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生》原文赏析

《贾生》原文赏析,第1张

《贾生》原文赏析1

  贾生

 作者:王安石

 一时谋议略施行,

 谁道君王薄贾生。

 爵位自高言尽废,

 古来何啻万公卿。

  贾生 注音:

 yī shí móu yì luè shī háng ,

 shuí dào jun1 wáng báo jiǎ shēng 。

 jué wèi zì gāo yán jìn fèi ,

 gǔ lái hé chì wàn gōng qīng 。

  贾生 赏析:

 此诗咏贾谊,通篇发议论,但所持观点与李商隐的诗明显有别。诗的前两句“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一写贾谊,一写文帝。“谋议”,谋略、建议,诗中指贾谊的治国安民之方;“略”,此处有“大体上”之意;“薄”,指轻视,与表示推服器重之“重”相对。这两句是反诘句,意为贾谊所献的“谋议”,大体上都能获得施行,谁能说文帝轻视贾谊呢?以贾谊进言与文帝纳言相对照,承班固《汉书·贾谊传》中之“赞”词:“追观孝文玄默躬行以移风俗,谊之所陈略施行矣”,与前人写贾谊怀才不遇之作唱反调。后两句“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一写爵位高的“公卿”,一写君王。“自”,含有空自之意;“何啻”,系以反问的语气表示不止;“万”,此处非实指,而只是极言其多;“公卿”,泛指达官贵人。这两句也构成了一个反诘句,意为: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尽管他们的官爵职位很高,但其言论都被君王废弃了。弦外之音是贾谊比那些达官贵人更为幸运。此诗采用两个反诘句,寓答于反问之中,以贾谊的“谋议略施行”与身居高位的达官贵人“言尽废”相对照,以文帝采纳贾谊的“谋议”,古来君王废弃众多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的言论相对照,突出贾谊超群的才能与汉文帝的爱惜贤才。王安石早年就有题为《贾生》的诗:“汉有洛阳子,少年明是非。所论多感慨,自信肯依违。死者若可作,今人谁与归。应须蹈东海,不若涕沾衣。”李壁注释此诗:“言(鲁)仲连蹈东海,不若谊仕汉,切于救时。”王安石的《贾生》不像李商隐的《贾生》那般讽文帝悼贾生,反而赞文帝褒贾生。这是因为王安石受到宋神宗的殊遇,依托他推行新法,他也就有了新的体验,认为贾谊只是遭到周勃、灌婴等人的谗毁而未能如愿以偿而已。

 李商隐与王安石的同题诗《贾生》,虽然都是咏贾谊,但各自的着眼点不同,笔法相异,主要在于两位诗人的思想有别,他们根据各自的思想对同一人物发表独特的见解,前者欲抑先扬,以古讽今,笔锋犀利而含蓄,后者褒贬分明,对比强烈。

 个人资料: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晚号半山,抚州临川(今江西抚州)人。1042年(庆历二年)进士。1058年(嘉祐三年)上万言书,提出变法主张。1069年(宋神宗熙宁二年)任参知政事,推行新法。次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1074年(熙宁七年)罢相,次年复任宰相;1076年(熙宁九年)再次罢相,退居江宁(今江苏南京)半山园,封舒国公,不久改封荆,世称荆公。卒谥文。执政期间,曾与其子王雱及吕惠卿等注释《诗经》、《尚书》、《周官》,时称《三经新义》。其文雄健峭拔,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歌遒劲清新。所著《字说》、《钟山一日录》等,多已散佚。今存《王临川集》、《临川集拾遗》,后人辑有《周官新义》、《诗义钩沉》等。

《贾生》原文赏析2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作品赏析

  注解:

 1、宣室:汉未央宫前正室;

 2、逐臣:指贾谊曾被贬谪。

 3、才调:才气。

  韵译:

 汉文帝在宣室求问被贬谪的贤臣,

 贾谊的才华和格调更是无可比伦。

 谈至深夜汉文帝挪动双膝靠近他,

 可惜他不垂询民生却是穷究鬼神。

  评析:

