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是法国加缪创作的中篇小说,也是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品。
《局外人》形象地体现了加缪新人本主义哲学关于“荒谬”的观念;由于20世纪欧洲基督教价值体系崩毁、人失去生命的意义、人的社会角色被剥离,世界对于人来说是荒诞的、毫无意义的,而人对荒诞的世界无能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陷入了否定一切的虚无主义。
阿尔贝·加缪的《局外人》通过塑造莫尔索这个行为惊世骇俗、言谈离经叛道的“局外人”形象,充分揭示了这个世界的荒谬性及人与社会的对立状况。莫尔索的种种行为看似荒谬,不近人情,实则正是他用来抗击这个荒谬世界的武器。(改编自)
西方人在宗教的苦恼中不断地压抑,压抑到禁欲主义这样一种程度,只为人超升到更高层次的自由,一种纯精神的自由。而文艺复兴,科学理性的发展不断解构、冲击着宗教信仰。终于在20世纪,基督教价值体系崩毁,而随之而来的不是人自由的解放,而是权威丧失的焦虑,生命意义的丧失。
文明总是以某种信仰为前提,信仰的实质是最高价值的设置。信仰——作为强制性的生存条件(尼采语)的丧失,使当时的欧洲陷入虚无主义思潮中。
虚无主义是最高价值的自我贬黜——尼采
加缪对虚无主义的理解为: 1、否定一切(尤其是认为人生没意义)。2、自命有权杀人而无感(道德虚无)。3、绝对自由(并非心理学上的绝对自由的自由意识)。4绝望。
虚无主义产生的原因不赘述了(自己不太了解)。但对传统价值的批判和否定可能会陷入虚无主义,这里要注意的是要肯定传统价值的客观存在、对我们社会、人性、生活的影响,再去批判它。不是要拒绝接受它的合理性,而是拒绝接受传统价值的教条。
虚无主义下的欧洲人并非执着于非要定下一个人生意义的准则不可,我们生活中没有谁刻意去想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但意义是客观存在的,它不是我们所说的价值,而是在生活中得到的意义感。爱、工作、包括苦难,生活中有无数事情可以获得意义感,关键是人对事件的诠释。欧洲人无法获得此种感受,而一直追问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思考一下什么人才会问这样的话,只有生活中不幸福、受缚、或痛苦焦虑的人,才会用成吨的观念填补自己内在感受的缺失,和内心未满足的渴求。人生意义的学问不是什么智慧,而是形而上的思考)而此问题的答案大部分是人生无意义,自己创造(尼采的观点这么火了)一瞬间观念的刺激,没啥大用。人生是没有既定的意义的,一切对于人生意义的准则都是形而上的思考,人生如有先验的意义就意味着人在进行社会实践前就有被规定的人生意义。
在热爱生活的意义之前,应该首先热爱生活。——加缪
注: (形而上的思考:思考宇宙、人生、万事万物的本源。思维模式是:脱离现象思考本质,或把本质放在先于现象的地位思考。)
虚无主义侵扰着每个欧洲人的心,于是加缪的《局外人》出世。
局外人不仅与是他人格格不入,而是与世界荒谬性的疏离。
读加缪时需要搞清一些概念,不然读不明白的(即使读了《西西弗神话》)。以下阐释部分来自《加缪与新人本主义哲学》。
荒谬——不属于人,也不属于世界,而是人对世界的感受。荒谬是理性与非理性(世界之非理性)冲突的结果;是事实与经验间的差异、分离、断裂。 卡夫卡的《变形记》级好地描述了荒谬:
一天清晨,格雷戈尔·萨姆沙从一串不安的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一只硕大的虫子。
“我出什么事了?”他想。
“如果我再继续睡一会儿,将所有这些蠢事忘个干净,这样会不会好一些呢?”他想,
他看看柜子上滴滴答答响着的闹钟。“天哪!”他想,时间是六点半,而指针还在毫不迟疑地向前走着,六点半已过了,已经接近六点三刻了。闹钟难道没有响?
