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芳,今年已经58岁了,我和我老伴是经过媒人介绍。当时我没怎么看上老伴,但是老伴对我一见钟情。那时候对我是穷追不舍,现在想想就笑的合不拢嘴。我和老伴结婚的时候,婆婆对我很大方,那时候给了我们两万块钱彩礼,两万块钱在当时真的抵得上现在的二十万了。公婆家境不是特别优越,但是他们只有老伴一个儿子,所以就对我非常好,我和婆婆相处非常融洽,老伴也很疼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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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不久我便怀孕不久,生下了个女儿,当时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婆婆因为我生女儿的事情对我也越来越冷淡,经常也挑我各种刺,我把对婆婆怨气发泄在了女儿身上,所以女儿几乎没有在我什么身上的到过母爱,当女儿三岁的时候,我又怀孕了,生下了儿子,家里人都开心极了,尤其是婆婆,对儿子是爱不释手。老伴白天上班,我要照顾两个孩子,我很明显偏袒儿子,每次有好吃的东西我都先给儿子,儿子吃剩下才给女儿。
女儿几乎没有玩具,都是玩儿子不玩的玩具,女儿每次都会拿优异的成绩给我看,我知道女儿想让我重视她,可是我对之不理睬。我现在回想起来真的亏钱女儿太多太多,女儿自己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本,可是我不同意让她去,老伴经常因为我偏袒儿子,不关爱女儿经常和我吵架,所以我对女儿更为之冷漠,我觉得老伴给我吵架全都是因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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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和儿子都成家结婚了,女儿嫁给一个隔壁村的,当时我就想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我从来就不指望女儿来看望我,或者照顾我。儿子娶了一个城里的姑娘,长得还行,但是我一眼看出儿媳妇很有心计,因为儿媳妇家里比我们家里条件好,所以我也没有反对。儿子结婚以后几乎都没有看望我,我经常给儿子打电话,女儿经常给我打电话,每逢过节会给我买礼物,生病了都是女儿在照顾我,我开始对女儿好,觉得之前亏欠她的太多了。
老家要拆迁,儿子和儿媳经常往家里跑问我拆迁款的事情,拆迁分了80万,我想给儿子女儿各一半,但是儿子不愿意,不同意让我给女儿,我当时就很生气,把她们责备了起来,从儿子结婚那天,我就听到他们亲口说以后不给我养老,本来我想公平点一个人一半的,可是儿媳和儿子一闹,我决定把钱都给女儿,反正她很孝顺。大家说我这样做对吗?
一般来说拆迁补偿以房屋面积为准,具体政策视当地情况而定。法律依据:《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第十七条 作出房屋征收决定的市、县级人民政府对被征收人给予的补偿包括:(一)被征收房屋价值的补偿;(二)因征收房屋造成的搬迁、临时安置的补偿;(三)因征收房屋造成的停产停业损失的补偿。市、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制定补助和奖励办法,对被征收人给予补助和奖励。第二十三条 对因征收房屋造成停产停业损失的补偿,根据房屋被征收前的效益、停产停业期限等因素确定。具体办法由省、自治区、直辖市制定。
一、农村拆迁两个儿子补偿标准
可以正常补偿。
国家规定的拆迁补偿标准如下:
1、房屋补偿费(房屋重置费),用于补偿被拆迁房屋所有权人的损失,按平方米单价计算。
2、周转补偿费,以临时居住条件划档,按被拆迁房屋住户的人口每月予以补贴。
3、奖励性补偿费,用于鼓励被拆迁房屋住户积极协助房屋拆迁或主动放弃一些权利如自愿迁往郊区或不要求拆迁单位安置住房。
4、由宅基地区位补偿价、被拆迁房屋重置成新价构计算公式为:房屋拆迁补偿价=宅基地区位补偿价×宅基地面积+被拆迁房屋重置成新价。
