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和牌子说的不是一个东西。
G调A调之类,这是指旋律或一首乐曲的音高。同样一个乐曲,用不同的调来演奏或演唱,高度不同,就好像许多人唱歌时会“唱不上去”,这就是歌曲原调比唱歌者所能达到的调高还要高的原因。
但是民乐的牌子,指的是曲牌,曲牌一般是由前人创作的,旋律或板式相对固定现成曲子。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已经写好的节奏和旋律基本固定的音乐。在中国民族音乐中,曲牌应用相当广泛。在诗词(词牌其实就相当于曲牌),戏曲,曲艺中都很常见。比如京剧中的《苏三起解》,黄梅戏的《女附马》、《天仙配》等等剧目中的著名唱段,其实都是戏曲中的固定曲牌,如果你听得多了,你就会发现,各地方戏曲中,并不是只有那一段是那么唱的。比如,如果你多听几段黄梅戏,你就会发现,和“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旋律一样的段落其实很多。这就是戏曲曲牌的作用,用同样的旋律,填上不同的词,表达不同的意思。简单地讲,曲牌就是可以用于很多地方的一段固定曲子。曲艺当中也有牌子,比如大鼓,三弦儿等等。在民间音乐演奏中,许多主力乐器也都有曲牌。
所以曲牌或者说牌子,只是一段相对固定的旋律而已,它与调高并不是同一种东西,曲牌也有自己的调高,同一个曲牌也可以在不同的调高上演奏或演唱。
在中国古代戏曲脚本中,可以看到每一个段落的前面,都写着一类似〔般涉调〕〔黄钟宫〕等等这样两个注。这样写的两个注中,前一个是曲牌,也就是牌子的名称,它表示后面的唱词按这个牌子的调来唱,后一个注就是演奏或演唱这个牌子的调高,可以大约地理解为是G调A调之类的这种说明。
在戏曲的实际操作中,经常遇到的情况是,曲牌是固定的,但调高并不固定,按照主唱演员的能力在演出中随时调整。所以,台本上的调高是可以改动的,但是曲牌一般是不变的。这就是常听到的“按大角儿定调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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