下一班火车七点开,想搭上它,他就必须火速行动,而样品还没有收拾好,他自己也感到不怎么有精神,并且不怎么想动。
但是接着他又对自己说:“七点一刻之前我一定得下床。反正到那时候公司也一定会有人来找我的,因为公司在七点前开门。
主人公变成甲虫,但满脑子想的都是上班的事。这让读者感受到了荒谬,从而思考造成荒谬的原因。这就体现荒谬的来源之一:异化(人的活动产生对立面,对立面作为外力反对自身)。
马克思论异化体现在四个方面:1、劳动者的成果被他人占有(资本家在产品种榨取剩余价值剥削工人)2、与劳动自身异化,被迫劳动。(劳动者出卖劳动力,劳动成为剥削工人的方式)3、与他人相异化,竞争。4与人类本质(人类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为人类本质)相异化。加缪作品中主要体现第四点:人与人类本质相异化,即人的本真自我与非本真自我的冲突——
很多人生活中会感觉到“我说的”不是“我想的”,“我想的”与“我愿意想的”不一样。本真自我即真实的自我,摆脱一切价值判断、情绪影响的自我;非本真自我即服从价值判断、社会权威、情绪影响,在他人目光下塑造自我形象的我。人无时无刻不受社会的影响,行为的目的由社会情感(就是情感)而非理性决定,而人天然地有寻求社会认同的倾向,所以人常常做出服从群体而非听从自我的举动。 非本真自我的决定似乎是自己在决断,但他的各种行为都受着社会角色,物种寻社会认同的倾向,渴求内心所缺之物的心理机制(控制欲、虚荣、自私等),物种寻观念充盈(遇到问题找理性解决,有抑郁倾向的人更爱读书)的倾向束缚住, 怎能自由?而这种束缚带来的不仅是不自由带来的不舒服而已,屈从于社会模式的行动会通过“干预”压抑个性,使人做事呆板;被情绪控制会压抑自我、抑郁、低自尊、过度强调原则,做事呆板;而被物种寻观念充盈的倾向压制就呆板、想法空泛。
这两者冲突会带来荒谬感,《局外人》中的默尔索是一个本真自我的人,而其他人都是被模式束缚的人。有一个情节是默尔索的妈妈死了,门房与他大聊特聊下葬的事,这时
他老婆在旁边,提醒他说:“别说了,不应该对这位先生说这些。”老门房脸红了,连连道歉。我立即进行调和,说:“没关系,没关系。”我觉得老头讲得有道理,也有意思。
在这之前也有一个情节:
他大概是跑着来的,说起话来有点儿结巴:“他们给盖上了,我得把盖打开,好让您看看她。”他走近棺材,我阻止了他。他问我:“您不想看?”我回答说:“不想。”他只好作罢。我有些难为情,因为我觉得我不该这么说。过了一会儿,他看了我一眼,问道:“为什么?”但语气中并无责备之意,似乎只是想问个清楚而已。我回答说:“我说不清。”于是,他捻捻发白的小胡子,没有瞧我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我明白。”
默尔索并非不爱自己的妈妈,只是不想再看她,这里涉及现象学视角(包括那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第一段)后面再说。但我们也无法百分之百肯定门房的行为不是出自真实。但默尔索保持真实地面对他的行为,同时也未拒绝社会模式对他的影响(文中难为情)。这里体现加缪反对虚无主义,因为他肯定了社会对人的影响之存在。
默尔索是认识到世界荒谬性的人,而他保持本真自我,对一切既定的模式 悬置 (不肯定也不否定,即不评判),就注定与模式中的人产生矛盾,而矛盾的结果就是疏离。不是与人疏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是与事物的模式化疏离(不是与事物本身),自己去感受、体验事物内涵的丰富性。
与门房谈话过程中: 他有一双漂亮的淡蓝色的眼睛,面色有点儿红润。
