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与中国古代诗人精神

(庄子)与中国古代诗人精神,第1张

  庄子哲学是中国哲学发展史上一支独放异彩的奇葩。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东方人所特有的智慧和文明。无论是他深邃而隽永的智慧,抑或是他旷达而任真的品性,都启示过各个不同时代的思想家,也激励了一代又一代向往精神自由的知识分子。在中国社会的长期发展过程中,庄子哲学又与老子哲学一起构架成了古代哲学史上深具影响力的道家哲学,从而对中国思想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1开创了兼容并蓄的思想格局

  《庄子·天下》篇被认为是中国最早的学术批评史。庄子在该篇中对活跃于先秦哲坛上的诸子百家进行了全面的评述,从学术史的角度看,一方面公正批评了各种思想固有的缺陷;另一方面又对每一种可以汲取利用的思想因素作了充分肯定。在《庄子》一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庄子这种博采众长、兼容并蓄的学术倾向。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庄子对儒家思想进行的批判与汲取的理论工作,为中国思想史中特有的儒道互补文化格局作了大量的理论准备。庄子一方面借儒家的孔子阐述了大量的道家理论;另一方面又不断地用道家思想附会儒家观念。在《庄子》的外篇中就有许多儒道双修的人物形象,他们都贯穿了亦儒亦道、儒道相契的思想,以道家的外衣包容了儒学的观点。

  汉魏之际,儒学独尊的思想格局结束以后,儒道思想得到了进一步的融合。魏晋玄学思想家开始着手建立一种新型的儒道兼蓄的思想,他们都大量借鉴了庄子的理论实践,将《庄子》、《老子》和《周易》并列为魏晋思想的重要内容,历史上称之为“三玄”。

  著名的玄学家王弼主要通过注疏《老子》和《周易》建立了一个玄学思想体系,提出“以无为本”的哲学命题,他援引了道家的有无理论,企图建立能为儒道都接纳的宇宙本体思想。稍后的玄学名士阮籍、嵇康开始侧重于庄子思想中儒道兼蓄的政治理论,建立起玄学的政治观,他们针砭时弊,大胆提出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思想,突出庄子的“游世”旨趣,以此对抗司马氏专制集团的残酷政治,从而也使玄学理论逐渐成为知识分子或仕或隐的思想依据。到了玄学后期,郭象则进一步通过他的《庄子注》而发挥庄子思想,努力调和名教与自然,即儒道之间的冲突和对立,使庄子思想中儒道互补的理论得到了极大的发挥,终于演绎成为时代风尚。这样既满足了人们对理论思维水平不断提高的要求,又符合了一般知识分子对异化的现实政治表现的不同需要和选择。

  此外,玄学在融合老庄与儒学的过程中,由于借鉴了道家的抽象思辩思想,因而能够在东晋时期佛学盛行的时候,从理论的高度与佛学思想对接,从而奠定了中国历史上儒、道、释合流的思想格局,特别是老庄关于宇宙本体的理论构架同佛学思想中的“色空”理论水平相若,很容易为佛教僧人引用附会、使释、道能够从同一个思想层面互相融会。

  庄子思想中关于“有”和“无”相互关系的那种饶有趣味的解释同佛教中的禅学理论旨趣更为接近,他们对世界的体认方式也极为相似。比如禅学中的参禅打坐的修行方法,与庄子所实行的“心斋”、“坐忘”等体道方式,无论从形式上还是从内容上都很接近,他们都主张从“虚”、“静”的体认中来消除内心的是非成见以及种种世俗观念的束缚,进入无知无欲的心灵境界。再如道、释两家的心物之论也颇相似,例如禅宗所谓的“从见山是山,到见山不是山,再到见山又是山”,同庄子的“以道观物,物于贵贱”的观点也是不谋而合。到了隋唐以后,许多知识分子往往会徜徉在道家与佛教之间,表现出亦佛亦道的精神风采。由于禅学与庄子思想十分接近,使得它们能够由道而禅,融合双方,表现为一种道释兼备的庄禅精神。

  这里我们有必要指出,庄子思想并不是宗教,庄禅并称也不意味着庄子思想具有宗教的性质。明白这一点,我们才能弄清老庄道家思想与道教之间的本质区别。

  历史上,老子和庄子都被道教尊奉为道教的教祖。老子的《道德经》被神化为《道德真经》,成了道教第一经典。老子本人被奉为道教教祖。实际上,道教不同于道家,老子和庄子也不是道教的教祖,《老子》和《庄子》也根本不是什么道教典籍。

  2孕育了外儒内道的人格形态

  庄子哲学影响最深远的,莫过于他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奠定了儒道互补的思想格局,从而孕育了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外儒内道的人格形态。

  周代封建礼制的分崩离析,使一大批以军功和耕耘入仕的新兴地主脱颖而出,与他们关系密切的士阶层的地位和身份也大大提高,这就突破了原来的氏族性的世袭制度。这种文化环境,使士阶层的行为获得某种相对的独立性,就是说,他们既可以选择出仕经世的道路,也可以选择存志于山林的隐遁闲居的道路。出仕或隐居为一大批具有政治信念的知识分子提供了游刃有余的弹性选择,他们性格中可以同时具有出世和入世两种截然不同的品质,从而消解了这两种极端在他们内心深处所引发的尖锐矛盾。

  以儒家为代表的一批知识分子,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不断投身现实以执仁行义。在他们心目中,君子必须为道义而生存,即使饿死也不放弃道义,因此他们并不担心贫穷,而是忧心道义不能够遍行天下。他们身上凝聚了强烈的出仕行道精神。然而他们又把政治理想能否实现完全寄托在君王身上,如果君王无意于他们的政治方案,他们则回天乏术,就只好从积极入世走向遁世隐居这一极端。孔子就说过,不能够怀道事君,宁可出世隐居。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是肯定这个世俗社会的,只是用隐世来缄守自我理想,维护人格的尊严,从不放弃可能实现的政治理想。

  显然,这种传统的仕与隐的观念并没有摆脱君臣大义的局限性,仕与隐都表现了强烈的入世主义政治倾向和积极的现实精神。像孔子等人,虽然身隐,却无法摆脱理想政治因现实的阻隔而引起的心理冲突。他们在无法动摇的君主专制面前,不得不将出仕与否的问题从思想观念的层面转换到另外一个层面去对待,这就是要从人格方面消除这种尖锐对立和冲突的心理矛盾。

  这恰恰是老庄代表的道家所擅长的。他们由对儒家政治的彻底否定,转向寻求自然的田园山水;由否定世俗社会转而寻求精神的无限自由。这样他们就能够从充满矛盾的现实中抽身退出,体认和把握自然之道的境界。在自然山水之中安放自我、实现自我。所以很多仕途蹉跎的知识分子都不期然而然地接受了道家的这种玄思情趣,把政治生活的挫折转化为心理上对自然境界的向往,从而有效地化解了那种置身于现实冲突的紧张心理,从追求优游自适的精神自由中寻找到了一片心境安宁的天空。

  正是道家的这种回归自然的精神,才弥补了儒家企图将出仕与否转向人格和行为的层面所表现出的理论不足。所以,儒道互补不仅从理论上更在实践中为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提供了安身立命的生活方式,也进一步形成了他们所特具的外儒内道的人格形态。

  当知识分子满怀着理想和信念奔走仕途时,他们尊奉儒学、求取功业;而当他们壮志难酬、仕途受挫时,便不期然而然地发出向往自然、追求精神无限自由的愿望,他们也因此能够有充分的自由在追逐功名的现实精神与轻禄傲贵的自然情趣之间作弹性的选择。仕与隐不再是最初的那种势不两立,而是他们顺其自然的自我肯定。这有助于他们排遣穷通进退的不同困惑。特别是当政治险恶、人心叵测时,这种自由的适时选择和自我肯定又成为他们扬弃现实的思想武器。像陶渊明、李白等都把仕与隐作为表现自己轻禄傲贵、批判现实的有效方式。

  在中国历史上,这种外儒内道的人格形态构成了士阶层普遍的精神结构。他们入仕为官则遵循君臣大礼,讲究孝悌尊卑,着重于现实的一面;不仕和潦倒则游心于无,追求精神的无限自由。处于顺境,儒家意识占着上风;处于逆境,则道家意识上升,道家的返朴归真、追求精神自由的思想会成为他们反抗现实、蔑视权贵的思想武器和精神支柱。明末思想家王夫之在解释外儒内道这一特殊的精神结构时说:“得志于时而谋天下,则好孔孟;失志于时而谋其身,则好老庄。”(王夫元著《庄子通》)儒道思想的选择完全依由个人置身的环境及心境而确定。

  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都以善好老庄而著称,他们在司马氏集团滥施*威的黑暗年代,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以道家的自然思想反抗庸俗猥琐的社会礼法,存志于山林之中,歌弦自娱,从儒家的功利思想中摆脱出来,追求自我的精神境界。

  东晋诗人陶渊明也是基于对当时昏暗的世道和龌龊不堪的官场生活不满和厌憎,从崇尚儒家转向仰慕道家的。他反复在仕与隐之间徘徊,最后毅然摈弃了富贵荣华的仕途生涯,归隐田园,做了吟诗竹篱的山水诗人。

  唐代诗人白居易也表示,大丈夫应该缄守理想,等待机遇,时机成熟,要倾全力实现理想、成就功业;时机未到,宁可忍辱负重、寂寞等待。在他们身上,儒家的“怀道出仕”与道家的“乘物游心”在一种新的层面上被巧妙地结合起来了。

  此外,庄子构设出的这种外儒内道的人格特征,也影响了一般中国人的生活信念。当有人内心想实现某个目标而又无法实现,或即使努力了仍无法达到时,就极力辩解说这个目标没有价值,采用了否认目标的价值来证明自己已经站在一个更高的精神境界,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依然追求那个目标,依然期望能达到那个目标。这种人格的现实意义在于它缓解了人们对实现一个不可企及的目标所引起的紧张心理。

  总之,外儒内道的精神结构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尤其是在知识分子的人生抉择中,确实起了重要作用。像宋代思想家范仲淹当年面临进退两难的政治抉择时所生发出的惆怅一样:“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外儒内道的人格形态则根本上消除了穷通进退带给人的精神苦闷。几千年来,这种理论形态和人格特征对我们整个民族,尤其是知识分子的观念意识产生了极大的渗透力,形成了中国文化传统的一个重要特质。

  3奠定了浪漫主义的文学风格

  庄子是中国文学史上浪漫主义的巨擘,他宏阔奇崛的想象和瑰玮恢恑的风格,深深地影响了中国古典文学的发展方向。

  早在西汉时期,文学家贾谊就深受了庄子浪漫主义风格的影响。他的《鹏鸟赋》以流转铿锵的辞赋语言,发挥了道家的一整套人生哲学,用一种特殊的形式来排解哀怨、不平和愤懑,完全袭用了庄子《逍遥游》的风格和思想旨趣。又如东汉大学者张衡所著的《思玄赋》和《归田赋》,都深深地烙上了庄子文学风格的印记。在他的赋中,描绘了山林生活的幽趣,抒发了一种归隐田园、娱乐自适的生活情调。再如汉末的《古诗十九首》,作者以其豪放悲壮的人生歌唱,抒发了他们落魄他乡,蹭蹬仕途,饱尝离别之苦和世态炎凉的现实感受。他们喟叹时光飘忽、人生短促,个中浸润了庄子文学的深厚底蕴。

  到了魏晋玄学之际,由于《庄子》被奉为“三玄”书之一,庄子的思想旨趣和艺术风格也渗透到了魏晋文学之中。魏晋的玄言诗、山水田园诗、游仙诗都是由老庄玄言中脱颖而出,并开始向着抒情咏怀的“缘情”方向发展。魏晋文学理论倍受庄子思维方式的影响,老庄的一套有无相生的哲学及其言不尽意、得意忘言的妙谛,随着玄学的深化,同魏晋时代的艺术理论发生了密切的联系。

  魏晋文学家接受了玄学宇宙观,视“道”为最高的精神境界,认为文学艺术的源泉是从“道”而来,因此文学艺术规律的奥妙也应该表现在象、言之外,提倡“言不尽意”的创作形式。如阮籍作的《清思赋》就认为,美、善不表现于形声之中,而是在形声之外。它的最高境界也应在言、象之外,所以,他很重视意会,表现出了极高的文学境界。被后世称之为“时代绝作”。

