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的《赠唐衢》运用了联想的表现手法,由老虎的爪子、牛的角从而联想到唐衢的才能。
主要表达了自己对于唐衢才学的爱惜,劝说他自荐为官的感情。
扩展资料:
《赠唐衢》
作者:唐·韩愈
虎有爪兮牛有角,虎可搏兮牛可触。
奈何君独抱奇材,手把锄犁饿空谷。
当今天子急贤良,匦函朝出开明光。
胡不上书自荐达,坐令四海如虞唐。
注释
①唐衢:李肇(国史补》说他是周郑(今河南洛阳、郑州一带)人,曾游太原。(旧唐书·韩愈传)末附有他的简单事迹,大致如题注所言。白居易曾赠诗与他,中有“五十寒且饥”句。由韩愈诗“当今天子急贤良”看,此诗可能作于元和三年(808)。
②贤良:贤良方正的简称,为唐朝制举科目之一。宪宗元和三年四月,曾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举人。见《文献通考,选举六》。
③匦:武则天垂拱元年,置匦使院及知匦使。设方函,称匦,其四面分别涂以青丹白黑四色,陈列于朝堂,臣民有冤滞或匡正补过、进献赋颂的,均可投匦。见(新唐书·百官志》。明光:汉宫殿名。这里泛指朝堂。
④坐:因,遂。虞唐:虞舜、唐尧。指儒家所称道的至治之世。
—赠唐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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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我处于无政府、无组织和无主流的民间状态。所以“文革”时的主流成分,在我成长的关键时期,也无法对我施以特别大的影响。正是这样的无拘无束,使得我习惯于当一种“主流”产生时,基本上下意识地先表示一种不认同,回头再说其理由。真正的写作确实需要和以一己之经验,与外界保持距离。 周新民:您被看作是乡土文学的代表性作家,您是如何看待乡土文学的? 刘醒龙:乡土是我个人的情感所在。乡土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调整、不同的意义。只要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只要人还对自然,对田野,对山水怀有深深的留恋,乡土和乡土文学就一定会沿着它既定的模式发展下去,我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周新民:这就是您的文学作品一直弥漫着乡土气息的主要原因吧!您认为好的乡土文学应该是什么样的? 刘醒龙:中国乡村小说有几大败笔。第一种败笔是刮东风时写东风、西风来了写西风的应景之作,其间生硬地安插一些写些投城里人所好的所谓乡村的变化,和极为媚俗的所谓人性觉醒……
题记
抱着父亲。
我走在回故乡的路上。
一只模模糊糊的小身影,在小路上方自由地飘荡。
田野上自由延伸的小路,左边散落着一层薄薄的稻草。相同的稻草薄薄地遮盖着道路右边,都是为了纪念刚刚过去的收获季节。茂密的芭茅草,从高及屋檐的顶端开始,枯黄了所有的叶子,只在茎干上偶尔留一点苍翠,用来记忆狭长的叶片,如何从那个位置上生长出来。就像人们时常惶惑地盯着一棵大树,猜度自己的家族,如何在树下的老旧村落里繁衍生息。
我很清楚,自己抱过父亲次数。哪怕自己是天下最弱智的儿子,哪怕自己存心想弄错,也不会有出现差错的可能。因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抱起父亲,也是我最后一次抱起父亲。
