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贪狼》后感作文

读《贪狼》后感作文,第1张

 我准备为《贪狼》写一篇标准型的读后感

教育篇

《贪狼》很有教育性,它从学习,生活,情感等方方面面指导了90后的一代。(因为目前大概还在初高中奋斗的都是90后的了)

首先告诉了我们,作为学生,学习要发奋,所以KISS时间要限制。“背单词20个,kiss,背单词20个,kiss”多有念书的效率啊。要是恋爱都能这样,国家就要大力提倡了,更何况还符合在青春期IQ与EQ同步发展的策略。

我的某位老师曾经说了一句让我一直觉得很冷的话:“高考前恋爱,高考都会考不好的。但是,大学的时候恋爱,那么考研的时候,他们一定会一起考上,从此双数双飞。”我至今还在质疑这话的正确性有几分。(最新报道是,在和棋子的聊天中发现,这句话好像正确了?)

然后生活要有规律,早上要起来做运动,跑步或是其他。我家的娘亲大人一个劲的要我运动,是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达到锁住迪大叔的经典著作《泡妞守则》中男人垂涎的目光目的,才会拥有“反泡守则”中的资本?如果是这样的话,各位姐妹都行动起来吧!!!棋子,不知你手头上有没有迪大的这部著作真迹呢?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本无敌秘籍会火,但是是因为其中含金量还是因为其中的恶搞那就不知道了。

至于情感方面,那就涉及了亲情,友情,爱情。两个单亲的家庭中,各自生出了两个精英,外加家族的优势,因此生计问题是不用考虑的。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让自己的事业更好,如何找一个情投意合又门当户对又本事的异性组成一个美好家庭且不走上离婚道路?所以婚前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因为分手比离婚简单,也合算。因为很多原因,所以有时候会觉得恋爱和结婚都顺利完美是一件和奢侈的事。愿上帝保佑裴岩妍和高嵩这对能够幸福。

其实棋子的文中很体现门当户对的这个理念(不知道棋子有没有这样想过),只有同一个世界的人才能最终一起,所以尹哲会和江君分手,所以长大后的江君也没有后悔过那时候的分手。因为了解所以适合,所以也许三儿会因为没有和陈文之外的男人交往过而一时喜欢冯烁(我一直是这样想得)但是因为很多因素,最后三儿还是会和陈文好的。

友情,我一直觉得在没有遇上合适的那个他出现的时候,自己不如多花点心思去寻找一个也许志趣相投也可能是性格南辕北辙的一触爆发的友谊。在自己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能够有一个陪你一起吃喝玩乐或是安慰你的人是很重要的。没有闺蜜但是却能一直好好生活的人是完美的,例如我喜欢的江君,但是完美的人很少,所以也许三儿没有江君那样更让人喜欢,但是也更真实点。我最近的Q签名就改成“培养一个钟江君”不过现在想去加上一句,“外加有闺蜜”。

小时候总觉得父母说到离婚什么的都很难很难接受,看见他们吵架,我就害怕,长大觉得还好,现在看到他们每天说说笑笑的,觉得感情真是个微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如果不在了,再怎么挣扎都是逃不过变质的结果。

总结就是做学生的时候,该念的书还是要念的,管它中国高考有多让人伤神抽筋,并且出国和念书并不矛盾。日子呢是总是要继续的,不论好坏,都要经营,对家人对朋友要真的有爱。爱情说不出来的,遇上了就一瞬间,要珍惜,长辈的婚姻你没有办法去阻止什么,但是你绝对是你自己爱情与婚姻的主人,还是有能力做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决定的。

分手后,我是否应该离开前男友的工作单位,换一个工作环境?

男朋友陈文发是一名中学数学教师。他比我大5岁,大学毕业后他回到当地一所学校工作,他父母都是教师,家境在当地算是不错。

就读大学期间,一次偶然机会,我认识了他。我们相遇、相识、相爱。恋爱期间,我们感情稳定,生活比较甜蜜。虽然两人有时也会争吵,但每次都能及时化解。

大学毕业后,陈文发说服我留下来,并且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进入了他那所学校当一名数学教师。参加工作第一年,我们开始同居。由于工作比较稳定,彼此又比较了解,我们的爱情生活非常甜蜜、幸福。周围的同事、朋友非常羡慕我们。同居3年后,我们开始考虑结婚,在去年520

的那天,我们搬进了新房子,开始了两人世界,开始考虑结婚。

然而,在单独与陈文发的一年里,我发现与他的“三观”有非常大的差异,两人经常吵架,矛盾不断升级,两人关系从冷战到恶化,一发不可收拾,两人最终和平分手。

分手至今,我一直留在原来单位工作。由于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科组,大会小会两人经常要碰面,尴尬场面可想而知。

一年后,我遇到了现任男友,蔡一文。现在我们准备考虑结婚。令我烦恼的是,自从我与陈文发分手后,周围人的闲话不断:说什么当初男朋友为了让我顺利进入单位工作,付出了巨大努力,成功后,我马上把他甩掉,不人道、没有良心,做人很阴险,等等。我该怎么办?我是否应该离开前男友的工作单位,换一个工作环境?