二、拆迁补偿的方式
农村的宅基地和房屋拆迁是分开补偿。“分开补偿”,是指土地补偿和地上附着物补偿的分离。在遇到宅基地拆迁的时候,有两种补偿。一是宅基地补偿,二是房屋补偿。土地补偿的标的是土地使用权,一般分为2种形式:一是货币补偿,二是置换补偿。货币补偿就是根据相关补偿标准,对你的宅基地按每平方米多少钱直接付钱给你;置换补偿就是在规划的安置区域按不同低价折换成多少平方米进行安置。
1、货币补偿作为主要方式。
理由如下:
(1)货币补偿操作简单,且一次性了断,不会产生延长过渡期限、被拆迁人或使用人不能及时回迁等后续问题;
(2)货币补偿更方便被拆迁人选择住房,不受地点等方面的限制;
(3)避免因安置用房质量不好而使拆迁双方产生矛盾;
(4)更好地体现新《条例》的立法思想,即有条件实行货币补偿的,尽可能实行货币补偿。新《条例》规定了拆迁货币补偿标准确定的基本原则——等价有偿,采取的办法是根据被拆迁房屋的区位、用途、建筑面积等因素,以房地产市场评估的办法确定。
2、房屋产权调换的方式。
新《条例》中的产权调换是拆迁人用自己建造或购买的产权房屋与被拆迁房屋进行调换产权,并按拆迁房屋的评估价和调换房屋的市场价进行结算调换差价的行为。也就是说以易地或原地再建的房屋,和被拆除房屋进行产权交换,被拆迁人失去了被拆迁房屋的产权,调换之后拥有调换房屋的产权。产权调换是房屋拆迁补偿安置的方式,其特点是以实物形态来体现拆迁人对被拆迁人的补偿。无论是居住房屋还是非居住房屋均可采用产权调换的方法,但排除了非公益事业房屋的附属物。
三、农村房屋拆迁补偿标准是怎样的
农村房屋拆迁补偿标准是按照房屋的价格进行一定的评估,然后所得出一定现金金额来进行,一定货币补偿,农村房屋拆迁补偿费的各项标准由当地人民政府根据本地的实际情况和国家有关法律政策加以确定。拆建单位依照规定标准向被拆迁房屋的所有权人或使用人支付的各种补偿金。一般有:
(1)房屋补偿费(房屋重置费),用于补偿被拆迁房屋所有权人的损失,以被拆迁房屋的结构和折旧程度划档,按平方米单价计算。
(2)周转补偿费,用于补偿被拆迁房屋住户临时居住房或自找临时住处的不便,以临时居住条件划档,按被拆迁房屋住户的人口每月予以补贴。
(3)奖励性补偿费,用于鼓励被拆迁房屋住户积极协助房屋拆迁或主动放弃一些权利如自愿迁往郊区或不要求拆迁单位安置住房
您好!不会的。分居两年不能自动离婚,离婚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诉讼离婚或者是协议离婚,诉讼离婚中,两个人要是分居两年,并且有证据证明确十分至两年,可以成为离婚成功的有效证据,但不是说分居两年就可以自动离婚协议离婚,不能自动离婚的。婚姻关系不会自动解除。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只是准许离婚的一个条件,只要能够证明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的,法院就应当判决离婚。离婚只有两个途径:登记离婚:如果双方都同意离婚,并且对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及子女抚养问题达成一致意见的,可以由婚姻登记机关发给离婚证。如果双方在离婚、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子女抚养三个问题中有一个问题不能达成一致意见的,则需由法院判决能否离婚。有些夫妻常常认为分居两年可以自动离婚,这是因为他们误解了《婚姻法》规定的“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的,可以认定夫妻感情确已破裂”这条规定。首先,分居两年并不能成为离婚的理由。生活中,夫妻分居的原因有很多种,比如异地工作等等。因此,并不是只要分居就可以作为离婚的理由。按照法律的规定,必须是因为感情不和分居导致分居满两年,才可以作为离婚的理由。其次,因感情不和导致分居满两年只是法院作为判定准予双方离婚与否的一个考虑因素,法院必须根据整个案情,判断夫妻感情是否确已破裂。最后,因感情不和导致分居满两年不能自动离婚。法律没有规定分居可以自动离婚,离婚必须按照法律程序进行,分居两年不可以自动离婚、分居多久都不可以自动离婚。