父亲像一朵朝云,逍遥地飘荡在我的怀里。童年时代,父亲总在外面忙忙碌碌,一年当中见不上几次,刚刚迈进家门,转过身来就会消失在租住的农舍外面的梧桐树下。长大之后,遇到人生中的某个关隘苦苦难渡时,父亲一改总是用学名叫我的习惯,忽然一声声呼唤着乳名,让我的胸膛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厚。那时的父亲,则像是穿堂而过阵阵晚风,
父亲像一只圆润的家乡鱼丸,而且是在远离江畔湖乡的大山深处,在滚滚的沸水中,既不浮起,也不沉底,在水体中段舒缓徘徊的那一种。父亲曾抱怨我的刀功不力,满锅小丸子,能达到如此境界的少之又少。抱着父亲,我才明白,能在沸水中保持平静是何等的性情之美。父亲像是一只丰厚的家乡包面,并且绝对是不离乌林古道两旁的敦厚人家所制。父亲用最后一个夏天,来表达对包面的怀念。那种怀念不止是如疾如醉,更近乎于偏执与狂想。好不容易弄了一碗,父亲又将所谓包面拨拉到一边,对着空荡荡的筷子生气。抱着父亲,我才想到,山里手法,山里原料,如何配制大江大湖的气韵?只有聚集各类面食之所长的家乡包面,才能抚慰父亲五十年离乡之愁。
怀抱中的父亲,更像一枚五分硬币。那是小时候我们的压岁钱。父亲亲手递上的,是坚硬,是柔软,是渴望,是满足,如此种种,百般亲情,尽在其中。
怀抱中的父亲,更像一颗砣砣糖。那是小时候我们从父亲的手提包里掏出来的,有甜蜜,有芬芳,更有过后长久留存的种种回甘。
父亲抱过我多少次?我当然不记得。
我出生时,父亲在大别山中一个叫黄栗树的地方,任帮助工作的工作队长。得到消息,他借了一辆自行车,用一天时间,骑行三百里山路赶回家,抱起我时,随口为我取了一个名字。这是惟一一次由父亲亲口证实的往日怀抱。父亲甚至说,除此以外,他再也没有抱过我。我不相信这种说法。与天下的父亲一样,男人的本性使得父亲尽一切可能,不使自己柔软的另一面,显露在儿子面前。所谓有泪不轻弹,所谓有伤不常叹,所谓膝下有黄金,所谓不受嗟来之食,说的就是父亲一类的男人。所以,父亲不记得抱过我多少次,是因为父亲不想将女孩子才会看重的情感元素太当回事。
头顶上方的小身影还在飘荡。
我很想将她当作是一颗来自天籁的种子,如蒲公英和狗尾巴草,但她更像父亲在山路上骑着自行车的样子。
在父亲心里,有比怀抱更重要的东西值得记起。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一辈子都在承受父亲的责骂,能让其更有效地锤炼出一付更能够担当的肩膀。不必有太多别的想法,凭着正常的思维,就能回忆起,一名男婴,作为这个家庭的长子,谁会怀疑那些聚于一身的万千宠爱?
抱着父亲,我们一起走向回龙山下那个名叫郑仓的小地方。
抱着父亲,我还要送父亲走上那座没有名字的小山。
郑仓正南方向这座没有名字的小山,向来没有名字。
乡亲们说起来,对我是用“你爷爷睡的那山上”一语作为所指,意思是爷爷的归宿之所。对我堂弟,则是用“你父亲小时候睡通宵的那山上”,意思是说我那叔父尚小时夜里乘凉的地方。家乡之风情,无论是历史还是现世,无论是家事还是国事,无论是山水还是草木,无论是男女还是老幼,常常用一种固定的默契,取代那些似无必要的烦琐。譬如,父亲会问,你去那山上看过没有?莽莽山岳,叠叠峰峦,大大小小数不胜数,我们绝对不会弄错,父亲所说的山是哪一座!譬如父亲会问,你最近回去过没有?人生繁复,去来曲折,有情怀而日夜思念的小住之所,有愁绪而挥之不去的长留之地,只比牛毛略少一二,我们也断断不会让情感流落到别处。
小山太小,不仅不能称为峰,甚至连称其
刘醒龙:要学会爱,并用文字去表达!