编者按: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幸福与否,冷暖只有自己最清楚。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真爱的权利,但没有向旁人解释的义务。有句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斜。”在一份自由的爱情中,你如果没有贪婪、没有功利、没有交易,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你结束一段感情后,现在重新开启一段新感情,说明你能够勇敢、成熟去面对过去、并且现在展望未来,已经很了不起。曾经有一句话这样说:周围的人可能就是你的命运。但我要告诉你:你才是你人生、爱情、命运的主宰者,别人不会,也不能。

不对,楼主问的是楼下这段话:

应该是:

陈文(内心独白):“刘荣第二天没给我打电话,没了她,我准备过一个充实的单身汉生活。我很满意。我提醒自己,单身生活也有它的好处,我只需要满足一个人。爱怎样就怎么样,跟哥儿们玩,不用担心我的另一半在那儿,不用瞎怀疑,不用吵架,不用拐弯抹角没女人在脑里,我可以专心忙我的事业,不用浪费时间在鶏毛蒜皮的小事上。可是有时候觉得很孤独。更没劲的是好象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个没半儿的失败者,还故意在我面前展示,因为不管我往那儿看到处都是一对对情侣,有拥抱的,亲吻的,让我想要想要呕吐。”

  小婿我两袖清风一身轻,蒙岳父贱约成婚配千金,数月来草堂求学南京效,娘子她针线助我读书文

  五女拜寿-后拜寿

  合 唱:风风雨雨三长载,严冬过后绽春蕾。

  忠良昭雪奸佞倒,又喜华堂牡丹开。

  杨元芳:好一位足智多谋邹应龙,斗倒了十恶大罪老严嵩。

  我妹夫刑部尚书上奏本,老爹爹发还家产圣恩隆。

  今日里母亲六十庆大寿,蒙三妹接我苦命到京中。

  狠心贼当年嫌我罪官女,赶走我带发修行心悲痛。

  邹应龙:除严党去奸邪万民同喜,执法令整朝纲顾盼雄飞。

  回府见岳父母躬身施礼,见大姐哭悲啼令人惨凄。

  杨元芳:三妹夫啊,我好恨认贼作父不忠不孝不义人,逐走我二老爹娘剥衣巾。

  打得我遍体鳞伤多残忍,他把我赶出府来落庵门。

  无情无义无人性,狼心狗肺不是人。

  厚颜无耻来纠缠,妹夫啊,求你重办这衣冠禽兽俞志云。

  杨双桃:贱婢势利太猖狂,讽刺我应龙妹夫郎。

  说什么若是穷鬼中状元,情愿挖她眼一双。

  我要为三妹夫妻出口气,定要她有眼无珠不见光。

  杨夫人:一见贱人怒火旺,怎敢到此闹寿堂。

  邹士龙:题名进士上金榜,洞房花烛喜成双。

  翠 云:感激爹娘认义女,今日双双上寿堂。

  邹士龙:手挽娘子去拜寿,

  翠 云:祝愿双亲永安康。

  合 唱:岁寒方知松柏健,患难相守品德全。

  寿堂重叙天伦乐,情深和睦笑开颜。

  五女拜寿-赴杭

  合 唱:忍饥寒,赴杭城,投亲靠友,

  亲家公,得风声,心似煎油。

  陈文新:爹爹容禀昨晚风雨客来投,

  大门口,二老憔悴满面愁。相伴只有翠云女,

  原来是,岳父岳母到杭州。

  陈文华:岳父说,遭受株连把官丢,抄封家产全没收。

  最可恨,二老到苏州找女婿,

  一个个, 认贼作父不知羞。

  陈夫人:哎呀,老爷呀!

  老爷说话不中听,怎骂亲家不祥人?

  当初是你同窗友,同年为官廿余春。

  常来常往常相近,双双儿女配成婚。

  有情有义有缘份,杨家陈家一家人。

  如今亲家遭灾星,千里迢迢找上门。

  只要人穷志不短,皇帝也有草鞋亲。

  留下亲家我作主,侬怪儿子为何因。

  老爷侬要仔细忖,切莫做六亲不认的势利人。

  陈松年:不是老夫心太狠,一步错难保引火自烧身。

  留客便成窝藏罪,得罪严相要灭满门。

  五女拜寿-送别

  翠 云:三**!三姑爷!

  我害苦了你们啊……

  送别**泪难忍,

  种种是我惹祸根。

  是我得罪势利女,

  连累了**姑爷,

  横遭辱骂逐出门。

  望**,不嫌婢女衣衫旧,

  这里边,有我积蓄十两银。

  临别依依情难诉,略表翠云一片心。

  杨三春:接过赠银心酸痛,主婢胜过母女情。

  邹应龙:多谢翠云情义好,他年重逢报深恩。

  五女拜寿-嫌贫风波

  杨双桃:打狗也要看主人面,谁敢欺负小夏莲?

  丁府丫头不低贱,官绅见了陪笑脸。

  看你一身穷酸气,摆什么**架子在人前!

  丁大富:赫赫苏州丁百万,侍女娇贵胜天仙!