 这是一首托古讽时诗,意在借贾谊的遭遇,抒写诗人怀才不遇的感慨。诗选取汉文帝宣室召见贾谊,夜半倾谈的情节,写文帝不能识贤,任贤;“不问苍生问鬼神”却揭露了晚唐皇帝服药求仙,荒于政事,不能任贤,不顾民生的昏庸特性。诗寓慨于讽,讽刺效果颇好。

 贾谊贬长沙,久已成为诗人们抒写不遇之感的熟滥题材。作者独辟蹊径,特意选取贾谊自长沙召回,宣室夜对的情节作为诗材。《史记·屈贾列传》载:贾生征见。孝文帝方受厘(刚举行过祭祀,接受神的福祐),坐宣室(未央宫前殿正室)。上因感鬼神事,而问鬼神之本。贾生因具道所以然之状。至夜半,文帝前席(在坐席上移膝靠近对方)。既罢,曰:“吾久不见贾生,自以为过之,今不及也。”

 在一般封建文人心目中,这大概是值得大加渲染的君臣遇合盛事。但诗人却独具只眼,抓住不为人们所注意的“问鬼神”之事,翻出了一段新警透辟、发人深省的诗的议论。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前幅纯从正面着笔,丝毫不露贬意。首句特标“求”、“访”(咨询),仿佛热烈颂扬文帝贤意愿之切、之殷,待贤态度之诚、之谦,所谓求贤若渴,虚怀若谷。“求贤”而至“访逐臣”,更可见其网罗贤才已达到“野无遗贤”的程度。次句隐括文帝对贾谊的推服赞叹之词。“才调”,兼包才能风调,与“更无伦”的赞叹配合,令人宛见贾生少年才俊、议论风发、华采照人的精神风貌,诗的形象感和咏叹的情调也就自然地显示出来。这两句,由“求”而“访”而赞,层层递进,表现了文帝对贾生的推服器重。如果不看下文,几乎会误认为这是一篇圣主求贤颂。其实,这正是作者故弄狡狯之处。

 第三句承、转交错,是全诗枢纽。承,即所谓“夜半前席”,把文帝当时那种虚心垂询、凝神倾听、以至于“不自知膝之前于席”的情状描绘得维妙维肖,使历史陈迹变成了充满生活气息、鲜明可触的画面。这种善于选取典型细节,善于“从小物寄慨”的艺术手段,正是李商隐咏史诗的绝招。通过这个生动的细节的渲染,才把由“求”而“访”而赞的那架“重贤”的云梯升到了最高处;而“转”,也就在这戏剧高潮中同时开始。不过,它并不露筋突骨,硬转逆折,而是用咏叹之笔轻轻拨转──在“夜半虚前席”前加上可怜两字。可怜,即可惜。不用感情色彩强烈的“可悲”、“可叹”一类词语,只说“可怜”,一方面是为末句── 一篇之警策预留地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这里貌似轻描淡写的“可怜”,比剑拔弩张的“可悲”、“可叹”更为含蕴,更耐人寻味。仿佛给文帝留有余地,其实却隐含着冷隽的嘲讽,可谓似轻而实重。“虚”者,空自、徒然之谓。虽只轻轻一点,却使读者对文帝“夜半前席”的重贤姿态从根本上产生了怀疑,可谓举重而若轻。如此推重贤者,何以竟然成“虚”?诗人引而不发,给读者留下了悬念,诗也就显出跌宕波折的情致,而不是一泻无余。这一句承转交错的艺术处理,精炼,自然,和谐,浑然无迹。

