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于魏晋易代之际,政治腐败黑暗,统治阶级内部斗争剧烈残酷,作者内心的痛苦与愤懑无由发泄,故发而为诗。
诗中表达了作者忧时愤世、苦闷彷徨的心情,于丑恶现实颇多揭露,但也有不少作品有求仙避世的消极颓废思想。由于害怕以文致祸,受到政治迫害,作者写诗多不敢明白表露心迹,而大量运用了比兴,寄托和象征的手法,使诗意显得晦涩曲折,而独具风格。
阮籍《咏怀诗》,对后世这类题材的诗作从内容到形式均有很大影响,其作品在五言诗的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
一、《咏怀诗》第一首诗的诗意是:
一个清凉的夜晚,时已夜半,一个人辗转反侧,久不能眠,于是索性起来弹琴。明亮的月光照在薄薄的帐幔上,寒气逼人,清冷的夜风徐徐吹来,撩动着我的的衣襟。一只离群的大雁在野外哀鸣,林子里的鸟儿因惊恐儿而窜飞不停,叫声不时地从林子里传来。一个人在夜色中徘徊不定,可是徘徊又能见到什么或解决什么问题呢?只有忧伤陪伴着我独自伤心。
二、《咏怀诗》
年代: 魏晋 作者: 阮籍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yè zhōng bú néng mèi ,qǐ zuò dàn míng qín 。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báo wéi jiàn míng yuè ,qīng fēng chuī wǒ jīn 。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gū hóng hào wài yě ,xiáng niǎo míng běi lín 。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pái huái jiāng hé jiàn ?yōu sī dú shāng xīn。
三、注释
夜中:夜半,半夜里。
帷:帐幔。
鉴:照。这里指月光照在帐幔上。
“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其代表作是八十二首五言《咏怀诗》。在这些记录诗人政治感慨的诗中,阮籍用隐约曲折的形式表现了寓藏于内心的、无由发泄的痛苦与愤懑,情绪往往愤激,辞旨往往隐晦。其中,《咏怀诗》(其一)写道: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衿。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
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作为阮籍全部“咏怀诗”的序曲,此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写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不能平静的苦闷心情。那么,作者何来这种苦闷的心情呢?
阮籍所生活的魏晋易代之际,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历史时期。司马氏集团与曹魏统治者为抢夺政权而激烈斗争,政治异常黑暗险恶。司马氏全面夺取了曹魏政权后,为巩固统治,肆行杀戮,铲除异己,与曹魏宗室及其它司马氏的敌对力量有牵连的社会名流很难有幸免。例如,拥曹的何晏、夏侯玄等人被杀;嵇康拒绝与司马氏合作,亦惨遭杀害。所以,“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晋书阮籍传》)。残酷的屠杀与迫害,造成了魏晋文士对自身前途、社会命运的迷茫和恐怖,他们的生存和心灵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阮籍八十二首《咏怀诗》,就是这一苦衷含蓄的流露。本篇作为其中一首有代表性的作品,给人展示了这样一幅画面:
夜深人静,诗的主人公起而弹琴。无疑,这深夜象征着昏乱的社会。诗人多才多艺,善弹琴瑟,好酒会啸。而鸣响的琴音,又寄托着诗人什么样的思绪呢?还有那窗外的明月,徐徐的清风,难道不是诗人内心一片希望的所在吗?
接着,诗人的注意力由近及远,听到了孤鸿的鸣叫,看到了月光下鸟的飞翔。诗人此时除了忧愁、苦闷和彷徨,还会有别的什么呢?如果把“孤鸿”比作魏王,“翔鸟”当指司马氏;如果把“孤鸿”比作诗人自己,“翔鸟”当为司马氏的爪牙。不管如何比喻,处于昏暗的社会之中,自己如何是好?作者似乎苦无知心可言,因而便有“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的感叹。透过诗人“徘徊”的身影,我们不是似乎可以看到魏晋易代之际,一群知识分子苦闷、焦虑、孤独的灵魂在天地之间“徘徊”吗?
