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育梅|《浅谈诗经·黍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张育梅|《浅谈诗经·黍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第1张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句话,我不只十次,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语境里,看到人们对它的误解。每每如此,心如刀绞,痛无可痛,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髓,竟落得如此曲解本意,泛滥异源。

没有认真研读过《黍离》的人,见此“佳句”无不用于两情撕裂,慷慨弃之的宽大胸怀,甚是可笑及荒谬。若“谓”字更改成“为”则可理解为有对象的行为动词,多为“付出”之内涵。然,非也,“谓”乃“说”的意思,即陈述之意。全句准确理解为“知道我的人,说我是内心忧愁;不知道我的人,以为我在寻求什么。”

《黍离》出自《诗经》中的《王风》,关于《黍离》一诗的主旨,《诗序》说得明白:“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

在此,我不禁对周大夫的智慧叹之又叹,“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其本意就有被误解的冤屈,“知”与“不知”阐述了作者对理解与被误解的悲痛,知,明周大夫忧国思政之伤,不知,解周大夫神色悲苦之情,可见周大夫对国殇之彻痛,悲百姓之劳苦。全诗共三章,每一章都重复这句,其情感呈递进关系,一句深于一句。在此我们不难看出周大夫的家国情怀,从中心摇摇到中心如醉,再到中心如噎,充分体现了对昔日国泰民安的感怀,以及对当下国不再国,民不知所归的悲痛,但是当一种纯粹的情怀被误解成利益的参合或个人目的的寻求时,悲痛又何止停留在眼前惨败的一幕,更多的是对被误解的愁苦悲凉,真是君不知国难当头,痛如万蚁蚀心。

每当我读起此诗,便悲从中来,深深体会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那种旧地重游,忆当日辉煌的情景,同样让我仰头无语问苍天,此何人哉?家道昌盛实乃天外之恩,然家道衰败又怎能让我不“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常言道,创业难,守业更难。有多少人能创下基业福荫后辈?又有多少人守不住家业仰天长叹?家不可譬国,我的心境却是和周大夫如出一辙,不相上下,醉不可醉,噎不成声。

也许是因为自己生命中有这样的潮起潮落,对诗中的情感描述也更能够设身处地地感悟到。故此,每当人们把“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用于爱情时,内心那份悲凉便会迅速加剧,是对周大夫的不敬,还是对家国情怀的淡泊不可言喻。只是这种错误的认识,在某种层面上来看,更体现了诗中最后无奈的责问“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是何人误解了诗句?又是何人“改写”了历史?

  《卫风•氓》是一首叙事诗,以第一人称“我”的口吻,讲述了一位女子被丈夫氓抛弃后,回忆当初恋爱、结婚及婚后的遭遇,诉说了自己对不幸婚姻的痛苦悔恨之情,并最终与丈夫决绝的经过。

  诗中有几句最能集中展现女子的内心世界,我们可以通过朗读时的节奏快慢、语气轻重、语调高低,来读出情感,读出韵味,读出个性。

  (一)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此句写作于女子的恋爱时期,朗读时我们可以在头脑中再现一副画面:旷野郊外,废墟墙头,有位姑娘,翘首期盼,不见爱人,焦急烦躁,泪花飞溅;爱人突现,欣喜若狂,手舞足蹈,高声欢呼。好一位纯真烂漫,一往情深的女子呀!时哭时笑,时恼时喜,所以前句要读的慢重低,后句要读的轻快高,女子对爱情的痴情陶醉,一读了然。

  (二)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

  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一段文字,十个短句,“矣”字出现达六次之多。一“矣”传万情,读法各不同。这段文字写的是女子回忆婚后生活,贫苦而艰辛,沉痛而压抑。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女子开始倾诉,一吐苦水,生活艰辛劳累,起调“矣”字宜重而缓。“夙兴夜寐,靡有朝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的碾盘碾过了一遍又一遍,而女子的生活却丝毫无改变,怨情顿生,“矣”字语气加重,语调升高。付出若有回报,也可算作一种安慰,但女子得到的又是什么呢?“言既遂矣,至于暴矣。”是拳脚相加,是家庭暴力。是女子有过错吗?“女也不爽。”错在谁?男子。是“士贰其行”,“二三其德”。付出无数却无回报,没有过错反遭遗弃,女子内心由怨生恨,“矣”字语气更重,语调更高。丈夫已背叛感情,若能从亲人那里得到一点同情也可算作一种补偿,但是回到娘家之后,迎接她的却是“兄弟不知,咥其笑矣”。为何她的兄弟不去找氓算帐,反倒讥笑自己的同胞姐妹?因为2600年前的奴隶社会里,男子“二三其德”是正常的,女子无能被弃才是遭人讥笑的。爱情已丢失,亲情也难寻,女子的情感由恨转而为悲。感情抒发达到高潮,朗读时“矣”字高重到了极点,可谓大方悲声。静下心来,反思这段无望的婚姻,感慨万千,陷入沉思,情绪也由激动转为平静,“矣”字语气趋为平缓、低沉。