守灵时: 我刚才合眼打了会儿盹,现在更觉屋子里白得发惨。在我面前,没有一丝阴影,每一件物体,每一个角落,所有的曲线,都轮廓分明,清晰醒目。
他们的面相与衣着的细枝末节我都没有漏过……男人们几乎都很瘦,个个拄着拐杖。在他们的脸上,使我大为惊奇的一个特点是:不见眼睛,但见一大堆皱纹之中有那么一点浑浊的亮光……嘴唇陷在没有牙齿的口腔里,叫我搞不清他们是在跟我打招呼,还是脸上抽搐了一下。
这些细节描写与文章中无逻辑,平白的叙述语言形成对比,而体验事物丰富性就是默尔索对待荒谬世界的态度。
不只是国内,国外也这样,这关键在于二者差异。而各种差异,网上都说得很详细了,我只关联本问题做点解释。加缪发型、衣着、笑容、姿势,就像其作品,叛逆、浪漫而乐观,文艺青年很喜欢,仿佛他就是他们恋人,就是他们自己。萨特基本就那装扮,眼斜脸皱又矮小,就像沙皮狗,看着好像总在发愁;这也像其作品,充满痛苦和虚妄,矛盾伴着希望,直到死亡。萨特这画风和内涵,文艺青年别说受得了,萨特光两部各七百多页的哲学巨著,他们看得下去。关于二者哲学差异,这些落实到政治上,差异更明显。加缪以个人幸福为中心,反对暴力,更反对当时苏东专制,虽实为自由主义者,却还是“局外人”;萨特不止是“介入”,简直融入,却不是为了消灭个人自由,不是为了追求不可能实现的同一性,而是为了张扬个人自由,他激进地投身社会主义,却不参加任何政党,不买哪个阵营的账。所以,当时萨特已经得罪人远多于加缪。
后来社会主义的影响也因苏东模式失败而大减,左派很容易一概认为他之前的努力都归于失败,而他的理论和态度与“正统”马克思主义有很大差异,左派就排斥、反对他(国内最明显);而右派得势,排斥、反对,或者干脆忽略他,更是情理之中。国内八十年代流行过一阵以萨特为代表的存在主义,因为当时思想突然松绑,很多读书人反感“正统”马克思主义,却不敢或不愿反对马克思主义,于是选择萨特;并非他们当时比现在的人更迷茫,而是当时他们更愿意读书,更有知识分子的理想,更有社会影响。后来,他们就像当年法国青年,跟着萨特到了六十年代,各搞各的流派去了,而那些理想和影响却不复存在。
极好的
在加缪所有的文学作品和哲学论文中,“荒谬”是他强调的最重要的概念。“荒谬”这一概念也是20世纪文学和哲学中最重要的关键词之一。但对“荒谬”的解释却大相径庭,各人有各人的表述。加缪是这样说的:“世界是非理性的,这是人们可以明确说出的表述。然而荒谬是这种非理性与人们内心呼唤的对理性的强烈需求之间的对立。”听起来他的解释特别别扭,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他理解的人生荒谬,是人对世界的主观感受。加缪认为,人在面对艰难而机械的现实时,每天都要按照一种节奏和生活方式生活,这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种荒谬感,即我为什么要这样生活,为什么不能以其他方式生活。但是,人不能以其他方式生活,人要以现在的方式生活。“所以,这就产生了一种荒谬感。
风格
加缪的创作特色是用白描的方式把人物的言行极其客观地表现出来。文笔简练、明快、朴实,保持了传统的典雅风格和清纯风格。他的“小说永远是形象的哲学”蕴含着哲学家对人生的严肃思考和艺术家的强烈激情。在他短暂的创作生涯中,他获得的荣誉远远超过了他的前辈。他的哲学和文学作品对后期的荒诞派戏剧和新小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批评家认为加缪的作品体现了符合工业时代要求的新人道主义精神。萨特说,在一个现实主义被视为金牛崇拜的时代,他肯定了精神世界的存在。
"加缪的作品总是与对正义的追求密切相关"年法国作家兼文化部长马尔罗