  与阮籍同时代的嵇康,写出了一些罕世佳作。例如,他在《兄秀才公穆入军赠诗》中写道:“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嘉彼钓叟,得鱼忘筌。郢人逝矣,谁与尽言。”其中“目送归鸿,手挥五弦”被后人誉为妙在形象之外,即合于“俯仰自得,游心太玄”这样一种道的境界。而后面四句则是推崇庄子的人生态度,喻示道的境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与弥散于玄学中“言不尽意”的主旨相契合。

  东晋大诗人陶渊明也十分崇尚“得意忘言”,他在脍炙人口的《饮酒》诗中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写景与写意交替,重在得意,表现出他要透过田园景物寻觅另一更高的精神境界。

  玄学中强调的“得意忘言”、“言不尽意”,是对老庄“虚”“静”认识论的发展。他们以“言”、“象”为得“意”的工具,“意”通过“言”、“象”,而又不被“言”、“象”滞留。这种对理性的能动性的极度夸张,影响到魏晋各个领域,包括文学艺术在内,亦对魏晋以后的文学创作和文学理论产生了深远影响。

  魏晋玄学的文学家所说的虚静,就是要求保持一种崇高空灵的精神境界,因为精神进入“道”的境界才会心如明镜,物来顺应。庄子的虚静不是一片空白,而是无物不照。阮籍、嵇康都肯定精神一旦达到道的境界,便会神智超凡,心境洁净,情志高尚。他们都以老庄的恬淡无为去处世接物,能够在纷扰险恶的社会环境中保持高尚的情操,从而在文学创作当中形成了玄远旷放的文学风格。

  唐代“诗仙”李白也极富于庄子浪漫旷放的文学风格,他诗中的“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那种愤世之情,表现出他不附庸世俗,追求精神自由的信念。他的“逍遥人外,蝉蜕尘埃”的诗歌,无论是精神形态还是风格手法都是对庄子浪漫主义艺术风格的继承和发展。

  宋代豪放派诗人苏轼,少年便十分喜好老庄,他诗词中的“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骑鹏翼”、“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之类的句子,都缘于庄子旷放任性的精神品格。他在《送文与可出守陵州》中写道:“清诗健笔何足数,逍遥齐物追庄周。”这也反映了追慕庄子逍遥游世的艺术品味和人生意境。

  总之,庄子在中国文学家发展史上以浪漫瑰丽的艺术风格独领风骚,并为后世不断汲取和借鉴,庄子愤世疾俗的性格和潇酒飘逸的性情都随着他的思想一起渗透到了每一个时期的文学心灵中间,陶铸出中国文学史上无数灿烂旖旋的文学作品。

  4丰富了绘画及音乐艺术理论

  庄子的思想理论对中国古代绘画艺术也发生过不可估量的影响。庄子提倡的“清虚”、“玄远”一直是中国画的主流理论。历代画家都崇尚“气韵藏于笔墨,笔墨成气韵”的绘画理论,以“气韵生动”为创作目的,主张以淡为韵,以清、远构成雅韵、清韵。当时的画论家在论及气韵在山水画发展中的作用时认为,气韵有发自于墨者,有发自于笔者,还有发自于意念者,也有发自于无意无念者。发自于无意无念者为精品、神品,发自于意念者和发自于笔者依次落于下乘,而仅仅发自于墨者更是流于末端。这里的所谓“无意之韵”,正是庄子在“疱丁解牛”中表现出的心与物忘、手与物化的境界。

  晋朝最负盛名的画论家宗炳曾在《画山水序》中分析了山水画得以盛兴的原因,他指出,人之所以爱好山水并加以绘画,是因为从山水可以得到一种“神飞扬”、“思浩荡”的精神解放,人可以从山水之形中透视出山水之灵。而所谓山水之灵,实际就是可以使人精神飞扬浩荡的山水之美。由于人是有个性的,个性即是一种限定,而山水的本身是无限的、无个性的,所以,山水之美可以由人主观地发现。由山水之形表现出的美,最容易从有限通向无限。这也就是庄子所说的“大美不言”。

  庄子甘于淡泊的人生品格和审美意识,在宋明时期的画坛上也极具影响,许多画家都遵循这样一个原则,即“画山则峰不过三、五峰,画水则波不过三、五波”。或是竹石枯林,或是秋岚夕照,都表现出萧蔬淡泊的艺术情趣。

  此外,庄子思想还与禅宗理论一起,以其凝练若虚的精神,影响了宋明以后的许多画派。许多画家竞相以去知、去欲的虚静之心,深入到创作对象的本质之中,把握其精神实质、追求形神相融,从简易平淡中毕现创作对象的精神风采。

  除了对文学、绘画的创作有过深远影响之外,庄子思想还对魏晋的诸多音乐理论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嵇康在《声无哀乐论》这部音乐理论著作中,依据老庄的言不尽意的思想,否认音乐和人情之间的任何必然联系,主张声无哀乐,着眼于探索音乐和人类情感之上更为本质的东西。他认为圣人作乐是顺天地之体而成万物之性,因此音乐是自然而然、不带有情感的。这一音乐理论,同老庄的无名无形、无声无味的道在本质上是相通的。

  5提供了人物品鉴的模式标准

  庄子旷放任情、羁傲不群的性情品格,也影响了后世人的才性品质。汉末及魏晋时期人物评鉴之风盛行,人们往往以能否合于庄子的才质性情作为人物品评的一个标准。他们常用“才峰透逸”、“神姿高彻”形容人物的精神气质。《晋书·嵇康传》说嵇康“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赞赏嵇康风格气质超凡不俗,不追求外在的身躯形骸,像庄子称道的那种“德有所长,形有所短”,透过外在的形躯体现出人的精神之美、灵魂之美。

  《晋书·阮籍传》中也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这说明阮籍为了体会老庄自然之道,从不顾及到形骸修饰。据史书记载,竹林七贤常常饮酒吹箫,形骸放浪,他们形容举止从不拘于礼法,表现了超尘脱俗的清高品行。

  《三国志·魏书·曹植传》描述曹植说:“任性而行,不自雕励。”任性即随顺自然,所以他从不矫饰雕琢。这与庄子的精神气质是一脉相承的。

  这些情况表明,老庄注重人的精神品质的培养和塑造,对后世人的性情才质都有许多潜移默化的影响,成为人们进行人物品评的一个重要标准。

庄子散文的艺术成就

一、个性鲜明的浪漫主义

我们可以从以下两点来理解文学上的浪漫主义

1创作原则上,侧重从作者的主观世界出发,通过文章中的描写与议论,抒发自己对理想世界的追求。

2创作方法上,常用生动优美的语言、雄奇壮美的艺术形象、比喻夸张的修辞方法进行说理或抒情。

由以上两点观之,《庄子》无疑是中国浪漫主义文学创作的一个里程碑,在书中庄子往往强调对“我”的绝对尊重,如“濠梁观鱼”中,庄子与惠子的论辩,庄子就强调:“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就是说,庄子是尊重自己的内心感受,另外在庄子其他散文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庄子对自我和心灵绝对自由的追寻,而正是在这种追寻中,我们看出庄子对自己理想世界的追求。

再从创作方法上看,刘熙载评价庄文“意出尘外,怪生笔端”。这是中肯的评价,在书中庄子想象奇崛、比喻生动、抒情热烈的创作手法,创造出了雄奇壮美的艺术形象与气势磅礴的说理气势。如《逍遥游》一篇中的鲲鹏变化、鹏飞南溟等艺术形象的采用,为我们营造出一种大势磅礴的说理气势。

二、雄奇壮美的艺术形象

《庄子》笔大可包含宇宙,小可触及蜗角,无所不包,庄子往往采用那些雄奇壮美的艺术形象进行说理。鹏飞南溟要直上九万里云霄、藐姑射之山的神女金石流遍而不惊、任公用牛垂钓、死去的骷髅可以站起来与人辩论、蜗牛角上可以发生流血漂橹的战争等等。这些艺术形象,让读者在大开大合的艺术境界中的感受庄周散文的艺术特点,庄子的艺术形象,主要来源于以下三个方面:

1比喻贴切:用鹏飞南溟抟扶摇直上九万里比喻“无待”的逍遥,用庖丁解牛来比喻顺其自然的养生道理,用庄周梦蝶比喻物我之辩,这些比喻用气势开阔的故事,来比喻抽象、难难以理解的道理。

2夸张奇崛:想象和夸张并非庄子散文所独有,但却在庄子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触氏和蛮氏打得流血漂橹,劳民伤财,庄周却大笔一转,两个国家却是在蜗牛角上的两个国家,蜩与学鸠、昆虫鸟兽口吐人言、再比如佝偻承蜩、运斤成风等故事的想象与夸张,都为其散文增色不少。

3三言结合:“三言”即“寓言”、“重言”、“卮言”,庄子自己也曾说他的文章是“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 和以天倪”。这样庄子通过这样的创作手法,创造出一系列壮美的艺术形象。在《逍遥游》中,“鲲鹏变化”从整体上看来是“寓言”;而所引用的《齐谐》之言属于“重言”;“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便是“卮言”。三言结合的创作方法,即塑造了一系列的艺术形象,同时也增加了文章的说理力度和可信度。

三、打破常规的论证逻辑

庄子认为他所推崇的大道是妙不可言的,所以在行文中常常摆脱传统的“名实之辩”打破常规的说理方法,采用自己独特论证逻辑。也就是“形散而神不散”。

以《逍遥游》为例,全篇紧紧围绕“什么是逍遥”这一核心的主题思想展开,所有的寓言、论证都是紧紧的围绕这个主题展开的,也就是“神不散”。

而在行文过程中,庄子对一切的论据都是信手拈来,根据自己的行文需要对材料进行排列整合。比如在论述大小之辨之时:忽而鲲鹏,忽而学鸠,忽而彭祖,忽而大椿,这些论据和形象都是随着作者的需要而进行整理。

另外,庄子在行文过程中,常常从一个视角直接跳到另外一个视角,从一个论据直接跳到另外一个论据的阐述,形成自己独特的逻辑

语言问题与哲学问题关系密切。20世纪西方哲学,就有著名的“语言学转向”。我国先秦时代,有不少关于语言的探讨,而论述最系统深入、影响最深远的当推《庄子》。论析《庄子》的语言观,可以使我们更深刻地理解《庄子》的哲学观,并对魏晋玄学“言意之辩”、禅宗“不立文字”等获得更为明晰的认识。

《庄子》语言观源于老子。“道”是《庄子》全书之旨归,也是其语言观的旨归。“道”超越人的感官知觉,自存而无所依,超越时空,天地万物由其化生,是万物存在与发展的依据。“体道”———追求与“道”合而为一的境界,是君子应当追求的目标。那么,如何“体道”呢这就要通过传“道”之“言”。

在《庄子》看来,语言是用来表意的。《外物》:“言者所以在意。”是表意功能使语言既不同于小鸟出壳前发乎自然的嘤嘤鸣叫之声:“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齐物论》)也不同于自然界的刮风现象:“言者,非吹也。”(《齐物论》)搭起了一座“体道”的桥梁。人通过语言可以逐步掌握“道”。在《大宗师》中,女偊通过寓意化的人格名称指明了这点:“闻诸副墨之子,副墨之子闻诸洛诵之孙,洛诵之孙闻之瞻明,瞻明闻之聂许,聂许闻之需役,需役闻之于讴,于讴闻之玄冥,玄冥闻之参寥,参寥闻之疑始。”但《庄子》又对语言的局限性有着明确的认识,认为过于依赖语言,反而会阻碍“体道”。

《庄子》主要从表意的不确定性与使用上的`混乱两个方面来谈论语言的局限性。

《齐物论》谈论语言表意的不确定性云: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巧历不能得,而况其凡乎!