 末句方引满而发,紧承“可怜”与“虚”,射出直中鹄的的一箭──不问苍生问鬼神。郑重求贤,虚心垂询,推重叹服,乃至“夜半前席”,不是为了询求治国安民之道,却是为了“问鬼神”的本原问题!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求贤,对贤者又究竟意味着什么啊!诗人仍只点破而不说尽──通过“问”与“不问”的对照,让读者自己对此得出应有的结论。辞锋极犀利,讽刺极辛辣,感概极深沉,却又极抑扬吞吐之妙。由于前几句围绕“重贤”逐步升级,节节上扬,第三句又盘马弯弓,引而不发,末句由强烈对照而形成的贬抑便显得特别有力。这正是通常所谓“抬得高,摔得重”。整首诗在正反、扬抑、轻重、隐显、承转等方面的艺术处理上,都蕴含着艺术的辩证法,而其新警含蕴、唱叹有情的艺术风格也就通过这一系列成功的艺术处理,逐步显示出来。

 点破而不说尽,有论而无断,并非由于内容贫弱而故弄玄虚,而是由于含蕴丰富,片言不足以尽意。诗有讽有慨,寓慨于讽,旨意并不单纯。从讽的方面看,表面上似刺文帝,实际上诗人的主要用意并不在此。晚唐许多皇帝,大都崇佛媚道,服药求仙,不顾民生,不任贤才,诗人矛头所指,显然是当时现实中那些“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封建统治者。在寓讽时主的同时,诗中又寓有诗人自己怀才不遇的深沉感慨。诗人夙怀“欲回天地”的壮志,但偏遭衰世,沉沦下僚,诗中每发“贾生年少虚垂涕”、“贾生兼事鬼”之慨。这首诗中的贾谊,正有诗人自己的影子。概而言之,讽汉文实刺唐帝,怜贾生实亦自悯。

《贾生》原文赏析3

 贾生(七言绝句) 宋朝 王安石

 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

 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

 《贾生》译文

 贾谊所献的“谋议”,大体上都能获得施行,谁能说文帝轻视贾谊呢?

 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尽管他们的官爵职位很高,但其言论都被君王废弃了。

 《贾生》注释

 1。贾生:即贾谊(前200—前168),洛阳(今河南洛阳东 )人,十八岁时,以善文为郡人所称。汉文帝时任博士,一年中迁太中大夫。他主张改革政制,颇得汉文帝赏识。后遭受大臣周勃、灌婴排挤,谪为长沙王太傅,又转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贾谊深自歉疚,抑郁而亡,时仅33岁。《史记》、《汉书》有传。

 2。略:大致,差不多。据《汉书·贾谊传》载,当时贾谊提出的更定法令等建议,最后多为文帝所采纳。故班固谓:“谊之所陈,略施行矣。”

 3。君王:指汉文帝刘恒(前179—前157在位)。薄:轻视,亏待。班固谓:“谊亦天年早终,虽不至公卿,未为不遇也。”(《汉书·贾谊传》)

 4。爵位:官爵和职位。废:弃置,废弃。

 5。何啻(chì):何止。啻:仅,止。公卿:达官贵人。

 《贾生》赏析

 此诗是咏贾谊,通篇发议论,但所持观点与李商隐的《贾生》明显有别。

 诗的前两句“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一写贾谊,一写文帝。诗中指贾谊的治国安民之方,这两句是反诘句,意为贾谊所献的“谋议”,大体上都能获得施行,所以说文帝并不轻视贾谊。以贾谊进言与文帝纳言相对照,承班固《汉书·贾谊传》中之“赞”词:“追观孝文玄默躬行以移风俗,谊之所陈略施行矣”,与前人写贾谊怀才不遇之作唱反调。

 后两句“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一写爵位高的“公卿”,一写君王。这两句也构成了一个反诘句,意为: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尽管他们的官爵职位很高,但其言论都被君王废弃了。弦外之音是贾谊比那些达官贵人更为幸运。

 此诗采用两个反诘句,寓答于反问之中,以贾谊的“谋议略施行”与身居高位的达官贵人“言尽废”相对照,以文帝采纳贾谊的“谋议”,古来君王废弃众多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的言论相对照,突出贾谊超群的才能与汉文帝的爱惜贤才。