综上所述,在我国婚姻法中,离婚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协议离婚,一种是上诉离婚,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两人确实分居两年,法院会判处两人离婚,但不是说只要分居两年就一定可以自动离婚,必须要双方有协商或者去法院进行诉讼,否则是不能自动离婚,没有自动离婚这一说法。《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六条夫妻双方自愿离婚的,应当签订书面离婚协议,并亲自到婚姻登记机关申请离婚登记。离婚协议应当载明双方自愿离婚的意思表示和对子女抚养、财产以及债务处理等事项协商一致的意见。《婚姻登记条例》第十条内地居民自愿离婚的,男女双方应当共同到一方当事人常住户口所在地的婚姻登记机关办理离婚登记。第十一条办理离婚登记的内地居民应当出具下列证件和证明材料:1本人的户口簿、身份证;2本人的结婚证;3双方当事人共同签署的离婚协议书。离婚协议书应当载明双方当事人自愿离婚的意思表示以及对子女抚养、财产及债务处理等事项协商一致的意见。办理协议离婚的条件1双方当事人是在我国民政局合法登记的夫妻。没有登记结婚的男女,不能登记离婚。无论是事实婚姻还是非法同居,都由法院立案处理。在国外注册登记结婚的,也不能在我国民政局协议离婚,只能通过诉讼途径办理离婚。涉外婚姻如果是在我国注册登记结婚的,可以在我国办理协议离婚。2双方对是否离婚、财产分割、子女抚养、债权债务等问题都已经达成一致意见,并签订《离婚协议》。双方应当在协议中确认同意离婚,确认夫妻共同财产有哪些,如何分割;有无子女或子女由谁抚养,另一方抚养费数额以及不抚养子女一方的探视时间和探视方式;以及有无债权债务及分配方式。以上任何一个问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都不能办理协议离婚,仍属有争议的离婚,需起诉至人民法院处理争议问题。符合以上条件者,必须双方共同亲自到一方当事人常住户口所在地的婚姻登记机关申请,中国公民和外国公民在我国登记结婚的,离婚时可以在中国公民户口所在地办理协议离婚。如户口所在地和经常居住地不符,只能到户口所在地办理。办理离婚手续首先两个人如果都同意离婚,必须要先签订离婚协议书,签完以后才能够去办理离婚登记,办理离婚登记的时候具体步骤如下:1首先去一方户口所在的婚姻登记处办理,双方当事人必须都亲自到场,这个是不能够委托别人代理的。2所带来的资料有一些证明文件,比如户口证明,身份证单位,或者村委会的介绍信,离婚协议书和结婚证。3到婚姻处后,需要填写相关的申请书。4工作人员研究双方交上来的资料以及证明文件进行审查,包括他们是否是合法夫妻两个人是否都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而且离婚是不是都出自双方自愿,对于离婚协议书上面的内容,是否已经处理妥当了。5如果符合条件则办理离婚登记,如果不符合则退回申请。
刘峰和妻子结婚到现在差不多有30年了,夫妻俩开了一个牛奶供应站,生意虽然不算是很好,但也依然能维持家里生计,每个月都能有三四千的纯利润,这让刘峰感觉很满意。
再加上自己儿女双全,儿子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家,而女儿也有了男朋友,准备来年结婚,刘峰想等儿子生孩子以后,这个供应站就卖了,给儿子带孩子去,带完儿子的孩子,再去带女儿的孩子,他们夫妻俩也享受一下儿孙满堂的日子,享享清福。
刘峰开的牛奶供应站位置买的时候还是比较偏僻,因此也没用多少钱就买了,可是前些年刘峰就听说城市要扩建,但万万没想到规划修建的公路正好从自己的供应站穿过,所以要对牛奶供应站进行拆迁。
而最后协议支付给刘峰拆迁款200万,这笔巨款是刘峰万万没想到的,因为他本来打算出兑出去,而现在竟然一下子变成了200万,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可是不久刘峰就开始发愁起来。
对于这笔钱,刘峰的意思是给儿子女儿一人一半,未来也是儿子和女儿给自己和老伴养老。
女儿没意见,可是儿子却不愿意,儿子说:“给父母养老是儿子应该做的事情,而女儿以后是要嫁出去的,所以这些钱都应该给自己。”
女儿就不同意:“都是子女,凭啥这些拆迁款都给你?”