“一”即是“道”的别称。这个“一”是客观存在的,不是被人认识后才存在的,此时的“一”未曾与人的主观认知相接触,这即是《齐物论》所谓的“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但是后来有人感知了这个“一”,并把它命名为“一”,于是“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既然已经把它称作“一”了,又怎么会不是语言概念呢这个“一”就成了概念、名称、“言”了。前者是具体之客观存在,后者却是抽象之概念,这两者是不同的,因此为“二”,这即是文中所说“一与言为二”的意思。这里的“二”是一个数字,而后一句“二与一为三”里的“二”则特指“言”。因为“言”包含了一个符号载体以及人所赋予这个符号载体的意义,人的主观经由这种意义的指向而产生了对于客观存在之物的认识。换言之,人所认识的“物”,只是我们通过概念化的理解而形成的一种印象,并非客观存在之物本身。也即是说,符号、意义和客观之“一”这三者既是相联的又是独立的,加起来便是数“三”了。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首先,人在赋予符号载体意义之时常是根据自己关于客观存在之物形色名声方面的感受,这种认识是不完备的,因此符号的表意也就不完整了;其次,人根据符号的意义指向而产生了对于客观存在之物的相关认识,这种认识是不确定的,每个不同的人都可能会有不同的认识。由此看来,语言表意是不确定的。

《庄子》为什么在“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会紧接其后说“自此以往,巧历不能得”呢这就涉及了另一个问题:“言者有言。”这也是语言表意不确定的一个原因。

所谓“言者有言”,指每个语言概念的说明都需要借助于其他语言概念,而所借助的语言概念也需借助另外的语言概念来加以说明,因此所借助的语言概念也是不确定的,这即是《齐物论》所说的“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每个概念符号的意义均由别的概念符号及其意义说明,如此推演下去,即使是“巧算”也算不清楚。正因为“言者有言”,故《齐物论》云:“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意即只有从客观存在之物的角度出发,才能说明它是与概念性的东西是不一样的。这样,《庄子》已初步暗示,要超越纯语言概念的思维束缚而求得与“道”的直接合一。

语言的局限性还表现在语言使用上的混乱:既指语言概念在使用上是不确定的,也指语言在价值判断方面比较混乱。

《庄子》用“是非(彼)”来说明概念使用的不确定。《齐物论》:“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的名称概念在使用上是不确定的,对同一客观存在之物,既可以说成“是”,也可以说成“彼”或“非”。每一客观存在之物都包含了“是”与“非”两种截然不同的名称概念。如此看来,“彼”、“是”的概念相对而不确定。

语言在价值判断方面的混乱,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首先,由“成心”而引起的“是非”之争。《齐物论》:“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成心”,成玄英注:“域情滞者,执一家之偏见者。”人受情(哀乐之情)与欲(利害之欲)的束缚,在认知过程中常常带有这些情感因素,价值判断上必然会以“喜怒为用”。故“人同于己则可,不同于己,虽善不善。”(《渔父》)“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齐物论》)。于是彼此争辩难以相下,各用浮辩之辞、华美之言说服对方,“言隐于荣华”(《齐物论》)。

其次,无法确立“公是”。因为“天下非有公是也”(《杂篇·徐无鬼》),故各人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得出的贵贱、大小、有无、是非、同异、利义等主观价值判断也就不可能同一。为此,人们常常互相争辩。但争辩即使分出胜负,也不能说明什么,所谓“言辩而不及”(《齐物论》)。

综上所述,《庄子》虽然指出语言具有表意功能,但又花了很大笔墨分析语言的局限性。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是使论证更为严密、系统;二是为“去知”、“忘言”的“体道”方法如“心斋”、“坐忘”等提供理论依据。

《庄子》用“轮扁斫轮”、“庖丁解牛”、“丈人游水”等寓言指出,语言不可能让人体悟到他人通过长期身体力行而获得的直接经验。同样,“道行之而成”(《齐物论》),而语言所传达给人的仅是形色名声方面的感受,《庄子》于是感慨:“悲夫!世人以形色名声为足以得彼之情。夫形色名声,果不足以得彼之情。”(《天道》)“道不可言,言而非也!”(《知北游》)

虽然“道”不可言说、传授,但《庄子》并没有否认“言”在“体道”过程中的作用,而是强调不可拘泥于“言”。《秋水》:“可以言论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言之所不能论,意之所不能察致者,不期精粗焉。”郭象云:“求之于言意之表,而入乎无言、无意之域,而后至焉。”

如何“入乎无言、无意之域”呢《庄子》主张“忘言”。而“忘”,是《庄子》论述的最重要的“体道”方法,如《逍遥游》“丧天下”、“无己”,《齐物论》“吾丧我”等等。《大宗师》:“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堕肢体”、“离形”指的是摆脱身体所造成的在生理以及心理感知上的束缚。“黜聪明”、“去知”则是中止以语言为中介的概念化的思维活动,达到“无思无虑”(《知北游》)的心境。《人间世》描述的“心斋”可与“坐忘”交相印证。

总之,《庄子》认为,“言”有表意功能,由“言”“得意”是“体道”的第一步;但语言又有局限性,进一步“体道”须“忘言”、“去知”。“道”是《庄子》全书之旨归,也是其语言观的旨归。“道”“无形”、“不可见”、“不可闻”的特点决定了“道”是不可言说的,进而导致了《庄子》语言观“言不尽意”的倾向。一方面,庄子及其后学宣扬“道”不可言说,说出来就不是真正的“道”了;另一方面,庄子及其后学又著书立说,《庄子》无疑是一本传“道”之书。在主张“言不尽意”的同时又不完全否认言的表意功能,这样,庄子及其后学就为他们的著书之举留下了余地。

  用艺术形象来阐明哲学道理,用寓言故事和形象作为依托,是《庄子》的一大特色。除了超常的想象,大胆的夸张艺术是庄子寓言创作的手法,奇特的变形手法亦是庄子寓言中常用的艺术技巧。 庄子(约公元前369年—公元前286年),名周,生卒年失考,与孟子同时。战国时代宋国蒙邑(今安徽蒙城人,另说今山东东明县人),曾任漆园吏。著名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是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老子思想的继承和发展者。后世将他与老子并称为“老庄”。他也被称为蒙吏、蒙庄和蒙叟。据传,又尝隐居南华山,故唐玄宗天宝初,诏封庄周为南华真人,称其著书《庄子》为南华经。 《庄子》是道家学派的言论著作总汇。司马迁认为庄子思想“其要归本于老子”。庄子的文章,想像力很强,文笔变化多端,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并采用寓言故事形式,富有幽默讽刺的意味,对后世文学语言有很大影响。“意出尘外,怪生笔端。” 用艺术形象来阐明哲学道理,用寓言故事和形象作为依托,是《庄子》的一大特色。庄子曾说:“寓言十九,藉外论之。亲父不为其子媒。亲父誉之,不若非其父者也;非吾罪也,人之罪也。与己同则应,不与己同则反;同于己为是之,异于己为非之。[1]”从理论意识来说,庄子这一派本有“言不尽意”的看法,即逻辑的语言并不能充分地表达思想。与此相关,在表现手法上,许多篇章,如《逍遥游》、《人间世》,几乎都是用一连串的寓言、神话、虚构的人物故事联缀而成,把作者的思想融化在这些故事和其中人物、动物的对话中,这就超出了以故事为例证的意义。  《庄子》寓言的独特性还在于它的“多义性”。庄子在创造了如此大量、丰富多彩、变化多姿的艺术形式枣寓言之时,其寓意却是比较隐蔽、模糊的。他极少使用正面的说理文字来直接表现自己的思想,而是在一种扑朔迷离的状态下让人去领悟他的心绪。“寓实于玄,寓真于诞[2]”是庄子散文的具体体现。在混沌朦胧,能柔能刚,不主故常的“通天下之一气耳”的状态中,庄子自我陶醉在他所描绘的幻想的意境之中,那潇洒飘逸与神奇怪谲的文风同时也在浪漫的美的意境中徜徉。庄子不以推理手法,而是通过象征、寓言和气氛,以情感想象来表达内容,这种主观性色彩,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  庄子在讲故事时,并没有明白、精确地点明他要说明的道理,而是靠那卓异的形象思维,通过故事自然流露出来。这样,其寓言的寓意就变得多面、模糊,具有“形象大于思想”的特点。《庄子》中的故事极其繁多。往往在一篇之中,运用好些故事,又层层相套,大故事套入若干小故事,形成天方夜谭式层层迭迭的故事群簇,分别从不同角度、不同层次说明事理。这么多“寓言”镶嵌在文中,使庄子文章显出扑朔迷离的面貌。一个寓言,需要读者再三体味,才能领悟其深层含义;或者同一寓言,不同的人读之会有不同的理解。  这种含蓄的“暗示”手法的运用,正与庄子“道”之玄虚空灵的精神实质相吻合。这种寓言的背后,包藏的是无穷的万象,不尽的意蕴,让人能够捕捉一二却也难以全部领悟,因而也是增加它内涵的丰富和模糊的美。  除了超常的想象,大胆的夸张艺术是庄子寓言创作的手法,奇特的变形手法亦是庄子寓言中常用的艺术技巧。几乎所有的故事都怪诞奇幻,不同凡响。“大而无当”的话绝不怕说过了头。正如司马迁所说:“皆空语无事实。”其想象无边无垠,无羁无束,甚而荒唐不经。敢于不拘一格,这恰恰是庄子散文获得显著成就的关键。有些故事的夸张和荒诞到达无法想象却仍能使人受骗的地步。  《庄子》的寓言不是一般的“意在此,而寄言于彼”的单纯象征,作者总是比较巧妙地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寄寓在虚妄荒诞的故事中,在变化无穷的情景中含蕴精妙深奥的意旨,于奇幻中寓真谛,于怪诞中寓真实。另外,庄子在虚构寓言故事的同时,将这些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形象也进行再加工,使他们不以原本面目出现在读者面前,而是根据作者的意图不停地转换形象。庄子除却虚化历史人物外,还充分利用了现实生活的真实,将其穿插在虚幻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而更为人所信服。  《庄子》中的寓言大多是庄子精神的自由想象和对摆脱人生困境的途径方法的种种暗示。从广阔宇宙的长空游尘到无形内心的幽思隐情,从丰富奇特的自然景观到形形色色的人生画面,这种变形手法无处不有,庄子运用这种手法把自我感受和体验假托于对象之中,并借助感性直觉到理性直觉的飞跃,使特定的审美体验上升到以形象来表述的哲理高度,从而使某种抽象的本质化的观念获得感性生命的同时,也使无意蕴的感性事物获得理性生命。  庄子寓言创作思想被后人继承和借鉴。他的浪漫主义的寓言创作方法,对唐代的柳宗元有着深刻的影响。施长州《庄子寓言对柳宗元寓言创作的影响》[3]从创作方法、题材、文风、修辞等方面分析了庄子寓言对柳宗元寓言创作的影响。李务云、张秉政、赵家新等人也撰文讨论此类问题。我们现在寓言上的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直接溯源于庄子寓言。

庄子“逍遥游”的美学品质

阅读中国哲学和西方哲学的比较,看西方尼采和庄子有很多共同点,所以读庄子的书,像“庄子”那种心境诞生了。

“逃生”庄子认为最高境界,庄子学说的最高理想。人生哲学,庄子主张采取的快乐和自然的生活态度,主张“心斋”,“遗忘”,强调“神”的概念,“通过一个”的观点,陶李西施。这些内在的深刻的哲学命题,但也有美学命题。闻一多的“庄子”真正的诗人“,他认为本身就是一个奇妙的诗。 “①”逍遥游“作为”庄子“的主人,自然出现了更加突出的表面深刻的内在美感,呈现出极其丰富的审美素质。

审美心胸 - ”心斋“,”遗忘“

BR />庄子“道”的最高形式存在于自然界中,而受到尊敬,他认为,“道”的观照,是人生最大的快乐。“田子坊”中孔子和老子的对话形式,澄清事实真相,提出只要作为“道”的观照,就能实现了“音乐美的境界”,这种境界只有那些谁抛弃生,名利,得失,富有或贫穷,赞美或责怪“完美的人”,“神人”,“圣人”可以理解,因为“完美的男人,释放自己,神无功,圣人未知。他没有,无功,无名三个层次的精神状态,是实现音乐美国“的一项先决条件,然后才摧毁肢体,黜聪明”。从排除对物质世界的排斥和拒绝的思想,庄子叫这个最高级别的“心斋桥”,也被称为“湮灭”。