 此诗不像李商隐的《贾生》那般讽文帝悼贾生,反而赞文帝褒贾生。这是因为王安石受到宋神宗的殊遇,依托他推行新法,他也就有了新的体验,认为贾谊只是遭到周勃灌婴等人的谗毁而未能如愿以偿而已。从以上的比较中不难看出,李商隐与王安石的同题诗《贾生》,虽然都是咏贾谊,但各自的着眼点不同,笔法相异,主要在于两位诗人的思想有别,他们根据各自的思想对同一人物发表独特的见解,前者欲抑先扬,以古讽今,笔锋犀利而含蓄,后者褒贬分明,对比强烈。

 《贾生》创作背景

 熙宁二年(1069年),宋神宗任命王安石为参知政事,开始颁行新法。然而变法触犯了保守派的利益,遭到保守派的反对。法令颁行不足一年,围绕变法,拥护与反对两派就展开了激烈的论辩及斗争。由于保守派的激烈反对,熙宁七年(1074年),王安石被迫辞去了宰相职务。但他制定的新法由于宋神宗的支持还在推行,这首七绝《贾生》很可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写的。

《贾生》原文赏析4

  原文:

 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

 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

  诗词赏析:

 此诗咏汉文帝与贾谊,但与李商隐诗的着眼点不同,议论更大相径庭。李诗以小事而见大节,王诗则因大事而忽小节。王安石认为贾谊的政略,文帝基本都有采用,在这种情况下,个人官职的高低与否不重要;李商隐抱负难申,乃为贾谊悲,王安石得宋神宗宠遇,乃为贾谊喜,正是不同的遭际,才产生出不同的议论来。就诗歌艺术而言,此诗纯是议论,褒贬分明,对比强烈。

 诗的前两句“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一写贾谊,一写文帝。诗中指贾谊的治国安民之方,这两句是反诘句,意为贾谊所献的“谋议”,大体上都能获得施行,所以说文帝并不轻视贾谊。以贾谊进言与文帝纳言相对照,承班固《汉书·贾谊传》中之“赞”词:“追观孝文玄默躬行以移风俗,谊之所陈略施行矣”,与前人写贾谊怀才不遇之作唱反调。

 后两句“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一写爵位高的“公卿”,一写君王。这两句也构成了一个反诘句,意为: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尽管他们的官爵职位很高,但其言论都被君王废弃了。弦外之音是贾谊比那些达官贵人更为幸运。

 此诗采用两个反诘句,寓答于反问之中,以贾谊的“谋议略施行”与身居高位的达官贵人“言尽废”相对照,以文帝采纳贾谊的“谋议”,古来君王废弃众多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的言论相对照,突出贾谊超群的才能与汉文帝的爱惜贤才。

 此诗不像李商隐的《贾生》那般讽文帝悼贾生,反而赞文帝褒贾生。这是因为王安石受到宋神宗的殊遇,依托他推行新法,他也就有了新的体验,认为贾谊只是遭到周勃灌婴等人的谗毁而未能如愿以偿而已。从以上的比较中不难看出,李商隐与王安石的同题诗《贾生》,虽然都是咏贾谊,但各自的着眼点不同,笔法相异,主要在于两位诗人的思想有别,他们根据各自的思想对同一人物发表独特的见解,前者欲抑先扬,以古讽今,笔锋犀利而含蓄,后者褒贬分明,对比强烈。

1贾生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贾生》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一首借古讽今的咏史诗,意在借贾谊的遭遇,抒写诗人怀才不遇的感慨。其着眼点不在个人的穷通得失,而在于指出封建统治者不能真正重视人才,使其在政治上发挥作用。诗中选取汉文帝宣室召见贾谊,夜半倾谈的情节,写文帝不能识贤、任贤;“不问苍生问鬼神”则揭露了晚唐皇帝服药求仙,荒于政事,不顾民生的昏庸特性。此诗寓慨于讽,深刻而具有力度,在对贾谊怀才不遇的同情中,寄寓作者自己在政治上备受排挤、壮志难酬的感伤。

2贾生

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

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

《贾生》是北宋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此诗咏汉文帝与贾谊,但与李商隐诗的着眼点不同,议论更大相径庭。李诗以小事而见大节,王诗则因大事而忽小节。王安石认为贾谊的政略,文帝基本都有采用,在这种情况下,个人官职的高低与否不重要;李商隐抱负难申,乃为贾谊悲,王安石得宋神宗宠遇,乃为贾谊喜,正是不同的遭际,才产生出不同的议论来。就诗歌艺术而言,此诗纯是议论,褒贬分明,对比强烈。

3贾生

汉有洛阳子,少年明是非。

所论多感慨,自信肯依违?

