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伤逝的后世评论

世说新语·伤逝的后世评论,第1张

中古文人的“伤逝”情结

伤逝

“人为妇人所生,日子短少,多有患难。出来如花,又被割下;飞去如影,不能存留。” “海中的水绝尽,江河消散干涸。人也是如此,躺下不再起来,等到天没有了,仍不得复醒,也不得从睡中唤醒。”(《旧约·约伯记》,第十四章)死亡是人的必然归宿。中古士人对于死亡的关注集中表现在《世说新语》第十七门《伤逝》中。“伤逝”的意思是指感伤逝者、哀念亡人。《伤逝》一篇在中古文化史上具有特殊的价值,那就是从一个侧面集中地表现了中古文人的生命意识—对生命的珍爱和对死亡的忧伤。

(一)“伤逝”情结的时代背景

中古时代,战火遍地,灾难重重。上层统治者互相倾轧,残酷斗争,人命危浅,朝不保夕。在这动荡多事之秋,许多著名的文人常常由于政治上的牵累惨遭荼毒,死于非命,《晋书·阮籍传》说:“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其实人生命运之惨烈,何止魏晋!据我观察,中古士人的死亡方式通常有两种,一是寿终正寝,二是死于他杀,而极少有死于自杀的。在这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的岁月里,许多慷慨悲壮、才华横溢之士,都成了上层社会尔虞我诈的牺牲品,人们普遍产生了大化流衍、一息不停的感慨,人生无常、乐少悲多的喟叹,这正是魏晋时代人生哲学的典型音调。据日本学者高桥清编纂的《世说新语索引》,我们可以发现在《世说新语》中,“哭”字出现二十七次,“泣”字出现十八次,“哀”字出现二十四次,“亡”字出现四十一次,“死”字出现三十四次,可见这四个字均属于《世说新语》动词中的高频字。而据冉昭德先生统计,在《文选》中,被砍头的作家有三十四位,占其全体作家(130人)四分之一有强(《<文选>中惨死的作家》)。这些情况也足以说明,在中古时代,人生的悲剧太多了,死亡太普遍了。葛洪说:“永惟富贵可以渐得,而不可顿合,其间屑屑,亦足以劳人。且荣位势利,譬如寄客,既非常物,又其去不可得留也。隆隆者绝,赫赫者灭,有若春华,须臾凋落。得之不喜,失之安悲?悔吝百端,忧惧兢战,不可胜言,不足为也。”(《抱朴子》外篇《自序》)葛稚川道出了中古文人的普遍心态。

在中国人的生活史中,中古时代确是悲和美交相辉映的一页。

(二)“伤逝”情结例析

伤逝

《世说新语·伤逝》忠实地记录了魏晋士人悼亡伤逝的言语,它包括十九篇小品。这些小品笔精墨练,文辞悲怆,一往情深,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比之潘岳的《悼亡诗》和元稹的《遣悲怀》亦毫无愧色。它们共同组成了一部惊风泣鬼,如怨如慕的安魂曲,读来令人黯然神伤。我们看这段文字:

王浚冲为尚书令,著公服,乘轺车,经黄公酒垆下过。顾谓后车客:“吾昔与嵇叔夜、阮嗣宗共酣饮于此垆。竹林之游,亦预其末。自嵇生夭、阮公亡以来,便为时所羁绁。今日视此虽近,邈若山河。”(本门二)

“近”,是实际的距离;“邈”,是主观的感觉。惟其身经酒垆,咫尺相隔,故曰“近”;惟其故人已逝,不得复见,故曰“邈”。“近”与“邈”,相反相成,相映相衬,矛盾的情结在这里达到有机的统一。寥寥八个字,真不知蕴涵了多少深情厚意,其“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诗品》卷上《古诗》,《诗品注》,页17)。本门五:

有人哭和长舆曰:“峨峨若千丈松崩。”

死者气概之峻伟,风神之超逸,令人敬意倍增。本门九:

庾文康亡,何扬州临葬,云:“埋玉树著土中,使人情何能已已!”

死者内质的美好,品格的高尚,宛然如见。本门一一:

支道林丧法虔之后,精神霣丧,风味转坠。常谓人曰:“昔匠石废斤于郢人,牙生辍弦于钟子,推己外求,良不虚也。冥契既逝,发言莫赏,中心蕴结,余其亡矣!”却后一年,支遂殒。

据本条刘孝标注所引《支遁传》,法虔是支道林的同学,“俊朗有理义,遁甚重之”。支道林借《庄子·徐无鬼》所述郢人与匠石以及《韩诗外传》卷九所载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深切表达了对知音好友的热爱、怀念与悲悼。本门一八:

羊孚年三十一卒,桓玄与羊欣书曰:“贤从情所信寄,暴疾而殒,祝予之叹,如何可言!”

王粲

本条刘孝标注引《公羊传》曰:“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子路亡,子曰:‘噫,天祝予!’”又引何休注曰:“祝者,断也;天将亡夫子耳。”桓玄借用这个典故,也深切表达了对亡友的如海深情和一腔哀思。

其实,在动乱的时代,无论是病死,还是被人杀死,在人们心理上都不是不能承受的。就死亡而言,最重要的是对正常的死亡顺序的遵守,直白地讲,那就是祖死于父前,父死于子前。然而,中古时代偏偏有很多生命的倒序,真是让人无法忍受。顾雍之悲悼顾邵(《雅量》一),王戎之痛哭万子(《伤逝》四),庾亮之感念亡儿(同上,八),都足以催人泪下。《世说·德行》二九:

王长豫为人谨顺,事亲尽色养之孝。丞相见长豫辄喜,见敬豫则嗔。长豫与丞相语,恒以慎密为端。丞相还台,及行,未尝不送至车后。恒与曹夫人并当箱箧。长豫亡后,丞相还台,登车后,哭至台门;曹夫人作簏,封而不忍开。

本条刘孝标注引《中兴书》:“王悦字长豫,丞相导长子也。仕至中书侍郎。”再如《伤逝》一二:

郗嘉宾丧,左右白郗公:“郎丧。”既闻不悲,因语左右:“殡时可道。”公往临殡,一恸几绝。

儿子死在父亲的前面,所谓白发送黑发,这种生命顺序的倒置给生者带来的悲哀是何等深重!