“加缪在20世纪顶住了历史潮流,独自继承了由来已久的唤醒世界的文学。他以顽强、严格、纯洁、庄严、热情的人道主义,向现时代的庸俗和丑恶发起了无结果的宣战”。法国作家和哲学家萨特
“他作为一个艺术家和道德家,通过一个存在主义者对世界荒谬性的视角,生动地体现了现代人的道德良知,戏剧性地展现了自由、正义、死亡等与人类生存相关的最基本问题。”年,瑞典学院于1957年授予加缪诺贝尔文学奖。
“加缪的作品是战后混乱中涌现出来的少有的文学声音,充满了和谐而有分寸的人道主义声音。”——《纽约时报》
"加缪有一个不断探索和思考的灵魂"美国作家福克纳
“除了加缪,我想不出还有哪个现代作家能唤起爱情。他于1960年去世,他的去世让整个文坛感到个人的损失。”在她看来,加缪是20世纪文学中具有“理想丈夫”形象的作家。他还描绘了自杀、冷漠、内疚、绝对恐怖等现代文学主题,“但带着这样一种理性、温和、舒适、善良、冷静的气质,他与众不同。”
加缪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他留给人们的,不仅仅是《西西弗的神话》,《局外人》的人的荒诞处境的揭示,还有人应该如何对待荒诞。加缪发现有一种罪——,不同于“情欲之罪”的表现形式。逻辑之罪大行其道,荒谬理性变相叫嚣。最显著的例子就是德国的法西斯主义,逻辑杀戮已经成为人类尊严和良知的最大敌人。追根溯源,他梳理了理性暴力的传统和哲学基础。他在古希腊均衡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了南方思想,即太阳思想和地中海思想,并把它们之间的关系比作“永恒的青春过度和成人权力”的关系。显然,加缪的“太阳”思想与《局外人》年的“阳光”是根本对立的。他真正爱的是真实、美好、自然、平衡的给人带来温暖的“阳光”。——《文汇报》
这次说到两本书。一本是上个月读的加缪《局外人》,另一本是近几天读的毛姆《月亮和六便士》。由于在两本书中感受到相似的思想,决定放在一起来写。
《局外人》的主人公默尔索平日是一位普通小伙,和别人不同的是他性格沉闷、迟钝,或可以说是冷漠。他只对当前的状态特别在意,比如是否舒适、是否饥饿、是否困倦、是否感到冷或热,而不会缅怀温馨的过往,不会憧憬缤纷的未来。默尔索的母亲在养老院去世,他没有一点悲伤,只觉到去乡下送葬的过程很累很热,送葬回来的第二天照常上班,生活没有丝毫变化。如果有什么能解释他为何是如此性格,我想只能说是上帝赋予他的特质。默尔索在自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但不能完全算作正当防卫),枪杀了一名阿拉伯人。法官和陪审团认为这名罪犯对母亲去世都如此漠然,又考虑到他在生活中其他不正常表现,认定他一定是名心狠手辣的变态杀人狂,最终判处默尔索死刑。
《月亮和六便士》是第一人称作品。几十年来安分守己的伦敦股票经纪人斯特里克兰突如其来地抛弃妻子儿女、放弃事业,只身一人前往巴黎开始绘画生涯。他性格乖戾,坚韧执着;行事言行从不考虑他人感受,用最恶毒的话挖苦最忠心的朋友,毫无负罪地破坏美满的家庭,朋友之妻为他而死他却若无其事;不在乎一切物质上的短缺,无视贫穷、病痛、肮脏,只带着一种中了邪般的使命感追求心中的美。他在世时籍籍无名,他莫名其妙的画作也未让人正眼相待,因麻风病死后几年,他的画重现天日般获得公众追捧,他成为人们口中最具传奇和浪漫色彩的天才画家。
两本书共同的特点是,书中主要人物在我们看来或者说大众看来,都是那么不正常。“正常”是个相对词,有“正常”就有“非常”。人们认为默尔索冷漠无情,是人们把自己置身于他的处境,认为母亲去世就该悲伤,这对于我们来说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逻辑,但这逻辑正确吗?我们都认为对,它就是对的吗?两者之间具有严格的因果关系吗?