死者若可作,今人谁与归?

应须蹈东海,不但涕沾衣。

《贾生》是北宋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创作的一首五言律诗。此诗是作者借贾谊的不幸命运,来表达他对现实的忧虑。前四句咏史,写贾谊遭遇之不幸。首联道其才学,年少而明悉天下治乱。颔联言其性格,忧国忧民,坚持立场,突出了贾谊形象的最主要特点。后四句伤今。颈联以为贾谊可为异代知音,而现实中罕有其匹,微露孤独之感。尾联则将情感直推向上,呈现悲愤色彩。全诗以前半映衬后半,以历史映衬现实,以贾谊映衬自身,看似曲折,实则主旨分明。

  原文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赏析

这是首咏叹贾生故事的短诗,其着眼点,不在个人的穷通得失,而在于指出封建统治者不能真正重视人才,使其在政治上发挥作用。

“贾生”,就是贾宜,本诗情节取材于司马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里的一段故事:

“贾生征见。孝文帝方受厘(祭祀后,接受神的福),坐宣室(汉未央宫正殿,借指汉朝朝廷)。上因感鬼神事,而问鬼神之本。贾生因具道所以然之状。至夜半,文帝前席。既罢,曰:‘吾久不见贾生,自以为过之,今不及也’。”

在一般封建文人心目中,“宣室夜对”大概是值得大加渲染的君臣遇合的盛事。但诗人却独具慧眼,抓住不为人们所注意的“问鬼神”这件事,借题发挥,翻出了一段新警透辟、发人深省的议论。

汉文帝史称明君,贾宜更是一代贤才。文帝把谪居长沙的贾宜召回京城,在宣室接见他,君臣晤谈,直至夜半。尽管文帝求贤若渴,可惜,他殷殷垂询的不是安民之策,虚心听取的只是鬼神之事,虽然听得入神,甚至移膝前席,又有何用?

借史咏怀是本诗的一大特点。读完此诗,我们在慨叹贾宜悲喜剧的同时,也能体会出诗人自己怀才不遇的深沉感慨。李商隐从青年时代起,就怀有“欲回天地”的远大报负,深切关注国家的命运,但偏遭晚唐衰世,志不能申,只得长期寄迹幕府,以文墨事人,因此,诗中的贾宜,正有作者自己的影子,慨叹贾生的不遇明主,实际是感喟自己的生不逢时,自伤之意尽在言外。

                      贾生

                                      李商隐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诗中的贾生,就是西汉的政治家、文学家贾谊。

“宣室求贤访逐臣”从正面着笔,“求”“访”,仿佛热烈颂扬文帝求贤意愿之切、之殷,待贤态度之诚、之谦,所谓求贤若渴,虚怀若谷。“贾生才调更无伦”隐括文帝对贾谊的赞叹之词,表现了文帝对贾生的器重。“可怜夜半虚前席”句承、转交错,是全诗枢纽。承,即所谓“夜半虚前席”,把文帝当时那种虚心垂询、凝神倾听、以至于“不自知膝之前于席”的情状描绘得惟妙惟肖。通过这个生动的细节的描写,才把由“求”而“访”而“赞”的那架“重贤”的云梯升到了最高处;而“转”,也就在这戏剧高潮中同时开始。“不问苍生问鬼神”紧承“可怜”与“虚”,郑重求贤,虚心垂询,推重叹服,乃至“夜半虚前席”,不是为了询求治国安民之道,却是为了“问鬼神”的本原问题!诗人只点破而不说尽——通过“问”与“不问”的对照,让读者自己对此得出应有的结论。辞锋极犀利,讽刺极辛辣,感慨极深沉,却又极抑扬吞吐之妙。这首诗写的是汉代,其实托古讽今,揭示晚唐皇帝求仙访道、不顾国计民生的社会现实,嘲讽了封建统治者求贤的虚伪,也寄寓了自己怀才不遇的感慨。