逃离“鲲鹏鸣禽,从大德小德,都是一些”。该机构无法取消对客观事物的依赖,将无法进入绝对自由的“逍遥游”的精神境界。只有从心里完全排除利益的概念,为“三不”完美的人“,”人神“,”圣人“从各种人权和照顾周到,精神层面的是非中解脱出来,进入境界”逃离“。”逍遥游“中的”圣人“许,蔑视姑射山”的神人“,以及生命”的文章“完美男人”,“田子坊”的文章“字符;现实中,什么是“。为了实现“是什么,那势必需要进入”三无“,如”大师“的文章”外面的世界“,”异物“,”外源性“,也就是说,个人仇恨的境界收益及亏损,人性化的东西,甚至是生命和亡被排除在外的心,营造出一种空心思,这种空虚的心态去“道”的观照。当然,要排除与物质世界唯一的联系,甚至有生命和亡是不完整的,庄子也排除拒绝的人的思想,破坏四肢,解雇聪明到知道,从造型,大通“正是形如槁木心如灰一样。这是人类的世界“一章名为”虚拟材料“心斋桥”和“主”一章叫做“湮灭”。人的各种生理和心理的渴望摆脱冲突的利益和名声的担忧超越自己,从者和生混乱。当庄子理解生命和亡的超越个人以上的其他人的身体去到一个更高的,更普遍的生活和亡的界限消失了,在场;庄子负的精神世界。 “心如灰”虚拟“状态为止。虚构的材料,所谓的”题材“,其实,”不等待“,这种精神境界更接近”道“的境界。通过庄子的“逍遥游”做了深刻的解释,这样的态度对待生活。

从这个解释中,我们看到的“逍遥游”的境界是基于“心斋桥”遗忘“为理想的天然状态,可以实现”道“的观照,才能真正进入境界了“组团”,“你”是一种精神状态,更是一种精神境界和审美境界。“游”的美学特质,后者对题目的分析。

形成庄子“心斋”,“遗忘” “什么是”国家是离不开他,他想进入纯精神的世界,丛林和名利的物质世界逃脱法律的制裁,这种负面的社会,文化和政治环境避世的想法,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损失的主观能动性,但是,作为一个美学命题,这一领域的理论标志着中国古典美学和审美心胸真的可以看到叶朗先生指出,“庄子”心斋“,”遗忘“的精神境界,审美主体的要求,但有一个合理的。 庄子的心斋桥','遗忘'的论述,突出审美照片和主要审美创造必须超越利益的概念,可以被看作是审美的心灵真正的发现(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是发现了审美主体)。 “(2)

首先,什么是”的精神状态,是审美主体的基本要求。作为审美主体,当他进入美的创造或升值状态,他必须放弃任何利害关系的功利考虑,放弃现有的社会态度和人文理念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全身心地投入到雕刻和欣赏的审美对象转到。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调动审美感受,情感,想象力,理想和能力,物我两忘,得到审美的愉悦。如果审美主体不能坚持的目标仍然背负什么,然后它不能进入自然,自然,超然境界,无论是精神或创造力就会被束缚,从而影响了创作的审美对象和赞赏,它不能在最终版中最完美的审美愉悦。庄子“逍遥游”,或在其他文章中,强调“什么是”虚拟化是重大命题,这实际上是进入叔本华“审美的观照。”逍遥游“,它是由人的意志的束缚,希望能得到临时救济的一种审美的方式,这种方式必然需要一个实体放弃的习惯来看,打破自然与人的界限,最大限度地整合在本质上的人,放弃自己的物质欲望和欲望。更深层次的“庄子”的寓言很多支持这一理论。 “大圣文章梓庆,切木曲,很好,他强调,创建状态”素食冥想,不怀庆奖励贵族“的想法,”不怀非誉巧拙的“思想”已沉淀忘了我的四肢身体“这是”无功“,”未知“,”没有自我“的状态是一个审美心胸。

二,庄子”心斋“,”遗忘“的审美心胸更加突出的审美创造活动,它成为的开始中国古代艺术创作的“沉默”。冥想也被称为“沉默”,仍然是空的,澄心凝心的意境主要着眼于创造一种精神状态是指排除一切客观和主观因素的干扰。此状态是“无”的状态下,“旅游”状态。庄子赞美字清熟练,但他的精神状态是比较欣赏的,这种心态是“沉默”的表现。虚静思想可以看出,作为一个必要的心理状态,审美或艺术活动的主题时,但从根本上说,它需要一个实体,超越世俗,忘记其身后,心和空的清晰度,以获得精神上的解放和精神自由, “遗忘”和心斋桥是相通的。庄子徐泾理念对后世艺术,魏晋南北朝画家宗炳绘画景观“的要求,”圣人观众像“,”宋是一个非常深刻的影响?隐居“,记录了他的晚年,也感慨老生病看翻山越岭转换,惟当澄怀路,躺在澄清的心态去游”是净化心灵,清晰的含义头脑,实践庄子“心斋桥”的思想。苏轼书超填充隐藏绘图竹诗画家的文字描述,可以涂竹创意场景:“画竹,竹见不得人的。不仅不见人,嗒然离开它的身体。体和竹子和无尽的新鲜。庄市周他不知道你的气息? “这是创作过程中的”沉默“作为基本前提的想法?艺术性和创造性。我说庄子审美心胸经历的鼻祖开始真正被发现,以促进艺术的过程和影响在中国千百年来李白张旭,总兵郭熙,这种虚静的审美心态始终影响着学者,对中国艺术的影响。这门艺术的内在核心,那就是“没有自我”,“无功“,”未知“的心态,并清空自己是材料”状态“逍遥游”的心态。

庄子审美境界 - “旅游”

我们来看看在“逍遥游”游“的审美境界,”音乐的境界的境界。庄子“田子坊”的话,我说,“我出差心脏在事情的开始”,“丈夫是美国音乐往返美国和音乐,那件事的人。 “旅游,在开始的事”心脏去游心于道,或“逃亡”。“你”的“逍遥游”的一个基本概念,它表明这种自由和无穷的审美境界,展示一个自由的人生境界,这种境界,从“对象”的“人”和“角色”在独立,酣畅淋漓之间的宇宙飞行。

庄子的状态与“旅游”确定“的音乐美国“的状态,如”注入了无限的漂移“,”在游泳几乎普遍外“,”你没有怎么镇“,”旅行心的光“等。从今天的审美角度,来看,这些都准确地把握审美活动的特点,打破了普通的审美活动。因为庄子“游”心斋“,”遗忘“之旅,除了超越功利,同时也超越了自我,超越自我生理和心理特点,它有一个更加空灵而神奇的审美素质。事实上,在“旅游”的本义是只是一个游戏,叶朗先生:游戏是没有功利的目的。 (3)功利“之旅”自然状态视为一种威胁破坏的自然研究三种噪声。斯塔克的“旅游”状态超越唯物主义和功利的,它在这个问题上并不落后,无所谓累了,对世界都累了,累的名字,所以它似乎在我们今天的人,这是一个鲜明的审美境界。同样,从今天的审美角度来看,庄子所支持的出发是一种游戏的精神,一种超然的精神,精神的审美。当然,庄子,我不知道这样一种精神的存在,他拒绝的精神世界,但也美丑同化,美学没有任何意义,对他来说,这意味着今天只给我们的人民有一个对后世的影响。我们说,庄子的“游戏”是一门艺术,唯美的游戏,“采取积极天地,六大要素的辩论,旅行注入了无穷的游戏,是精神的,丰富的美学的魅力游戏。庄子的作品中,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了“旅游”隆重的气氛。呼吸的本质,从审美来看点是在审美愉悦精神的个性水平。“养生主”庖丁的解决方案牛“放心” ,19年于硎,新的刀片免费漫游的境界,这和前面提到的切木曲梓庆是相同的。庖丁的行为不是纯粹的艺术创作,但所谓的“华自然的声音自然,打刀霍然,中音桑林大家一起跳舞,在第一的意志,说庖丁解牛的音乐和舞蹈的节奏,并已达到审美境界。庖丁别人的审美境界,让别人惊人的同时,自己的快乐。从自由创作的乐趣,这是一种精神审美享受的境界,即审美的愉悦。庖丁“提刀而立,为之环顾四周,为之踌躇满志”,这显然是超功利的,庖丁的创作状态是“沉默”快乐的状态。正如马克思所说:人在世界上,他创造直观的自己“,”复制“,”肯定“,人们发现自己游离状态的,接触到的自然美和美学的精髓,从这个角度我们的”人“,”逍遥游“中的”旅游“是”生命“的象征,是一种人生境界。”游“代表人生的旅途中,代表的逍遥生活,”游“意味着自由和幸福快乐的境界。肯定是迷人的,但不是一蹴而就的,“游”的资格,为了享受旅游,必须加强自身的修养和升华。“逃生”描述了四个层次的生活,其实,升华是无止境的,这就是庄子的“无限“,只有无限的,才能真正缓解。

之旅”甚至是庄子的“逍遥游”神奇的笔和墨写的境界:“蔑视姑射山,神居燕,皮肤如果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饮露,乘云,御龙,游泳几乎是普遍的几个庄子在这里打破了国外个别对象包含脱离天地之间,虽然没有纯属“没什么可化腐朽为神奇的描述,但已反映在”道“的观照。这是精神之旅,放纵不影响主永恒的行程。庄子要求“采取积极的天地,和六要素的辩论,以达到统一的主观精神的”道“之旅”到“世界和我,和健康,而万物与我为一“国家独立和世界的精神交流(”齐物论“)。中国古典美学“上帝和物理世界的思考,”想象继谐波形象思维奠定了基础。进入今天的审美水平,庄子“游”是形象思维的过程中,紧密结合想象力和形象还包含一个主题强烈的感情活动。庄子给我们带来生动的图像,丰富的情感,但也带来了许多想象插上翅膀,这是庄子的突破和超越具体异物。这种形式上的风格是“心斋”,“遗忘”的一种体现。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庄子永恒的自由王国的艺术创作,形象思维,尤其是对中国诗歌的创作深远的影响奠定了基础。

“逍遥游”的审美

“逍遥游”旅游“,指游心的精神”道“的境界,庄子的哲学的核心是”道“”逍遥游“,为了证明”道“的最高境界,”整个“大”字为线索,“和”大确定的“团伙绳之以法整个文本。”自然世界大逃亡“巨鹏,小到足以学习鸽子,痛斥E,寿命长,茗岭,大椿,短到朝鲜菌蟪蛄;社会生活达德,如宋融吱,列御寇如那些信徒的名声和德鲁伊财富,少量已知大地小每年大年,小德大德,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不仅是规模,没有任何区别,美和丑,差,对与错,生与都一样“很大的区别。” ,有没有什么区别。齐物论“,他提出:”因此,要举行莛李瑛和西施,返回通过诡谲怪道。“指的草杆和木材,最丑陋的最美丽的人,以及所有奇怪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同,说:“这身”去了解,都是一样的。

从今人的角度来看,这庄子规定的事情的理念完全忽略,“大小”,“美丑,善恶,完全作为一个纯粹的主观的东西,所以他从审美相对论主观审美,毫无疑问,陷入了的相对主观唯心主义认识论误解。事实上,从观念出发的庄子,庄子不仅否定事物的规定,即使事情本身被解雇,“同质化?材料“的观点实际上是破坏的相对庄子时代的审美,我们的子孙庄子那个时代没有意义的诱导,但是,作为一个美学命题,我们已经能够探索从庄子思想的一个审美,这审美将在中国古代美学史中有着不可忽视的意义。

首先,在庄子哲学体系,大小,美丑这些概念不仅是相同的,但更多的是什么,只能作为宇宙的“道”的身体绝对是最高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语,”这是宇宙拉伸运输和充满活力和自然的力量对美国中国古典美学的逻辑系统。中国古典美学的大小年现象,美丑的重要影响。只属于较低层次的审美范畴。叶朗先生指出自然物体,一个艺术作品,只要业务,只要充分展现了生命力的宇宙一气,这么丑的东西可以得到钦佩和爱戴的人,丑可以,甚至越南和美国在面对丑陋的(4)本庄子认为“气韵生动”最高的一类,已成为一个显着的中国古典美学的审美特征。

从审美创造的角度来看,我们看到的审美是不是专注于图像逼真再现,而是专注于自然造化,它不局限于一个单一的图像来表现,而是力求表现出背后的生活感,历史感,宇宙感的对象,表现出的活力宇宙的生命力,即使是植物和树木,一石一座小山,也去换它的光环,活力和实力,这是写气图貌,“刘勰说:”王伟叙利亚画“说话”的笔,是虚空的身体。“当然,不只是审美创造,审美,图像,庄子似乎并不看中感性审美对象的外在形式,更注重观察的精神和艺术暗示外部形式。塑造的“庄子”逃生“和其他文章很多丑陋的图案吴,零散瓮胆图像,他就是这样一个形状从今天的审美角度来看,这一审美外身体是不是重要的,它是重要的内在精神和实力。美丑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改造美国的同时最终的升华。显然发轫于这种极端的美,在“庄子”和“大确定的”,“道”的观点通过。