生命是可贵的,每个人只有一次,因而更需要倍加珍惜。《伤逝》门十分明显地反映了士人从爱惜自身为起点,到关心他人生命的这样一个过程。本门一五:

王东亭与谢公交恶。王在东闻谢丧,便出都,诣子敬,道欲哭谢公。子敬始卧,闻其言,使惊起曰:“所望于法护。”王于是往哭。督帅刁约不听前,曰:“官平生在时,不见此客。”王亦不与语,直前哭,甚恸,不执末婢手而退。

伤逝

王珣没有为冤家的死亡而欢快,而是为之深感痛惜。平生交恶的人,竟然成为倾情哭悼的对象,这确实很值得深味。显然,晋人的感情表达已经超出了功利的苑囿,因为他们对生命的珍爱是一种普遍的情怀。只要是人,只要有生命的不幸发生在人的身上,就会立刻唤起他们对生命本身的同情与关注,而并不留意生命之主体与自己的关系如何。《晋书·阮籍传》:

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籍不识其父兄,径往哭之,尽哀而还。

这就是美!这就是人类的感情美和人性美!《圣经》说“往遭丧的家去,强如往往宴乐的家去”,“智慧人的心,在遭丧之家”(《旧约·传道书》,第七章)。这是一种关心人类自身的伟大意旨,一种博爱万物的崇高情怀,人类在既往的历史进程中所创造的一切语言辞令,都不足以传达它的美。而人类的相亲相爱,生命的生生不息与夫世界的周流无已,全在于此!

(三)“伤逝”情结与士人深情

李泽厚先生说:“魏晋时代的‘情’的抒发由于总与人生—生死—存在的意向、探询、疑惑相交织,而常常达到一种哲理的高层。这倒正是以‘无’为寂然本体的老庄哲学以及它所高扬着的思辩智慧,已活生生地渗透和转化为热烈的情绪、敏锐的感受和对生活的顽强执着的原故。从而,一切情都具有着智慧的光辉,有限的人生感伤总富有无限宇宙的含义。扩而充之,不仅对死亡,而且对人事、对风景、对自然,也都可以兴发起这种情感、情怀、情调来而变得非常美丽。”(《古典文学札记一则》)在士人看来,人生是痛苦的,而造物主所缔造的自然风物却是美好的。当它与一定的人生际遇密切相联的时候,就更富有诗意的美,更加销魂夺魄。《世说新语·言语》三二:

卫洗马初欲渡江,形神惨顇,语左右云:“见此芒芒,不觉百端交集。苟未免有情,亦复谁能遣此!”

这是因江水的茫茫无际而想到人生的短暂?还是因江水的波涛汹涌而想到人生的险恶?抑或是因江水的长流不已而想到覆亡的故国?或许都有。读了这段文字,我们很容易联想到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以及《论语·子罕》里的一段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子烨案:此即《世说新语·伤逝》篇名之所本)孔子、卫玠和陈子昂生活在三个迥然不同的时代,但他们表现了十分相近的情感。他们对时间和空间,对人生和宇宙都表现了深沉的感慨和执着的思索。孔子重在惊叹,卫玠偏于感伤,陈子昂也带着浓郁的感伤色彩,但他所抒发的感情更为深邃,更为幽渺,更富有哲理性的启迪,体现了更为强烈的时空意识,上摩日月星辰,下瞰山河大地,仿佛具有包举宇宙、戡破万象的伟力。千余年来,文人学子们心摹手追,传唱不已,其原因也就在于此吧。曹丕在《柳赋》中写道:

昔建安五年,上与袁绍战于官渡,是时余始植斯柳,自彼迄今,十有五载矣。左右仆御已多亡,感物伤怀,乃作斯赋曰: 伊中域之伟木兮,瑰姿妙其可珍。禀灵祇之笃施兮,与造化乎相因。四气迈而代运兮,去冬节而涉春。彼庶卉之未动兮,固战萌而先辰。盛德迁而南移兮,星鸟正而司分。应隆时而繁育兮,扬翠叶之青纯。修干偃蹇以虹指兮,柔条阿那而虵伸。上枎疏而孛散兮,下交错而龙鳞。在余年之二七,植斯柳乎中庭。始围寸而高尺,今连拱而九成。嗟日月之逝迈,忽衅衅以遄征。昔周游而处此,今倏忽而弗形。感遗物而怀故,俛惆怅以伤情。……(《全三国文》卷四)

而桓温面对其所植的故柳,也抒发了与子桓类似的情怀。《世说新语·言语》五五:

桓公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邪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泪。

世事如浮云,岁月如流水,树木尚且不堪衰老,人又如何经得起日月的消磨呢!一介武夫,居然对人生有如此深切的体察!(关于以上两个《世说》故事的阐释,可参看宗白华先生《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一文)

在《世说新语》中,有的人物常常直抒胸臆,针对人生的某一问题发表自己的意见,抒发自己的怀抱,感情真挚,耐人寻味。如谢安曾经对王羲之说:

中年伤于哀乐,与亲友别,辄作数日恶。

王羲之答道:

年在桑榆,自然至此,正赖丝竹陶写,恒恐儿辈觉损欣乐之趣。(《世说新语·言语》六二)

伤逝

“觉损”意为减少,乃六朝常语(徐震堮先生《世说新语校笺》将此二字分开标点,而成两句,误甚,见徐书页68)。人在童年的时候,咿呀学语,纯真无邪,到了青年时代,往往把人间事象看得过于美好,理想的憧憬多于现实的努力。人,只有中年人,才会对人生的喜怒哀乐有比较深切的体验,才能真正认识到生命的价值。

台静农的怀旧,如水一样地漾在他的文章之中,那种对人事的眷恋与热爱,或许是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从有记录的他的第一篇文章《祭六弟》开始,他从不遏止着忆人,文题如《有关西山逸士二三事》,《记张雪老》,《何子祥这个人》,《怀诗人寥音》,《记波外翁》,非常浅白地地表现了这一点。

台静农与张大千的交往,更是一个太契合太可以回味的忆人题材,中国五千年来书画的因缘也正是台静农与张大千仿若前命注定的情谊,使他们在心气上更能超越普通朋友的相交而达到近乎“灵”的相属,如是的深厚相知,而当一方猝然逝去,另一方的的哀痛之深可想而知。

然而过于深刻激烈的感情远不符合台静农般老式文人“温柔敦厚,哀而不伤”的审美关照。于是在文章开初我们看到了“三年”这个时间词,我以为,这是台静农使自己的悼文避免流于范式的三年,是他将自己的追思沉淀过滤的三年,是他用动态的悲哀化取静态的回忆的三年。台静农的怀人之文多而不滥,很大程度上归功与他的这份耐心--不必急急表露,只需娓娓道来。