但从社会的角度而言,像默尔索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势必要被社会游戏排除在外。这是社会的残酷之处:如果你不按照社会的规则来,你就将被它淘汰——虽然你也许并不在乎是否被社会接纳,但我想能完全摆脱它的人凤毛麟角。孔子说自己“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就是说已经完全适应社会的规则,随便怎么作为,都能不由自主地在定好的框子里行事。关于人的这一点有趣之处,将在下一篇文章里探讨,不在书评里展开。
斯特里克兰若是你我生活中的朋友,想必你我也会对他恨之入骨。他挖苦你讽刺你,句句剜心,你回敬他的怒骂却总像重拳打在柔软的棉花包上不对他造成丝毫伤害。你可以厌恶他,可以诅咒他,但你却没法评断他——他在追求属于自己的美和理想,那之外的一切不值一提,虽然和其他人不同,但那的确是他的价值观。而且从最终的结局看,他的一生也已足够;足够不是因为他名留青史,而是他死前已经完成人生中最满意的画作。他只追求一切之于自己的意义,不在乎之于他人的意义。
李继宏译本《月亮和六便士》的导语,通过对毛姆所处历史背景的分析,将小说意义的发掘更进一步。斯特里克兰形象的塑造很大程度上参考画家高更的经历,同时也糅有毛姆个人的要素。毛姆所处的时代,正值现实主义小说渐流庸俗,现代主义方兴未艾的时期。当同龄作家都在进行现代主义尝试时,毛姆依旧固守着正统现实主义作品的创作,此举招来评论家和同行的责难与讽刺。他借《月亮和六便士》斯特里克兰的故事温柔地反击他们:不管我看起来有多么离经叛道,这是我的选择,我有自己内心的向往,用不着外人对我品头论足,我追求的价值不依靠他人的认同而实现。令人大呼过瘾的是,时间给了我们最好的答案,毛姆凭借经典的作品永久闪耀于文学史,正如斯特里克兰的身后之光,而曾经对毛姆嗤之以鼻的评论家们,则被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永无天日。
世俗当然不是错,它只是大多数人选择的一种安全的明哲保身之法,你我皆颇有世俗之处,且若事事皆不世俗,必为社会所排斥。但若因世俗价值观而彻底压抑天性,便是对生命的不尊重与不负责,也是对天赐良本的最大浪费。
你是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你与你所在的环境格格不入?
你是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活的真实?
生命就像一段荒缪的旅行,不论旅程充满了多少变数,过程又是如何的精彩,人最终的结局依然是赤裸裸地生,又赤裸裸地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说的就是人一生的宿命。
活着本是这世间最荒缪的一种行为但也是一种束缚。 因为活着,所以我们注定要建立一种生存体系,和道德规范,让人类得以繁衍,生命得以长存,世界得以有秩序的发展。
这种潜移默化的制定,就像一场游戏,规矩早已制定,等待游戏者的入局。
人类身在局中,大部分的人早已经将这场游戏当做信仰,虔诚而虚伪的认为这就是对的。人们从来不会去反驳,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按规矩走的,也被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可诛
就比如葬礼,全世界的人都约定成俗地认为,人死后,其亲属都该为其哭泣。不哭的都人都是异类,就该被审判灵魂。
皇太极是中国清朝时期的开国皇帝,关于他后世有着褒贬不一的评价。有人说他至诚至善,也有人说他大奸大伪。但不可否认的是,皇太极绝对是一个活的很真实的人。
据史料记载,皇太极在其母亲去世时,他没有哭,世人以为他是因为其母地位低,不值得哭泣,然而,皇太极的父亲努尔哈赤去世时,皇太极也没有哭。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处于中国的封建社会,将礼义廉耻和孝道作为人生准则,很难想象他没有哭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然而他就是那样,亲娘死了,没流眼泪;亲爹死了,也没哭泣。
对于这种葬礼不哭泣的事情,世人都认为这种人充满了罪孽。法国著名作家阿尔贝•加缪就在他的代表作《局外人》里,恰恰就为我们讲述了关于这种亲人死不哭所造成的连带效应。