真人和传说中一样,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平头圆脸,白色V领T恤,一件格子衬衫很随意地罩在外面,大袖飘飘,若有风骨。走路不疾不徐,五米开外,一声招呼,东湖之上,顿时笑意漫天。
9月26日上午。武汉东湖大门口。妙语悠香咖啡厅。新一届茅盾文学奖得主刘醒龙如约而至。
致意。握手。露台落座。
先来一壶普洱,如何?刘醒龙轻声细语地问。一个邻家女孩般的服务员出现,冲他笑,刘醒龙也笑,说,这地方离家近,环境不错,外地朋友来,多在此小聚,最近在这里见媒体中人至少十次了。
前一天,刘醒龙发了一个微博:一个多月了,不断接电话,不停地接受采访。舌头上一次次长小泡泡,舌根一次次地溃疡,无奈中吃了几盒芬必得。十八号到二十一号四天在北京,每天竟然要超量吃三颗,才能勉强应付着说那些不能不说的话。“逃”回武汉,第一时间就去看中医,服了几剂汤药,到今天总算吃出米饭的香味了。
访者心下不安,首先致歉。一直笑眯眯的刘醒龙微喟,一丝苦笑掠过嘴角,稍纵即逝。坦承最近接受采访太多,确实很累,但不忍拒绝别人。
没关系,我们随便聊。刘醒龙笑,很真诚地安慰。
刘醒龙名片
1956年1月10日生于湖北黄州,著名作家。曾任英山县水利局施工员、阀门厂工人,黄冈地区群艺馆文学部主任。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1984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威风凛凛》、《生命是劳动与仁慈》、《痛失》《弥天》、《圣天门口》、《天行者》,以及长篇散文《一滴水有多深》,出版有多卷本小说集《刘醒龙文集》等。
2011年8月,长篇小说《天行者》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刘醒龙@获奖后的时光
一个月后,依然能感到一位写作者被国家文学殿堂的最高荣誉击打后的受用。
获奖之后,生活被吵翻了天。“一天几百个短信,电话没停过,嗓子都说哑了。”刘醒龙慢悠悠地说,眼神幽幽地看向远处,回忆像一根事后烟,缭绕,惬意。
一天到晚都在接听祝贺电话,看祝贺短信,刘醒龙想装酷也没时间。最大的感受是,将前半生难得有机会对别人说的“谢谢”二字,终于全部说了出来。“就像过年一样,亲朋好友吃饭庆祝,接受媒体采访,别人一年过一次年,我今年过了两次。”
一个月后,刘醒龙大体已经回到正常生活的平静中,该写作就写作,该干什么就去干些什么。
年过完了,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
早上起床,8点开始游泳,游半个小时,或者1000米。然后开车从江南去往江北上班。主编两本杂志,一本是《芳草》,另一本是今年开始办的农民工杂志《芳草·潮》,都是208个页码的杂志,看稿,写终审稿签,够忙。更有文学界朋友推荐过来的文稿,需要他像看初审的责编那样,率先阅读。最犯难的是编辑们不方便退稿的名家之作,都得由他来“恳请对方谅解”。一期接一期的杂志出刊,让专业作家刘醒龙变成了业余作家。难得有空时,游泳完了就回家写作。
晚饭之后阅读,看书。
前些年熬夜,现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会准时睡觉。“前两年还想着横渡长江,现在就不想,年纪大了,再不会刻意去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像写作,“不想写,就不勉强自己,没想好就不写,才华准备不足也不写,不去盲目追求。
刘醒龙关注的东西挺多,作为一个现实主义小说家,首先是时政民生方面的新闻。有时也会看一些体育比赛,老乡的缘故,对李娜关注多一点,连获得法网冠军后的武汉姑娘回家,吃的鱼头、藕汤、热干面、糍粑、面窝,刘醒龙也会忍不住发几声感慨。武汉十七年,曾经连半口热干面都咽不下的刘醒龙,成了热干面的专职美食家。
“妙语悠香”人渐渐多起来,最后里里外外都满座了,说是咖啡厅,吃饭时间一到,摇身一变,成了一家中餐馆。