  谁敢轻易来得罪,绳捆索绑挨皮鞭。

  今朝对你还客气,我看你夫妻不值半文钱!

  邹应龙:岳母啊……

  我夫妻,一片诚心祝寿诞,

  都只为,抚育之恩难忘怀,

  有道是,富而无骄贫无谄,

  并不想,攀龙附凤上门来。

  三春她,做鞋一夜未合眼,

  尽孝礼,拜别不用岳母催。

  但等见过岳父面,呈上书信便离开。

  杨夫人:穷鬼说话太傲慢,一股怒火上心来。

  你们要走赶快走,何必再等老爷回。

  永世不见忤逆女,从此一刀两分开。

  五女拜寿-前拜寿

  合 唱:牡丹竞放笑春风,喜满华堂寿烛红。

  白首齐眉庆偕老,五女争来拜寿翁。

  俞子云:白玉如意献岳丈,如意吉祥祝寿长。

  接手谕知有告老还乡意,

  愿奉养如同孝敬亲爹娘。

  常言道长婿当作半子靠,

  迎二老安居姑苏寿而康。

  杨双桃:爹爹母亲 赤金寿星笑口开,寿比南山景云辉。

  你女婿件件都听我,爹娘啊养老要到我家来。

  丁大富:贤妻说报答双亲宠和爱,为尽孝虎丘山下造楼台。

  陈文新:献上这玲珑珊瑚福临门,爹爹说亲家本是同窗友,湖山有幸迎知音。

  陈文华:呈上了翡翠宝瓶万寿春,母亲说天下风光西湖好,颐养天年可长生。

  杨四香:爹爹、母亲!爹娘呀,公婆临别细叮咛,

  还请二老到杭城,姐妹晨昏来侍奉,百依百顺孝双亲。

  杨夫人:四个女儿好孝心,更难得个个女婿似儿亲。

  杨继康:堂前花开有五朵,可惜是义女三春未来临。

  …………………………

  邹应龙:岳父,岳母啊!

  想当年拜别岳父去金陵,

  娘子她针线助我读书文。

  叹去岁赴考名落孙山外,

  空辜负立志报国一片心。

  是娘子屈指算来寿期到,

  因此上双双拜寿到府门。

  杨三春:爹爹,母亲啊。

  与官人专程拜寿心意诚,

  空手而来有内情,

  女儿我夜夜千针与万针,

  为爹娘寿鞋两双早绣成。

  只道是千里来把鹅毛送,

  礼薄情重奉年尊。

  谁知晓昨夜郊外抽宿店,

  可恨窃贼盗衣银。

  身无分文缓步走,一路安慰我官人。

  只要人到心意到,定能得父母原谅两三分

  五女拜寿-你怎能颠倒黑白胡乱讲

  俞子云:你怎能颠倒黑白胡乱讲,

  严相国本是当朝大忠良。

  杨继盛十恶不赦谎奏本,

  他才是奸臣没有好下场。

  你父亲削职为民身有罪,

  我若是收留于他遭祸殃。

  可知我要拜严相作义父,

  到来曰飞黄腾达为栋梁。

  允许你回家取银五十两,

  送他们作为盘缠走他乡。

  五女拜寿-痛断肝肠忙下跪

  杨元芳:啊,官人啊!

  痛断肝肠忙下跪,

  哀求官人发慈悲,

  哪个不是爹娘养,

  怎把双亲轻抛开。

  可怜我父母受了奸臣害,

  削职为民远道来,

  一路受尽风霜苦,

  风烛残所病体衰。

  但愿留在我家内,

  长伴膝下不离开。

  官人许我行孝道,

  大恩大德记胸怀。

  官人啊,倘若不肯依允我,

  为妻我跪死地上不起来。

  五女拜寿-数月来思念双亲珠泪抛

  杨双桃:爹爹母亲啊……

  数月来思念双亲珠泪抛,

  儿懊悔听从你女婿往家跑,

  爹爹为官多清正,圣明天子全知道。

  从未得罪严相国,古人天相大祸消。

  喜接爹娘来养老,花园清静画楼高。

  参汤燕窝由你吃,缕罗衣衫由你挑。

  若在家中嫌气闷,儿伴你西园湖里画舫摇。

  爹娘啊,女儿为了尽孝道。

  可怜我,焚香拜天心常焦。

  哎呀爹娘啊,哎呀爹娘哎!

  五女拜寿-花树同园不同根

  杨三春:(白)翠云

  (唱)花树同园不同根,

  我与那姐妹并非一母生,

  想当年生父惨遭严嵩害,

  救孤女多亏叔父杨继盛。

  爹爹收我螟蛉女,

  没齿难忘养育恩,

  归来拜寿无孝敬,

  娘亲见责也该应,

  儿婿不是外来人,

  你看他陋室不废读书文。

  杨三春:(唱)翠云仗义受了气,含泪劝我把家离。

  不怪小婢心势利,多留只怕惹是非。

  吵架本为嘲笑你,气坏了翠云欲悲啼。

  邹应龙:(唱)娘子啊大人不计小人过,荷花出水有高低。

  夸我不足喜,骂我不生气,燕雀安知鸿鹄志,

  何必与婢女之言辨是非?