这样久的已被沉淀下了的哀思,加之台静农彼时的心态,构成了这一篇《伤逝》:心态之于文章总是非常重要的,它虽不透于字里行间,却始终把握着文章的走势。那么,让我们来研究一下《伤逝》成文时台静农的心态,较之上一篇《春夜的幽灵》,他的心态经过半个多世纪的颠沛沧桑,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因而在这一篇《伤逝》中,文字不再是清丽感伤的呼喊而成为一种水波不惊的流泻,没有一个字是“做”出来的。台静农已勘破生死:仿佛是送朋友去一个他不久也要前往的目的地,他的“哀”淡到“相见亦无事,不来常思君”,叙叙写来的几个小片段,那种怀念是“有些时候没见他了”的怀念:“当我一杯在手,对着卧榻上的老友,分明生死之间,却也没有生命奄忽之感,或者人当无可奈何之时,感情会一时麻木的。”这种心态与潘心畲听见老鸦鸣叫时“告凶今日浑无事,已是曾经十死余”的心态有些类似。用这样的心态去把握文章的全局,我们不难看出,文章的感情基调是“淡”,淡到心平气和,气度从容,淡到无逞强卖弄,无斧凿痕迹。

然而,淡,却不是无情!如果说小说是情节的虚构,诗是语言的虚构,那么,散文就是一种毫无框架的真实,没有任何形式予散文以指向,散文所能依靠的,只是真实感情的质量,而真实感情的质量,又不是通篇的呼号可以体现的。于是台静农攫取了几件生活中的细节,像一个说故事人般,将我们带入了那个书画相携,山水同志的的悠然世界。他的情也就体现在了那样的细节之中了--细节之细,让人动容:那样琐碎的甚至使人不耐烦的小事时间的久远,事件的详细,在看似矛盾之中交相印证,文字背后所深蕴的情从而呼之欲出:一个八十五岁的老人,在他无可避免地日渐昏聩的记忆中,近四十年前老友的一句话、一个神态却依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台静农内敛的老式文人的感情之可叹可爱,尽在于此了。

另外是台静农的文字,先前已经说过了,彼时他的文字已无一字是“做”,大巧之后,复归于拙,摈弃了所有枝节的华丽的字词,他的文章句式简单短小,用字平凡中庸--正如陶渊明的诗,绝少佳句,却成就了精巧之上的境界,这当然是要靠情感框架支撑的,但台静农个人的学者气度与文字功底亦不可忽略。本文短短数千字,冲淡收敛,但结构语言已建构完备,一字不可刊:略移一言则恐怕整篇文章的“气”就要散漏些了--这种将文字反璞归真的功力,决非一朝一夕所能够成就,也不是轻易可以仿得的。所以,台静农开台湾散文“隽永”一派文风,内容上形式上,都可以算是当之无愧了。

我是学中文专业的,这是我们课上讲的几点,希望对你有帮助。�7�8涓生 :1从思想本质来看,他是一个在“五四”时期具有某种民主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他和子君“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易卜生),谈泰戈尔,谈雪莱”等,正说明他在思想上接受了西方的民主主义思想。因为,他所谈论的这些人,正是具有民主主义思想的人,他所谈论的问题都是与民主主义有关的问题。他不仅在思想上具有民主主义的思想,而且在最初还用行动实践这种理想。他与子君冲破封建势力的阻挠而自由结合,正是民主主义思想作用的结果。从这一点上看,他是一个值得肯定的形象。2 他又具有明显的思想弱点和性格缺陷。他的思想弱点主要表现在两方面 : 一是没有明确远大的社会理想,自然也就无法认识“婚姻自由”的实质及深远意义。他虽也常提“理想”,后来也不满子君沉溺于家务琐事,认为“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但那仅仅是个人的理想,这个“爱情”理想,如个人的爱情、婚姻、幸福等,与社会仍隔几层。 二是:对自己身处的社会缺乏正确的认识。如遭到“失业”的打击,还看不清事情的严重性,反而认为“人们真是可笑的动物,一点极微丰的小事情,便会受很深的影响”。把丢失赖以生存的职业,看成“极微丰的小事情”,这说明他对整个社会没有正确的认识。 3 他的性格弱点则主要表现在太自信,过于自信。比如,当他失业后,之所以认为自己失业只是一点极微丰的小事情,除了思想上对社会缺乏认识外,还由于他对自己的能力太自信。他自觉自己能写文章,也能翻译书和文章,就自有“将来的希望”。正是思想和性格的弱点,使他最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爱人不得不离他而去,他自己也饱尝了来自社会各方面的打击和冷眼,从曾经奋斗的起点,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起点。除了“悔恨”和悲哀,什么也都未能留下。正是这些弱点,最后导致了他的悲剧。 4 从个性品质来看,涓生既是一位过于自信的人,也是一位十分看重感情,能反省的人。他的自信,虽然在那样的黑暗社会并无助于改写他的命运,但毕竟反映出他有这么一种宝贵的个性品质,在他的个性品质中,“重情”,可说是十分鲜明的。他对子君的爱,是真诚,而对子君曾经给予过他的爱,他是十分珍惜和看重的。这种对爱的珍惜和看重,在他的两个时期表现得最为鲜明。 一是两人恋爱时,涓生自述“已经记不清那时怎样地将我的纯真热烈的爱表示给她。”二是在子君离他而去且自知子君已死后 ,涓生又自述:“我愿意真有所谓鬼魂,真有所谓地狱,那么,即使在孽风怒吼之中,我也将寻觅子君,当面说出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她的饶恕,否则,地狱的毒焰将围绕我,猛烈地烧尽我的悔恨和悲哀。”正是这种“重情”的个性品质,使涓生最后没有沦为一个“负心汉”。�7�8涓生能“反省”的个性品质,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人生的反省;一是对自己的剖析。在对人生的反省中,涓生能从自己的人生遭遇中领悟人生的某种真谛,如,当他失业后,终于未能凭写文章、读书的本领改变自己的困境时,他悟到,以前的生活“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盘疏忽了。第一便是生活。人必生活着,爱才能有所附丽。”这实际是从形而下的“遭遇中得的出了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人生结论。这也反映出涓生是有清醒理智的人 。在对自己的剖析中,涓生不仅剖析了自己的“卑怯”,更从对自己的剖析中,表露了深深的悔恨,这些悔恨,既是对自己灵魂的忏悔和剖白,也是对自己爱的历程的反省。正式这种勇于反省的个性品质,给人一种希望,也能得到人们的谅解。也正是这种个性品质,体现了一个经受过五四新思潮熏陶的知识分子的特征。

这篇小说是以作品中的男主人公——涓生的手记的形式来写的。从形式上看,是一篇关于个人爱情生活的自叙传和忏悔录。子君其实是以两副面孔出现在读者面前的(如果仔细阅读就会发现)。一个是会馆时期的子君——我不妨把她称作恋爱时期的子君。这个子君在小说中是一个新女性的形象,果敢,有见识,有主见。而吉兆胡同时期的子君——即同居时期的子君——却是一个旧女性的形象,怯弱和无知,带有中国旧时代烙印的传统女性。