这首诗其着眼点,不在个人的穷通得失,而在于指出封建统治者不能真正重视人才。诗中的贾生,正有作者自己的影子,慨叹贾生的不遇明主,实际是感喟自己的生不逢时,自伤之意尽在言外。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这是一首咏史抒怀的诗。贾生,即贾谊。生,是汉时对先生的简称。清人王应奎说:“先生之称,自 《论语》、《曲礼》 始;老先生之称,自 《史记·贾谊传》 始。其有止称先而犹言先生者,见于 《史记·晁错传》 学申韩刑名于轵张恢先所是也;有止称曰生而犹亦言先生者,如《汉书》贾生、伏生、董生之类是也。”可见,尊称先生而曰生实自汉始。李商隐此诗题目就沿用这一惯称,既是表示对贾谊的尊敬和仰慕,同时又是一般咏史诗的常用技法。既是咏史,咏当时事,用当时语,使人油然而生思古之幽情。

在李商隐心目当中,贾谊的地位一直是很高的。他在诗歌中多次提到过贾谊,表示自己的倾慕之情。如 《城上》“贾生游刃极,作赋又论兵”,《安定城楼》“贾生年少虚垂涕”等等。有时诗人甚至是把他作为忧时伤国而身遭不幸的自己来观照和描写的,俨然以贾生自比。这首诗的命意似正在此。但诗人却有意将贾谊“黜”到次要位置,“贬” 为从属角色,这并不是意味着对贾谊的认识有所降格或有所改变,而恰恰是相反,它正标志着诗人对贾谊悲剧命运的认识有了进一步的深化。它说明,诗人已跳出个人自怨自艾的小圈子,而将贾谊的命运同封建帝王的恩遇联系起来;广而言之,即将天下寒士——知识分子的命运同封建专制制度联系起来考察了。帝王的遇与不遇以及怎样恩遇,表面上看,似乎是一种偶然,但由此造成的悲剧命运,则是一种必然。完全是封建的专制制度使然。这里,贾生已成为天下寒士的代名词,成为封建社会知识分子悲剧命运的典型代表。所以,虽曰“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是,不被重用,甚至长期遭贬,沉沦下僚,纵有回天之力,挽澜之功,究有何用?!或即偶有恩遇,象贾谊一样,于宣室被汉文帝召见,似乎是受到重视了,可竟是“不问苍生问鬼神”——他们或为求奇好异心理的满足,或为歌舞升平的点缀,或为娱情遣意附庸,这种次要的从属的地位,该是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啊!因此,当诗人题咏贾谊,推及天下寒士,联想到自己的时候,心胸之中不禁充满了无尽的愤懑。这种愤懑,表面上并无多少渲泄,而完全融化在对题材的选取和描写里面去了。所以通观全诗,说诗人借古喻今,讽刺当今皇上,他似乎还没有那么大胆,至少还没那大胆明确表示出来——所以我们在诗中,几乎很难发现他的这一用意;但说他借贾谊以自喻,并推及天下寒士,抒写怀才不遇的忧愤,则完全是实实在在的。

正是因为诗人的这种深刻的认识,造成了诗人对贾生命运的独特视角,决定了此诗超乎寻常的艺术结构,将主要人物置于次要地位,恰如天平失重,从主次严重失调的颠倒关系之中,铸成强烈对比,造成浓重的反差效果。所以,全诗虽只四句,表面上似也平淡无奇,却蕴藏着极为丰富的内容。必经细加品味,方能咂出浓郁的意味。恰如冷水泡茶越泡越浓,品之越久,越觉蕴涵深广,意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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