  杨三春:(唱)官人啊婢言虽可不睬理,人多口杂要受欺。

  随郎君不畏天涯风霜苦,

  怎不想及早抽身万里飞!

  五女拜寿-想当年拜别岳父去金陵

  邹应龙:岳父,岳母啊!

  想当年拜别岳父去金陵,

  娘子她针线助我读书文。

  叹去岁赴考名落孙山外,

  空辜负立志报国一片心。

  是娘子屈指算来寿期到,

  因此上双双拜寿到府门。

  杨三春:爹爹,母亲啊。

  与官人专程拜寿心意诚,

  空手而来有内情,

  女儿我夜夜千针与万针,

  为爹娘寿鞋两双早绣成。

  只道是千里来把鹅毛送,

  礼薄情重奉年尊。

  谁知晓昨夜郊外抽宿店,

  可恨窃贼盗衣银。

  身无分文缓步走,一路安慰我官人。

  只要人到心意到,定能得父母原谅两三分。

  五女拜寿-哭别

  杨继康:儿啊,女儿啊……

  小夫妻双双对对跪地上,忍不住泪眼模糊话凄凉。

  在朝党我不伤虎无大志,却难避恶虎伤人遭祸殃。

  可悲我骨气没有继盛硬,甘忍让保身保命保门墙。

  想不到势去财尽人倒运,哪来的乐叙天伦享安康。

  尝够了人间苦味枉奔走,到如今忍无可忍把心横。

  恨恶婿认贼作父黑心肠,恨严嵩横行当朝害忠良。

  我怎能低头下拜无廉耻,我怎能趋炎附势求原谅。

  叫夫人与翠云打起精神往外走

  杨四香:

  啊,爹爹母亲……

  杨五凤:

  杨继康:儿啊……小女儿哀声哭得我心惨伤。

  纵然有千言万语何必再言讲,

  生离死别铁心肠。

  五女拜寿-奉汤

  邹士龙:(唱)姑娘,姑娘啊,

  请姑娘 放心喝下这暖肚汤,

  这里是 南京城外邹家庄。

  只为我 兄长赶考无音讯,

  奉嫂命 打听京报上街坊。

  半路上 见你昏昏倒在地,

  怎禁得 冰雪满地朔风狂。

  看左右 无人经过相救你,

  顾不得 男女之间有大防。

  这草房 是我嫂嫂一人住,

  救你来 与她作伴也无妨。

  姑娘啊 因何落难对我讲,

  不要悲伤泪汪汪。

  姑娘一定身寒冷,你只管披上我嫂嫂旧衣裳。

  翠 云:(唱)闻言感激暗窥望,堪敬书生少年郎。

  (白)恩公!

  邹士龙:(白)姑娘言重了。

  翠 云:(唱)走尽了人间坎坷不平路,看透了世态炎凉恨满腔。

  邹士龙:(唱)姑娘受了何人害,含冤抱屈走他乡?

  翠 云:(唱)翠云不为自身恨,只为奸臣害忠良。

  老爷削职为民后,亲友不认受凄凉。

  小婢乞讨奉二老,冒着寒风忍饥肠。

  昏迷若无恩公救,只怕一命赴汪洋。

  邹士龙:(唱)可敬姑娘明大义,请把你老爷名姓说端详。

  翠 云:(唱)提起老爷有名望,他就是户部侍郎杨继康

  五女拜寿-惊祸

  杨继康:(唱)下朝堂心惊肉跳魂魄消,大祸临头怎开交。

  (白)夫人,大事不好了

  (唱)杨继盛回京上本奏当朝,他竟想扳倒严嵩不怕引火自身烧。

  老严嵩装腔作势把忠心表,引得那万岁大怒气冲霄。

  大骂继盛谎奏本,当庭拿问下天牢。

  严相咬牙恨入骨,堂弟今番命难逃。

  两班文武谁敢保,吓得我目瞪口呆心如绞。

  怕只怕难免宦海风波险,遭株连我杨氏亲族受煎熬。

  五女拜寿-忍辱

  杨三春:(唱)翠云仗义受了气,含泪劝我把家离。

  不怪小婢心势利,多留只怕惹是非。

  回身我把官人看,他那里,读书出神笑微微。官人!

  邹应龙:(白)哎~娘子……

  杨三春:(白)可曾听见,门外婢女吵架?

  邹应龙:(白)婢女吵架,与我何干!