二,“逃离”庄子“很大的区别”的主张,向我们展示了,但也标志着审美理想的“天生丽质”,成立于中国古典美学的历史的开始“错采镂金刻五彩满眼“的美容或美容的理想选择。 “越狱”的“皇家空军”的那种别致的状态实际上是一种自然状态,是很自然的,天生丽质。天生丽质隐藏的内在生命和精神生命,这给了孕育万物,欣欣向荣性能与无限商机。难怪庄子·知北“赞不绝口:”天堂和地球大美,四季有没有讨论清楚,一切都不会说话的贡献。 “道法自然”这一命题传达道家的美学,即真与美的统一视图的基本思路。在道家看来,最美丽的是最自然的,最高的审美标准和审美境界是用自然的方式,反映的天真和自然,宁静无为。所有人造的,违背自然的事情,那就是破坏的自然之美“的美丽天地”。因此,庄子,在性质,“逃离”鞠鹏,几乎所有的风,“马蹄”的文章在马战胜失落的自然之美,必将由。社会生活而言,在“逍遥游”按名称缰绳,敏捷的势利之徒,大德列御寇,也还是有,并且已经失去了美丽的大自然。至于艺术而言,“文学天赋”坏“五色”,“六律”坏“五音”,牺牲和尊重“坏”简单“,”张德贵坏“白玉”(“马蹄”)。任何人为的垃圾自然美景。只有那些动物在自然不受约束的“解放艺术创作无需人工的”天使“,”天乐,与自然之美的本质是一致的。即使是“逃离”巨鹏适当的地方,也是南天。 “”天池“成玄英注云:”大海洪川前夫好运的,不人道的,故曰天池。 “这表明,无论是庄子”逍遥游“的其他文章,贯穿其中的”自然主义“的审美理想。

当然,庄子从表面上看,这种说法否认了所有的艺术,因为艺术的诞生不现实庄子思想注定是纯自然的艺术创作和审美境界不存在的各种客观因素的影响,而不是实际的可操作性。然而,他的“点的作为审美追求的自然风光,中国古典美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刘谢谢“,总是强调大自然的美,诗歌,”感知殷志,不自然的“,作家的个人风格是自然不变的姿势;在文章体式的”团结的性质“。钟嵘“诗品还要求”自然目的“的审美观念。唐代李白明确标举理想”美天然去雕饰“的审美,在中国古典美学的历史的情况形成了镂金”雕缋满眼“美或美的理想相对的审美理想。报价宗白华先生的话来说,这自然之美美的新的理想的性能,它是一种对美的更高境界,是一种解放的美学和思想史⑤庄子这是解放试点。

更多通过“逍遥游”,试图窥探背后的庄子思想的审美心胸,审美境界,审美以及“逍遥游”带来中国古典美学 - 审美担忧的潜在能力和自由创造理念的新的精神形式。“逍遥游”的灵感来自于古老的艺术精神,并影响至今,具有非常丰富的审美内涵。闻一多,说:“中国人的文化,始终保持庄子的印记。 (6)郭庄子给予了高度评价:“有文学的历史,几乎超过一半(庄子)的影响下发展起来,⑦这是”逍遥游“,在于审美素质。

>“逍遥游”升值

“逍遥游”是“庄子·内篇”的第一篇论文,是一个较为集中的表现庄子,庄子的人生观的追求绝对自由的杰作。“越狱”的文本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总论,事情在世界的说法,是没有自由,他们追求的最高境界是“没什么可。第二部分的命题,通过一系列的寓言,展示的第一部分“完美的男人有一个”人神无“的境界的”圣人无名“,”无为而治“,要达到这个境界。完整的重点是重要方面的表现庄子哲学,虚无主义和绝对的自由。文本三个部分,第一部分。

条第1款,以澄清事情在世界上,从鸟是小灰尘,他们的活动,是不是免费的,这一时期可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层,说明鲲鹏图像。鲲鹏身上巨大的变化神秘,气势蔚为壮观。奋飞

BR />第二层,写鸟南飞的“野马”尘埃“,一切都必须进行比较。当海水锤3000英里,九英里抟扶摇,然后由六月巨风南飞的鸟,鸟是在6月时的航运巨头风。要强调的这只鸟是“与一艘大船浮到深水,芥草一杯水一起在山上雾气蒸腾,空气中的灰尘,”吹利益。就能加载两个比喻,当鸟飞9英里凭借强风,必须有一片广阔的天空绘制南行。

第三层反驳蝉和鸽子,这两种动物有。蝉学习的鸽子,飞得高,看得远,但被认为是快乐的,当这只鸟儿飞的壮举旅游笑。准备食物的比喻来反驳道路。适当的莽苍“健身百里健身千里”准备的食物是不同的,因为旅行距离是不一样的。当鸟回来,宽翼缘由厚厚流行万里;蝉学校鸽翼尽可能轻,枪方宇和知足。虽然有所不同,但他们正在适应自己的性而待。蝉与学习德芙认识不到鸟的差异,,但八哥是南飞是不必要的。

第2款,上面总结,补充证据,“是”万物的范围内,有一个“小和大。这个时期可以分为两层。

第一层,总结以上,说明“鲜为人知的是小于大地小年是小于大年”的真理。“小于”,不包含到达无法理解的双重意义。作者所引用,“这是相当黑暗的月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春秋蟪蛄“冥灵”在500年老泉,五百岁春秋;大春“春天到八千元,八千岁为秋”;彭祖的长寿是著名的小知识,例如,无法理解大地,寿命短无法理解,寿命长。 “知识”和“大地”,“大年”和“小年”不同,实际上强调的人的理解差异的大小。庄子“,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但也人造小和大,是很可悲的。

第二层,通过引汤问脊梁“前补充确认,并强调问刺”第1段“北冥鱼似乎重复,这不是小和大。”汤姆。今天的人们,刘武庄子集杰内篇校正“这两个词有一个很好的解释:”近奇怪的语言,和“齐谐”,恐人怀疑代码,列举了汤的脊柱答案实施前和经过不同层次的细节足以明。前言鹏回千里,指维修时,也有泰山形高。扶摇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也由爪形的野马,我不知道,其实都是浮云字和佛教。腾跃枪下来几码的趋势,枪高非,语言之前未完成的,在此之前未经宣布的和小于号,它是复杂的,而不是复杂的。 “因此,本文不重复论证,呼应第一章的内容,由于之前的种种现象,指着小和大。

条第3款,所有的东西概括成人类社会的一个特定的讨论澄清的境界逃生,庄子的理想种植的最高境界,指向文本的主题。

比“签到”四“,”在一起“,”效率“虽然有一定量的智慧和修养,但名气和财富约束,是世俗的“角累了,无法摆脱的主观和客观的限制,如排除,蝉鸽子,见识短浅,远离达到的境界逃生的的宋荣在不顾世界的赞誉和诽谤,是能够认识到内分际与异物,确定荣与辱的界限,但他的成就“不如不见树”,不能风速列子,光精彩相当大的外部世界,他似乎并没有限制,没有束缚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帆船,没有考虑逃生?回答:“这几乎是免费的线仍然有”,是因为列子仍然达到的境界逃生。被风。列子,的宋容仔当然比以前的四种类型的人要高得多,比蝉鸠鸟,痛斥高得多,但是,这之间的共同点“来进行,所以他们不逃走。那么,是什么使逃生?庄子前提出自己的想法,那就是:“采取积极的天地,注入了无穷的争论,游览六大要素,他要依靠吗?”符合一切事物的本质实现物我一体,什么都可以,就是逃生。要达到这种状态下,它是要做好“没有自我”功“未知”,所以,只有完美的男人“神”圣人“的人在这一点上,文章的主题是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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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要点

借用寓言推理。鲁迅纲要“的历史,中国文学评论庄子散文的特点,说:”书十余万言,大概是寓言,人民的土地,击败他的文章汪洋提供整个家庭,优美,后期莫能第一周哲学家。“逍遥游”的事实,使用了大量的寓言“什么”思想形象生动手中。例如,时刻。鲲鹏,蝉,学习鸽子,谴责一些神话加工,一些未经证实的,但都包含在他的寓言故事,寄托了他的想法,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他所创造的意境,接受感染

想象力的。 ,开放的心情开始写的文章鲲鹏遨游太空的神奇变化,想象力是很奇怪。彭南徙,“打”,“团”,“三万里”,“九万里”, “扶摇直,一个宏伟的心情。丰富的想象力,使文章海?奔放,充满了浪漫主义。似乎是荒谬的,但它是真实的情感流露。

3。用比喻,夸张,拟人等修辞手法。如上文第1段中,写积水负船是水比风,比当鸟,写鸟南飞“水击三千里,抟扶摇和90英里的夸张的大船上;描述学校的鸽子,给定的情况,目的是增强文章的表达效果。

庄子,战国中期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姓庄,名周。

他是继老子之后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创立了华夏重要的哲学学派——庄学。与老子并称“老庄”。

他最早提出的“内圣外王”思想对儒家影响深远。他洞悉易理,指出“《易》以道阴阳”,其“三籁”思想与《易经》三才之道相合。

其文想象力极为丰富,语言运用自如,灵活多变,能把微妙难言的哲理说得引人入胜。代表作品为《庄子》,其中名篇有《逍遥游》《齐物论》等。其作品被称为“文学的哲学,哲学的文学”。

据传庄子尝隐居南华山,卒葬南华山,故唐玄宗天宝初,被诏封为南华真人,其书《庄子》被奉为《南华真经》。

文学是以语言文字为媒介,藉人,事,物形象为题材,以反映社会人生为要旨寓言文学也是语言艺术之一,《庄子》既然具有文学的基本特徵,故此章以《庄子》寓言为研究主体,就寓言作品中的角色,篇章组织的安排,寓言表现的技法,分别加以探讨,析求寓言问学之艺术风采

第一节寓言的角色

《庄子》寓言中的角色包罗万象,故此项分析不以主角为限

人物角色

《庄子》一书中,寓言的角色有古有今,亦有假借知名人物来宣说义理;借到无可借时,就用一些虚构人氏,为其代言,其中,其中寓言人物三百四十三人中,孔门弟子除颜回外,不及3%,而相关寓言凡二十则,却占总数近10%超出相应比例的三倍多

孔子游乎缁帷之林,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奏曲未半有渔父者,下船而来,须眉交白,被发揄袂,行原以上,距陆而止,左手据膝,右手持颐以听曲终而招子贡,子路,二人俱对客指孔子曰:「彼何为者也 」子路对曰:「鲁之君子也」客问其族子路对曰:「族孔氏」客曰:「孔氏者何治也 」子路未应,子贡对曰:「孔氏者,性服忠信,身行仁义,饰礼乐,选人伦,上以忠於世主,下以化於齐民,将以利天下此孔氏之所治也」又问曰:「有土之君与 」子贡曰:「非也」「侯王之佐与 」子贡曰:「非也」客乃笑而还,行言曰:「仁则仁矣,恐不免其身;苦心劳形以危其真呜呼!远哉,其分於道也!」〈庄子鱼父三十一〉

庄子巧妙的的因袭论语述而篇中,叶公问孔子於子路,子路张口结舌的无以回答,藉由渔父之言阐述和孔子所言之仁义有所不同另外,劳动者的形象也是庄子寓言角色的一个重要的点,〈庖丁解牛〉,〈痀偻者承蜩〉等

非人物角色

由於《庄子》的篇数有 ,故事中有非人物之角色者,都接加以讨论,使寓言特色能够充分的呈现;非人物的角色中可以分为动物,植物,鬼神三类来探讨,主要的特色是本身具有生命型态

动物

《庄子》一书中,出现不少的动物角色,也有神话传说中的奇珍异兽,也有生活中常见的动物,如,虎,狗,兔,蛙……,如

庄周游於雕陵之樊,赌一异鹊自南方来者,翼广七尺,目大运寸,感周之 而及於粟林庄周曰:「此何鸟哉,翼殷不逝,目大不覩 」勤裳躩步,执弹而留之覩一蝉,方得美荫而忘其身;螳蜋执 而博之,见得而忘其形;异鹊从而利之,见利而忘其身庄周怵然曰:「噫!物固相累,二类相召也!」捐弹而返走,虞人逐而谇之《庄子山木第二十》

惠子相梁,庄子往见之或谓惠子曰:「庄子来,欲代子相」於是惠子恐,於国中三日三夜庄子往见之,曰:「南方有鸟,其名鵷鶵,子知之乎 夫鵷鶵,发於南海而飞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於是鸱得腐鼠,鵷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吓我邪 」《庄子秋水第十七》