“老板娘是个驴友,生活得很有诗意。里面墙上有几张本地作家照片,但没有我。”刘醒龙说,“她不认识我,但服务员都认识我,好在她们从来不将我当成特殊客人,否则,我早就换地方了。就像游泳,在一家游泳馆运动了三年,被大家认出来后,不得换到另一家游泳馆。”
刘醒龙笑着说,像是一个手握隐身草的孩子,看着别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找他而找不见,就有止不住的得意。
客人们忙着点菜,吃喝,但并不喧闹,和刘醒龙一样,轻声细语。市井之中,一方天地。刘醒龙喜欢此地,自有道理。
湖边树林的另一面是省作协、文联和文化厅,还有新华社湖北分社、《湖北日报》以及江湖中流传的《知音》杂志社,所以,这个餐厅吃饭的多是武汉的文化人。说到知音体,刘醒龙先乐了:呵呵,《知音》就是期刊界的“二人转”。褒贬难辨,再不多说。
他很认真地回答每一个严肃的问题,有时会停下来,静默十几秒钟,然后慢悠悠地说出他的想法,审慎,坦诚,字斟句酌。
提起一位兰州作家,刘醒龙眼神一亮,说,“那是我兄弟,我曾经在杂志的头条给他发了二十多页的诗歌,写得太好了,他将来会有大出息。”说这话时,他是文字江湖的“带头大哥”——来,做我的兄弟,但要拿你的好文章做一封投名状。去年,他主编的《芳草》刊发并推荐的两篇作品获鲁迅文学奖,让他好不快意。
刘醒龙忽然笑了,说,他们在谈论我。
是的,邻桌不远处几个文学青年般的男女说的正是刘醒龙和本地几位“天王级”的作家。
他们谁都看不起。刘醒龙依然笑,轻轻地说,像是预知一切、洞悉一切的智者。果然,几分钟后,男女文学青年开始表达对本地作家“天王”们的蔑视和不屑。那些小调皮和小得意又出现在刘醒龙的笑意中。
“没其他安排,就在这里吃吧。”刘醒龙拿起菜单,不容谦让,做主点菜,俨然一位大哥。
有人曾经形容他:安静、内敛、轻声细语、脚不沾尘,似乎刻意不去惊动什么,但他的“杀气”却重。
这一日,我感受到了。
刘醒龙@文学价值观
记者: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写作的天赋?
刘醒龙:高中的时候心血来潮,把命题作文写成小说,小范围搞得很轰动,其实就是想出风头的念头在作怪。后来,当工人,在工厂里面过得太快乐了,想试着做点别的,那就学着写作。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发现自己有一些天赋,决定当成一生的兴趣来做。
记者:你认为你的代表作是哪一部?
刘醒龙:《圣天门口》和《天行者》。
记者:你能谈一谈这两部作品的创作灵感和创作过程吗?
刘醒龙:长篇小说的写作,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像我现在准备的关于武汉的小说,心里已经琢磨了好些年。对我来说,有写的欲望到开始写,正常跨度和时间至少在五年以上。
短篇小说抓住一个灵感,抓住一个人物幽默,仅仅靠俏皮,仅仅靠抒情,抓住一个细节就可以。长篇不行,得有层出不穷的灵感,一批成熟的人物,一批鲜活的细节。在厚度,广度,深度上必须有更充分的东西,仅仅靠幽默靠俏皮靠真实都是不够的,必须是这几个方面的成熟结合和建构,才能写出一部出色的长篇小说。
《圣天门口》是自己几十年人文记忆的一次爆发。全部写作历时六年,废了17万字,写坏了三台电脑。从个人内心情绪,到身体体能,做了很多年的准备工作。如此充沛饱满的准备,让写作有了基本保证。
写《凤凰琴》的时候我还是个愤青。这些年看多了,想多了,经历多了,在不断地成熟之后,我认识到了,面对这样一个人群,仅仅感动是不够的。从《凤凰琴》到《天行者》,从中篇小说延展到长篇小说,就像我在这次颁奖典礼上说的:当我一步一步地离开茅草与水稻,十里百里地朝着城市远去,才发现缭绕在我不算太长的写作生涯中,与《天行者》相关的文学元素总是如影相随。
《天行者》是我从内心上对自己前半生的一个交代。那些放在心里很长时间的东西,终于写出来了,这才发现,不仅是自己的心灵之痛,更是中国之痛。
记者:有人把你的《圣天门口》和陈忠实的《白鹿原》比,你觉得有可比性吗?