  杨三春:(白)你啊。

  (唱)吵架本为嘲笑你,气坏了翠云欲悲啼。

  邹应龙:(唱)娘子啊,大人不记小人过,荷花出水有高低。

  夸我不足喜,骂我不生气。燕雀安知

  鸿鹄志,(唱)何必与婢女之言辩是非。

  杨三春:(唱)官人啊,婢言虽可不睬理,人多口杂要受欺。

  随郎君不畏天涯风霜苦,怎不想及早抽身万里飞。

  邹应龙:(唱)我的好娘子啊,并非我寄食岳家少志气,决不愿在人檐下把头低。

  都只为久仰叔丈杨继盛,他恨那严嵩老贼把君迷。

  我本想寿堂面献除奸计,谁知他奉旨南巡出京畿。

  老岳父惧怕严嵩思告老,欲提醒难保不受虎狼欺。

  卑人暂时不想走,只希望得与忠良相会期。

有瓜葛。正当周氏兄弟都在苦苦地反思自己的人生选择,以至自身的生存意义时——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本应互相支持、补充,携手共进,却于一天早上,宣布决裂,从此,正如一位研究者所说,“东有启明,西有长庚”,“两星永不相见”。见陈漱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鲁迅周作人失和前后》(载《鲁迅研究动态》1985年5期)。此句语出《诗经·小雅·

大东》。陈文引述了鲁迅母亲对许钦文四妹许羡苏所说一段话:“龙师父给鲁迅取了个法名——长庚,原是星名,绍兴叫‘黄昏肖’。周作人叫启明,也是星名,叫‘五更肖’,两星永远不相见。”这样的结局,无论是鲁迅,还是周作人,都不曾料及,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所不愿意接受的。

但事情毕竟还是发生了,而且来得那么突然。

查周作人与鲁迅日记,直到“失和”事件发生前夕,他们兄弟的感情都极为融洽。这是1923年1月至7月的有关记载——

1月1日,周氏兄弟共同邀请沈士远、沈尹默、张凤举、徐耀辰、孙伏园吃杂煮汁粉。据沈尹默回忆,五四前后,有一个相当长的时期,每逢元旦,八道湾周宅必定邀请友人宴集,座中大部分是北大同人,谈话范围极其广泛,有时也不免臧否当代人物……

1月17日,《晨报副镌》同时发表周作人《爱罗先珂君的失明》与鲁迅《看了魏建功君的〈不敢盲从〉以后的几句声明》。

1月20日,周作人与爱罗先珂共同宴请日本友人今村、井上、丸山、清水等,鲁迅也在座。

2月17日,周作人约友人茶话,到者有郁达夫、张凤举、徐耀辰、沈士远、沈兼士、马幼渔、朱遏先等,鲁迅也在座。这是郁达夫与周氏兄弟第一次见面。

3月8日,周作人在《晨报副镌》上发表《绿洲七·儿童剧》,文章忆及童年时代与鲁迅一起在桂花树下自编自演儿童剧的情景。

4月8日,鲁迅、周作人携丰一共游中山公园,章川岛、李小峰亦在。

4月15日,鲁迅、周作人共同出席《北京周报》总编丸山昏迷为16日归国的爱罗先珂与20日离京的藤邻举行的宴会。席间,爱罗先珂、鲁迅、周作人、徐祖正、藤邻等合影。宴会后又共同出席北大学生许钦文、董秋芳等组织的文艺社团春光社集会,鲁迅、周作人均为该社指导。

5月10日,周作人与鲁迅小治肴酒共饮三弟建人,并邀孙伏园。这是周氏三兄弟最后一次欢聚。

5月13日,上午周作人与鲁迅又同赴春光社集会。

5月14日,日本东洋音乐学校讲师田边尚雄在北大二院讲《中国古乐之价值》,周作人口译,鲁迅也在座。

5月26日,周作人治酒邀客,客人有泽村、丸山、徐耀辰、张凤举、沈士远、马幼渔等,鲁迅也在座。

6月3日,《北京周报》六十七期发表以鲁迅与周作人的谈话为依据的《“面子”和“门钱”》,署名“两周氏谈”。

6月26日,周作人与鲁迅在禄米仓张凤举家相遇,同饭。

6月29日,周作人与鲁迅同往北大新潮社,并与李小峰、孙伏园在北大第二院食堂就餐。

6月,鲁迅、周作人合译的《现代日本小说集》由商务印书馆初版发行,署周作人译,内收鲁迅译作十一篇,周作人译作十九篇。

7月3日,周作人与鲁迅同至东安市场,又至东交民巷书店,又至山本照相馆。买云冈石窟佛像写真十四枚,又正定本佛像写真三枚,共六元八角。

但在7月14日,鲁迅日记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记录:“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饭,自具一肴,此可记也。”周作人日记中却无一字记此事,但这毕竟透露了一点“消息”。

7月17日,周作人日记记载:“阴。上午池上来诊。下午寄乔风函件,焦菊隐、王懋廷二君函。”周作人承认,这则日记原来大约还有约十个字涉及他与鲁迅矛盾的内容,但被他“用剪刀剪去了”。周作人:《知堂回想录·一四一,不辩解说(下)》,第424页。但“池上来诊”却颇值得注意:池上是常来八道湾看病的日本医生,周作人之妻羽太信子有癔病。据俞芳回忆,鲁太夫人曾对她说:“信子患有一种很奇怪的病:每当她身体不适,情绪不好或遇到不顺心的事,就要发作,先是大哭,接着就昏厥过去。”俞芳:《我所知道的芳子》,载《鲁迅研究动态》1987年7期。那么,信子是否也发生了类似的病呢这一天,周作人所住的后院里肯定是不宁静的。

7月18日,周作人给鲁迅写了一封信,全文是——

鲁迅先生:我昨日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难,——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