其实,阮籍年轻时曾胸怀儒家的济世之志。诗人自幼好学,博览群书,志气豪放。阮籍的青少年时期,曹魏政权相对稳定。他经受了建安时代的积极精神的洗礼,因而“本有济世志”(《晋书》卷四九本传)反映在作品中的,是一股渴望为国建功立业、气吞山河的豪情。在《咏怀诗》(其三十九)中,诗人热情歌颂了壮士驱车远行、受命自忘、义无反顾的精神:“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这些,正是阮籍青年时期不甘寂寞、渴望为国建功立业、以天下为己任的政治抱负和慷慨磊落的情怀的倾情表白。
但是,由于政治风云日趋险恶,阮籍早期的济世志向渐趋破灭。阮籍的父亲阮瑀是隶属于曹家的文人小集团“建安七子”之一,曾在曹操幕中任亲随吏员多年,是曹家的门生故吏,并深得曹氏父子的赏识。因此,阮籍在感情上是偏向曹魏政权的。他对司马氏的阴谋弄权怀有不满,但同时又感到世事已不可为,于是转而崇尚老庄思想,在道家思想中寻求精神依托,采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超然态度,躲避矛盾,不问世事。或者闭门读书,或者观山玩水,或者借酒佯狂,或者酣醉不醒,或者缄口不言。与一些文人相继陷入权术的罗网而丧命相对照,阮籍则以谈玄纵酒、佯狂放荡等方式来寻求生存之道。《世说新语》中记载着他的许多轶事,例如他“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返”。又传说,当司马昭提出要与阮籍联亲时,阮籍由于很难明拒,曾大醉达六十天之久,使司马昭无从进言而止,足见其用心之良苦。
阮籍是正始时期很多政治理想落潮的诗人的一个典型。在普遍出现危机感和幻灭感之后,魏晋隐逸思想特别盛行,阮籍也与左思、陶渊明等便是这种思想的'代表人物。阮籍等正始诗人本有较进步的政治思想,不满现实的腐朽。针对司马氏利用“名教”进行黑暗残暴的统治,他们以老庄的“自然”与之对抗。出于这种隐逸思想,虽然没有政治理想的高扬,但追求逍遥、自我超脱难道不也是一种默默的抗争?
虽然也曾有过痛苦地徘徊、消沉,虽然也曾有过对人生短暂的哀叹,然而阮籍等正始诗人并没有逃避社会现实,没有丧失生存的勇气,而是直面惨淡的人生。一方面老庄思想浸润着他们的头脑,另一方面他们在隐逸生活中仍然守正不阿,对黑暗现实的不满与反抗仍是其作品的主要倾向,所以其基本精神还是继承了“建安风骨”的传统的。这些也使得其执着的生命在隐逸中具有令人敬仰的亮色。
阮籍《咏怀》:政治抒情组诗的出现 苦闷与旷达 渊永的滋味与隐约曲折的风格
曹魏后期,政局混乱,曹芳、曹髦等皇帝既荒*无度又昏庸无能,司马懿父子掌握朝政,废曹芳、弑曹髦大肆诛杀异己。此时文人的命运与建安时大不相同。拥曹的何晏、夏侯玄等人被杀。嵇康拒绝与司马氏合作,亦惨遭杀害。阮籍本有济世志,但不满于司马氏的统治,故以酣饮和故作旷达来逃避迫害,最后郁郁以终。山涛本来与阮籍、嵇康等人为友。同在“竹林七贤”之列,后来投靠司马氏。正始时期的诗人,政治理想落潮,普遍出现危机感和幻灭感。此时的诗歌也与建安诗坛风貌迥异,反映民生疾苦和抒发豪情壮志的作品减少了,抒写个人忧愤的诗歌增多了,故阮籍诗“颇多感慨之词”(钟嵘《诗品》)和“忧生之嗟”(李善《文选注》),嵇康诗亦“多抒感愤”(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卷八)。由于正始玄风的影响,诗歌逐渐与玄理结合,诗风由建安时的慷慨悲壮变为词旨渊永、寄托遥深。因而正始诗歌也体现出其独特的艺术风貌,严羽《沧浪诗话·诗体》说:“以时而论,则有……正始体。”注云:“魏年号,嵇、阮诸公之诗。”
阮籍的代表作是《咏怀诗》八十二首。这些诗非一时一地所作,是其政治感慨的记录。这些诗抒感慨,发议论,写理想,开创了中国文学史上政治抒情组诗的先河,对后世产生了重大影响。
阮籍的《咏怀诗》充满苦闷、孤独的情绪,其诗或者写时光飞逝、人生无常,如: “悬车在西南,羲和将欲倾。流光耀四海,忽忽至夕冥。朝为咸池晖,蒙汜受其荣。”(其十八)“朝阳不再盛,白日忽西幽。去此若俯仰,如何似九秋。” (其三十二)或者写树木花草由繁华转为憔悴,比喻世事的反复,如:“嘉树下成蹊,东园桃与李。秋风吹飞藿,零落从此始。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记。” (其三)“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其十二) “清露为凝霜,华草成蒿莱。”(其五十)“不见日夕华,翩翩飞路旁。”(其五十三)或者写鸟兽虫鱼对自身命运之无奈,如孤鸟、寒鸟、孤鸿、离兽等意象经常出现在诗中,特别是春生秋死的蟋蟀、蟪蛄,成为诗人反复歌咏的对象(如其十四、其二十四、其七十一)。或者直接慨叹人生的各种深创巨痛,如少年之忽成丑老(如其四、其五、其六十五),功名富贵之难保(如其十三、其五十三、其五十九),以女色事人之不可靠(如其二十、其二十七、其三十)。由于从自然到人事都充满苦难,阮籍心中的苦闷难以排遣。《咏怀诗》其一说: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此末尾两句可视为全部《咏怀诗》。清人方东树说:“此是八十一首发端,不过总言所以咏怀不能已于言之故。”(《昭昧詹言》卷三)又如其十七:
独坐空堂上,谁可与欢者。出门临永路,不见行车马。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旷野。孤鸟西北飞,离兽东南下。日暮思亲友,晤言用自写。
这首诗写独坐无人,出门无人,登高无人,所见仅为孤鸟、离兽,栖惶无主之情溢于纸上。在这种局面之中,诗人进而感到壮志、理想都成了泡影。
《咏怀诗》其十九以佳人喻理想,写诗人心虽悦之而无由交接,表现了理想不能实现的痛苦。其八十命意亦相似,只是又多了一层生命短促之悲。其七十九写凤凰的悲剧,凤凰立身高洁,志向远大,但羽翼为秋风所伤,已无法飞翔, “但恨处非位,怆恨使心伤”,简直是阮籍的自况。《咏怀诗》中迁逝之悲、祸福无常之感触目皆是,正体现了他忧愤深广的情怀。阮籍诗中悲哀、凄怆、涕下、咨嗟、辛酸、蹉跎、忧伤、愤懑、怨尤、悲悼等词语十分常见,充分反映了他极度苦闷的心情。
面对污浊的社会与短暂的人生,阮籍无法找到真正的出路,只好故作旷达,在生活中,他做出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在诗歌中,他也为自己设计了精神的出路,这就是游仙和隐居。阮籍的《咏怀诗》有不少篇章写游仙和隐居,有些则是仙隐结合。他在诗中常常赞美巢由、夷齐、邵平、四皓等隐士,而讽刺苏秦、李斯等人因贪利禄而导致杀身之祸。阮籍赞美神仙隐逸,只是排遣苦闷的一种方式,他其实是颇有济世之志的。《晋书》本传说他:“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所以他在写愤懑与出世之情的同时,也表现出对时局的关注和自己的怀抱。如《咏怀诗》其三十一,批评曹魏政权荒*腐朽,指出其必定灭亡的命运:
驾言发魏都,南向望吹台。箫管有遗音,梁王安在哉。战士食糟糠,贤者处蒿莱。歌舞曲未终,秦兵已复来。夹林非吾有,朱官生尘埃。军败华阳下,身竟为土灰。
有的诗则揭露礼法之士的虚伪,如其六十七:
洪生资制度,被服正有常。尊卑设次序,事物齐纪纲。容饰整颜色,磬折执圭璋。常上置玄酒,室中盛稻粱。外厉贞素谈,户内灭芬芳。放口从衷出,复说道义方。委曲周旋仪,姿态愁我肠。
有的诗则抒发自己的壮志,如其三十九:
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良弓挟乌号,明甲有精光。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岂为全躯士,效命争战场。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
阮籍诗的风格隐约曲折,“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厥旨渊放,归趣难求”(钟嵘《诗品》),这主要是由其时代与身世决定的。他同情曹魏,不满于司马氏,但身仕乱朝,常恐遭祸,故处世极为谨慎,“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 (《晋书·阮籍传》)。作诗亦不敢直言,常常借比兴、象征的手法来表达感情、寄托怀抱。或借古讽今,或借游仙讽刺世俗,或借写美人香草寓写怀抱。李善《文选注》分析这种情况说:“嗣宗身仕乱朝,常恐罹谤遇祸,因兹发咏,故每有忧生之嗟。虽志在刺讥,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情测。”但就诗歌精神而言,阮籍的《咏怀诗》与建安风骨仍是一脉相承的,如严羽《沧浪诗话·诗评》说:“黄初以后,惟阮籍《咏怀》之作,极为高古,有建安风内骨。”
曹魏后期,政局混乱,曹芳、曹髦等皇帝既荒*无度又昏庸无能,司马懿父子掌握朝政,废曹芳、弑曹髦大肆诛杀异己。此时文人的命运与建安时大不相同。拥曹的何晏、夏侯玄等人被杀。嵇康拒绝与司马氏合作,亦惨遭杀害。阮籍本有济世志,但不满于司马氏的统治,故以酣饮和故作旷达来逃避迫害,最后郁郁以终。
公元249年,司马懿杀曹爽,专国政。死后其子司马师、司马昭相继专权。公元254年,司马师废魏帝曹芳,立曹髦。公元260年,司马昭杀曹髦,立曹奂。死后,由其子司马炎代魏称帝,建立晋朝。阮籍就是处在司马氏与曹氏激烈斗争的政治漩涡之中。为了保全自己,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虚与周旋。生于乱世,阮籍常用醉酒的方法,在当时复杂的政治斗争中保全自己。
阮籍是魏晋时期著名的诗人,他感慨于当时官场的混乱黑暗,又无法改变什么,加上孤独寂寞,所以写了这一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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