作品以"涓生手记"的形式,以小说主人公的切身感受,回顾跟子君从恋爱到激情破灭一年间的经历,从而通过涓生的反思和悔恨,揭示出恋爱和婚姻问题不可能是一个孤立的问题,它的最终解决,不能仅靠着个性的解放,而应该是整个社会解放的一个组成部分。

《伤逝》作为鲁迅唯一的以青年男女恋爱婚姻为题材的小说,写得异常凄切哀婉,情意悠长。作品在叙述方式上采用了"涓生手记"的形式,以涓生的回忆来叙述他与子君的这场令人悲哀心碎的恋情。在叙事的过程中不断穿插着涓生的议论和抒情。这样的写法造成了小说的双重效果:一是真切地记叙了涓生、子君两人的情感历程及其悲剧结局,使作品所表述的故事显得清晰、完整;二是主人公的议论与抒情大大增强了作品的思想和感情力度,作品凸现出涓生深深的自责与忏悔,更加重了故事的悲剧性,也加深了作品思想内涵的感染力。

两个五四时期的新青年涓生和子君,因受到新文化、新道德、新观念的影响,冲破束缚自由相恋,并且同居,建立了小家庭。但是后来因为涓生丢了工作,生活无着,渐渐地陷入困顿。在这种情况下,涓生对子君的爱情也随之减弱,最后消失。

依然爱着涓生的子君,小心翼翼地陪着涓生,可是却被他渐渐冷落。最后,涓生告诉了子君他不再爱她的真相。子君备受打击,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他,最后死在了无爱的人间。

婚姻和爱情的自由,不是个人的思想解放能实现的,而是需要整个社会的进步做为基础。所以,他试图唤醒人们起来改变整个社会,认为这样才能实现爱的自由——这,应该是鲁迅写《伤逝》的初衷。

扩展资料

《伤逝》看起来虽然是在写涓生于子君的爱情最终走向毁灭的过程,但是周作人的解读是:自己和哥哥关系走向破灭的过程。

而这篇文章在倾诉了鲁迅复杂的情感之后,也是感怀这段走向灭亡的兄弟情义,在故事的最终,女主死了,男主心中也万分痛苦。想如果这真是暗指鲁迅和弟弟这两个男人的话,那么鲁迅还是看重这份亲情的,因为在乎才会心痛。

“人必须生活,爱才有所附丽。”说明:爱是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使精神的附件,必须有物质的存在,活着是存在的物质基础,你爱的只是依赖。 (“附丽”依赖“附加”,美丽的“韩国”) - 连生存的人不必谈什么“爱”?谈什么其他的追求和梦想?一生都没有谈什么爱? !看过**“黄河绝恋”,主角是安静的,你叫什么美国人 - 他后来成了她的丈夫,是不是啊?女主人公为了保护自己被困在日本的敌人,而不是在任何时候用手榴弹那么,作为一个中国女人在**中安静的意思是:这是爱的,所以要准备好去。 ,美国人说:“生活没有,怎么能有爱情吗?他们喜欢什么?”这意味着他宁愿放弃拯救自己不会轻易选择亡(自杀)。也许是中国人和美国人的价值地位不一样,如中国人讲究“舍生取义”,“杀身成仁”之类的,但是,美国的演员,我觉得它讲述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是为了爱,为了崇高的爱,顽强地活着,即使要屈辱的活着 - 活着的时候,打开的方式为爱的前提下,活着,是生命的本质,生命或生存。

鲁迅先生的“伤逝涓生子君的爱情故事深刻地指出:”只为了爱 - 盲目的爱 - 另一种生活本质的整体忽视。就是生活。将生活和爱才有所附丽

鲁迅“伤逝”的身份理论“是辩证唯物论的主要物质。

鲁迅是从那些和他同时代的“鸳鸯蝴蝶派”作家不同,他关注生存和爱更深层次的冲突矛盾。

“伤逝:这本小说的主人公是基于工程 - 涓生的票据书面的形式,从形式上看,是自传体的子君的自白个人的爱情生活。事实上,根据两副面孔出现在读者面前(如果你仔细阅读,你会发现)。是一个霍尔子君 - 我还不如叫她的爱子君期间。子君是一个妇女的新形象小说,果断,有知识,有主见。在子君主好兆头胡同 - 也就是说,同居期间子君 - 但它是一个古老的,懦弱和无知的妇女,在中国与旧时代烙印的传统女性形象。作品胡安盛的笔记“中的个人感情的主角的形式,在子君的评论震碎年的经验,通过Juansheng反思和反省,揭示的爱和从恋爱到激情的婚姻问题,可以不成为一个孤立的问题,它是最终的解决方案,不仅是个性的解放,而应该是整个社会解放的一个组成部分。

伤逝“鲁迅小说的主题,爱情和婚姻的年轻男性和女性,长,写得很好的异常凄切悲怆,感情。胡安盛的笔记”的形式工作,以叙述的形式,描述他的子君悲伤心碎的浪漫的Juansheng的回忆。在叙事的过程中,不断穿插,与Juansheng通话和抒情。这样的措辞引起新颖的双重功效:真正的叙事涓生子君的情感历程和悲剧性的结局,故事中的工作表示似乎是清楚的,完整的,第二个是英雄谈话与抒情的想法和感受的工作强度大大提高,的的工作重点Juansheng深刻的反省和忏悔的悲惨的故事,但也加深了作品的思想内涵呼吁。