刘醒龙:怎么比那是别人的事。两部作品时代不一样。
当代中国文学没有一部作品跨越1949年,要么写到1949年为止,要么从1949年开始。《圣天门口》打通了这个壁垒,从上世纪二十年代一直写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种打通不仅仅是文字系数上的,包括思想史,包括历史观。这得益于鄂楚人文史对中国近现代史的重大影响。
记者:你经常提到高贵、优雅和诗意,我们应该怎样来理解?
刘醒龙:对人来说,日常生活很平庸,甚至碌碌无为,很多时候,琐事杂物,一地鸡毛。人越是在这种环境之下,越是向往和这种生活不一样的东西,不会因为生活是一地鸡毛而向往一地狗屎,他一定向往美好的向上的生活。
每天上班,待在了无兴趣的写字间,看不到理想的生活所在,是不是理想生活就不存在了?不是,我们需要借得一双慧眼,这种慧眼可以通过文学的桥梁来获得。
文学的魅力在于审美。像厚黑学一类的作品,可能蛊惑一些人,但终究成不了大器,人对恶的,丑陋的东西是厌恶的。
优雅、高贵、诗意才是人与生俱来的最大欲望。
记者:你还说到感动和感恩。
刘醒龙:社会进步和社会发展,只注重面上的少数几个人,功绩都记在少数人的名下。其实不是这样的。
就像乡村知识分子,那些民办教师,他们和乡村一样寂寞,没有出一个大人物,但他们做了伟大的贡献,能否认他们的伟大吗?有些人做了好事,获得了回报,但那些乡村知识分子,民办教师没有,回过头来还有人说他们知识不够,资历不够,资格不够。历史需要对他们感恩,尤其是拥有最大社会资源的政府,要对这样一批人表达一种感恩。
记者:你现在还关注民办教师这个群体吗?
刘醒龙:今年教师节前一天,有朋友打电话来说,他那里的民办教师准备人手一本《天行者》,到相关部门去争取政策,我知道后心里很难受,就像《凤凰琴》以前被西北一些地区的民办教师当做经书一样,我没有丝毫地成就感,心很痛。
我更希望读者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不要把目光仅仅放在民办教师身上,要看得深一些,广一些。
在历史的进步过程中,像民办教师这样做出巨大贡献的人还有很多,像中国远征军,抗美援朝,抗美援越老兵,作为中国国民经济基础的大量的中小企业的在岗工人和下岗工人,还有不为我们所知的城市听漏工,就是夜深人静时在城市用聆听检查自来水管漏水的工人。他们从事的工作微不足道,所做出的贡献也无法表述,无从计量,他们却是历史进步中真正的人民英雄。
记者:这次的五个茅盾文学奖得主都是各地作协领导,质疑挺多的,你怎么看待?