亲兄弟失和--周作人与鲁迅决裂真相(2)

据说,这天晚上细雨霏霏。周作人曾诉过深夜听雨之苦:“北京除了偶然有人高兴放几个爆仗以外,夜里总还安静,那样哗啦哗啦的雨声在我的耳朵已经不很习惯,所以时常被它惊醒,就是睡着也仿佛觉得耳边粘着面条似的东西,睡得很不痛快……”周作人:《雨天的书·苦雨》,第6页。那么,这一夜,周作人又有几度惊醒呢

7月19日,周作人日记中有“寄乔风、凤举函,鲁迅函”一句。鲁迅日记中也只寥寥几字:“上午启孟自持信来,后邀欲问之,不至。”节制的简劲的叙述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情感的大风暴呢

下午,一场大雨从天而降。

接着是沉默的一周。

7月26日鲁迅日记:“晴。上午往砖塔胡同看屋,下午收拾书籍。”鲁迅决心离开兄弟朝夕共处的八道湾了。

8月2日,周作人日记:“下午L夫妇移住砖塔胡同。”L即指鲁迅。同日,鲁迅日记:“雨,午后霁。下午携妇迁居砖塔胡同61号。”雨后的八道湾应是安谧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当鲁迅向它投去最后一瞥,心里在想什么呢

接着又是漫漫的难耐又难堪的沉默。

十个月以后,终于爆发——

1924年6月11日,鲁迅日记:“……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然后取书、器而出。”据说周作人拿起一尺高的狮形铜香炉向鲁迅头上打去,幸亏别人接住,抢开,才不致击中……

鲁迅、周作人兄弟一场,竟发展至“骂詈殴打”,旁观者看来,简直难以置信。

当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细心的读者不难注意到,在失和事件从发生到发展的全过程中,鲁迅与周作人,始终处于神情恍惚、失控的状态中。周作人说:“我昨天才知道……”鲁迅则“邀欲问之”,他们对事情的发生不仅毫无思想准备,甚至感到莫名其妙。以后的行动:搬家,相骂,以至殴打,都是鬼使神差,自己也把握不住。仿佛两个人都在惊恐地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谁也说不清楚。

周作人不说话了。鲁迅也不说话了。对于这件事,鲁迅本人在他生前没有一个字发表。周作人也一再表示:“不辩解。”他说:“大凡要说明我的不错,势必先说对方的错。不然也总要举出些隐秘的事来作材料,这都是不容易说得好,或者不大想说的,那么即使辩解得有效,但是说了这些寒伧话,也就够好笑,岂不是前门驱虎而后门进了狼吗”周作人:《知堂回想录·不辩解说(上)》,第423页。

于是,正像一位研究者所说,鲁迅与周作人失和这件事,就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陈漱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载《鲁迅研究动态》1986年第5期。。这里仅能根据有关材料作一点探索。

鲁迅、周作人虽声明“不说”,但暗示却是有的。1924年9月,鲁迅辑成《俟堂专文杂集》,署名“宴之敖”;1927年4月,在所作《铸剑》中,又用“宴之敖”命名复仇者“黑的人”。据许广平回忆,鲁迅对这笔名有过一个解释:“宴”从门(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说文》作,游也,从出从放),意“即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逐出的”。那么,鲁迅是将兄弟失和的责任归之于周作人夫人的。

周作人前述“不辩解”的宣言中已经暗示:兄弟失和关系着一些“隐秘”而说出来又会使双方都陷入被动的事情。周作人晚年(1964年10月17日)在写给香港友人鲍耀明的信中曾明确表示:1964年香港友联出版公司出版的赵聪的《五四文坛点滴》,“大体可以说是公平翔实,甚是难得。关于我与鲁迅的问题,亦去事实不远,因为我当初写字条给他,原是只请他不再进我们的院子里就是了。”同年11月16日致鲍耀明的信又说:“鲁迅事件无从具体说明,惟参照《五四点滴》中所说及前次去信约略已可以明白。”查赵聪《五四文坛点滴》中有关周氏兄弟失和的文字,除引证鲁迅日记中有关兄弟失和的记载外,也仅有如下几句:“许寿裳说过,他们兄弟不和,坏在周作人那位日本太太身上,据说她很讨厌她这位大伯哥,不愿同他一道住。”——看来,周作人只肯定了一点:兄弟失和的原因是,他的夫人不愿同鲁迅一道住,至于为何“不愿”,周作人回避了。

再看看与鲁迅、周作人关系最为密切的有关人的看法。鲁老太太曾对人说:“这样要好的弟兄都忽然不和,弄得不能在一幢房子里住下去,这真出于我意料之外。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道理来。我只记得:你们大先生对二太太(信子)当家,是有意见的,因为她排场太大,用钱没有计划,常常弄得家里入不敷出,要向别人去借,是不好的。”俞芳:《我记忆中的鲁迅先生》