“伤逝”的文本内容是非常深刻的,从来没有像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或复制娜拉走后如何可视化,可以看到整个新文化运动的历史命运和困境这个比喻。运动的新文化运动,是创造意义的真空的意义,因为这个文本是Juansheng也有一个“创造者”(主),他的命运和困境,再加上缺乏意义,给他参加新文化运动,是运动的写照。作为第一主体的文本世界“伤逝”,Juansheng创建一个子君新生的身体,使他们的世界,因为她的外表和充满活力的,填充的意义,但最终,他“不爱”的名义亲自失去附丽于她的意思,带领新生的主要隐匿(消失)。创建从虚空中恢复的虚空中,一个周期下来的创造者的涓生下降到更深的空间,也破坏罪的负担,在一天结束的时候,整个世界,他还需要承诺。一个毫无意义的世界依赖于罪的负载陷入无效的主体,除了没有赋予意义。这个无助的深刻认识和观察胡安盛根会导致焦虑和痛苦,但也鲁迅的焦虑和痛苦的根源。走向一条新的出路,“我想踏进去的第一步,我想真正的深深隐藏在心灵的创伤,默默前行,我用遗忘和说谎领先的”一个反对“为宗旨,以”文化的努力隐瞒和欺骗的痛苦道破,引起疗救“起义被遗忘的的关注,甚至自己对面的”被遗忘和说谎做我的主导动机的角度,后果严重的矛盾,如果不是讽刺,这是怎么了深深的悲哀和痛苦。被遗忘和说谎是必要在这里,没有这么多,因为重量太重的真实性和耻辱,面对的特殊情况下,非传染,所以Juansheng从根本上否定自我,真子君完全忘记了,“说谎”为了掩饰自己的巨大的失败在这交会时,映射一个新的出路“,因为它是一个耻辱之勇的感觉 - ”卧狗的标志卡在生活中,已纳入严重,这种自愿的负面行为耻辱的旗帜前进“招魂”高举旗帜是相似的功能设置为“从里复活”的巫术仪式的葬礼总之,“伤逝”让涓生抓住了,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局面的不可告人的后果“,这种情况的后果,但他一手造成的。”,涓生(谐音捐赠原料),这也是鲁迅的一面镜子整个新文化的先锋阵营,胡安盛的努力,取得的成就罪“悔恨和悲伤,整个局面和后果”这也是他们。因此,在作品中的鲁迅内心的痛苦,其苦茹,无明显的表达。

“伤逝”的艺术特色:的

强劲的抒情小说的艺术特色。这是一个以叙事为主,如“的”阿Q正传“是非常不同的。作者还使用各种技术抒情。 ①情绪在国王的场景。 (2)反复咏叹,层层递进。 ③奇异的想象力,形象化的感受。 ④详细的说明。 (如A与放弃回归这个情节有意义的。)⑤语言。

小说的“注释”的方式,用诗一般的语言来形容Juansheng的心态,并结合了关键事实Lvshu的。内心独白的纪念和会谈,回顾点缀,在细节上,和浓郁的抒情色彩和细腻的白描手法描绘。小说的叙事,议论,风景具有浓郁的抒情色彩。这本小说主要是根据霍尔]吉尔吉斯斯坦胡同,霍尔等回顾性结构,在审查具体的事件描述,笔者没有根据事件发生的时间。但根灿烂的英雄的情感长跳,跳追查。首先,抒情的叙述。 :子君亡,回霍尔Juansheng,一年前的记忆,倒在爱与子君表示他们坠入爱的叙事语言的情绪:“一年前,沉默和空虚,所以往往他的嘴,看着着,盼望着子君的到来“,”听到清晰的声音,皮鞋,高尖底触及路面砖,我突然生活哦!“现在,但是,只有沉默和空虚仍是子君,但永远不会再来,一直到永远,永远! “其次,通过对话直接表达了诗人。小说结束的段落:”我愿意真的有所谓的鬼真的是所谓的地狱,那么,即使在恶风的轰鸣声,我会寻找子君,脸对脸说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她的原谅,否则,地狱的毒怀仁饶了我猛烈地燃烧了我的悔恨和悲伤。 “

这再次Juansheng追悔莫及。

表示悔恨和悲伤,笔者也与景物描写抒情的作者写道:一年前,当两人在爱情,子君新叶,用半挂在铁老干燥的室内紫色白藤花枯萎的金合欢树外窗,让我看到,有一个房间。一年后,仍是摇摇欲坠的这板床,这个半干旱的金合欢树和紫藤,但所以,我希望到那个时候,快乐,爱情,生活,所有消失了。

作者写道,在晚空的空虚和寂寞。

关于鲁迅:鲁迅(1881-1936 )作家,思想家和革命家,原名周樟树生活,后改名周树人,鲁迅的前字俞山,后的变化河南省唯一的。绍兴,浙江,祖籍河南省,正阳县。现代伟大的作家,思想家和革命者。身高为161米。“鲁迅”为化名参加“五四”运动影响的那一天,人们习惯把它称为鲁迅。生于1881年9月25日出生在破旧的封建家庭的青年通过进化论,尼采的超人哲学和托尔斯泰博爱思想。于1902年去日本学习的原在仙台医学院学医,后从事文学作品,民族精神变革的希望。,1905-1907,参加革命党人的活动,发表了“摩罗诗力”,“文化偏见”等论文。回奉母亲的婚姻生活,夫人娟。 1909年,连同他的弟弟周作人共同翻译域外小说“介绍外国文学。同年回国,并已在杭州,绍兴任教。

辛亥革命后,南京和北京政府的前临时政府教育部教育会员,叶钱,的职级教学在北京大学大学学报,女子师范学校。在1918年5月,首次使用的笔的名字“鲁迅”,首白话小说出版史的中国现代文学,“日记狂人日记“,奠定了一种新的文学运动的基石。”五四“运动前后,参加”新青年“杂志的工作,成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主将。 1918年至1926年,先后创作出版了一本短篇小说集“呐喊”,“彷徨”杂项工程,“坟”,“野草”散文诗歌,散文集“朝花夕拾”,杂文集“热风” ,“华盖集”,“华盖集续编”专辑。其中,在1921年12月出版的中篇小说“阿Q正传”,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杰作。在1926年8月,由于学生的支持在北京爱国运动,北洋军阀政府希望仲文部门的负责人南仁厦门大学,1927年1月,当时的革命中心广州,在中山大学任教务主任,1927年10月抵达上海,开始住在一起自己的学生许广平在1929年,他的儿子周海婴出生1930年,欧盟的自由运动的一部分,在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和民权保障同盟,反对国民党政府的独裁统治和政治迫害从1927年到1936年,创造了一个历史的小说集“故事新编”中的解决系列的作品,论文“设置”,三年免费的“不忠集”,“南,北调集”“伪自由书“,”准恋情“花边文学”,“且介亭杂文”且介亭杂文两个针织“,”且介亭杂文系列“,”集外集“和”外集拾遗“专辑英寸的生命鲁迅,中国的文化事业:他领导了很大的贡献,支持的”无名社区“,”朝花俱乐部“等文学团体”全国每日新闻“的编辑补充(B),“原野”,“语丝”,“洪流”,“萌芽”,“翻译”等文学期刊,热忱关怀,积极培养青年作者,大力翻译外国进步文学作品和介绍的名画,木刻,收集,研究,整理了大量的古典文学,编着的“中国小说史略”,“中国文学史”,整理“嵇康集”,编制了“会稽郡,所以书杂录”古小说钩沉“,唐,宋传说中的记录“的”小说旧闻了,笔记“等。

2010年,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的亡。自动成千上万的普通百姓看到了他在他的棺材,鲁迅仍然覆盖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民族魂”的名称。埋公墓虹桥的国家。在1956年,移葬虹口公园,毛泽东为重建的鲁迅墓题字。