植物

庄子寓言中以植物为角色的形象大多是,无用之材得以保全,鲜少赋予植物生命及人性的特性如:

匠石之齐,至於曲辕,见栎社树其大蔽数千牛,絜之百围,其高临山,十仞而后有枝,其可以为舟者旁十数观者如市,匠伯不顾,遂行不辍弟子厌观之,走及匠石,曰:「自吾执斧斤以随夫子,未尝见材如此其美也先生不肯视,行不辍,何邪 」曰:「已矣,勿言之矣!散木也以为舟,则沉;以为棺椁,则速腐;以为器,则速毁;以为门户,则液樠;以为柱,则蠹是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若是之寿」《庄子人世间第四》

古代的文人雅士大多喜用植物的特性来彰显自己的品行操守,例如竹子的坚贞,梅花的耐寒等但庄子这篇寓言却劝人家选择做个「不材之人」,因为,祸福是相因的,不才之木才可以得到长寿庄子藉著良材往往被砍伐去做木工的基础,来说明自己应该无为的思想此类作品尚有〈山木与雁〉等

鬼神

在鬼神的形象上,庄子对古代神话人物加工自由度很大,全是根据自己旨趣和所欲传达寓言的哲理的需要加以编造,自由创作,这些形象都是经过高度夸张而创造出来的寓言形象如〈河伯〉,〈黄帝〉,〈貌姑射神人〉等

第二节寓言的篇章组织

寓言意旨之安置

据陈蒲清所言:「根据纵深层次,寓言作品的形象与寓言的关系有表层寓意,中层寓意,深层寓意的渐进层次:表层寓意ˋ作者类比之具体事件,往往是触发作者创作某篇寓言的契机;中层寓意是表层寓意的概括升华,反应某一历史时期特有的精神现象」本章节中所探讨之寓意,穿插是寓言以表层寓意为主,独立是寓言另扩及至中层寓意

1,穿插式寓言

「穿插式」寓言即是作者於文章中运用寓言之表现,如欲於文中区隔寓言与论述,常见的有下列几种方法第一种是以「何…邪 」或「何……乎 」等问句,作为寓言的开端,如「庄子衣大布而补之,正緳系履而过魏王魏王曰:「何先生之惫邪 」〈山木第二十〉,「举鲁国而儒服,何谓少乎 」〈田子方第二十一〉

第二种是在寓言之前后,出现「昔」,「今」之词作为区隔,如〈天地第二十〉,前以「「昔尧治天下,……」开始寓言故事,后以「今子赏罚而民且不仁……」作为论述

2,独立式寓言

独立式寓言意指单篇即为寓言之作品,由於每篇皆为一事之完整陈述,无其他类比之具体事件

庄周家贫,故往贷粟於监河侯监河侯曰:「诺,我将得邑金,将贷子三百金,可乎 」庄周忿然作色曰:「周昨来,有中道而呼者周顾视车辙中,有鲋鱼焉周问之曰:『鲋鱼来!子何为者耶 』对曰:『我,东海之波臣也君岂有斗升之水而活我哉 』周曰:『诺,我且南游吴越之王,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 』鲋鱼忿然作色曰:『吾失我常与,我无所处我得斗升之水然活耳君乃言此,曾不如早索我於枯鱼之肆!』」《庄子外物第二十六》

本篇藉由「鲋鱼忿然作色曰」中,明白作者所欲传达的道理同於此者另有〈任公子钓鱼〉,〈涸辙之鲋〉等

寓言故事之布局

寓言故事的表达形式,主要有记述和对话两种,但并非所有的寓言都能够绝对的划分为二,如果以记叙为主的寓言,可能出现一两句对话的内容;而以对话为主的寓言,也有可能会出现少部分记述的文句;更有两者兼备且重要者

1,记述为主

此类以记叙文为主的寓言,全用文字直接描述,或有一两句对话为如〈任公子钓鱼〉:

任公子为大钩巨缁,五十犗以为饵,蹲乎会稽,投竿东海,旦旦而钓,期年不得鱼已而大鱼食之,牵巨钩陷,没而下,骛扬而奋鬐,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鬼神,惮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鱼,离而腊之,自制河以东,苍梧已北,莫不厌若鱼者已而后世辁才讽说之徒,皆惊而相告也夫揭竿累,趣灌渎,守鲵鲋,其於得大鱼难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於大达亦远矣,是以未尝闻任氏之风俗,其不可与经於世亦远矣!《庄子外物第二十六》

本篇选自《庄子外物》此篇寓言意全用叙述的方式来,以任公子为主角,说明胸怀大目标,不计较眼前的利益才能成大事此类以记述为主的还有〈长梧封人〉,〈不龟手之药〉,〈墦间乞食〉等

2,对话为主

此类以对话为主的寓言,用寓言人物间问答的「对话」方式来呈现,或先有少数的「引言」,通常是为交代寓言背景,成为「引言+对话」

东郭子问於庄子曰:「所谓道,恶乎在 」庄子曰:「无所不在」东郭子曰:「期而后可」庄子曰:「在蝼蚁」曰:「何其下邪 」曰:「在稊稗」曰:「何其愈下邪 」曰:「在瓦甓」曰:「何其愈甚邪 」曰:「在屎溺」东郭子不应庄子曰:「夫子之问也,固不及质正获之问於监市履狶也,每下愈况《庄子知北游第二十二》

第三节 寓言的表现技法

设置悬念

主动发问

此种方式,采用主动出击之方法,藉由问题,动作使对方不得不产生怀疑,而有所思考,回应,如:

老聃死,秦失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 」曰:「然」「然则吊焉若此,可乎 」曰:「然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会之,必有不蕲言而言,不蕲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谓之遁天之刑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县解」指穷於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庄子养生主第三》

秦失去吊唁老聃的行为,引起了老聃的第子的不解,借秦失之言,写出了人生在世,当「安时处顺」,视生死唯一如,不为哀乐之情所困扰,所拘著同样的手法也用於〈颜回新斋〉中

设难化解

两难的处境之解决在庄子的寓言中也有其重要的地位,而寓言既有况凝现实之性质,在寓言中巧设难竟以化为解惑当有其必要,如:

庄子行於山中,见大木,枝叶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取也问其故,曰:「无所可用」庄子曰:「此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夫子出於山,舍於故人之家故人喜,命竖子杀雁而烹之竖子请曰:「其一能鸣,其一不能鸣,请奚杀 」主人曰:「杀不能鸣者」明日,弟子问於庄子曰:「昨日山中之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今主人之雁,以不材死先生将何处 」庄子笑曰:「周将处夫材与不材之间材与不材之间,似之而非也,故未免乎累若夫乘道德而浮游则不然无誉无訾,一龙一蛇,与时俱化,而无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为量,浮游乎万物之祖;物物而不物於物,则胡可得而累邪!此神农,黄帝之法则也若夫万物之情,人伦之传,则不然合则离,成则毁;廉则挫,尊则议,有为则亏,贤则谋,不肖则欺胡可得而必乎哉!悲夫,弟子志之,其唯道德之乡乎!」《庄子山木第二十》

由大木「无所可用」所以存活下来,而雁以不材而被杀,道出了远害其身两难之困境,不过在无奈的环境中,唯有将自己的心思从纠结的现实中提升一级,以维护其精神的自主性而免於沦为工具价值而已同样的手法也用於〈饮冰的人〉,〈浮游於道德〉等

物性拟人

寓言以动植物,器物之性质为主体,在运用目的方免除批评人事的针锋相对性,有劝谏说服;而又为了避免失之玄远离题,物性又必须与人事之性质有「互为指涉」之联想在《庄子》寓言中,此一技巧约有两种表达方式:一是动植物,器物能直接以人类思维进行对话与行动二是动植物,器物虽无对话或行动,然都有具有近似人类情感为寓言的表现重点

第一种寓言较被视为成熟之寓言创作技巧,一般亦认为西方寓言中之运用较为丰富多样;在先秦的寓言中凡是讨论此一现象,即以《战国策》中之〈鹬蚌相争〉,〈狐假虎威〉,前者由鹬,蚌之对话,后者由狐,虎的本性,充分展露出了人类世界中的「两败俱伤」的愚昧行为,后者更依狐的狡诈虎的凶猛,顺其自然的天性来加以掌握推展情节,贴切的传达出来《庄子》一书中,也有此技巧: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 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 」〈庄子秋水第十七〉

第二种是动物器物虽无对话或行动,但以其具有近似人类情感为寓言表现方式,如在〈东海之鸟〉中:

东海有鸟焉,名曰意怠其为鸟也,翂翂翐翐,而似无能;引援而飞,迫胁而栖;进不敢为前,退不敢为后;食不敢先尝,必取其绪是故其行列不斥,而外人卒不得害,是以免於患《庄子山木第二十》

鸟类觅食的本能,应属生物求生的反射动作,然「是以免於患」之语,使得所有动作充满了「理智抉择」之色彩

真假相生

《庄子》寓言中,使用「真假相生」之法有以下两种方式:一是「历史虚构法」,此法是借历史经验来作为仿效学习或引以为戒,尤其书中寓言对象多为君王或是与施政相关之环境二是「梦兆奇幻」之法,对於想要人改进缺失而为之寓言,不变直接说明而用一种虚幻难侧之事拉近距离,化解当事者的戒心进而接受

历史虚构

历史虚构有两种可能的情况,一是「本为假造,虚构之故事,但往往援引历史事件或历史名人加以证实」一是「有些故事本有一定的史事为依据,但作者或添加枝叶,或虚构部分内容,以求生动叙述并寄托寓意」

孔子穷於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藜羹不糁,颜色甚惫,而弦歌於室颜回择菜,子路,子贡相与言曰:「夫子再逐於鲁,削迹於卫,伐树於宋,穷於商周,围於陈蔡杀夫子者无罪,藉夫子者无禁弦歌鼓琴,未尝绝音,君子之无耻也若此乎 」颜回无以应,入告孔子孔子推琴,喟然而叹曰:「由与赐,细人也召而来,吾语之」子路,子贡入子路曰:「如此者,可谓穷矣!」孔子曰:「是何言也!君子通於道之谓通,穷於道之谓穷今丘抱仁义之道以遭乱世之患,其何穷之为!故内省而不穷於道,临难而不失其德天寒既至,霜雪既降,吾是以知松柏之茂也陈蔡之隘,於丘其幸乎」孔子削然反琴而弦歌,子路扢然执干而舞子贡曰:「吾不知天之高也,地之下也」古之得道者,穷亦乐,通亦乐,所乐非穷通也道德於此,则穷通为寒暑风雨之序矣故许由虞於颖阳,而共伯得乎共首《庄子让王第二十八》

梦兆奇幻

列子,庄子寓言皆擅长使用梦幻手法,如《列子》〈华胥梦〉,〈蕉鹿梦〉;《庄子》〈庄周梦蝶〉,〈起死〉

庄子之楚,见空髑髅,髐然有形撽以马捶,因而问之,曰:「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 将子有亡国之事,斧铖之诛,而为此乎 将子有不善之行,愧遗父母妻子之丑而为此乎 将子有冻馁之患,而为此乎 将子之春秋故及此乎 」於是语卒,援髑髅,枕而卧夜半,髑髅见梦曰:「子之谈者似辩士,视子所言,皆生人之累也,死则无此矣子欲闻死之说乎 」庄子曰:「然」髑髅曰:「死,无君於上,无臣於下;亦无四时之事,从然以天地为春秋,虽南面王乐,不能过也」庄子不信,曰:「吾使司命复生子形,为子骨肉肌肤,反子父母,妻子,闾里,知识,子欲之乎 」髑髅深矉蹙頞曰:「吾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庄子至乐第十八》

庄子利用梦境,梦见与空骷髅的对话,欲说明没有形体的快乐超越了人间有形体的劳苦

结论

透过庄子寓言的探讨,可以让我们更深刻的了解到庄子的文学艺术,以由不同的表现手法呈现,如角色不限於人物,广泛至动物植物甚至无生物,都曾是庄子笔下的主角;内容用对话,叙述,表现上用主动设问,梦境上,历史虚构上,在这些特色下交织成各篇的故事,不仅带给人们丰富的知识,更藉由寓言的形式让我们明白深入浅出的大道理

庄子的人生哲学思想

前 言

这是很多年前我就读于中国文化书院的[中外文化比较研究班]时的一篇毕业论文。虽然光阴荏苒、世事变迁,自己和社会一同经历了许多的变化,但在今天,当我有闲暇的时光,重新打开并静读这篇尘封的文章时,心中又有了很多的感受。