“因为我是儿子!”
而刘峰夹在中间感觉也很头疼,讲道理确实应该平分给儿子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儿子说的也对,自己老两口去儿子家天经地义,而女儿嫁出去后,再去女儿家就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么说也确实应该给儿子。
可是儿子女儿因此争吵不休,这让刘峰感觉很难过。
大家说应该怎么办?
有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给她分钱那就是变相给她婆家了,跟肉包子打狗差不多,所以应该都给儿子。
可是不同意见也很多,都是儿女,凭啥不能平分,女儿也是父母的孩子,如果不平分那就是对子女不公,这不就是故意招女儿的恨嘛,所以平分不仅公平,而且还能让子女们无话可说,也不会怨恨父母。
其实整件事我感觉最难过的还是刘峰夫妻,这得到200万的拆迁款本来是好事,可没想到却让儿女反目成仇,平分或者不平分儿子女儿都不高兴,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其实说起这件事的解决方式,刘峰还可以有另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这些钱自己留着,谁也不给。
因为毕竟刘峰夫妻身体还硬朗,也没到立遗嘱,分家产的时候,所以这些钱可以都放自己手里。
俗话说:“只有窝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真的钱。”而同样,不管未来谁给自己养老,只要刘峰夫妻手里有钱,那就永远占有主动,不必看到儿女为了这些钱而两败俱伤。
而我想刘峰选择把这些钱放在自己手上也百利而无一害。
首先,自己握住这些钱,儿女们也没话说,也会更加听刘峰的话,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一说,而儿子女儿需要钱的时候,刘峰也可以出一些,但并不能全出,让儿女们明白,这些钱给你们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不能因此就闹起来。
其次,看儿女们的表现再分。因为拆迁款是刘峰夫妻的,所以他俩有绝对的支配权,而子女们虽然是亲生的,但是在这件事上的表现都很差,因此从此往后要看双方的表现,然后刘峰夫妻给子女打分,未来在他俩即将百年的时候,按照分数来分配这些钱。
第三,这200万说多也多,说少也少,所以刘峰夫妻可以继续做一些投资,或者去旅旅游,好好玩玩,没必要这么急着就分给子女,因为即使分了也改变不了生活,却容易造成矛盾,所以改变一下思路,为了孩子已经奉献太多了,应该是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最怕的就是掺杂了金钱,这样就很可能反目成仇,这是老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钱都知道是好东西,可是在能主动的时候,一定要考虑清楚如何支配,别花了钱还失了子女的孝敬之心。
还有一句话是对刘峰子女说的,这房子是刘峰夫妻的,钱也是刘峰夫妻俩的,他俩爱怎么分怎么分,自己既然是既得利益者,除了感恩不应该有怨恨的心理。
所以别蹬鼻子上脸,贪心不足蛇吞象,这话糙理不糙。
丈坊是个熙熙攘攘的城中村。
满是油污的街道上角落里无一不摆放着横七竖八的垃圾,早晨八九点钟,该上班的年轻人上班去了,街道上冷冷清清,沿路蹲着几个卖菜人。将将入冬,巷口闯过冷风让人忍不住哆嗦。
老张头靠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子抽烟,脚下的塑料袋上放着堆小白菜,他常年戴着顶粘着油污的毛线帽,顶上有几个耷拉下来的线头,他告诉我是红色的线帽,时间愈长,已看不出来是哪种红。
我提溜着一袋子鸡蛋,从他面前过,出于房东与租客的关系,跟他打了招呼。他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点点头算是应了。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但对人很好。
半年前因为工作调换的原因,我拖着重重的行李箱来到了罗丈坊。定好的房子被房东涨价租给了别人,我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找房子,在中午依旧冷清的街道上欲哭无泪。