1938年出版中的“完成作品”(20卷),人民共和国的中国,鲁迅和翻译成立后已被编译为“全集”(10卷),“鲁迅翻译”(10卷),“鲁迅日记“(第一,二卷),”鲁迅收集的信件,并重印鲁迅编辑古老品种。“完整的作品”(16卷)于1981年出版。北京,上海,绍兴,广州,厦门,成立了鲁迅博物馆,纪念馆大厅。鲁迅的小说,散文,诗歌,散文,几十个的(第一个)当选的主要语言教科书的小说“祝福”,“的真实故事的”阿Q“,”药“已被改编成**。鲁迅的作品,丰富了世界文学宝库,已被翻译成英语,日语,俄语,西班牙语,法语,德语,阿拉伯 50种语言,多数读者在世界各地。,鲁迅已经结婚了母亲的安排胡安的妻子,但胡安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这个想法是过时的,鲁迅的故乡绍兴的趋势,以看下来的离婚女人,吕迅良好的心脏,并且不希望,让胡安减少到这样的程度,只好借出去工作,在地上留下胡安后另娶的,就是许广平生下海鹰朱益生不圆,鲁迅室,学生没有孩子。鲁迅的亡,胡安唤醒他,但胡安的亡,但没有人为她的苏醒,胡安他的生活始终是不幸的。赞同46 |评论(5)

《伤逝》是鲁迅先生的一部短篇小说,也可以说是唯一一部以爱情为主题的小说。它所讲述的是两个觉醒的知识分子涓生和子君的爱情故事。作为鲁迅的唯一爱情小说,却以涓生和子君他们爱情的破裂为结局,可以说是一个悲剧,但它的悲剧原因又是什么呢?我想,大概有以下的几方面首先,他们生活在那“万难破坏的铁屋子里”,整个社会的沉滞、腐朽不可能不毁灭这个爱情的绿洲。

封建礼教是一个吃人的社会,爱情,当然也不例外。涓生和子君只是希望获得婚姻自主和爱情上的自由,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小小的愿望,但那些“仁义道德”却容不下他们的叛逆!他们需要的是奴隶!一个“忠诚”的奴隶!在那些“德高望重”的封建卫道士和“铁屋子”里面的“沉睡者”们,他们都不允许他们的“屋子”里出现叛逆者!

在那间“铁屋子”里,人们永远地维护着他们认为是无法替代,无法逾越的礼教精神。封建伦理道德,纲常名教,诸如节烈、孝道。“以不情为伦理,都是吃人”的东西,最低限度也是压制人的个性的东西。涓生和子君在追求自己爱情和婚姻的自由的时候,便触动了“仁义道德”者们。在他们的眼中,青年男女之间是没有爱情自由可言的,有的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旦脱离了他们的准线,那就是“叛逆者”,当然,他们是不会让那些“叛逆者”好过的。于是,涓生和子君便生活在一个众人白眼的环境里。

涓生和子君经过他们自己的努力,他们成功地同居了,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在他们自己看来,一切都是幸福的(最起码刚开始的时候是那样),但在那些封建卫道士的眼里,他们这些坏纲乱常的“激进分子”是不允许存在的!“我觉得在路上时时遇到探索,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人们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光来看他们?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破坏了人们一直以来所认同的“道德”。封建的伦理道德沉重地压在每一位生活在“铁屋子”里面的人们身上,他们一旦脱离了这些准则,在社会上就难以走动。男女之间如果没有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结合,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在社会里很难太得起头来。一不小心便要落个身败名裂,更有甚者连命都保不住。鲁迅的《离婚》中的主人公爱姑,可以说是鲁迅笔下最泼辣,最有具有“反抗精神”的人物。但回想一下,她是用什么来武装自己的呢?是因为自己家里有六个身强力壮的弟兄和家庭殷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三茶六礼定来的,花轿抬来的”。1反过来说,爱姑的反抗,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是在“仁义道德”的范围内,是道德所鼓励的,所允许的。所以,她有那么大的勇气去反抗。但封建的权威也深深地伤害着她,七大人的一声:“来~~兮”,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住了,再也不敢找“小畜生”“老畜生”的晦气了。再看看祥林嫂,她有反抗,“头上碰了一个大窟窿”,但是,同样,她也是为了维护封建传统的“守节”,虽然她第二次结婚得到了幸福,但她还是怕人家说起,为啥?因为她不“守节”了啊!祥林嫂因为没有守节而受苦,在祝福的声中默默地死去。与其说祥林嫂死于无爱的人间,倒不如说她是死于封建的礼教下,死于几千年封建思想的毒害下!《明天》里的单四嫂子受苦于守节,她的唯一愿望就是好好地养活她的宝儿。就是退一步来说,假如单四嫂子没有守节,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又可以照顾自己两母子的男人,也许,她的宝儿就不要死掉,就不会那么盲目地相信何小仙的那“长长的指甲”。总的来说,封建社会就是一个吃人的社会,它吃掉你的思想,你的灵魂!当然涓生和子君的“微不足道”的爱情更加不用说了。

封建思想数千年来,都在沉重地压制着人们的思想,压制着人的个性的发展。它不会给你一个小小的空间,让你去发展。在那些“卫道士”的眼里,你一旦反抗了,那就是和他们为敌了。涓生的失业,说到底一句就是那些“卫道士”们在压制着涓生。“那雪花膏便是局长的儿子赌友,一定要去添些谣言,设法报告的”,添什么谣言?那还不是说涓生和子君违背了封建伦理道德,没有经过双方家长的同意便同居了,那是大大的破坏社会风气的了!“和她的叔子,她早已经闹开,至于使他气愤到不再认她做侄女”,子君的叔叔连自己的侄女的不认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子君是个不遵守“道德”的人。记得涓生和子君在找住所的时候,“寻住所实在不是容易的事,大半是被托词拒绝”。从这几个方面来看,人们是看不惯,也看不起那些自把自为的“叛逆者”的,他们的内心深处只有礼教这两个字,而没有爱情两个字!