  朗读六个“矣”字时,由低到高,达到高潮后,又转而为低,起伏曲折,情感复杂。

  (三)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文章收尾时,以此句为结,起到了震撼人心之用。恋爱已成往昔回忆,婚变恰如黑色深渊。女子想起当年的“言笑晏晏”“信誓旦旦”,目睹当前的“反是不思”“二三其德”,真是恍如隔世呐。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一个感叹号,包含了多少的感叹呀!痛苦、伤心、绝望、无奈、怨恨、、、、、、该何去何从呢?既是弃妇,不能再做怨妇了,身处2006年前的这位女子,主动喊出“算了吧”,果断地从感情的漩涡中退身而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冷静而觉醒、坚强而果断。百感交集化为一句话,更多出了一份坚强,朗读时此句宜读的高而重。

  轻拢慢捻抹复挑,只有潜心品读,方可跟随流淌的文字,走进人物的心灵世界。而我们的教学中却常常缺少了朗朗的读书声,缺少了对文本的深刻解读,只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长期以往,广大学子就逐渐远离了文本,只做一些舍本逐末的分析,却将真正的精华弃之不顾

  《王风·黍离》本篇选自《诗经》“王风”,“王”指王都,周平王迁都洛邑后,王室衰微,天子位同列国诸侯,其地产生的诗歌便被称为“王风”。“王风”多乱离之作,特别是《黍离》一诗,历来被视为是悲悼故国的代表作,但仅从诗中难以看出是周大夫感伤西周的沦亡,倒是看到一个四处漂泊的浪子形象,听到他因流离失所而发出的愤怒呐喊。

  诗分三章,每章八句,前二句都借景起兴,弓瑟出第三、四句浪子彷徨不忍离舍家园远去的描述,后四句以旁人对“我”的态度来烘托浪迹天涯的悲情,并以呼天抢地的形式,愤怒谴责给自己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

  本诗采用了重章叠句的形式,各章间仅有个别字句有变化。第二句尾的不同字:“苗”、“穗”、“实”,不仅起了分章换韵的作用,而且造成景致的转换,反映了时序的迁移,说明浪子长期流浪而不知所归。第四句末分别是“摇摇”、“如醉”、如噎”,生动地显示出浪子长期“行迈”而内心逐渐加重的悲伤,其余各句反复咏叹,有回环往复之妙,使强烈的悲愤之情倾吐得淋漓尽致。

  

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

出处:《国风·王风·黍离》:“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译文: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心里只有忧和伤。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扩展资料;

原文;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译文: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心里只有忧和伤。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如同喝醉酒一样。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红彤彤。走上旧地脚步缓,心中如噎一般痛。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编辑于 2019-12-28

关于《黍离》一诗的主旨,虽然《诗序》说得明白:“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而且从此诗序于王风之首,确见其为编诗者之意旨但历来争讼颇多,三家诗中韩、鲁遗说与毛序异,宋儒程颐更有臆说以为“彼稷之苗”是彼后稷之苗近人读诗,新说迭出,比较有代表性的有郭沫若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中将其定为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而作,余冠英则在《诗经选》中认为当是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还有蓝菊荪的爱国志士忧国怨战说(《诗经国风今译》),程俊英的难舍家园说(《诗经译注》)等说法虽多,诗中所蕴含的那份因时世变迁所引起的忧思是无可争辩的,虽然从诗本文中无法确见其具体背景,但其显示的沧桑感带给读者的心灵震撼是值得细加体味的另一方面,从诗教角度视之,正因其为大夫闵宗周之作,故得列于《王风》之首,此为诗说正统,不可不及,以下从两方面细析之

那黍子已茎叶繁茂,那高粱生出苗儿来。缓慢地走着,心中恍恍惚惚忧愁不安。了解我的人,会说我忧郁难熬;不了解我的人,会问我寻找什么。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那黍子已茎叶繁茂,那高粱抽出穗儿来。缓慢地走着,心中如酒醉般昏昏沉沉。了解我的人,会说我忧郁难熬;不了解我的人,会问我寻找什么。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那黍子已茎叶繁茂,那高粱结出粒儿来。缓慢地走着,心中难过忧伤哽咽难言。了解我的人,会说我忧郁难熬;不了解我的人,会问我寻找什么。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黍离》出自《诗经·王风》,采于民间,是周代社会生活中的华夏族民间歌谣,基本产生于西周初叶至春秋中叶,距今三千年左右。关于它的缘起,毛诗序称:“《黍离》,闵(通悯)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这种解说在后代得到普遍接受,“黍离之悲”成为重要典故,用以指亡国之痛。

选自《诗经》中《黍离》(王风)是一首著名的忧时伤世的诗: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据传说,这是周人东迁后一位大夫重游故都,见昔日繁华的宗庙宫室,已夷为平地,且遍种黍稷,不禁伤心落泪,吟唱成篇。后来,人们往往把亡国之痛、兴亡之感,称作“黍离之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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