路过的老张就在这时候帮我捡起了从行李箱上滑落的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我警惕地看着这个衣着寒酸、没有什么表情的怪老头,把行李往自己身边挪了挪,他准备把包放回行李箱上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我。他的眼睛里不像其他老人一样浑浊,清亮亮的,虽说不是慈眉善目的长相,但却透着一股子正气。
我看着那双眼睛有些愧疚,想解释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叔,我……”
他瞪着眼,有些严肃,“丫头,我没别的意思。”像是对我刚才恶意的臆想生气了,显然是我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在来这里之前就听朋友说,这地方的人邪气得很,不能随便招惹。我就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老头也再没跟我说话,只是自言自语的,扭身往巷子里走去。
我看着他走进那巷子,里面高低不同的平房被周围高大的商务楼包围着,显得突兀又可怜。
谁知再之后,几经周折,我还是跟着中介走进了那个巷子。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路边陆陆续续开来各种小推车和三轮车,都是一些街边常见的小吃和杂货,热闹无比,与白天的冷清判若两城。多了些烟火气,让我对这个地方就没那么排斥,这让我想起老家那些亲切热情的邻居和集市,顿时提起了不少气。
跟着中介在一个叫红媛宾馆的地方转弯,走过一片拆了的房子的空地,才看到了我即将入住的新家。
这是一栋本地风格,中规中矩的楼房,三层,像中介说的一样,确实是这一片环境和装修都比较好的房子了。
他在门前按了门铃,好一会踢踢踏踏的拖鞋声才传来,开门的是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他嬉笑着,“终于来了个作伴的了,你好呀,我是这里的租客一号许洋,住了一年多了,选择这里你不会后悔的。”
我有些尴尬,自己一向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就点了点头。
跟我一起来的中介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两人攀谈了几句才想起带我进门。
许洋很热情,“哟,等着啊,我去把财神爷爷给您找来。”说完就蹭蹭蹭跑上了楼。
中介看我皱眉,就忙解释,“这家房东是个很好的老人,这房子是他以前做生意买下来的,地地道道的农民,喜欢在房顶种花草和菜。这不,进来时空地上那些菜都是他种的,开发商来铲一次,他种一次。”
不一会,许洋就带老人下来了,真巧,算是熟人了,白天见过,我有些心虚,怕他记恨白天的事。但他只是扯了块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直视我的眼睛,此时他是平和的,比起白天,多了些暖和气。似乎也不和我计较的样子。
“住多久啊,干啥工作的,老家哪儿的。”老头显然话不多,就直奔主题了。
我一五一十回答完,他冲着中介点点头,中介满心欢喜地赶紧掏出合同,“唉呦,张叔,你可算同意了,我就和你说嘛,这位姑娘绝对是品行端正那种,不用顾虑。”
我想着就住个一年半年,不打紧的,便急急忙忙签了合同。而中介的样子比我更着急忙慌,像是生怕老人一抬眼就不租了。
办完手续交了房租,本来是一下交一年房租的,但听到我和爸妈打电话借钱,他便背着手说能交多少先交多少吧。我自然千恩万谢,交了半年的。
我的房间是角房,两面采光,收拾得干干净净,家具俱全,能找到这样的房子真的很满意了,同时也对那沉默寡言却很善良的房东充满了感激。
一晃半年就过去了,三层小楼里住的还是我们三人。
许洋整日嘻嘻哈哈,让这独立在大片空地上的小楼充满了欢声笑语,配上阳台上四季常开的花朵和绿油油的蔬菜,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秋夜,我们围坐在楼顶喝茶聊天,熟识了之后,老张头经常像个老家长一样敦促我们,很少侃侃而谈。我和许洋打打闹闹,有时会见他少见的笑一笑,但通常都是在给我们切西瓜和洗水果。