十多年来,中国社会改革的不断深入、经济的飞速发展,无时不在改变着我们民族的发展轨迹,可以说,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中华民族历史上又一个大变革的时代,正是这个时代,把我们民族从沉沦和探索的困苦中带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因此,我们也有理由为我们所处的时代而骄傲,为我们的未来而充满信心。

但是,在社会高速发展和人们的生活不断进步的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在发展过程中所出现的矛盾和问题,而有些问题正随着生活发展的深入而愈加显现。比如,环境的污染愈来愈严重,人和自然的关系问题也日益为人们所关注;又如,社会发展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但社会的道德水准却急速地向下沉沦,人的心灵的荒漠化现象日渐严重。

为什么物质生活丰富了,而人们并不一定感到幸福呢?这些问题不时地引起我们的思考,并苦苦思索和寻找着答案。

我们知道,在中国历史的演进中,儒家、道家、释家三者相互渗透、相互融合、相互影响,成为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影响了人们的价值观念和生活 态度。曾有人把它们概括为:不读孔孟,不能入世;不精老庄,不能忘世;不懂禅佛,不能出世。

如果一味地入世,在当今世界,在世俗利益的竞争与追逐中,你或许会感到过于疲惫,在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诱惑里,你甚至会迷失自己;

如果你想远离滚滚的红尘进入佛性的世界,那也不太现实,因为在这个原本美丽的世界里毕竟还有许多值得你去留恋和追求的东西,更何况还有很多属于自己的义务和责任;

那么,在这两难选择的时候,你不妨去选择第二条道路,走进老庄的精神世界,走进“道”的天地,在那里虫鸟是你的朋友,天空是你的屋宇,山林是你的果园,那片萋萋芳草就是你屋后的菜地……

其实,这原本就是我们熟识的世界,依然散发着温馨的气息,只要你暂避世事的纷扰,暂离功名的诱惑,他就会重现在你的心里。

……

如果在偶然的机会里能读到我的这篇文章,是否还能激起你的共鸣?

内容提要

本文主要研究和探讨庄子的人生哲学思想。

首先,本文简要地阐述了庄子人生哲学产生的社会根据,认为每一种哲学的产生都是当时社会环境的需要。从儒家只关注现实社会到老子既关注现实社会也关注个体的人本身,最后由庄子沿着老子的路线完成了系统的人生哲学。随后着重研究了庄子人生哲学的特点和性质,认为庄子的人生哲学和其他人生哲学一样都不能回避三个根本的问题:

一、生命的本质是什么?

二、以何种方式来完成实现生命在一过程?

三、怎样对待生命的终结?

庄子认为生命的本质是有限,为此庄子通过自然逍遥之道,通过审美超越等手段解决了生命的有限性问题,但要完成这种超越,人还必得以现实的生命为基础,正因为现实生命的存在,人的超越才成了可能,由此庄子重视现实生命。但庄子毕竟和儒家等别的哲学有所不同,他所重视的现实生命是排弃了存在着的现实社会的,庄子的现实生命只是那个活泼泼的原始生命本身以及和谐而自由的精神世界,由此推衍出庄子重自然,因而保真养性成了实现现实生命的根本。

在死亡问题上,庄子一反悲观的色彩,认为生死均属自然气化,故而应该乐观的生、超逸地死。

其次,探讨了庄子哲学对人们的影响,通过对魏晋玄学的产生到庄子哲学的最大实现者陶渊明的分析,我们看到庄子人生哲学作为一种思想对社会发生的巨大作用,并对中国古代文学、美学和人们的情性产生影响。

纵观庄子的人生哲学,我们可以觉察到它是反社会、反历史的,它极力排斥以儒家为代表的现实历史社会,认为现实的历史社会不可能给人们带来真正的幸福。

庄子哲学也是反文化的。一切文化的结果都会化作对人们理性的约束,这是违反庄子哲学的本质的,因为庄子倡扬一切都应自然的存在。

我们还看到庄子哲学是一种对人的关怀,不论这种关怀是否完善,而人总是需要某种关怀的,因而庄子哲学必然具有存在的价值。

一、庄子哲学的由来

“无物妄然,必有其理”。

没有一件事物的产生是无缘无故的,也没有一件事物的存在是孤立的,既然能长久的存在,能够在其存在的周围找到一个适当的位置,并足以因这个位置而发生对周围的影响,那么作为一种存在体,它自身必有其存在的理由和根据,就象一条畅亮的小溪流经我们的眼前,虽然可能因回肠九曲的河道阻滞而显得凝缓,但我们毕竟可以沿波讨源,寻找足以使它长流的源头。有了这源头,我们可以无限凝视脚下的脉流,可以预见它未来不安的流向。同样,作为中国传统文化重要一脉的道家思想,它虽未占着主导地位,但它却影响着中国人的内在精神,成为我们民族人格组成中特有的一部分,并在当今中西文化的交汇中更显示着它的生命力,无论人们对它存在的评价如何,它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那么。我们也就有必要正视它的存在,并对它的产生根据作探讨和研究。

我们知道,尽管我国有几千年的悠久历史,从历史的外在形态看,中国社会的最大特点是改朝换代的频繁,但朝代的实质(包括意识形态、封建政体和社会结构等)并无多大的改变,只是换代而不是“完”代。如果我们避开历史形态那琐碎的表层而深入到历史形态的深层结构中去,我们就会发现碎断的历史有一条绵延的主线贯穿着,成为我们民族的生命之线,这就是儒家哲学。

在春秋战国时代,社会处于极度的动荡之中,上古之“道”已处崩溃,先前的思想也已混乱,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这时有一大批思想家活跃起来,其宗旨都是想为动荡的社会找到重新安定的依据。当时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尚西周之盛,循先帝之道,崇先王之德,主张“克己复礼”,认为只要克制自己不合理的欲望,以一种称之为“礼”的最高准则约束之,社会就会回到西周时代安定昌盛的局面。孔子看到了当时社会动荡的根源是由于各诸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夺的结果。

和孔子处于同时代的老子也想为社会的安定和福乐寻找理论依据,但和孔子绝然不同,老子认为:社会动荡是由于人们自身智慧的结果,只要这种智慧存在,社会的动乱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老子主张“恒使民无知无欲”[1],君主对于百姓只要“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2],便能“无为而治”,极力反对人们智性的存在。“以智治国国之贼”[3],“民多智慧而邪事起”[4],倡扬顺乎自然天性,“我无为而民自化”[5],只有这样,社会才能长治久安。同时,老子并没有象儒家那样把眼光只投射在现实社会,极不关心个体的人,而是把一部分眼光温柔的投射到了个体的人身上,在老子看来,现实社会的安定并不一定能给人带来幸福,真正的幸福在于个体的人在精神上的极大和谐与自由,换句话说,和谐与自由是人获取至高福乐的必要条件,而现实社会的富安只是充分条件罢了。对于如何获得和谐与自由,老子认为必须“致虚极、宁静笃”[6],以至达到“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持,功成而弗居”[7],只有“见素抱朴,绝学无忧”[8],才能“虽有荣观,燕处超然”[9],而得“仿佯尘垢之外,倏然而往,侗然而来,故无辙迹”,因为“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10],要知“物壮则老,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11]。老子的出现无疑为时常困扰在黑夜之中的人带来了星亮的光焰,借着这光焰,人们看到了流经脚下的那脉安谧的细流,正待顺流而去。

这时,庄子已独离我们很远很远,在众人都企望驻足的地方,构筑着那片澄之不清、扰之不浊的汪洋大海 。

二、哲学何为?

所谓人生哲学就是人们对自身的整个生命的根本看法,毋庸违言,人的生命观是人的世界观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人从纷繁复杂的外部世界转向探寻人的内部宇宙及论证或加固自己存在的安妥性的一种依据。

对于柔弱的、困乏和飘忽的人类,为了能顽强的生存下去,总得有一种精神的依持,唯其如此,才能见出那存在的坚定、真实和可靠,无论他以那一种哲学甚至宗教作为依持的对象;无论他所依持的是那能给他带来无限福荫的大树,或是临近深渊的嶙峋的山石,都能给他带来一种无限信赖的感受,一种巨大的安全得可以无视脚下坎坷而仍能坦然自若地走向前途的心理。从此,他不感到寂寞,纵然他面对的依旧是寂寞的世界;从此,他不觉得孤单,尽管他仍影形相吊,它便成了一位无形的伴侣,伴陪着他走向遥远而又短暂的生命之途。

人生哲学是人们对于自身生命的一种把握,它最终通过人的生命实践化作一种内心体验。由于世界的复杂性和人自身的多向性,人生哲学的不确定性也就成了可能,就是对于一个特定的人,其不同阶段的人生哲学也会有所不同,因为产生或选择哪一种人生哲学既会受外界环境的影响,也与自身的内在性情和已有的人生体念有关,因而,人类有必要为自身创造无数种的哲学思想作为智者对众人的终极关怀而提供给每一个人作选择。

我们已无权选择这个世界,但我们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那么,我们就把这唯一的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吧!只要这种选择尽可能地合乎固有的道德规范和社会准则。

人生哲学有其多样性,如果我们排弃哲学的外在形式,就会看到每一种人生哲学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这是什么存在的根本问题:

(1)生命的本质是什么?

(2)以何种方式来完成现实生命这一过程?

(3)怎样对待生命的终结?

那么,生命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我们生长在这个世界,接触着无限的事物,并因着自己和各种事物的关系而产生着种种的情绪,或喜或悲、或乐或哀,无论这些情感如何,都没有来得对于自身的问题,对于自身生命所带来的困惑和不安让人惊愕,不管这种体念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空间是那么广袤,而人是多么的渺小;时间是那么遥长,而人的生命却是多么的短暂,人类无时不在一种困扰之中,这种困扰不仅来自外在,更来自人的内部。人的智慧愈高,自我意识的觉醒愈强,这种困扰就愈大这就是人的生命的有限性。

人的生命的有限性也为人的存在作了有限的规定。正是这种规定,为人们指定了一种实在的有界世界,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中时常会有一种笼居的感觉。

培根曾说:“人是生而自由的,但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我们常祈盼去改变这个世界,最终却被这个世界所改变,这种人的能力和寿命的有限性构成了两把枷锁,架索在命运的咽喉,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但凡人都有一种企求,只要他是完整的人,他就希望着一个无限而充满自由的世界的诞生,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挣脱一切固有的束缚,打破一切阻止人超越的障碍,以新的姿态去自由地实现生命的高度。

“无限”为人类有限的生命之场在拆除了藩篱之后展示了一个广阔而神圣的世界,也为通达这个世界暗示了一条通道,为时刻悲郁着的生命昭示了一片欢欣之光,这欢欣之光的笼罩才为人类的实在世界增添了几分可以追求的温爱之意,犹如离开母亲右乳而啼哭的婴孩即刻又从母亲的左乳得到了满足,这是神圣的母爱,而母爱本身就显示着无限的律动。

神秘之光的出现为人类对于自身生命无限性的追求提供了实现的可能,这无数条通向神秘之光的道路中,其中有一条坦荡而广阔的道路一直延伸到我们的身边,这是庄子哲学在二千年前为我们铺设的,神秘之光的出现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理想的彼岸世界,但这茫茫的彼岸世界的通达须有可靠的航船的引渡,对此,庄子也已经为我们准备着这就是他的无为逍遥之舟。

三、庄子哲学的精髓

在庄子看来,我们能感知有限,是因为我们离现实太近,为了增大和现实世界的距离,能达到逍遥于物外,任天而游于无穷,首先要坚持无为,要达到无名、无功、无用、无己,超越一切名誉和功利之上,如果不能超于功名利禄,那么心意就不能自正,就会使自己的生命意向受到拘束而丧失其真性,这样,不但不能达于逍遥,而且最终会被外物所累而使自己的原始生命本身受到损害。

“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12],这便是无才之德,是无为之德的具体表现。其次还必须无待,鹏之九万里虽为大,但必待大风而后行,此为有待,不能达于逍遥。等待其实就是一种希望,起码可以说,等待就是因为希望的存 在。庄子在无为之后接着无待,就是要人们放弃对于一切现实希望的追求,放弃对于外在的一切感受,泯情弃知,最后达到“行不知所往,处不知所持,食不知其味”[13],这不是愚者形象吗?而这却是庄子极力塑造的所谓智者,“无知之知,是为真知”,在庄子的眼中,这是放浪形骸者的风度。

逍遥的目的是为了达于无限,但还必须具备逍遥的心境。逍遥之心是一种内在的修养,其实都沉淀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只是未被激发而已,因为我们所能感受到的是那个忙碌于日常生活中的自我,而那个真实的自我并未觉醒,所以,逍遥之心的获得,只能是在静虚的时空里让真实的自我自由地呈现。“内我而外物”是一种准则,切不可本末倒置,这是庄子一再提醒的,同时逍遥之心得加入到逍遥之境中去,成为这个超越之境的有效体念者,并把这体念强化成生命本身的超验存在,这样心与境的契合便完成了逍遥。

由此看来,庄子的逍遥确实为我们通达于无限提供了依据和可能,至此,我们也许还会追问,为了尽早乘上庄子的逍遥之舟,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手段和方法呢?