也许涓生和子君的爱情得而复失的时候,子君可以重新过上自己的生活,那也不算是太大的悲剧,最多我们只是可惜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弱不禁风而已,也不会太大的悲伤。但是,在当时那样沉滞、腐朽的社会里,她只能:“现在她知道,她以后所有的只是她父亲——儿女的债主——的烈日一般的严威和旁人的赛过冰霜的冷眼。此外便是空虚。负着空虚的重担,在严威和冷眼中走着所谓人生的路,这是怎么可怕的事呵!而况这路的尽头,又不过是——连墓碑也没有的坟墓”,那是什么?那是吃人的社会啊,子君走了第一步,社会就不会让她有机会“改正”的了,既然子君违背了他们的“伦理道德”“三纲五常”,那子君最后只有被逼迫走向那“没有墓碑的坟墓”了,这些是多么的可悲啊!即使你有更强的意志与斗志,到头来也会有给它吃掉的危险,想得到真正的自由,那只有推翻这个吃人的社会,推翻一切沉滞、腐朽的制度。

回顾鲁迅先生的爱情,可以说,也是深受封建思想的伤害。他在1906年奉了母亲的命,和朱安结婚,可以说,朱安是母亲送给鲁迅的一份礼物,一份他绝对不愿意收的礼物,因为他对朱安一点都不了解,一点感情都没有。但他为了不要伤害母亲,同时,也可以说为了保护朱安女士的性命吧,因为在那样的社会里,“嫁出的女,泼出的水”,一旦嫁了出去,也就没有了退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被休了回来,那就是一件天大的侮辱,也可以说生不如死了。鲁迅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只有苦苦地维持着这段不是爱情的婚姻。

可以说社会上的“流言似虎”吧,涓生和子君的同居引起多少人的白眼?引起多少的议论?“我觉得在路上时时遇到探索,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就连自己的朋友也是一样,“我也陆续和几个自以为忠告,其实是替我胆怯,或者竟是嫉妒的朋友绝了交”。其实鲁迅先生又何曾不是呢,为了和许广平同居,为了他们的爱情,他们只有离开了北京,作为一个战士的鲁迅尚且要里开,涓生和子君的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社会不会给他们的爱情一个自由的空间,“恋爱是自由的”在他们那个社会里是不会出现的,那他们的爱情绿洲也就被破灭了。

在那沉滞的社会里,他们想跨出一步是那么的困难,可以用许广平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在社会上严厉的戴着道德的眼镜,专唱高调的人们,在爱之国里四不配领略的人们,或者嫉恨于某一桩事,某一方面的,对爱的他俩,也给予一番猛烈的袭击。”2

其次,涓生和子君他们本身的性格弱点也注定了他们的爱情必定是一个悲剧。

他们两个人同居之后,他们的性格也随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于生活的压迫接踵而来,生计断绝的困境中,涓生那自如的心情没有了,随即自己的自私、虚伪和卑怯的心理便膨胀起来。这样,他们的爱情也就在自己那膨胀的心理中慢慢地变质,慢慢地变淡,最后走向了破裂。

刚开始的时候,涓生是勇敢的,对爱情也是真挚的,也是令人感动的。“我爱子君,仗着她逃出这寂静和空虚”他们都是觉醒的知识分子,他们彼此鼓励着,彼此依偎,准备逃脱这个沉滞的社会,追求自己的爱情,他们抛弃了世俗的眼光。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确找到了自己的爱情。他们的爱是甜蜜的,“我也渐渐清醒地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但是,涓生他本身的弱点,在社会和生活的压力下,慢慢地流露出来。

教育学家苏霍姆林斯基曾经这样教育儿子:“要记住,爱情首先意味着对你的爱侣的命运、前途承担责任……爱,首先意味着献给,把自己精神力量献给爱侣,为他(她)缔造幸福”3。爱情是一种责任,是一种奉献。但是,涓生他做到了吗?我想他没有做到,“……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往的了,倘使只知道捶着一个人的衣角,那便虽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新的路的开辟,新的生活的再造,为的是免得一同灭亡”咋一看,好象还挺有道理的,在我们现在这个社会里,我们看上去也是无可厚非的,也会赞同。但是,我们想想,他们所生活是怎样一个社会?是一个沉滞的“吃人”的社会。涓生那样做,实际上是一种不负责任、把子君往死里推的表现!一种虚伪的心态!他也知道子君一旦离开了他,回到她父母的家里,她一定会死于那“无爱的世界”。最后子君死于那无爱的世界里。涓生没有做到为爱侣奉献,更没有尽到对爱情应该负的责任,他想的只是他自己。说句不好听,是那种“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思想,在当时的社会里,他离开了子君,实际上就是把子君送向死亡的尽头!

伤逝》中,涓生他自己明明两次想到过,他离弃子君的结果,是子君的死。第一次,是他打算离开子君的时候,“我也突然想到她的死”,并且立即忏悔、自责。第二次,是他决定说出他不再爱子君之前,“我觉得新的希望就只在我们的分离;她应该决然舍去,——我也突然想到她的死,然而立刻自责,忏悔了。”然而,他仍然用了十分的决心,说了下面的一段话:

“……况且你已经可以无须顾虑,勇往直前了。你要我老实说:是的,人是不该虚伪的。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但这于你倒好得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

也许在他说:“人是不应该虚伪的”的时候,就是他最虚伪,最卑怯的时候。他所讲的一切,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吗?子君真的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了”吗?其实他是知道的,“我也突然想到了她的死”,只是他不敢去面对而已!

当然,我们不可以认为涓生就是一个坏人,他也沉痛地说出了自己悔恨:“那么,即使在孽风怒吼中,我也将寻觅子君,当面说出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她的饶恕;否则,地狱的毒焰将围绕我,猛烈地烧尽我的悔恨和悲哀”。也是一个觉醒的知识分子。

在最初反抗家庭专制的斗争中,子君同样表现出非凡的勇敢和坚决,她喊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样响亮的个性解放呼声,但她以为争得“同居”的权利,就获得了一切,从此安于平庸的生活,将“别的人生的要义”都忘却了。旧思想的束缚使子君心甘情愿地成为捶着衣角生活的家庭主妇,“阳为夫而生之,阴为妇而助之”4的思想牢牢地禁锢着她。一旦失去了涓生的爱,便无可奈何地退回父亲那里,独自负荷着虚空的爱的重担,走完人生的长途。

“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与“我真不料这样微细的小事情,竟会给坚决的、无畏的子君以这么显著的变化。”深刻地反映出子君的转变,从原来那个勇敢和坚强的子君变得如此的软弱。一切都是因为她自身性格弱点和传统的思想在她的心中打下的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眼中除了喂她的小油鸡和阿随之外,就是忙碌自己的家务,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再记得。随后渐渐陷入了小市民的争斗中,为了那小油鸡而和邻居吵开了,为了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她说,阿随实在瘦得太可怜,房东太太还因此嗤笑我们了,她受不住这样的奚落。”这样的生活和传统的那些小市民有什么差别?人是会变的,如果停下自己的脚步,不再前进的话,那就变得消沉了很多,记得路遥说过这么一句话:“人只有在无比沉重的劳动中,才可以活得更充实”,那的确不错,一个人要想活得充实,就要不断的完善自己,把自己的精力用在有用的地方——不要像子君那样把自己的精力放在无谓的小市民争斗中,那样只会磨灭自己的意志。