漂泊他乡,老张给了我和许洋一个家。
平房还空着房间,租客络绎不绝,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我们都知道原因,他看的从来不是钱,是看人。
追问他,他老是说没眼缘。其实那也不是,他愿意收留的是些出门在外无依无靠的孩子。就好比我和许洋。
人与人之间的爱和信任从来都是相互的。我喜欢做饭,经常会给他的小厨房放些做好的饭菜,也经常招呼他们一起吃;许洋在医院工作,一看老张头有点咳嗽,像是伤风感冒什么的,就给他带药,叮嘱他这那的。他们也会在我加班很晚的夜里,蹲在巷口吃着烤冷面,接我回家。
罗丈坊因为他们,对于我来说热闹又温暖。
小雪时节是老张头的生日,许洋说他没见过他的儿女来给他过生日,之前偶尔过来,不是让照顾孩子,就是借钱。
我提着鸡蛋到平房时,许洋在阳台帮老张浇花,看到我手里的鸡蛋,高兴地冲我招手,“抓点紧吧您!”我也笑着冲着他点点头。
为了报答老张对我们的照顾,今年的生日,我们想给他个惊喜。
我左右开弓,和面炖汤,许洋手忙脚乱洗着菜,嘴里絮絮叨叨的,“老张老是念叨想吃老家的手擀面,我们看着视频学了一晚上,一定会让他大开眼界的。”
下午,老张头像以往一样准时收工,许洋站在门口,老远就看见他手里提着三个红彤彤的大柿子。
老张一进门,果然被眼前的阵仗惊了。
我捧着比我脸还大的面碗,盛着刚出锅的手擀面,清亮亮的汤面上红绿相间,热气腾腾,和许洋一起给他祝寿,“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老张愣住了,半天才慢慢开口:“不好好上班,在家整些什么,黄土都到脖梗了,还过什么生日。”
但他眼里的笑和感动是藏不住的,我们还准备和他说什么,他就赶上前抬碗,“小心烫着,两个臭毛鬼。”
这个称呼是他喊小孙子的,我们听到过几次,甚是亲昵和珍贵。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许洋给老张买了件夹袄马褂,红彤彤的颜色,老张冷着脸说是女人穿的,拿去退了。许洋耍着赖说人家不退了,吊牌都丢了。老张找了半天没找到,才收下。我给他织了围巾和帽子,颜色相对内敛,他很喜欢。
快乐的日子总是弥足珍贵。
那是一个傍晚,我穿过熙熙攘攘的小街,拖着疲惫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老张坐在客厅,发着呆,像是在这一天之间,就比平时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我想起今天在公司电梯间看到的新闻,北片区城中村大面积拆迁,罗丈坊拆迁恢复工期。
他见我回来,没头没脑问了句:“吃了吗?”
我点点头,知道他心里的难过。这房子是他背井离乡,后半生的所有心血。一拆,住了半辈子的地方,目之所及的所有回忆,就会烟消云散,心里守着的期盼也没了。
许洋也下了楼,插着裤兜,有些反常地一言不发,老张有些不知所措地反复搓着手,“我把房租都退给你俩,趁还没下雪,找别的房子。”
我没说话,许洋嘟囔了一句:“谁要你退房租呀,你怎么办,回老家吗?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回去也没个人照顾,他们会来接你吗?”
话没说完,他的眼眶就有些红,转身上楼去了。
第二天果然来人了,三个子女出奇地全来齐了,因为是周末,孙子孙女能带的也都带来了,平时空荡荡的房子异常热闹,一大早就喧闹起来。
他们的谈话中,都是拆迁款、回迁房和这房里的东西。
老大看着斯斯文文,听说在银行工作,通身没有一点像老张的地方,少了些男人气概,被一旁掐着腰的老婆数落得低眉顺眼。
老二是女儿,打扮得时髦,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不搭理谁,眼里全是嘲讽和鄙夷。
老三看着有些憨实,他在这罗杖坊街口卖烧烤,缩着手和媳妇抱怨大冷天非把他叫过来,虽然隔着近,但也从未见他来过,倒是老张每天会挑点菜送过去,听说夫妻两人现在正为两个儿子上中学的事发愁。
几个孩子都是上学的年纪了,站在院子里东瞅西望,老大家上高中的女儿不耐烦地嚷着:“那老头大清早去哪了,等他多久了,大周末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她的母亲——也就是掐着腰数落老大的大儿媳,拉过女儿,轻声安抚,“媛媛,我的乖女,再忍忍吧,你出国上学的钱马上就有了,等等吧。”