周建人在《鲁迅与周作人》一文中说,正好当年5月14日他离京赴沪,未能目击这场家

庭纠纷,事后鲁迅也未跟他谈过;但他认为,鲁迅与周作人的分手,“不是表现在政见的不同,观点的分歧,而是起源于家庭间的纠纷”。朱安夫人曾“很气愤地”向人说过:“她(信子)大声告诫她的孩子们,不要亲近我们,不要去找这两个‘孤老头’,不要吃他们的东西,让这两个‘孤老头’冷清死。”俞芳:《周建人是怎样离开八道湾的》,载《鲁迅研究动态》1987年第8期。

许广平则在《鲁迅回忆录》“所谓兄弟”一节中说:“鲁迅在八道湾住的时候,起初每月工资不欠,不够时,就由他向朋友告贷,这样的人,在家庭收入方面是一个得力的助手”,这时,家庭关系是好的,“后来,由于欠薪,加以干涉别的人事方面”,就妨碍了周作人夫人信子的权威,“‘讨厌起来了’,于是就开始排挤鲁迅”。许广平回忆,鲁迅还对她说过,“我总以为不计较自己,总该家庭和睦了吧,在八道湾的时候,我的薪水,全部交给二太太,连同周作人的在内,每月约有六百元,然而大小病都要请日本医生来,过日子又不节约,所以总是不够用,要四处向朋友借,有时候借到手连忙持回家,就看见医生的汽车从家里开出来了,我就想:我用黄包车运来,怎敌得过用汽车运走的呢”鲁迅还回忆说,周作人“曾经和信子吵过,信子一装死他就屈服了,他曾经说:‘要天天创造新生活,则只好权其轻重,牺牲与长兄友好,换取家庭安静。’”许广平还回忆说,周作人“惟整日捧着书本,其余一切事情都可列入浪费精力之内,不闻不问。鲁迅曾经提到过,像周作人时常在孩子大哭于旁而能无动于衷依然看书的本领,我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鲁迅的好友与周作人也有在日本同住的情谊的许寿裳在《亡友鲁迅印象记》中说:“作人的妻羽太信子是有歇斯台里性的。她对于鲁迅,外貌恭顺,内怀忮忌。作人则心地胡涂,轻信妇人之言,不加体察。我虽竭力解释开导,竟无效果。致鲁迅不得已移居外客厅而他总不觉悟,鲁迅遣工役传言来谈,他又不出来;于是鲁迅又搬出而至砖塔胡同。从此两人不和,成为参商,一变从前‘兄弟怡怡’的情态。”

同为鲁迅、周作人朋友的郁达夫在《回忆鲁迅》中说:“据(与周作人关系密切的张)凤举他们的判断,以为他们兄弟间的不睦,完全是两人的误解,周作人氏的那位日本夫人,甚至说鲁迅对她有失敬之处。但鲁迅有时候对我说:‘我对启明,总老规劝他的,教他用钱应该节省一点,我们不得不想想将来。他对于经济,总是进一个花一个的,尤其是他那位夫人。’从这些地方,会合起来,大约他们反目的真因,也可以猜度到一二成了。”

当时与鲁迅、周作人双方都有密切交往的章廷谦(川岛)曾对鲁迅博物馆工作人员说:“鲁迅后来和周作人吵架了。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周作人老婆造谣说鲁迅调戏她。周作人老婆对我还说过:鲁迅在他们的卧室窗下听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窗前种满了鲜花。”②转引自陈漱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说到周作人夫人与鲁迅关系紧张的原因时,川岛则说:“主要是经济问题。她(羽太信子)挥霍得不痛快。”②

以上直接、间接的材料说明了什么呢可能得出的结论仅仅是,鲁迅与周作人的失和不是出于政治、思想、人生选择上的分歧,而纯属家庭内部的纠纷。如果再要进一步判断其中的是非,就很难说了。尽管前述证人中有不少人偏向于对周作人夫人的谴责,本书作者却愿持更谨慎的态度。把一切罪责(大至国家兴亡,小至家庭离合)都归于女子,倒是中国的传统,但却为鲁迅、周作人一致反对。还是中国的一句古话说得对:“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家庭内部的纠纷,旁观者为什么一定要乱插嘴,当“法官”呢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吧。

也许周氏兄弟对这件事的心理的、情感的反应,才是我们更应当关注的。

鲁迅在“被八道湾赶出后”(鲁迅语),即大病一场,前后达一个半月之久。而且,从1923年至1927年长达四年时间里,鲁迅一些文章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鲁迅对失和一事时时刻刻不能忘怀,每有触及,即引起揪心的苦痛与难忍的愤怒。我们可以把有关材料排列于下:

1923年8月兄弟失和,鲁迅搬出八道湾,迁居砖塔胡同61号。

1923年10月1日—11月18日鲁迅大病。

1924年5月鲁迅移居西三条胡同新居,因回八道湾取书,兄弟再次发生冲突。

1924年9月鲁迅辑成《俟堂专文杂集》一书,署名“宴之敖”,内含“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驱逐出去”之意。

1925年3月16日鲁迅《牺牲谟》发表,对专要别人牺牲的“利己主义者”予以嘲讽。

1925年6月29日鲁迅作《颓败线的颤动》,表现了一个被家庭逐出的老女人的复仇意志。1925年11月3日鲁迅以周作人1917年在北京患病的经历作素材,写小说《兄弟》,无情地揭示所谓“兄弟怡怡”的不可靠。