《局外人》是加缪的代表作,他也因为这样一本书一举成名。这本书是加缪对现实生活困境的倾诉,也是对社会荒诞性的一种控诉和揭露。
在读这本书之前,可能很多人都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诞,犹如一场游戏,然而当你认真读完这本书,且为其好笑时,你会觉得书中的主人公默尔索是如此的荒缪但又是如此的真实。
《局外人》讲述了主人公默尔索因自卫杀人而被捕入狱,却因“在母亲下葬时没有哭泣,被判处了死刑。”
默尔索的判刑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他的生活方式还有他的为人处世都是存在一定的争议。 正是这种争议,才让他身在局中却又超脱世外。但他的超脱也只是停留在一定的层面,却又没有更好的突破。
默尔索经常将“我怎么都行”作为口头禅,就连对普通人来说的婚姻大事,都用“我怎么都行”来应对。这种看似不在乎,又漫不经心的答复,恰恰反应了这个人内心的真实。
很多时候,对于一个明明很讨厌的人,我们还是会虚伪的对他笑,高兴得和他吃饭。谈恋爱时,女生娇气而做做的行为,明明让人很生厌,但很多男生为了所谓的爱或者空虚总会选择将就,因为他们有所求。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默尔索身上,他讨厌一个人就是讨厌,他不会虚伪的告诉自己忍,也不会佯装高兴,面对一个他厌恶的女人,他会把他视做陌生人。
同样的遭遇,不同的处理方式,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就看你是更喜欢哪种生活方式。
“我怎么都行”这种心理,从心理学上来讲,就是他对对世间万物不在乎的一种生活方式。很少有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改变自己的观念和看法。
这种人将一切看为身外之物,已经拥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抛弃。就如他的母亲死了,他并不难受,反而快乐。他的女友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没有人可以在他心里永久,也没有什么束缚让他难受,他只做自己,做最这真实的事情。
一个人如果漠视一切,不虚伪,不做作,决绝彼岸与来世,坚持立足于此时此刻此生此地,那么他不是一个局外人,而是一个践行者,是一个真正的智者。
在母亲的葬礼上漠视,葬礼第二天去游泳,和女友看**,发泄自己的欲望。女友要求结婚,他说“我怎么都行”。朋友要报复他的前女友,他没有劝阻,为其帮忙。海边游泳被袭击,他在袭击者死后继续开枪。收押入狱,他却不认为自己有错。神父扬言要拯救他,他不接受救赎,拒绝接见。
这就是文中的主人公默尔索,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但又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可以用异类来形容他并不为过。
1默尔索喜欢自由
他没有高额的收入,但过的很自由。他没有钱奉养亲母,但他并不是很缺钱。他渴望自由,但也享受自由。他被欲望驱使,但并不沉湎于此。他没有爱,但他有欲。
2默尔索内心无爱无恨
默尔索是一个没有爱心的人,他更不懂什么是爱。这一点从他对待母亲的态度还有女友的问题上就能看出。
默尔索活的空虚,但并不乏味,相反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没有束缚,是他的自由。
3默尔索真性情,不虚伪
默尔索活的很真,这种真不仅仅是因为他拒绝撒谎,更重要的是他的想法从来不做遮掩,他敢想敢做,拒绝掩饰自己的感觉。
就不加掩饰自己想法这一点,有人总是让他承认他想过另外一种生活,但他却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有人让他为自己的罪行悔恨,但他却说,与其说是真的悔恨,不如说觉得厌烦。
4默尔索我行我素,不按规矩行事
默尔索之所以被判刑,是因为他活在这么现实的社会,却不按照这个所制定的道德观和法律做事。他将别人不敢触碰的东西不放在眼里,做事我行我素,并不参与这个社会设定的游戏。