许洋靠在二楼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的这些人,我在他旁边同样一脸无语。
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突然转过头对我说:“你说,人有的时候怎么会连狗都不如?血亲的亲人还不如街边伸手扶你一把的路人,还是人天性如此。”
我和许洋二十出头的年纪,看不惯这些世态炎凉,依旧相信着生活有温度和人性的美好。
但此情此景确实让我哑口无言。
老张头背着手从三楼下来,这几天,他苍老了许多,每晚都在阳台一声不发地看着眼前这些空地和自己的这栋房子。我们怕他身体吃不消,劝他回屋歇着,他深深地叹着气,嘴里低声念叨着“老婆子”“儿女们”“老家”这些话。
许洋说老张头这样耗着身子,难说旧疾会复发。可望着楼下那些虎狼,眼里只有失望。
老张头的到来,让屋里屋外都鸦雀无声,耐不住性子的大儿媳看半天没人说话,兀自开口,“爸,您看这房子也留不住了,这次就听政府的吧,何况还有赔偿款和一大两小三个回迁房的呀。房子我们一家拿一个,钱您看着分分得了。”
老二对这大嫂嗤之以鼻,抬头呛了了她一口,“王春丽,我们老张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姓人做主了,快闭上你那八婆嘴吧。”
大媳妇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一身皮衣皮裤的老三媳妇听了这话,当即就跳出来,“他姑!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嫁进你们老张家,受苦受累,传宗接代,照顾这一家老小,死了也是进张家祖坟的。”
老二彻底来了气,把手里的手机往桌子上一丢,“你们当我死在外地了吗?你们怎么对我爸的,心里面没点数?就你,你们,爸的店铺被你们占了,住在街口跟我这个在外地的有什么区别?前几年爸得病,你们去医院看过一眼吗!是我倾家荡产带他去上海看病!我……”
“婷子,别说了。”老张此时因为生气脸涨得通红。
“爸,你还顾着他们的面子吗?平时人影都见不到,一听到分你的东西,就全来齐了,都是些什么人啊!”
两个哥哥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时不时偷瞟一下自己父亲,又巴巴地看看自己的老婆。
老张喝了口水,慢吞吞地开口,“我想好了,房子既然要拆就拆吧,三栋房子也都分给你们,至于那钱我还活着,就先自己拿着。”
在这个房子比什么都值钱的年代,三套房子,算是很可观的一笔财产了。
几人神色慌张地望着老张,等他继续发话,“大的那个给老二,她至今未成家,前些年又为我治病花了不少钱,小的那两个,涛涛和文文上中学,落户口就挨着学校的那个小房子分给老三,最后那个是老大的。”
话音未落,三儿媳就大声嚷嚷起来:“凭什么!?大的给张亚婷,她一个要嫁出的姑娘,爸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之后那房子就是别人家的了!自家孩子不心疼,亚涛和亚文可是张家的孙子,以后成家立业都需要套房子的。你看这么着,钱我们都不要了,三套房就都给我们,两个小的以后我还能小换大,正好给他哥俩到时候结婚用。”
在一旁忍了半天的大儿媳也急红了脸,“老三家的,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么个开法吧?你当我们全是傻子吗,爸剩下那点钱,能买一个房子就不错了。”
太阳照进了院子,客厅撒满了阳光,不像平时暖慰人心,全飞着恶心的唾沫星子。
争吵越演越烈。
“谁让你没福气,生不出儿子,生了个丫头的,房子就应该留给嫡子嫡孙,不是倒贴赔钱货的。”
“老三家的,你这个村野民妇,你说谁赔钱货呢,老娘今天和你拼了,你这个老姘妇!”
“嘿呦,你来呀,谁怕谁,房子我是要定了!”
两个儿媳扭打在一起,儿子也跟着吵起来,老二使劲砸着自己能看到的东西。三个孩子低头玩着手机。
老张头脸色煞白,开始喘着粗气,最后栽倒在地上,我和许洋冲下楼,拨开打架拉扯的几人,把他扶起来,所有人这时才冷静下来,齐声叫着爸。可后面的话气得许洋砸碎了眼镜。(小说名:《立春》,作者:小城故事多。来自:每天读点故事,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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