购置棺木,派人报丧,统计出殡那天的来客人数,从联系大量的桌凳,到邀请乡间厨师上桌(上班儿),再到安排人员到市场上采买菜蔬。更有大量“忙客”(读kei)的工作分配:谁谁在院子里垒砌锅灶,谁谁主刀煎炒烹炸,谁谁负责烧火,谁谁负责担水。谁谁负责去各家搬送桌凳,谁谁洗刷杯盘碗碟还要安排礼房:谁负责登记来客的人数和礼金,发放座号;谁去负责往桌上送菜,谁去送烟送酒等等。作为“问事儿的”老三爷,一连几天,带着两位助手,一大早就往主人家赶,料理这样,过问那样。力求做到,不出漏子。直到夜深,老三爷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挪地回家去。

出殡这天。远客近邻,至亲朋情,都来到主人家。大人小孩儿,男的女的,乱哄哄,闹吵吵,如同集市。这一天,是老三爷和他的助手们最忙最累的一天。很多时候,在客人吊孝日报告的人数,与出殡日实到人数出入很大。遇上雪雨天,实到人数要比提前报告的人数少许多;遇上星期天,实到人数又会比吊孝时报告的人数多很多。后者主要是不上学的小孩儿,跟大人一起到来,很让“问事儿”的老三爷着忙,农村叫“冒桌了”。老三爷会一个一个地领着客人找座位,到还能安插人的桌上去。他的原则是先远后近:先把远路的安排坐下吃饭,其次是近处的,再就是各类忙客(都是本村的),包括在礼房办公的人,以及主人家的孝子贤孙等等,这些人要放到最后吃饭。老三爷跑前跑后,这里指点,那里安排,又说又讲,年近古稀的他,忍着饥渴,流着汗水,拖着一步一擦地的双脚,不知疲倦地忙碌着。他还不时地嘱咐所有的忙客:“一家有事百家忧。都要把别人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对待。一盒烟,一瓶酒。都不要浪费。”他对个别忙客吸烟太多提出批评,说是少吸点儿,就能多给主人家省点儿钱。

每场大事过后,老三爷都要好多天难以恢复疲劳。老伴儿常劝他:“不服老不中,退下来吧。”老三爷说:“人家相信咱。才找咱去帮忙,能不去么?再苦再累也不能说别的。”

老三爷七十八岁那一年,感到浑身乏力,吃喝下咽很觉不顺。他没对老伴儿说,也没对儿子们讲。他们都很忙。他瞒着他们,自己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往返五、六十里,赶到单县中心医院,经过诊断,医生想把实话告诉陪伴他来的亲人。当医生知道老人家是一个人前来就诊时,才不得不告诉他,这病需要住院治疗。耐不住老三爷的一再追问,医生才不得不告诉他:食道出了毛病。老三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告诉我啥病,我心里就有底了。”又问:“住院能治好吗?”

医生告诉他:“只是能少难受些。”

老三爷带上医生开的一些药物骑车返回。

对这个不幸的消息,回到家,他对谁也没有说。

病情发展很快。不久,老人家终于倒下了。

儿子们要送他去医院。他平静地说:“到了这个年纪,该走的人了,人没病,哪能死人?如果这病能治好,我就听你们的,去医院。这病,把家底儿鼓捣干也治不好。听我的话,哪儿都不去。”

儿子们犟不过他,只好让村里的卫生员,在他实在痛苦的时候打上一针,减轻一点儿病魔对老人家的折磨。

在老人家最后时刻,我从单位儿回老家,带了些白糖、奶粉之类去看他。老人家盖着油渍麻花的被子,漏着大脑袋,颧骨和下颌骨更加突出,失神的眼睛望着我,吃力地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孩子,别乱花钱啦,挣几个钱儿不容易。爷爷吃不下去了,带走,给,给小孩子吃吧。”

我满含热泪安慰他:“慢慢养,会好起来的。”

老三爷又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慢慢说:“人都有死的一天,对能看好的病,应该花钱。对治不好的病,花钱就不值得。再说,现在的日子还不富裕呀!”

我说:“老爷爷,你走了,到哪儿再听你讲故事呢?还有,村里的红白喜事儿,谁还来操心呢?”

老人家轻轻叹口气,说:“我多想再活上几年,给老少爷们多操点儿心,唉,老天不答应呀。那些事,你们年轻人也能办好。”

几天后,老人家永别了乡亲们,驾鹤西去

给乡亲们带来无穷欢乐的老三爷走了

为乡亲们的红白喜事,跑腿操心一辈子的老三爷走了

不在其位,却谋其政,积极主动为队干部(生产队)出谋划策,力图把大日子过好的老三爷走了

谁能忘记?平日里,老三爷热心为乡亲们排忧解难,诸如夫妻吵架,兄弟分家,邻里纠纷他知道的,不请自到;他不知道的,召之即往。常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老三爷可不这么认为,他说,家务事里边,无论长辈,还是晚辈,总有个是非曲直,青红皂白。对的,要理直气壮地肯定,表扬;错的,他就是长辈,也不能给他找借口开脱,不能偏袒,要不留情面。千万不能和稀泥,不分对错各打五十大板。如果这样做了,对的一方你得罪了,他恼你,烦你,恨你;错的一方,以后更得意,更狂,得寸进尺,一旦弄到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就晚了

自打老三爷走后,几十年来,村头上,井台旁,到了晚上,一直是冷冷清清;即使到了夏天的傍晚,这里也依旧空旷寂寞。唯有一轮明月静静地往这里泼洒着银辉;附近池塘里的声声蛙鸣,白杨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越发衬托出这里一片肃穆

井台依旧在,老三爷,乡亲们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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