1927年4月3日鲁迅作《铸剑》,用“宴之敖”命名复仇者“黑的人”。折磨着鲁迅的,是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他为他的所爱者作了最大限度的自我牺牲,在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就被所爱者无情地放逐,这是鲁迅绝难忍受的。一时间,“眷意与决绝,爱抚与复仇

,养育与歼除,祝福与咒诅”交织于心鲁迅:《野草·颓败线的颤动》,《鲁迅全集》第2卷,第206页

。……

周作人又如何呢从表面上看,他比鲁迅平静得多,他照样地作文,上课,出席各种会议。但1924年6月,在兄弟间大打出手后的第二个月,他写了一篇《“破脚骨”》。据川岛说,这是针对鲁迅的。在文章中,他暗示鲁迅是个“无赖子”,并且作了一连串的“考证”:“破脚骨官话曰无赖曰光棍,古语曰泼皮曰破落户,上海曰流氓,南京曰流尸曰青皮,日本曰歌罗支其,英国曰罗格……《英汉字典》中确将‘流氓’这字释作劫掠者,盗贼等等也。”这恶毒的咒骂出自温雅的周作人,几乎是难以置信的;足见他心中怨恨之深。

折磨着周作人的,是一种强烈的“上当受骗”感。1923年7月25日所写的《自己的园地·旧序》里,他重复了7月18日给鲁迅的字条里所说的“过去的蔷薇色的梦都是虚幻”这样的话。他确实有一种幻灭感:他觉着在受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欺骗以后,就很难再相信人生的美好和谐。所以他说“现在所见的”充满了残酷的、欺骗的、虚伪的不和谐,不完全的人生“或者才是真的人生”。但他在《自己的园地·旧序》里又说:“我已明知过去的蔷薇色的梦都是虚幻,但我还在寻求——这是人生的弱点……”他要“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这就是不再追求“蔷薇色”的浪漫主义的理想,而选择一条“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的享乐主义的人生道路。这样,与自幼保护、指导着自己的大哥永远决裂,就意味着周作人与童年时代,以至青年时代的理想主义人生的真正诀别。

就这样,现代最具有智慧和独立个性,最相爱,也最相知的兄弟俩,都为被最爱的人欺骗与利用的幻觉而痛苦得不能自制。他们最相知,一旦发生误解就永远不可解;他们最相爱,一旦失去了爱,就只会转化为恨;他们最具有智慧,一旦为情感所左右,失去了理性,就会盲目得看不见一切,以至做出了最愚蠢的行为而不自知;他们最有独立个性,都是决定了什么就要干到底的男子汉,一旦开始错了,就只有一直滑下去,不会转弯,甚至也不会想到弥补,自然也无悔恨可言……

挣扎吧。

尽管这时周作人已经预感到“吾辈罔识忌讳,干冒尊严,对于日本人与南京政府都要说些闲话,真正危乎殆哉,有如跳舞于火山之上”,周作人:《随感录·三六,火山之上》,《语丝》第148期。但他心有不甘,还要在“火山”上作最后的“跳舞”:10月12日作《国庆日颂》,“深感在中国生存之不易,到处要受监伺,危机四伏……令人有在火山之感焉”;周作人:《永日集·国庆日颂》,岳麓书社1988年9月长沙第1版,第114页。10月15日出版的《语丝》第153期发表《随感录·六五,功臣》,借一位老友之口,指出:“南方之事全败坏于清党”,“党既以清而转浑,政治军事均以不振,北伐事业转为一场春梦”,而发动清党的吴蔡诸元老实为北洋“中央政府之功臣”。

一个星期以后,周作人在日记中记下历史的一笔:“北新书局因事停止营业,《语丝》停刊,154期以后移交上海,由北新接办”,这是意料之中的结局。两天之后,周作人与刘半农暂避菜厂胡同一日本友人家中。这是周作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逃难,记忆自然是十分深刻的。同为难友的刘半农后来对于当年的避难生活有过真切的回忆:“红胡(按,指张作霖)入关主政,北新封,语丝停……余与岂明同避菜厂胡同一友人家。小厢三楹,中为膳食所,左为寝室,席地而卧,右为书室,室仅一桌,桌仅一砚。寝、食相对,枯坐而外,低头共砚写文而已,砚兄之称自此始。居停主人不许多友来视,能来者余妻岂明妻而外,仅有徐耀辰兄传递外界消息,日或三四至也。时为民国十六年,以10月24日去,越一星期归。”刘半农:《双凤皇砖斋小品文·四十五,记砚兄之称》,载《人间世》第10期。周作人没有留下更多的文字回忆,在《知堂回想录》中也只是说:“所云菜厂在北河沿之东,是土肥原的旧居,居停主人(友人)即土肥原之后任某少佐也。”但可以肯定,在避难期间,周作人的思考一定是很多的,他终于在历史的进退之间作出了新的决断。——周作人的五四时代从此结束。

本文节选自《周作人传》一书,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

参考资料:

http://culsinacomcn/y/2005-05-11/174012597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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