世有万物,物有各异,人不可能穷尽而认识,“吾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遂无涯,殆已[14](怎么不感到倦怠呢?)。”面对这种困境,庄子为我们指示的出路何在?庄子认为既然人的生命是有限的,那么要对生命的有限进行无限的超越,就得抓住本质性的问题,面对纷繁复杂的外部世界,面对深奥难测的生命世界,我们有限的生命不可能去取得完全的认识。在这个体进入迷茫之际,我们看到了一线希望,那就是笼罩在万物之上的一道圣光,它不是地在为我们闪烁,这便是“道”,然而,对于“道”的领悟,对“道”的圣光的窥视,非得“丧我(即外在的我)”不可,即要抛弃显现为表象的和外在的我无时不联系着的万物,消除在“道”的圣光上障眼的迷雾,使“道”复现为真实的存在,但“道”的复现是以内在的“我(即本质的我)”的真正确立为前提的,也就是说,本质的“我”的存在即是“道”的显现,因此,庄子把本质的“我”提到了至高无上的“道”的高度,在庄子看来,本质的“我”就是“道”的体现者。

在庄子的哲学中,“道”是形而上学化了的,无可捉摸的一种“实”象,是无形、无名的、超言绝象的万物的本体,是万物的泉源。如果发现了“道”

也就抓住了万物的本质,这就是庄子采用的方法:现实的不能把握,我们可以通过超现实的途径去把握。“道”犹如无声的天籁,作为最高的音乐,想获得别无它法,只能各其所自取。“彼此俱空,是否两幻,凝神独见,而独对于天下”[15]。

在庄子的人生哲学中,其所谓的“道”即是那能使有限生命扩充弘扬为无限的东西,它游离在我们身边,只要我们时时以虚静恬淡、寂寞无为为本,我们即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其实在庄子看来,能让我们有限的生命通达于无限之中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自然”,我们无须外借什么手段,只须从“自然”中去寻找。

在庄子的眼中,“自然”有两种含义:一是没有丝毫人为的力量加入就显现在我们眼中的那个本然存在着的世界,它的显现是独立于人的,是一种形象的显现。二是指没有受到外部世界的压迫而自由地流露着的一种真性,一种赤子之心,它是内在于人的,它所依持的是感觉而否意识。不过在庄子的那里,这两层含义并不是绝然孤立的,它们互相交织融合着,从而使“自然”有着完整的内涵。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庄子极为重视的一个方面,也是庄子人生哲学赖于建立和存在的依据。可以说,庄子的人生哲学体系是从人与自然这个关系为基础而展开的,“若非自然,谁能生我,若无有我,谁禀自然乎?”在庄子的眼中,自然是以最温爱和谐的面目出现的,人和自然是非对立的。庄子极力否弃人对于自然的功利性目的,人不应该用功利的手段去毁灭自然地存在着的世界,相反地,自然是一块给人以永久欢乐的丰茂园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我们时常用透露着真情的目光去投视,不然庄子何以以神奇的情绪惊呼“我即自然,自然即我”呢?

人和自然既然不是以直接的形式发生联系,那么必将有一种崭新而奇特的方式使二者发生本质的关联,庄子不愧是一个智者,在人与自然之间架起了一座可靠的桥梁审美。

从形式上看,审美是一个过程,是一个自然的存在着的世界与一个自由地流露着的真性完全“化合”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本然的生命突破了一切固有的限制和束缚,成为一种游离状态,“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从山水之中、林气之末,我们找到了久已遗忘的真性,本然的生命复归到圆满状态。

从本质上看,审美是一种手段,他走进了为自己设置的那个天地之中,那奇幻的景象足于使人产生迷狂,使人忘却一切曾经遭遇过的不安和焦虑,排除一切非生命的东西的拘役。“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而不知其所由来”[16],以致“忘其肝胆,遗其耳目,反覆始终,不知端倪,茫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为之业”[17]。

庄子所推崇的审美结果,是一种对无知无识、无忧无虑的自然的“本我”生命的弘扬,是对外在的“我”的最大丧失,最大程度地让“我”进入“自然”的状态,从而达到“蝶我胥忘”的境界,“静而与阴同,知天乐者,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18],生命超越了笼罩它的无限的时空,生命已高扬为一种至高至柔的宇宙之气,充塞在天地之间,使生命时常感到“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19]。

庄子通过审美超越解决了生命的时间性问题,从而使现实的生命超越了死亡,也就使有限的生命进入了无限,尽管这种审美超越只是暂时的,而且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但无疑为黑暗困扰着的生命提供了可以朗照的曙光。

对于生命本质的超越性追求,是庄子哲学最根本的地方。然而庄子毕竟知道,对于生命本质的超越性追求是以现实的原始生命为根据的,没有现实了的原始生命的存在,对生命本质的超越也便失去了基础,成了虚幻的东西。如果这样,作为一种哲学思想是没有生命力的,因而,很自然地庄子为了不使自己的哲学观点陷入悖论,或者因经不起逻辑的推敲而失去人们对他的信任,于是,庄子使自己的哲学所构建的世界既有生命本质的超越性存在,又有原始生命的勃发,这是一个现实与超现实的共存体,是庄子哲学和其他哲学尤为不同的地方。

一般的哲学为了证实自己所构建的超现实世界存在的真实,总是否定现实世界的存在。尤其是佛教,它所创造的理想彼岸----佛性世界,就是以牺牲既定的现实世界为代价的,佛教宣扬现实世界的空无,“无为万化之前,空为众形之始”。在佛教的经典〈〈不真空论〉〉中,所谓的“不真空”即是指万物没有真实性,虽然没有否定其存在,但万物是虚妄的,不真而空,是不真实的存在。佛教为人们创造了一个神秘的世界,而进入这个世界的唯一手段就是解脱,就是要解除现实世界对于超现实世界的束缚。至于西方的基督教,在造就了一个由上帝主宰的神性世界的时候,固然它没有象佛教那样放弃这个现实世界,但这个现实世界却是被罪恶的迷雾笼罩着,为了人间世界,上帝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独生子来进行拯救。上帝是靠它唯一的手段----神爱来拯救人间的,人们可以用爱来沟通人和神之间的关联,可以在现实世界中以祈祷的方式来忏悔之间的罪过,这种忏悔的过程,不应该离弃现实世界,必须在现实世界中完成,因为现实世界中的罪过必须立足于现实世界才能消除。但我们可以看到,在基督教中神性世界和现实世界毕竟有着深刻的矛盾,现实的人间世界仍然是最终被否定的对象,人们最终会否弃人间世界而达于上帝的神性世界之中。

因此,在众多的哲学中,只有庄子是通过自己特有的智慧,最大程度的调和了两个世界的矛盾,也只有庄子使超现实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取得了最大的和谐,虽然在这个现实世界中固有的某些部分也被庄子排弃了,但庄子所指定的那个现实世界仍是固有的现实世界的一个组成部分。

庄子规定了一个特定的现实世界作为他所追求的超现实世界创造的基础,因此,这个现实世界必得为超现实世界的诞生提供其条件。上面我们已经阐述到了要实现对于生命的本质性超越,庄子是以“自然”的逍遥来达到的,那么按照逻辑的推论,庄子所指定的那个能为超越世界的诞生提供条件的现实世界必将是一个“自然”地创造着的世界,而事实情况也确是如此。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谢灵运诗)

“露凝无游氛,天高肃景澈。” (陶渊明诗)

“鸟鸣识夜栖,木落知风发。” (谢灵运诗)

“犬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陶渊明诗)

“烟琐日出不见人,唉乃一声山水绿。” (柳宗元诗)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韦应物诗)

“天无为以之清,地无为以之宁,故两无为相合,万物借化。[20]”在这个世界里,天和地取得了极大的和谐,正是这个和谐的天地容纳了万物的创造,使万物各得其所、各于其位,呈现其自身无知、无乐、无待的原始生命状态,这是真性的显现。虽然这里无人,但人早已用原始生命的触须延伸在其中了,它看起来似乎显得清淡、寂寞,而正是这个清淡显出了玄远和丰富,它是“道”的存储之处,是人间本质的体现者,就在这寂寞之中它为生命播响了快乐之歌。

庄子十分注重自己指定的那个现实世界,所以庄子也就必然地重视这个世界生养着的原始生命本身,因为只有活泼泼的原始生命的加入才使天、地、人成为一个整体而毫无缺憾地存在着,这样,这个天地中朗现的真意也便有了接收的对象。庄子重视原始生命本身,那么对于原始生命的保养必将成为第一要务。

庄子是任何保养生命的呢?所谓生命从纵向来看,无外乎就是时间的堆聚与积累,时间是生命的要素,也是生命的本质;从横向来看,就是活泼泼地存在着的那个动物体,它包括生理机能和精神机能。庄子的保真养性就是从这两方面出发的,虽然这两方面从总体来看仍是相辅相成的,但庄子偏重的是“性”----即精神。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庄子的智慧似乎高于别的哲学智慧,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生命本质的虚无性,正是这种虚无性使庄子耗费了巨大的心力来超越这种虚无而使现实的生命复现了真实的存在,这在前面我已作了阐述。为了实现这种超越,庄子寻找到了生理和精神两种途径。当然,生理只是精神实现的保障。

在生理上,庄子既不是纵欲主义,也不是禁欲主义者,他主张的是按照生理机能自然地去实现。“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宣而莫知其极。[21]”“行不知所往,处不知所持,食不知其所味。[22]”并不考虑行为的结果,只注重存在的过程和对过程的体念。

在精神上,主张静、虚、纯、真,以柔顺为贵。“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淡而无为,动而以无行,此养生之道也。[23]”养生重在养神,提倡“物物而不物于物”,认为“功利、机巧必忘夫人心。[24]”主倡无情,“无情者,言之人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如果“汲汲于富贵,戚戚于贫贱,遑遑于功名,皆足以伤身损性。”是养生之大忌,“形虽往而神长存”才能深得养生之精髓。

我们知道,庄子是反儒教的,他反对孔子的“仁、义、礼、知”等社会人伦日用,把它称之为世俗的对象而一概加以否定,认为这是使现实世界产生疵患的原因,而儒家却以“仁,义、礼、知”去消除因为“仁、义、礼、知”而产生的疵患是一种有悖于逻辑的妄想,是不可能解决现实生命所面临的问题的。

在庄子看来,人都有厌恶疵患之癖性,但儒家为人们指引的是一条长满荆棘的道路,正如“人有畏影恶迹而去之走者,举足愈数而迹愈多,走愈疾而影不离身。[26]”这样的话,莫若“处阴以休影,处静以息迹。[27]”至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于现实生命所遇到的一切困惑,庄子是以“抱朴守静”的手段去解决的,由于内在的逻辑,必然会使庄子走上反社会、反历史的道路。

死亡,是早已规定了的人生的最后一道程序,是在每个生命诞生之时就洞开着的一座殿门,作为每一种人生哲学都不可能回避这个问题,纵然人生哲学都在为现实有限的生命提供其超越死亡的途径,但那只不过是一种怜悯的情感和温情脉脉的爱意,是一种对死亡的暂时忘怀,因为死亡之潮不时地向哲学所筑起的超越之堤岸涌来,其 不可挡之势使哲学家们不得不把目光投向被浪击的堤岸,而在众多目光中,我们看到了那束闪烁着的光芒,是何等地悠远和洒脱。那光芒不在别处,它来自遥远了的庄子的瞳仁。

庄子不仅关怀勃发的现实生命,也没有忘记现实生命的终极。庄子以知者的形象时时关注着生命,他看到了现实生命的困苦,从而导致了他独自为现实生命困苦的摆脱开辟一条虽然短暂却也坦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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