但是,子君毕竟是那个沉滞的社会中的一个觉醒者,她喊出了数千年来女性不敢喊出的声音:“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一点令所有的人都很受鼓舞。

虽然涓生和子君他们的性格都被传统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但他们到底是当时极少数觉醒的知识分子成员。

最后,经济上的困顿,使他们失去了轻松自如的心态,他们的爱情也就一步一步地走向灭亡。

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把人的需要分为五个层级,生理的需要排在首位,也是最基础的位置。一个人想在社会有一番建树,首先应该是解决生存问题,生存的问题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其他奋斗?在涓生和子君生活的社会里,他们要生存,最起码的是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所以他们必须解决经济这个问题才有机会令爱情更加牢固。涓生和子君的爱情虽然都有很深的感情(刚开始的时候)。但是,到最后他们那朵美丽的爱情花朵也是悄然凋落。在除了社会压逼和他们个人性格特点的缺陷之外,生活的困顿,使他们失去了斗志!我虽然不敢说没有面包就没有爱情,但是没有面包的爱情是难以维持的,难道真的是:“有情可以饮水饱”吗?美满的爱情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的,就像一朵美丽的花朵需要阳光和雨露一样。在经济困顿上,涓生和子君那轻松自如的心境没有了,当涓生被局里开除了的时候,子君的第一反映是:“无畏的子君也变了颜色”,涓生也只有忙碌在于那求生的道路上,以前的那些轻松心情没有了,他忙碌在那抄抄写写的工作中,由此也和子君产生了矛盾。涓生要一个安静环境去工作,而子君也为了生活上的一点琐碎的事情和生活上的拮据而同邻居争论不休,致使涓生有了那么的一种感觉:“天气的冷和神情的冷,逼迫我不能在家庭中安身”,这样的生活,爱情会长久吗?答案是肯定的。

一个人要想战斗,首先你得不饿着肚子,“不至于饿着肚子战斗,减了锐气”5,涓生和子君都具有很强的反抗精神,但是由于经济陷入了困境,涓生无法在家里静静地做他的事情,子君也得去为了生计而忙碌着,他们再也没有时间“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卜生,谈泰戈尔,谈雪莱……”,自然就少了一份理解与交流了。也许他们都忘却了经济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重要,记得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里面说道:“但人不能饿着静候理想世界的到来至少也得留一点残喘,正如涸辙之鲋,急谋升斗之水一样,就要这较为切近的经济权,一面再想办法”。所以,涓生和子君想得到美满的爱情,得去解决一下自己的经济问题才行啊。

“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就这样说了出来,也可以说是对青年的一种告诫吧。他和许广平离开北京正是经济困顿的时候,他们相约“分头苦干两年,挣得足可以维持半年生活费的积累,以便不至于社会压迫来了,饿着肚子战斗,减了锐气”6。他告诉我们,不要让爱情麻木了自己的思想,不要以为有了爱情就可以得到了一切,“肚子问题”同样要解决,否则,脚下的路便难走了很多。

总的来说,涓生和子君的爱情失败,是因为他们生活在那沉滞的“铁屋子”里面,同时他们自身的性格所表现出来的弱点和经济的困顿也是他们爱情失败的重要原因。要想得到真正的爱情自由,必须打破那沉滞的“铁屋子”,做一个真正的觉醒者,同时也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不要“饿着肚子战斗,减了锐气”。

《伤逝》的艺术特色:

小说采取“手记”的方式,用诗一样的语言抒写了涓生的心境,寓批判于事实的缕述。有追忆中的内心独白与倾诉,也有回想里的细节点缀与刻画,具有浓郁的抒情色彩与精湛的白描技法。

小说的叙事、议论、写景都有浓郁的抒情色彩。小说大体上是按照会馆]吉照胡同、会馆这样回顾式结构进行描述的,在具体事件回顾中,作者没有按照事件的时间顺序。而是根裾主人公的情感,有祥有略,跳越式的追述。

首先,在叙述中抒情

如:子君死后 ,涓生又回到会馆,回忆一年前与子君相恋时的情景,是用叙述的语言抒发他们相恋的情感:“在一年前,在寂静和空虚中并不是这样,常常含着期待,期待子君的到来”、“一听到皮鞋的高底尖触着砖路的清响,是怎样地使我骤然生动起来呵!”“然而现在呢,只有寂静和空虚依旧,子君却决不再来了,而且永远,永远地!”

其次,也通过议论直抒胸臆

小说结尾段:“我愿意真有所谓鬼魂,真有所谓地狱,那么,即使在孽风怒吼中,我也将寻觅子君,当面说出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她的饶恕;否则,地狱的毒焰将围饶我,猛烈地烧尽我的悔恨和悲哀。”

这是表达了涓生追悔莫及的悔恨和悲哀的心情。

再次,作者也借助景物描写抒情

作者写道:一年前两人相恋时,子君就带着窗外的半枯的槐树的新叶来,使我看见,还有挂在铁式的老干上的一房一房紫白的藤花。一年后,依然是这样的破屋,这样的板床,这样的半枯的槐树和紫藤,但那时使我希望、欢欣、爱、生活的,却全都逝去了。

作者写出了人去楼空的空虚与寂莫。

子君的人物形象分析:

子君和涓生都是在五四新思潮影响下成长起来的具有资产阶极民主主义思想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有个性解放,男女平等,恋爱和婚姻自主的新思想。作者充分地肯定了子君英勇无畏的反抗精神。为了争取恋爱和婚姻自由,敢于同旧势力进行较量,勇敢地背叛封建礼教和封建专制家庭,高傲地宣称: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力。这是子君反封建专制的战斗宣言。她和涓生同居,表现了她对封建道德和封建婚姻制度的勇敢的反抗。作者也批评了子君软弱、妥协和思想的停滞不前,当他们建立起小家庭以后又沉浸在凝固的安宁与幸福里,忘记了人生的全盘要义,把精力顷注到家务里及恭顺地侍奉丈夫,表现出旧式妇女贤妻良母式的,失去了奋飞的能力和勇气,变得平庸短浅,由一个勇敢无畏的新时代的女性变成庸庸禄禄的家庭奴隶。由于她性格的软弱,最后不得不回到她曾经背叛的旧家庭里去,走进了连墓碑也没有的坟墓。作者也写出了她纯扑善良的性格,她为了爱情,不计较涓生是个门第卑微的穷青年,当离开涓生的时侯,没有留下字条,却默默地把仅有的生活用品留给涓生,这里有关心,有惋惜,有对爱情的最后留恋,表现出子君纯扑和善良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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