因为这种与他人差异的不同,他就像局外人一样被判刑,默尔索的真让他的内心坦坦荡荡,如日光一样绝对的光明。他的心中没有阴影,甚至不为所思所想后悔,也不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从以上几点我们可以看出,默尔索的这种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与社会环境和认知有很紧密的关系。 社会造就了我们这种口是心非却又自我麻痹的人,却又让这样活的太绝对,太真实的人存在,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幸,也是他的不幸。
《局外人》作者加缪所引发的争议,他所阐述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让我们对此讳莫如深。人们深知这样得行为才是人类罪本真的样子,但从没有一个人活成这个样子。
有人对默尔索的生活不屑一顾,觉得他才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人。因为他这样的生物就不应该存在,他就应该去死。他的行为太过大逆不道,太过离经叛道。
这样的人真的应该去死吗?这种人就不该存在于世吗?不,他不应该去死,他应该活着,更加离经叛道的活着。
只有这种人的存在才让我们看到生命还有另一番活法,还有另一种可能活的更精彩。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实生活的写照。
一个人如果在自己的生活里都要扮演角色,那么这个人活的多虚伪。
生活中的我们,有着许多无奈,更有着无形的压力。这就像一种气场,笼罩在周围。这种束缚,摸不到也抹不掉,它如影随形。
如果说道德的约束和信仰让我们难受,那么法律的制裁只会是一种解脱。
人类看似为生存而活着,为生活奔波,为子女操心,为功名利禄所累,到头来会发现这种看似辛劳的付出最后就像镜花水月,眼睛一眨一闭就回到了从前,化为一堆枯骨。
其实人的一生从生到死的过程就是一种还原生命本真的状态。生命本就是是赤裸无修饰。人类非要在生命的轨迹上刻上自己的烙印,让生命与众不同。但到最后,还是发现这样的生存状态就像是一个小丑在搞笑,最后荒诞离去。
文中的很多场景和对话,都极具荒诞性,这一点符合了加缪的个人理念。加缪本人在他而言就是一个荒诞的人,所以他笔下的世界,笔下的人物也是将这一思想贯穿到底。
如果说用一句话概括默尔索的死亡,那只能说那是相当荒诞的总结,“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不在他母亲葬礼上哭泣的人,都有可能被处以死刑。”
对于默尔索的死亡,有人惋惜,有人同情,也有人仇恨。但不论他带给我们的多少争议,即便他揭开了我们脸上的遮羞布,让讽刺和荒诞洗刷我们的灵魂,但我们依然得活着,只是他带给我们的警示却让我们学会如何活着。
(1) 我们不能随意审判一个人的灵魂,也不能随便抹杀一个人的天性。每个人生活方式都不一样,信仰不一,观念更不同,要尊重每一个活着的灵魂;
(2) 活着的方式有很多,不必为了所谓的约束而捆绑自己。解放天性,放飞自我才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3) 每个人都渴望自由,但又为世所累,偶尔的放纵,也是一种自我的修行;
(4) 不哭不是罪,“我怎么都行”不是错,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便不被认可,只要不伤人伤己,那就是最正确的决定;
(5) 如果你在人群中格格不入,请不要随波追流,你不一定是错的,别人不一定是对的。
(6) 活着是一场修行,请学会检讨自身。
如果你也在迷茫,如果你也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如果你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局外人,当你看完这本《局外人》,你就会明白。
这世间所有的异类只是一种道德和规矩捆绑下的漏网之鱼,这世间已经没有绝对的公正,也没有绝对的真实。 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光影之下,黑暗的阴影依旧随处可见,想要绝对的真实,还需要我们时刻保持清醒,检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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