刘醒龙:对文学界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作协主席不是官。只是表明这个叫做作协主席的人在文学这块天地里被同行们所认可。
作协主席其实是一个志愿者。我作了十几年的作协副主席,除了作协召开工作会议,必须坐在台上,没有得到任何利益。反过来,增加了很多义务,看会员的作品,并得用个人的影响力推荐到杂志发表,出版社出版。做这些事都是无偿的。
记者:你关注80、90后新生代作家群吗?茅盾文学奖似乎更关注你们这一代人,有点忽略新生代,是不是这样
刘醒龙:年轻时谁都有过渴望成功的焦虑。因为焦虑,会在判断上出现误差,做不理智的事,说不理智的话,甚至写些不理智的文章。
文学是充满感情的事,但绝对是充满理智的事。
我看年轻人的作品就像看自己孩子的作品,爱惜,爱护,有时候还恨铁不成钢。只要年轻人丁点成功,就心生欢喜。孩子的成功,意味着父母的成功。做长辈的,断断不会嫉妒后辈。
在目前阶段,我所认识的一些年轻的写作者,和上一代人在同龄时期的勤奋努力相比,做得不够。
我们那一代人开始写作时,对出现的挫折和失败,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那时候的写作者,费尽千辛万苦的比比皆是,能将处女作发表出来的却寥寥无几。如今的写作者,十五六岁,就有大部头的作品印刷出版。所谓处女作,其实是父母拿着血汗钱,买来书号,自费印行。那些印在书上的名家推荐文字,更是其父母想尽千方百计,恳请人家得来的。这样的作品,很难达到被人关注的水准。
记者:你怎么看待网络文学对传统文学的冲击
刘醒龙:文学就是文学,没有其他形式。我们讲过竹简文学没有?讲过纸文学没有?讲过丝绸文学没有?讲过活字印刷文学没有?网络只是一个载体,文学就是文学,没有那么多分法。
文学要有独创性。最可怕的事情是自我不停复制,太多的似曾相识。一个成熟的作家,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进行自我调整,以求得即不同于别人的写作,也不同于自己即有的写作。
不客气地说,互联网的写作已经被鼠标绑架了。与阅读相比,浏览是靠不住的,点击率更是靠不住。这就有点像一本书,摆在新华书店的书架上,有人有点兴趣,或者毫无兴趣,只是下意识地拿起来随手翻两下放回去,有些书已经被摸黑了,依然摆在那儿。所谓点击率,只是被摸了一把而已。
记者:如果中国作家能获诺贝尔文学奖,你认为应该是谁?
刘醒龙:最应该获奖的中国作家有两个,一个是陈忠实,一个是韩少功。二位是最有中国人文气象的作家。
颁奖词也许可以这么写:他们通过文学对当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的潜在深刻影响,是其他中国作家所不能比拟的。
当然,我不是评委。另外,我也知道,他们的作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翻译成瑞典文。再另外,我猜想,太有中国风骨的作家,外国人或许难得容忍。
刘醒龙@写作方法论
记者:你最喜欢的作家和作品是什么?为什么?
刘醒龙:国外作家喜欢前苏联的阿斯塔菲耶夫,代表作是《鱼王》。他的作品中秉承了屠格涅夫式的抒情,但比屠格涅夫更为博大,更为现代。
国内喜欢韩少功,他的作品,每个字都在写乡村,实际上完全超越乡村,看上去在写本土,读完后,你会发现,其文学精神高蹈在天籁。
记者:以你的经验,有志于写作的人如何才能成为一个作家?
刘醒龙:老老实实地写。少想点其他的事,将手上正在做的这事尽可能做好。
不要总写自己,写些外面的世界。
要学会爱。并善于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爱。
才华在其次。当下的年轻人在学习过程中经受过良好的文学训练,大多数人都差不多,都有很好的基础。问题是,在这种基础之上,谁能让自己的眼光更独到,情感更深邃,胸怀更广阔!
记者:能给想成为作家的人推荐一个文学书单吗?
刘醒龙:第一,首先是《红楼梦》,如果一个中国作家连《红楼梦》都没有读过,我认为他是很难找到真正的文学精神的;第二是《鱼王》,我已经介绍过了;第三,获得过茅盾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的作品。
将这些全部读完,再在手边放上一本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诗集,因为它不是自费出版的,得空时信手翻一翻,基本上够了。
刘醒龙:谈艺也是学艺——祝杭州日报《名家谈艺录》越办越好!
(5分钟读完,希望可以帮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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